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文学 > 现代都市 > 虐宠妾!嫁奸臣!侯府长媳重生要丧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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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虐宠妾!嫁奸臣!侯府长媳重生要丧偶》是由作者“月下高歌”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裴洛白顾南枝,其中内容简介:侯府主母顾南枝到死才发现,自己这一生都活在骗局中。战场上伤了身体,无法与她圆房的夫君,夜夜与继子的乳母如胶似漆。而那乳母是她从未谋面,早就死了的嫂嫂。她殚精竭虑养成才的继子,竟是他们两人的亲生子。一手养大的孩子恨不得她去死,爱了一辈子的夫君,为了扶自己心爱的女子上位,亲手毒杀了她。重活一世,她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受万人唾弃。丧偶当天,权倾朝野的当朝首辅,亲自带着聘礼前来求娶,“枝枝,只要你肯嫁给我,我的命给你,这天下也给你!”...
主角:裴洛白顾南枝 更新:2024-04-26 00: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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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洛白顾南枝的现代都市小说《虐宠妾!嫁奸臣!侯府长媳重生要丧偶》,由网络作家“月下高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虐宠妾!嫁奸臣!侯府长媳重生要丧偶》是由作者“月下高歌”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裴洛白顾南枝,其中内容简介:侯府主母顾南枝到死才发现,自己这一生都活在骗局中。战场上伤了身体,无法与她圆房的夫君,夜夜与继子的乳母如胶似漆。而那乳母是她从未谋面,早就死了的嫂嫂。她殚精竭虑养成才的继子,竟是他们两人的亲生子。一手养大的孩子恨不得她去死,爱了一辈子的夫君,为了扶自己心爱的女子上位,亲手毒杀了她。重活一世,她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受万人唾弃。丧偶当天,权倾朝野的当朝首辅,亲自带着聘礼前来求娶,“枝枝,只要你肯嫁给我,我的命给你,这天下也给你!”...
一路上,裴洛白愣是没看江临月一眼,瞧她急得满头大汗,顾南枝暗暗勾了勾嘴角,比起毫无希望,希望近在眼前,却始终差一步,更是催心剖肝。
深宅后院从不缺折磨人的办法。
上一世,江临月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蛰伏十数年,管中窥豹,可见其心性与野心。
对付这样的人,下毒也好,失足落水也罢,略微高明点构陷与她,都显拙劣,一点一点磨灭她眼里的光,打碎她所有希望,才能让她如凌迟加身,生不如死!
江临月原本想着,等裴洛白离开的时候,追上去跟他说几句话,没想到顾南枝亲自将他送出揽月阁,然后目送他离开,一点机会都不给她,她也不敢贸然开口。
回到揽月阁,她便没有接触谦哥儿的机会,若有点活干也好,偏偏顾南枝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什么活都不让她沾手,若真细究,她说不出顾南枝一点错处来。
接下来的几天,顾南枝不仅不让江临月接触谦哥儿,也不让她出揽月阁,她几次三番想去找裴洛白,全都被她施巧计挡了回来。
她终日无所事事,整个人越来越焦虑不安。
裴洛白忙着和以前的朋友联络感情,每日都喝的醉醺醺的,根本顾不上她。老夫人腿上的伤还没有好,这几日躺在榻上也安分的很。
赵氏自不用说,每日闲来无事,喝的比裴洛白还要多。
夏令看不懂这其中的深意,还跟顾南枝抱怨,“小姐,咱们揽月阁可不养闲人,你为何不让那个月娘干活?”
秋辞笑着问她,“那你觉得她有活干的时候精神,还是闲来无事的时候,看着有精气神?”
夏令被她问住了,她伸长脖子看了江临月一眼,皱着眉头说道:“怎么我看她都快闲出病来了?”
秋辞笑而不语,她早就看出小姐的用意。
这一日,午后,顾南枝故意让江临月听到,她与谦哥儿嬉笑的声音。
“母亲,母亲……”谦哥儿一声声唤着她母亲,稚嫩的童音里,满是压不住的欢喜。
这一声声母亲,跟滚烫的油一样,浇在江临月的心头,她再也忍不住下去,不顾夏令的阻止,硬闯进屋里,“世子夫人,我要见世子夫人。”
听着外面的动静,顾南枝给了秋辞一个眼神,秋辞立刻把谦哥儿抱走,总归不让他们母子相见就对了。
顾南枝神色淡然,“让她进来。”
几个婆子才放江临月进来。
不过几日,江临月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你见我什么事?”顾南枝慢条斯理掀起眼皮子,精致的眉眼一派闲散的贵气,江临月顿时有些自惭形秽。
她高涨的气焰,不自觉消减了七八分,对上顾南枝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更是底气不足,她愣了一瞬,才想起还没有给顾南枝行礼,仓促间她躬身一礼,“拜见世子夫人。”
然后,才道:“我是谦哥儿的乳母。”
听着她的话,顾南枝笑了起来,她眉眼温润,像极了夏日藤曼上的凌霄花,美而不艳,“然后呢?”
江临月被她问的一愣,什么然后?她是谦哥儿的乳母,理应陪着孩子,她想质问顾南枝为什么不让她见谦哥儿,却听顾南枝温声道:“你是谦哥儿的乳母,而我却是谦哥儿的母亲。”
她一句话,便叫江临月白了脸,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尽数哽在喉间,是啊!她怎么忘了,现在顾南枝才是谦哥儿名正言顺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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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只是一个乳母。
乳母如何能与母亲相提并论?
顾南枝拨了拨炉中的熏香,淡淡抬眼,“可是揽月阁的下人苛待你了?”
江临月摇头,没有,若真苛待她倒好了,可他们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什么活都不让她干,院子里所有下人都对她十分恭敬,她心里憋着一股火,几次三番想找他们的茬儿,可他们却从不与她争执。
不可否认,他们对她很好,可这种好就像是温水煮青蛙,让她窒息。
顾南枝眼神温和,满是关切,轻笑出声,“若是觉得烦闷了,就出去转转。”
江临月骤然抬头,可以吗?
顾南枝跟她解释,“之前你初来乍到,不熟悉府中规矩,唯恐你犯了什么错处,如今你已熟悉了,出去走走倒也无碍,若你想出府逛逛也可以,我叫人给你一块腰牌。”
从屋里出来,江临月便迫不及待出了揽月阁。
顾南枝也没叫人跟着,她在这府里惦念的统共不过两个人罢了,除了谦哥儿,只剩下裴洛白,能找的也只有他。
只一盏茶的功夫,江临月就回来了,她去前院找裴洛白,却扑了个空,仆从告诉她,世子一大早就出去了。
她满心失望的回了揽月阁,整个人蔫蔫的,像毒辣日头下的娇花。
不过很快她又打起精神,到了夜里,她打扮了一番,特意换了一身鲜亮的衣裙,还抹了香粉,又出去了。
“小姐就这么由着她吗?你看她打扮的那副花枝招展的模样,也不知道想勾引谁?”夏令看着她扭着腰肢出去的背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顾南枝笑了起来,除了裴洛白还能有谁?
秋辞抬眼看着顾南枝,她总觉得小姐好像知道些什么。
裴洛白喝的醉醺醺的才回来,江临月就来了,裴洛白之前跟前院的下人打过招呼,打着谦哥儿的名头,许她随意出入。
“显哥哥。”江临月满腹委屈,一见裴洛白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开口诉说着自己满腹委屈,“顾南枝她想抢走我的谦哥儿……”
她才说了一句话,裴洛白眼神一暗,满身酒气冲上来抱住她,两个人好些日子没见,因为裴洛白放出去话,自己伤了身体,赵氏也不好往他房里塞人,他素了这么多天,加上喝了酒,越发冲动,低头封住江临月的唇瓣,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去。
他这边如饥似渴,全然不顾江临月那满脸泪珠子。
江临月是来诉说委屈,求他给自己做主的,她想谦哥儿想的都快发疯了,哪有心情与他厮混,若再让顾南枝这么霸着谦哥儿,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把她这个亲娘彻底给忘了。
“嗯嗯……”她红着眼用力想要推开裴洛白,可她这点力气,哪里是裴洛白的对手。
裴洛白长臂一挥,把她往榻上一扔,旋即覆了上去。
“显哥哥你听我说,我来找你,是要你给我们母子做主的。”裴洛白伸手就去解她的衣带,江临月满心都是抢回自己的儿子,当真是一点旖念都没有,她发了狠用力一推。
砰!
没想到裴洛白竟从榻上滚落下来。
“显哥哥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江临月惊呆了,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惊慌失措下了床榻,慌忙来到裴洛白面前,抬手抓住他,想要看看他有没有伤到哪里。
“你给我滚!”裴洛白心里火烧火燎,没有得到满足,本就极度不悦,又摔了这么一下子,磕的手肘似骨裂了一般,疼的抬不起来,他红着眼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一把甩开江临月的手,猛地把她往地上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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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干的人?那可是世子呀!
夏令和秋辞惊得合不拢嘴,难以置信看着顾南枝,这还是她家小姐吗?
夫人生小姐时难产而亡,因家中无女眷照料,老爷只能忍痛把小姐送去外祖家,这一待就是十三年。
小姐归京那一年,上元佳节,大少爷带小姐去赏灯,未曾想小姐竟与他们走散了,有登徒子想要欺辱小姐,是世子救了小姐,并且把她安然送到家。
自此小姐对世子一见倾心。
起初老爷并不同意小姐嫁给世子,那时正值侯府风雨飘摇之际,老侯爷贻误战机,致使兵败,数万将士因他而死,纵然他后来战死沙场,可圣意难测,谁也不知圣上是否会降罪,裴家岌岌可危,这才起了心思与顾家联姻,这桩婚事是小姐跪在老爷书房外,求了三日,才求来的。
现在她竟然说世子,是个不相干的人。
定是世子把小姐伤的很了……
两个人心疼极了,鼻子一酸,看着顾南枝的眼都红了。
“从前是我着相了,以后不会了。”顾南枝轻轻拥了拥她们,上一世,她病重之后,赵氏便把她们打发出去,她死的时候,连她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一直是她心里的痛。
调好香后,顾南枝便让秋辞给老夫人送去。
老夫人有喘症,一到冬日就难熬的很,一直靠她调的香压制着,才没那么难受。
只,这香能做救人的良药,也能化作催命的毒药……
松寿堂。
男女五岁便不同席,谦哥儿虽不大,可年纪也不算小,理应住在前院,可裴洛白先斩后奏,有逼迫之嫌,时间实在匆忙,还没来得及给他收拾出院子,老夫人便将他与江临月暂时安置在松寿堂。
“洛白,你也看到了吧!且不说枝枝对你一片痴心,单是她这份气度与良善,也堪当侯府宗妇,祖母希望你放下偏见,至少给枝枝一个机会。来日你想纳月娘为妾,她未必不许。”老夫人看着秋辞送来的香,语重心长道,她看似在劝诫裴洛白,实则是在试探他。
她之所以答应他把江临月弄回来,自然有她的打算,这样一个祸害,与其放任在外,养虎为患,倒不如弄到眼皮子底下。
若她安分守己也就算了。
否则……
深宅后院,想除掉一个人,还不容易!
裴洛白定睛看着她,“祖母,月娘的事,我自有打算,只要她好好的,顾南枝就不会有事,该给她的脸面,我也会给。”
他这话说的直白,老夫人焉能听不懂,瞧瞧,那位看似不声不响,实则野心大得很,人家连妾都看不上,只等着做侯府主母呢!
她面色不虞,但到底捏着性子没有说重话,男人嘛,不就是那回事,爱的时候死去活来,变脸的时候比谁都狠心,她越是拦着,越是会激起他的逆反,她索性顺了他的意。
她倒要看看,他能爱江临月到几时!
“洛白你大了,祖母信你,不会插手你与月娘的事,只有一样,你也莫要忘记答应祖母的事,今晚你知道该怎么做!”
裴洛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一走,老夫人立刻把心腹孔妈妈叫到跟前来,让她把江临月盯紧了,又安排了一个婆子教她规矩。
她想当侯府主母,端看她有没有这个命。
一下午倒也相安无事。
入夜的时候,雪方停,就连月亮都露出了头,银装素裹的一层,长廊上灯笼逐派挂起,大红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给这静谧的夜增添了一抹亮色。
江临月知道昨晚裴洛白与老夫人的谈话,她也知道今晚意味着什么,纵然裴洛白跟她发过誓,绝不会碰顾南枝一根手指,可她还是怕。
情浓之时,榻上之言,岂能尽信?!
六年前,他伤心欲绝抱着她,跟她保证绝不会娶顾南枝,结果呢?
这是她与谦哥儿入府第一晚,她知道裴洛白一定回来的,她卸了妆容,净了面,一袭素色长裙,长发及腰,一点装饰都没有。
裴洛白来的时候,谦哥儿已经睡了。
江临月递了杯热茶给他,却低低的垂着眸子,不肯抬眼看他。
“月儿,你怎么了?”裴洛白随手把茶放在桌上,伸手拽住她,顺势把她拥入怀中,只见她眼尾泛红,湿漉漉的眼中氤氲着水气,说不出的楚楚动人,叫他心尖一颤。
“没,没什么!”江临月柔柔一笑,似怕他发现,她眼中氤氲着水气,几乎立刻别过头去,一口吴侬软语,温柔小意,“显哥哥,我看到了,顾姑娘当真是个极好的人,对谦哥儿也好的没话说。”
她的头越垂越低,声音也越发细软,“她,她是无辜的,今晚你理应去她房中,补上当年欠她的洞房花烛夜!我不怪显哥哥。”
裴洛白,表字一个显,私下里,江临月惯常这样称呼他。
裴洛白紧紧抱着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微有些动摇的心,顿时变得坚若磐石,“月儿,你怎么能这么好呢!叫我如何不爱?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绝不会食言,我说了不会碰顾南枝一根手指头,哪怕她在我面前衣衫尽褪,我也绝不会多看她一眼。”
“显哥哥,我不怪你,真的……”江临月心头闪过一丝暗喜,她缓缓抬头,泪眼模糊深情凝视着裴洛白,真是温柔大度的很。
“月儿……”裴洛白呢喃一声,低头封住她的唇瓣,两个人温柔缱绻,满室脉脉温情。
全然忘了这是在老夫人的松寿堂。
直到外面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轻咳声,两个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裴洛白守在榻前,陪了江临月许久,直至她呼吸平稳,一副睡着的模样,他才起身前往揽月阁,根本不知他一走,江临月便睁开了眼,楚楚动人的脸上勾着一抹冷笑。
这么多年,她早就摸透裴洛白的性子,遇事你越是阻拦他,他便越来劲儿,反之你若是顺着他,他反而会觉得索然无味。
她已经可以确定,今晚他绝不会碰顾南枝。
“我就知道这个小娼妇惯会勾引人,洛白真是被她迷了心窍。”两人搂在一起啃嘴的时候,孔妈妈在外瞧得一清二楚,老夫人知道后,狠狠啐了一口,她最看不上江临月这副狐媚子样,浑身一股小家子气,根本上不得台面。
“洛白可去揽月阁了?”她手里捻着佛珠,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满意的点了点,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这鱼目与珍珠一比,便相形见绌,时间一久,洛白自然知晓,谁是珍珠,谁又是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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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裴洛白心里念着那个小贱蹄子,未必真的肯跟枝枝圆房,老夫人立刻叫人煮了参汤,让孔妈妈亲自送到揽月阁,最好能盯着他们喝下去。
参汤里面可加了好东西,最适合今晚的他们。
等枝枝成功诞下嫡子,从那个小贱蹄子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自然得靠边站。
老夫人还不忘嘱咐人,将隔壁那对母子看好了,省的他们添什么乱子,坏了她今晚的大事。
裴洛白一走,江临月就紧张起来,她咬着唇,死死攥着手,不停在房中踱来踱去,不知为何她心里不安的很,虽说裴洛白信誓旦旦跟她保证,绝不会碰顾南枝一根手指头,可男人的话哪能尽信,更何况今晚又是老夫人授意的。
老夫人非要他们成事不可,自然有的是办法,想让一个男人情迷意乱,那还不简单吗?
正在她惶惶不安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动静,她几步跑到窗边,掀开一条缝朝外面看去,只见老夫人的心腹孔妈妈提着一个食盒,她心里咯噔一声,就听孔妈妈让守门的仆从开门,她要去给世子夫人送参汤。
参汤?!
轰!
霎时江临月脑海中一片空白,她就说什么来着,老夫人绝对会使下三滥的手段,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寒冬腊月额头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
不,不行,绝对不能让顾南枝成功生下嫡子,到时候老夫人一定会除掉她们母子两人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老夫人的想法了,老夫人之所以同意裴洛白种种要求,不过是为了先稳住他,所以她才会想尽办法,不让裴洛白碰顾南枝。
可现在……老夫人这是要绝了她的后路。
虽然她已经做了防范,但那只是江湖术士之言,怎能尽信?
她决不能坐以待毙,忽地,她骤然看向榻上正在熟睡的孩子,脸上闪过一丝歉意,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时隔六年,这是裴洛白第一次踏进揽月阁。
冬夜清寒冷寂,雪尚未消融,院子里挂着几盏摇曳的灯笼,只能依稀窥见寥寥几分从前的模样,这是他为心爱的女子准备的院子,也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
可里面住着的人,却不是他想要的。
顾南枝早知道裴洛白会来,她已经吩咐过夏令和秋辞。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夏令立刻挑开帘子,将他迎了进去,“奴婢见过世子。”
屋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秋辞行礼过后,接过裴洛白脱下的大氅,他里面穿着青色直坠,身形颀长,容色俊美,冷峻中带着几分儒雅,眼神疏离透着淡漠。
他一抬眼,就见身着杏色长裙的女子,款款而来,对着他躬身行礼,“拜见世子。”
人是他熟悉,且厌恶的人,可她的表情却是淡淡的,见他来了,既没有欣喜,也无半分喜悦,只公式化向他行礼。
不知为何,裴洛白心中有些不悦,她摆出这副模样是给谁看的?
成亲当日,他确实不该留下她一个人面对所有宾客,负气出走,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为何还要揪着不放,她就不能大度点吗?
但念及她对谦哥儿的好,在谦哥儿的事上,他终究有愧与她,便淡着声让她起来。
顾南枝垂眸顺目,随手给他倒了一杯茶,裴洛白接过只低头看了一眼,便皱着眉头,将茶盏撂在一旁,茶盏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把夏令与秋辞都吓了一跳。
顾南枝微微抬眸,就见裴洛白冷着声腔道:“怎么是庐山云雾,你难道不知道我只喝西湖龙井吗?”
顾南枝心里冷嗤一声,她自然知道,可她就是不让他如意,哪怕只是一口小小的茶。
“哎呀,老奴见过世子,世子夫人。”就在那时孔妈妈提着参汤,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她刚才在门口听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特意命厨房熬了参汤,夜里喝茶本就与安眠不利,世子和夫人快趁热喝一碗参汤,暖暖身子,一会也好歇息。”她取出热气腾腾的参汤,恭恭敬敬的放在他们两人面前。
大有一副非亲自看他们喝下去的架势。
裴洛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脸色一沉,“怎么孔妈妈今晚想宿在我与夫人房中吗?”
孔妈妈忙说不敢,她收起食盒急匆匆就走,临走时还殷切的看了顾南枝一眼,世子夫人,老夫人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你自己可要争气点,说什么也要拢住世子的心。
顾南枝也知道着参汤是怎么回事,因为上一世,她也经历了一回,那时候她不知道,傻傻的端给裴洛白。
这人啊!总要吃一堑长一智。
顾南枝才端起自己面前那碗参汤,却被裴洛白一把攥住手腕,他双眼泛红,死死盯着她,“顾南枝你就这般下贱吗?你难道不知道这参汤里……”
“我知道。”顾南枝平静的回他,她眼神带着嘲讽,用力掰开裴洛白的手,然后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将那晚参汤倒进一旁的花盆里。
上一世,裴洛白就是这么说的。
说她下贱?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下贱的人吗?依她看是没有的。
她这一举动,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裴洛白脸上。
“世子大可放心,从前是我少不更事,才对你百般痴缠,以后断不会了,你对我无意,我同样对你无情,与这件事上我们两人的目的是一致的,至于剩下的那碗参汤,就交给世子处置了。”顾南枝平静的看着他,吐出的话亦无波无澜。
“顾南枝,你在怨我?”裴洛白被她这番话惊到了,他以为顾南枝只是在跟他使小性子,从前那么爱,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他目不转睛盯着她,想要从她脸上找出点端倪,来佐证他的话。
可女子的神色太过平静,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顾南枝……”裴洛白突然有些心慌。
恰在那时,门外有婢女来禀,“世子,世子夫人,不好了,谦哥儿也不知怎的,突然啼哭不止,嘴里还一直说着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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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求你给谦哥儿做主啊!他们不知,难道您不清楚谦哥儿的身份吗?我怀疑这是有人,故意要害谦哥儿,不然事情怎就那般巧合,您想这府中谁会这样处心积虑害谦哥儿?”她第一时间跑到老夫人面前告状,其实她一直都想说这些话,只是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
老夫人沉着脸,她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还能听出去她话里的深意,他们都是知道谦哥儿身份的,除了枝枝,江临月就差明说,是她在害谦哥儿。
她瞥了江临月一眼,扭头看向宋妈妈。
宋妈妈转身就要去请顾南枝,就在那时夏令来了,她对着老夫人盈盈一福,“老夫人,世子夫人请您去一趟前院。“
顾南枝不仅请了老夫人,还叫人请了赵氏与裴洛白,江临月跟着老夫人也去了前院。
等他们赶到前院的时候,前院满是人,乌泱泱的一片,府中的下人几乎全都到了。
“枝枝你这是做什么?”老夫人不解,她弄这么大的阵仗,这是做什么?
裴洛白和赵氏也猜不出她的目的,众人全都看着她,顾南枝神情冷淡,瓷白如玉的脸上,氤氲着淡淡的怒气,她叫人在地上倒了两桶水。
正值隆冬,水瞬间凝结成冰。
“想必祖母还有母亲也听到那个流言了,如今谦哥儿是我的嫡子,是府里正儿八经的哥儿,可他们竟敢这样编排谦哥儿,简直胆大包天,今日若不将散布流言那人揪出来,我也就不配做谦哥儿的嫡母。”她语气冰冷,甚好有这样尖锐的时候。
就连老夫人和赵氏都是第一次见她动怒的样子。
老夫人点头,“你说的是,一定要把中伤谦哥儿的人揪出来。”
她眯了眯眼,眼神凌厉透着阴骛,这几日,她被牌位的事扰的心神不宁,一闭上眼就想起祠堂的那一幕,心里到底对谦哥儿起了些别的心思。
但她可以这么想,别人却不可以。
裴洛白冷着脸道:“此事绝不可姑息。”
顾南枝叫传的最凶的几个婆子全都跪在冰上,这天什么都不做就冷的快把人冻死,寒风凛冽跟刀子一样,又跪在冰上,那滋味想想都要命。
“说你们是从哪里听来这些无稽之谈?若老实交代还有条生路,否则恶意中伤主子,你们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顾南枝杏眼覆着寒冰,头上的白玉簪在冬日的冷光中,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寒芒,叫人不敢直视。
几个长舌的婆子吓得脸色一白,只跪了片刻她们就跪不住了,然后纷纷扭头看向负责采买的赵婆子,哆哆嗦嗦道:“世子夫人,老奴皆是听赵婆子说的。”
顾南枝缓缓看向赵婆子,她神色依旧淡淡的,无端摄人的很,迎上她的目光,赵婆子立刻匍匐在地,大声喊冤。
不知为何看着赵婆子,老夫人身边的宋妈妈眼神闪了闪。
顾南枝根本不听她那些废话,直接叫人把她捆了起来,“你若不说,便去昭狱里好好反省吧!”
几个仆从拖起赵婆子就走。
“世子夫人饶命啊!老奴也是听宋妈妈闲话了几句。”突然被咬出来,宋妈妈脸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冤枉啊!”
任谁都没想到,最后竟然揪出老夫人身边的宋妈妈。
宋妈妈是谁呀?
那可是老夫人的心腹!
这些话她又是从谁嘴里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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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的表情微妙得很。
唯有顾南枝眼底拂过一丝笑意。
老夫人也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查来查去竟然查到她头上,私下里她是跟宋妈妈抱怨过,可没想到这个大胆刁奴,竟敢把她的话给传出去。
她脸色一凛,“好啊!你这个老刁奴,你怎么敢编排府里的哥儿,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她眼里带着威胁的意味,宋妈妈瞬间改了口,她面上悔恨交加,“老夫人饶命啊!老奴是一时吃醉了酒才会胡言乱语,老奴知错,真的知错了,求老夫人看在老奴服侍多年的份上,饶了老奴这条贱命。”
就是给宋妈妈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攀扯老夫人。
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临月也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她可不傻,弄了半天这些话竟然是从老夫人嘴里说出来的,真是好得很。
赵氏微微愣神,不可置信看着老夫人,她竟是这样想的吗?
裴洛白是怀疑过顾南枝的,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可他千算万算没想到,竟是祖母,她是知道的,谦哥儿是他的血脉。
他失望的看着老夫人,眸中还带着谴责之意,似乎在说,‘祖母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顾南枝只发落了其他人,她不好动老夫人房里的人,“祖母,事关谦哥儿的声誉,宋妈妈就交给祖母处置了,我相信祖母一定会还谦哥儿一个公道。”
而后,她冷眼看着众人,一字一句道:“老侯爷牌位的事,我已经叫人查清楚,去年祠堂进了水,老侯爷的牌位沾了水,冬日风一吹,加上又冷得很,牌位这才会裂开,无关什么鬼神之说,以后谁再敢编排谦哥儿,我决不轻饶。”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开。
她只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够了,剩下的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反正他们没一个好东西。
裴洛白凝神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心中微动,她待谦哥儿倒是好。
老夫人将宋妈妈发配到城外庄子上。
今日这一出,更像是一场闹剧。
回了寿松堂。
“祖母,枝枝都知道维护谦哥儿,他可是你的亲曾孙,你就是这么想他的吗?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裴洛白留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老夫人动了动嘴皮子,到底没有开口,什么祠堂进了水,都是无稽之谈,遭祸事的是她,痛不在他们身上,他们自然说的轻松。
一下午,江临月都没有出现在老夫人面前,依着她看这个老虔婆才是灾星。
顾南枝关起门来,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到了夜里,江临月照例来接谦哥儿,谦哥儿恋恋不舍的跟她回去了,临走时一步三回头,“等明日我再来陪母亲。”
夏令忍不住笑道:“这才几日谦哥儿就这般粘着小姐,等他长大了,定不会忘了小姐的好。”
顾南枝垂下眼睫,是吗?焉知他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她事事顺着他,他自然粘着她,忽明忽暗的烛火打在她脸上,她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今日就是第三日了。
松寿堂点着安神香,老夫人很快就睡着了,睡的迷迷糊糊间,她突然看见了老侯爷,他就站在窗边,用那张惨白的脸,冷冰冰瞪着她,像是在埋怨她一样。
“侯爷,侯爷……”不管她怎么叫,他也不说话,只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
“啊……”老夫人尖叫着睁开了眼,她扭头朝床窗边看去,老侯爷竟然还在,她光着脚朝老侯爷跑去,想要问问他,他为何要这样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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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哥儿来了?
老夫人瞳孔一缩,眼底的惊恐控制不住溢出来了,裴洛白目不转睛盯着她,他淡声道:“世子夫人和谦哥儿来了,还不赶快让他们进来。”
老夫人突然如惊弓之鸟一样,慌不择言道:“不,不必了,我这会腿上疼的厉害,精神实在不济,这几日就免了他们晨昏定省。”
孔妈妈转身出去传话。
顾南枝真是来给老夫人请安的吗?不,她是来验收这几日的成果,看看老夫人对谦哥儿到底厌恶到什么程度,可用她再加把火?
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谦哥儿还什么都不懂,他仰头问顾南枝,“母亲,曾祖母已经醒了,她为何不见我们呢?我有点想曾祖母了。”
顾南枝耐心哄着他,“曾祖母昨晚受了惊吓,身体不好,等她好了,我们就可以来见曾祖母了。”
谦哥儿不懂,不代表江临月不懂,这个该死的老虔婆,不过几件意外,她凭什么怪在谦哥儿头上。
顾南枝不着痕迹看了她一眼,正好看到她那副怨毒扭曲的模样,她扯了扯唇,真好,她倒要看看他们这一窝蛇鼠,还能不能如上一世那样联手对付她一个人。
她真的很想看他们窝里斗。
他们一走,裴洛白声音骤然一高,“祖母!”
顾南枝一不用掌家,二不用晨昏定省给老夫人请安,外面天寒地冻,她陪着谦哥儿窝在揽月阁。
夏令与秋辞在门口守着。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已经过去三日。
江临月度日如年,虽然同在揽月阁,可她已经三天没有见谦哥儿了,白日里,顾南枝会陪着谦哥儿一起玩,到了夜里,谦哥儿会缠着她讲故事,他到底还小,也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困了便宿在她房中。
她怀疑顾南枝是故意的。
最难熬的是,她守在门口,与谦哥儿只有一墙之隔,冻得手脚冰冷,听着从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清楚的感受到,谦哥儿越来越不需要她,一颗心仿佛被人紧紧捏在手里一样,难受的快要窒息而亡。
顾南枝叫人做了甜点,她隔着门看了一眼,江临月不停踱来踱去的身影,嘴角勾着一丝凉薄的笑,就这,就忍不住了吗?
她才拿起一块余温尚存的杏仁饼,还没有开口,谦哥儿便扑了上来,抱住她的手臂,带着讨好笑道:“我最喜欢母亲了。”
说完这句话,他眼馋的看着顾南枝手里的杏仁饼,“母亲,我现在可以吃了吗?”
“谦哥儿最乖了,这些杏仁饼都是你的了,小心点别噎到。”她笑着揉了揉谦哥儿的头,把那盘杏仁饼推到他面前。
谦哥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他喜甜食,这才几日小脸就胖了一圈,任谁看了都得夸顾南枝养的好。
到了夜里,江临月实在忍不住了,她想去找裴洛白,却被揽月阁守门的仆从拦下。
“小姐,月娘要出去,叫人拦着,还是放她去?”夏令来禀了顾南枝,顾南枝笑着让人放行,她想去哪里,她心知肚明。
很快,裴洛白便叫人过来传话,说是他想谦哥儿了,让江临月带谦哥儿去一趟前院。
顾南枝只派了一个粗使的丫头跟着他们。
丫头拿着灯笼,走在前面,江临月抱着谦哥儿跟在后面,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嗅着儿子身上的味道,她心满意足的笑了,出了揽月阁,她小声问道:“告诉娘亲,谦哥儿最喜欢的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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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几日都没有见娘亲,谦哥儿也想江临月了,他窝在她怀里,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最喜欢母亲了。”
听着那稚嫩的话语,江临月脸色霎时一片惨白,她如坠冰窟,唇瓣不停的抖动,“谦哥儿,你说什么?”
谦哥儿都被她的模样吓到了,他小手轻颤,用力搂着她的脖颈,赶紧改口,“我最喜欢娘亲了。”
可他方才那句话,已经在江临月心里扎了根,扭曲的恨意在她心里疯涨,滋生出无数藤蔓,枝枝绕绕缠得她快要发疯。
这才几日,顾南枝就抢走她儿子。
裴洛白在书房等他们,他心里也烦躁的很,因着生老夫人的气,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去看老夫人。
“显哥哥……”江临月抱着谦哥儿一进来,便红了眼眶,看的裴洛白不禁皱起眉头,可是谦哥儿出什么事了?他起身去迎他们母子。
江临月正准备给他诉说心里的委屈。
一阵叩门声响起,顾南枝的声音紧随其后,“世子,我方便进来吗?”
江临月满腔委屈全都哽在喉间,无处诉说,她怔怔的回眸朝门口看去,顾南枝怎么来了?她为什么阴魂不散,非要跟着她一起过来?
听闻她来了,谦哥儿眼中一亮,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欢喜,音调都是上扬的,“母亲来了!”
裴洛白有些意外,自从他回来之后,顾南枝便对他冷冷淡淡的,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寻他,倒是稀奇,“进来吧!”
顾南枝推门而入,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裴洛白一眼就看出,谦哥儿不仅白了,人也胖了,抱着更压手了,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顾南枝敷衍的拿了一碗甜汤出来,随意瞥了江临月一眼,“祖母尚在病中,我有些事想与世子商量一下,翻过年谦哥儿就六岁了,不知世子是怎么个打算?”
裴洛白放下谦哥儿,谦哥儿抱起桌案上的甜汤,埋头苦干起来,他看了江临月一眼,“你先退下吧!”
江临月垂下眼,不情不愿转身离开,她眼底一片浓黑,似有疾风骤雨,商讨的是她儿子的事,她为什么不能听。
顾南枝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是想让他读书走文官的路子?还是像世子一样?”
裴洛白想都没想,“自然是让他走科举的路子。”
顾南枝了然,还真是跟上一世一样,她点头说道:“那就该准备给谦哥儿请开蒙的老师了,不知世子心里可有合适的人选?”
裴洛白想了想,“这个倒是没有。”
实在是他还没有想到这么深远,这么一看,顾南枝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嫡母。
顾南枝来找他真是为了谦哥儿吗?如果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她来只是为了破坏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说不出的委屈才最憋屈,她要让江临月独自咽下所有委屈。
寒冬腊月,一呼一吸都能吐出白雾,江临月就守在门外,两人说话声音不高,她抓心挠肝想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只能捕捉到些断断续续的声音,整个心都被吊起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顾南枝从书房走了出来,裴洛白抱着谦哥儿,谦哥儿已经睡着了。
两个人商量的是谦哥儿读书的事,江临月心里跟有猫抓一样,回去的路上,她频频给裴洛白使眼色,顾南枝瞧得一清二楚,每次裴洛白快发现的时候,她就故意说话,引开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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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谦哥儿有事,裴洛白心慌的厉害,他拿起大氅披在身上,头也不回,一撩帘子就走了。
今日是世子回来的第一晚,老夫人又专门命人送来参汤,夏令和秋辞都以为自家小姐,今晚必能达成所愿,见裴洛白就这么走了,两个人气得直跺脚,“小姐……”
顾南枝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
裴洛白来了她的院子,最坐立不安的是谁?自然是江临月,她又怎会坐以待毙?
“好了,别在那里跺脚了,也不嫌脚疼,还不快过来服侍我穿衣,谦哥儿身体不适,我身为他日后的嫡母,不去看看说不过去。”顾南枝真是巴不得裴洛白赶紧离开,现在多他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上一世,江临月用的便是这种拙劣的手段,她早就已经领教过了。
这一回……
顾南枝唇边勾着冷笑,她垂眸看了一眼腰间的香囊,这可是夏令今天下午刚给她做的,里面的香料都是她亲手调制的。
主仆三人来到松寿堂的时候,松寿堂乱的很,孩子尖锐的啼哭,还有来去匆匆的脚步声,可老夫人房中却没有一点动静。
顾南枝略略抬眸,朝老夫人房中张望了一眼,旋即压下眼帘,这会老夫人怕是睡得正香,不然有她坐镇,谦哥儿的事,今晚无论如何也闹不到揽月阁去。
“呜呜……爹爹,我疼……”
夏令与秋辞挑开帘子,顾南枝进来的时候,裴洛白正抱着谦哥儿哄,江临月眼中噙着泪,要掉不掉,一副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她不停的自责,“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谦哥儿……”
顾南枝听了她的话,心里只犯恶心。
见她来了,裴洛白眼神微闪,不自觉有点心虚,“谦哥儿病了,说的都是胡话,你不要误会。”
江临月没想到顾南枝会来,她有些手足无措。
“谦哥儿这是怎么了?哭的这么厉害?嗓子都哑了。”顾南枝没有接他的话茬儿,怎么他们两个人演这出男盗女娼的戏还不够?还想拉着她一起演!她朝裴洛白伸出手,“世子一个男子哪里哄得了孩子,还是让我来哄谦哥儿吧!”
不然她身上的香囊,岂不是没了用武之地。
听着她的话,江临月紧紧抿着唇瓣,她不想让这个女人,碰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凭什么这是她的孩子!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水雾弥漫看着裴洛白,他应该懂的。
可看着顾南枝因为担忧,紧锁的眉头,裴洛白愣了一下,就把谦哥儿放进她怀里。
“谦哥儿不怕,这里是你的家,有父亲,有母亲,还有祖母……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谦哥儿!”顾南枝抱着谦哥儿温声细语的哄着他,嘴里轻轻哼着童谣,她温软的声音如蒙蒙细雨,一点一点渗透人的心扉。
她侧脸如玉,昏黄的烛火勾勒出她绝美的容颜,裴洛白看着心中一动,她真的变了!
江临月看着他,眼底渐渐浮现出来的痴迷,如烈油烹心一般,怎么才回来第一天,他就准备变心了吗?
“世子夫人还是让我来吧!我最了解谦哥儿的脾性了,以往他哭闹的时候,都是我哄好的。”
顾南枝看着她伸来的手,一句话堵住她的嘴,“这次,你不是哄不好谦哥儿了吗?”
江临月被噎的不轻,她在顾南枝这吃了瘪,就想让裴洛白帮她,可裴洛白见谦哥儿在顾南枝怀里,哭声越来越小,似被安抚住的模样,谦哥儿是他第一个孩子,也是他搁在心尖的孩子,这会他哪里还顾得上江临月的心情。
已经有婆子去请府医了。
府医来的时候,谦哥儿已经止住哭声,只脸蛋有些泛红,整个人蔫蔫的。
就在府医给谦哥儿诊治的时候,谦哥儿小脸突然憋得通红,仿佛喘不过气来一样,大口大口喘息着,两只小手不停的在空中乱抓,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连府医都吓了一跳,立刻给谦哥儿施针。
“府医,谦哥儿这是怎么了?求你一定要救救谦哥儿呀!”泪珠顺着顾南枝的脸颊滚落下来,她嗓音发颤,浑身上下写满惊慌。
没有人比江临月更了解谦哥儿这副状态,她吓得魂不附体,嘶声力竭喊着谦哥儿的名字,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只让他吃了一颗,一颗而已!
裴洛白还算镇定,看着小小的孩子难受的模样,他沉声道:“都住嘴,听府医的,府医一定有办法救谦哥儿。”
顾南枝锦帕拭泪,她摇摇欲坠往后退了一步,紧抿着唇瓣,半遮着眼帘,算算时辰,老夫人也该醒了。
府医很快稳住谦哥儿的情况,老夫人进来的时候,裴洛白正在询问府医原因。
府医微微沉吟,道:“哥儿这种情况,像是服用了什么东西,诱发了敏症,这一次实在凶险,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再发生,最好还是找出哥儿不能服用哪一种食物。”
“什么?给我查,就是把松寿堂翻过来,也要查出来到底是谁要害谦哥儿。”老夫人的目光跟钉子一样,钉在江临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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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月心虚的厉害,她几乎不敢直视老夫人的视线,立刻垂下眸子,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这事她做的隐秘,不会有人发现的,即便他们当真查出什么来,她也有说辞,她身为谦哥儿的母亲,难道会害他不成!
今日得了大胖孙子,赵氏心里高兴,临睡前叫人烫了一壶女儿红,全吃了,所以她来的最晚,脸上还带着两坨绯红,身上犹带着几分酒气,“母亲说得对,一查到底,这件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一听她这话,江临月的心直坠坠的沉了下去。
见顾南枝和裴洛白全在,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一样,“枝枝呀!你身子不好,先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跟你母亲就够了,犯不着都在这熬着。”
顾南枝脸上犹带着泪痕,她担忧不已看了谦哥儿一眼,再三交代若有什么事,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老夫人点头应下,心里对这个孙媳妇越发满意。
一出松寿堂,顾南枝的脸便冷了下去,老夫人这是要支开她呢!也好,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懒得跟他们在这里耗。
回到揽月阁,她第一时间取下腰间的香囊,丢进炭盆里,绣工精致的香囊,立刻被火吞噬掉。
跳动的火苗,给她整个人增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靡丽。
香囊里,她加了磨得细细的花生粉,在她精心调配的香料掩盖下,一切都无迹可寻,她这都是跟江临月学的,上一世她便用同样的法子,对付过她。
等着瞧吧!今晚还有的闹腾!
“来人啊!把这个小贱蹄子给我拿下。”支开顾南枝,送走府医之后,老夫人立刻就发作了,好啊!她正愁抓不住江临月的把柄,她自己就送上门来了,真是又蠢又毒。
孔妈妈和宋妈妈上前,把江临月摁在地上,剩余的婆子在屋里到处翻找起来。
江临月泪眼模糊,一脸无辜,“老夫人,夫人,我冤枉啊!我也不知道谦哥儿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我是他的……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害他,唯有我绝不会存这种心思……”
“祖母,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怀疑月儿,我敢用性命保证,此事绝对跟月儿无关。”裴洛白阴沉着脸,挡在江临月面前,一脚踢开孔妈妈和宋妈妈,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赵氏也在一旁帮腔,“母亲,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也觉得月娘不可能会害谦哥儿。”这可是她的亲生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好一对糊涂虫,一个色令智昏,一个不长脑子的蠢妇,她捻着手上的佛珠,冷冷瞪了他们一眼。
若没有她压着,侯府怕是要被这个小贱蹄子,搅个天翻地覆。
几个婆子很快将屋里翻了个底朝天,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谁都没有注意到,桌上摆放的两盘点心,一盘云片糕,还有一盘糖衣花生。
江临月暗暗松了一口气,裴洛白把她护在身后,“祖母,你看到了吗?月儿断不会害谦哥儿的,你平白的冤枉了她,我要你跟她道歉。”
可真是把她护的紧,江临月低低的垂着头,眉眼舒展开来,只要裴洛白肯护着她,她便能在这侯府站稳脚。
老夫人冷笑一声,“现在下定论,你不觉得有点早了吗?”
谦哥儿已经没事了,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老夫人把他搂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小脸。
“曾祖母!”谦哥儿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冲着老夫人咧嘴一笑,老夫人也喜欢的紧,“谦哥儿刚才难受了是不是?真是把曾祖母心疼坏了,谦哥儿也不想以后再难受了对不对?”
谦哥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江临月盯着自己的脚尖,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手心一片滑腻。
老夫人循循善诱,“那谦哥儿能不能告诉曾祖母,你临睡前都吃了什么?”
江临月脊背绷得很紧,刚才谦哥儿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孩子又忘性大,他肯定记不得。
“是那个,娘亲,哦,不,是奶娘喂了我一颗甜甜的花生,可好吃了。”谦哥儿馋的很,他指着桌上的糖衣花生,不停的咽口水。
老夫人的眼神跟刀子一样,刮在江临月身上,她一脸慌乱,“老夫人,我,我也不知道的。”
“显哥哥你信我……”她那张柔弱的脸无辜至极,大颗大颗眼泪坠地,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看的裴洛白心口一滞,“祖母,我相信月娘,害了谦哥儿对她有什么好处?”
老夫人给了孔妈妈一个眼神,孔妈妈立刻把那盘糖衣花生,端到谦哥儿面前,老夫人笑得慈爱,“谦哥儿喜欢吃吗?”
见谦哥儿点头,“那这盘糖衣花生都是谦哥儿的了,谦哥儿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多谢曾祖母。”谦哥儿高兴坏了,他伸手抓了一大把糖衣花生,就往嘴里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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