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水晶吊灯的光照在每个人脸上，映出一张张惊愕的面孔。
陆时彦脸色煞白，踉跄着上前想扶李特助，手指刚碰到对方的西装袖口。
李特助，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怎么可能......李特助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厉如刀。
陆总，请您自重。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宴会厅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不可能！
陆可突然尖叫出声，细嫩的手指直直指着我的鼻子。
她怎么可能是秦董？
她连黑卡都拿不出来！
放肆！
李特助厉声呵斥。
陆小姐，注意你的言辞！
他转向我时立即弯下腰，声音低了八度。
董事长，您还好吗？
我撑着桌沿缓缓起身，膝盖的伤口还在渗血，在丝袜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李特助立即伸手扶住我的手臂，他的手掌很稳，像是生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珍宝。
林然然脸色惨白如纸，精心描绘的眼线已经晕开。
她突然尖笑出声，笑声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演得真像啊！
她拽住陆时彦的袖子，昂贵的真丝面料在她指间皱成一团，时彦，这肯定是她花钱雇来的演员！
你看那个李特助，说不定是哪个小演员......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话。
陆时彦这一巴掌用了全力，林然然踉跄着倒退几步，从拍卖会的台阶上滚了下去。
贱人！
都是你挑拨离间！
陆时彦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林然然，转身朝我走来时已经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阿月，你听我解释......滚开。
我冷冷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他猛地刹住脚步。
身后的精英团队立即上前，像一堵人墙般隔开他。
首席秘书动作轻柔地为我披上外套，羊绒面料贴在伤痕累累的肩膀上，带来一丝暖意。
陆时彦，我看透你了。
我声音平静，却字字如刀，七年婚姻，你吃我的，用我的，连睡的女人......目光扫过狼狈不堪的林然然，都是我资助的学生。
为了面子，你让她顶替我，连女儿都被你教得认贼作母。
我说这话时看向陆可，她正咬着嘴唇，手指不安地绞着裙摆。
陆时彦慌了神，突然扑过来想抓我的手：阿月！
都是林然然勾引我！
她说怀了我的孩子，我才一时糊涂......他猛地拽过陆可，力道大得让女儿痛呼一声。
快！
给你妈妈道歉！
陆可被他扯得一个踉跄，校服领子都歪了。
她低着头，看上去很不甘心，又不情不愿。
对不起......片刻沉默后，她又偷偷抬眼瞄我。
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早说你是秦董不就行了......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可笑至极。
七年的母女情分，她第一次叫我妈妈时奶声奶气的样子，她发烧时整夜守在她床边的日子，到头来，竟抵不过一个身份。
不必了，我看着你都觉得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