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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我竟是疯批全家的早死白月光?虞笙裴夜行

肆肆伍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午后的街道,日光肆意洒下。虞笙摇摇晃晃,似对周围的一切失去了感知。她有些失神。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轿车正朝着她疾驰而来。尖锐的刹车声骤然响起,汽车在距离她仅仅几厘米的地方猛地停下。司机愤怒地摇下车窗,大声吼道:“走路怎么不看路,不要命了吗?”虞笙猛地回过神来,眼中满是惊恐与茫然,下意识地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待司机骂骂咧咧地驾车离去,虞笙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扶着街边的路灯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她怎么在这里,自己不是出车祸了吗?骨头碎裂的疼痛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血肉模糊地躺在冰冷的马路上,周围是人们的惊呼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怎么会......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呼~好痛。她是活生...

主角:虞笙裴夜行   更新:2025-05-30 21: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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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笙裴夜行的其他类型小说《惊!我竟是疯批全家的早死白月光?虞笙裴夜行》,由网络作家“肆肆伍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午后的街道,日光肆意洒下。虞笙摇摇晃晃,似对周围的一切失去了感知。她有些失神。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轿车正朝着她疾驰而来。尖锐的刹车声骤然响起,汽车在距离她仅仅几厘米的地方猛地停下。司机愤怒地摇下车窗,大声吼道:“走路怎么不看路,不要命了吗?”虞笙猛地回过神来,眼中满是惊恐与茫然,下意识地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待司机骂骂咧咧地驾车离去,虞笙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扶着街边的路灯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她怎么在这里,自己不是出车祸了吗?骨头碎裂的疼痛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血肉模糊地躺在冰冷的马路上,周围是人们的惊呼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怎么会......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呼~好痛。她是活生...

《惊!我竟是疯批全家的早死白月光?虞笙裴夜行》精彩片段

午后的街道,日光肆意洒下。

虞笙摇摇晃晃,似对周围的一切失去了感知。

她有些失神。

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轿车正朝着她疾驰而来。

尖锐的刹车声骤然响起,汽车在距离她仅仅几厘米的地方猛地停下。

司机愤怒地摇下车窗,大声吼道:“走路怎么不看路,不要命了吗?”

虞笙猛地回过神来,眼中满是惊恐与茫然,下意识地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待司机骂骂咧咧地驾车离去,虞笙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扶着街边的路灯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她怎么在这里,自己不是出车祸了吗?

骨头碎裂的疼痛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自己血肉模糊地躺在冰冷的马路上,周围是人们的惊呼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

怎么会......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呼~好痛。

她是活生生的!

究竟是在做梦,还是......虞笙颤抖着双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剧痛让她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梦。

可自己分明已经在那场车祸中死去了。

她急忙地环顾四周,熟悉中带着陌生。

突然。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难道自己重生了?

虞笙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疑惑,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惊喜。

如果真的重生了,那就意味着她还活着。

得先搞清楚自己重生在什么时候了。

手机呢?

怎么不见了?

那找个人问问吧。

不行,哪有正常人问今是何年的,肯定把她当一精神病。

虞笙进了一家超市,终于在地上找到了一张小票。

看着上面的日期愣住了。

我滴乖乖,2035年!

这......这也就是说,她死了有十年了!

靠!

她大儿子都成年了!

那她老公不得疯掉!

20岁的裴夜行已经是商界大佬,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都说外面的男人不要乱捡,要不是看在他脸的份上,她也不会捡。

受伤失忆小奶狗。

让叫姐姐就真叫哎。

很难不心动。

长相帅气逼人,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专情又多金。

犹豫一秒都是对不起自己。

于是21岁的她就嫁给了22岁的他。

裴夜行英年早婚,整个圈子哗然。

他婚前婚后都极宠她,恨不得天天把她带在身边。

她被他娇养着。

又趁着年轻,想早生早恢复。

一年后有了大儿子裴聿,三年后有了二儿子裴珩,为了拼个女儿,五年后有了三儿子裴昭。

完了完了!

缺席了老公和三个孩子十年。

他们......还需要她吗?

肯定恨她狠心丢下了他们。

说不定已经开始新生活了,她还要去打扰他们吗?

一想到自己老公有了别的女人,自己的儿子喊别人妈妈,她的心好痛啊。

呜呜~老天爷,你怎么不让我重生早点。

虞笙周身萦绕着一股落寞的哀伤。

肩膀微微颤抖,泪水不受控地从脸颊滑落,打湿了身前的衣衫。

路上行人匆匆,大多只是投来一瞥,便又奔赴各自的方向。

直到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生路过,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最终脚步顿住,随后缓缓走向她。

短发女生轻声开口,声音里满是关切:“你还好吗?

看你哭得这么伤心,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虞笙闻言抬起头。

眼眶泛红,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哑着嗓子说道:“谢谢你,我没事。

就是有点难过,缓一缓就好。”

下了一个决心,问,“能不能麻烦你借我手机打个电话?

我手机丢了,有个很重要的人,我想联系上他。”

短发女生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递到虞笙面前,语气温和。

“当然可以,你用吧。”

“谢谢。”

虞笙接过手机,手指微微颤抖,飞快地按下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又夹杂着些许不安。

电话拨通的瞬间。

她屏住呼吸,可下一秒。

电话那头传来的冰冷机械音却让她如坠冰窖。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虞笙的手无力地垂落,手机险些滑落。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哽在喉咙里。

短发女生见状,再次走近一步,轻声安慰道:“怎么了?

是号码不对吗?

要不你再仔细想想?”

虞笙缓缓摇头,泪水再次决堤:“不可能不对的,这个号码我熟记于心。”

怎么变成空号了呢?

臭裴夜行,混蛋裴夜行。

她只记得他的电话。

还是有一次迷路,他着急的找到她,紧紧抱住。

[老婆,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手机丢了,我记不住号码。]那当天晚上裴夜行就要她把他的手机号倒背如流。

一下又一下,那么重。

她想不记住都不行。

短发女生从包里掏出纸巾给虞笙,“别太着急,说不定是他换号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虞笙把手机还给了短发女生,“很谢谢你。”

短发女生问,“不再试试吗?”

“不用了,真的谢谢你。”

短发女生笑着摆摆手:“大家都是女孩子,能帮一把是一把。”

看了看时间,面露焦急,不过还是耐心说道:“我等下有个面试,要走了。”

赶时间还借手机给她,真是一个好人,好人有好事。

虞笙眼中很是感激,“那你快去吧,真心希望你这次面试顺利,肯定能成功拿下这份工作。”

短发女生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借你吉言。”

说完便转身朝着面试地点赶去。

虞笙身上一分钱没有,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只能漫无目的走。

不知过了多久。

虞笙停下,目光紧盯着一处的四个大字——裴氏集团。

不管如何,还是......虞笙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前台的工作人员见着她的模样,又往总裁电梯方向走去。

顿时露出鄙夷。

这些人真是想攀高枝想疯了。

她都数不清有多少个了。


自从总裁夫人去世,就有很多拜金女整成总裁夫人的样子,试图一步登天。

李洁拦住了虞笙,没好气道,“这位小姐,是你自己离开还是我叫保安。”

虞笙看着曾经实习的小姑娘已经有了职场的干练。

可没法解释一个死了十年的人重生,说了肯定把她当精神病,现在首要是见到裴夜行。

如果他真的组建了新家庭,她一定离他们远远的。

“我不打扰你办事,我老公出轨了,我来这里蹲守,我只在这里不进去,麻烦通融一下。”

说着双手合十拜托。

“......”这借口都用爆浆了。

总裁有令,直接赶走就行。

总裁夫人当初对她有恩,看着她的脸,还是有些不忍。

李洁又劝了一次,“小姐,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

态度如此强硬。

一定会喊保安轰走她。

不行!

她今天一定要见裴夜行,虞笙咬了咬牙,朝着电梯冲了过去。

她高估了自己的速度。

也低估了保安的速度。

还没等她跨出几步,两个保安便如疾风般出现,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我!

我要见裴夜行!”

虞笙挣扎着,声音中带着急切。

“小姑娘,别闹了。

这里可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卫城一边说着,一边毫不留情地将她往外拖。

很快,虞笙被拖出了公司大门。

保安的力量很大,她跌倒在地。

细皮嫩肉的手与地面有摩擦。

瞬间破皮了。

卫良还不忘嘲讽道:“我说你们小姑娘,山鸡变凤凰是变不了的,还是踏踏实实的好。”

今天真是大意了,就一抽烟的功夫,还好没闹到总裁那里。

平时都是有六个安保人员负责门口,就巧在不是排休就是生病有事请假的。

所以兄弟俩轮流午休。

他下次再也不敢一个人还摸鱼了!

虞笙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眼眶像是蓄满了泪水的小池,一层薄薄的水汽迅速氤氲开来。

委屈无缘由的涌上心头。

长睫微颤,一颗泪珠挣脱了眼眶的束缚,顺着脸颊滑落,留下一道晶莹的泪痕 。

王八蛋的裴夜行。

果然有别的狗了。

员工的素质肯定不差。

连问是否有预约的流程都没有,就冲着是她才轰走的。

混蛋裴夜行。

你个天杀的裴夜行。

裴夜行又打了一个喷嚏。

裴长屿眉头微微一皱,语气关切,“哥,你感冒了?”

“没有。”

裴夜行的回答给人一种死寂感,语气很平静,又很没有感情,很似人机。

想起了昨晚裴珩找他,裴长屿有些无奈道,“打算什么时候解除小珩银行卡的限额?”

裴夜行语气瞬间变得冷冷的,“你很闲?”

裴长屿更贴近了电梯,连忙摆摆手,“我没有给他,我拒绝了。”

知道了知道了,要不要那么凶!

在其位谋其职,“总裁,车已经准备好了,等下是商场例巡。”

开什么玩笑。

上次裴昭闯祸,看他实在哭得厉害,他脑抽劝了几句他哥,就被丢去了非洲监工。

养了好久才白回来。

万恶的资本家!

他毕业就被他家母上安排到他哥手下干活。

完全没有意见。

毕竟裙带关系嘛,很轻松。

但自从大嫂离世后,每天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哥也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一点温度可言,曾经霁月清风,如今冷血阴鸷。

没日没夜的工作,不择手段的扩大商业版图,好像只有忙起来他才活得下去。

自然也跟着连轴转,阎王底下讨生,别提多苦了。

李洁打着招呼,“总裁好,总助好。”

裴长屿偷偷打量了一下裴夜行,故意放慢脚步,来了一句,“今天有吗?”

李洁点点头,“刚刚就来了一个,已经赶走了。”

裴长屿竖起大拇指,“干得好。”

也不知那群女人被什么东西挖了脑干,竟整成他家大嫂的样子来找她哥说是他老婆。

人死怎么可能复生。

他哥发了好大的脾气。

下令要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直接轰走,还不走就直接报警。

十年了,还是有人想一步登天。

没有一个人能成功蹦跶到他哥面前,也幸好没到,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虞笙被赶出来就在花丛里蹲裴夜行,她揉了揉眼睛。

真是他。

十年过去,男人更成熟了。

他身上的气质变了。

看着车门关上。

来不及走了。

虞笙脱下高跟鞋,不顾脚下的石子跑出去。

“裴夜行,你给我站住。”

但裴夜行什么也听不到。

顾不上周围行人异样的目光,虞笙强忍着疼痛,继续追上去。

“裴夜行......”裴夜行正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

裴长屿说道,“有个女人在追车。”

只是车子的隔音效果太好。

他一早就看到有身影在车后面拼命追赶,却听不清呼喊什么。

裴夜行重新把视线放回文件上。

虞笙的脚太细嫩,已经被石子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

地上还能看出血迹。

她依旧没有停下。

没注意前方有一块玻璃,脚直直踩了上去。

“啊!”

虞笙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

她重重地摔倒在地,膝盖和手掌也被粗糙的地面擦破了皮,瞬间渗出了血珠。

虞笙看着远去的车子。

泪水模糊了视线。

好痛啊。

裴夜行的心猛地一震,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

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他的脸色有几分苍白。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裴长屿察觉到了裴夜行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哥,你怎么了?”

“没事。”

裴夜行的声音有些颤抖,但神色依旧没有变。

“又犯老毛病了?”

裴长屿皱了皱眉头,他哥自大嫂离世就患上了心悸。

还随着时间越来越严重。

这是有多爱啊。

他不懂。

裴夜行没有回答,他强忍着痛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

倒出一颗药,仰头吞了下去。

怎么还心绪不宁。

裴夜行眉骨轻抬,缓缓吐出两个字,“调头。”


下午放学。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只有裴昭收拾书包的动作很慢。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在他的课桌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习惯等到这个时间才走,这样公交车上的人会少一些。

“喂,裴昭。”

裴昭抬起头,看见李圣带着三个人堵在教室门口。

李圣是隔壁班里有名的富二代,平时总穿着一身名牌,手腕上戴着最新款的智能手表。

此刻他正用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眼神打量着他。

裴昭没有说话,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拉上拉链。

“听说你每天都是坐公交车回家?”

李圣歪着头继续说,“你爸不是挺有钱的吗?

怎么不派个司机来接你?”

裴昭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知道李圣在暗示什么。

学校里一直有传言,说他是个私生子,所以不受重视。

私生子就私生子。

裴老登,我是不会向你妥协的!

“关你什么事?”

他拎起书包,朝门口走去。

李圣伸手拦住他:“别急着走啊。”

裴昭看着李圣身后的三个人都是平时和他混在一起的富二代。

他们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慢慢围了上来。

裴昭压住怒火沉声道,“让开。”

“不让又怎样?”

李圣推了他一把,“你以为你是谁?

装什么清高?”

裴昭有些瘦弱,这么一推直接让他踉跄了一下。

后背直直撞在课桌上,里面的书本散落一地。

裴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捡起来!”

“我捡你妈,敢命令我,你是哪根葱?”

李圣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提高了声音,“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你妈是不是......”他话音未落,裴昭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李圣脸上,把他打得后退了好几步。

见状,另外三个人就扑了上来。

裴昭被推倒在地,一不敌三,完全被钳制住。

他尝试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挣脱不开,此刻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耳边是李圣气急败坏的骂声,“刚刚不是拽的跟二百五似的,怎么这会起不来了,打,都给我狠狠的打,TM的敢动手打我,我爸都不舍得打一下。”

拳头和脚像雨点一样落在裴昭身上,无力反抗,他只能蜷缩着身体,护住头部。

裴昭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的右脸颊火辣辣地疼,刚才那一拳打得他眼前发黑,嘴里泛起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耳边传来李圣忽远忽近的叫骂声,听不真切。

拳脚打在身上的闷响,又是一脚踢在肋部,他闷哼一声,蜷缩得更紧了。

这一脚踢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肺部像是被火烧一样疼。

“就是欠教训!”

李圣的声音终于清晰起来,伴随着又一脚踢在小腿上,疼得他直冒冷汗。

小腿在抽筋,肌肉一跳一跳地疼。

有人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地上撞。

咚的一声。

他的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下来,他知道自己流血了。

裴昭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眼底戾气横生。

都给他等着,此仇不报不为人!

不知过了多久。

看着趴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裴昭,总归不能把人打死。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装模作样,见一次打一次!”

李圣丢下这句话,带着人扬长而去。

裴昭躺在地上,感觉全身都在疼,骨头跟散了架似的。

右眼肿得睁不开,左眼勉强能看见日光。

呼吸的时候,胸口像是被刀割一样疼,他怀疑自己的肋骨可能断了。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

还好,还能动。

但每动一下,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议。

他的校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白色的衬衫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

慢慢地,他扶着墙站起来。

双腿在发抖,像是随时会跪下去。

他抹了一把脸,手掌上全是血。

额头的伤口还在流血,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在校服上。

收拾书包的时候,他的手指抖得厉害,捡了好几次才把书本捡起来。

每弯一次腰,背上的伤就疼得他直抽气,但他还是一声不吭。

固执地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

回家的公交车上。

裴昭蜷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

但还是有人投去异样的眼光。

小声的指指点点。

他全当听不见。

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昏黄的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影子映在车窗上显得格外孤单。

公交车每一次颠簸,都让他身上的伤疼得更厉害。

右眼已经完全肿得睁不开了,左眼勉强能看见窗外飞逝的景色。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手背上又沾上了新的血迹。

妈妈。

裴昭在心里轻声呼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但他很快抬手擦掉,生怕被别人看见。

昭昭好痛。

他想起小时候每次摔跤受伤,妈妈都会轻轻摸着他的头说。

[昭昭不怕,妈妈在这里,昭昭最勇敢了是小男子汉。]可现在,再也没有人会这样安慰他了。

出事的那天。

[昭昭要乖乖的,等妈妈回来。]可是妈妈再也没有回来。

都是他不好,他不该哭闹的。

裴昭把脸埋在手掌里,肩膀微微发抖,也不敢哭出声,只能咬着嘴唇,把所有的呜咽都咽回肚子里。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裴昭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家门口,深吸一口气。

但当他推开门,却看见裴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穿着一身休闲装,正在看手机。

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在裴昭身上扫过,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回事?”

裴聿的声音很淡,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裴昭低着头换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没什么。”

裴聿的声音冷了下来,“裴昭,我在问你话。”

“不用你管。”

裴昭的声音有些哑,他快步往楼梯走去。

“站住。”

裴聿站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我说了不用你管!”

裴昭突然转身,声音提高了八度。

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但又倔强地忍着。

现在装什么关心。

他不需要!

“随你。”

裴聿只是耸了耸肩,又坐回沙发上。

裴昭头也不回地跑上楼。

砰的一声,他摔上房门,靠在门上终于控制不住哭出了声。


与此同时。

裴夜行刚下车,没走几步路,一股刺痛从心脏处迅速蔓延至全身。

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血肉。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捂住心脏的位置,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的双腿发软,膝盖一弯,险些站立不稳。

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吐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心肺。

阵阵剧痛。

“哥!”

裴长屿的声音中带着担忧。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稳稳地扶住裴夜行摇摇欲坠的身体。

“哥,你怎么了?”

裴长屿脑海里出现一连串的疑问。

不是吃药了吗!

抗药性又增加了?

现在已经这么严重了?

裴夜行想要开口,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他的衣领。

刺痛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突然。

裴夜行感觉喉咙一甜,一股温热的液体涌上喉头,他再也忍不住。

噗——一大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吐出,随后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

“哥!”

裴长屿惊恐地大喊,他紧紧地搂住裴夜行。

此时的裴夜行。

双眼紧闭,面色如死灰一般。

安静得可怕。

裴长屿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将裴夜行抱进车里。

陈浩也有些慌,赶忙开车。

裴长屿从他哥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颤抖着为他擦拭嘴角残留的血迹。

其中不停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可裴夜行却毫无反应。

仿佛生命的气息正在一点点从他的身体里流逝。

“开快点!”

裴长屿冲着司机大喊,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沙哑。

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害怕,不停地看着怀中毫无生气的裴夜行。

“二少,油门已经踩尽了!”

陈浩的声音同样紧张,他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将车速飙到了最快。

车子在马路上飞驰,窗外的景物如幻影般一闪而过。

一路闯着红灯来到医院。

裴长屿抱着裴夜行一路狂奔进急诊室。

“拾哥,快救救我哥!”

顾拾眉头紧锁,询问道,“他怎么了?”

“吐血晕倒了。”

“别着急,会没事的。”

丁妮将裴夜行推进了抢救室。

裴长屿瘫坐在抢救室门口的椅子上,双手抱头。

*杨易给裴聿开车门,并汇报说。

“裴总,救护车已经把那个女人拉到这个医院了。”

看着她倒下的那一瞬间,心竟莫名有些慌乱。

主要还是那张脸在影响他。

这些年倒是听说过不少人想当替身,但从没有一个能舞到他面前。

她倒是有些本事。

裴聿看着手里的项链和戒指。

不像是仿制品。

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就鬼使神差的从她身上拿下来。

“拿去检测。”

杨易接过,应答道,“是。”

裴聿一个人上了急诊室。

看到他家小叔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走到他面前。

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裴长屿见终于有人来了,一把起来想抱住大侄子。

裴聿及时躲开。

裴长屿扑了个空,由于重心不稳,差一点就与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

定了定神,他不满的控诉。

“嘿,你小子,有你这么对亲小叔的吗?”

家里就几口人,他母上身体不好,哪里能告诉她。

小珩小昭和他哥不和,肯定不来。

他哥也不待见那俩,来了只会气他。

唯一能联系的人也只有大侄子了。

虽说他们父子关系不怎么样,见面也如同熟悉的陌生人。

但他知道会来。

这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在他大嫂身上,大侄子对他哥有怨言。

平时他哥去哪都带上大嫂。

大嫂出事那天他哥出国了。

大侄子就把这个由头安给了他哥。

说句公道话,关他哥什么事,他哥也不想啊。

你们失去了妈妈,他失去了老婆。

心里哪里比你们好受。

一点也不体谅他哥,要不是他哥,能来到这个世界?

能有这么好的生活?

都是没良心的小狼崽。

越想越气,裴长屿白了裴聿一眼。

裴聿:“......”裴聿坐在椅子上,零帧起手,“眼睛不舒服?

要不要帮小叔挂个眼科?”

裴长屿:“......”真是白疼他了!

长大了一点也不可爱。

裴长屿也坐在了椅子上,大人有大量,他不跟晚辈计较。

“听说你公司在拉投资,要不要小叔我给助资?”

裴聿没当回事,顺着他的话问,“给多少?”

臭小子,真是便宜你了。

裴长屿整理了一下衣袖,有点欠揍的说,“你求我啊,不用还。”

裴聿淡淡回了一句,“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裴长屿好似听到了KO的对决声。

臭小子懂不懂什么叫做,给我一个支点我将撬动整个地球。

支点都给了,你拿一下都懒。

不知过了多久。

急诊室的门缓缓打开。

裴长屿一见顾拾走了出来就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拾哥,我哥怎么样了?”

这是顾拾第二次见这样了无生气的裴夜行。

若当年没有从阎王手中将他抢回,就不用承受那份痛苦了。

自己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

要是从自己手中死去,他做不到释怀也不允许!

痛失所爱是一块心病。

他兄弟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顾拾神色凝重:“目前无碍,只是陷入了昏迷,但经过检查,他的身体严重亏空,长期的不良生活习惯已经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看了一眼裴聿,又继续说道,“一定要叮嘱他,以后必须注意休息,不能再吸烟喝酒了。”

裴长屿苦笑着,心里一阵酸涩。

大嫂去世给他哥的打击很大。

开始的时候他把自己封闭起来,拒绝接受外界的一切交流。

从不吸烟喝酒的他,烟一支接一支地抽,酒一杯接一杯地喝。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

也有过自杀,后来貌似想通了。

只是性格大变。

现在除了工作,抽烟喝酒就是他麻痹自己的一种方式。

也劝过无数次,可每次都无果。

裴聿闻言只是眉头一皱,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他有些愣神。

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太好了!

不但没欠钱!

还额外有四万!

她都准备卖血了。

“可以帮我办理出院吗,我不想住了?”

丁妮是个颜控,对好看的人有着天然的好感度,耐心回答。

“当然可以,剩余的钱也可以退。”

这家医院是裴氏控股的私人产业,医疗器械都是最顶尖的。

服务的对象都是中上层,美的人自己见过不少。

但美成她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即使有些病态,也不失妖娆。

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矜贵,一看便是高门世家娇养出来的人儿。

虞笙吃了两倍的止痛药,一瘸一瘸的来到出院手续办理处。

终于,她站在了窗口前。

将丁妮给的资料递给张君。

张君接过资料,熟练地在电脑上操作着,核对完各项费用后,开始处理退款事宜。

张君头也没抬地说道,“您好女士,这边退款将会原路返回给您,注意查收。”

虞笙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若是原路返回,她出院的意义是什么。

快速说道, “能不能要现金?

我的卡有点问题。”

张君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点了点头,。

“可以,您稍等,我这边帮您办理现金退款。”

虞笙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长舒一口气。

不多时,张君拿着现金递给虞笙,“好了女士。”

虞笙接过钱,“谢谢。”

成功拿到了四万。

耶耶,她不用沦落街头了。

悦府靠海不近市区。

澜庭独栋太空旷。

最后一个云湾大平层,也只能去那里了。

其他的不常去根本记不住。

虞笙拦了一辆出租车,刚一上车,就疼得轻轻皱了下眉。

司机透过后视镜关切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姑娘,去哪儿啊?”

虞笙缓了缓,说道:“去最近的手机店。”

很快。

出租车停在了一家手机店门口。

司机问道:“姑娘,一共89,现金还是微信?”

“现金。”

虞笙掏出了一张一百给他。

拿好司机找的零钱,她小心翼翼地下车。

一走进店里。

一位年轻的店员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

“您好,欢迎光临!

这边请。”

店员带虞笙在一处落座,随后上了一杯茶。

惊讶!

现手机店都发展成这样了!

服务也太好了吧!

她倒是有点像山炮进城,哪哪都觉得的新鲜。

店员按照惯例:“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呢?”

虞笙说道,“我想买个新手机。”

店员连忙介绍:“我们这儿有各种品牌和型号的手机,像苹果最新款的性能超强,拍照效果也特别好;华为的手机信号稳定,而且有很厉害的影像系统;还有小米,性价比超高,功能也很齐全,您更倾向于哪一种呢?”

虞笙报了需求,“价格在1000以内就可以了。”

对方服务有些周到,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解释了一下。

“手机是急用就不用太好的。”

店员的脸有一瞬愣住了,随即耐心说道:“女士,是这样的,我们店里最便宜的手机价格是在一万元以上,您看怎么说?”

啊!

也就过去十年。

物价都这么高了吗!

虞笙不知道的是,不是物价高了。

而是她拦车的地方前面几米就有一家手机店,司机根据她的穿着气质,判断她看不上那些普通的。

于是就送她来了这个高档的店。

虞笙尴尬一笑,“那个,有点不了解现在的物价。”

店员一脸和顺的看着她,并表示理解,“没事。”

视角里。

大小姐出远门被抢劫,来买备用机的,剩的钱不能多用。

害,这类客人店里接待过很多。

有气质带点伤又不了解物价。

三点全中必是了。

虞笙说,“要价格最低的,你看着拿就行。”

店员点点头:“好,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办理。”

交易完成。

店员礼貌送别,“欢迎下次光临。”

出了手机店。

虞笙拿着这价值一万的手机,心在滴血。

好贵!

手机有了电话卡怎么办?

没死之前电话卡都要实名制 。

啥啥软件都要通过手机号注册登录,就算不用绝大核心功能都用不了。

咋整,她现在就是一黑户!

(ಥ﹏ಥ)虞笙忧愁的拦了一辆车,报了地址就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

真是时过境迁。

现在有钱有房,未来马马虎虎算一片光明,只是身上的疼痛让她笑不出来一点。

司机大姐是个热心肠,面庞圆润,透着一股亲切劲,透过后视镜看她。

侧脸在车窗的映衬下,勾勒出一抹落寞的剪影,似被一层化不开的愁绪笼罩。

这姑娘,莫不是失恋了?

大姐心里嘀咕着。

本就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犹豫不过一瞬,便脱口而出。

“姑娘,是不是感情上出啥问题了?

跟大姐说说,憋在心里总归不好受。”

虞笙眼底有些茫然,她看起来像失恋的样子吗?

“谢谢大姐,不过我没失恋。”

大姐却眨眨眼。

露出一副我懂的神情。

在她看来,小姑娘脸皮薄,肯定是不好意思承认。

于是。

她开启了自己的安慰小课堂。

“姑娘,不用逞强,大姐我也是从你这年纪过来的,啥没经历过?

失恋这事儿,刚开始就像天塌了一样,可日子久了,你就会发现,那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个小坎儿。”

虞笙:“......”大姐,你人还怪好的。

但她真没失恋,刚想说点什么。

大姐已经先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她,见没反驳,便接着说。

“想当年,大姐我也爱得死去活来,觉得没了那个人,这辈子都完了。

可后来呢?

还不是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你瞧,现在的我,每天开着车,看看这大街小巷的热闹,心里别提多自在了。”

“爱情这东西,有时候就像一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咱女人啊,就得活得洒脱点。

爱情不过是锦上添花,可不是生活的全部。”

这姑娘去的地方是一个富人区。

家境肯定不错,有钱有颜,若为不值得的爱去撞得头破血流,那也太糊涂了。

车子稳稳地前行。

虞笙就静静地听着,没有再解释。

大姐见虞笙听得认真,越发起劲。

“失恋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自我。

你要是因为这段感情,整天茶不思饭不想,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那才是真正的输家。”

“你得把眼光放长远,多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提升自己。

等你变得足够优秀,就会发现,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姐姐姐姐的叫,可得劲了。”

大姐的思想很超前!

虞笙听得one愣one愣的,时不时点头。

大姐的好意无需辜负,那些话语,即便不是针对自己的心事。

却也是字字句句的真心。

女性,就是要活出自我!

到达目的地云湾。

车子缓缓停下,虞笙下车前,感激地看向她。

“大姐,谢谢你,今天听你说这些,我的心豁然开朗。”

大姐笑着摆摆手:“客气啥,你不嫌弃大姐啰嗦就行。”

虞笙笑着挥手,转身离去。

还好门禁没有更换,还保留着虞笙的信息,她成功刷脸进到了小区。

45栋11楼。

找到了。

再次刷脸上楼,电梯缓缓上行。

叮的一声。

电梯开后就是家门,这整个11层都是她家的。

也不知道裴夜行这狗男人有没有换密码。

虞笙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自己的生日。

960203。

智能语音:“欢迎回家。”

心里在放烟花,总算不用当流浪姑了,有落脚的地心情就是不一样。

踏入屋内,目光所及之处。

一切都是老样子。

沙发茶几,一面的照片墙,就连角落里那盆绿植的位置,都未曾挪动分毫。

对她来说,仅仅只是过了几天,但在时间上,已经过去了十年。

还算他有点良心,就原谅他这一小会,今天的事她都记着,不可能轻易就揭过。


虞笙的手轻轻抚过家具的表面,检查着灰尘。

指尖干净,看来有人定期打扫。

径直走向厨房,烧上了一壶水。

看着水壶里的水逐渐升温,冒出细密的气泡,虞笙的思绪也渐渐飘远。

刚下车。

“姐姐,闭上眼睛。”

“好了。”

虞笙照做,感觉到裴夜行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脸颊,另一只手从身后环过来,将一条丝巾轻轻系在她的脑后。

“姐姐,我来当你的眼。”

阳光透过丝巾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眼前一片漆黑,只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不禁问道,“这是要带我去哪?”

“先保密。”

裴夜行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姐姐把左手给我。”

虞笙伸出手,立刻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

裴夜行的指腹有些粗糙,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虞笙失去了视线,只能任凭裴夜行慢慢带着自己走。

感觉脚下从柏油路变成了石板路。

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花香。

“姐姐,前面有台阶。”

裴夜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姐姐抬脚。”

虞笙照做,她能感觉到裴夜行一直在注意着她的步伐,每当她要迈步时,都会提前提醒。

忍不住又问道,“这么神神秘秘,准备了什么惊喜?”

“姐姐待会就知道了,来,准备上台阶了。”

裴夜行还在卖着关子。

虞笙听着指引抬脚。

数着台阶,一共五级。

“姐姐,我们现在等等电梯。”

“好。”

出了电梯往前走了几步。

“到了。”

裴夜行停下脚步。

虞笙听到安密码的声音,然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迫不及待地问,“现在可以摘下来了吗?”

“再等一下。”

裴夜行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紧张,“我们先进去。”

虞笙继续被他牵着走进屋内,她能感觉到脚下是柔软的地毯。

“好了,姐姐可以摘下来了。”

虞笙抬手解开丝巾,一时不适应光线让她下意识眯起眼睛。

当视线逐渐清晰,她愣住了。

眼前是一间布置温馨的客厅。

墙上挂满了他们的照片。

从第一次相见到最近一次旅行,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他们的点点滴滴。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整个房间镀上一层金色。

虞笙转身看向裴夜行,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个打开的戒指盒。

“这是......笙笙,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两周年。”

裴夜行的声音有些哽咽,手也在颤抖,“我想和你有个家,你愿意嫁给我吗?”

虞笙有些犹豫,“可是你还没有恢复记忆,我怕。”

小说里就有这种经典桥段。

男主恢复了记忆就忘记了女主。

她可以和他恋爱,毕竟也享受这个过程,可结婚这么大的事。

她不敢赌。

裴夜行深吸一口气,“其实......其实一年前我就恢复了记忆。”

虞笙的声音拔得老高,“什么!”

随即上前揪住他的耳垂,“好你个裴夜行,你瞒我瞒得够深的啊。”

捏得越来越用力,裴夜行的耳朵瞬间红了。

“姐姐,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姐姐,你听我解释。”

虞笙看着男人发红的耳朵,收回了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好像他要是说不出个文章来就好聚好散。

裴夜行刚想起身去搂抱虞笙。

虞笙的一个眼神他立马复位。

她红唇轻启,“先从基本信息开始。”

裴夜行简要说道,“裴夜行,22岁男,汉族,身高187,毕业于霍普金斯大学,家里两口人,母亲45弟弟15,家里从商。”

虞笙:“!!!”

她21他22,他喊了她两年姐姐!

好赚啊!

霍普金斯大学是世界名牌大学,学历这么高!

从商!?

不会吧不会吧,天降馅饼给她捡了个正着。

虞笙藏着激动问,“从商,什么程度?”

裴夜行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回去,“裴氏集团,姐姐觉得什么程度?”

财神来到我家门,要发啦要发啦。

给你五千万离开我儿子,别说五千万了,就是一千万一百万,做梦都得笑醒的程度!

这破小说写十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

每天脑袋扣烂了才死憋出那几千字,两眼一睁就是写。

写了没人看那就是屎。

纯沉没成本赌博。

哈哈哈哈哈,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了!

虞笙伸手去扶财神爷,“来来来,我们坐着说。”

裴氏集团是四年前杀出重围的京圈新贵!

当时年仅18岁的掌权人临危受命,只花了不到2年时间就成了有名的商界大佬!

男朋友是京圈太子爷!

忽略从小是孤儿的这件事,她命也太好了吧!

谁说路边的野男人不要捡,这捡得可太棒了。

虞笙拉着裴夜行在沙发坐下,关心的问道,“当时为什么倒在路边?”

裴夜行反握住虞笙的手,指尖在她的手指间缓缓游走,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占有欲。

她的手指纤细柔软,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在他的掌心中微微颤动。

要是戴上戒指就更好看了。

“问你话呢,别摸了。”

裴夜行没让虞笙成功收回手,一边把玩一边说,“一时大意遭了暗算。

倒是要感谢对方,我才能遇到笙笙。”

破产套餐免费送,清算重组一条龙服务。

说着把虞笙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笙笙好香。”

虞笙:“......”虞笙终于抽回了手,幽怨道,“第一时间恢复记忆为什么不说?”

裴夜行自知理亏,故作可怜,“当时你在生我气,说我要是恢复记忆就赶我走,我不敢说。”

虞笙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那和好后有这么多机会,为什么不说?”

裴夜行解释的很苍白,“我觉得不影响我们的感情,就没重视,并不是有意瞒着你。”

她应该早发现的,每次一出去都带着一堆文件回来。

感情是老师收作业批改啊。

还有他的金融分析和炒股,她就说怎么这么强。

天赋行选手只需要小小的本钱就给你翻个十倍百倍。

捡到他的第二个月,一千的本金,他炒股赚了20万!

男女共处一室就是容易生出感情。

第三个月他就跟她表白。

从此,她的生活幸福指数一路飙升。

虞笙警告道,“下不为例。”

裴夜行顺着台阶下,保证说,“绝对没有下次。”

重新拿起戒指,目光灼热的看着虞笙,“笙笙,你愿意嫁给我吗?”

虞笙心里早已翻涌起无数个愿意,几乎想要脱口而出。

但。

她撇了撇嘴,故作嫌弃地吐槽道:“鲜花都没有,也太寒酸了吧。”

裴夜行听到她的吐槽,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他轻轻牵起她的手,“跟我来。”

虞笙被他拉着,刚踏出客厅的那一刻,她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走廊的两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每一朵都娇艳欲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还没来得及反应。

裴夜行已经拉着她继续向前走。

每走一步,她的眼前都会出现新的惊喜,整个家仿佛被鲜花包围。

浪漫得让人窒息。

虞笙的心跳越来越快,眼眶也不由得湿润了。

无意间说的话,他放在了心上。

[裴夜行,我新写了一个桥段,花屋求婚,好喜欢啊]虞笙低声嘟囔了一句:“还算有点诚意。”

裴夜行听到她的嘟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拿起一束早已准备好的玫瑰花给她,紧接着单膝跪地。

眼神深情而温柔:“笙笙,你愿意嫁给我吗?”

虞笙低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她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头,“我愿意。”

有钱有颜,这么优质的男人,她不可能吃亏。

只要钱到位。

就算给小三养孩子她都愿意。

有钱,老公还不回家,不就是大女主爽文!

她虞笙的人生格言有两句。

一是向钱冲。

二是爱人先爱己,爱人得清醒。

抚摸着手上的戒指,虞笙绕回了最初的话题,“你说的惊喜就是送我戒指,不,求婚。”

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这鸽子蛋是真不错,肯定值不少钱!

裴夜行从西装里掏出一本房产证,“打开看看。”

虞笙接过打开一看。

房产证上写的是她的名字!

裴夜行看着虞笙一脸欣喜,忍不住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畔低语。

“周年礼物,喜欢吗?”

不劳而获得了一处房产!

喜欢得不得了!

有些温热的气息拂过肌肤,虞笙躲了一下,侧脸看他。

“不怕我跑路?”

裴夜行低笑一声:“你会吗?”

虞笙笑着说:“你猜?”

裴夜行没有说话,低头吻上垂涎已久的红唇。

水烧开了,便收回了思绪。

虞笙端着来到大厅,倒了一杯放一边晾着。

随后窝在了沙发上,药效好像要过了,疼痛感越发厉害。

带伤奔波了一路,很是疲惫。

肚子也适时地咕咕叫了起来,提醒着她已经许久未曾进食。

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一份虾蟹粥。

二十分钟后,虞笙接过虾蟹粥。

才打开盖子,热气腾腾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饿极的她有些迫不及待的舀起一勺粥,吹了吹放入口中。

细腻的口感和鲜美的味道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一碗热粥下肚,全身都暖了起来。

吃完粥后,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感受着新生。


从丁妮的角度看。

两人有点不顾大庭广众。

这也太花了!

不会现场接吻吧!

裴长屿脑瓜子转了过来,无论他想不想当顾拾的挡箭牌。

在其他人眼中。

肯定把他和顾拾自动列为一对!

裴长屿低骂一声,“靠!

我名声要不保了。”

顾拾放开了裴长屿,目光扫向八卦的医生护士。

尤其是丁妮。

她眼神里的八卦都快溢出来了。

这怕是会在医院里传上好一阵子,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

真是丢人!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威严,冲着丁妮的方向喊道。

“都不用干活是吗?”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后的严厉。

医生护士瞬间散开来。

丁妮也急忙推着裴夜行快步离开。

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想着刚刚听到的那些话,脚步虽然加快了,耳朵却还是时不时地往那边靠。

直到转过走廊的拐角,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好奇心。

人生并不需要那么多的观众。

办公室四下无人。

裴长屿和顾拾争辩了起来。

顾拾率先发言:“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不就是一个比喻,现在好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裴长屿随即反驳:“你那是什么鬼烂比喻,不让人多想都不行,谁叫你都35了还是母单。”

顾拾首次发起反击:“说得好像你不是母单一样,33的人了还不是一次恋爱没谈,我也有理由怀疑你就是同!”

裴长屿不认,发起二轮反驳:“过分了啊,怎么还人身攻击!

一家老小都要我管着,哪有时间谈,你不一样,你大把时间!”

顾拾二次反击起:“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我不是绕着你家转就绕着医院转,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时间的。”

裴长屿大实话:“两只。”

顾拾大无语:“......”*一条偏僻幽深的巷子里。

昏暗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勉强照亮里头的一角。

里面的惨叫声痛苦不堪。

裴聿听着,心中异常的兴奋。

深邃的眼眸带着阴狠,微微抬手。

保镖们立刻停下了动作。

李圣等人横七竖八地蜷缩在肮脏的地面上,身上全是伤和血迹。

裴聿的目光扫过他们,就像在看一堆微不足道的蝼蚁。

李圣满脸是血,一只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嘴角还挂着血。

“有本事报出家门,看我不让我爸搞破产你们家!”

他强撑着一口气,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道,声音里满是不甘、愤怒。

可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恐惧。

他们四人刚出游戏厅,就被几个黑影用麻袋套住头,强行拖到了这个偏僻的巷子里。

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对方的拳脚落在身上。

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耻辱的事情。

在他的认知里。

他爸的财富和权势足以让他在这世上为所欲为。

哪个人不是对他低眉顺眼的。

这就是他的底气。

裴聿声音冰冷的如同裹挟着寒冬的风雪,不带一丝温度。

“就你也配!”

慢悠悠地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话语里带着威压。

“没有那个实力就敢乱得罪人,有时候死都是一种奢侈。”

语罢,一脚重重地踢在他的身上。

“咔嚓”一声,清脆而又恐怖。

李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肋骨断了!

他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胸口,疼痛让他几乎晕厥。

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污水的地面上。

其他三人听到李圣那声凄厉惨叫。

身体都猛地一颤。

甲本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因浑身剧痛,刚撑起半个身子就又重重摔下,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着求饶的话。

乙蜷缩在角落里,眼神惊恐,身体抖如筛糠,不敢直视眼前这一幕,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别打了,别打了......”丙虽强撑着抬起头,目光有些呆滞,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

“处理了。”

“是。”

李圣等人原本因疼痛扭曲的面容,此刻更添惊恐。

双眼瞪大,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李圣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气势,连连求饶道,“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不杀我,我可以让我爸给你钱,多少都可以,我爸最疼我了,求求你不要杀我。”

“现在知道怕了?”

“晚了。”

一众西装革履的保镖们听到他的话会晤后,围上了李圣等人。

听着绝望的哀嚎。

裴聿冷笑一声转身离开,背影张狂肆意。

*裴聿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下楼的裴珩,不禁眉头一蹙。

语气平淡得像是陌生人,“你怎么回来了?”

裴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噗嗤一声,“你这话说得真有意思,这里也是我家。”

他笑声里裹挟着浓浓的嘲讽,眼神里没有半分情感。

他真是闲得慌。

和他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裴聿转身抬脚便准备上楼。

裴珩态度强硬,“站住!”

裴聿仿若未闻,脚步未作丝毫停留,继续往上挪动。

裴珩几步冲上前。

他双脚分开与肩同宽,以一种近乎野蛮的姿态,将裴聿的前路彻底截断。

原本柔顺的头发此刻也因他冲的动作而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倔强地竖着,更添了几分狂躁。

裴聿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拦逼得仓促停下脚步,身体因惯性微微前倾,差点就撞到裴珩伸出的手臂上。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眉头皱起,薄唇也抿成一条直线。

语气有些不耐烦,“让开!”

裴珩脸上带着不情愿,“给我一百万。”

裴聿听闻,不禁冷笑出声。

他眼神中透着疏离与冷漠,“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程度吧。”

在他的视角里。

如果裴珩没有抢裴昭的桃花酥,虞笙根本不会因为去买桃花酥出车祸而死。

自虞笙死后,他们之间便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高墙。

裴珩在心底暗自咒骂着裴夜行。

都是那姓裴的。

若不是他限额了自己的卡,又叮嘱小叔奶奶不许给自己一分钱。

他是不会来裴聿面前自讨没趣。

裴珩强压着内心的苦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

“借的,5%的利息。”

“不借。”

裴聿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并非拿不出这笔钱,只是单纯不想给。

“10%。”

裴珩咬了咬牙,将利息提高了一倍。

裴聿依旧不为所动。

侧身便要绕过裴珩继续上楼,根本不想再与之纠缠。

“15%!”

裴珩见裴聿要走,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狠劲。

这笔钱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

裴聿停下脚步,眉骨轻抬,眼神里意味不明。

“20%。”

“可以。”

裴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答应得如此干脆。

裴聿紧紧盯着裴珩,眼神里的冷漠渐渐被审视所取代。

“要这钱到底要干什么?”

记得没错,那人把他卡限额,可没饿着他,怎么会缺钱。

裴珩耐心在减少,双手紧握控制着情绪,“你别管,借我就是了。”

“不说清楚,这钱我不可能借。”

裴聿双臂抱在胸前,态度坚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

“都同意给你20%了,你还想怎样?”

“你觉得我会缺这20%?”

两人就这样僵持在楼梯口,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虞笙似乎在梦中遇见了什么困扰之事,眉头先是微微皱起,眼皮也轻轻颤动。

她的手指也开始下意识地蜷缩,床单被她的指尖轻轻揪起一小团。

嘴角微微动了动,发出一声低低的,含糊不清的呢喃。

口型有裴夜行这三个字。

而后脑袋轻轻地向一侧转动,脸颊蹭过柔软的枕头,发出轻微的陷入声。

过了片刻。

她的眼皮终于缓缓睁开,眼神中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与混沌。

眨了眨眼睛,试图驱散眼前的朦胧,似乎在努力回忆自己身处何方。

想抬起手用手背揉揉眼睛。

就是这个动作,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发出这个声音,“嘶~”身体各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ó﹏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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