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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亲手推翻恶毒后娘人设结局+番外

酒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曦朝一一零年,是个民风比较开放的朝代。七月,半夜子时。杨山村杨武家,月光下,一身泥土的虞婳,站在院子里跟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大眼瞪小眼。半个时辰前,她……呸,是原主,被眼前这两个后儿子给抬到山里埋了。事情的起因就是原主晚饭后打骂三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看不过去,晚上起夜原主被自己放在院子里的凳子绊倒,头着地摔死。老大老二听到一声惨叫跑出来,看着地上躺着不动的后娘,兄弟二人颤抖着步伐挪过去。老二瞅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后娘,颤抖着声问大哥:“大哥,她不动,会不会摔死了?”老大哪里知道人是不是死了,此时他也很害怕,蹲着伸手探了一下后娘的鼻息,没有感觉到有气,眼睛猛的睁大,吓得跌坐在地。“死…死了。”老二愣住,真摔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

主角:虞婳潘柳儿   更新:2025-05-27 22: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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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婳潘柳儿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我亲手推翻恶毒后娘人设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酒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曦朝一一零年,是个民风比较开放的朝代。七月,半夜子时。杨山村杨武家,月光下,一身泥土的虞婳,站在院子里跟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大眼瞪小眼。半个时辰前,她……呸,是原主,被眼前这两个后儿子给抬到山里埋了。事情的起因就是原主晚饭后打骂三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看不过去,晚上起夜原主被自己放在院子里的凳子绊倒,头着地摔死。老大老二听到一声惨叫跑出来,看着地上躺着不动的后娘,兄弟二人颤抖着步伐挪过去。老二瞅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后娘,颤抖着声问大哥:“大哥,她不动,会不会摔死了?”老大哪里知道人是不是死了,此时他也很害怕,蹲着伸手探了一下后娘的鼻息,没有感觉到有气,眼睛猛的睁大,吓得跌坐在地。“死…死了。”老二愣住,真摔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

《穿越后,我亲手推翻恶毒后娘人设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曦朝一一零年,是个民风比较开放的朝代。

七月,半夜子时。

杨山村杨武家,月光下,一身泥土的虞婳,站在院子里跟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大眼瞪小眼。

半个时辰前,她……呸,是原主,被眼前这两个后儿子给抬到山里埋了。

事情的起因就是原主晚饭后打骂三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看不过去,晚上起夜原主被自己放在院子里的凳子绊倒,头着地摔死。

老大老二听到一声惨叫跑出来,看着地上躺着不动的后娘,兄弟二人颤抖着步伐挪过去。

老二瞅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后娘,颤抖着声问大哥:“大哥,她不动,会不会摔死了?”

老大哪里知道人是不是死了,此时他也很害怕,蹲着伸手探了一下后娘的鼻息,没有感觉到有气,眼睛猛的睁大,吓得跌坐在地。

“死…死了。”

老二愣住,真摔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点高兴。因为恶毒女人死了,以后就再也没人打他们三兄弟。

看着地上死了的后娘,老二揪眉问大哥。

“这么热的天,死了的东西会臭,我们要不要把她抬去埋了?”

老大觉得二弟的话在理,点了一下头。

就这样,原主被抬出去埋了。

原主叫虞婳,而她也叫虞婳,这一刻她想改名换姓,因为她的名字被玷污,已脏,不干净了。

其实她来这里已有一个月。

这一个月,魂魄状态的她只能在原主身边,哪里也去不了,每每看到这个恶毒女人打骂三个孩子、不给三个孩子吃饭的时候,她就很气,气得她想改名改姓,想原地魂飞魄散。

为什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人?

太可恶了。

更可恶的是,居然跟她同名同姓。

虽然同名同姓,但绝对不同命运。

这个原主背着克父母的名头,无人敢娶,甚至受尽冷眼,到了二十岁的时候,死了两任妻的杨武求娶原主。

杨武克妻,已经克死了两任妻,但是原主没有怕,她嫁了。

然而命不好点也背,还没来得及洞房,新郎杨武喝酒把自己喝死,倒霉的原主又添上克夫的名头。

总结:原主命比杨武硬。

讲真,原主挺可怜。

但原主把自己的不幸发泄在三个无辜的孩子上,这种人就让人同情不起来。

这种人让人只想吐她一脸口水。

一开始,原主对三个孩子小打小闹,到最后丧心病狂。

这三年,三个孩子过得水深火热,痛不欲生。

杨武最小的儿子杨三郎,如今六岁,而他却腿瘸了三年。

三岁那年因挨不住饿,偷吃了一个刚落窝的鸡蛋,原主知道后,不小心打断了杨三郎的腿。

虞婳初步观察,觉得可治,具体如何治,还得她摸过才能知道。

老大杨大郎跟老二杨二郎,一个十岁,一个八岁,虽然没有缺胳膊少腿瘸腿,但比同村同龄孩子矮了一个头。

竹竿一样的身板,身上青青紫紫,新伤旧伤,没有一块好肉,让人看着心紧。

这一个月,虞婳看得最多的就是原主打骂虐待孩子,她如果能揍到原主,肯定上手揍原主,不过看到原主摔死,她高兴得唱‘好日子’。

然而还不等她唱够十遍,她就唱不出来了。

两个孩子把后娘埋了走后,杨山村的年轻猎户杨祁又把原主尸体挖出来,扛着往深山里走。

她知道这个猎户是想为两个孩子善后,当时她就觉得这个猎户是个好人。

不过这位兄弟好像误会了什么。

大概误以为杨大郎杨二郎杀的虞氏。

猎户挖好坑,将原主丢进坑里,也就是这个时候,虞婳感受到一股拉力把她拉走,灵魂直接进入了原主身体。

她,成为恶毒后娘了,而且还是没有传承原主记忆的那种。

总之她想自杀,奈何自己掐自己没掐死。

收起回忆,看着跟前两个瑟瑟发抖、惊恐的杨大郎杨二郎,她叹了一口气,还是回房间吧,杵在这里怪吓唬孩子。

半个时辰前被自己埋坑里的后娘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成年人都害怕,更别说是两个孩子。

今晚的事情,兄弟二人恐怕这辈子都忘记不了。

*

“哥,她是人是鬼?”

杨二郎的声音抖得跟卡碟一样。

杨大郎看到月光下的影子,同样颤抖地回答二弟:“有影子,是人。”

一听是人,杨二郎更加害怕,他抓住大哥的手臂。

“大哥,她会不会打死我们?”杨二郎说着说着就哭出了声,小嘴絮絮叨叨,“她肯定会打死我们,怎么办?”

杨大郎没吭声,他现在就站在这里,等着那个女人拿着棍子出来打死他们,反正不管躲在哪里,都会被找到打一顿。

早打晚打,都是挨打,既然如此,又何必费那个劲去躲。

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那个恶毒的女人出来,兄弟二人很迷惑。

心里在想:恶毒的女人怎么还没有来?

这头回到房间里的虞婳躺在床上,还不知道她两个便宜儿子在等着她出去打他们。

要是知道,虞婳想说:“崽啊,娘以后不会打你们了。”

可她觉得说出来,两崽也不相信。

搁她,她也不信。

不过现在的问题好像并不是这个,而是她一个单身狗,并且还是一个每天只知道打游戏的宅女单身狗,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养娃。

要不然跟她那个不负责任的爸一样,把孩子往学院里一丢,吃喝穿准备齐全,什么都不管。

就这样当个甩手掌柜?

想到自己曾经在军事化学校的八年,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能让三个孩子跟她一样,那种滋味,她深有体会,还是别了。

这夜,再为人的她。

失眠了。



杨武是个杀猪卖猪肉的猪肉贩,家里有点钱,青砖瓦房,三室一堂一厨房,前后两个院子,就这房子属杨山村独一份。

只不过这三年原主无所事事,久而久之,杨武的积蓄,所剩不多。

一夜无眠的虞婳,第二天天刚亮,就起了床。

她收拾干净自己,做好早饭,一个人填饱肚子后背着背篓出了门。

背篓里装了一根绳子。


当然,她也做了三个孩子的早饭,就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来到山上,她找了一棵粗壮的歪脖子树,绳子甩上去,打算上吊把自己吊死。

总之她做鬼也不要在这个恶毒的女人身上活着,然而总有刁民想害她。

咻--

一支箭射断了她的绳子,刚吊上的她跌坐在地上。

她很烦,生气吼道:“谁呀,谁吃饱撑着多管闲事。”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她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人。

虞婳爬起来,捡起绳子,甩上去重新打结,继续上吊。

咻--

又是一支箭射出来断了她的上吊绳,这次她没有跌坐在地上,而是平平稳稳的落在地面站稳。

她已经知道箭从哪里射出来,她侧身走过去。

她要把多管闲事的家伙拖出来打一顿,一大清早干点啥不好,搁这多管闲事做什么。

上个吊,怎么就这么的难。

很快,她找到多管闲事的人。

看着跟前面无表情的猎户杨祁,虞婳眯了眯眼睛,原来是这个家伙,怪不得一进山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不管这个人想干什么,她现在只想让这个人走开。

“大哥,你能不能做点好事,别再射断我的上吊绳,我想死,麻烦你别再救我了。”

杨祁翻了一个白眼,冷漠地对她说:“鬼救你,还有我不是你大哥,你比我大。”

他嗓音很好听,听了让人怀孕的那种感觉,这要是在虞婳原来的世界,肯定上手泡了。

现在嘛……

虞婳深呼吸,看在这位弟弟长得帅的份上,她不生气,保持微笑。

“那么这位英俊的弟弟,你可以不要再管我的死活吗?”

“我也不是你弟弟,别乱攀亲戚,你要是觉得内心愧疚,好好活着赎罪,将那三个孩子照顾好。”

这位大兄弟好像又误会了什么,看着说完话转身离开,步伐还很快,仿佛她是瘟神,生怕被沾上。

虞婳气笑,她想OOXX骂一万字的脏话。

过了一会儿。

冷静下来的虞婳,决定不死了,好不容易有这奇遇,作为一个资深游戏宅,触发了奇遇,怎么能放弃不做完这个奇遇。

不就是顶着恶毒后娘的名声么,只要她头铁,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问题。

更何况她本来就头铁,她可是在少林寺练了五年铁头功的人,没人比她头更铁。

就这样,虞婳不死了。

她把上吊绳捡起来丢进背篓,背起背篓并未回去。

来都来了,应该弄点东西回去。

*

回到家,她进门,堂屋里正在吃东西的三兄弟看过来,老二老三吓得立即丢下手中的筷子,下凳子退到一旁瑟瑟发抖。

唯有老大杨大郎老神的坐在那里吃。

其实老大心里也慌的一批,但他想硬起来,他不想再过以前挨打受饿的日子。

他就坐在这里,等待恶毒女人进来骂人打人,到时候他一定要雄起来对抗。

虞婳看了一眼堂屋里的三兄弟,看到老二老三吓成那样,她想说‘你们别怕,我不会打你们,你们放心吃’,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回头指不定怀疑她在食物中下了毒。

还是不理会、装作没看到比较好。

背篓放在地上,转身去厨房拿了一个装菜用的小簸箕出来把背篓里的东西腾出来。

背篓里有她挖的山药跟蘑菇,还有消肿的药草。

头上老大一个包,不消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所以这药是她自己用。

她把蘑菇捡出来放在簸箕里,端着簸箕,拿着几根山药,走到井边。

她对这个家最满意的就是对着厨房门口的这口水井,吃水用水都非常的便利,不用跟村里的人一样去挑水。

老大杨大郎迟迟不见恶毒女人进来收拾他们,出于好奇,下桌走到堂屋门口。老二老三见状,立即跟上大哥,虽然他们害怕恶毒女人,但他们也不愿意看着大哥一人被打。

三兄弟扒在门边,伸着脑袋往外面看,看后娘在井边洗吃了会死人的东西,三张小脸刷刷的灰白一片。

老二杨二郎抓着大哥的手臂,小声哆嗦:“大哥,她是不是想毒死我们?”

井边洗蘑菇的虞婳,听到老二这话,嘴角抽了抽,她这是能吃的红菇菇啊,味道很棒,营养也很丰富,怎么到他们眼里,就成了毒蘑菇。

虞婳很无语。

老大杨大郎黑着脸,没有说话,但他扶在门边的手,指甲盖抠下了一点点木屑,死死地盯着洗毒蘑菇的恶毒女人。

昨晚没打他们,原来是想今天用毒蘑菇毒死他们。

他不想死,在这个恶毒女人没死之前,他绝对不能死。

眼睛扫到墙边靠着的锄头,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挣扎,脑子里正义与黑暗两个小人在打架。

最后代表黑暗的小人赢了,他抬脚跨出堂屋门,拿了锄头,举起来向井边洗蘑菇的恶毒女人跑过去。

然而因为害怕,没跑两步,自己被自己绊倒,扑在地面上。

场面很尴尬。

后面的老二老三惊呆惊傻,心里直呼:完了。

虞婳忍着没笑,无语望了一下天,低头对趴在地上的杨大郎说:“杀人犯法,会坐牢被砍脑袋滴。”

“坐牢又怎么样,只要你死了就行。”

杨大郎爬起来吼了两句,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锄头,他没有那个胆量再拿锄头行凶,不仅没有,身体还抖成了筛子。

他此时很害怕,只是在硬撑着,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打死的准备。

虞婳看着这个视死如归的家伙,扯动了一下嘴,边洗蘑菇边说:“那可不行,我要是死了,你们连这个房子都守不住。”

杨武大伯一家在杨武死后,没少打这个房子的主意,要不是原主撒泼,这房子已经没了。

杨大郎知道大爷爷家在打他家这个房子的主意,因为堂伯总是忽悠他跟二弟偷房契地契,可东西让这个恶毒的后娘不知道藏在哪,而且他们也不愿意偷,所以就没理会堂伯。

但现在让他选择,他宁愿不要这个房子,只要这个恶毒的后娘死了就好。


因此,杨大郎回了一句:“只要你死了,房子要不要都无所谓。”

好家伙,这是恨后娘入了骨,不过也正常,换作是她,她也恨入骨。

只是……

“这么好的房子,可不能便宜了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啊。”虞婳幽道。

“你比他们还要狼心狗肺。”杨大郎现学现用。

虞婳嗤笑,告诉杨大郎:“狼心狗肺不是这样用滴。”

突然想到这三个孩子还没读过书,她偏头看向老大杨大郎,问杨大郎:“想不想读书?”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杨大郎红着双眼吼起来,好像声音越大越厉害似的。

这个恶毒的女人,肯定想把他卖了换钱,毕竟家里快没钱了。

村里之前就有孩子听了家里人的话去干啥干啥,结果就没有回来过。

他才不相信这个恶毒的女人会好心送他去读书。

虞婳想掏掏耳朵,奈何手是湿的,只能耸肩歪头蹭蹭耳朵。

耳朵舒服后,看向杨大郎。

“我听说读书后可以给人抄书写信挣钱。”

杨大郎一脸鄙夷,张口骂人“你是不是有病。”

花钱送他读书为的是挣钱,卖了不是更好。

虞婳舔了一下微白的唇,咧嘴怪阿姨一般对杨大郎笑:“我一直都有病,你们不是很清楚?再问你一次,要不要去读书,错过这次,下次你若是想读书,我可不管了。”

杨大郎小狼狗一般的眼神看着她,根本不相信她会真的送自己去读书,果决的回答:“不去。”

“行,随你。”

这小子不去算了,她去问老二老三,不过老三腿脚不便,那就只能是老二了。

虞婳将目光投向老二,咧嘴对老二笑,她以为自己这样很友好,然而对长期在原主虐待中度过的老二,直接缩了回去。

大概意思是看不到就不会害怕。

“杨二郎你给我出来。”她学原主凶巴巴恶狠狠的语气命令了一句。

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变化不那么大。改变人设,她得慢慢来,可不能被人当成妖魔鬼怪。

不过她的性格跟原主黑化后的性格差不多,相对来说,她比较正常。

一起缩回去的老二老三猛抖了一下,害怕极了。

杨二郎不想出来,可他怕不出来会挨揍挨得更狠,因此他非常不情愿的挪动脚走出来,

杨大郎过去站在弟弟前面,怒视后娘,龇牙咧嘴怒吼:“你想干什么?”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母狼护崽。

杨大郎是母狼,杨二郎就是崽。

老大是个好哥哥,可虞婳有点郁闷,她能有什么坏心眼。

“我只不过是想送他读书,我能干什么。”她很无奈的对杨大郎解释,解释完又接着继续说,“家里的钱快没了,我得让你们兄弟三学点挣钱的本事,这样我以后才不会被饿死。”

这下你们应该相信我了吧。

虞婳自我感觉极好,她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然而杨大郎不买账。

原来恶毒后娘打的是这个主意。

想要压榨他们一辈子?

想都别想。

不过读书能当官,要是做了官,后娘肯定不敢再打他们。

想到这里,杨大郎又纠结了起来。

虞婳不管杨大郎,直接定了杨二郎去读书,说:“就这样决定了,杨二郎你去读书认字,你可要认真学,要不然我抽死你。”

‘我抽死你’这句话原主经常说。

杨二郎没吱声,主要是他反对也没用。

但杨大郎吱了声,他质问后娘:“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不是想把二弟卖了换钱?”

虽然恶毒女人刚才说了读书的原因,但他还是不太相信。

虞婳迷惑,不太懂读书跟卖娃怎么扯上关系。

结果她不说话,杨大郎就当她默认了,顿时红了双眼,对着她嘶吼。

“想要卖二弟,除非我死了,从我尸体踏过去,否则你休想。”

虞婳:???

经确认,这娃有毒。

“虞氏,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虞婳刚张开口,打算跟杨大郎说她没想过卖谁,谁知门口突然传来中气很足的吼声,吓得虞婳手一抖,把一朵漂亮的蘑菇捏烂了。

对着捏烂的蘑菇,她一阵惋惜:可惜了一朵漂亮的蘑菇。

她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来人是杨武的堂兄杨盛,三十岁,干瘦干瘦,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几。

就这还阳盛,阴虚还差不多。

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而实际上的确不是个好人,她飘浮在原主身边一个月,这个杨盛骚扰原主的事,她就看到了三次,不过最后都被原主恶狠狠的骂走。

今日来家里,恐怕也没安好心。

虞婳起身,捡起地上的锄头,决定先发制人,举起来走向杨盛。

“滚,再来我家,我一锄头挖死你。”

她说着就挥下去。

杨盛吓得往后退,脚被门槛绊了一下,跌出门外,一屁股坐在门外门口碎石上,疼得杨盛龇牙咧嘴。

他爬起来,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指着杵着锄头的虞婳。

“虞氏,你疯了不成?”

“对呀,我就是疯了,而且我一直都是疯的,你们不是很清楚?”虞婳大方承认,说完呵了一声,看到纷纷过来看热闹的邻居,她一点也不慌,反正原主泼辣发疯也不是一次两次,正好便利了她。

她也不用刻意演戏,毕竟她本来就是霸王龙。

因此,她对杨盛警告:“杨盛,你再敢来,姑奶奶一锄头挖断你脖子,挖死你这个狗东西。”

杨盛的媳妇叶香跟着自家男人后头过来,听到虞婳这话,怒火中烧,厉声喝斥:“虞氏,你想挖死谁?”

叶香吼完虞氏,跑过来站在自家男人身边,瞪了自家男人一眼,等解决了眼前的贱人,回头再收拾这个男人。

杨盛挪动脚步离自家媳妇远一点,因为媳妇身上有狐臭,特别是这天热的时候,狐臭味很重。

虞婳扫了一眼夫唱妇随而来的叶氏,一阵微风吹过,叶氏身上的狐臭味吹到跟前。

虞婳皱眉,抬起手捂着鼻子:“夜香,你还真是人如其名,这臭味,隔这么远都能闻到。”


“你……”

叶香脸涨红,很生气,特别是看到自家男人也远离自己的时候,她脸色更加难看,气得差点原地昏厥。

她指着门口的虞婳,质问杨盛:“杨盛,你一大早跑来这里做什么?你说你是不是跟这个贱货勾搭一起了?”

“勾搭你麻痹,就他这批样子,姑奶奶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不等杨盛解释,她虞婳先骂了起来。

“你……”

杨盛怒视虞氏,没想到自己在虞氏眼里是这般不堪。

虞婳怒瞪回去,手中的锄头提起来:“你什么你,几次三番的骚扰姑奶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那磕碜鬼样,还敢肖想姑奶奶,再敢来,姑奶奶一锄头挖断你脖子,然后再挖断你子孙根,让你做鬼都做那无根的鬼。”

说着就把锄头挥过去。

杨盛、叶香两口子吓得连忙往后退。

叶香早就猜到自家男人在打虞氏的主意,这会儿听到虞氏的话,气得拧住自家男人的耳朵,扯着边走边骂:“杨盛你能耐了,居然敢打虞氏那个贱货的主意,你也不怕被她克死。”

杨盛看周围的人都在笑话自己,脸黑下来,掰开自家婆娘的手,小声忽悠。

“我是为了那个房子,那三个小子没用,只能从那个女人身上下手了。”

叶香一听是为了房子,冷静下来。

要是能把那个房子弄到手,自家男人让那个女人用一下也不是不行。

虞婳:抱歉,拒绝,你自个留着慢慢用吧。

虞婳在那对夫妻走后,关上大门,转身看到一脸防备的老大老二,她有点愣。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立即把锄头丢开。

忘记了,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刚才她那样,没吓坏三个孩子吧?

然而她多想了,她今日这样,跟原主比起来算不得什么,三个孩子早已习惯。

虞婳抬脚走进堂屋,经过杨大郎、杨二郎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进来’。

扒拉在堂屋门边的老三,被走过来的虞婳吓得跌坐在地上。

虞婳无言,不太想学原主。

罢了,被抓起来就被抓起来吧。

她走过去伸手把人抱起来。

外面的杨大郎杨二郎见状,紧张得提起心,抬脚跑过去。

而抱起杨三郎的虞婳,低头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老三,莫名心酸,声音轻柔地安抚。

“别怕,不打你,以后也不会了。”

杨三郎还在抖,但抖得没有那么厉害了,他抬头看着后娘,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

“真…真的吗?”

老三的眼睛很大,眼睛珠子黑黝黝,又大又黑,如果胖胖的,肯定很卡哇伊。

“真的。”

她柔声回了一句。

“嗤!”

这声讽刺不屑的声音出自杨大郎,这恶毒女人肯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担心恶毒女人摔三弟,他没敢去抢人,只能跟二弟站在这里,等这个恶毒女人摔三弟的时候,能够接住三弟。

虞婳没有跟杨大郎计较,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他们三都不信,原主给他们的伤害根深蒂固,哪里是她几句话就能够剔除干净,但时间能够证明一切。

目前她还没想好去哪里,就暂时跟这三个小子搭伙过日子,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相信她。

她把老三放坐在饭桌前,摸了摸老三的头:“吃吧。”

她说完转身走出堂屋,继续洗她的蘑菇,老三则有点懵,没动。

杨二郎看向大哥,小声说:“大哥,她好奇怪。”

“她本来就奇奇怪怪,有什么好奇怪。”

杨大郎说完走过去坐在三弟旁边,重新拿起用过的筷子继续吃东西。

老三见状,拿着筷子也吃起来。

杨二郎跑到堂屋门口,扒在门边偷瞄外面洗蘑菇的后娘。

虞婳感觉到了,回头咧嘴对偷看自己的杨二郎笑了一下。

杨二郎吓得咻的一下缩进去,过去坐在饭桌前,拿着筷子埋头扒饭。

外面的虞婳失笑,她觉得这三个孩子还是挺可爱,特别是那个炸毛的老大,甚得她心。

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能够传承她的衣钵。

*

中午,虞婳做了蘑菇山药汤,一盘青菜,端着出来放在堂屋桌子上,她没有叫三个孩子吃饭。

原主以前就是自己先吃饱,吃饱后碗筷桌子上一放什么都不管。

有时候没有剩的食物,三个孩子便饿肚子,饿得受不了就出去挖草根裹腹。

虞婳这次做了一大盆蘑菇山药汤,米饭她煮了一锅,够四个人的量,她盛了一碗,合着汤快速吃完,她没有跟原主一样碗筷一放什么都不管。

她把自己用过的碗筷洗了后才背着背篓出门。

她一走,三个孩子打开房门出来。

来到桌子前,看着桌子上还剩下一大盆汤跟半盘青菜。

三人盯着蘑菇山药汤咽口水。

咕噜——

“大哥,她吃了没死,这蘑菇吃不死人,我好饿,我可以吃吗?”

最小的杨三郎,说完连着咽了两下口水,肚子也在叫,他一起头,杨大郎、杨二郎的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

场面很尴尬!

“大哥,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做个饱死鬼。”

杨二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总之他要吃东西,实在是太香了。

杨大郎抿着唇,看着二弟三弟,还有跟前飘着诱人香味的汤,他点了一下头。

“我去打饭。”

杨大郎跟着二弟一起去了。

杨三郎腿脚不方便,所以没跟着去,就坐在这里等着大哥二哥,也没有偷吃。

厨房里,杨大郎杨二郎看着锅里够他们三人份量饭,对视了一眼,心里有点复杂。

两人谁也没吭声,一人拿碗一人盛饭,刚好三大碗饭。

杨大郎端了两碗走,杨二郎端了一碗,另一只手拿着三双筷子。

回到堂屋,杨三郎两眼泛光的看着大哥手里的大碗米饭,直到大哥把一碗饭放在他跟前,他低头盯着大碗米饭咽口水。

杨二郎坐下,把筷子发给大哥三弟一人一双。

杨三郎拿到筷子就开吃,边吃边看蘑菇汤。

杨大郎看三弟想喝,拿着汤勺舀了半勺汤,说:“我先喝,一会儿要是我没死,你们再喝。”


杨二郎:“大哥…”

杨三郎瘪嘴说:“不要大哥死,我不喝了。”

杨大郎还是喝了,他想知道这个汤有没有毒,如果有毒,那个女人肯定也死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那么他死也无憾



这边,虞婳觉得自己可能跟杨祁有仇,进山看到一只兔子,她追上去,待兔子以为自己躲好安全不动时,她手拿小石头,准备用小石头打晕兔子。

咻——

一支箭比她快,射穿了兔子的脑袋。

她看向箭出的那个方向,看到杨祁的时候,她心里直呼‘好家伙’。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走哪里都能碰到,真倒霉。

杨祁感受到了一双充满敌意的目光,微微偏头看了一眼,看到是虞婳这个恶毒女人,他紧锁眉头。

怎么又是这个女人?

真晦气。

虞婳走向已经死了的兔子跟前,捡起死透了的兔子,抽出射穿兔子脑袋的那支箭,对杨祁说:“这只兔子是我先看到的。”

杨祁大步走过来,从她手中夺过兔子,同时也夺回了自己的箭,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恶毒女人。

“那又怎样?箭是我射的,你觉得你能抓到它?”

“我能。”

“呵~”

呵锤子。

虞婳心里不爽骂了一句。

杨祁不想跟这个恶毒的女人多待,抬脚离开。

虞婳气得吹鼻子瞪眼,低声放狠话:“你给我等着,迟早有天让你叫爸爸。”

“爸爸?”

什么鬼东西。

杨祁拧眉回头看了一眼转身往山里深处走的女人,双眸微微眯了一丝,想提醒那边有野猪,而且还是怀着崽的母野猪。

怀着崽子的野母猪比一般的野母猪更凶悍。

想了想还是算了。

早上的事情记忆犹新,有人找死,他又何必去阻扰,免得又怪他多管闲事。

被猪拱死了也好。

“啊楸~”

虞婳鼻子有点痒,她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谁在背后骂我?”

肯定是杨祁那个狗猎户。

她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杨祁,小声嘀咕了一句:“走得还挺快。”

虞婳没有过多关注杨祁,继续往前走。

一盏茶时间后,看着面前突然冲出来的野猪,虞婳双眼泛光。

肉啊~

虞婳很娴熟的摸大腿,准备跟这头体格庞大的野猪大战一场,然而摸了个寂寞,想摸匕首的她啥都没有摸到。

忘记现在的自己并不是自己,没有匕首,赤手空拳,她表示她也不是不行。

不过这好像是一头怀着崽的野猪,想了想还是算了,母猪肉不好吃。

野猪妈妈也不是真的想跟虞婳战斗,只想吓唬吓唬虞婳,因为它快生了,不宜战斗。

因此虞婳离开的时候,野猪妈妈并没有追上去。

虞婳失去一只兔子,但她抓到了两只野鸡,在山里还找到了野生八角树跟肉桂树。

这个季节成熟的八角,属于春糙果,这种八月十月之间开花,翌年三月四月成熟。

如今七月,树上果实早就掉落在地,只有少数还挂着。

她把树上挂着的果实全都摘了,大概有三四斤的重量,这么多完全够用今年。

肉桂她也剥了很多,还摘了一些肉桂树叶,虽然比不上香叶,但也能用,这些都是烧菜必放的香料,碰到自然要多弄点。

都说靠山吃山,她这一下午,弄了不少东西,并且运气很不错的碰到一朵灵芝,有五十多年的年份,她打算拿去镇上卖。

至于能卖多少,没有传承原主记忆的她并不知道能卖多少。明天她卖之前,需要打听灵芝的价钱后再卖,要不然容易被坑。

在山里三个多小时样子,她累极了。

这个身体果然还是不行,就几个小时,累成了狗。

她在峭壁边一棵大树坐下,面对着风口乘凉休息缓口气,微风中带着热气,七月的夏天,是真的很热。

还好这个时代的衣服有轻纱,并不是厚重的布料,要不然得热死。

出门的时候没带水,这会儿她口很渴。

这个时候,她就想到那些小说里的灵泉空间什么的东西。

说起来,穿越魂穿什么的,不都应该配个金手指吗?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她的心声,她的右手突然湿润滴水,吓得她摊开手看。

看着手掌心豌豆大小的洞,虞婳目瞪口呆,心底爆了一句‘卧槽’。

“给我来个百八十万黄金吧。”虞婳心里默念。

老天爷:想屁吃嘞?还百八十万黄金,给你敢接吗?

砸不死你!

虞婳等了一会儿,一个铜板都没有,不免有些失望。

她看着手掌洞里源源不断流出来的水,咽了一下,喉咙很干的她仰头,将手掌对着嘴巴,让水流进嘴里。

水甘甜可口,喝了后一身疲惫被清除,身心舒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咋跟小说里的灵泉水不一样?”

这个该不会是假灵泉水吧?

假灵泉水:......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别的反应。

虞婳确定,此灵泉水乃假灵泉水。

戳章:伪

假归假,味道却不错。

有个随身‘水龙头’,也不错。

看着还在源源不断流着水的手掌,她拧眉,学别的小说女主那样,意念‘收’,接着她手掌流水的水洞消失。当她意念‘放水’的时候,手掌的水洞又出现。

她反复试了三次,搞懂机制后,起身背着背篓下山。

回到杨山村,远远看到自家门口聚着许多人,她加快脚步过去。

一个孩子看到她,嚷嚷着:“恶毒女人回来了。”

聚在门口的人,听到这句话,纷纷回头。

“虞氏,你太恶毒了,你再怎么不喜欢三个孩子,你打骂就算了,怎么能弄毒蘑菇毒三个孩子。”

“简直就是在作孽,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

虞婳听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听了七八句后,她依旧是一头雾水。

什么毒蘑菇?

这些人在说啥子哟?

不等她询问,门内传出老二老三的痛苦话语声。

“啊…肚子好痛,二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大哥,我的肚子也好痛,我跟三弟是不是要死了?”


杨三郎哭闹声传出来,紧跟着又是杨二郎的声音,虞婳微愣,她很确定自己弄的不是毒蘑菇,做的汤也不是什么相克食物,喝了也绝对不可能肚子痛。

那么他们肚子痛肯定跟她没有关系。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这两小子该不会是吃多了撑的吧?

如果是长期饥饿状态,突然暴饮暴食,腹痛的几率,百分之九十。

虞婳嘴角一抖,这么说的话,好像跟她有关系了哈。

有点尴尬,呵呵……

听着两娃喊疼的声音,虞婳挺担心,想进去看孩子,奈何被大伙围住,她无法进自家门。

“麻烦你们让让。”她张口说了一句。

“让什么让,你这样恶毒的女人,应该扭送官府。”说话的人是杨梅。

杨梅,十八岁,杨盛的妹妹,胖妞一枚,看体型起码有一百五十斤,身高大概一米六都没有。

在原主身边一个月,她也见过这个胖妞几次,因为太胖,嫁不出去。

杨梅这么一说,大伙附议赞同。

“没错,像她这样恶毒的女人,就应该送官,让官老爷打她板子,然后关起来。”

虞婳无言:“……”不得不说,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有听风就是雨的人。

游戏里也一样,处处是江湖。

只是这说着就有人动手起来,想趁机吃她豆腐。

这能忍?

当然不能忍了。

啪——

虞婳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想偷袭她胸的黄口男人脸上,紧接着就是破口大骂:“死逼玩意,你手想往哪里摸?不想要手,姑奶奶给你折了。”

被打的黄口男人脸涨红,恼羞成怒,回嘴道:“老子摸你是给你面子,你居然敢动手打老子。”

“姑奶奶打你也是给你的恩赐。”

虞婳说完上前一步给这个黄口男人狠狠地来了一脚,黄口男人撞在杨梅身上,纵然杨梅有一百五十斤,也没挡住黄口男人,两人直接摔在一起。

黄口男人爬起来的时候,手还在杨梅傲人的山峰上抓了一把,看似无意,实际有意,气得杨梅起来就是一巴掌扇在黄口男人脸上。

黄口男人被扇得原地转了一圈,感觉鼻子一热,抬手一抹,看到手里的血,立即火了。

“死胖子,敢打老子。”

黄口男人说着就是一巴掌打了回去。

这一打,不得了,两人直接掐了起来,谁也不让谁。

虞婳不予理会,转身进门,门栓一挂,让外面想看热闹的人没得看。

大伙见状,又议论起来。

“她肯定又要打孩子,看着吧。”

“这三个孩子也是造孽,摊上这么个后娘,长得人模人样,干的事没一件是人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

虞婳无言,知道外面的人骂的是原主,可她现在代替了原主,听着这些话,很不得劲。

憋屈,但她不能骂回去。

将背篓放在堂屋外面屋檐下,转身过去抱起捂着肚子靠在堂屋门槛上的老三,手刚放在老三肚子上,杨大郎吼了起来。

“你放开我三弟,有什么你冲我来。”

杨大郎忍着腹痛过来,想从恶毒后娘手中把三弟解救出来,然而还没走拢就摔了个狗啃屎。

“噗嗤!”

很抱歉,虞婳实在是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她边给老三揉肚子,边对趴在地上快自闭的老大说:“就你这样还想逞英雄,省省吧。”

杨大郎小小年纪,沉着脸爬起来坐在地上,不是他想坐,而是肚子疼,膝盖也疼。看三弟很舒服的样子,他知道他误会了后娘。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放松警惕。

他很复杂的看着这个后娘,后娘似乎昨晚从后山回来后,就变了。

虞婳无视老大的目光,低头问怀中的小家伙:“还疼吗?”

杨三郎摇头,后娘的声音好好听,怀抱好温暖,手揉在肚肚上也好舒服,跟梦里的娘亲一样。

他是在做梦吗?

小家伙小手偷摸移动到大腿上,准备掐一下,看看这是梦还是现实。

虞婳将小家伙的小动作收在眼底,她抓住小家伙准备掐自己大腿的手,笑着告诉小家伙:“不是在做梦哦,不用掐自己。”

“真…真的不是在做梦吗?”小家伙不相信。

虞婳点头,扫了一眼自己给自己揉肚子的老二,笑了一下,这个老二话少,是个识好歹的人,脑子也灵活,看到弟弟肚子不痛,就学她刚才的动作揉肚子,让老二去读书,是个明智的决定。

杨三郎还是有点不信,小鼻子酸酸哒,想哭,而真的哭了。

他哭着说:“你骗人,这肯定是在做梦。”

他多么希望这个梦不要醒过来。

虞婳心里叹了一口气,给杨三郎擦眼泪,说:“真的不是在做梦,不信的话可以掐你大哥。”

她抱着老三过去老大跟前,抓着杨大郎的手给杨三郎掐。

杨大郎:“......”为什么掐我而不是掐你?

杨三郎哪里舍得掐大哥,他摇头,小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到皱眉,这才相信不是梦。

他看着抱着自己的后娘,傻傻的看着,眼睛一眨不眨,身体一动不动。

杨大郎也是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后娘,这个时候的他,感觉肚子没有那么难受。

心想,难道真的是他们吃多了?

不是蘑菇有毒?

肚子也不痛了的杨二郎小脸明媚起来,对大哥说:“大哥,我肚子不疼了。”

杨大郎没有理会二弟,张口问面前的后娘:“是我们吃多了,蘑菇没毒?”

“嗯。”

虞婳点了一下头。

“不仅没毒,还补人,这次是我没考虑到你们的情况,抱歉。”

新手带娃,你们要体谅一下啊~

杨大郎小小年纪懂得很多,毕竟十岁了,听到后娘道歉的话,他愣住,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后娘。

他挣扎了一下,问出了一句自己想扇自己一巴掌的问题:“你会一直这样好下去吗?”

问完后,杨大郎自嘲了一下,怎么可能会一直好下去。

虞婳看了老大一眼,说:“你们要是听话的话,我肯定会一直好下去。当然,你们要是犯错了,我该罚的还是要罚。”


感受到怀中小家伙又开始不安,虞婳安抚的拍了一下背,笑着对三个家伙说:“比如你们偷东西,无缘无故欺负人,这种我肯定会揍你们。”

“我没有偷过东西,大哥二哥也没有偷过,真的。”杨三郎声音小,但反应很激烈。

“我们没有偷过东西。”老大红眼,一双小手紧紧攥住。

“我们真的没有偷过。”老二也跟着说,瘪嘴委屈极了。

这情况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虞婳就算是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看三个孩子的反应,她也猜测到三个孩子以前肯定发生过被污蔑偷东西的事。

她明白被人污蔑时的感受,安抚他们:“我知道你们没有偷过东西。”

杨大郎双眼睁大看着后娘,眼睛更红了,带着愤怒,仿佛是在问:“那为什么以前我们说没有偷,你却不相信,为什么还要打我们?”

不了解以前情况的虞婳,打算将这件事情翻过去。

“以前我寡不敌众,只能委屈委屈你们,以后不会了,也不会再打你们。”心里将原主骂了千百遍。

门外听墙角的人,嗤笑了一声。

狗改不了吃屎,人也一样,他们可不信虞氏会不打孩子。

虞婳听到门外的笑声,才想起来门外还有一群闲得蛋疼的人。

她放下老三,悄无声息的走过去,猛的拉开门,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叠罗汉似的跌进来摔在地上的五六人。其他人已经走了,就连那掐起来的两人也不在。

她冷冷的盯着陆续爬起来的几个人:“你们很闲?要不要进来坐坐喝杯茶?”

几个成了亲的人连忙摇头,他们倒是想,可不敢,回头让家里的婆娘知道了,床都不让他们上。

有一个没成亲的男人刚想说‘可以’,可对上虞氏冰渣子一样的眼神,想到虞氏踹黄老二那一脚,连忙跟着摇头。

“那还不滚?要我送你们一程吗?”虞婳对这几个人没有任何好感。

几人见她发火,转身麻溜的滚蛋,跑得贼快,毕竟他们不想缺胳膊少腿,这虞氏疯起来的时候。可不长眼,回头指不定能把你废了。

几人一走,门前彻底清静,她把门一关,转身与堂屋门口三个娃的视线对上。

虞婳看他们一个个脏兮兮的模样,发号施令:“打水把自己洗干净了,回头谁没洗干净,谁今晚没鸡肉吃。”

一听鸡肉,三个娃眼睛放光,可想到家里没有喂鸡,哪来的鸡肉,三人顿时迷惑起来。

“家里没养鸡,哪来的鸡肉?”杨大郎问。

虞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走到放在屋檐下的背篓前,提着背篓过去另一头的柴房,拿了一个专门用来晒东西的大簸箕出来,放在高板凳上,提起背篓往簸箕上一倒,背篓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对于三个孩子来说,八角桂皮叶子,可不就是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个个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们的后娘。

直到他们看到山鸡的时候,眼睛瞪圆了。

真的有鸡肉吃。

‘大蘑菇’直接被他们忽略,只知道那是一朵长得奇怪的大蘑菇,丑得很。

总之他们眼里只有两只山鸡。

虞婳把灵芝重新装进背篓,把背篓塞到高板凳下面,手抓两只山鸡转身,看着三双眼睛粘在手中山鸡上的三兄弟,她故作严肃认真的模样。

“不洗干净没有鸡肉吃。”

三兄弟咽了一下。

杨二郎第一个行动起来,过去拿盆,腿脚不便的杨三郎也跟了过去,只有杨大郎还倔犟的杵在原地不动。

虞婳看了老大一眼,啥都没有说,提着两只山鸡去厨房,小傲娇的孩子嘛,晾着就行了。

杨大郎在她走后,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向两个弟弟走过去。三兄弟两个盆,杨大郎一个盆,杨二郎跟杨三郎一个盆。

天热,他们直接用的井水洗澡,冰凉爽快,舒服极了。

厨房里的虞婳烧热了水,把两只山鸡泡在桶里,提着往厨房外面走。

从厨房出来,看到老二在扒拉老三的头,这个场面就像猴妈妈给猴崽崽逮虱子。

逮虱子?

虞婳想到了什么,她身体一僵,手里的桶放在地上,立即跑过去,弯腰凑近老三的头,眼睛睁大看着头发丝里钻的虱子,她……麻了。

抬头伸手扒老二的头发,看到有虱子,她又去扒老大的头发,看完后,她的脸黑了。

殊不知她这个样子,吓到了老二老三,兄弟二人抱在一起,不敢吭声,害怕他们的后娘,又变成之前的坏后娘。

杨大郎仰头看着面前黑着脸的后娘,水里的双手攥紧。虞婳犯愁的扫了一眼面前三兄弟的头,选择性的无视了他们的表情。

是剃光头还是整药给他们杀虫?

她有点纠结。

剃光头,一会儿就解决虫灾。

整药杀虫,一次怕是杀不干净,起码要三次才能杀完,而且还不能连续用药,毕竟是贴近大脑,而且小孩子脆弱,直接损害的是大脑,因此需谨慎。

她决定了,给他们三剃个光头。

三兄弟见后娘突然笑起来,这个笑就像黑夜里魔鬼的笑容,老二老三抱得更紧,老大手掌心抠出了血。

虞婳跑回房间,在梳妆桌前,乱翻一通,最后相中修眉刀,巴掌长,一大半是刀柄,一小部分是刀刃。她用大拇指刮了一下,感觉不错,捏着修眉刀出去。

三兄弟看后娘拿着修眉的小刀出来,三张小脸,刷的一下变白,看着一步一步向他们走过来的后娘,三人抖不停。

༼ つ ◕‿◕ ༽つ

半个时辰后,虞婳看着面前三个光头,啧了一下,三兄弟的头很圆,光头很好看,她伸手把三个光头都摸了一下。

嗯~

手感不太好,因为头顶太多被虱子咬出来的疙瘩红点。

杨大郎双眼布上一层水雾,他质问道:“你剃我们头发做什么?”

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这样我们怎么出门?”

为什么不能出门?

老二老三不解的看着他们的大哥,兄弟二人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感觉还不错呀。

好凉快呢。


虞婳愣住,她是真没想到老大会因为剃头而哭,要哭也是老二老三哭才对。

这会儿好了,老二老三没哭,老大却哭了。

“咳。”

她咳了一下,清嗓子,板着脸。

“怎么就不能出门了,村里不是也有小孩是光头么,他们都能出门,你怎么就不能出门了?再说了,你以为我想给你们剃光头呀?虱子都在头顶扎窝了,不剃头,那些虫子能消灭掉?你看看你们的头,是不是满头的疙瘩,这些都是虱子咬出来的疙瘩,难道你们不疼不痒吗?”

“痒。”

老三抢答了这个问题。

他睁大眼睛望着大哥,伸手抓住大哥的手,小声安慰:“大哥,不哭哦,剃光头很舒服呢。”

“瞧瞧你弟弟,他都不哭,你做大哥的哭鼻子,你羞不羞?”

“……”

杨大郎瞪着眼睛不说话,他都十岁了,再过几年都能说媳妇的人,顶着光头肯定会被大家笑话,回头指不定连媳妇都说不到。

虞婳瞧着闷闷不乐的杨大郎,不予理会,她要是知道老大是在担心娶不到媳妇,肯定损老大一顿。

十几岁的孩子,毛都没长齐,娶个锤子的媳妇。

等有本事养媳妇的时候再考虑娶媳妇吧,没本事还是别霍霍人家的小白菜了,要不然娶回来也是遭罪。

瞧着玩光头玩得不亦乐乎的老二老三,虞婳咧嘴乐起来,伸手又摸了一把他们的光头,对两个小家伙说:

“以后要勤洗头,要不然我还给你们剃光头,让你们一辈子顶着光头。”

“我喜欢光头。”杨三郎嘻嘻笑道。

杨二郎跟着点头,说:“我也喜欢。”

虞婳无语,你们这意思是在跟我表示你们以后都不会洗头咯?

叛徒。

而且还是两个叛徒。

杨大郎瞪着两个叛徒弟弟,生气的提醒两个弟弟:“你们是不是忘记她以前怎么打的你们了?”

两人怎么可能会忘记,但现在的娘,真的好好,而且娘还说了,以后都不会打他们。

杨二郎看着面前的娘,问:“你之前说的话算话,对吗?”

虞婳点头,回答老二:“算。”

杨二郎咧嘴笑起来,侧头对大哥说:“她说算话。”

杨大郎嗤之以鼻:“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回头把你卖了,也说不定。”

虞婳抬手就在老大头上拍了一巴掌,很轻,根本不会打疼人,她警告杨大郎:“再胡说八道,我抽你。”

杨大郎没理会后娘,反正这一下也不疼,对弟弟们说:“瞧见没,她说话不算话,动手打我了。”

杨二郎跟杨三郎睁大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们的后娘,他们这个样子,让虞婳充满了负罪感。

虞婳磨了磨牙,心底暗道:“我怎么就没有管住自己的手呢。”

杨大郎瞥了后娘一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你就是个骗子,你说过不会打我们,而你刚才打我了。”

虞婳舌尖剔了一下后槽牙,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胡说八道我会抽你?我就这么拍了一下,红都不带红,这也叫打人?”

“我皮厚,所以没红。”杨大郎梗着脖子说。

虞婳被老大无中生皮气笑了,这家伙是铁了心要跟她对着来。

可以,她允许这家伙跟她对着干。

不过她也有她的招数。

“你是不是不想吃鸡肉了?”虞婳问杨大郎。

杨大郎顿时噎住,他想说“不想吃”,可想到晚上大家都在吃鸡肉,而他只能看着的画面,“不想吃”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虞婳轻呵了一声,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说啊,你咋不说了,继续说呀,你不是很会说吗?”虞婳故意挑衅老大。

杨大郎气到了,说:“你耍无赖,说不过我就用吃的威胁我,之前你明明说了只要洗干净就有鸡肉吃。”

“我的鸡,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虞婳叉腰。

她现在的模样很贱很欠揍,直接把杨大郎气红了眼。

一瞅这样,就知道是要哭了。

虞婳啧啧了两声,说:“你说你一个男孩子,怎么就这么爱哭,真不经逗。行了行了,赶紧洗,洗完都有鸡肉吃。”

说完向厨房走去,走到厨房门口,用脚勾了一个小凳子,坐下就在门口拔山鸡身上的毛。

她抬眼看了一眼重新进盆里洗澡的三兄弟,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们三个之前光溜站在她面前。

看着面前没有丝毫羞愧的三兄弟,她忍不住开了口,对三兄弟说:“以后别在女孩子面前溜雀雀,洗澡什么的去洗澡间洗。”

“什么是溜雀雀?”

杨三郎就是个好奇宝宝,不懂就问。

杨大郎懂,连忙调转身,背对着后娘。

杨二郎也是一样,见弟弟看着他,便指着弟弟的小雀雀说:“这个就是雀雀。”

“???”杨三郎很迷惑。

他不明白为什么嘘嘘的东西会变成天上飞的鸟,为此还皱了一下小眉头。

老三真的是太可爱了。

虞婳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

她忽悠老三,说:“等你的小雀雀长大,它就能飞了,所以叫雀雀。”

杨三郎听完,恍然大悟,看向娘,问:“那它岂不是要长翅膀?”

“呃,是的。”虞婳继续忽悠。

杨大郎看不下去了,回头瞥了后娘一眼,然后对三弟说:“别听她胡说八道,赶紧洗澡,洗完澡大哥给你摘野果吃。”

一听吃的东西,杨三郎就被吸引了过去,当即就把现在扯的话题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虞婳抿着唇浅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弄干净两只山鸡身上的鸡毛,把桶里的脏水倒进通往后面粪坑的水沟中。

倒了后,两只山鸡丢进桶里,放在原地,转身走向水井。

杨大郎见状,立即捂住自己。

杨二郎也是一样。

杨三郎见状,有样学样,他也捂住自己。

虞婳翻了一个白眼,打了一桶水过去放在水沟旁边,然后回厨房拿刀拿菜板跟碗,就在水沟边剖鸡。

鸡的内脏她不会丢,这些东西弄干净,整几个辣椒,放葱姜蒜爆炒,贼啦香。

剖好两只山鸡,洗干净内脏,站起来转身看三个小子也都洗干净换了一身衣服,虽然换的衣服也不是很干净,但比之前的衣服要干净。

明天卖了灵芝,得给他们买两身衣服才行。


虞婳转身扫了一眼他们换下来的脏衣服,对老大老二说:“以后洗了澡就把衣服顺手洗了,这么热的天放着会发酸发臭,现在就把你们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晾起来。”

“好的。”

杨三郎回得最快,捡起自己的脏衣服丢进盆里,搬了个凳子坐着,抓着衣服,很笨拙的洗。

虞婳笑了笑,并没有阻止。

想当初她被她爸送进山里当和尚的时候,也是自己洗的衣服,那时候她才五岁。

小孩子嘛,不能一味的惯着,还是要适当的干点活,反正这夏天的衣服轻薄,让他们洗洗也不碍事。

她提着桶回厨房,剁了一只山鸡用葱姜腌制,另一只没有剁,也同样用姜蒜腌制。

黄昏时候,鸡肉的香味从厨房飘出来,馋得三兄弟狂咽下口水,同样让他们咽口水的还有面前的烤鸡。

虞婳把烤鸡的活交给了三兄弟,她熬好了酱汁,教了他们怎么刷后就不管了。

她觉得吧,自己动手弄出来的东西,吃起来才更有成就感,而且还能拿出去吹牛,就他们今晚这只烤鸡,出去能吹好一阵子。

杨三郎瞅着面前金黄冒油的烤鸡,伸手扯了大哥袖子一下。

“大哥,这个是不是熟了。”

杨大郎知道三弟是饿了,冒着烫手的风险,扯了一个腿下来,边咽口水边吹,吹得差不多喂到三弟嘴边。

杨三郎直接咬住。

“自己拿着。”杨大郎对三弟说。

杨三郎听话的自己拿着啃,一旁的老二馋得快哭了,这可是他们自己烤的鸡,闻着好香。

杨大郎看了二弟一眼,把另一只鸡腿扯下来递给二弟。

老二没有接,对大哥说:“大哥你吃。”

“我吃翅膀。”

杨二郎听大哥这话,不再跟大哥客气,接住鸡腿就狼啃。

虞婳在厨房门口,看着三个已经吃起来的娃,咳嗽了一声。

“咳~”

三兄弟听到咳嗽声,吓得赶紧咽下嘴里的鸡肉,回头看着走过来的后娘,心里很慌。

虞婳走过来,看到老二老三把拿着鸡腿的手藏起来,装作没有看到,更是眼瞎的装作没看到烤鸡少了两条腿。

她翻看了一下,确定全熟,对他们说:“熟了,拿进去吃吧。”

她说完转身回厨房。

老二老三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被发现。

杨大郎鄙夷的看了二弟三弟一眼,那个女人又不是瞎子,她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只是装作没看见,不说罢了。

此时他心里很复杂,看着后娘,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虞婳转身回厨房,她把厨房里做好的红烧鸡端出来放在堂屋,三兄弟围在桌子前,看着桌子上那盆香喷喷的红烧鸡肉,狂咽口水。

“去拿碗筷。”

虞婳对杨大郎吩咐。

杨大郎没有吭声,也没有不愿意,转身去厨房拿碗筷。

虞婳跟在他身后,进厨房拿了一个盆盛米饭。

正准备开饭的时候,大门啪啪啪被拍响。

“虞氏,你给滚出来。”

虞婳脸拉了下来,这些人真烦,饭点的时候来找茬,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顿饭了。

她扫了一眼有些害怕的三兄弟,对他们说:“你们吃,我出去看看,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知道没?”

“知道了。”杨三郎乖巧回答。

杨二郎点头,唯有杨大郎没作声也没点头。

门外是杨武的大伯母叶荣,还有好吃货张梅。

一盏茶时间前,杨梅路过这里,闻到浓郁的肉香味,嘴馋的她跑回家跟她娘叶荣告状,说什么脸上的伤什么的是虞氏贱人所打。

叶荣最宠这个女儿,一听虞氏小贱人打了她女儿,哪能坐视不理,当即带着女儿上门讨说法。

虞婳打开房门,她伸手把拍门拍空了往前扑的叶荣推回去。

叶荣往后倒,脸色一变,以为自己要摔个仰躺,结果撞在一堵肉墙上。

“啊~”

杨梅疼得尖叫了一声,伸手就把撞到她鼻子的娘推出去,力道相当大。

刚庆幸放下心的叶荣,被推出去又往前扑,整颗心悬起来,眼睛睁得老大。

虞婳再次伸手推。

别说,挺好玩。

跟个不倒翁似的,嘻嘻(ღ˘⌣˘ღ)

叶荣这次没有那么好运,杨梅看到又倒过来的娘,捂着鼻子的她,赶紧躲开。

嘭!

叶荣也有点重量,摔下去,灰扑扑。

“哎哟喂,死人了,虞氏杀人了啊……”

虞婳一听这话,转身跑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走到叶荣跟前,捏着菜刀的手一挥。

“来人啊,杀……嗝……嗝……”

叶荣看着眼前的菜刀,吓得直打嗝。

“嚎,继续嚎,快点嚎,等你嚎够了,姑奶奶就剁了你,送你去见阎王。”虞婳催促道。

“嗝……嗝……”叶荣打嗝声节奏更快了。

虞婳见她不嚎了,轻呵了一声,侧头看向同样被吓着的杨梅:“你嚎。”

杨梅捂住嘴巴,摇头,想哭却哭不出来。

“不嚎就给姑奶奶滚,以后看到姑奶奶记得绕路走,要不然姑奶奶直接一刀劈了你们。”

虞婳说完收了手,站直把手抱在胸前,扫了不停打嗝的叶荣一眼,对还杵着的杨梅喝了一声:“还不滚?”

杨梅转身就跑。

叶荣看向丢下自己跑走的女儿,皱眉,爬起来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跑离这里。

碍眼的人一走,拿着刀的虞婳,抬起头扫了附近听到声音出来站在自家门口看热闹的人一眼,转身回家。

门关上,那些人也没回家。

“那虞氏疯病越来越严重了,以前顶多骂骂人撒撒泼,如今直接上手揍,还动刀子。”

“是呀,这以后还是得离她远一点,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掏出刀子砍你一下。”

虞婳:劳资又不是神经病,闲得蛋疼无缘无故拿刀砍你们?

“不知道她会不会哪天发疯把三个孩子剁了下饺子?”又有人说道。

众人:“……”不能吧。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唠了一会儿回去了,不敢多唠,生怕把虞氏那个疯子招惹出来。

虞婳把菜刀放回厨房后回到堂屋,见三兄弟没有动筷子,挑了一下眉:“怎么不吃?”

“等娘一起吃。”杨三郎说道。

杨大郎跟杨二郎虽然没有作声,但他们算是默认了他们弟弟的话。


虞婳失笑:“烤鸡熟了的时候,你们可没想着跟我一起吃,这会儿居然想到要等我一起吃,难得啊。”

三兄弟脸红了起来,特别是老大老二,耳朵都红透了。

二人微微低头,不敢与她对视。

唯有杨三郎开口辩护,说了一句“烤鸡太香了,没忍住”,表示他们没有想吃独食。

虞婳笑了笑,没想跟他们算账,坐回位置,抬头对三兄弟说:“吃,别看着我,看我饱不了肚子。”

有她这话,三兄弟不再客气,一开始他们三还挺“斯文”,吃着吃着,直接上手抓着啃,因为筷子夹不稳,也不好啃。

虞婳没纠正,这会儿他们吃得正欢乐,没有必要去破坏这份欢乐,等吃完了再跟他们说,毕竟这可能是他们这几年来最开心的时候。

天热,她没什么食欲,喝了点菜汤。

杨三郎看娘只喝那有点点油花花的菜汤不吃肉,把刚抢到的鸡腿放进娘的碗里。

“娘吃鸡腿。”

虞婳看着碗里的鸡腿,笑着夹回老三的碗里,空出手来摸了摸老三的光头,对老三说:“你吃。”

“我刚才吃过鸡腿了,这个给娘吃。”杨三郎又给抓了回去,盯着娘,那模样好像你不吃他就哭的样子。

虞婳很无奈,没有再拒绝,也没嫌弃,夹起来咬了一口,当初她小小一只的时候,掉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吃过。

十岁被送进军事化学院后那八年她也吃了不少虫子之类的东西,所以她是真的不嫌弃。

杨三郎看娘吃了,咧嘴笑了起来,特别开心。

小孩子就是这样,对他好,他就想靠近你。

杨二郎也拿了一个鸡腿,琢磨着要不要给这个突然变好的后娘。

虞婳扫了杨二郎一眼,说:“你吃你的,我吃这一个鸡腿就行了,只要你们听话,以后有的是鸡腿吃,吃到你们腻。”

杨大郎嗤了一声,觉得她说得话有毛病,鸡腿怎么可能吃腻。

虞婳扫了一眼这个处处不服的老大一眼,没有搭理,回头她一定要整一盆鸡腿给杨大郎吃,连着给他吃,吃到他看到鸡腿想吐,让他知道,吃鸡腿是不是真的能吃腻。

(`・ω・´)ゞ

杨大郎还不知道后娘心里开始盘算着让他吃腻鸡腿,他讽了后娘一下后,埋头吃肉。

一盆菌子烧鸡跟一只烤鸡,吃得干干净净,蔬菜汤,最后也被喝了个一干二净。

看着三个吃撑,四仰八叉的靠在椅子上的三家伙,她拍了拍脑门,她又给忘记了,希望他们三个一会不会肚子疼。

果然她就不适合带娃,估计她跟那些男人一样,孩子能活,全靠自己本事。

“你们一会儿肚子要是疼了,就按按,也别一直这样躺着,在院子里走走,或者出去玩玩也行,不过天黑前记得回家。”

如今是夏季,天黑得晚。

若是以前,三兄弟肯定要出去,但是现在,他们不想出去,就想在家里这样躺着。

杨大郎看她收拾碗筷,脑子一抽,起身过去抢了她手里的碗筷,一溜烟的功夫,跑没影了。

虞婳笑了起来,其实这个老大还是挺不错,也很可爱。

杨三郎见娘笑,一双眼睛珠子转了转,从椅子上滑下来,一瘸一瘸的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拿着扫把跟撮箕。

大哥洗碗,娘开心,那他扫地,娘肯定也很开心。

这孩子虽最小,但最懂事,也最会看人脸色,懂事得让人心疼。

虞婳把老三手里的扫把跟撮箕拿了过来,放到老二腿边。

杨二郎:“……”这是啥子意思哦?

杨三郎眨了眨眼睛,望着娘。

虞婳对老三说:“大哥洗碗,二哥扫地,你就负责玩,回头把腿治好了,再帮忙干活。”

说到腿,杨三郎双眼闪烁了一下。

“真的能治好吗?”

“能。”

杨三郎咧嘴笑起来,扑进娘的怀中:“娘真好。”

就是不知道明天一早醒过来,这么好的娘还在不在。

想到这,他害怕的颤抖了一下。

虞婳拍了拍孩子的后背,扫向一旁的杨二郎:“我带着你弟弟出门逛逛。”

这会儿凉快,出去走走消消食最好了。

杨二郎一听这话,连忙丢下手里刚拿的扫把,抬头望着娘:“我能一起吗?”

眼里有警惕,说白了,就是还没完全相信眼前变好了的娘。

不过这很正常。

虞婳点头:“可以,等你把地扫了再一起出门。”

杨二郎二话不说,捡起扫把扫地,就扫了桌子一圈跟桌子底下。

虞婳看笑了,不过没有说什么,跟她小时候一样,虽然只扫了一圈,但扫得很干净。

杨二郎把扫把跟撮箕放好,跑到虞婳跟前:“扫好了。”

“问问你大哥要不要一起。”

虞婳估摸着,老大不会跟她一起出去。

“大哥,我们要出去,你要一起吗?”杨二郎跑到厨房门口问。

厨房里的杨大郎侧头看了二弟一眼,黑着脸回答:“不去。”

光着脑门出去,丢人死了,被那些人看到,肯定要笑话他,他才不要出去。

“大哥不去。”

杨二郎跑回来告诉虞婳。

“他不去,那我们走吧。”

虞婳说完,抱着老三,带着老二出门溜村。

刚出门,就碰到附近避着最近一户人家的谢氏谢梅花,是个二十五六多岁的女人,比虞婳大两三岁,被生活磋磨得像四五十岁的老妇一般,与虞婳一比较,那就是差了一个辈分,娘跟闺女的辈分。

谢梅花惊愕的看着虞氏怀中跟身边的杨二郎、杨三郎,半天的功夫,咋就光头了,同时惊讶虞氏居然抱着杨三郎。

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谢梅花愣住。

她没问,一年前她跟虞氏吵过一次,自那之后,就谁也没有搭理过谁。

虞婳没有记忆,不知道怎么称呼,便也没有主动打招呼,抱着老三带着老二走了。

她抱着人往杨山村的小溪那边去,原主来过这边,所以她知道路。

小溪的水是从山里流下来,村里人饮用的就是这条溪的水,在上游那头,有一个水潭,深度有三四米,大家挑水就是在这里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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