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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渣+打脸+甜宠+团宠宁栩自幼被师父收养传授道术,不料,在她高考之后师父留信出走,并嘱咐她跟随前来寻亲的父亲回家。她发现父亲自私伪善,小三绿茶阴险,她失踪的这些年更是让私生女顶替自己的身份,甚至如今接她回家也只是需要有人嫁给残疾未婚夫冲喜!谁知道,宁栩竟是玄学大师,纸人报信,棍打厉鬼,一出手更是治好了未婚夫的残疾!怼渣爹,斗绿茶,收拾私生女,看她疯狂虐渣。随着一件件诡异事件的到来,她发现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将她包围,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把她一手养大的师父竟也在其中。
主角:宁栩,傅成言 更新:2022-12-27 21: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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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栩,傅成言的其他类型小说《玄学千金她虐起渣来又苏又爽》,由网络作家“南宫十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虐渣+打脸+甜宠+团宠宁栩自幼被师父收养传授道术,不料,在她高考之后师父留信出走,并嘱咐她跟随前来寻亲的父亲回家。她发现父亲自私伪善,小三绿茶阴险,她失踪的这些年更是让私生女顶替自己的身份,甚至如今接她回家也只是需要有人嫁给残疾未婚夫冲喜!谁知道,宁栩竟是玄学大师,纸人报信,棍打厉鬼,一出手更是治好了未婚夫的残疾!怼渣爹,斗绿茶,收拾私生女,看她疯狂虐渣。随着一件件诡异事件的到来,她发现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将她包围,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把她一手养大的师父竟也在其中。
“宁栩!你就是宁栩对不对?我是你爸爸呀!”一个中年男人冲进道观神情激动的大喊。
宁栩上下打量面前的中年男人,不由得笑了,看来臭老头说的亲爹,找上门了。
眼前的男人身材修长挺拔,尽管人到中年,可因为保养的好,倒是有几分现下流行的成熟大叔的气质。
可惜的是,此人印堂处有乱眉,奸门的桃花纹又细又密,山根处更是带有横纹,正是一个花心滥情又薄情寡义的自私自利之徒。
“宁栩,你怎么不理爸爸?”中年男人声泪俱下,“我知道你一定是怪爸爸这么多年都没来找你!但是爸爸有苦衷呀!”
“拿来。”宁栩朝将手伸到中年男人面前。
中年男人面露不解,疑问道:“宁栩,什么呀?”
“证据呀,证明我和你是父女关系的证据。不能谁来说一句是我亲爹我就信吧。拿不出来的话,别怪我报警说你意图拐卖。”宁栩敲敲桌子有些不耐烦的说。
“哦哦,都在这。”男人连忙递给宁栩一个文件袋。“宁栩,你放心,我们绝对是亲生父女。资料都在这,你慢慢看。”
宁栩接过资料,上面写明她的原名是江宁栩,和眼前这个名叫江晚枫的男人是生物学上的父女关系。而她的母亲名叫宁云溪,因为抑郁症一直住在疗养院治疗。
“我妈妈有抑郁症?她为什么会得这个病?”良久,宁栩开口问道。
“因为你呀。你妈妈是家中独女,自幼娇生惯养,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她怀孕的时候,公司正处在上升期,我一直忙于应酬忽视了她,她生下你后,就一直有些产后抑郁。”没想到宁栩会先问宁云溪的病因,江晚枫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如常。
“更没想到你两岁多失踪了,她更是受到刺激病情加重,现在连人都认不清了。”江晚枫意有所指。
“这么说,我妈妈得抑郁症,我流落在外十几年,都是我造成的,我就是罪魁祸首了?”宁栩心中冷哼,眯着眼反问。
“不不不,爸爸没有这个意思,爸爸怎么舍得怪你呢,毕竟你走丢的时候只是个两岁多的孩子。”江晚枫发现这个乡下丫头没有想象中好骗,摆摆手连忙解释。
宁栩轻笑一声,“那这位父亲大人,怎么十几年都没来找过我呢?资料上写着你可是江宁集团的总裁,我母亲更是宁氏财团的千金,不可能十几年都找不到一个小女孩吧?”
江晚枫不禁面露尴尬,“不是没有找过你,只是当年在你走丢的地方,恰好找到了一个年纪长相都跟你十分相似的小女孩,爸爸以为是你,前一阵子发现血型居然对不上,爸爸可是第一时间就开始重新找你。”
“江先生真是个好父亲,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来。”宁栩双手抱肩嘲讽道。
“这我也没办法,你生下来之后,你妈妈一直都不让我靠近你,每次都只能远远的看几眼,我认不出来也正常呀。”江晚枫猛地站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看着这个一直试图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的江晚枫,宁栩的耐心宣告彻底耗尽。
“好了,事情我知道了,你一个星期之后再来接我吧。”宁栩把资料一收,对江晚枫下了逐客令。
江晚枫原本想象中的父女相认相拥而泣的场面,不但没有发生,反而因为宁栩的连连逼问,使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无言的尴尬。
“这。。。宁栩现在不跟爸爸回去吗?”江晚枫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急得直搓手,“你外公很想你,正等着你回去呢。”
“我这边还有些事要办”,宁栩思索一番后说,“不过外公想我的话,那就三天吧。”
“既然你也想你外公了,不如今天就和爸爸回去吧。”江晚枫看到宁栩让步,得寸进尺道。
“说了三天就三天,江先生请回吧。”
江晚枫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三天后来接,他上车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中浮现出一丝狠毒,这个死丫头,跟宁家那个老不死的一样讨厌。
正想着,电话响了,接通后对面传来一道温柔似水的女声,“晚枫,接到人了吗?我准备了法国菜给你们接风呢。”
“哼!”江晚枫冷哼一声,“这个死丫头对我这个亲爹冷淡的很,一声爸都没喊,更可恨的是一直抓着宁云溪的病因和她走失的事不放,根本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女声柔声安慰,“晚枫千万别动气,宁栩她自幼没有在你身边长大,一时生疏也是难免的,我听说她在的那个小县城穷酸得很,等把她接回来好好教导,自然就懂事了。”
听完这番话的江晚枫心中一阵妥帖,“还是以柔最贴心,这个死丫头回去之后,就由你好好教导,省的她目无尊长忤逆不孝,将来嫁到傅家之后,丢我江家的脸!”
女声连忙说道,“晚枫,你可一定要稳住她,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傅成言。这本来也是她的婚事,就应该她来嫁。我可怜的絮儿,只是因为贪恋家庭温暖,享受了十几年的父爱,就要替人嫁给残废,呜呜呜。。。”
“你放心,为了絮儿下半生的幸福,我一定会哄好这个臭丫头,三天之后我带她回去,你准备一下,千万不能让她察觉到我和你的关系,更不能让她知道絮儿是我们的女儿。”江晚枫轻声安抚道。
江晚枫没有留意到的是,在他启动汽车的时候,从车门处飘走了一个黄纸裁成的小人儿。
屋内,宁栩一招手将小纸人收回,随手放在桌上。她托着下巴思忖道,按这两人所说,看来当年自己的走丢,还有母亲的病,应该都另有隐情。
就连臭老头都说解开谜团的前提,就是先回家。虽然臭老头作为师父多数的时候都不大靠谱,可关于术法推演这方面还真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不如顺水推舟,先跟着这位父亲大人回家再作计较。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海市有名的富人聚集地——维多利亚花园别墅区,停在一栋欧式别墅前。
门前已站着七八个人准备迎接,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少妇和一个与宁栩年纪相仿的少女。
“宁栩,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柔姨给你准备了午餐给你接风。”宁栩一下车,中年少妇立马迎了上来殷勤的说。少女则阴沉着脸,看向宁栩的眼神中不时闪过怨毒的精光。
宁栩看向两人,目光微冷,并未应声。
“先进门,咱们边吃边聊,有话慢慢说,不着急。”江晚枫看到场面僵持,连忙打圆场。
席间,少妇不停地指挥佣人给宁栩夹菜盛饭,俨然一副女主人做派。
“宁栩,饭菜还合口味吗?柔姨没去过沣县,只听说过那边山高林密野物横生,实在不清楚有什么名吃。你先担待些。”少妇看宁栩放下筷子连忙说道。
“这位是?”宁栩眼神冷漠地扫了一眼中年少妇后,将目光转向江晚枫。
“这是絮儿的家庭教师陈以柔,你叫柔姨就好。你的房间就是由她安排的,她为了你,可没少费心。”江晚枫趁机替中年少妇邀功道。
宁栩皱了皱眉,神色不悦的冷冷说道,“家庭教师?我还以为江家现在由这位陈女士当家呢,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母亲可还没有与江先生离婚呢!现在就登堂入室,太急了些吧。”
“你个小贱人凭什么这么跟我。。。我的老师说话!你不过是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江家让你进门就已经够仁慈的了!”没等陈以柔有所反应,旁边的阴沉少女先沉不住气爆发起来。
“你的老师?”宁栩玩味地看着与她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嗤笑了一声,“你就是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阴沉少女刚要开口还嘴,就被陈以柔制止。
“宁栩,不要胡说,絮儿她是无辜的,当年她才两岁,她什么都不知道。”江晚枫出声维护道。
“对呀,宁栩,怪只怪命运弄人,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晚枫把絮儿带回了家,却害你流落到沣县,好孩子,你受苦了。”陈以柔说话间眼圈发红,一颗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以柔,别难过了,现在宁栩回家了,现在两个孩子都在身边,想来是上天怜我,又赐了我一个女儿呀!”江晚枫情绪激动的安慰着陈以柔。
宁栩见状,心下了然,看来这位“绿茶”确实道行不浅,难怪已到中年还能把江晚枫迷得七荤八素的。
“不好意思,虽然我十分不忍心打断二位互诉衷肠,但是有些话还是提前说清楚的好。”宁栩开口打断道。“什么叫两个孩子都在身边?什么叫上天又赐了你一个女儿?”
“宁栩,絮儿也在江家呆了十几年,就算是养只小猫小狗都有感情了,更何况是个大活人呢。你不在的这些年都是絮儿在我身边替你尽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江晚枫理所当然道。
“是呀,宁栩,你当年走丢也不是絮儿造成的,她也是被父母抛弃,恰巧出现在你丢失的地方。现在你也认祖归宗了,就当多了个妹妹好不好?”陈以柔随即附和道。
宁栩闻言眉眼间冷了几分,“这位陈老师,请不要在我们父女说话的时候插嘴,家庭教师也是老师,主人谈及家事,客人不宜插嘴的基本礼貌,你应该懂吧。”
“宁栩!你怎么这么跟柔姨说话,真是乡野长大的野丫头,没有教养!”江晚枫一拍桌子气急败坏道。
“晚枫,宁栩说得对,这是你们的家事,我确实不适合开口。我只是太想让你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太着急了,有些失了分寸。”陈以柔一边按住想出手教训宁栩的絮儿,一边向江晚枫使眼色。
江晚枫想到现在的首要目的是稳住这个死丫头,让她老老实实地嫁给傅成言。这样才能拿到与傅家联姻的好处。
于是耐着性子对宁栩说道,“乖女儿呀,你看爸爸这么多年也习惯了絮儿在身边,你就当可怜爸爸,把絮儿留在江家吧。这孩子知道你回来特地把名字都改了,现在叫江宁絮了。”
“你说错了,她不是把名字改了,而是把我的名字还给我了,毕竟她不是真正的江家大小姐。该是谁的东西,总归要物归原主的。”宁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面露不屑,并不领情。
“你。。。”江晚枫一时语塞。
“而且这个名字我不同意,栩絮不分,我怕外人分不清到底谁才是江家大小姐。再者,我没猜错的话,我名字中的宁是来自我母亲的姓氏,她要用就更不合适了。”宁栩毫不退让的说道。
“那改成什么你才能满意?”江晚枫意识到自己想用名字给私生女抬身份的意图已被识破,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宁栩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只要别来和我母亲沾边,随她叫什么。总之,她留下可以,但名字必须改。”
说罢也不等江晚枫回话,宁栩直接走上楼梯,“我累了,明天还要去傅家,先去休息了,来个人带我回房。”
待宁栩上楼仆人散去后,絮儿扑到江晚枫身上哭闹不止。“爸爸,她简直欺人太甚,我都把大小姐的身份还给她了,她居然连名字都要管,我不依,我不依。”
“絮儿放心,名字有什么重要的,爸爸给你起一个更好听的不就是了。现下要紧的是傅家!”江晚枫轻声音安抚道。
“你爸爸说的没错,等到她嫁去傅家,你还是家里唯一的大小姐。”陈以柔慈爱的抚摸着絮儿的头,声音温柔但吐出的字却如毒蛇般冰冷渗人。
“那时候,你爸爸已经拿到了傅家的项目,让她去伺候那个残废了的傅成言,而你就留在家里享受用她下半辈子换来的荣华富贵!”
宁栩来到房间没有理睬满屋的粉色布置,径直躺在了床上。
这屋里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没想到这个陈以柔看似高明,居然还搞这些小动作。
今天她故意发难,没想到江晚枫竟然一再让步,任由她发作小三和私生女。由此可见,自己给他带来的利益比想象中更大,而傅家的情况也更加复杂。
翌日,宁栩随江晚枫坐车前往傅家,江晚枫告诉宁栩,她与傅家的少家主傅成言自幼定下婚约,现下傅成言有了些小问题,于是傅家那边提议婚期提前,好帮傅成言冲喜。
宁栩追问什么小问题时,江晚枫却总是含糊其辞,不肯正面回答。
车沿着山路向山顶开去,最后停在一座中式徽派庭院前。
江家的别墅位于海市有名的富人区,绿化与景观都是精心设计打理的,可与眼前的中式庄园相比,还是落了下乘,显得小家子气了些。
听说这梅山风景秀丽,冬季更是有满山红梅盛开,皑皑白雪上装饰着点点红梅,是海市数得上的美景。
而能在梅山上建造庄园的人家,可不仅是有钱而已,更是海市本地有着深厚底蕴的世家大族。
门口身着黑色正装打扮得一丝不苟的管家带着职业微笑迎接道,“江先生,江小姐,请进。
“有劳陈管家大驾,您亲自迎接,真是太客气了。”江晚枫小心翼翼的讨好道。
陈管家脸上依然是那副职业笑容,并未搭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二人跟他走。
一行人走在青石砖路上,路两旁是两排形态各异的梅树,梅树一看就有些年头,透露出几丝古朴的意味。路尽头是一个月亮门,还没走到门前就听到里面有两位老者正在交谈,不时还要争论几句。
陈管家示意宁栩二人在此等候,他前去通报。他刚进去没几分钟,一位玄衣老者拄着拐杖向宁栩快步走来。
“栩栩,真是外公的栩栩!”宁耀威原本对这个刚找回来的外孙女还有些怀疑,怕又是江晚枫情急之下找来冒名顶替的。
可一打照面,宁耀威就确信眼前的女孩绝对是他的外孙女,不仅是因为她与云溪年轻时长得极像,更是因为至亲之间血脉相连的感应。
“外公!你是我外公!栩栩好想你!”宁栩一改在江晚枫等人面前的冷硬做派,抱住宁耀威的胳膊,声音软软的带着鼻音,配上她幼兽般清澈明亮的深色眼眸,让人忍不住心生喜爱。
“乖孙女,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都怪外公当年没有好好调查,害你流落在外,吃了许多苦。“宁耀威轻抚着宁栩的额头哽咽道。
“外公不要难过,栩栩没有吃苦,栩栩一直有师父照料,虽不是顿顿大鱼大肉,但是每顿都吃的饱饱的,栩栩有在好好长大。”宁栩摇着宁耀威的手臂撒娇道。
宁耀威老怀安慰得看着宁栩,沣县那边穷乡僻壤,物资匮乏,一个小女孩在道观寄人篱下,又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呢。都是外孙女为了安慰他而已。
宁栩要是知道自己在沣县天天拳打恶霸脚踢恶鬼的逍遥日子被外公脑补成了寄人篱下吃不饱穿不暖地艰难度日,脸色不知有多精彩。
“爸,如今咱们一家人团聚了,宁栩和傅贤侄婚期在即,真是双喜临门呀。”江晚枫趁机开口道。
“栩栩送到,你可以走了。”宁耀威这才看向江晚枫,眉目肃然,哪还有半分面对宁栩那般的慈爱。
“爸,我这来一趟还没有见到老爷子呢,怎么也得拜会一下吧。”江晚枫厚着脸皮道。
宁耀威将江晚枫急于卖女求荣的嘴脸收入眼底,心底微沉,沉吟片刻后,轻笑道:“老爷子不着急见,三日后栩栩江家大小姐的正名宴上,他会亲自到场。”
“正、正名宴?”江晚枫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支支吾吾的说,“这就不必了吧。”
“怎么不必?我的外孙女失而复得,难道还要遮遮掩掩,如此见不得人吗?你江家不办,那就由我宁家来办,只是栩栩日后出嫁也会在宁家!”宁耀威拧着眉寒声说道。
“爸,宁栩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委屈她呢。当然是我来办、我来办。”江晚枫怕宁栩在宁家出嫁会失去傅家许诺的好处,赶忙答应。
“想来筹备宴会必定很是耗费心力,你且先回去吧,栩栩留在我这,三日后,我直接带她去宴会。”目的达成,宁耀威懒得与江晚枫多费口舌,挥手示意送客。
没等江晚枫回答,陈管家直接派人将他送出了傅家庄园。
“栩栩,我带你见过傅爷爷。”宁耀威语气温和眼含慈爱的对宁栩说道。
宁栩点点头,跟着外公走进月亮门,只见凉亭里坐着一位正在品茶的黑衣老者,虽年近古稀,但精神矍铄,神态间透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威严之意。
“傅爷爷好,我是栩栩。”宁栩乖乖上前问好。宁栩见这位傅爷爷与外公的面相都是果敢坚毅的正直之人,只是相比外公,傅爷爷更加杀伐果断,对这类人,宁栩都是乐于亲近的。
“嗯,这丫头确实更像宁老头家的人。”傅老爷子见宁栩长相与宁云溪有七八分像,尤其是那双澄澈明亮有着深黑眸子的圆眼,显得整个人更加的纯良无害,惹人好感。
宁栩朝傅老爷子笑了笑,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外公,傅爷爷,我听说,傅成言最近出了一些小问题,方便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宁栩的问话换来一阵沉默,两位老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沉吟半响,傅老爷子哑着嗓子开口道,“不是小问题,为了不让有心人大做文章,傅家对外的口径都是阿言积劳成疾,造成下半身暂时失去知觉。实际上,在六天前,他已经严重到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可以转动了。”
“这么严重?这是什么病,竟然如此厉害!”宁栩感觉这种情况有些似曾相识。
傅老爷子叹气道,“奇怪之处就是各种检查都查不出问题所在。可他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严重。你和阿言本就有婚约在身,更有大师指点,唯有你可救他性命,所以这件事我对你肯定是毫无隐瞒的。”
宁栩灵光一闪,想到了在哪里见过。对了,臭老头留下的那几本破书里曾提及过,这不是病,是害人的术法!
“不好!快来不及了!傅爷爷,傅成言在哪?我要见他!”宁栩突然想到了什么,焦急万分道。
傅老爷子看宁栩目光中带着焦灼,想到大师所言,马上派人去请傅成言。
随着车轮与石子路摩擦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响,陈管家推着轮椅上的傅成言缓缓来到大家跟前。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两条剑眉斜飞入额角落下的几缕碎发中,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傅成言不愧是海市最出名的青年才俊,常年位居未婚女性梦中情人排行榜的榜首。即使坐在轮椅上口不能言手不能抬,依然不影响他矜贵自持的气质。
“成言,这是栩栩,你宁爷爷真正的外孙女,你的未婚妻。她特地来看望你。”傅老爷子介绍道。
宁栩径直走到傅成言面前,俯下身与轮椅上的他对视。
傅成言自出事以来,在太多人的眼神里见过怜悯、幸灾乐祸,甚至是厌恶,还有少数的心疼。但从未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有单纯的好奇。
女孩深黑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脸,在她澄澈清亮的目光中,他竟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正在他想错开眼神时,女孩却站直身子退后了。
宁栩看过傅成言的情况心中已有定论,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想向傅成言确认一番。“傅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这关系到你的身体能不能恢复,你可要好好回答。”
宁栩直截了当问道,“傅先生的身体失去知觉是不是四十八天前开始的?是的话,麻烦你眨一下眼睛。”
傅成言以为是爷爷告诉宁栩的,他还是配合着眨了一下眼睛。
“在此之前,可有人有机会拿到你的血?”
傅成言募地睁大了双眼,他突然想到出事前他曾参加过公司的体检,体检选在了一个新开的机构,还闹出了护士操作失误污染了血液样本,导致样本失效的乌龙。样本失效的五个人都重新抽了血,其中就包括自己。
“你还签了什么东西,写明血是你自愿给的?”
傅成言原本平稳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检测机构为了息事宁人,给公司打了一个很低的折扣,负责人来道歉的时候让他签了免责声明,特地写明第二次抽血是本人自愿提供,无任何威逼利诱情节。
傅成言的反应大家看在眼里,在场的都是人精,马上反应过来,他绝对是被人暗算了。
“栩栩,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傅老爷子沉声道。
“傅爷爷,傅成言根本就不是病了,他是被人用术法暗算了!”宁栩十分肯定地说道。
“术法?!”傅老爷子疑惑反问道。
“此邪术名叫掠阳术,是一种妖道修炼的秘法。通常以纯阳命格的男子为目标,将写有其生辰八字的稻草人站立浸泡在纯阳血中,随着血液不停地被稻草人吸收,人也会与之同步失去相应的知觉。”
“直至七七四十九天整个稻草人彻底被血浸透,人的三魂七魄就会成为施术者修炼的补品,而身体则被炼化成行尸傀儡,供施术者驱使。”宁栩耐心解释道。
“世上竟有如此恶毒的术法!今天就是第四十九天,难道阿言今晚就要。。。咳咳”傅老爷子呼吸急促,胸膛不住的上下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宁耀威见状,立马上前扶住老友,不停地帮他顺气。向宁栩问道:“栩栩既然知道术法的由来,可知道解法?”
宁栩郑重说道,“此术的恶毒之处不只是将人的魂魄与肉身利用的淋漓尽致,更是因为此术一旦施展,选中之人就注定有死无生。哪怕找到施法的妖道,抢回稻草人,也无法活命。”
“什么!”傅老爷子一下子脸色发白,踉跄了两步。
傅成言听完眼神黯淡下来,他不怕死,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魂魄将成为养分助妖道修行,身体还要变成帮凶,心中涌上一股愤怒不甘。
“可万事无绝对,凡是术法,皆有破解之道,只是需要些机缘罢了。”宁栩话锋一转。
“栩栩,你若是知道机缘何在,快告诉你傅爷爷,傅家是流传上百年的世家大族,他总会有办法的。”宁耀威有些着急的说道。他怕宁栩再卖关子下去,没等到傅成言出事,傅老爷子先被刺激走了。
“这机缘不用寻,自己送上门了。”宁栩微微一笑,用手指向自己。“万物相生相克,此术,唯有纯阴命格的女子方能破解。巧了,我就是纯阴命格。”
傅老爷子听完简直大喜过望,连忙问宁栩需要什么,他马上着人准备。
宁栩告诉傅老爷子,今夜子时是掠阳术术成之时,施术之人肯定会到附近开坛做法,先把这附近可藏人的地方提前监视起来,待妖道施法时,由宁栩带人破坏施法,抢回稻草人。
宁栩交代完,转头看向傅成言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傅成言的心情原本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在听到宁栩的话时,心情竟开始平静下来。他相信她!即使这是他们二人分别十六年后第一次见面,他依然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待众人开始着手准备晚上的行动时,宁栩终于有机会和外公单独相处。
宁耀威告诉宁栩,当年她的母亲宁云溪是宁氏财团千金,因自幼丧母,被宁耀威过度保护致使她太过单纯不谙世事,而江晚枫是个山沟里来的穷小子。二人在大学期间相恋,宁云溪更是不顾家里的反对,在毕业后直接嫁给了一无所有的江晚枫。
宁耀威虽一直不太看得上江晚枫,但为了女儿还是帮江晚枫创立了江宁集团,只是没想到宁云溪在怀孕后一直闷闷不乐,宁耀威问起也只是推脱是孕妇思虑过多。生下宁栩后,性格更加孤僻,整日郁郁寡欢,更是不许任何人靠近她和孩子。
直到宁栩在两岁半那年走丢,宁云溪大受打击,精神出现问题,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发狂,本以为孩子找回后,宁云溪的病情会有所好转,没想到连女儿都认不出来了。前一阵子江晚枫居然跑来说十六年前搞错了,找回来的不是宁栩,真正的宁栩远在千里之外的沣县。
“都怪外公,当年要是多关心你妈妈,她也不会得病,现在只能住在疗养院。还有你,若是当年我坚持做亲子鉴定,也不会让你吃苦受罪十六年呀。”宁耀威老泪纵横悔不当初。
宁栩正要开口安慰宁耀威时,傅家来人说妖道已经到了,她只得暂时打住,眼前最要紧的是救回傅成言。
庄园附近的树林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一会儿画符一会儿布阵,一个人忙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宁栩边擦拭着从随身背包里拿出的武器边想到,臭老头在外面没有自己帮忙,一个人做法事,估计跟这个老道士一样手忙脚乱的,忙得找不着北。
想到这,宁栩心中一阵痛快,谁让你留信出走,就算有事也应该当面告别吧,怎么当人师父的。可心中又忍不住担忧,臭老头到底年纪大了,可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这时,树林又走进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此人左眼角有一道刀疤,神色阴鸷,眼神中满是狠厉。他一出现,老道士立马点头哈腰地伺候他穿道袍。
“正主到了。”宁栩低声说道。
残月如钩挂在漆黑的天空,夜幕中连颗星星都没有,月亮四周似乎泛着血光,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只见刀疤男取出了浑身浸透血液的稻草人放在桌案上,口中开始吟唱晦涩的咒语。
宁栩向傅家众人交代道,“一切按计划行事,你们务必要拿到稻草人,否则你家少主活不过今晚!”话音刚落,人已冲到刀疤男面前。
宁栩挥棍打向刀疤男,刀疤男感受到有劲风袭来,连忙侧身躲过。
“你是哪来的臭丫头,敢打搅道爷做法!”刀疤男发现出手的竟是个不认识的黄毛丫头,手里拿着一根一米长两指宽的黑色木棍。
“深更半夜的跑到私人庄园做法,想来也不是正经法事,你更不像什么正经道士!”宁栩毫无惧意的反唇相讥。
刀疤脸的掠阳术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小丫头,你年轻不懂事,道爷不跟你一般见识。现在拿着你的烧火棍速速离去,还能留得一条命在。”
“烧火棍?”宁栩怒哼一声,“敢侮辱我的法器,现在是我要和你一般见识!丑八怪!”
刀疤脸平生最恨别人骂他的长相,一时间怒从心头起,“今天道爷要用你的血来祭坛!”说罢,双手掐诀,口中开始念咒。
宁栩四周开始刮起阴风,耳边不时传来凄厉的哭号,影影绰绰中各样鬼影若隐若现。
“就这点能耐?雕虫小技!”宁栩轻蔑一笑,一手掐诀一手举棍向阴风中间挥去,瞬间阴风四散开来,哭声与鬼影一同消失!
刀疤男瞪大了双眼,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不、不可能,我的百鬼缚从未失手,怎么会如此简单就被你所破!”
“仙长!救命呀!稻草人被抢走了!”后方传来老道士的哭喊。
刀疤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调虎离山之计,这臭丫头的目的就是拿到稻草人,坏他的好事!
“小贱人,你找死!”刀疤男那双阴骘的眼睛如同嗜血般可怕,这次他以血为祭召唤百鬼。这回的百鬼缚相比之前厉害十倍不止,眨眼间,一群满身血污面目狰狞的厉鬼扑向宁栩。
宁栩向旁急闪,大喊一声“符来!”,只见傅家众人将口袋中的符纸全部泼向厉鬼,一时间周围厉鬼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是雷符?还是极品雷符,现在已经没有人能画出极品的符纸了,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刀疤脸脸色发青,目眦欲裂,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当然是为了对付你专门画的,不枉费我画了一下午。这次让你领教一下姑奶奶真正的厉害!”宁栩举棍劈向刀疤男的面门。
刀疤男躲闪不及,只得用手臂格挡,不料手臂处传来一阵火烧般疼痛,同时散发出一股恶臭。刀疤男看向手臂的伤口,口中喃喃道,“是雷击木!”不怪他当时没认出来,任谁也想不到,这世上竟有人直接使用未经雕琢的雷击木作为法器。
“没错,雷击木正适合对付你这种丧尽天良使用禁术害人的妖道!”宁栩轻抬下巴沉声说道。
趁刀疤脸呆愣之际,宁栩飞身一跃,直接把雷击木重重地敲向刀疤脸的脑袋,一击即中后又不放心地在胸口补上一脚。这一脚直接踢得刀疤脸在地上滚了几圈,人已经口吐鲜血不省人事了。
傅家众人围观了刀疤脸的惨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江小姐之前安排计划的时候颇具世外高人的风范,怎么打起架来倒有点像地痞流氓呀。”
正在宁栩想开口反驳时,变故横生,远处飘来一阵白雾,白雾蔓延的极快,眼看还是有不到五十米就到身前。宁栩立即命众人集合在一处,发生意外也方便应对。
正当所有人集中精力应对白雾之际,身后传来老道士的惨叫,众人连忙赶去,发现老道士胸口插着一把短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口中挤出“转、转生、教”几个字就咽气了。
宁栩暗道一声不好,回身查看,刀疤脸果然消失不见了。可眼下快到子时,必须赶回去给傅成言破解掠阳术,还好稻草人已经到手,捉拿妖道的事只好从长计议。
傅家庄园,傅成言的房间,此刻正灯火通明,因担心傅成言没有休息的傅老爷子和宁耀威正在围观宁栩施法,
只见宁栩用刀划破手指,血液凝于指尖而不落,口中快速念着晦涩的咒语,咒语念完时猛地将手指指向稻草人,指尖血径直冲向稻草人的头,瞬间整个稻草人生起一阵白烟。
“成功了。”宁栩不顾自己累得满头大汗,连忙问向傅成言,”你感觉怎么样?“
“好了、许多。”傅成言说完后惊喜地瞪大了眼睛,自己可以说话了?
两位老人听到傅成言说话都高兴地手舞足蹈了,哪里有商场上叱咤风云地样子。
傅成言尝试着抬了抬手,可让他失望的是仍旧没有知觉,不由得看向宁栩,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宁栩看着傅成言展颜笑道,“病去如抽丝嘛,掠阳术虽然破解了,但你的身体恢复需要时间,差不多半个月就会完全好了。所以你要乖乖听话,养好身体哦。”说完,宁栩趁机摸了摸傅成言的头。
温暖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枝洒落在宁栩的脸上,她正在林间小路上毫无目的漫步。她脑海里浮现昨晚傅成言被她摸头之后惊讶错愕的表情。傅成言生的极好,他做出这副表情丝毫不影响颜值,更添了几分可爱。想到这,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眉眼间也染上了笑意。
“若若,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她总说有人跟着她要带走她,现在变得疯疯癫癫的,我只能把她关起来,让人看着她。”沈瑜正对着一棵合欢树自言自语。
宁栩不是有意偷听,为了避免尴尬,准备偷偷溜走,沈瑜却正好转身发现了她。
“谁在那里?”沈瑜厉声问道
宁栩急忙解释道,“我只是路过,绝对不是故意的。”说话间,宁栩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他眼神坚毅五官端正,眉宇间透着一股干练之色。但细看之下,男人的夫妻宫凹陷,是早年丧妻之相,子女宫发黑,明显是孩子出了问题。
“这是沈家的私人庄园,下次不要乱跑了。”沈瑜看到是一个长相乖巧的小女孩,看起来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不忍为难她。
“谢谢叔叔,您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吗?需要帮忙吗?”宁栩试探着询问。
男人轻叹一声,“我的忙你帮不了。向北走就能出这片林子,快回家吧。”
“叔叔,我这里有张护身符,很灵验的!我把它送给你,带在身上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宁栩将一张符纸递给沈瑜,示意他接过去。
沈瑜从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是看到宁栩满怀期待的眼神,再加上那句平安无事,他忍不住将平安福接过,放在了口袋里。
宁栩见沈瑜收下护身符便开口告辞,转身走出了树林。
吃过早饭后,宁栩向宁耀威说起自己在沣县发生的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沣县的,我打记事起就跟着我师父生活在道观里。师父说,他是在县城的垃圾场里捡到我的,当时我发着高烧,深秋的时节身上只穿着单衣,他将我带回道观,治好了我。“宁栩解释自己为何会寄居道观。
“我的栩栩有上天保佑呀,遇上了贵人,否则不知道我们爷孙两个还能不能见面!”
宁耀威忍不住感叹道。
“我原来的衣服上绣着“宁栩”,护身符上写有我的生辰,因此我师父发现我是纯阴命格,是修道的好苗子,但也是邪魔歪道的上好补品。他索性收我为徒,传我道法。只是他在我高考之后就留信出走了,信中说我十八岁的时候亲生父亲会来找我,我想弄清身世就必须跟他回家。”宁栩一股脑把话说完,嗓子都快说干了,抓过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哦?你师父是提前算到江晚枫去沣县找你的事?你这位师父不简单哪,这倒让我想起给你和成言定下婚约的玄清道长。”宁耀威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宁栩噌地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急声说道,“玄清道长?!臭老头,就是我师父,他的道号就是玄清!”
“什么?也叫玄清?他可是年近花甲,须发皆白,颇有仙风道骨之意,只是有些不拘小节,而且极爱饮酒?”宁耀威也坐不住了,连忙与宁栩确认两个玄清是否是同一个人。
“什么不拘小节,他那就是穿衣服破破烂烂邋里邋遢的,不过,爱喝酒倒是真的。”宁栩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师父是当年给她和傅成言定下婚约的人,那师父应该知道她是谁,可是为什么不把她送回江家,而是将她留在道观呢。
这十多年来,师父对她虽不说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是对她一直都是悉心教导,还颇为纵容。她六感天生敏锐,如果师父对她不怀好意,她早就有所察觉了。臭老头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等找到他非得问清楚不可。
宁耀威实在想不通原因,“既然玄清道长就是你师父,那他为何要如此安排,当年将你留在道观,现在又非要你回来,他、他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呀!”
“可能和傅成言有关,毕竟没有我,他是真的会没命。还有,也许是时机到了。”宁栩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闪。
“什么时机?”宁耀威追问道。
宁栩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外公,我一直没来得及跟您说,那个冒名顶替我的絮儿,是江晚枫和陈以柔的私生女!”
“你说什么!”宁耀威脑袋“嗡”的一声,险些炸了,胸腔里翻江倒海,肩膀不住地颤抖。
宁栩连忙帮宁耀威顺气,“外公,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江晚枫,所以他走后就用纸人跟踪了他。没想到偷听到他和陈以柔的对话。他说不能让我察觉到他们俩的关系,更不能让别人知道絮儿是他们的女儿。”
“那个絮儿跟你上下差不了几个月,江晚枫这个混蛋,刚结婚就和别人混在一起了!我的云溪!”宁耀威用力得拍打着大腿放声痛哭。
“外公,妈妈的病绝不简单,肯定和他们有关!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把妈妈的病治好。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全部都要付出代价!”宁栩眼神中燃烧着怒火咬着牙说道。
宁栩站在疗养院的门口踌躇着,她不敢进去,不是怕妈妈会攻击她,而是怕妈妈已经认不出她了。
宁耀威拍了拍宁栩的肩膀,轻声道,“我每次来都奢望云溪能认出我,喊我一声爸爸。但每次都只能远远地看看她。可是无论我失望多少次,我还是会来,万一我的云溪清醒了,发现我都没有来看她,她得多伤心呀。”
宁栩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向疗养院里走去。外公说得对,我要告诉妈妈我回来了,不管她能不能认出我,我永远都是她的女儿。
宁栩用颤抖的手慢慢推开紧闭的房门,一个单薄的身影靠墙坐着,看着窗外发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苍白消瘦的脸上,显得她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睛更加空洞无神。
宁云溪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看向眼前与自己七八分像的少女,眼神微怔,眼角忽然滑落一滴泪。“栩栩。是栩栩吗?”她喃喃自语。
宁栩此刻再也忍不住,把不能靠近的嘱咐抛在脑后,哭着冲到宁云溪面前,一把抱住她。“妈妈!栩栩回来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宁云溪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口中不停地叫着栩栩。宁栩环抱着妈妈瘦弱地脊背,手紧握成拳,指甲硌得手心生疼,心中暗暗发誓,江晚枫,陈以柔,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对我妈妈所做的,我一定百倍奉还!
江家别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海市的名流云集。
江晚枫的面子自然没有这么大,谁不知道他是靠岳家发家,不过,宁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更何况听说难得露面的傅老爷子也会到场,为宁家这位外孙女压场,大家更是趋之若鹜。
几个贵妇看到在门口和江晚枫一起迎客的陈以柔,面上的厌恶毫不掩饰。
“这不是鸠占鹊巢嘛,看来找回来的这个大小姐是个好性儿,居然让这么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跟她爸爸出双入对的,宁云溪人可还在呢。”身穿黑色礼服的中年贵妇端着酒杯说道。
一身蓝色套装干练打扮的年轻女士接口道:“乡下长大的丫头,怕是被富贵迷了眼,已经被陈以柔拿捏住了。”
一位紫色长裙气质淡雅的夫人不以为意,“她陈以柔再能耐也是在江晚枫面前,别忘了,还有宁老撑腰,他不可能任人欺负自己的外孙女。”
“你怕不是忘了之前那个假千金,她可是对陈以柔言听计从,更是为了她没少顶撞宁老呢!”黑礼服嗤笑一声道。
“说来可笑,这个江晚枫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真假,找回来的时候连亲子鉴定都不做,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都不信。”蓝套装压低声音说。
黑礼服一听兴致更高,兴奋的说,“不会江晚枫是找不到女儿,怕岳父追究,找了个假的冒名顶替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把真的接回来了。”
蓝套装附和道,“没错没错,总之不可能是江晚枫良心发现,不忍心自己的女儿在外面受苦吧!”
紫裙夫人看她们越说越离谱,转身离开了。
灯光聚集成束打在高台上,江晚枫走上高台,面向宾客,开始致辞。“感谢各位莅临,今日我江家是双喜临门。在场的各位应该有所耳闻,十六年前我女儿宁栩曾经走丢过,没想到命运弄人,前一阵子我才得知,当年寻回的竟不是我的女儿。可苍天有眼,在我千辛万苦的寻找之下,我找回了我的女儿。今天就向大家正式介绍,我江晚枫的亲生女儿,真正的江家大小姐,江宁栩!”
灯光转向楼梯,只见一个身着一件白色晚礼服的身影缓缓下楼,丝绸材质的长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如水波般从身上流淌及地。长裙上点缀着细小珍珠拼成的一朵朵玫瑰花,散落在裙上,衬得人淡雅又高贵。
宁栩落落大方的向在座的各位宾客微笑致意,“各位晚上好,我是宁栩。”
围观的人暗暗点头,不愧是宁老的外孙女,哪怕在穷乡僻壤长大,自身的气度依旧不凡。
“还有一件喜事没有宣布,当年认错女儿,都怪我太过粗心,两个孩子都没有错。认错的女儿也养在我身边十几年,与我亲生的没什么差别了,所以我决定认江絮儿为养女,继续住在江家,承欢膝下。”江晚枫将身后身着便装未施粉黛的江絮儿拉到高台中间。
满堂宾客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个江晚枫怎么如此不着调呀,没看到宁老脸都黑了嘛。”
“十几年养个宠物都有感情了,反正江家不差这口饭。”
“这位江絮儿没有亲生父母吗?这江晚枫怎么平白无故抢人女儿呀。"
江絮儿听到台下的议论,不禁低下头,脸涨得通红,她想大声告诉所有人,她是爸爸的孩子,她也是江家的千金,可是她不能!为了爸爸的大计她只能忍耐,为了顺利留在江家她甚至连礼服都不能穿,因为她不能抢了江宁栩的风头!江宁栩,你今日再风光又如何,还不是得嫁给残废!
宁栩看时机成熟开口道,“众位有所不知,这位江絮儿小姐是被父母抛弃的,这种生而不养的父母,与禽兽无异,简直不配为人!我也不放心她回到如此丧尽天良的父母身边,所以这个提议,我十分赞成。”
江晚枫见宁栩主动开口解围,心中不禁大喜,可是高兴之余,总觉得宁栩似乎话里有话,好像自己被骂了一般。
“今天的宴会办的非常合我心意,这可得感谢我们家的家庭教师陈以柔老师了。”宁栩示意工作人员请陈以柔上台。
“宁栩太客气了,我这也为了欢迎你回来略尽绵薄之力。”陈以柔上台后,挤出一丝笑容,有些不自在的回应。
陈以柔下意识觉得宁栩不怀好意,如果说上次交锋宁栩给她的感觉是骄纵任性咄咄逼人的话,那这次的直觉告诉她,宁栩绝对不像她母亲那样是个毫无城府任人宰割的蠢货。
宁栩似笑非笑得说,“哪是绵薄之力,恐怕陈老师操办自己家的宴会也不过如此了。”
陈以柔讪讪一笑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江晚枫微微皱眉,略有不满道,“宁栩,你柔姨也是为了你,为了江家,才如此用心,这几天累的她都消瘦了不少,你怎么一点都不领情呢。”
“您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陈老师为了江家太过操劳了。当初陈老师为了照顾江絮儿来到江家,这十几年来不仅把江絮儿照顾的无微不至,更是将江家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真是太辛苦了。”宁栩瞟了一眼强作镇定的陈以柔,意味深长的说。
“宁栩,你刚回来,有些事不太清楚,爸爸以后慢慢跟你解释。“江晚枫也反应过来宁栩来者不善,连忙打住话题。
宁栩连看都没看江晚枫,她直接面向满座的宾客朗声道,“今日我也有件事要宣布,如今我和江絮儿都已经成年,自然就不能再耽误陈老师了。为了感些陈老师多年来的辛苦付出,我江家愿出五百万作为谢礼送给陈老师。”
陈以柔瞬间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她没有想到宁栩竟然当着这么多宾客直接让自己离开江家。五百万?她没名没分跟着江晚枫十几年,一直被人嘲笑,是为了这区区五百万嘛,她要的是整个江家,甚至是整个宁家!
“陈老师,这是五百万的支票,请收下吧。”宁栩将支票直接递给陈以柔。
陈以柔此刻进退两难,接了的话自己和江家就彻底两清,再无来往的缘由;可是不接的话,简直就是直接告诉所有人,自己留在江家是别有所图!这个小贱人!真是好手段!
江晚枫试图以一家之长的身份向宁栩施压,“宁栩,江家还是爸爸说了算的,陈老师留不留在江家,我自有打算,还轮不到你做主!”
“哦?轮不到栩栩做主,难道轮到一个家庭教师做主吗?我的外孙女还不如一个外人,你就是这么当爹的?”宁耀威厉声质问。
“这就是江贤侄的不对了,陈老师与江家本就是雇佣关系,既已不需要,为何不能辞退?而且栩栩还额外给了一笔钱,我觉得此事安排的十分妥帖。”傅老爷子不愧是浸淫商场多年的个中老手,虽因两家的婚约并未公开,以宁耀威老友的身份不便参与江家的家事,可一个“雇佣关系”却直接将事情变了性质。
江晚枫跟宁耀威还敢厚颜无耻的谈条件,可是在傅老爷子面前,他是一点花招都不敢耍。只得默认陈以柔离开江家的事实。
陈以柔见状,只能先接过支票,强装感激的向宁栩道谢。
宁栩微笑目送陈以柔下台之后,将目光转向一直没有出声的江絮儿。
这个江絮儿在宁栩印象中是个性格冲动做事不过脑子的人,但此时名为老师实为母亲的陈以柔被迫离开江家,她却毫无反应,甚至安静的仿佛让人忘记了她的存在。
这不对劲。
江絮儿自从江家真假千金的事传出去之后,一直被人指指点点,原来讨好巴结她的人全都对她冷嘲热讽 。如果她连江家养女的身份都没有的话,那才真正的被人踩到泥里,再也无法翻身。
爸爸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多爱妈妈,结果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妈妈被逼离开,自己现在只能和那个小贱人装作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等有机会,绝对不会放过她!
江晚枫原本想在宴会结束后向宁栩兴师问罪,逼宁栩留下陈以柔,没曾想宁栩竟直接和宁耀威回了傅家庄园。江晚枫只好去找陈以柔,劝她暂时忍耐,过不了多久自己一定会接她回来。
陈以柔面上一副舍不得离开江晚枫的样子,心中则气得简直要吐血,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竟然只落得一个雇佣关系!没错,江家她肯定是要回来的,而且是堂堂正正以江夫人的身份回来!
宁栩一行人回到傅家庄园,发现本该休息的傅成言正在客厅等他们。
傅成言望向身穿晚礼服的宁栩,女孩画着淡妆,相比平常更添了几分精致,裁剪合身的白色礼服更是衬得她清丽脱俗,宛若误入人间的天使。他暗暗感叹,自己挑选的礼服果然十分适合她。
“阿言怎么还没休息?”傅老爷子关心道。
傅成言收回目光,神情微敛道,“我是特地等你们回来的。查到了一些关于转生教的事。”
宁栩心头一动,三天前与妖道斗法,刀疤脸不知所踪,老道士临死前说出了“转生教”。这个转生教,她是闻所未闻,不过以名字和刀疤脸的行事作风来看,应该不是什么正经组织。
转生教的起源已无处考究,但是在西南边陲非常盛行。他们信奉灭世论,认为神已经厌烦了人类的贪婪无知、索取无度,神终将灭亡世间万物。但神又有怜悯之心,只有最虔诚的信徒才会得到神的庇护,得以转生。
老道士已经查明是转生教的一个传教士,在海市也宣传过转生教,因此还被人举报宣传封建迷信被警察批评教育过。但是那个刀疤脸却一点信息都没查到。仿佛这个人没存在过一样。
“看来这个转生教不简单,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回来找你,毕竟你可是邪修眼里的香饽饽。“宁栩看向傅成言戏谑中带着关心道。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我宁愿玉石俱焚,我不愿变为邪修修炼的养料!”傅成言目光坚毅无所畏惧道。
“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不会出事的,我师父不是说过,我必救你于危难嘛!”宁栩见傅成言当真了,出言安慰道。
“你师父?他是谁,他也说过这样的话?”不止傅成言,傅老爷子也一脸疑惑。
宁栩这才想起,眼前的两人还不知道她师父就是玄清道长,索性从头讲起,把她如何被师父收养、如何发现江晚枫三人的关系,又如何知晓玄清道长就是她师父一一告知。
傅家二人听完后,一时间不知是疑惑玄清道长的为何如此安排还是感慨江晚枫三人的无耻下作。
宁栩直言道,“我师父的安排我也有些疑惑,但我相信他肯定是事出有因。至于江家那边,我有自己的打算。”
“江家的事,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傅成言看向宁栩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
“好。”宁栩微笑着点头答应。
转生教总坛
转生教教主穿着一身黑衣端坐在厅堂之中,手里把玩着两颗珠子,细看之下,竟是人的眼球,上面还带着几缕未干的血丝和神经。
“教主,已经查明,元通奉命到海市设计傅成言滋生心魔,却心生贪念擅自对他使用掠阳术,妄想借此提升修为。未曾想,却被一个小丫头破解,更是被打的身负重伤,若不是属下去的及时,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大护法走进堂中汇报道。
教主冷笑一声,脸色阴沉,“元通这个废物,竟肖想独占紫气东来命格的纯阳体,差点坏了我的大事!死不足惜!”说罢更是一掌将桌案拍的裂成两半。
随从见状出了一身冷汗,连连告饶,“教主息怒,都是属下监察不力。但好在元通最后功亏一篑,没有成功。”
教主目露凶光,面目狰狞,“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那个废了元通的小丫头了。”
“教主有所不知,这个小丫头,正是十六年来一直下落不明的至阴体!“随从急忙笑容谄媚的解释。
“哦?难怪能破掠阳术,原来是她!真是天助我也!”教主发出一阵怪笑。
“既然至阴体现身,引纯阳体入魔的计划就暂时打住。如今,距离量天尺出世还有月余,大护法需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此物,不得有误!”
“是!属下遵命!”
宁栩拒绝了外公送她到海大报到的提议,她想好好逛逛熟悉一下环境,只让司机送到了学校门口。
海大不愧是国内有名的高等学府,整个校园占地近千亩,光教学楼就有几十个,听说今年更是准备扩建一个新校区。
听闻海大背靠海市两大世家的沈家,每年拨给海大的专项资金就有不止十个亿,难怪海大如此有钱。
沿着路标找到报名处,宁栩发现有两个报名点,一个写着“海市大学报名处”,另一个写着“海市学院报名处”。
宁栩拿出录取通知书看了看,站到了“海市大学报名处”这边。她排着队有些无聊的听周围人聊天打发时间。
“海市学院是什么呀?跟海大是什么关系呀?”一个学生头长相可爱的女生满腹疑问的问向旁边的同学。
“你不知道,海大背靠沈家,校风清正,海市的各大家族都以进海大为荣,可又不是谁都能随便考上的,就有人动起了歪脑筋。”旁边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撇了撇嘴道。
“什么歪脑筋?”学生头好奇问道。
周围穿格子衬衫的清爽男生接话道,“海大的分数线一向很高,各大家族没考上的面子上过不去,就通过各种方式往学校里塞人。可是招生数额是定好的,这样就会顶掉原本的考生名额。”
学生头粉拳一挥,气愤道,“还能这样?这些有钱人真过分!”
格子衬衫补充道,“为了保证海大的招生质量,沈家家主沈瑜就建了一个海市学院,挂靠在海大名下,专门招收各大家族没考上海大的少爷小姐。”
“这个海市学院这几年招的学生越来越多,都快和海大差不多了。一个个的仗着有钱为所欲为,就算真上了海大也是废物!”高马尾越说越气愤,最后一句甚至对着海市学院报名处那边大喊起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下子两只队伍开始互相呛声,甚至开始对骂起来。
江絮儿在混乱之中看到了在海大队伍中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宁栩,心中泛起疑惑,她怎么也来了 。转瞬便想到,宁耀威是她外公,安排她进海市学院不算难事。
江絮儿计上心来,眼中闪过一道恶毒的精光。
“栩栩,你站错地方了,咱们是在这边排队的。”江絮儿面上着急地向宁栩挥手。
宁栩听到江絮儿叫她“栩栩”,心中一阵恶寒,心中想到,这人绝对没安好心,大庭广众之下,懒得跟她纠缠,于是干脆装作没有听见。
江絮儿看宁栩不理她,咬了咬牙,跑到宁栩跟前,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故意大声说道,“栩栩,那队排的是考到海大的人,像咱们这样花钱的关系户不在这边。“
宁栩一把甩来江絮儿,“你在说什么鬼话,谁是花钱的关系户?”
江絮儿一脸受伤的看向宁栩,强忍着委屈道,“栩栩,我知道你自尊心强,不愿意承认跟我们一样是靠家族进来的,可是你站在这边也改变不了什么呀。“
一时间大家都被这两人吸引,纷纷安静下来。
宁栩一脸玩味的看着江絮儿,暗自想到,几天不见,功力见长呀,看来陈以柔没少给她传授经验呀。
江絮儿见宁栩没有接话,心中只道是宁栩刚反应过来自己站错位置了。
她泫然欲泣的看向宁栩,楚楚道,“栩栩我知道你在乡下长大,骨子里看不起我们这些靠家族的人,不屑与我们为伍。可是你也不能骗自己呀,我们都是江家的女儿,我不能看着你犯错呀。“
高马尾听完眼睛瞪得溜圆,怒气冲冲的瞪着宁栩,“我本来以为这帮靠钱铺路的人就够讨厌的了,没想到还有你这种假清高的人,真是虚伪至极!令人恶心!“
海事学院的队伍中一个浑身香奈儿的短发女孩嗤笑一声,“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江家新接回来的大小姐呀,真不愧是穷乡僻壤来的,没见过市面!你以为你站在那边就能上海大了?一会儿交通知书你拿不出来才更难堪,絮儿就是太善良了,平白让我们错过了一出好戏!”
江絮儿面上说着“我答应过爸爸要照顾宁栩的”,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这么早提醒她干什么!
宁栩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颇感好笑的反问,“你们怎么就知道,我是靠家族进来的,不是考上的呢?”
江絮儿正要加把火就被高马尾大声打断,“巧了,我看过录取名单,今年录取的人就没有姓江的!”
围观群众闻言都开始对宁栩指指点点。
“这眼皮子也太浅了吧,骗骗自己还行,有钱人也没强在哪呀。”
“不是说了吗,乡下来的,刚认回来。”
“你们怎么随便就给人定罪呀,人家可能这些只是不知道,站错队了呢。”
宁栩听到高马尾的理由之后一阵愕然,随即恢复平静,正想拿出录取通知书,人群中却走出来一个人。
”这位同学是来自沣县一中的桐省高考状元,宁栩。”一位身材挺拔穿着考究西装的中年男子穿过人群走到宁栩身边,面带笑容道,“同学,我们又见面了,上次赐教真是让沈某受益匪浅呀。”
“沈总!”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中年男子,他正是沈家家主沈瑜!
宁栩正要跟沈瑜致谢,却发现沈瑜的子女宫的黑气都快凝结成雾,滴出水来了!
“沈总,您认识她?她不是江家大小姐江宁栩吗?”短发香奈儿问道。
沈瑜神色温和语气却不容置喙,“江家的事我不太清楚,但我十分确定她是桐省的高考状元宁栩,凭实力考上了海大的考古系。”
宁栩也顺势拿出了录取通知书,打开展示了一圈。刚才质疑的声音这才回归了平静。
江絮儿脸上绷不住了,“江宁栩!你让爸爸给我改名字,你自己却不改,你甚至都不愿意姓江!”
宁栩道摊手道,“可能是因为我没占别人的名字吧。”
“你!”江絮儿气得直跺脚。
沈瑜将宁栩请到了校长办公室,神色不复刚才的泰然自如反而焦急异常,“大师,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可要救救我的女儿呀!”
原来在半个月前,沈瑜的女儿沈悠突染怪病,一直说自己见鬼了,每日都被厉鬼索命,变得疯疯癫癫,沈瑜找遍了名医都毫无进展。一筹莫展之下,他便去了与妻子一同种植的合欢树下,向亡妻诉说心中的苦闷,正好碰到了散步的宁栩。他将宁栩给的护身符偷偷放在了沈悠的口袋里,没想到沈悠的病居然好了。
可是好景不长,没多久,沈悠竟接连几天昏睡不醒,好不容易醒来却变得神志不清,甚至开始伤人,一个佣人一时不备之下居然差点被活活掐死。他也在这时发现护身符已经成为灰烬了。
沈瑜急得满脸通红,眉毛都快拧成结了,“大师,我已经找了您好几天了,恰好今天在校长办公室看到了您的入学资料。我一刻不敢耽搁,马上赶到了报名处。没想到老天保佑让我找到了,大师,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吧!”
宁栩将沈瑜扶到沙发上,轻声安慰道,“沈叔叔,你别着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确实看出了你家中有事,可问题并不严重,一张护身符足以解决。”
沈瑜神情激动道,“可是护身符化成灰了,我女儿也更加严重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不是悠悠!”
宁栩也感到事有蹊跷,提议道,“沈叔叔,事不宜迟,不如先去你家里看一下情况。”
“好、好,我安排专人给你办理入学,咱们现在马上就走。”
沈家的宅子也建在梅山之上,与傅家一东一西,相隔甚远,多年来两家涉猎行业互不相干,既无竞争也无合作,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关系一向不冷不热。
宁栩跟着沈瑜快步走进庭院,路过荷花池时,总是有种怪异的感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沈瑜见状急忙问道,“大师,是否有不妥之处?”
宁栩只是有所感应,还未能十分肯定,不便直说,摇头道,“还是先去看沈小姐吧。”
沈瑜带着宁栩来到客厅,迎面走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笑容温婉恬静,但与她明艳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姐夫,你今天不是去海大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年轻女人笑着问向沈瑜,上下打量了宁栩一番后,眼中露出几丝轻视,追问道,“这个小姑娘不会是那位送护身符的大师吧?”
沈瑜神色欢喜的回答道,“正是大师。”
年轻女人却面带怀疑道,“这么年轻的大师,真是少见,不知大师这次用几张护身符能治好悠悠呀?”
宁栩察觉到对方隐约的敌意,干脆摇摇头,“哦,没有。”
沈瑜闻言忙向宁栩道歉,“小安,不许对大师无礼!大师见谅,小安只是太过担心悠悠了,您切莫放在心上。”
“姐夫,我是关心则乱,说错话了,还是先去看悠悠吧。”小安见沈瑜生气只好言不由衷的道歉。
宁栩几人走到沈悠房门前,提出自己的独家法门不便被外人观看,最多只能沈瑜陪同。
进门后,宁栩打出一道符封在门口,免得有人偷听。
沈瑜忙向宁栩解释,“大师,小安不相信鬼神之说,一直都觉得悠悠是精神出了问题,悠悠一直不见好转,说话难免有些偏激,实在抱歉。”
宁栩随意的点了点头,她并未将小安的话放在心上,她更在意的是小安身上若有若无的煞气。
宁栩走向床边,准备查看沈悠的情况,她瞥到墙上的合照,照片上年轻的沈瑜和一个笑容温柔气质淡然的黑长直女孩甜蜜相拥。
床上的沈悠发现了宁栩二人,开始疯狂挣扎。
宁栩将目光转向床上的沈悠。
沈悠被束缚带牢牢的绑在床上,整个人骨瘦如柴,脸色蜡黄,眼睛翻白,嘴中不停地滴下口水。
宁栩为了方便直接用定身符定住沈悠,开天眼查看,发现她体内确实有两个魂魄,控制沈悠身体的魂魄本体是一个三十多岁七窍流血面目狰狞的女人,而沈悠的魂魄看起来有些呆呆傻傻的躲在灵府中。
不对,沈悠被人抽走了一魂一魄!
“大师,悠悠的情况怎么样?”沈瑜焦急问道。
“你的感觉没错,现在控制身体的的确实不是沈悠。”宁栩开口道。
“什么?那她是谁?我女儿呢?是不是把她赶走我女儿就能回来了?”沈瑜急得满头大汗。
“把她从沈悠身体里赶出来容易,可是沈悠被人抽走了一魂一魄,就算醒来,这辈子也只能是个傻子了。”宁栩将利害关系向沈瑜讲明。
沈瑜看向床上的沈悠,声音颤抖地说,“那悠悠还有救吗?”
宁栩安慰道,“眼下的首要问题是搞清楚这一魂一魄是怎么丢的,我们才好对症下药。”
沈瑜连连点头。
宁栩问道,“家中的荷花池最近有什么变化吗?有谁接近过?我怀疑荷花池里布了摄魂的阵法。”
“家里打扫的佣人、花匠都会去那边。”沈瑜回忆道,“对了,几天前小安的手链掉进了荷花池,说是悠悠送的,找的时候不小心伤了几棵,还没来得及补上。”
“小安是家中的什么人?”宁栩问道。
“她是我亡妻的远房表妹,在十年前成了孤儿,很是可怜,我就把她接到了沈家,也正好可以照顾悠悠。”沈瑜老实回答道。
“那她与沈悠关系如何?”宁栩追问道。
“这,小安可比悠悠大五岁,对悠悠一向很是疼爱。”沈瑜对宁栩的问题有些疑惑,“难道和小安有关?不可能呀,小安怎么会对悠悠下手呢!她们情同姐妹呀!”
“大师,你一定是搞错了,小安她又不是道门中人,怎么会邪术呢?”沈瑜不敢相信好心收养的人居然是伤害自己女儿的凶手。
宁栩见沈瑜不愿意相信,也不强求,“如果布阵之人的目标是沈悠的魂魄,那她今晚一定会有所行动。到时候自会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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