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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含恨而终

发表时间: 2022-11-16

大盛元武十二年冬,西夏携二十万大军压境。驻守漠北的定远侯死守三月余大战不至,最终不敌,夏州城失守。

敌军占城,如恶狼般肆虐,杀奸掳掠无恶不作,城中哀嚎遍地,夏州城霎时间沦为人间地狱……

定远侯战死,西夏军一路南下接连占领数城的消息传回汴京,皇帝大怒,即刻下旨魏王前往漠北抗夏。

此后两年间,漠北边境数城在盛夏两国的金戈铁骑之下反复辗转。

北边的春天来得迟,窗外雪已停,北风依旧萧肃。

夏州城旧宅院落中的一女子从床榻上惊坐而起,一时牵动嵌入胛骨中的琵琶铁锁,身后的疼痛让她瞬间从噩梦中清醒,提醒着她梦中帧帧疮痍皆真实发生过。

嵌入她身后的琵琶锁末端连接着铁链入墙,被她刚才的动作牵动发出声响。门外的人听到室内的响声撩开帘布,巡视了一番室内又望了一眼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才放心退了出去。

看守的士兵是两个十五六岁的青年,稍胖的士兵见那瘦弱的小兵一脸谨慎的样子满是不屑:“紧张什么,都被锁了琵琶骨,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说完搂着手臂哆嗦嘟囔着:“真是晦气,我西夏将士在外浴血奋战,一个盛国的俘虏竟在这高床软枕,也不知道修月将军被一个女奴迷了什么心智。”

瘦弱小兵也被这天冻得直搓手,压低了声音在那胖士兵耳边道:“还是小心点好,听说那女子当初不仅伤了修月将军,还砍了数十个士兵,齐日将军才下令锁了她的琵琶骨囚禁起来,万一……”

还没说完胖士兵嗤笑一声:“哪有什么万一,她再厉害如今还不是在将军身下承欢苟活,我可告诉你,齐日将军可是下令了,若是盛国魏王攻来……”

房内,女子侧耳听着门外的传来隐隐的话,从枕下摸出两年来被她磨得尖利锃亮的簪子,紧紧握在手中,满心皆是那句若是魏王攻来,期待中又带着苦涩。城陷之日已过两年之久,魏王,顾景衍……他终于要来了。

几日后,魏王带领的长屠军在接连收复数座城池后,一举向夏州城发起进攻。

战起,城中充斥着冲锋陷阵的嘶吼、凌空飞舞的箭矢、苍劲有力的马蹄声,前头的士兵倒于横流的尸山血海之中,身后又有新的士兵挥刀而起。

长屠军气势如虹,西夏军逐渐落入劣势,元齐日随即下令弃城撤退。

院落中的女子听着外面的叫嚣,便知道自己等待许久的机会要来了。趁着看守的士兵前来取她性命之时,接着他挥下的刀砍断了她身后连着墙壁的铁链,用那手臂般粗的铁链紧紧缠住了士兵的脖子,直到士兵断气她才艰难起身拿过地上的刀,踉踉跄跄找到了拴在后院的马匹朝着院外奔去……

撤退的一支队伍突然被闯入的马匹打乱了队形,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持着刀刃落在了前头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女子身后还拖着半截铁链,鲜血从她的背上嵌着铁锁处流出,顺着铁链滴落马背,滚滚落入地上雪,化成一朵朵鲜红的血花。

元修月定睛一看辨认出那女子,心中以为她是为他而来,满心欢喜地收起刀向前一步,对着那女子喊道“你是来跟我回西夏的。”

回应他的是一道冷笑:“做梦,我是来取你狗命的。”

话落她一个飞身便持着刀向他砍去,元修月心中一惊,下意识举起刀一挡,锵的一声激起一道火光,元修月被震得跌落下马,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那力道看得出就是冲着取他性命而来。

元修月的脸随即冷了下来:“你想回大盛?回去又有谁容得下你。”

他的话都让女子眼中的温度愈发寒峻,她咬着牙忍着背后的疼痛再次提刀而起,每使出一招都牵扯着背后的血骨,疼痛让她眼前一阵阵晕暗,脑子却没有一刻如现在般清醒。

她已经许久没有拿过兵器,背后的琵琶锁也限制着她的动作。大滴大滴的汗从她的额头滚落,她咬着牙持着刀在空中不断挥舞,招招直逼元修月的命门而去,内心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

元修月闪身躲着挥过来刀光剑影,在一番攻势下他竟被锁了琵琶骨的女子伤了好几处。

耳边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魏王领着军队杀来了。

元修月趁着那女子一个身后空挡,咬牙举起手中刀刃毫不犹豫地直接砍在她身后的伤处,只见她手蓦然脱力刀便落在了地上。

元修月的刀抵上她的颈间,他低头眼中透着的冷峻低头在她耳边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和我回西夏。二,死。”

女子望着眼前的人,身体毫不犹豫地往前倾,掏出藏在袖中的簪子猛地往元修月的胸口刺去,簪子在离元修月的胸口还有一寸时被人擒住了手腕。

她抬眼对上了元修月的眼,只见他眯起了眼睛勾起了一道残忍的笑:“看来你选第二条路。”话落,横在她颈上的刀刃割开血管,瞬间血流如注。

元修月一脚踢开浑身是血的女子他翻身上马便扬长而去。

跌落在地的女子满脸的血污,她艰难地抬起了头颅看着一点点远去的人影,口中发出低沉绝望的嘶吼,却再也使不出力气起身追赶。

马蹄声随着军队渐近,许久后一双黑色的战靴落在了她的跟前,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微微睁开了眼睛,她长了长嘴声音如燃尽的炭火般:“顾景衍~”

微弱地声音让眼前的人脚步一顿,那人蹲下拂开了落在她脸上的散发,目光复杂地巡视着她的脸,许久以后低声道:“谢婉?”

她扯着嘴角扬起一个笑,原来还有人记着她的名字,紧握在她手中的簪子颤颤巍巍地送到顾景衍手上:“拿着……给我娘……”每说一字,都有鲜血从她的口中流出,她却一字一句声浮气弱道:“别说……别说……是我……谢婉……谢婉早就……早就死了……”

谢婉,绝不能死在此时此刻,她不能毁了她父亲一生的荣誉。

定远侯嫡女谢婉,这两年不应该以女奴的身份苟活在西夏人营中。在她父亲被元齐日砍下头颅的时,在她哥哥被元修月下令乱箭射死时,她就便该随着他们一起死去。定远侯府那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嫡女谢婉,早该在城破之时壮烈赴死,而不是如今在夏军身下残喘求活后满身污秽地死去。

谢婉睁着血红的双眼幽幽地望着远处,还想再说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不知何时春日里又飘起了小雪,雪落在她的脸上,她早已感受不到冷,眼前渐渐模糊,慢慢看不清眼前的景象,眼前的血红化成一阵阵白团又落入黑暗。

可惜,元齐日和元修月还活着……

可惜,她回不去见娘亲一面了……

可惜……可惜……也可恨……

谢婉带着满腔怨愤终是缓缓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