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楼藏月闻延舟的女频言情小说《闻总快追!楼秘书身价三千亿楼藏月闻延舟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谈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直到做完清宫手术被推出手术室,楼藏月还没能从意外怀孕又意外流产这个跌宕中回过神。护士将她推回到病房,要做住院登记:“1703床楼藏月,你的家属在吗?”楼藏月望着惨白的天花板,眼神失焦,没听到护士说话。护士又重复一遍:“楼藏月,你的家属呢?”另一个在调整输液瓶的护士,忙回头说:“给我吧,我来填,救护车送来的时候,她就把身份证和银行卡都给我了,说直接登记直接扣费,她没……”楼藏月嘴唇微动,接上护士的话。“我没有家属。”消毒水的味道涌进她鼻腔,她慢慢蜷起身,失去孩子的事情越来越深刻,她吸了口气,呼出时,眼眶毫无征兆地冲出大片眼泪。她没有孩子了。清宫手术伤身,楼藏月一个人在医院躺了三天。第四天,闻延舟终于给她打电话:“楼秘书,旷工这么多天玩...
《闻总快追!楼秘书身价三千亿楼藏月闻延舟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直到做完清宫手术被推出手术室,楼藏月还没能从意外怀孕又意外流产这个跌宕中回过神。
护士将她推回到病房,要做住院登记:“1703床楼藏月,你的家属在吗?”
楼藏月望着惨白的天花板,眼神失焦,没听到护士说话。
护士又重复一遍:“楼藏月,你的家属呢?”
另一个在调整输液瓶的护士,忙回头说:“给我吧,我来填,救护车送来的时候,她就把身份证和银行卡都给我了,说直接登记直接扣费,她没……”
楼藏月嘴唇微动,接上护士的话。
“我没有家属。”
消毒水的味道涌进她鼻腔,她慢慢蜷起身,失去孩子的事情越来越深刻,她吸了口气,呼出时,眼眶毫无征兆地冲出大片眼泪。
她没有孩子了。
清宫手术伤身,楼藏月一个人在医院躺了三天。
第四天,闻延舟终于给她打电话:“楼秘书,旷工这么多天玩够了吗?够了就到‘西宫’来。”
男人的背景音里有劝酒声,模模糊糊还有一个稚嫩的女声,她动了动唇,想说她在医院。
闻延舟重复:“楼、秘、书。”
他生气了。
楼藏月咽下了要说的话,连出院手续都没来得及办,急匆匆打车去了私人会所西宫,连妆都是在出租车上简单画的。
下了车,她一边涂口红一边往里走,问接待的侍应生:“碧云的闻总在哪个包厢?”
侍应生抬起头,第一眼就被女人惊艳到,愣了三秒,才忙说:“闻总在A001包厢,我带您过去。”
楼藏月颔首,跟着他到了001包厢,她敲了两下门以示礼貌后,便直接推门进去。
一进去,就被扑面而来的浓郁酒味,冲得胃里直犯恶心。
她还没看清有哪些人,就听到男人声线冷懒道:“楼秘书来了,让她陪你们喝,别为难初入职场的小姑娘了。”
客户哈哈大笑:“楼秘书,你说你,干嘛那么听话,让你来你就来,瞧你家闻总,多偏心啊,舍不得新欢被我们灌,就要你来喝。”
楼藏月扫了一圈便明白眼下的状况,目光落在了闻延舟左手边的女孩身上。
她没见过她,女孩却知道她,不知所措地说:“藏月姐,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闻延舟便打断:“不用道歉,如果不是因为她无故旷工,今天这个局,本就应该她来的。”
任谁都听得出,他语气里的照顾和偏心。
但闻延舟,冷面冷情,何曾维护过谁呢?
楼藏月多看了两眼那个女孩。
二十二三岁,扎着马尾辫,穿着规规矩矩的连衣裙,在这个声色犬马的场所里,像一只误入狼窝的小白兔,十分惹人怜惜。
楼藏月抿了一下唇,然后挂上笑脸走过去:“徐总怎么又喝上了,小心您的肝~”
楼藏月身为碧云集团的首席秘书,长袖善舞,一场灌酒宴,被她三言两语扭转,哪怕还是喝了几杯红酒,但已经比最开始那个不醉不归的架势好得多了。
只是,闻延舟全程没有为她说过一句话。
一片闹哄哄里,楼藏月的耳朵捕捉到男人磁性的嗓音,对女孩轻声说:“困了?等会儿先送你回家。”
这样温柔的声音,楼藏月跟了他三年,从来没有听过。
酒局结束,楼藏月将客户挨个送上车,然后靠着路边的电线杆,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冒冷汗,说不清五脏六腑到底是哪个器官在一阵一阵地抽疼。
她口红掉了,露出的嘴唇毫无血色。
闻延舟的司机发现她的异样,他知道楼藏月和闻延舟的关系,忙说:“楼秘书,您要不要先上车?”
楼藏月点点头,爬上后座,过了两分钟,车门又被打开,闻延舟和女孩站在车边,看样子是要一起上车,但没想到楼藏月也在。
闻延舟皱了一下眉,怪她占位。
女孩忙不迭打开副座的车门,小声说:“闻总,我坐前面。”
闻延舟砰地一下关上车门:“先送白柚回家。”
楼藏月闭上眼睛,身体很乏力,小产第四天就喝酒,真挺伤身的……
车子开到一个老小区,楼藏月原本昏昏欲睡,闻延舟突然推了一下她的手。
“巷子太暗了,不安全,你送白柚上楼。”
白柚的眼睛又大又圆,哪怕是在没什么光线的车里,也是亮晶晶的:“不用了闻总,藏月姐已经很累了,这条路我每天都走,几步路而已,没关系的,我自己上去就可以。”
她推开车门下车,扶着车门,对后座的闻延舟笑得眉眼弯弯,“闻总送藏月姐回去吧,晚安。”
闻延舟眉间好似有冰雪融化,颔首:“嗯,晚安。”
楼藏月全程没有一句话。
司机也没有把楼藏月送回家,他是闻延舟的心腹,闻延舟一个眼神他就明白意思,直接把车开去东海岸,这儿是闻延舟的住处。
两人一起进了门,楼藏月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男人按在了门上,他吻上她的唇,另一只手也没有任何迂回地伸到她的裙摆下。
楼藏月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抓住他的手,别开头:“等一下……我今天身体不太方便。”
闻延舟俊脸上立刻浮现出不加掩饰的扫兴,丢下一句“自己打车回去”,就往餐厅走去。
楼藏月开了灯,看到他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微仰起头吞咽,喉结滚动,性感而成熟。
申城闻家唯一的继承人,从上到下都无可挑剔,只是现在西装裤上明显有反应的部分,不太美观。
他只有需要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才会把她带到东海岸,这是从三年前他帮她“赎身”后,他们的约定俗成。
楼藏月没有走,反而朝他走过去,边走边道,“这么需要的话,刚才怎么不留下白柚?你不是看上她了吗?”
闻延舟没有否认,似笑非笑:“看出来了?”
怎么会看不出来……楼藏月低声:“什么时候?什么身份?”
闻延舟连提到她,语气都不太一样:“前两天在申城大学遇到的,是个艺术生,什么都不懂,先让她当个助理吧。”
楼藏月笑了,前两天,在她流产住院的时候,他收了个大学生带在身边。
她伸出一根手指,落在他衬衫的衣襟上,自上往下滑动,生来艳丽的眉眼多了几分明晃晃的暧昧:“大学生好啊,又干净,又好调教。”
“她这样就很好。”闻延舟捏住她的下巴,拇指的指腹从她的唇上划过,声音喑哑,“而且,不是谁都能调教成你这样……不方便,那就用别的地方。”
他们去了浴室,花洒开着,像一阵雨。
被闻延舟按下去的时候,楼藏月不小心呛到了,她蓦地想起三年前,他们的初遇。
那也是一个雨天。
她家原本是开小超市的,不算富裕,但也不拮据,一家五口过得安安稳稳。
可谁能想到,爸爸被人设下圈套,套了五百万的巨债,他们卖掉了超市,卖掉了房子,卖掉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还差三百万缺口。
走投无路时,设圈套的人图穷匕见,要她去抵债。
爸妈默许了。
她在一个雨夜仓皇出逃,身后是摩托故意发出的轰鸣声,像猛兽戏耍弱小的猎物,她跑丢了鞋子,跑散了头发,面前是无穷无尽的黑暗,看不到一丝亮光。
她摔在地上,几辆摩托车包围了她,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了的时候,一辆轿车横停在她面前。
她仰起头,看到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皮鞋踩在水坑里,男人西裤的裤脚整齐而熨帖,他手里握着一把大黑伞,冷漠矜贵,将她纳入他的伞下。
他说,这是我的人,谁敢动?
初见时太惊艳,以至于后来她无数次在梦中将那个画面不断加深,美化,直到刻骨铭心,再也舍弃不掉。
大半个小时后,楼藏月离开浴室,身上湿淋淋的,她先找了颗糖果含着,然后才去找干净的衣服换,闻延舟还在洗澡。
她在想,要不要告诉闻延舟,自己怀孕又流产的事?
思考只有三分钟,她就选择了否定。
三年前他救她,留下她,护着她的时候就说了,别做任何给他添麻烦的事。
她是他的工具,床上的工具,生活上的工具,工作上的工具,工具要有工具的自觉。
更何况,他现在对另一个女人更感兴趣,更不会在意她,说了也没什么用。
……
次日,楼藏月正常上班。
总裁秘书室里有三位秘书,分别负责闻延舟各项工作。
她其实不是旷工,请假条在她被抬上救护车时就发给了人事部,闻延舟根本没有问过她,就单方面认定她旷工。
请假这么多天,紧急的文件她在医院处理了,不过还是积压了一些日常,她一整个上午都在忙,午饭都没时间吃。
下午两点,财务部的经理来找她,说有一份文件出了问题,小数点错了。
楼藏月皱眉,接过文件,一目十行地浏览:“这份文件好像不是我做的。”
“是那个新来的助理白柚做的。”
楼藏月顿了一下,对财务部经理说:“我跟他们许总有些交情,这个错误我来处理。”
财务部经理低声:“就算能补救,这么重大的错误,也必须有人负责啊。”
楼藏月没什么表情:“谁做错,就谁负责。”
按照公司规定,入职不满一个月,即出现严重的工作纰漏,可以直接辞退。
很快,人事部就给白柚发了通知。
楼藏月忙里抽空瞥了一眼,白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抽抽搭搭,动作很慢,秘书室每天都是热火朝天忙得不行,没人有空理会一个凭空多出来的什么助理。
白柚抱着箱子出了秘书室,迎面遇到了闻延舟。
十分钟后,楼藏月接到总裁办公室的内线电话,让她进去。
她抱着文件进了总裁办公室,一眼就看到站在一旁的白柚。
闻延舟坐在办公椅上,手里转着钢笔,目光冷凝:“解释。”
楼藏月反问:“闻总要我解释什么?”
“为什么解雇她?”
楼藏月原原本本道:“华纳的合同是她做的,小数点放错了,还好客户跟我们的关系不错,没有多加追究。按照公司规定,新员工犯下严重错误,损害到公司利益的,可以辞退处理,并且保留追责权利。”
白柚一听,脸色一白,害怕又紧张:“我、我太粗心了,对不起……”
闻延舟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是安抚的意思,再对楼藏月道:“文件。”
楼藏月将文件放下。
闻延舟翻到末尾看了一眼,便将文件丢回桌上:“这个日期,是你旷工的日期,如果不是你无故旷工,这份合同,轮不到白柚一个新人来做。”
楼藏月觉得荒谬:“闻总的意思是,责任在我?”
“你是秘书室首席,总领秘书室,手下人犯错,不怪你怪谁?”闻延舟态度明显,不加掩饰,就是偏袒白柚!
楼藏月隐忍道:“且不说她入职的时候我请假不在公司,就说她不会做,可以问别人,或者干脆放着,她既然自告奋勇又自作主张,错了就要承担责任。何况能进秘书室的人要么是院校专业top,要么有出色的工作履历,一个艺术生,本就没资格踏足。”
闻延舟便问:“我一定要留下她呢?”
楼藏月咬牙:“秘书室人员饱和,不需要助理,闻总要留,就给她重新安排职位。”
闻延舟看着她,楼藏月嘴唇紧抿,透出一股倔强,挺像三年前的样子。
他嘴角一哂:“既然秘书室人员饱和,那你给她让位。”
楼藏月蓦然怔住,什么?
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楼藏月感觉如坠冰窖。
她其实知道,解雇白柚,闻延舟会不高兴,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她好像,低估了闻延舟对白柚的感兴趣程度,也……高估了自己对闻延舟的重要程度。
白柚也连忙上前:“闻总,我……”
闻延舟对她抬了下手,让她别说话,他抽出一份文件丢给楼藏月:“丰城分公司的项目,你去跟,没做完之前,不用回总公司了。”
……
楼藏月出了总裁办公室,回到秘书室开始收拾东西。
另外两位秘书奇怪地问:“藏月,你要去哪儿?”
楼藏月木然地说:“丰城的项目,闻总说我去跟。”
这是外放啊!
两位秘书都很惊讶,从来没有总裁秘书被外放的先例,何况楼藏月还是首席秘书,再说了,子公司的待遇哪里比得上总公司,她这一走,还能再回来吗?
白柚抱着东西进来,放在楼藏月的办公桌上,她怯怯懦懦:“藏月姐,我、我帮你收拾吧……”
楼藏月看着她:“闻总说这个位置,以后是你的?”
“……闻总说,我坐在这里,有什么事,他看得到。”
楼藏月嘴角一扯,是啊,这个位置,正对着总裁办公室,只要总裁办公室不关门,就能看到在里面办公的闻延舟。
以前,她就经常在工作之余,偷偷从位置上抬头,偷看他。
而现在,闻延舟要光明正大看着白柚,是怕再出现今天这种,有人“欺负”白柚的事情吗?
楼藏月吐出口气,流产的痛感,好像又一次席卷她的全身。
白柚帮她将台历本放进纸箱里,轻声说:“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好好工作,不会再出错的,藏月姐,你放心。”
楼藏月没什么不放心的。
俗话说,有了新欢,谁还会在乎旧爱?更何况,她甚至都算不上“旧爱”。
只是闻延舟已经腻了的工具而已。
楼藏月还回租住的房子收拾行李。
“月月,你回来啦?我还想你今天再不回来,那我明天就算是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地找,也要把你找出来。”
“嗯,已经没事了。”
楼藏月的合租室友乔西西,也是她大学的舍友,两人加起来在一起住了六七年,关系一直很好。
住院这么多天,只有她真情实感关心过她,不过,楼藏月没对她说实话,只说自己病了,也不让她探望。
乔西西换了室内鞋,走到她房间门口,就看到楼藏月蹲在地上叠衣服。
“你又要出差?病才刚好就要出差,身体吃得消吗?闻延舟那个狗男人怎么那么混蛋,就知道折腾你!”
乔西西知道她跟闻延舟的关系,并且一直很看不惯闻延舟。
楼藏月不知道自己这一走要多久,所以说了实话:“我被外派到丰城跟一个项目,西西,房租我再续一个季度,三个月后我要是还回不来,你需要重新找人合租的话,就跟我说,我回来把剩下的东西带走。”
乔西西一愣:“不是,怎么这么突然?”
楼藏月:“职位变动,也是常有的事。”
放在别人身上正常,但楼藏月和闻延舟有那层关系,怎么可能被外放?乔西西又不是傻子:“你跟闻延舟吵架了?”
楼藏月不太想说,起身拿东西,口袋里不小心掉出一张纸,她刚要去捡,就被乔西西抢先一步捡起来,她直接打开看。
是,人流手术的检查报告。
“……”乔西西茫然地抬起头看着楼藏月,再去看日期,就是她没回家的那几天!
乔西西迅速做出联想:“你是因为做人流住院的?孩子肯定是闻延舟的,是他让你流掉孩子?还要把你赶走?我草,他凭什么这么对你?妈的王八蛋!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乔西西的名字听起来像个软妹子,其实性格特别虎,她是真做得出找闻延舟理论这种事。
楼藏月连忙拉住她:“西西!他不知道这件事!我是出了点意外,不小心流产的。”
乔西西皱眉:“你没告诉他?”
楼藏月抿唇:“不用告诉他。”
“你这……你到底怎么想的?”
楼藏月拿回检查报告,直接撕碎,丢进废纸篓:“没怎么想,就是觉得不用让他知道。”
乔西西理解不了她的想法,替她咽不下这口气。
楼藏月去洗手间拿东西,乔西西咬牙,从废纸篓里捡起几块纸片,收起来,以防不时之需!
当天晚上,楼藏月就飞丰城。
接下来一个月,除了向总部汇报项目进度外,她跟闻延舟没有任何联系。
秘书室另外两位秘书跟她关系不错,偶尔会在闲聊时告诉她总部的情况。
比如闻总对白柚照顾有加,除了手把手教她工作以外,生活上也颇为照顾,有次下大雨,白柚加班,闻总明明都走了,还特意回来送她回家,以至于公司里有了流言,说白柚是闻总的情人。
这个话传到闻总的耳朵里,最先开始传播流言的那个人,就被开除了。
于是,总部又有一条流言,那就是闻总偏宠白柚,人尽皆知。
楼藏月恍惚间想起来,当初她刚跟闻延舟的时候,他也是手把手教她怎么工作,那时候公司里也有类似的流言蜚语,闻延舟当时是什么态度?
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反问,难道你不是?
这些年楼藏月靠着自己的工作能力在碧云站稳脚跟,才没了那些绯闻,她以为闻延舟对谁都是无情无爱,原来,他也是会维护人。
只是这个人,不是她而已。
楼藏月情不自禁地摸向自己的腹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但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曾经失去过什么。
两个月后,丰城项目进入尾声,两位同事暗中透露给她,闻总会路过丰城,要顺便来分公司视察,让她抓住机会,争取调回总部。
同事真心为她打算:“藏月,你计算过吗?你的劳动合同,还有一个月就到期了,要是不回来,闻总不一定会跟你续签,到期就自动解除了,退一步讲,就算真的要结束合同,你也要回总公司再结,这样你的履历才好看啊。”
楼藏月虽然想的不是这个,但也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亲眼看看了。
闻延舟莅临分公司那天,她特意画了全妆,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等在公司门口。
十分钟后,三辆轿车由远至近驶来,稳稳停在台阶下。
车门一开,闻延舟首先下车,楼藏月嘴角的弧度还没提起来,紧接着就看到另一边车门也下来一个人。
白柚。
百闻不如一见,闻延舟真是到哪儿都带着她。
她脚步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必恭必敬地喊:“闻总。”
闻延舟的目光轻描淡写地在她身上落了一下,没有回应她,大步走上台阶,和子公司的经理一起进了公司。
楼藏月回望他的背影,他向来喜欢穿纯黑色的西装,量身剪裁的服饰完美贴合他的身形,衬得他肩宽腿长,俊美至极。
白柚小步跑到楼藏月面前,轻声打招呼:“藏月姐,好久不见。”
她眨着眼睛,可爱无邪。
楼藏月微微点了一下头。
她是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所以向总裁述职的会议由她担任主讲人。
有外国客户在,楼藏月全程使用英语,流利自信,偶尔还会穿插几个无伤大雅的笑话,听得大家都会心一笑。
演讲持续了四十分钟,没有人觉得枯燥无聊,在她结束后,还得到了全场的掌声。
闻延舟也鼓掌,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楼藏月也不知道他是真觉得她讲得不错,还是给个面子做个样子。
她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鞠躬,走下演讲台。
闻延舟在会议桌首座,经过他身边楼藏月假装不小心踢到桌角,小声“啊”了一下弯下腰。
她有一头茶褐色的卷发,发上有栀子花的香味,从男人放在桌上的手掌轻轻拂过。
楼藏月抬起头,刚好与闻延舟的目光对上。
他的眼睛乌黑深幽,有着无底洞般的吸引力。
楼藏月抿了一下唇,站直了起来,继续往下走。
她的座位在第五,还要经过白柚,白柚低着头做笔记,头发遮住她的侧脸,看不见她的表情。
会议结束后,闻延舟最先离开会议室,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出门,只有楼藏月不疾不徐地收拾东西,直到会议室空了,她才拿着文件,准备出去。
不过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人。
男人一米九,只是站在那儿,就挡住她所有出路。
楼藏月神色放松,微笑看他:“闻总怎么又回来了,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是落下东西了……”闻延舟抓住她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抱起来放在会议桌上,身体嵌进她双腿之间,手撑在桌沿,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怀里。
他们距离很近,近到暧昧,彼此身上的淡香味也相互交织着,书写着久别重逢的眷恋。
“出差两个月,你在这边学什么?勾引人的本事?嗯?”闻延舟嗓音低沉,尾音上扬,撩人又勾人。
楼藏月抓住他的领带,轻声说:“闻总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闻延舟垂眸:“在公司门口的时候还没有香水,会议开始身上就有香味,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楼藏月微笑:“闻总对我观察这么细啊?”
闻延舟直接堵住她的唇,让她再也没办法说话。
会议室的门反锁了近一个小时,事后,楼藏月用了好几张酒精湿纸巾擦干净会议桌。
收拾完毕,她回头,看到闻延舟已经恢复平时那副衣冠楚楚、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有细看,才能看出衬衫上有一点儿褶皱,证明刚才的胡来,是他先按捺不住。
楼藏月拿起领带,走过去,帮他系上。
闻延舟很习惯她的伺候,微抬起下巴,露出突起的喉结,楼藏月手指穿梭,打好领带,轻声道:“我想回总部。”
闻延舟眸子微敛,看到女人低眉顺眼的,他淡声:“我一开始就说了,项目做完前不用回总公司,既然现在项目已经做完,你想回,也没人拦着你。”
于是,闻延舟视察项目结束,返回申城,队伍里就多了一个楼藏月。
白柚歪歪头,问闻延舟:“闻总,藏月姐可以跟我们回去了吗?”
闻延舟一边看文件一边点头,白柚立刻露出灿烂的笑脸:“太好了!藏月姐出差两个月,我可想你了!”
楼藏月看着这个小姑娘,她的腮红用了橙色调,眼线也没有延长到眼尾,元气妆,本身就会有幼态和可爱的感觉。
她夸奖:“妆容很用心。”
每一笔都画在男人最喜欢的那种纯白茉莉花的点儿上。
白柚睫毛眨了一下,微微一笑。
飞机在申城落地已经是晚上,司机接了他们三人,闻延舟一句“先送白柚回去”,司机便知道往哪儿开。
楼藏月看着阔别两个月的城市,走了下神,才发现车子最后停的地方,并不是白柚之前住的那个老小区。
而是一个位于市中心,离公司很近的高档小区。
白柚下了车,挥手拜拜:“闻总,藏月姐,一路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公司见~”
闻延舟回以点头,目送她进了小区。
司机重新启动车子,楼藏月才问:“你在这里给她买了房子?”
闻延舟目光又落回文件上,他挺忙的,看了一路的文件,随意道:“我另一套房子。她住的那个老小区不安全,怕她有心理负担,我说这是租的,你别说漏嘴。”
他想到什么,觉得好笑似的,“傻乎乎,每个月还给我交一千块钱的房租。”
楼藏月说:“申城这种地段,一个月五千都租不下来,只要有点常识,都知道不止一千的房租。”
闻延舟抬起了头:“所以?”
所以白柚是在立自尊自爱倔强自强的人设,耍放长线钓大鱼的小心机。
但他就是愿意相信白柚“傻乎乎”,她又能说什么?
楼藏月嘴角轻微地扯了一下:“闻总体贴,用心良苦。”
到了东海岸,楼藏月刚洗完澡出来,就被男人压到了床上。
会议室里,他根本没有尽兴,今晚注定不会轻易放楼藏月休息。
但他这种凶狠的劲儿,也让楼藏月怀疑他这两个月都没有解决过需求。
“你……没有碰过她吗?你不是对她很感兴趣吗?”
闻延舟按着她的腰,呼吸重重:“她什么都不懂。”
“……你相信现在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会不懂这种事?”哪怕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
“她家教好,传统,不喜欢婚前行为。”
楼藏月所有的兴致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后来无论闻延舟做几次,怎么做,她都没有任何感觉。
——家教好,传统,不喜欢婚前行为。
什么意思?他还要娶白柚吗?
……
楼藏月回到碧云上班,依旧是闻延舟的秘书,但已经从首席秘书悄无声息地降到一般秘书的层次。
她原来的办公桌已经是白柚的,她的位置,只能是白柚之前当助理的那个。
在门边,角落里,很不起眼,因为长时间没人用,桌上堆满了杂物,她回来得突然,行政部还没有安排专人整理。
这种情况其实有点儿尴尬,楼藏月表情淡淡,也不用再麻烦行政了,自己动手收拾。
白柚一到办公室,见状马上跑过来:“藏月姐,对不起,我本来想早点过来收拾的,但路上堵车了……我、我现在就把位置收拾出来还给你。”
楼藏月拧了抹布,擦掉灰尘:“办公用品都是公司财产,不是我的,没什么‘还给我’之说,闻总让你坐在那儿,你就坐在那儿。”
白柚咬着唇,一副愧疚的样子:“那……那我帮你收拾。”
楼藏月没理她,她自告奋勇地将用不到的杂物搬到仓库。
回来时,顺便去洗手间洗手,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有两位女同事,一边利用早到的时间化妆,一边八卦。
“楼秘书被调回来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昨天就听说她跟着闻总从丰城回来了,今天应该有来上班。”
“我就说闻总还是舍不得楼秘书。”
白柚要进去的脚步一顿。
“论工作能力,楼秘书自然是没得说,但其他的……闻总不是已经有白柚了吗?”
女同事连忙噤声:“嘘!市场部被开除的那个谁你忘啦?还敢说!”
另一个女同事不以为然:“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有道理。于是女同事也发表自己的看法:“我也觉得闻总更喜欢楼秘书。”
“嗯嗯,楼秘书跟了闻总三年,一起打过江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本宫不死,而等终究是妃’!”
两位女同事化好妆走出来,看到白柚,吓了一跳。
白柚神色自然:“早上好。”
像是刚来,没听见她们说的话,她们尴尬地笑笑:“早,你也来得好早。”
然后就赶忙走了。
……
中午,楼藏月要跟闻延舟去见客户,白柚也被叫上。
据说无论见什么客户,闻延舟都会带白柚让她历练,大有将她往首席秘书的位置培养的意思。
楼藏月走在闻延舟旁边,边走边跟他介绍这次饭局,对方都来了哪些人?需要注意什么?
白柚插不上话,便小跑几步,到前面为他们打开车门,车门还没拉开,她就“咝”了一下。
闻延舟的目光转了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的。”她用两只手拉开车门,似乎是手受伤了。
闻延舟微微蹙眉:“手怎么了?”
白柚揉揉手肘:“没事,可能是搬重物的时候有点扭到。”
闻延舟不悦:“你搬什么重物?”
白柚轻声:“藏月姐的办公桌没人收拾,我就帮忙把杂物搬到仓库去,不小心扭到了,我以为没什么事,没想到现在,一拉就疼。”
“细胳膊细腿,能搬什么重物,以后别逞强,这些事有人会做。”闻延舟看了眼楼藏月,“你先去见客户,我带她到医院看一下。”
白柚忙不迭地摆手:“不用不用,不用这么麻烦,闻总,等见完客户,我再去药店买点药擦一下就可以。”
楼藏月冷眼看着,淡淡提醒:“客户千里迢迢从国外过来,闻总,您不好不在场。”
闻延舟便修改了决定:“你去药店帮白柚买药,我们先过去。”
白柚说:“麻烦你了,藏月姐。”
他们上了车,车子从楼藏月面前直接开过去。
楼藏月从肺腔里吐出一口闷气,走到马路对面的药店买药。
结账的时候,她接到了闻延舟的母亲的电话。
“藏月,最近过得怎么样啊?怎么都没有来家里看看呢?”
楼藏月微笑:“伯母,我很好,前段时间工作有点儿忙,最近忙完了,我周末到家里看您和伯父吧。”
“既然忙完了,那就别等周末了,就今天晚上,你跟延舟一起回家吃晚饭,我亲自下厨做几道你们爱吃的菜。”
楼藏月:“好,我跟闻总说一下。”
闻夫人嗔怪:“别总闻总闻总地叫,多生疏啊,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前几个月我们还在说你们的婚事呢。”
“……?”楼藏月险些一脚踩空,从药店门前的台阶跌倒。
他们的,婚事?
她眼睫闪了闪,怎么都没想到,闻夫人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闻夫人其实不是闻延舟的亲生母亲,而是继母。
楼藏月隐约知道,闻家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因为那件事,闻延舟跟家里关系一般,极少联系,闻董事长和闻夫人想知道他的近况,只能问楼藏月,联系次数多了,楼藏月也能感觉出二老很喜欢她。
但她以为这个喜欢,只是欣赏她的工作能力,没想到已经进化到谈婚论嫁的阶段,她和闻延舟……
楼藏月有些心慌意乱:“伯母,我还要去见客户,今晚我跟闻……延舟回去吃饭。”
“好好。”
放下手机,楼藏月发了很久的呆,才打车去会客的地方。
她不知道的是,她在原地站了多久,路边就有一辆车就看了她多久。车上的男人还用随身携带的相机,拍了一张她的照片。
……
饭局定在申城最有名的酒店,吃的是地道的申城菜,楼藏月将药从桌子底下交给白柚,然后坐在闻延舟旁边。
这位客户初次跟碧云合作的时候,就是楼藏月招待的,他跟楼藏月握手,用英语说:“MissLou,好久不见,怎么迟到了?我刚才还在找你,以为你辞职了。”
楼藏月也用英语回道:“好久不见,史密斯先生,走到门口想起来,闻总要送您的礼物落在车上,所以回去取,不好意思迟到了。”
说着她将礼物双手递过去,客户一看:“哇!我知道这个,Dragonboat,龙舟,我在网上看过中国的赛龙舟,可惜现在不是节日,看不到真正的龙舟。”
闻延舟:“这有什么难?史密斯先生有兴趣,明天就可以带你去看。”
客户面露疑惑:“明天?”
楼藏月解释:“闻总刚投资了一家非遗龙舟制造厂,这个模型就是厂子的作品,厂里还有真正的龙舟,您如果有兴趣,明天就能去参观。”
客户欣然应允,连夸楼藏月有心:“闻总有这种秘书,真是好福气。”
闻延舟看了楼藏月一眼,的确,这个女人无论在哪里都是八面玲珑。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谁能想到,她三年前,是一个连英语都说得磕磕巴巴的“乡巴佬”呢?
午饭吃完,送走客户,楼藏月去了一趟洗手间。
回来时,在包厢门口听到白柚声音哽咽,像是在哭泣,磕磕绊绊道:“我、我真的好笨,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了您,我要是能像藏月姐那么厉害就好了。”
闻延舟好笑:“你干嘛跟她比?”
“我只是觉得、觉得大家都很喜欢藏月姐,同事,还有客户,我也很想能帮到闻总您啊。”
“你待在我身边就是帮我,能让老板心情好,不算一种本事?”
白柚破涕为笑。
“……”
楼藏月喉咙咽了一下,没有进去,自己打车回了公司。
过了快一个小时,闻延舟和白柚才回来,白柚脸上是掩藏不住的雀跃笑意,看到楼藏月,还愣了一下,然后说:“藏月姐,你自己先回来了吗?”
可见他们刚才压根就没想起来,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去见的客户。
楼藏月停好车,走过去:“闻总。”
小路上的路灯暗淡,模糊地勾勒出男人冷峻的侧脸,他没看楼藏月,指尖的香烟忽明忽灭。
楼藏月在心里叹气,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不远处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便走过去买了饭团,在便利店加热过了,可以直接吃。
“你晚上没吃多少,先垫垫胃,别又胃疼了。”
闻延舟看了她一眼,倒是接过去了。
楼藏月低声:“你就算不满闻董事长说的话,也不该那么顶撞,他容易犯高血压,去年年底还进了一次医院……”
闻延舟蓦地冷笑一声,丢掉饭团,抓住楼藏月,打开车门,直接将她压在车后座!
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楼藏月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双腿就被他分开。
她整个神经都是一炸,挡住闻延舟:“闻总!”
虽然是小路,但路上还是有行人,她接受不了。
“闻总!不要在这里!”
闻延舟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声音根本没有情欲,冷冰冰的:“楼秘书也学会拒绝了?你不是最好的性格,谁都喜欢你吗?”
楼藏月被压在逼仄的后座里,男人的气息无孔不入地侵犯她的五脏六腑,她顿了几秒,终究还是问出来了。
“哪有谁都喜欢我,闻总不就不喜欢……你喜欢白柚?是真的喜欢的那种喜欢,还是只是一时感兴趣?”
她以为闻延舟对白柚只是“看上了”,“挺感兴趣”,说得再直白点,就是“很对胃口,想睡一下”,仅此而已。
但他那天晚上那句话,“不喜欢婚前行为”,婚前。
她好像又错误判断了。
上次错误判断,她被“流放”到外地两个月,这次错误判断,她隐隐感觉,自己和闻延舟要彻底结束了……
她其实可以不问的,都说难得糊涂,又说不求甚解,装作无事发生,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自从三年前被他救了,她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他,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心理是,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哪怕没有自尊地当一件工具也没什么不可以——毕竟,要不是他,她三年前落入那些人手中,一定烂得更彻底。
但原来不是的。
人都是贪心的,进了一步还想再进一步,她从爱上他的那一刻开始,就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可惜一直得不到。
而现在,她眼睁睁看着那些她得不到的东西,温柔、偏心、宠爱、婚姻都被他给另一个女孩,她忍了这么久,终究还是忍不住,还是问出来了。
他是真的,喜欢上白柚了吗?要结婚的那种喜欢?
闻延舟没回答,在黑暗里看着她,不过,沉默在某种程度上,就是默认的意思。
楼藏月笑了:“你想娶她,却还碰我,是不是有点儿,太不忠诚了?”
“只是用用‘工具’,怎么能谈得上不忠诚?”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一个巴掌就又快又准地扇在闻延舟脸上:“啪!”
力气不算大,但这个举动,楼藏月自己都没想到。
两人近距离对视,闻延舟第一次被人打,还是被他最看不上的那个女人打,他整个人都冷了。
楼藏月自嘲是工具,和闻延舟用轻蔑的口吻说她只是工具,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她打了他,但不后悔。
她甚至感觉自己在发抖。
原来被人气到发抖就是这个样子。
闻延舟冷冷地看着她,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眼泪,他心头陡然涌起一股烦躁,扯了扯领口,直接起身,很没好气:“下车。”
楼藏月抿紧了唇,整理好衣服下车,车门还没关上,闻延舟就一踩油门,直接开走。
楼藏月看着车背影,疲惫感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她似乎,要承受不住了。
而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手在推着她离开,这个契机来得非常快,快到就是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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