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臣砚看着认真给自己清理伤口的沐亭夏,眸色微深。
这是他的手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夏夏帮他擦拭清理后,那一股钻心的疼痛一下子减缓许多。
这水......
沐亭夏手里有一副银针,是孟老临走前留给她的,当年他家都被抄了,他只偷偷藏下了这么一套祖传的银针。
做好准备后,她在周臣砚五个指头上都用刀划破一个口子,让他泡入准备好的另一盆干净的水中,便开始给他施针拔毒。
随着银针一根根刺入手臂,周臣砚感觉到手臂里一股刺痛感从上臂逐渐往下移动,十分钟后,第一滴紫黑色的血液从指尖他的指尖冒出来,在盆里晕开。
这一滴血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受伤的右臂传来一阵阵烧灼感,不一会儿,五个指尖都传来痛感。
一个小时后,那盆干净的水变得黑红黑红的。
“成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沐亭夏把他的手捞出来,再次用清水擦一遍,洒了一些她和孟老自制的创伤药粉,再用纱布重新裹了一圈。
周臣砚额头上的汗就没干过,牙关咬得紧紧的,直到这会儿才敢松口,问他感觉,就一个字。
“疼。”
刚才就像有千百条虫子在他手臂里钻来钻去,密密麻麻,刺刺挠挠,又疼又痒。
他一个铁血硬汉都差点扛不住。
沐亭夏指着盆:“可不得疼,排出这么多虫呢。”
周臣砚定睛一看,原来那盆水里,有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点在水面上蠕动着,竟是一条条芝麻粒大的血色虫子!
他的脸色微微发白。
沐亭夏用纸沾了油点火扔进盆里,不多时,一阵哔哔啵啵的声音响起,屋里甚至有股淡淡的焦香味。
那毒虫的毒其实不难去除,难就难在那毒虫寄生和繁衍能力太强,靠现在的医学手段没办法去除干净。
可只要留下一只虫卵,他的手就永远都没办法恢复。
这就是这种毒虫的可怕之处。
沐亭夏是利用空间井水再加上银针刺穴才逼得那些幼虫纷纷往她划定的方向逃。
处理掉那些虫子,身心俱疲的周臣砚躺在床上,都没察觉到伤口的疼痛,一夜好眠。
第二天沐亭夏和周臣砚都起晚了。
周盛柏和柳文淑都已经去上班了,沐亭夏才揉着眼睛出来。
贺文英朝她招招手:“过来吃早饭,阿砚呢?”
“他昨晚累坏了,还在睡。”沐亭夏随口回答,却没注意到贺文英眼里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哎哟,这小两口感情这么好,她是不是很快就要有曾孙子抱了?
只是,阿砚现在的身体吃得消嘛?
吃完早饭,沐亭夏陪着贺文英出去逛逛。
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迎面走来,不小心撞了沐亭夏一下,也没道歉,脚步匆匆地离开。
沐亭夏脸色一变,看了那人一眼。
贺文英扶了她一下:“小夏,没事吧?”
“奶奶,我没事,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贺文英一脸奇怪:“认识,她是红霞的孙媳妇,叫姚杏,我倒是见过几回,她刚生完孩子没多久,按说还在月子里,怎么把孩子抱出来了?”
“奶奶,我看她神色不大对劲,好像是匆忙从家里出来的,手里还抱着孩子呢,这样,您先回去,我跟过去看看。”沐亭夏说着拔腿就跑。
贺文英喊了两声,人已经跑远了。
她想了想,往林红霞住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