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私人医院的VIP病房里,昂贵的止痛药让身上的伤口不再那么疼痛,但绷带还是缠满了大半个身子。
李特助推门进来时,我看见他眼中闪过心疼。
都怪我。
他声音发颤。
要是早点赶到,您就不会受这么多伤。
没想到陆时彦会这么狠心。
我摇摇头。
不怪你,李特助。
是我自己眼瞎。
我是秦家最小的女儿,也是父亲最终选定的继承人。
那年我十八岁,父亲把一份并购案扔在我面前:做给我看。
我做到了,从此秦氏的商业版图在我手中不断扩张。
遇见陆时彦那天,我正在分公司视察,一阵风吹来,文件散落一地。
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仔细拾起每一张纸。
您的文件。
他抬头时,阳光落在他干净的眉眼上,我就这么记住了好久。
后来我们渐渐熟悉,我隐瞒身份,只在暗中为他助理,直到把他扶到亚洲区域副总裁的位置。
好在我发现他撒谎要去解决跨国危机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了李特助。
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我想都不敢想。
离婚协议已经替您寄出去了。
李特助递给我一杯温水。
我接过水杯,指尖碰到他的手,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这个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照顾的男人,此刻眼里满是心疼。
就连旁人都尚且如此,而和我生活了十年的丈夫和女儿,又是怎么人心对我痛下死手的呢?
晚上,门铃响了。
透过监控,我看见陆时彦跪在门外,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哭喊。
我让保镖放他进来。
他看见我身上的绷带,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他递来一个药瓶。
这是我从瑞士带回来的药膏,你用它擦伤口,很快就会好起来。
我抬手打翻了药瓶。
不需要,拿走吧。
阿月!原谅我。
他突然跪下,我和林然然断了,是她之前威胁说,说她是我的商业伙伴的女儿,我才和她在一起的。
其实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女人,其他人对我来说,都是过眼云烟!
我们的女儿可是唯一的孩子,她还是你的接班人呢!
就你这能力还能拉到商业伙伴?
我感觉好笑极了。
你在做梦呢?
他脸色变了:你说什么!
我以前倒不知道你居然是个会阿谀奉承的人,你是被威胁着上她的床,被威胁让女儿不认我,是这样吗?
我可不信你没在里面从中作梗!
接班人?
你做梦吧,赶紧签了协议书,你和女儿我一个都不会要。
陆时彦的脸色难看极了。
他突然暴起:秦月!
你别太过分!
你就算是个董事长,也是个女人,还不如赶紧把这个位置让给我!
我气得浑身发抖,抄起桌上的花瓶向他砸过去。
花瓶在他脚边炸开,碎片划破了他的胳膊,瞬间流了血。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我告诉你!
陆时彦!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说不定还要顶着风吹日晒跑业务!
你怎么敢肖想我的位置,谁给你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