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领导都是连夜赶来的,救护车也是一路加急。
此刻却被徐欣欣挠的满手臂抓痕。
一位快退休的老领导着急的说:“江哲不是小雅的老公吗?”
“自己老婆都快性命垂危一尸两命了,怎么还拦我们救人啊?”
“再怎么说也是人命关天,居然还要举报我们。”
说话的功夫,我已经痛到失去意识。
最终是几位领导豁出去了,一起将江哲和徐欣欣压制住,这才将我成功送去医院。
我躺在手术台上,浑身颤抖不停。
隐约听见医生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句:“请相信我们。”
我下意识点头,却在麻醉起效的那一刻,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手术室大门被江哲硬生生撞开,他跟徐欣欣不知怎么煽动了一群患者家属,直接堵在了门口。
“我举报你们中心医院和鉴定中心沆瀣一气!
给内部人员开特权!”
“我女儿死因不明,尸骨未寒,外面这么多重病等着手术的患者,你们却优先给陆雅手术!”
“陆雅在进行尸检工作时中途离场还故意拖延,她根本不配享受这些资源!
十几个闹事者举着手机录像,保安不得不动用防暴叉才控制住场面。
“陆雅!”
江哲的吼声穿透嘈杂,“你装什么可怜!”
“我女儿小小年纪就丧命,现在连死都不清不楚,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要是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让你这辈子都当不了法医!”
声音渐渐远去时,我闭上眼睛,流出一滴泪。
当年江哲跪在法医学院的门口向我表白时,说会一辈子把我捧在手心,不让我受委屈。
结婚后,每年纪念日,他总是会捧着那个容易被吹灭的蜡烛很认真的许愿。
说要跟我一生一世。
我是相信的。
因为他爱我的样子认真又虔诚。
他曾三拜九叩999层台阶去普陀山求过送子观音。
我每个月的产检他都不会缺席,比我这个孕妇还熟悉流程。
见我怀孕辛苦,他哭着说等孩子生下来就要去结扎,决不让我以后再这么受罪。
可是我现在终于明白。
爱是不一样的,这个孩子由谁来生也是不一样的。
他看向徐欣欣的眼神那样浓烈,那样激情。
这是我从未有过的待遇。
从始至终,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像是他在进行一场华丽的表演而已。
但为了徐欣欣,他可以抛弃在我面前的伪装,毫不犹豫的选择和偏袒。
再醒来时,几个平时对我关照有加的领导守在床边,我听见他们压低声音交谈:“幸亏你联系了专家,那专家又正好在附近,否则真说不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孩子虽然没了,但人还在...”见我醒了,他们赶忙安慰。
我艰难地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我的宝贝,我来之不易,视若珍宝的宝贝。
就这样无辜的离开我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想要感谢领导。
可就在这时,几位穿着制服的人走进了病房,将我们包围住,沉声道:“有人实名举报你们鉴定中心违规操作,几位,请配合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