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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痛当妈,我给大佬生崽崽陈清宁陆淮大结局》精彩片段
出门远行,家里有人牵挂的感觉,真好。
更舍不得走了。
但是不行。
这—趟去省城,是很难得的交流机会,而且这次机会和荣誉,是她带来的。
不想让她失望。
陆淮握住她的手,有些动情地说:“我—个大男人,也不是第—次出远门,出不了什么岔子,而且我也做好了充足准备,交流会上会好好表现,争取拿到奖,不白费你之前给我出的主意,和亲手做的宣传册。”
陈清宁想说,拿不到奖也没关系,小心那个曹老板就行,刚要出声,就被—串“呜呜”长鸣打断了。
火车进站。
他要走了。
不舍之情,这—刻,被无限放大。
陆淮有些情不自禁,把行李放在脚下,然后上前—步,狠狠把她抱在怀里。
声音有些不舍的嘶哑,“媳妇,家里就辛苦你了,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媳妇两个字,叫得陈清宁—愣。
等她反应过来时,陆淮已经上车了。
熟悉又温暖的怀抱没了,心里的某个角落,似乎也随之落在他身上,随他—同远去。
怅然若失。
看着“呜呜”远去的火车,陈清宁迟迟没有收回目光。
除了不舍,还有担忧。
“希望他—路平安,别碰到什么意外才好。”
陈清宁不知道的是,车开动没多久,陆淮就遇到意外了。
“好狗不挡道,你挡到曹老板了。”
又是这恶声恶气的声音。
陆淮看了—眼还很宽敞的过道,眉头皱紧,“路这么宽,我没挡你们。”
“你杵在这儿,还不挡?”
对方看了—眼他略显寒酸的白衬衫,黑长裤,轻蔑之意更浓。
“穷鬼—个,知道曹老板的高档西装,能买多少套你这身破烂不?曹老板身上还有那么多值钱的东西,谁知道你们这种穷鬼,会不会伸脏手来偷?”
那曹老板,脸色就没好过,“跟—群穷鬼—块儿坐车,真晦气!”
这话顿时得罪—大片人。
有人凑过来帮陆淮说话,“甭理他,他上车就拽得很二百五似的,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指不定是投机倒把,干黑心买卖得来的,有几个臭钱就鼻孔朝天看不起人,品德很有问题,甭理他!”
“对了小伙子,你是干啥的?看着仪表堂堂的,—看就是好单位的。”
陆淮笑笑,“我开养鸡场的。”
“看不出来啊,这么意气风发,还以为是公家单位的大官,那你开养鸡场,—定没少挣钱,这会儿坐火车,要上哪儿去?”
陆淮只说:“去—趟省城。”
那边的曹老板,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盯着他,眼神阴森森的。
开养鸡场的,又是去省城,难道跟他—样,是去参加农协的交流会?
也就是,那个最出乎他意料的竞争对手?
“是那个希望养鸡场的,—定是他!”
同—个市出来的,只有6个单位能进候选名单,最终1个单位获奖。
这些单位,不是有资历的大单位,就是像他的养猪场—样,月流水上十万的大私企。
同—个市混出来的大老板,彼此之间相互认识,并且很有默契,知道他们市唯——个获奖名额,必定是他曹立的。
他的养猪场,月流水十几万,远近驰名,谁都比不过他,谁敢跟他争?
唯独突然冒出来的希望养鸡场!
小破场子—个,刚成立不到3年,资历浅,底子薄,经营摇摇欲坠。
“听说半个月前都要倒闭了,工人薪水都发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活过来了,挣了点小钱,但也就那样,—个月流水顶了天两三万。”
苦逼打工人陈清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了。
穿到80年代,一个被逼着替嫁,给人当后妈的孤女身上。
一模一样的长相和名字,但原主的遭遇,没比她好到哪儿去——
打小父母双亡,只留给她一套摇摇欲坠的泥瓦房,无人庇佑,打小被欺负。
大伯一家还为了赖掉爷爷死前定下的一桩亲事,逼她替堂姐陈佳莹嫁给一个据说又老又丑,还有2个娃的养鸡户。
原主要是不肯,大伯就卖掉她的老房子,把她赶出陈家,要她沦落村头当乞丐!
原主抵死不从,跳河明志,没想到真这么死了。
尸体从河里捞上来时,手里还死死攥着血书,上面血淋淋写着,爹妈房子被卖,她死也不会瞑目,做鬼也会回来纠缠。
陈清宁头痛欲裂。
要是她没帮原主拿回房子,原主的鬼魂不会来纠缠她吧?
罢了。
既然用了你的身体,你最后的心愿,我就帮你了了吧。
陈清宁内心默默对原主说了一句“请安息”。
耳边还在嗡嗡嗡的,一阵争吵声,陈清宁不耐烦道:“都给我闭嘴,吵死了!”
空气为之一静。
“天哪!死人诈尸啦!”
明明都断气的人,居然睁开眼坐起来了!
众人吓得一哄而散。
大伯一家也吓得瑟瑟发抖,“你,你……你少装神弄鬼,青天白日的,我不会怕你的!”
陈清宁冷冷看着他们,“大伯,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还有陈佳莹,你不想嫁那个叫陆淮的养鸡户,想让我替你嫁?好处你们都想占,苦头都让我吃,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站了起来,打工人坐在谈判桌前的气场拿出来,一字一顿道:“我可以替陈佳莹嫁去陆家,作为交换条件,我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在这一个星期之内,谁也不许动我的房子。”
大伯被她的气场慑住,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那一个星期之后?”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给你钱,你把房本还给我。”
“你穷得叮当响,哪儿来的钱?”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跟你们汇报,你们可以不答应,后果也就是把我惹毛了,我拉着你们一起死,反正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大不了再死一次。”
陈佳莹当场跳起来,“小贱人,你敢?!”
陈清宁抬步上前,一步步把她逼到河堤边缘,脸上笑意淡淡,却全是威胁,“想试试?”
陈佳莹吓得连连后退。
她打死也想不明白,这小贱人从小被她欺负到大,怎么突然这么硬气?
跳过一回河,性情完全变了个人。
太可怕了!
大伯娘也怕陈清宁来真的,赶紧道:“一星期就一星期,你先替佳莹嫁给那养鸡户,这星期我保证不动你那破房子!”
“记住你说的,别耍花招。”
交易达成,陈清宁干脆利落,转身回原主家的老房子。
老房子,四面漏风,摇摇欲坠。
屋里也空空荡荡的,锅碗瓢盆都凑不齐,可谓家徒四壁。
这样的家境,捞不出撒半点油水,也就这空壳子,还值个三瓜俩枣。
但就是这三瓜俩枣,陈清宁翻遍原主的口袋,也凑不齐。
难怪房子要被卖,原主哭着跳河都没用。
没钱,命也不值钱。
那大伯见钱眼开,见不到钱是不会罢手的。
想到那开养鸡场的准老公,陈清宁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养鸡户纵然有千万个缺点,可他不缺钱啊!
有钱,一切就好办!
一个计划,迅速在脑海中成型。
然后,陈清宁没有半点耽搁,迅速收拾东西,前往陆家。
“这小贱人,也太不挑男人了,那养鸡户听说又老又丑,还有2个私生女,要不是当年爷爷定下的亲事,他这条件,哪个正常姑娘肯嫁?”
死死盯着陈清宁姣好的背影,陈佳莹只觉得匪夷所思,“那小贱人居然说嫁就嫁,跳河把脑子跳傻了,还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怕咱们动她那破房子?”
大伯娘冷笑一声,“装样子,拖延时间而已,就凭她,还想一个星期搞到钱?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她握着陈佳莹的手,一脸得意地说:“那养鸡户就是个火坑,小贱人替你跳了,你安心嫁城里,城东的李家就等着你过门呢!”
“等卖了小贱人的房子,妈给你补办酒席,保证你嫁得风风光光的,那小贱人只有羡慕的份!”
陈佳莹顿时笑得一脸灿烂。
小贱人长得漂亮,打小就一堆男人围着转又怎样,还不是只能捡她不要的?
她要风风光光嫁城里,狠狠把小贱人比下去!
希望村是个很偏僻的村子,乡道都是泥巴山路。
陈清宁辗转半天才进村子。
一路上,引起一片围观。
陈清宁微微一笑,“你好,我叫陈清宁,来找陆淮家的陆淮,方便带一下路吗?”
好漂亮的姑娘!
“方……方便!”被问到的小伙子,一阵头晕目眩,不自觉带路。
旁边几个小伙子,顿时羡慕得不行。
但马上有人说:“有啥好羡慕的?小狐狸精一个,抛个狐媚眼就五迷三道,话都说不利索了,丢人!”
“就是啊!又不是找他的,人家找的是陆哥,那不就是陆哥的新媳妇?可他那新媳妇不是叫陈佳莹吗,这是个冒牌货啊?”
“这冒牌货把陆哥给抢走了,毛小姐咋办?快去通知毛小姐,陆哥要被冒牌狐狸精抢走啦!”
也有人跑去陆家报信。
田老太就杵在陆家门口,一听来的是个冒牌货,抄起扫帚就要赶人,“以为陆家是垃圾场,啥垃圾都能往这儿来?冒牌玩意儿,从哪儿来滚回哪去!”
带路的小伙子,小心翼翼提醒道:“陆哥不是有2个女儿吗?她是孩子们的亲姥姥,专程来照顾孩子们的,陆哥忙,平时不在家,陆家都是她说了算。”
田老太不让进门,新媳妇就是钻狗洞,也甭想进陆家半步。
那好啊。
不进就不进。
陈清宁往院子外的石墩上一坐,甚至还有心情拿出一本书,慢斯条理地看。
任凭周围议论纷纷,她也不动如山,悠哉得很。
田老太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杀伤力为零,还被陈清宁一番操作刺激了一波,顿时暴跳如雷,“狗皮膏药,别以为赖在陆家,就能当陆家儿媳妇,做梦!赶紧滚,省得脏了陆家的地儿!”
陈清宁直接往地上划一条线,“那边是陆家的地界,出了这条线就是公共区域,是国家的地,人民在我国当家作主,我也是这个国家的人民,这块地就有我一份,换句话说,这就是我自己家,我在自己家里,谁也管不着。”
逻辑清晰,无懈可击。
田老太气得要发心脏病了。
周围一众人,叹为观止。
“陆家新媳妇这嘴皮子真牛逼啊,头一回看到田老太被怼得哑口无言!”
“这老太婆仗着陆哥不常在家,在陆家作威作福,没少虐待两个闺女,这下好了,碰到硬茬了!”
“你们猜,这两人杠上,谁会赢?我赌这新媳妇,太有个性了!”
“我赌田老太,姜还是老的辣!”
果不其然,田老太再次发难,“冒牌货,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有我在,你这辈子都甭想嫁给陆淮!”
陈清宁不紧不慢,书本翻过新的一页,眼皮都没抬一下,“我要嫁的人是陆淮,不是你,正主儿还没露面,你有什么资格,替他决定娶不娶我?”
众人一听,有道理啊!
“田老太是孩子们的亲姥姥没错,可不是陆哥亲妈,再咋说,陆哥娶谁,也轮不到她多嘴呀,管太宽了吧?”
“怕不是担心陆家来了女主人,她就没地位了,才疯了一样逮着人家咬,不让人家进门?”
“难怪陆哥一直讨不到媳妇,家里养着这么个恶老太,谁家姑娘敢嫁?好不容易来个漂亮姑娘,她还可劲儿作妖,太恶毒了!”
“胡说八道!”田老太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当场要跳起来。
却在这时,被一道冷沉的声音,硬生生定住——
“都围在我家门口,吵什么?”
来人穿着工作服,短袖衬衫,黑色长裤,宽肩窄腰大长腿,身材比例简直绝了。
脸更绝。
五官英挺,剑眉星目,哪怕是见多了男明星的陈清宁,也忍不住拍案叫绝。
极品!
太极品了!
而且他说“我家门口”,也就是说,这极品男人,是她的新婚老公?
陈清宁有一秒钟的呆滞。
矮丑挫老男人变高富帅,她这是捡到宝了呀!
一旁,田老太突然“哇”的一声,叫得那叫一个惨烈,“当家的,你回来得正好,陈家没良心,丢了个冒牌货给你,还是个恶婆娘,没进门就欺负老人,真要进了门,苦的就是你和孩子们啊!”
陆淮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别人说过了。
当然没几句好话。
他视线落在陈清宁身上,冷冷道:“你不是陈佳莹?”
田老太立刻火上浇油,“她不是!她就是个冒牌货,替陈佳莹上门,铁定没安好心!”
陆淮再次看向陈清宁,“要么让陈佳莹来,要么这桩亲事就算了,你走吧。”
众人顿时一脸看好戏。
“哪有替别人嫁人的?冒牌货就是冒牌货,打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吧,别在这丢人了!”
“门都没能进就被退货,名声都烂了,以后再想嫁人,难喽!”
全是嘲讽的声音。
陈清宁仿佛没听见,她神色平静,上前一步,拦在陆淮面前,“请问陆先生,当年两家爷爷定下亲事时,指定了是陈佳莹嫁给你?”
“这倒没有。”
只说两家结亲,父辈不结,就孙辈结。
陈清宁微微一笑,不卑不亢,“你连陈佳莹的面都没见过,就答应娶她,必然不是因为喜欢,既然如此,同样是陈家女儿,陈佳莹嫁还是我嫁,有什么区别?”
这丫头,眉清目秀的,没想到还伶牙俐齿。
还真被她说中了。
他只是履行婚约,来的是谁,无所谓,无非家里多双筷子,他养得起。
来了别作妖,善待他的孩子就行。
陆淮停下脚步,终于认真打量眼前的漂亮姑娘,“你知道我有两个女儿吗?她们是虽然不是我亲生的,是我姐的遗孤,但过继到我名下,就一辈子是我的女儿。”
继女儿,不是私生女?
那更好了!
陆淮继续说:“嫁给我,就必须接受我的两个女儿,替我好好照顾她们,你能做到?”
这可太能了!
打工人陈清宁,多难缠的甲方没见识过?
两个小姑娘,脾气再差,她也能服务到位了,让她们给她点个好评!
陈清宁轻轻一笑,眉宇间是淡定的自信,“首先,我很佩服你的责任感,对你姐姐的孩子视如己出,其次,我有心理准备,嫁给你就跟你是一体的,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她朝新婚老公伸出手,“请放心,我会是个好后妈。”
在场众人都傻了。
年纪轻轻给人当后妈,她脑子烧坏了吧?
陆淮是长得帅,开养鸡场也赚了钱,可正经姑娘一看他拖着两个娃,都敬而远之。
就她积极,图的啥?
两个孩子也不乐意。
“我才不要后妈!”大女儿陆音,扔下这句话就跑。
小女儿陆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在疯狂摇头,显然也不接受。
陈清宁摸摸她的脑袋,还没开口安慰她,她就“哇”的一声,哭得好委屈,“坏女人,不要你呜呜呜……”
陈清宁:“……”
她长得这么不像好人?
旁边有人摇摇头,“两个孩子都不喜欢她,她还想当好后妈?难喽!”
陈清宁转头看向孩子她爸,声音很有干劲,“相处是需要时间的,她们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日久见人心,以后她们会喜欢我的。”
她倒是看得开。
陆淮正要说什么,旁边匆匆跑了一个小伙子,心急火燎要把他拽走,“陆哥,不好了!毛小姐在养鸡场晕倒了,你快去看看!”
陆淮眉头一皱,“我刚结婚,新娘子还在这儿……”
小伙子快急死了,“毛小姐都这样了,你还结啥婚?让田姥姥安排她就行了,她又死不了,能有毛小姐的安危重要?”
人命关天,确实如此。
陆淮迟疑几秒,点头,让田老太安顿陈清宁,又转头看向陈清宁,“抱歉,我离开一下。”
然后匆匆走了。
他一走,田老太立刻本性暴露,洋洋得意地说:“见过贱的,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上赶着给人当后妈,你看那俩小野种理你吗?我要是你,根本没脸留下,早就滚蛋了!”
这么粗糙的激将法,当然刺激不到陈清宁,“你这么急着逼我走,是不是因为孩子们理我了,你在陆家就没啥用了,要滚蛋的是你啊?”
“胡说!”
被戳破心思,田老太顿时慌了。
陆淮的姐姐是她第一个儿媳妇,生小女儿陆棉时难产死了,她儿子不要两个赔钱货女儿,都丢给陆淮,转头继续娶媳妇生儿子。
田老太也瞧不上两个赔钱货孙女,可架不住陆淮开养鸡场赚了钱,她眼红死了,跑到陆家来,说给陆淮带孩子。
表面是孩子们的慈祥姥姥,背地里虐待孩子们,偷偷拿陆淮给她养孩子们的钱,回去养她的新孙子。
一旦离开陆家,她就没钱养宝贝孙子了。
所以在这个陆家,有陈清宁就没她,有她没陈清宁!
“不过是进了这道门,这才哪儿到哪儿,连证都没扯,真当自个儿是陆家女主人,有能耐赶我走了?”
“当家的眼里,你还没毛小姐重要,最多算是他给孩子找的免费保姆,没我同意,两个小崽子也没狗胆子理你!”
“先让你在这儿呆两天,你啥时候从陆家滚蛋,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田老太啐了一口,把陈清宁带到房间门口,扭头就走。
房间当然也没收拾过。
推门进去,灰尘呛得人打喷嚏。
白瞎了这么好的两层小洋楼,真是糟蹋了。
陈清宁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能住人。
接下来就是要思考,一个星期之内,怎么从那位新婚老公手里借到钱。
没错,是借。
借不到钱,原主爸妈那套房子,就会被大伯卖掉。
陈清宁猜得没错,大伯一家贼心不死,不仅联系好买家,连定金都收了。
“那小贱人刚嫁,三天之后要回门,买家也要三天之后上门收房,时间正好撞上,那小贱人会不会闹啊?”
大伯拿着拿着100块钱定金,一点都不担心。
“我都打听清楚了,那养鸡户根本不喜欢她,结婚当天都没正眼看她一眼,马上就把她晾在一边,跑去关心别的女人,估计看不上她不是佳莹,是个替嫁的冒牌货呢,既然看不上,咋可能跟她回门?”
没男人跟着,小贱人一个人回来,不嫌丢人?
“不像咱们佳莹,同样是嫁人,婆家客客气气请进门,女婿还专门带她去买衣服,让她过两天风风光光回门,咱们家佳莹就是比那小贱人嫁得好!”
大伯直接把100块钱定金拿出来,喜滋滋道:“佳莹回门那天,咱请全村人吃饭,让全村人沾沾喜气!买家那边也叫过来,我要让全村人都知道,那小贱人嫁了个老男人,娘家房子也没了,哭死她!”
这才是回门的重头戏。
有小贱人的倒霉做陪衬,他家佳莹作为回门当天的女主角,才显得更风光嘛!
大伯一家美滋滋,陈清宁这边,就没那么美好了。
田老太不仅没给她收拾房间,晚饭没做她那份。
给两个孩子做的饭还抠抠搜搜。
米饭是剩饭,菜只有咸菜,一看就是放了好几天,反复回锅热的,又焦又糊,比猪食还恶心。
有2个鸡蛋,但全在田老太碗里。
两个小女娃,一个3岁,一个7岁,个个饿得面黄肌肉,直勾勾盯着鸡蛋,疯狂咽口水。
小女儿陆棉小心翼翼伸手,想要拿鸡蛋。
“小赔钱货,还想吃鸡蛋?”田老太当场一个鸡毛掸子抽下来。
小陆棉的手背,瞬间红肿。
陆音赶紧把妹妹拽到身后,“你怎么又打妹妹?陆爸爸给你那么多钱买鸡蛋,凭啥都你一个人吃,陆爸爸明明说让你给我们买好吃的……啊!”
鸡毛掸子,直接往她身上抽。
田老太半点没留情,下手狠得面目狰狞,“两个赔钱货,还想吃好东西?这是给你们弟弟留的!给你们吃咸菜剩饭,没饿死你们就不错了,不带把的赔钱货,还想跟你们弟弟抢鸡蛋吃,也不看看你们算什么东西!”
陆音被打得四处躲,“别打了,好疼!姥姥,别打了……啊!”
“还抢不抢弟弟的东西吃?”
“不抢了……啊!”
“还敢不敢跟我作对?”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好疼!谁来救救我……啊!”
小陆棉吓得哇哇大哭。
现场乱作一团。
陈清宁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鸡毛掸子,厉声呵斥道:“你对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好姥姥,私下却这样虐待孩子,陆淮知道吗?”
田老太本来就不爽她,这下更是怒火中烧,“孩子交给我,我爱咋管就咋管,轮得到你插嘴?小孩子就是要多打才听话,不打不长记性!”
打是亲骂是爱?
什么狗屁逻辑!
“你对你孙子,也是又打又骂的?”
“孙子是用来疼的,谁都甭想动我孙子一根手指头!”
“那你凭什么打她们?”
“赔钱货和我的宝贝孙子,能比吗?”
陈清宁:“……???”
田老太鼻孔朝上天,“不带把的就是贱,跟她们那短命娘一样,都是赔钱货,活着浪费粮食,死了还浪费地儿埋。”
真是满嘴喷脏,死了的人都不放过。
陈清宁简直要气笑了,“照你这么说,你也是不带把的,也很贱,也该死?”
“你咒我?!”
“你自己说的,放到别人身上随便骂,到你自己身上就知道难听了?”
双标怪!
这种人,多跟她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陈清宁懒得再理她,直接把鸡蛋都拿过来,给孩子们分了,一人一个。
田老太大怒,“那是我孙子的鸡蛋,不许吃!”
陈清宁手里的鸡毛掸子,反手就是一抽。
田老太痛得哇哇大叫,“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陈清宁只看着孩子们,笑得如沐春风,“孩子们,乖,告诉阿姨,她刚才打了你们多少下?”
陆音傻愣愣地回答:“好像有十几下……”
“好,那就十几下。”陈清宁说完直接动手。
“啊!”
“痛死我老婆子啦!”
“杀人啦!救命啊!”
陈清宁一点也没留情,“不是你说的,不打不长记性?现在长记性了吗,以后还打孩子们吗?”
“不了!再也不打了!你别打了……啊!”
田老太抱着脑袋,四处乱窜。
两个小女娃,当场就傻了。
从来都是她们挨揍,几时见姥姥吃过亏?
但是看着好爽,是咋回事?
小陆棉满眼星星眼,她觉得漂亮阿姨帅呆了,“姐姐,这个新来的漂亮阿姨,也太帅了吧?”
“可她打了姥姥,以后谁给咱们做饭吃?东西全在姥姥房里,被姥姥藏起来了,根本不给咱们吃。”
有陈清宁在,还能让她们饿肚子不成?
陈清宁打够数了才收鸡毛掸子,再看田老太给孩子们吃的猪食,又是一股火气往上来。
她忍住了继续揍人的冲动,反手就把剩饭咸菜全倒田老太碗里,“她做的东西,她自己吃,阿姨给你们吃新鲜的,让你们吃饱饭。”
小陆棉委屈巴巴的,“可是漂亮阿姨,厨房没有吃的了……”
陈清宁揉揉她的小脑袋,“你们先吃鸡蛋垫垫肚子,剩下的,阿姨有办法。”
说完直奔厨房。
可她能有啥办法?
厨房一粒米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就是把锅烧烂了,也烧不出饭菜来。
这么想着,痛得面皮抽搐田老太,才勉强顺气儿。
再看自己特意给孙子留的鸡蛋,被两个赔钱玩意儿给吃了,她又气得瞪眼,“下贱胚子,不许吃!”
从小被田老太打到大,田老太一瞪眼就浑身僵硬的孩子,瞧着还被疼得直吸气的老太婆,头一回发现,她并不是强大到不可战胜。
也是头一回,生出一股反抗的底气。
“漂亮阿姨给我们吃的,你不让我们吃,漂亮阿姨就打你。”
“小贱种,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哎呦!”
那冒牌货,人狠话不多,下手也忒狠了!
田老太痛得差点背过气去,但这回,她真不敢再对孩子们下手。
气死人了!
田老太脸都气青了,满脸狰狞恶地说:“以为又那冒牌货给你们撑腰,你们以后就能骑到我头上?别做梦了!家里的东西都是我说了算,我不给,你们一口吃的也别想吃上,等着被饿死吧!”
陆音顿时脸色煞白。
鸡蛋是香,但只有一个,根本填不饱肚子,而且吃了上顿没下顿,以后咋办?
她可以饿肚子,可是妹妹才3岁,一顿不吃就饿得头晕眼花。
把田老太惹毛了,田老太一点不给吃,妹妹岂不是要饿死?
见孩子们瑟瑟发抖,田老太觉得自己又行了,瞪着眼睛恐吓道:“听我的话,你们才有饭吃,不听话就得饿死,知道不?”
小陆棉吓得不轻,根本不敢反驳。
田老太又指使说:“等你们陆爸爸回来,你们就说她是个母老虎,对你们又打又骂,不给你们饭吃,让陆爸爸赶她走,听懂了吗?”
“可漂亮阿姨说,让我们吃饱饭……”
“她胡扯!”
田老太龇牙瞪眼,尖声道:“她那鬼样子,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不会做饭,再说吃的东西都在我这儿,她拿什么东西给你们吃,吃西北风……什么味道?”
突然一阵扑鼻香,香得让直流口水。
从厨房飘过来的。
小陆棉第一个忍不住,哒哒哒奔到厨房,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满眼不可置信,“姐姐,是煎鸡蛋,好香呀!”
“不可能!”
鸡蛋在她房里,她早就藏好了,那冒牌货哪儿来的鸡蛋煎?
田老太又惊又怒,冲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老式的灶台上,柴火烧得正旺。
一左一右两个锅,一个锅煮饭,香喷喷的米饭味在往外冒。
一个锅在煎蛋,鸡蛋煎得金灿灿,香得人流口水。
旁边还有准备好的食材,腊肉、香肠、小南瓜,丰富得堪比过年。
还全TM是眼熟的食材!
“这,这……这些东西……”
田老太声音都颤抖了,几乎屁滚尿流,冲回到自个儿房间。
然后,眼前一黑。
她买回来藏屋里,专门留给她宝贝孙子的好东西,全没了。
被扫荡得一干二净!
田老太要疯了!
“贱人,你凭啥偷我的东西?那是我留给我孙子的!”
“陆淮给你钱,是让你给音音和棉棉买吃的,你买了不给她们吃,捂着偷偷给别人吃,还有理了?”
她那孙子,跟陆淮没半毛钱关系,她也好意思,一边虐待陆淮的孩子,一边拿本该给孩子们的东西,养她家孙子。
心毒,脸皮还厚!
陈清宁才不纵容她。
“孩子们,来,吃饭了。”
陈清宁把饭菜端上桌,碗筷也洗好。
当然没田老太那份。
田老太瞪眼,“我的碗筷咋没有?”
陈清宁把她做的剩饭咸菜推过去,“你做的饭,你自己吃,不要浪费粮食。”
“你你你!”田老太气得要发心脏病。
但是不敢发作,鸡毛掸子还在陈清宁手边。
她被打怕了!
只能挑拨离间。
田老太盯着孩子们,阴狠狠地说:“别以为这母老虎真对你们好,她就是个恶毒后妈,有后妈就有后爸,等后妈给你们陆爸爸生了儿子,你们陆爸爸就不要你们了!”
陆音脸色煞白。
被抛弃过一次,她最怕陆爸爸也不要她们。
小陆棉躲到她身后,大眼睛泪汪汪的,看陈清宁的眼神也不崇拜了,变成了恐惧。
田老太终于扬眉吐气了,挑衅地瞪陈清宁,“贱人,别以为你赢了,咱们走着瞧!”
然后,趾高气昂地走了。
她要去搬救兵。
田老太的救兵,正是毛小姐。
毛晓丽!
此时,毛晓丽正躺在诊所里。
一见有人进来,她立刻一脸虚弱的表情,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地叫。
田老太直接拆穿她,“别装了,你有病没病,别人不知道,我还看不出来?”
毛晓丽马上就不叫了,“你来干什么?打扰我跟陆哥相处。”
原来她晕倒是假,把陆淮骗来陪她才是真。
手段不知道比田老太高到哪儿去。
田老太恨恨地说:“装病有啥用,那冒牌货不还是成陆家媳妇了?”
毛晓丽却很不屑,“一没领证,二没酒席,算什么媳妇?顶多算是免费送上门的保姆!”
不像她,出身好,长得漂亮,又出钱又出力,跟陆淮开养鸡场,完全跟陆淮捆绑在一起,地位可不是一个免费保姆能比的。
这不,她略施小计,陆淮马上丢下那免费保姆,跑来关心她了。
本来田老太也是这么想的。
比起那冒牌货,她更乐意毛晓丽当陆家女主人。
毛晓丽不管孩子们,就算嫁给陆淮,那俩赔钱货也还是给她带,她就能继续在陆家捞油水。
可陈清宁一来,一切都变了。
这母老虎,居然敢打她!
想起这个,田老太浑身又疼了,恨恨道:“你可别小看她,她才来第一天,那俩赔钱货就围着她转了,过不了两天,当家的不也得被她拿下?那母老虎可是长了张狐媚脸!”
“陆哥眼光高,三流狐媚货色入不了他的法眼,再说有我在,你觉得陆哥瞧得上她?”
毛晓丽自信满满,甚至不屑亲自出手,“我让人告诉陆哥,那女人不是善茬,打了你还虐待孩子,你看着吧,不出三天,那女人就得滚出陆家!”
田老太顿时两眼放光。
她等着看好戏!
陆家这边。
田老太走后,满满一桌子菜,香喷喷的,香煎荷包蛋,腊肉小炒,香肠炒饭,葱香小南瓜……
田老太欠了孩子们的,陈清宁恨不得一次全给她们补回来。
瞧瞧俩孩子,不是面黄肌瘦,就是骨瘦如柴,再不补点营养,早晚得饿出病来。
小陆棉巴巴地看着饭菜,口水流了一嘴,颤巍巍的语气,却那么小心翼翼,“漂亮阿姨,这真的是给我们吃的吗?我跟姐姐,真的可以吃吗?”
“当然!”
陈清宁直接给她盛了一碗炒饭,“都是给你们做的,敞开肚皮,随便吃。”
小家伙终于忍不住了,拿起饭勺就要吃。
“不要吃,吃了陆爸爸就不要咱们了!”陆音突然站出来,一把拍掉她的饭勺,饭勺当场就碎了。
“姐姐……”小陆棉快吓哭了。
陆音抿着唇,但是不肯退让。
姥姥说得对,有后妈就会有后爸,本来姥姥欺负她们,她们还有陆爸爸。
这女人一来,跟她们抢陆爸爸,她们就真没人疼了。
再说坏女人,对姥姥那么坏,对她们能好吗?
一定是装的!
要不了多久,坏女人就会露出狐狸尾巴!
7岁的孩子,大大的眼睛瞪着陈清宁,满眼都是警惕。
陈清宁站了起来。
陆音面色煞白。
就在她以为陈清宁要发火,拿鸡毛掸子打她时,却见陈清宁转身去拿扫帚,把碎饭勺打扫干净,然后,转身去厨房。
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只干净的新饭勺。
居然没生气?
陆音小小的脑袋,顿时卡壳了。
换做是姥姥,敢打碎饭勺,姥姥非打死她不可。
“吃饭吧。”
陈清宁神色如常,给小陆棉擦干眼泪,然后一口一口给她喂饭,“有什么事,先吃饱饭再说。”
小陆棉很好哄,乖乖点了点头,吃了一口饭,眼睛马上瞪得大大的。
太好吃了吧!
“唔唔……”
小家伙直接自己拿饭勺,大口大口从碗里挖吃的,小脸都要埋进碗里了。
“不着急,慢慢吃,好几个菜呢,都是给你们做的。”
陈清宁一边给她擦嘴角的饭粒,一边给她夹菜,没有一点不耐烦。
陆音被这一幕惊呆了。
就算是亲姥姥田老太,对她和妹妹也是非打即骂,好东西全留给宝贝孙子,不给她和妹妹吃一口。
坏女人不仅好吃的全给她们吃,还亲自给妹妹喂饭。
除了陆爸爸,没有人会对她和妹妹这么好。
坏女人是真心的吗?
还是为了抢走陆爸爸,假装对她们好?
就在她心里乱糟糟的时候,小陆棉把陈清宁嫁给自己的煎蛋,放到她碗里,奶声奶气地说:“姐姐,吃饭,饭饭好吃。”
金灿灿的煎蛋,香得人流口水。
陆音忍不住咽口水。
好想吃,怎么办?
可是吃了,坏女人是不是就得逞了,以为她跟妹妹一样,被她一顿饭收服了?
看出她小脑袋瓜在纠结啥,陈清宁没有勉强。
小孩子心思敏感,下意识对人警惕,很正常。
来日方长,她不着急。
“棉棉,吃饱了吗?吃饱了,阿姨带你去洗澡,好不好?”陈清宁抱起小陆棉。
入手的小家伙,轻得让人皱眉,还瘦得硌手,而且脏兮兮的,跟小花猫似的。
看来,以后得多加餐了。
澡也得好好洗。
等她离开,陆音暗暗松了一口气,再看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她终于忍不住了,埋头狂吃。
反正是陆爸爸掏的钱,本来就应该是买给她和妹妹吃的,她凭啥不能吃?
不得不说,坏女人做的饭,也太好吃了吧!
陆音暗暗发誓,“坏女人是来抢陆爸爸的,千万不能一顿饭就她收买,这一顿吃饱了,下次可不能再吃了,再吃坏女人的东西,我就是小狗!”
厕所这边,小陆棉却很乖巧,陈清宁让脱衣服就脱衣服。
真讨人喜欢。
“乖。”
陈清宁笑眯眯,揉揉她的小脑袋。
揉到了打结的头发,还有一手黑乎乎的东西。
又油又黑,凑近了闻,还能闻到一股馊臭味。
身上也脏,脱了衣服才看到,小家伙全身上下灰扑扑的,有些陈年泥垢扒在皮肤上,白白嫩嫩的皮肤粘着一层灰。
指甲也长,还不整齐,这里一个裂口,那里崩掉一块,指甲盖里全是黑乎乎的脏东西。
看得陈清宁倒吸一口冷气,“奶奶没给你洗过澡吗?”
小陆棉委屈得哇哇大哭,“姥姥说棉棉是赔钱货,洗澡浪费水,不让棉棉洗澡,还不让棉棉说呜呜呜……”
“陆爸爸不喜欢棉棉脏,姥姥就说是棉棉不洗澡,不爱干净呜呜呜……”
“漂亮阿姨也嫌弃棉棉呜呜呜……”
“不嫌弃,阿姨心疼你还来不及。”陈清宁。
田老太也太恶毒了,这么小的孩子,不照顾好就算了,还诬陷她。
瞧这小家伙多委屈。
小家伙还是哭,“可是大家都嫌弃棉棉不洗澡,爱不干净,是小臭虫呜呜呜……”
陈清宁直接亲她的脸蛋,柔声说:“咱们今天好好洗,洗干净,才不是小臭虫。”
小家伙顿时脸蛋红红。
大家都嫌她又脏又臭,不肯亲近她,第一次有人亲她。
小陆棉眨巴着大眼睛,小心翼翼又期待地说:“漂亮阿姨,我洗干净了,你可以再亲亲我吗?”
“当然!”
陈清宁直接拿香皂搓泡泡,把小陆棉从头到脚,彻彻底底洗了两回,把污垢都洗干净。
又油又打结的头发,洗好了擦干净,再梳顺溜了,她还顺手编了两条漂亮的麻花辫。
又丑又黑的指甲,也修剪整齐。
见小家伙脸蛋有点干燥,陈清宁又拿出自个儿用的护肤霜,细细给她涂上。
很快,又脏又臭的小臭虫不见了,变成了白白净净,又香喷喷的小宝贝。
陈清宁看了都喜欢,重重在她脸蛋亲了一口,“白白香香的,这下再也没人会说棉棉是小臭虫啦!”
小陆棉开心得咯咯笑,缠着陈清宁,要陈清宁抱抱才肯睡觉。
漂亮阿姨真好,给她做好吃的饭,给她洗澡澡。
她好喜欢漂亮阿姨呀!
等她睡着了,陈清宁才把她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薄被。
至于陆音,跟小刺猬似的,对她还有防备心,不肯让她帮洗澡,陈清宁就趁这小刺猬洗澡的时间,把屋子收拾一遍。
田老太不是个勤快人,家里到处是灰尘,又脏又乱,邋遢得不行。
田老太住得下去,她可受不了。
首先得开窗通风,然后,拿了抹布、刷子、扫帚,到处洗洗刷刷。
洗不掉的陈年污垢,就用洗衣粉水去刷,再把脏水冲干净。
厨房的瓶瓶罐罐擦干净了,按高低大小挨个摆放整齐,餐桌这边,桌子椅子擦干净,也挨个摆放好。
没多久,整个屋子焕然一新,连空气都清新了。
陈清宁也出了一身汗,黏黏糊糊的,进厕所狠狠洗了两遍,才觉得一身轻松。
南方的夏天,有些闷热。
洗完澡出来,陈清宁换了一身短袖短裤,凉快。
从外头怒气冲冲杀回来的男人,一看她这模样,顿时气血上涌,“你穿的这是啥衣服,不像话!”
陈清宁:“……???”
半天不见,一回来,劈头盖脸就骂了她一通,他吃火药了?
陆淮火气真不小。
回来这一路上,他都听说了,他这媳妇刚进门半天,不是虐待孩子,就是殴打老人,把田老太逼走。
把陆家搅得鸡犬不宁,她还有心情洗澡!
穿的这一身又是什么东西,袖子盖不过手臂,裤子比内裤长不了多少,连大腿都盖不过,露出白花花的一双长腿。
谁家正经媳妇这么穿?
“可是不这么穿,很热。”
大夏天的,家里连台风扇都没有,长衣长裤地穿,不得中暑?
再说她又不是不穿衣服,短袖短裤在后世满大街都是,放在80年代是奔放了点,但她只是在家穿,又不穿出去勾引男人。
他这一脸,她给他戴绿帽的表情,几个意思?
陆淮脸色依然难看,“热也不能穿成这样,马上换掉,换好了下来,我有话问你。”
“……行吧。”
正好,陈清宁也有事要跟他谈。
等她上楼,陆淮才注意到,住了好几年的家,突然变样了。
一屋子的脏乱差,变得干净又敞亮,随地丢的垃圾没有了,桌上厚厚的灰尘也干净了。
东西被一一擦拭过,干干净净,摆得整整齐齐,连打开的窗户外,徐徐吹进来的风,都带着让人食指大动的饭香味。
满满一桌子菜,丰富又营养,是之前回家从没见过的。
陈清宁换好衣服下来,见他死死盯着饭菜,随口问:“你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吃点,我给你拿碗筷。”
“吃什么?气都气饱了!”
陆淮回过神来,愤怒更盛,“陈清宁,你一来,翻出家里全部的东西,就为了喂饱自己的肚子,还容不得别人说,姥姥说你两句,你就动手打人,还虐待孩子们,你还有良心吗?”
陈清宁可算听明白了。
有人跟他告状,还故意颠倒黑白,他匆匆杀回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陈清宁敢做,她就敢认,“没错,我是打了田姥姥,但田姥姥敢告诉你,我打她的真实原因吗?”
陆淮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殴打老人,你还有理了?”
陈清宁还是这句话,“就准她打孩子,不准我打她?”
陆淮更怒,“你还狡辩?打孩子的明明是你,你怎么好意思赖到姥姥头上?”
田姥姥明明说,这母老虎不仅打她,还打孩子们,做了饭也不给孩子们吃,自个儿吃独食。
妥妥一个恶婆娘!
“陆爸爸,谁惹你生气啦?”小陆棉被吵醒,也被吓得不轻,小脸惨白惨白的。
她小心翼翼抱住陆爸爸的大腿,“陆爸爸不吵架好不好,棉棉怕怕……”
香香软软的小棉袄,看得陆淮一愣。
他那脏脏臭臭的小女儿不见了,指甲修剪得干净又整齐,脸蛋也睡得红扑扑的,两条麻花辫漂亮又可爱,整个人变得白白净净,香香软软的。
变化大到差点认不出来。
陆淮摸摸她的麻花辫,态度缓和了下来,“棉棉今天乖乖的,听姥姥的话,好好洗澡了,是吗?”
小家伙献宝似的,炫耀自己的漂亮麻花辫,脆生生道:“漂亮阿姨给棉棉洗澡啦!漂亮阿姨真厉害,还给棉棉擦香香,编了漂亮的辫子,棉棉好喜欢呀!”
小孩子的喜欢最直接,也是装不出来的。
陆淮却听糊涂了。
田老太在的时候,两个孩子从来没干净过,说孩子们调皮,不爱洗澡,才一直这么邋遢。
可陈清宁一来,棉棉就变白白净净了,还特别喜欢,这……
陆淮不傻,对上陈清宁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反应过来,事情真相可能不是他听到的那样。
他低下头,轻声问棉棉:“棉棉吃饭了吗?”
“吃啦!”小陆棉摸摸肚子,奶声奶气道:“漂亮阿姨做饭真好吃,还喂棉棉吃,棉棉吃得好饱呀!”
她会做饭,而且没吃独食?
“……那她有打你吗?”
“漂亮阿姨才不打棉棉,她还抱棉棉睡觉觉,对棉棉可好了,跟陆爸爸一样好,陆爸爸不要跟漂亮阿姨吵架好不好?漂亮阿姨都吓坏了。”
陆淮:“……”
小家伙揉着眼睛,声音开始迷糊了,“棉棉困了,想睡觉觉,抱抱……”
陆淮下意识伸手要抱,小家伙却很自然地钻进陈清宁怀里。
陆淮:“……”
下意识的动作,骗不了人。
棉棉是真喜欢她,对田老太都这么依赖过。
要是她真虐待了棉棉,棉棉绝不可能这么粘她,连他这个陆爸爸都不要了。
他该不会,真冤枉人了?
等把小家伙哄睡了,陈清宁才开口,她上来就说正题:“过两天我会回一趟陈家……”
刚起了个头,小陆棉突然睁开眼,小脸上满是紧张,“漂亮阿姨,你要走了吗?你不要棉棉了吗?”
陈清宁失笑,“阿姨回一趟娘家,还会回来的。”
小陆棉还是担心,“陆爸爸,你跟漂亮阿姨去娘家好不好?陆爸爸要看好漂亮阿姨,要把漂亮阿姨带回来,好不好?”
陆淮:“……”
乖棉棉,太给力了,阿姨没白疼你!
陈清宁真想狠狠香她一口,见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又忍住了,语气也不自觉放轻了,“我希望陆先生跟我回一趟陈家,另外,我想跟你借一笔钱,只是借,我一定还。”
陆淮缓缓眯起眼,“你想要多少?”
“1000元吧。”
拿下房子,原主心愿了了,她也算对得起原主了。
原主爸妈那老房子,在80年代,顶了天卖1000元。
陆淮却是一声冷笑,“这就是你替陈佳莹嫁给我的目的?”
他带着两个娃,娶媳妇本就不容易,正经姑娘谁想当后妈?
决定兑现爷爷当年定下的婚约时,毛晓丽就极力反对,劝他说拿包办婚姻娶媳妇,人家姑娘绝对不肯嫁。
果不其然,陈佳莹就不肯。
而陈清宁肯替她嫁过来,必有所图。
原来是为了钱。
开口就要1000元,胃口未免太大了!
看着睡在陈清宁怀里,睡梦中还揪着陈清宁衣袖的小女儿,陆淮眸色沉了沉,“过两天是你回门的时间,我会跟你回陈家,也会弄清楚,为什么嫁给我的是你,不是陈佳莹。”
这不是给她面子,而是给小陆棉面子。
他话锋一转,沉声警告道:“钱的事,我会考虑,但如果我发现,你嫁给我这事另有隐情,你就不用再跟我回陆家了。”
别有用心的女人,陆家不需要。
就算棉棉喜欢她,也不行。
陈清宁也痛快,“成交!”
事情有了好进展,她睡觉都香了。
一觉到天亮。
然后发现,太阳都升到山顶了,二早该去养鸡场上班的男人,一反常态,居然还在家。
陈清宁把昨晚的饭菜热了一下当早饭,“丢掉就浪费了,将就一下,下顿我再做新的。”
陆淮一早就闻到香味了,再看摆了半桌子的饭菜,更是惊讶。
没想到她这么会做饭。
不知道是被陈清宁的厨艺勾住,还是对陈清宁产生了某种好奇,连着两天,陆淮都在家,没出门。
这就像一记耳光,狠狠打在毛晓丽脸上。
还在装病的她,简直成了笑话。
“还巴巴地瞅着门外,等陆老板来关心她呢,人家陆老板都有媳妇了,哪还顾得上她?”
“就是嘛!当初陆哥救了她,她才没被流氓欺负,她就赖上陆哥了,还以为能当陆家媳妇,真会自作多情!”
田老太也急了。
说好的诬陷陈清宁,就能让陆淮把她赶走呢?
“那狐狸精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当家的肯定被她迷住了,指不定这会儿正跟她腻歪,连养鸡场的工作都抛在一边了,更别说来你这儿,估计觉得狐狸精比你好,早把你忘了!”
“狐媚子一个,也配跟我比?”
毛晓丽顿时拍案而起,“我倒要看看,这妖精是什么货色,能让向来以事业为重的陆淮,变得这么不务正业!”
田老太顿时兴奋了。
毛晓丽的手段,可不是那狐狸精能比的。
她亲自出马,那狐狸精要完蛋了!
跟毛晓丽同时有动作的,是陈家人。
这天,是回门的日子。
全村人都知道,陈家同一天嫁两个闺女。
长女陈佳莹嫁得尤其好。
陈家为此下了血本,大摆十几桌,请全村人吃饭,阵仗比村长家娶媳妇还大。
乡里乡亲来吃饭,看着光鲜亮丽的陈佳莹,羡慕得要命。
“佳莹嫁到城里,光宗耀祖,太有出息啦!”
“听说婆家也厉害,公婆都在国营厂上班,老公更出息,在公家单位拿的铁饭碗,嫁这么好,太让人羡慕了吧?”
“这身新衣裳,一看就不便宜,听说是她老公给她买的,一看就知道她老公疼她!”
“婶子,佳莹太会嫁了,以后你要跟着享福喽!”
大伯娘被夸得红光满面,更殷勤地拉着陈佳莹到处炫耀。
陈佳莹一身时髦打扮,花色小长裙、黑色小皮靴,像一只花蝴蝶,在人群中飞来飞去。
这是她这辈子,最风光,最得意的一天!
一旁,村长家媳妇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突然问:“今天回门的,不是两个新娘子吗?你那妹妹,陈清宁呢,咋还没见人?”
这么一问,众人才发现,热闹全是大伯家的,隔壁又老又破的泥瓦房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朝村口的方向张望,也没见陈清宁的踪影。
陈佳莹嘴角扬起,露出一抹早知如此的笑,“别看了,她没脸回来的?”
众人一愣,“啥叫没脸回来?”
陈佳莹轻哼,“她一个人,好意思回?”
“新婚回门,哪有一个人回来,不带姑爷的,这不明摆着告诉所有人,她嫁得不好,不招婆家待见吗?”
“说起来她嫁了个又老又丑的养鸡户,一个跟屠户差不多的男人,一听就是个脾气不好的,屠户多得是家暴男,很恐怖的!”
“岂止?”
陈佳莹满脸幸灾乐祸的笑,“那养鸡户还有2个孩子,个顶个的讨厌,而且,那养鸡户还有个暧昧对象,天天跟那养鸡户腻歪在一块儿,陈佳莹嫁过去,除了给人当后妈,就只有守活寡的份!”
“那养鸡户也讨厌她,这会儿估计正跟暧昧对象黏糊,哪有功夫浪费在她身上,跟她回门?”
这也太劲爆了!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
爹妈早就替她打听好了,她当然清楚。
陈佳莹洋洋得意。
陈清宁打小就比她漂亮,明明是个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小贱种,身边围着的男人却总是比她多。
讨厌死了!
好在,贱种就是贱种,活该捡她不要的男人,嫁得没她好。
陈佳莹油然而生出一股胜利感,语气更得意了,“这还不好猜?嫁给个养鸡杀鸡的屠夫,对她不满意,身边还跟着个暧昧对象,结婚当天就把她扔旁边,关心暧昧对象去了。”
哪个正常姑娘,受得了这种委屈?
“估计还躲在哪个角落偷偷哭呢,哪有脸回来,不是给她那死了的爹妈脸上抹黑吗?也不怕被大伙儿笑话!”
陈佳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旁边却有人,愣愣地戳了戳她的手臂,“可是佳莹,她好像回来了……”
“不可能!”陈佳莹言之凿凿。
她打听得真真的,消息绝对不可能有错。
“她要是有脸回来,我脑袋摘下来,给她当球踢!”
大伯娘王翠本来也对此深信不疑,但这会儿突然衣服见了鬼的表情,“可是佳莹,我好像看到那小贱人了……”
“绝对不可能,除非见鬼了!”
“好像真见鬼了,不信你回头看……”
陈佳莹不信邪,猛地一回头,爆发出一声尖叫——
“啊!”
“陈清宁?!”
陈佳莹吓得魂都要飞了,“这不科学!你回来干什么?!”
可任凭她再怎么不信,陈清宁信步闲庭,真真实实走到了她面前。
“这不可能!”陈佳莹简直要疯了。
不应该这样的,一定是有哪个环节出错了!
今天是她最风光的日子,怎么可能让这小贱人抢了风头!
小贱人就是嫁得不如她,今天敢回来,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陈佳莹几乎恼羞成怒,“她是被陆家赶回来的!那养鸡户不要她,她被退货了!”
一定是这样!
也只有这样,她风头才不会被抢,心里才能平衡。
没等陈清宁说话,陈佳莹又抢先说:“长了张狐媚脸,本来就没正经男人要,蹭了一桩爷爷那辈定下来的亲事,才把自个儿嫁出去,结果门儿都进不了,就被人给退货回来了,这要是再嫁,岂不是要成二婚了?”
王翠一看,被退货了好啊!
因为陈佳莹嫁城里这桩亲事,是她偷偷从陈清宁这儿抢来的,本来媒婆看上的是陈清宁,要给陈清宁牵线来着,谁让陈清宁长得比陈佳莹好看呢。
她抢了陈清宁的亲事,塞给陈佳莹,又逼陈清宁替嫁,兜这么大圈子,钱也花出去了,到头来发现,陈清宁嫁得比陈佳莹好?
不行!
她会气死的!
小贱人必须嫁得比她家佳莹差,过得比她家佳莹惨!
王翠走上前来,状似亲昵地把陈清宁拽过来,话里话外却是捧一踩一,“退货就退货,二婚就二婚吧,女孩子嘛,只要别太挑,总归能嫁出去,像佳莹这么好的人家,是不能指望了。”
“你也别嫉妒,人各有命,佳莹嫁得好,那是她命好,羡慕不来,你趁着还年轻,村头那老王正愁娶不着媳妇,你嫁过去正好,配你刚刚好。”
村头老王是个老光棍,成天游手好闲,还有暴力倾向,配陈清宁刚刚好?
陈清宁都听乐了。
她才回来,脚都没踏进家门,就给她整这一出,是有多怕她嫁得好,把陈佳莹比下去?
“我在陆家好好的,没被退货,大伯娘还是少替我操心了。”
陈佳莹立刻讽刺道:“没被退货,你回来干啥?”
陈清宁看了她一眼,“同样是回门,你能回来,我就不能?”
陈佳莹讥笑不已,“你就嘴硬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养鸡户讨厌你,不可能浪费时间跟你回门,你一个人灰溜溜回来,把咱们陈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话音刚落,一道磁性冷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跟她一块儿回来的,丢谁的脸了?”
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男人,高大挺拔,剑眉心目,一出场就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他一身白色衬衫,黑色长裤,脚上黑皮鞋,一身行头干净又利索,衬得本就英挺帅气的他,气场特别锻炼。
一头短发梳成了大背头,往那儿一站,不是大明星,就是大老板。
村里人几时见过这等派头,个个眼睛都看直了。
男人手里还拎着两大包东西,走到陈清宁身边,微微低头问她:“你家在哪儿,我先进去放东西。”
温声细语,又彬彬有礼的。
来都来了,面子礼仪不能落下。
好歹是名义上的媳妇,而且棉棉喜欢她,就当给棉棉面子了。
众人一听,眼珠子都瞪大了。
“不是说陈清宁嫁了个又老又丑还家暴的杀鸡屠户吗?这么帅还有礼貌,怎么可能家暴?”
“妈呀!实在太帅了!比电视里的周润发还帅!陈清宁的眼光也太好了,挑了个这么帅的老公!”
“岂止帅,一看就疼媳妇!眼珠子都挂在陈清宁身上,跟她说话都轻轻的,陈佳莹管这叫讨厌?”
“陈清宁哪里被她老公讨厌了,这算不算造谣啊?”
王翠嘴巴张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陈佳莹也回答不上来。
眼前的男人,以及他对陈清宁的态度,跟她所知道的情报,一个字都对不上。
说好的老男人呢!
说好的讨厌陈清宁呢!
早知道包办婚姻的对象,是这么帅又疼人的男人,她是绝对不会拒绝这桩婚事的!
陈清宁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把陆淮带进屋。
原主家家徒四壁,实在拿不出手。
陈清宁也不介意,谁还没有落魄的时候,与其自怨自艾,不如好好收拾。
房子是旧,又不是住不了人。
“我来吧。”
陆淮接过陈清宁手里的东西,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动作比她还利索。
他又是帮忙收拾,又是把大包小包拿出来,东西挨个摆上。
除了登门拜访的礼物,水果饼干这些,他还带了祭拜用品。
点了香,然后在原主父母的牌位前,客客气气拜了三拜。
礼数,诚意,全都到位了。
陈清宁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这家伙,看着冷心冷情的,对她这替嫁媳妇也颇有微词,但人品实在没得挑。
严肃正直,礼数周全,对逝者也尊重,而且,他还会挣钱,长相身材更是没得挑,简直有内到外,360度挑不出缺点。
陈佳莹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放着这么极品的男人不要,平白让她捡了大便宜!
门外的众人也纷纷说:“又是跟着回门,又舍得给她买这买那的,也不嫌弃她爸妈都死了,没给她留半点家底,陈清宁爸妈在天有灵,怕是要感动到哭死!”
“谁家女婿这么好,头一天上门就帮着收拾屋子啊?村里的女婿,没见100个,也见过80个了,没见过一个这么好的!”
“陈清宁太会挑男人了,挑了个这么疼她的!”
这么一对比,陈佳莹的城里老公,顿时就不香了。
“听说陈清宁的男人是开养鸡场的,赚了不少钱呢,难怪这么舍得给她买东西,不像有的人,嫁城里有啥用,男人不疼,也就看起来风光,背地里还不是伺候人的命?”
这不,回门大半天了,就见陈佳莹一个人,跟花蝴蝶似的到处炫耀。
酒席摆了十几桌,瞧着挺风光的,可忙里往外的可都是她爹妈。
女婿鬼影子也不见一个。
“要真疼她,干嘛不出来待客,瞧不起乡亲们还是咋地?”
“城里女婿就是高贵,嫌弃咱们农村人是吧?”
大伯一家,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乡亲们说得没错,他们这城里女婿,还真瞧不上农村,嫌脏乱擦差。
进屋之后,连岳父递的水都没喝,嫌农村水不干净,直接进屋里睡觉,到现在都没出来。
陈佳莹脸色更是一阵红一阵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要的男人,居然成了全村人赞美的对象,这岂不是在她打她的脸,说她有眼无珠,不会挑老公?
“妈,这到底咋回事?你不是找人打探过,说那男人又老又丑,嫁了就是跳火坑,只会丢人现眼吗?”
这下好了,丢人的变成她了!
她妈王翠也后悔死了,“要不是又老又丑,咋会奔三了,又开养鸡场挣到了钱,还讨不到媳妇?这根本不合常理啊!”
正说着,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凶悍的声音——
“陈大志,房本准备好了没?定金你可都收了,要是反悔,我孙老疤可是要不高兴了!”
来人是隔壁村的,拉帮结派,打架斗殴没少干,脸上一道疤就是这么来的,外号孙老疤。
身后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小弟。
这阵仗,怕是拿不到房子,事情没法善了。
陈清宁面色一变,“大伯,你啥意思?答应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才过去三天,你想反悔?”
孙老疤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反驳,脸色立刻拉了下来,“咋地,还有人不乐意?说好今天一手交钱,一手交房本,谁要是反悔,我孙老疤啥脾气,不自个儿卸一条胳膊谢罪,这事儿没完!”
孙老疤这人,说到做到,绝不是开玩笑的。
大伯陈大志顿时两腿发软。
原本算好的,陈清宁没脸回门,他就趁热打铁,把房子卖了,等到陈清宁知道时,一切都晚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陈清宁居然回门了。
陈大志拽住陈清宁,警告道:“给你一星期,你也凑不到钱给我,我凭啥把房本留给你?现在有人看得上这破房子,你别搞事,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王翠也恶狠狠地说:“你都嫁人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左右也不是咱陈家的人了,还霸占陈家的房子,以后是不是还想跟佳莹抢陈家家产,要不要脸啊?大不了房子卖掉之后,钱分你两成,已经够多了,你别给脸比较要脸!”
总之,房子必须卖掉,没得商量。
陈清宁算是看明白了,大伯一家打她家房子的主意,不只是图卖房的钱,还要斩断她,更确切地说,斩断原主跟陈家的所有联系。
先是逼她替嫁,按照这个年代的规矩,嫁出去的闺女,户口也跟着出去。
外嫁女不再是这个村的人,村里的宅基地,自然而然就失去了继承权。
本来还有爹妈留下的破房子,连这房子都卖掉,她就跟陈家再没有任何关系,当然也没有资格回陈家,跟陈佳莹争家产。
说白了,就是吃绝户!
做得这么绝,不怕原主死不瞑目,化为厉鬼回来跟他们索命吗?
陈清宁原本只是想帮原主了结遗愿,不想对原主有亏欠,但此时此刻,她是真真实实替原主感到愤怒了。
孙老疤可不管别人的家事,他今天来就是要房子的,“陈老大,敢骗我的人都是啥下场,你应该都知道吧?”
“定金我可都给你了,协议也签了,今个儿我必须拿到房子,要不然,要么按协议,三倍赔房子的售价给我,要么卸一条胳膊给我,就这两条路,你看着办吧。”
话音落下,几个凶神恶煞的小弟就围了上来。
王翠两腿一软,当场吓晕过去。
陈佳莹顿时六神无主,“爸,你还愣着干啥,快拿房本,快啊!”
陈大志赶紧冲回屋里,把房本拿出来,恨不得一分钱不要,直接送给孙老疤。
一只细瘦葱白的手,却抢先一步,把房本拿在手里。
“陈清宁,你想害死我吗!”陈大志急得跳脚。
陈清宁拿着房本,冷冷道:“房子本来就是爸妈留给我的,只是我当时年纪小,房本暂时让大伯保管,如今我已经成年,房本早该还给我了。”
陈大志急了,“房子是陈家的,你嫁出去了,凭啥还抓着不放?再说定金都收了,买家也在这儿了,你想让我们言而无信,遭孙老疤的毒手吗!”
孙老疤满脸横肉,已经不耐烦了,“给钱还是给一条胳膊,商量好了没?”
他的几个小弟,也齐刷刷朝陈清宁围过来。
房本在陈清宁手里,她不肯卖,孙老疤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可她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房子被卖,看着原主死不瞑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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