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
陆云栖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冰冷的杯壁。
五年,足以让珍珠蒙尘,让誓言腐朽,让……恨意淬炼成毒。
她看着江沉璧从容地与一位大腹便便的银行家碰杯,看着对方肥厚的手掌“不经意”地拂过江沉璧裸露的手臂,江沉璧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随即笑容加深,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调整了一下站姿。
陆云栖的唇角,勾起一丝冰冷到近乎残忍的弧度。
她仰头,将杯中那点微凉的液体一饮而尽。
冰冷的酒液滑过喉咙,像烧红的烙铁。
时机到了。
她迈开步子,高跟鞋敲击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发出稳定而清晰的“嗒、嗒”声,如同敲响战鼓。
她穿过衣香鬓影,径直走向那个光芒汇聚的中心。
所过之处,交谈声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无数道或好奇、或探究、或忌惮的目光追随着她。
江沉璧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和聚焦。
她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脸上完美的笑容有那么零点一秒的凝滞。
她缓缓转过身。
当陆云栖的身影清晰地映入眼帘时,江沉璧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握着酒杯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脸上那层完美的社交面具,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真实的裂痕。
惊讶?
难以置信?
还是……别的什么?
快得让人抓不住。
陆云栖在她面前站定。
两人之间隔着一步的距离,却像隔了千山万水,隔了整整五年的时光与无法言说的恩怨。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连背景舒缓的弦乐都显得遥远而不真切。
陆云栖没有看江沉璧的眼睛。
她的目光落在江沉璧手中的香槟杯上,然后,极其缓慢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极其纤薄的、闪烁着金属冷光的U盘。
那小小的、冰冷的金属物件,在璀璨的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寒芒。
它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无声地横亘在两人之间。
陆云栖的手臂平稳地抬起,越过那一步的距离,越过五年的时光,越过所有未出口的质问和撕心裂肺的痛楚。
U盘的接口,精准地递向江沉璧身侧一个穿着昂贵定制西装、一直试图接近江沉璧而不得其门的中年男人——江氏集团在东南亚最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