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我站在法院门口,看着陆时彦带着林然然和女儿灰溜溜地离开。
他们得罪了秦氏,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三个月后,李特助递给我一份调查报告。
照片上,陆时彦蓬头垢面地在垃圾场翻找废品。
林然然则站在街边揽客,脸上带着淤青。
最让我意外的是女儿。
曾经骄傲的小公主,现在顶着张肿胀的脸,在餐厅后门等着捡剩饭。
林然然上周死了。
李特助语气平静,艾滋并发症,下面已经全部烂掉了。
我轻轻抿了口红茶,茶香在舌尖蔓延。
嗯,知道了。
茶室的落地窗外,阳光正好。
李特助站在我身边,似乎要说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
董事长,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合适。
但这些年,我看着您一步步走过来...他声音有些发抖,如果您愿意,余生让我来照顾您。
我愣住了。
这个在我最落魄时都不离不弃的男人,此刻眼眶通红。
李特助……叫我远洲。
他坚持道,就这一次。
我伸手扶他起来,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茧子。
这些年来,这双手为我挡过多少明枪暗箭?
给我点时间。
我最终说。
他郑重地点头,眼里的光却暗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我发现办公室桌上多了一束白玫瑰。
花束下压着张纸条:不管多久,我等你。
——远洲。
我拿起其中一朵,花瓣上还带着晨露。
傻子。
我轻声说,却把玫瑰别在了胸前。
傍晚的董事会上,我宣布任命李远洲为集团副总裁。
散会后,他拦住了我。
这是补偿吗?
他问得直接。
我摇头,伸手整理他的领带。
这是开始。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坠入了星辰。
后来,我们总是一起加班到深夜。
他泡的咖啡总是恰到好处的甜,就像他看我的眼神。
再后来,某个加班的雨夜,他在送我回家时,终于鼓起勇气吻了我。
雨声很大,但我清楚地听见他说: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回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落地窗映出我们的身影,他高大挺拔,我优雅从容。
而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就像我们的未来。
一年后,我们的女儿出生了。
她可爱漂亮,会甜甜地依赖着我,咿呀不清地喊我妈妈。
李远洲总会在她哭闹第一时间抱起她:宝宝别哭。
我们一家三口坐在院子里,肆意享受生活的美好。
一个女孩曾失魂落魄找到我现在的住所,抓着栏杆疯狂喊妈妈,我让佣人把她赶了出去。
我确实有女儿。
我看着她骤然亮起来的眼睛,指了一下院子里因我的离开而紧张不安的孩子。
也只有一个女儿。
女孩哭起来,看见李远洲便大吵大闹。
远叔,是我啊,你快告诉妈妈我是她的女儿……李远洲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将学步车里的女儿抱了起来。
外面乌云密布,快要下雨了,我们无视女孩的疯叫,回到了屋檐下。
纵使过往曲折不堪,但人总要向前看。
相信明天,又是一个晴空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