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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娘娘说自请废后

宁心锁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古代言情《皇上!娘娘说自请废后》,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袁修月离灏凌,是网络作者“宁心锁”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她是后宫之主,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却不想她的帝王为了自己的姐姐,将她关进冷宫。本以为她会哭闹威胁,可他看到的,却是一个从容自若的她。她阴险狡诈,千方百计只想求一封废后的诏书,他却偏偏不如她的愿。月圆夜上,他将她禁锢,强制她看着自己:“你就这么讨厌我?”她固执傲慢:“是。”...

主角:袁修月离灏凌   更新:2024-01-22 12: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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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袁修月离灏凌的现代都市小说《皇上!娘娘说自请废后》,由网络作家“宁心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皇上!娘娘说自请废后》,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袁修月离灏凌,是网络作者“宁心锁”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她是后宫之主,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却不想她的帝王为了自己的姐姐,将她关进冷宫。本以为她会哭闹威胁,可他看到的,却是一个从容自若的她。她阴险狡诈,千方百计只想求一封废后的诏书,他却偏偏不如她的愿。月圆夜上,他将她禁锢,强制她看着自己:“你就这么讨厌我?”她固执傲慢:“是。”...

《皇上!娘娘说自请废后》精彩片段


“这……”

不等姬恒应声,不曾撑伞,离灏凌已然双手背负,大步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挺拔身影,袁修月心底叫苦不迭!

可既是他说要两个人一起,她便只能屏退左右,在汀兰满是忧虑的目光中手执一把油纸伞跟了上去。

离灏凌的步子很大,一点都没有要等袁修月的意思,累的她只得拼命加快步伐才能不被落下。

竭力追上离灏凌的步子,将伞撑在两人头顶,伸手拂去脸上的雨水,袁修月气喘吁吁的咕哝一声:“皇上这是散步么?根本就是在跑的!”

每一次,她好不容易跟上,他却又故意加快步伐。

这明摆着是在拿她出气,可悲哀的是,到头来她能做的不是兴师问罪,却仍要替他撑着伞!

于离灏凌,自他登上皇位以来,从没有女人跟他抱怨过。可此刻袁修月说话的语气,却明显是在抱怨!想到方才在福宁宫时,她与太后和贤王妃相处时的热络模样,他心中的怒气,便不由更炙几分!

陡然回首,离灏凌本想斥责袁修月,却因她满脸花猫似的妆容,而蓦地一怔,而后哈哈大笑……

在袁修月的印象里,离灏凌的笑从来都是带着奚落的,嘲讽的笑,但他现在的笑,却是纯粹而干净的笑!发自于心的笑容,融化了他俊脸上原本刚毅的棱角,温润的笑容,令人炫目,竟然袁修月看的有些痴了!

她不禁在想,原来……他也会开怀大笑!

在袁修月灼灼的目光之中,离灏凌脸上的笑,渐渐收敛,轻咳一声,细细的又打量了袁修月一眼,看着她脸上被雨水浸融的妆容,他哂然哼道:“还真不是一般的丑!”

“丑?!”

蓦然回神,意识到他在笑什么,袁修月脸色一黑,伸手轻抚脸庞,看着指端的点点黛色,她只苦笑了下,便一脸无所谓的挑眉看向离灏凌:“臣妾从小就生的丑,倒是皇上笑起来真是好看!”

离灏凌阴郁的脸色,并没有因她的恭维话有丝毫好转,眉头轻皱,他的眼中再次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见状,袁修月在心底暗暗撇嘴,脸上却仍是一脸淡笑的问着离灏凌:“皇上的气可消了?”

她知道,她的淡定从容,会让他更加厌恶自己。

但此情此景,若她因为他的一再刁难,而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话,倒真的不像她了。

毕竟,就在刚才,在太后面前,她与太后和贤王妃的亲近之举,多少有些故意之嫌,其目的无非是想要故意气他,谁让他昨晚对她不是冷嘲就是热讽来着?

“消气?!”轻抿的唇角忽而扬起,离灏凌似笑非笑的上前一步,眸光犀利的轻轻言道:“朕只要一见到你便会生气,若你能从这世上消失,朕这气才算真正的消了……”

闻言,袁修月心里顿时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下,迎着他的眸,她只觉丝丝寒意自脚下蔓延开来,从他看似温润,却极为冰冷的双眸中她不难感觉的到,他此言非虚,而是真的想要她从世上消失。

“看来皇上对臣妾还真是厌恶至极啊!”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袁修月无奈一叹,想到今日才刚刚大婚第二日,日后还不知他会如何变本加厉,她不由苦笑连连:“可惜臣妾是太后所选,又无大错,不能让皇上如愿。”

哂然一笑,离灏凌半晌儿不语,只以冰冷寒彻的视线紧紧的盯着袁修月。

被他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袁修月微微启唇,但,不能她出声,便闻离灏凌开口道:“朕不能让你消失,那你身边的人呢?”

袁修月一愣,旋即神色一变!

“怎么?”见她如此神情,离灏凌冷笑着问道:“怕了?”

静静的,凝视着离灏凌微微翘起的嘴角,袁修月心下凛然!

思绪,百转千回!

她稍作思忖,便深吸口气,暗暗在心底做出一个决定!

“臣妾知道,皇上想要的是臣妾的姐姐,并不喜欢臣妾,整天面对着臣妾,皇上难免会龙颜不悦,不过皇上不必太过介怀,因为臣妾……也不喜欢皇上!”

说出这番话时,袁修月的语气十分淡定,她的脸上,虽妆容已花,却面色沉静,眸光深邃。

边关养病七年,独守锦临院三年,她从不怕被冷落,只担心离灏凌永无休止的羞辱和刁难,若委屈求全不能得以安宁,那么离开安国候府的她,宁可在这深宫中,只做属于她自己的那个袁修月!

小说《皇上!娘娘说自请废后》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你说什么?”

一时间,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离灏凌俊眉微拢,目光阴冷的凝着袁修月。

“你敢再说一遍!”

后宫佳丽三千,皆都只为一个男人而生,那便是身为天之骄子的他——离灏凌!

在偌大的皇宫里,所有的女人,皆都费尽心机,绞尽脑汁的想要博他欢心,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丑女人竟然说……不喜欢他?!

是以,此刻他的眼神,是冰冷的,是阴鹜的,若是旁人见了,定会吓个半死!

但,凡事总有例外,袁修月却偏偏就是那个例外!

“再说一遍也是一样的,同皇上不喜欢臣妾一样,臣妾也不喜欢皇上!”并未因他的凛冽神情而胆怯退缩,袁修月微扬着下颔,将眸中自信第一次示于离灏凌面前:“皇上以为臣妾稀罕这后位么?臣妾不稀罕……一点儿都不稀罕!”

闻言,离灏凌的脸色又黑了黑:“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皇上说的是,臣妾就是因为知道天高地厚,才不能违抗太后旨意,只得进宫为后,不过既是皇上对臣妾厌恶至极,以后在这宫里,皇上喜欢谁就去宠谁,臣妾不会争风吃醋,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只以凤鸾宫画地为牢!”似是只一日间,就习惯了离灏凌的冷嘲热讽,袁修月微微一笑,伸手拉起他修长白皙的大手。

因她的忽然碰触,离灏凌身形微僵,尚不等他反应过来,袁修月已将手里的伞塞给他,淡笑着后退数步!

胸臆之间,忽然觉得松了口气,袁修月转身向后,在他的注视下,她微仰着头,迎着丝丝细雨,步伐坚定的抬步离去。

皇上又怎样?后宫荣华又如何?

她袁二小姐不稀罕!

她的父兄于朝廷有功,她一点都不担心家人安危,也有把握保全汀兰,只是……今日之后,离灏凌对她的态度,势必更加恶劣!

不过,若上苍给不了她想要的,她宁愿后退一步,独留一隅云淡风轻!

“袁修月!”

几乎咬牙切齿的寒声喊出袁修月的名字,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离灏凌心下一窒,原本冷峻不善的神情,一点一点的慢慢龟裂开来。

离灏凌的喊声,蕴着极致的愤怒,尚未走远的袁修月自然听得见,但她却选择充耳不闻,头也不回迈步花丛,很快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细雨中,花丛前,一袭明黄,伫足而立!

许久之后,终闻啪的一声,便见离灏凌负气将手里的油纸伞掷落在地!

与离灏凌分开之后,袁修月脚步不停的直走出了两个园子,见不曾有人追来,才长舒一口气,才稍稍放缓脚步。

此刻她所身处的园子,奇石嶙峋,假山林立,栽种了不少佳木,轻轻一嗅,花草清香伴随着雨后泥土的味道便随风飘来。但……身处如此美景之中的袁修月根本无暇欣赏!

因为,她迷路了!

回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想到方才自己离开时离灏凌的怒火,她暗暗咂舌,决定既来之则安之,就在这里等着人来寻她!

正前方,白色石拱小桥下流水潺潺,锦鲤摆尾,缓步上前,桥下蹲下身来,袁修月轻撩河水,并掬起一捧,将脸上如花猫一般的妆容细细洗净。

洗完脸,站起身来,她本欲转身上岸,却不期脚下一滑,一个踉跄,直直后仰跌落河中……

三月的河水,仍是冰凉刺骨的。

初时跌入水中,袁修月猝不及防,一连被呛了好几口水,原本就十分厚重的裙裾,在浸染了河水之后,越发湿沉,坠的她不停下沉。喉间哽塞,她奋力拍打着会面,却只见四下激起的水花,整个身子仍是不受控制的向下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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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即便,这个女人,是他所厌弃的,也一样不行!

是以,眼前的这幕活色~,便是对今日她在冷宫与离萧然相拥最好的回敬!

不过这些在袁修月看来,却是毫无意义的。

谁让,她的心里,本就没有他呢……

小灶儿,紫檀泥壶,上品茶叶,还有各种各色的茶饵……偏厅的桌子上,煮茶要用的东西,皆已准备齐全。

但,因与正寝室只隔着一道镂空雕窗,身处偏厅里的袁修月,!

嘲弄的笑,微微自唇角绽放,袁修月袁修月暗暗吁了口气,提起茶壶,一勺一勺的往里面舀着茶叶。

“娘娘看看,可还有什么缺的?”仔细观察着袁修月的神情,姬恒小心翼翼道:“若是没有,奴才便出去当差了。”

“姬总管!”

平淡的唤了姬恒一声,袁修月将茶壶注满水,置于小灶之上。淡淡抬眸,她指了指厅内陈设的一只一尺多高的青瓷古董瓶问道:“这东西大约值多少?”

“这是先朝古董,可谓价值连城!”被袁修月的问的一愣,姬恒看了眼瓷瓶,满是疑惑的出声问道:“娘娘问这个作甚?”

“没什么?本宫只是好奇,这东西若是落在地上,声音指不定多么清脆响亮……”话语未落,随着她抬的动作,瓷瓶哐当一声脆响,生生的掉在地上,摔的七零八落……

忤逆皇上

只是顷刻间

“皇后娘娘,这花瓶可是皇上最喜欢的……”

心疼加肉疼的看着地上碎了地的古董瓷瓶,姬恒满脸焦急,左右不是。正在此时,离灏凌平淡清冷的声音自龙榻内响起:“姬恒!”

“奴才在!”

苦着脸看了袁修月一眼,却不敢责怪,姬恒对边上当值的宫女吩咐一声,急忙转身出了偏厅。

“既是他最喜欢的,待会儿该又要怒了,不过现在总算是安静了!”悻悻的看着宫女清扫着一片狼藉的地面,袁修月微微挑眉,眸中不见一丝顾虑和担忧,一脸闲适的坐来,以肘擎着下颔,一副认认真真的模样,静静注视着灶火。

“袁修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摔了朕最喜欢的青瓷花瓶!”

时候不长,一声近乎于咆哮的不悦吼声传来,离灏凌身着素衣,披着龙袍进入偏厅。

袁修月身形一僵,急忙起身,低眉顺目的对他欠身福礼:“臣妾若知花瓶是皇上最喜欢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碰,臣妾错了,还请皇上息怒!”

离灏凌闻言,脸色瞬时更沉几分。

看着宫女刚刚收起的瓷瓶碎片,他薄唇紧抿,冷冷的睥睨着袁修月。

入目,是他脚下用金丝线缝制的龙靴,袁修月欠身看了龙靴许久,见他不曾出声,不禁蹙眉抬头,看向他在灯火下,深邃幽亮的瞳眸。

“你是故意的!”

紧紧的盯着袁修月的双眼,离灏凌声音陡然一缓,仿佛火山喷发前的宁静。

被他一语道破心思,袁修月怔了怔,随即再次低下头来,仿佛受了委屈的窦娥一般:“天大地大,皇上最大,皇上说是就是了!”

反正,东西确实是她摔的。

她也确实——是故意的!

看着眼前的袁修月,想到今日种种,离灏凌紧皱的剑眉,稍稍松开,淡淡哼笑道:“你承认的倒挺干脆!”

“人都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淡淡眨了眨眼睫,袁修月眉心轻蹙,温柔的微笑着:“皇上是,断然不会胡乱臣妾!”

先夸他是,再将一切错事揽在己身,袁修月话里的一丝是她并不是故意,却因要顾及皇上的威严,不得不大义凛然的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她此话一出口,倒让离灏凌不好再追究此事了。

“你……”

被袁修月气的一窒,却又不能拿她怎么样,离灏凌冷冷一笑,看着小灶儿上汩汩作响的茶壶命令道:“给朕和朕的爱妃煮茶去!”

“臣妾只给皇上煮茶!”

黛眉紧蹙,袁修月倔强抬眸,与他的视线在半空相接。

人生在世,有些事情可以低头,但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低头的。

即便,如今她奉旨随侍他身侧,身份却仍是极致荣宠的皇后娘娘,颜妃再得宠,也只是个宠妃,她可以给身为皇上的他煮茶,但颜妃绝对不行!

似是早已料到会有此,离灏凌眸色深了深,语气冷淡道:“你敢忤逆朕的意思?”

迎着离灏凌冰冷的眸,袁修月的脸上不见一丝恐惧,唇角微微勾起,她悻悻问道:“皇上不能杀了臣妾,又说过不不会如臣妾所愿废了臣妾……如今臣妾住在冷宫,皇上也不能将臣妾打入冷宫,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的忤逆之罪呢?”

“你……”

怒火于顷刻间上扬,看着眼前怡然无惧的袁修月,离灏凌心意微动,竟有片刻失神……

扰了

袁修月以为,离灏凌又要怒了,却不曾想,她等了半晌,仍不见他发作!

不明所以的迎视着离灏凌温柔的眸子,看见他深邃黝黑的瞳眸中,隐隐闪过的那抹柔色,她心中不觉惊喜,反倒直觉如芒在背,浑身都开始不舒服。

“咳……”

轻咳一声,打破厅内沉寂,她不等他应礼,便兀自起身,行至小灶儿前,垫着巾将茶壶提起,将煮好的茶水缓缓注入茶盏。轻轻的,将茶盏掬于中,她浅笑辄止的递到离灏凌面前:“皇上日理万机,合着经过方才一番折腾也该渴了,若现下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处置臣妾便先不想,先来喝口茶顺顺气儿……如何?”

在离灏凌记忆深处,曾经有一个女子,在面对另一个男人的怒火时,也如袁修月一般,镇定自若,不曾有过一丝慌张与退缩……眼前,袁修月倔强的眸,看似淡泊却又透着几分强势的个性,与她竟是如此的相似。

心神微敛,凝着袁修月明眸善睐的样子,离灏凌惊觉,就在方才,就是她……竟触动了他心底最的地方。

“皇上?”

见离灏凌迟迟不曾接过茶盏,袁修月眉梢轻抬,将茶杯再次举高。

“朕若不去想,岂不是便宜你了?”垂眸看了眼身前热气腾腾的茶水,却不曾接着,离灏凌好看的眉心微微拧了起来:“你可知道那只古董瓷瓶是早年番邦进贡的珍品,世上再见不着第二个了。”

“世上本就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

淡淡一笑后,袁修月眉心一窘,不禁似笑非笑的问道:“皇上是真的稀罕那只瓶子吗?”

“皇后以为呢?”

冷冷一笑,离灏凌以反问将问题重新推了回来。

“依臣妾看来,皇上只是跟臣妾过不去罢了!”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袁修月微微抬,十分自然的拉起他的手,将里的茶盏塞到离灏凌里,老生常谈道:“既是臣妾让皇上如此不快,干脆皇上就把废了臣妾吧!”

“你想的美!”

抬拂掉袁修月的,离灏凌厌恶的将茶盏放在桌上。

见他如此,袁修月撇了撇嘴,便不再多言,径自别过头去,又全神贯注的煮起茶来。

他不是说过吗?

她日后在他身边闲来煮茶,有危险护驾!

既是眼下安静了许多,他又一时无法决定要如何处置她,那她便恪守本分煮茶好了。

反正多做事,总是不会有错的。

见状,离灏凌脸色一黑,脸上尽是深深的不悦之色。

薄唇紧勾,眉宇皱起,他刚要出声,便见早前带袁修月过来的紫衣内侍进殿:“启禀皇上,派去南陵的人回来了。”

闻言,他眸色一亮。

愠怒的视线,冷冷的自袁修月身上掠过,他转身向外,头也不回的出了寝殿。

皇上一走,姬恒自然也跟着离开。

须臾,偏厅里除了袁明月,便只剩下当值的宫人了。

暗暗的叹了口气,袁修月将派去南陵的人好好的在心里感激一番。抬眸之间,视线不经意扫过倚立在厅门处的绝子,她动作一滞,旋即怅然轻叹道:“不好意思,扰了……”

宠妃颜如雪,身段,,眉眼间难掩妩媚风情。

面对袁修月的怅然轻叹,她的脸上不见一丝不悦之色,而是莲步款款,在袁修月身前福身一礼,温雅声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袁修月眉心轻皱,深深打量着眼前的颜妃,温和笑说:“觉得,本宫现在像是万福的样子吗?”

“像不像不要紧,重要的是,敢惹怒皇上,却能全身而退的,娘娘是第一人!”微微抬眸,对袁修月清淡一笑,颜妃再次福身:“皇上不喜欢有人留宿夜溪宫,还请娘娘容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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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袁修月轻轻点头,脸上平静无波,但深邃的眸底,却隐隐透着光亮。

颜妃的出身,比不过韩敏仪,但比之韩敏仪的色厉内荏,平日可守规矩,温柔谦和的她却更显的深不可测!过去两年,她虽与韩敏仪起过数次口角,却都是韩敏仪生事在先……不过回头想想,可以伴君多年,却犹得圣宠,此女又岂会是简单之辈?!

暗暗思忖片刻,袁修月看了眼小灶儿上烧的汩汩作响的茶壶,便开始百无聊赖的跟当值的宫女大眼瞪小眼。

“知道皇上派人去南陵做什么吗?”许久,仍不见离灏凌回来,袁修月捧着热茶,懒懒的问着身边的宫女。

宫女轻摇了摇头,恭身回道:“回娘娘的话,皇上心怀家国,深夜要见的人,必定与国事有关!”

“你还真是挺爱戴皇上的!”十分无趣的看了宫女一眼,袁修月轻喝口茶,兀自喃喃自语道:“那我就再等他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离灏凌没回来,她等来了却是在冷宫照顾汀兰的荷儿。

看着荷儿,袁修月心下一突,急忙问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因来的急,荷儿跑了一头的汗。

“娘娘……”

一脸想哭的袁修月福了福身,荷儿喘息回道:“您刚走不久,汀兰姐姐便开始发热,这会儿子都烧糊涂了……”

闻言,袁修月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那你到这里来作甚?先去请太医啊!”

“奴婢去了!”

荷儿咬了咬牙,颤抖着声音道:“今夜当值的是王院判和李太医,守门的侍卫说韩妃……韩才人犯了头疼,传了李太医,王院判在休息,根本就不见奴婢!”

“以你的身份,即便见了他,也请不动他!”冷冷一哼,袁修月抬步便朝外走去。

“娘娘……”

怯生生的喊了她一声,当值的宫人谨慎提醒道:“皇上还说让娘娘离开……”

娥眉微蹙,袁修月转身看着身后的宫女:“皇上说不让本宫离开了?”

闻言,宫女忙垂下眸子,十分窘迫的摇了摇头。

“那就行了!”

眸色一深,袁修月转身离开偏厅。

冬月的夜,月光洒落,将皇宫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色。无心赏景,袁修月紧裹裘衣,头也不回的踏着月色朝太医院方向而去……

在这一日,皇宫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得宠数年的韩妃被废黜妃位,降为才人,让宫中众人无不唏嘘,二则……皇后深夜砸了太医院,震动六宫!

御书房中,离灏凌身披龙袍,双手背负于身后,静静的站在窗口,眸华抬起,神情柔和的遥望空中月色,他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久久不曾回神!

“惜儿,五年了,你心中的仇恨可曾放下了?”悠悠然,一声长叹,他薄削好看的唇形微微一抿,随即扬起一抹苦涩而又无奈的笑痕。

她一切都好!

暗影从南陵带回的虽只有这区区五个字,却足以让他心满意足!

今生今世,他不求她能原谅自己,只求她能过的好。

如此,便已足矣!

“皇上,不好了!”

伴随着急切的喊声,姬恒进到房内,他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将思绪收起,离灏凌眉宇轻皱,转身看向姬恒。

见姬恒脸色不对,他不由沉声问道:“这大半夜何事把你急成这样?”

“皇后娘娘她……”

“皇后怎么了?”眸色一敛,离灏凌轻扯唇角:“她不是在寝殿里煮茶吗?”

抬眼看了离灏凌一眼,知自己的主子听到自己带来消息又该动气了,姬恒低下头来,战战兢兢的颤声回道:“皇后娘娘她把太医院给砸了……”

“什么?”

心神一凛,离灏凌第一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皇后娘娘早前确实是在寝殿里煮茶的,可不久前照顾汀兰的荷儿丫头找了来,说汀兰丫头烧糊涂了,又请不动太医,皇后娘娘这才亲自去了太医院……”

话说到最后,几乎声若蚊蝇,姬恒不敢去看离灏凌的脸,只寻思着该如何将事情诉说的委婉一些。

“砸了太医院?皇后今儿还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气极一笑后,紧接着便是眸色一寒,离灏凌冷声问道:“她现在人在哪儿?”

姬恒回道:“已回了冷宫。”

“更衣,摆驾冷宫!”

冷冷的,撂下了话,离灏凌抬步向外走去。

——

冷宫里,一身伤痛的汀兰虽是睡着,却不停的呓语着。

跟荷儿一起将从太医院得来的上品退热丹药让她服下,袁修月站在床前,想要掀起棉被查探汀兰的伤势,但手指触碰棉被的那一刻,她却退缩了。

那触目惊心的伤,虽在汀兰身上,但她的心里,却痛如刀绞!

从入宫的那一刻起,她便抱着有朝一日住进冷宫的打算,是以,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她为人谦和温婉,处事公平大度,尽量让六宫和睦,从不曾过分的去得罪过谁,也不曾苛责过谁!

但,在在赶往太医院的路上,想到汀兰今日所遭受的厄难,她终是觉得自己过去的想法太傻太天真了。

这里是皇宫,处处都充满着勾心斗角和相互倾轧!

在这里,趋炎附势,拜高踩低者笔笔皆是,在这里,人与人之间,除了利用,便还是利用,在利益的驱使下,即便你不曾得罪过谁,却也不能保证不会有人来对付你!

所以,并非无理取闹之人的她,无理取闹的把太医院砸了!

如此一来,皇上若能废了她,便是最好,若是不能,她也可借此让宫里所有的人都明白,即便她这个皇后失宠住进了冷宫,别人也不能轻视她分毫!

一分一毫,都不行!

你休想!

时候不长,离灏凌驾临冷宫。

袁修月知道,自己砸了太医院,并非小事,他一定会找她算账!是以,此刻看着盛怒的龙颜,她神情淡然的欠身福礼,脸上并未一丝慌张之色。

“臣妾参见皇上!”

凝着袁修月一脸的清冷淡定,离灏凌欺身上前,锐利的双眸,居高临下的紧紧的盯着她:“你砸了太医院?”

“是!”

微微颔首,袁修月的回话,没有一丝犹豫。

“呵——”

冷笑一声,离灏凌眸光大炙:“你承认的倒挺干脆!”

“臣妾这是敢作敢当!”

淡淡抬眸,与他四目相对,袁修月眸色坚韧道:“王太医嫌汀兰是丫头,不肯拿最好的丹药出来,没有法子,臣妾只能自己找了!”

因为身上的伤,汀兰的烧势来的又快又急,取药熬药,要花费不少工夫,她等不得,便只能命王院判把最好的丹药拿出来,可王院判以为她不通医理,只给了她普通的退热丹药。

“你找药的动静还挺大!”

轻皱了下眉宇,离灏凌微眯了眸子,上前勾起她的下颔,“明明骨子里雷厉风行,却要在过去两年里伪装的柔弱庄和,真是委屈你了!”

“皇上知道就好!”

无所谓的笑了笑,袁修月侧头躲开他的手。

“你可想过今日所为的后果吗?”脸色瞬间又沉了几分,狭长好看的瞳眸危险的眯起,离灏凌沉声道:“明日宫里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们今日砸了太医院,说不定母后也会过问此事。”

“这些臣妾当然想过!”淡定抬眸,袁修月平静无波的视线再次与他微冷的视线相遇,微微一笑,她耸眉问出心中所想:“臣妾此举,有失体统,乃是悍妇所为,皇上可要废了臣妾?”

离灏凌闻言,眉宇微微一蹙。

感情她在这等着呢!

心下冷哼,迎着她略显希冀的眸子,他哂然笑道:“你休想!”

似是早已猜到他会如此回答,袁修月眉梢下滑,失望的瘪了瘪嘴,而后淡淡开口道:“那就请皇上来给臣妾收拾烂摊子吧!”

“袁修月!”

声音冷凝的唤着他的名字,离灏凌心中怒火骤起。

“皇上若废了臣妾,则一了百了,此事也就过去了,若不废臣妾,太后一定会过问此事,若皇上不站在臣妾这边,臣妾死活都是错的……”微抬眸华,看着他黑着的一张脸,袁修月十分无奈的做摊手状:“除非皇上废了臣妾,要不然这事儿只能由皇上出面摆平!”

闻言,离灏凌微滞了滞!

此刻他才恍然,自己根本让眼前这个女人给绕进去了!

他若废了她,她便可以称心如意,如愿出宫。他若不废她,今日之事,便一定要替她说话!

到头来,合着砸了太医院的是她,到最后里外便宜的还是她!

“皇后啊!皇后!”

迎着袁修月狡黠的明眸,离灏凌黝黑的眸中隐隐闪过一丝赞赏,心下轻轻一叹,他好看的唇形微微弯起,“朕以前当真小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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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她此言,离萧然脸上的笑微微一僵!

凝着袁修月嘴边的那抹自嘲的笑痕,他的心忍不住动了动。微微转头,望向窗外皎洁的月色,他轻抿了抿唇,对袁修月恭身行礼:“天色不早了,臣……告退了!”

心想,你来时天色便不早了!

袁修月微微抬手,本欲让他离去,可当她迎上他温煦如水的视线,不禁心头微微一震!

一时间,曾经相处的一幕幕情景在眼前闪过,转念之间,思绪万千,她终是轻叹出声:“既是王爷对姐姐情深一片,本宫便多说一句。”

离萧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娘娘想说什么?”

温婉一笑,缓缓的,转过身去,袁修月背身对他,轻声说道:“若要请太后赐婚,今日不宜,两日后福宁宫中,虽不请朝中重臣,但皇孙贵胄却是一个都不会少的!”

“多谢娘娘提醒!”

双眸之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离萧然轻轻点头,转身离开花厅。

目送离萧然离去,看着袁修月的背影,汀兰面色发白的跪下身来:“奴婢思虑不周,还得皇上误会娘娘,请娘娘降罪!”

“你这丫头,何时知道圣意如何了?你可亲耳听到皇上说他误会了吗?”转过身来,含笑看了汀兰一眼,并未怪罪于她,袁修月也跟着抬步向外走去。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甫一出得花厅,看到厅外垂首恭立之人,袁修月的心,不禁咯噔一声响!

后果严重

花厅外站着的人,竟是大内总管姬恒!

他,可是时刻不离皇上身边的人,可此刻离灏凌离去多时,他居然还留在凤鸾宫内。

想到刚刚自己在厅内与离萧然说过的话,袁修月心神微凛,目光清冷的睇了眼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的林盛,她的嘴角,蓦地掠过一抹冷笑:“姬总管一向不离皇上左右,今日却为何独自前来?”

既然,离灏凌来了又走,不曾声张,她便只能遂了他的意,只当他不曾来过。

瞥见袁修月脸上的冷笑,姬恒垂首笑道:“早前皇上回去说娘娘调配的姜茶喝着有些味道,奴才想着过来要了方子去……”

“哦……”

长长的轻哦一声,袁修月心中了然,转身对汀兰道:“去将今日调配的姜茶方子取来。”

“是!”

微微颔首,汀兰转身折回花厅。

视线再次落在姬恒身上,袁修月不动声色的问道:“方才姬总管可见着谁了?”

“回娘娘的话,奴才才刚来而已,谁都不曾见过。”轻轻摇头,姬恒眼睛微微眯起,低眉笑回。

袁修月一怔,却很快便在心中释然!

暗道姬恒是个聪明人,她接过汀兰取来的方子,将之递给姬恒:“这里面的茶叶,是依着本宫自己喜欢的口味搁的,皇上喜欢什么茶,你依理换了便是,切记水开后以小火慢煮半刻后,要在灶上温着。”

“奴才记下了!”

恭敬摊手,接过姜茶方才,姬恒轻道:“奴才告退!”

静静的凝视着姬恒离去的背影,袁修月的脸色微微泛起冷意。

汀兰见状,面色难看的转身对林盛斥责声道:“有人进了凤鸾宫你们却秘而不报,不想要脑袋了吗?”

林盛闻言,身形一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饶命!不是奴才不报,是姬总管他……”

“好了!”

淡淡出声,袁修月瞥了林盛一眼。

不曾动怒,也没有怪罪之语,她轻轻一叹,旋步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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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紧跟着袁修月进了寝殿,汀兰的脸色无比焦虑:“方才娘娘对王爷说的话,姬总管定是听了去的,倘若那些话传到皇上耳朵里……”

想到离灏凌勃然大怒的模样,汀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此事的后果,一定会很严重!

“身为奴才,忠于主子并没有错!”将髻团上的珠钗取下,一脸淡然的坐在凤榻上,袁修月褪去凤袍,踢掉锦履,懒懒的躺下身来。

离萧然说,离灏凌的脸很臭!

她可以想象,若姬恒将她对离萧然说过的话告诉离灏凌,他的脸色到底会有多难看!

不过,那有何妨?!

反正事情已经乱了,而她在心底也已有了决定,即使风雨欲来,她也只需以不变应万变!

如此,即可!

一脸犯愁模样,汀兰替袁修月将锦被盖好,迎着她清亮的眸子嘟哝道:“娘娘说的没错,身为奴才,忠于主子并没有错!可林盛他们却……”

“过了后天,本宫落到如何地步尚不确定,但凡跟在本宫身边的人,又岂会有好的归处?此事就此揭过吧!”抬手将头上髻团松开,任青丝扑散,袁修月轻叹一声:“自进宫以来,我每日都要早起到太后宫中请安,明日凤鸾宫谢客一日,你到太后宫中与我告病,让我睡到自然醒……”

人,都会有累的时候。

她坚持了两年,真的想要歇歇了。

“娘娘……这样不合规矩……”

汀兰心下一颤,想起写给袁文德的信,她轻轻启唇想要劝说袁修月,却见她紧裹着锦被转身睡去……

两年时光,如白驹过隙。

在皇宫之中,袁修月秉持为太后该有的品行,事无巨细皆都处置的稳妥得当,自然于太后的礼法之上,不曾有过一丝疏忽!

但是,十一月初七这一日,汀兰一早就到福寿宫禀过碧秋姑姑,道是皇后凤体有恙,凤鸾宫闭门谢客。

日上三竿时,阳光自窗棂洒落一地,一片清明中,袁修月终于悠悠转醒。

睡眼惺忪,迷迷朦朦。

透过榻前垂落的帘帐,凝望着鎏金鼎炉中袅袅升起的轻烟,她微翘着嘴角,无比满足的喟叹一声!

“娘娘?”

听到声响,汀兰急忙上前拢起帘帐,对上袁修月慵懒的瞳眸,她有些牵强的笑了笑:“您可算醒了!”

袁修月怔了片刻,脸上荡起一抹满足的笑靥:“吃饱,睡好,果真是人生两大美事!”

“娘娘可是睡好了,奴婢就快吃不消了。”看着袁修月一脸满足的样子,汀兰无可奈何的扁了扁嘴:“自今早奴婢到太后宫中给娘娘告了病,碧秋姑姑便携太后懿旨领着太医过来要与娘娘瞧病!”

汀兰说这话,袁修月并未费太多思量。

告病只是她贪睡的一个幌子,若让碧秋姑姑知道了真相,便是太后知道了真相,后果可想而知!

“后来呢?”缓缓的坐起身来,如瀑青丝垂落肩侧,袁修月抬眉看着汀兰。

“后来贤王妃来了,替奴婢解了围。”

了然点了点头,袁修月对汀兰蹙眉道:“本宫不是说过吗?今日凤鸾宫闭门谢客,你只以此话挡了碧秋姑姑,她是不会硬闯的。”

“碧秋姑姑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

咕哝一声,见袁修月竟然光着脚下了地,汀兰咂了咂嘴,抬头看着袁修月,她小心翼翼的说道:“贤王妃知娘娘心情不好,只说让奴婢禀报娘娘,无论娘娘打算怎么做,她头会站在娘娘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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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里,一早起来,见室外阳光明媚,由宫人们伺候着洗漱梳妆后,袁修月病愈之后,第一次踏出凤鸾宫大门。她本是要到太后宫中请安的,却在得知离灏凌正在福宁宫,只能改变主意,百无聊赖的在御花园里晒晒太阳。

他,可是刚刚说过,不许她在他面前出现!

是以,他现下在福宁宫与太后请安,她便只能绕着走了。

微微抬手,拢起花圃中开的正艳的粉色牡丹,袁修月微微垂首,深深吸气,任牡丹花香充斥胸臆之间。

正是陶醉时,不远处箫声顿起。

那箫声清空飘渺,悠远绵长,让听者忍不住心情愉悦。

上前两步,在袁修月身前站定,汀兰微抿着唇,感叹出声:“这箫声真好听,娘娘可要去瞧瞧?”

“无论想与不想,有些人总是要见的。”别有深意的淡淡一笑,袁修月循着箫声缓缓向前,直至一座精致的别院门前,方才停下脚步。

汀兰上前,伸手嘎吱一声,将院门推开。

门扉响,箫声停。

原本正端坐在院中假山上吹箫的男子微微抬眸,与袁修月隔着一道门,一里一外,一高一低……遥遥相望!

“方才甫一听到箫声,本宫便已猜到,吹箫的是你。”唇角边,一抹浅笑,微微荡起,袁修月提起裙板,抬步跨过门槛。缓行几步,在假山前站定,她微仰着头,因明媚的阳光,而看不清男子的脸:“现如今,本宫是该称你为先生,还是宁王?!”

先皇嫡子

“若是可以,我宁愿只做娘娘的先生。”将长箫收起,离萧然轻抬袍襟,自假山上飘然而落。洁白的袍裾,不沾一丝尘埃,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他对袁修月无奈轻笑了下,仍是十分守礼的恭了恭身:“参见皇后娘娘!”

“这世上没有如果,只要一日在这深宫之中,你便还是宁王!”悻悻然一笑,袁修月转身向外。

如今,她们的身份有别,自然不能再入在安国侯府时那般随意。

有谁知道,在四周姹紫嫣红的百花丛中,又有多少见不得人的眼睛在盯着她!

“娘娘还在恼我对娘娘隐瞒身份……”语气里,难掩失落之意,离萧然上前几步,跟在袁修月身后,却又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本宫恼你作甚?”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离萧然,袁修月从容的面色中,透着些许淡漠与疏离:“你入安国侯府,为的是姐姐的,本宫于你,本就是个留在那里的借口罢了,你自然不必与本宫言明自己到底是何身份!”

他,可以在她面前自称为我,但她,却一定不能逾越了那层规矩。

深邃的目光自袁修月平静无波的脸庞上掠过,离萧然微微挑眉一笑:“娘娘何苦心口不一,你明明是在恼我,如若不然又岂会摆出这副面孔?”

在安国侯府三年,对她的脾性,他虽算不得了若指掌,却也知道一些。

她表现的越是淡然,便说明她的心底便是在乎。

念及此,他嘴角浅笑的弧度微微扬起。

看着离萧然脸上温润的笑容,袁修月的眉心飞快一拧!

清明的桃花眼中,仿佛缀满星光,离萧然轻轻抬头,任刺目的阳光直入眼底,似是希望借此扫去心底阴霾,他懒洋洋的低声喃道:“如若可以,我宁愿只在安国侯府当个普通的教书先生,也不想在这深宫之中,做个让皇上都有所忌惮的先皇嫡子!”

袁修月闻言,心中不由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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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抬眸,见离萧然正似笑非笑的斜睇着自己,她眸华微敛,并未掩去心中情绪。

先皇嫡子?!

若他是先皇嫡子,则应顺理成章继承帝位,可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并非是他!在入宫之前,她便听闻,当今圣上的生母,并非先皇中宫,而是在先皇在世时,居于贵妃之位的钟氏!

身为中宫所出,如若离萧然不成器也就罢了,但他文韬武略皆为上乘,却又为何没能继承大统?!

想来,这皇权更迭中,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皇上对他有多忌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很惊讶是吗?”收起笑容,离灏凌悠悠一叹:“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是宁王,是父皇与母后唯一的儿子,但却因缘际会无从继承皇位!”

“本宫确实很惊讶,不过听你话里的意思,仿佛仍旧十分介怀自己的身份!”看着离萧然,袁修月喟然一叹,凝眉说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既是没能得到,便不该再存幻想,如果放不下,到头来也许会害了自己!”

语落,见汀兰对自己点头,知离灏凌已经离开福宁宫,她不再多留,缓缓抬步向前。

“明明可以得到的,却仍是眼睁睁的看着从手中溜走……”看着袁修月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影,离萧然瞳眸微暗,带着深深落寞:“有些东西,始终缭绕心头,从来拂之不去,又该如何放下?”

时光如梭,岁月静好。

转眼间两年光阴如指尖流沙,袁修月已经入宫为后两载。

两年前,自她与离灏凌达成共识之后,她们二人在太后面前,从来都是相敬如宾。在她的执掌下,果真应了当初她与离灏凌说过的话,六宫之中,虽偶有宠妃争宠,但却也算风平浪静,一派祥和!

秋去冬来,又是一年寒冷时。

凤鸾宫中,大殿上拢着袁修月最喜欢的薰衣草香,鹤鼎中香烟袅袅,缭绕飞旋,浸的正在与她对弈的赫连棠黛眉轻蹙,忍不住轻掩口鼻道:“这香虽好,到底忧郁了些,娘娘进宫两年了,这大殿里一直都是这个味儿,总该换些其它的香料新鲜一下。”

与她对桌而坐的袁修月,额发挽起,发髻高高拢起,典雅庄重,不失皇后威仪。

“王妃觉得腻了吗?”抬眸之间,笑看赫连棠一眼,她将手中白字落下:“薰衣草香清幽绵长,本宫觉得还好。”

世人皆知,贤王妃精通医道,而她虽通医理,却热衷于种植药草,有如此同好,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赫连棠俨然成了中宫常客,与她更是亲密无间,已是无话不说的手帕之交。

“再好的东西,闻了两年也该腻了!”对袁修月无所谓的样子实在没辙,赫连棠意有所指的轻叹一声:“我听闻颜妃为讨皇上欢心,正绞尽脑汁学着调配香料,最近这阵子,她极其喜欢用香……她所用之香,却是皇上最喜欢的。”

语落,她再次落子,抬眸紧紧盯着袁修月,想要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些许情绪变化。

入宫两年,袁修月将后宫事物处理的井井有条,深的钟太后欢心,但唯有她这个明眼人看的真切,表面上皇后虽与皇上相敬如宾,但却从不邀宠。

就如,她的宫里,从来都燃着薰衣草香,而离灏凌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味道。

“颜妃所调配的那些香料,本宫早已差人查过,与龙体无忧!”微抬起头,眸光淡淡的看着赫连棠,袁修月弯唇笑了笑:“你的意思,本宫明白,不过本宫姿容有限,实在入不了皇上的眼,自入宫那一日,本宫便已知红颜未老恩先断是何滋味,如今这样的日子,正是本宫想要的。至于颜妃,她今日调了香料,韩妃和刘美人明日也许就会想着别的法子争着去讨皇上欢心……最重要的是,皇上喜欢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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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棠离去之后,袁修月虽躺在床上,却是思绪纷乱,辗转难眠。

自从两年前跟离灏凌达成共识,在过去的两年里,她恪守本份,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但如今,这一切只怕在不久之后,就会被打破了。

“娘娘!”

自外殿进来,汀兰轻唤袁修月一声。

“嗯……”自喉间轻吟出声,一直不曾入睡的袁修月眉心轻蹙:“何事?”

汀兰几步上前,将垂落的暖帐掀起一隅:“皇上来了,这会儿正在大殿等着,让娘娘赶紧过去。”

闻言,袁修月瞳眸微缩。

动作俐落的自床上坐起身来,她轻捋长发,问着汀兰:“皇上可说何事要找本宫?”

“未曾!”

汀兰轻摇臻首,微弯着身,有条不紊的为袁修月整理衣装。“只说让娘娘赶紧过去。”

眉心紧皱了皱,袁修月顾不得仔细梳装,便带着汀兰赶往大殿。

甫入大殿,便见离灏凌正优雅的斜倚在贵妃榻上,十分随意的摆弄着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见袁修月进来,他略一抬眸,算是招呼,便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棋盘上。

见状,袁修月弯了弯唇,如往昔一般,在他身前微微欠身:“臣妾参见皇上!”

终是再次抬眸瞥了袁修月一眼,离灏凌指了指棋局,随意说道:“过来陪朕下一局。”

“嗯!”

轻轻点头,袁修月上前坐下,亲自提壶与他倒了杯茶,便递了过去:“这茶是臣妾自儿个煮的,放了姜片,黄芪加以绿茶调配,皇上尝尝!”

深深的看了袁修月一眼,离灏凌接过她手里的茶盏,尝也不尝的将之搁在一边,语带凉讽刺的哼了哼:“难得皇后还能自己动手煮茶。”

“臣妾会的多了,只是皇上不曾见过罢了!”

人,真的有劣性根!

听他冷嘲热讽的多了,袁修月倒也习惯了,她没有生气,只是聪明而又无奈的选择无视!

“言归正传!”眉宇轻皱着,离灏凌凉凉一笑,先落黑子,直言不讳道:“朕今日来,是要给你一件东西。”

闻言,袁修月眉心轻颦,旋即淡淡一笑道:“皇上要赏臣妾什么东西?”

唇角的弧度,浅浅的,弯弯的,挂在离灏凌的脸上,格外好看。对姬恒略使眼色,他好整以暇的对袁修月道:“你看过便知!”

看着他神秘莫测的样子,袁修月淡然一笑,看向已然恭身在侧的姬恒。

此刻,在姬恒的手中,赫然握着一道明黄色的卷轴。

那是……一道圣旨!

伸手,将圣旨缓缓打开,待看清圣旨上龙飞凤舞的苍劲笔迹,袁修月的心,不禁钝钝一痛!

“朕决意召明月入宫,赐住永福宫,封号柔妃!赏你袁氏姐妹一后一妃无限荣宠!”幽深的瞳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袁修月的反应,离灏凌端起茶盏,浅啜一口道:“如今这圣旨上,只差皇后的宝印了……”

茶水入喉的滋味,辛辣中透着浓浓的熟悉感,令离灏凌不禁紧蹙了眉宇。

在他对面,袁修月眸华低垂,待看过圣旨之后,她微抬眸华,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依皇上的意思,臣妾此刻该三跪九叩,拜谢皇上对袁家大恩才是。”

“那倒不必!”

略显阴沉的视线,一直深深的凝视着袁修月,离灏凌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寻些什么,却终是失望的将视线收回。轻轻的,又喝了口茶,细细品尝着茶中滋味,他淡淡说道:“过两日,王兄寿辰,会在母后宫中摆宴,到时候你只需盖上凤印,当众宣布这个消息便可。”


让袁明月免礼,待到汀兰奉茶,袁修月摒退众人,扶着凌氏缓缓上行,让其坐于上位,而后提裙屈膝,跪拜如仪:“父母恩,不想忘……娘亲,女儿给您行礼!”

“皇后……这如何使得?!”双眸中,隐隐有泪光闪动,凌氏慌忙起身将袁修月扶起。

随着凌氏起身,袁修月于凌氏身旁落座,轻挽她的手臂问道:“父亲呢?怎么不见过来?”

“你父亲方才进宫时,被姬总管传了去,今日只怕不能过来了。”轻抚袁修月的手,掩去眸中氤氲,凌氏对殿下的袁明月招了招手,明月会意,提裙上前,将手伸到凌氏手中。将两个女儿的手,如至宝一般,合于掌中,凌氏慈蔼一笑,轻叹出声:“不过他不来倒好,有些话……只我们母女三人说起,反倒更好。”

闻言,袁修月眉心轻拧。

抬眸之间,望进袁明月明媚的双眸之中,她眸华微敛,轻牵嘴角,故作松弛的问着凌氏:“娘亲想跟女儿说什么?”

“月儿,你生性淡泊,甚少与人交往,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宫门之中,波云诡谲,你所代表的不是一个人富贵,而是一个家族的荣辱兴衰,娘亲和你父亲都担心你应付不来。”迎着袁修月的眸,凌氏紧抿了抿唇,又是一叹:“娘亲想……你姐姐她蕙质兰心,比你阅历要多……”

凌氏的话,说到这里,若袁修月还听不出其中意思,那便真成离灏凌所说的蠢笨了。

“这……只是娘亲的意思么?”

微微眯起双眸,她凝眉看向袁明月……

见袁修月看向袁明月,凌氏面色微变:“自那日你被贤王妃选中之后,你父亲便与我多次说起此事……”

“原来……是父亲的意思!”看着眼前貌美倾城的姐姐,袁修月心底五味杂陈。轻喃一声,她冷淡一笑,将视线自袁明月身上移开,复又看向凌氏:“姐姐心比天高,即便入宫为妃,为贵妃,只要不是为后,在女儿觉得,便是委屈了她。”

闻言,迎着袁修月的视线,袁明月眸中波光流转,语嫣轻柔婉转:“若是进宫能够帮到妹妹,我愿与妹妹共同分担!”。

她这话,说的大义凛然,仿佛姐妹之情胜于一切,听在凌氏耳中,只觉欣然非常。

“为娘知道,你被贤王妃选中之后,为顾及姐姐颜面,才提出不与她同时入宫的要求!”喟然一叹,凌氏紧紧握住姐妹二人的手,再次对袁修月道:“如今既是明月愿意,你也已然身为皇后,今日便罢了,待到明日一早,你与太后请安之时,便将此事禀请太后……”

“女儿不愿!”

心下微凉,袁修月轻轻摇头,毫不犹豫的打断凌氏的话。

见她摇头,凌氏眉头一蹙:“修月!”

从小到大,为了极尽全力培养袁明月,作为次女的袁修月一直都寄养在别处,回府三年,她久居锦临院中,对她的话更是言听计从,还从不像现在这样,竟忤逆她的意思。

这,是第一次!

“娘亲和父亲都多虑了!”凌氏眉心的褶皱,让袁修月觉得格外刺目,别有深意的一笑,她自玉座上盈盈起身:“方才娘亲说的话,句句在理,后宫……从来都跟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一入宫门,女儿与安国侯府,可谓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不过即便娘亲和父亲觉得女儿再如何软弱可欺,如今女儿身在后位,莫说有太后在无人敢小觑女儿,退一万步讲,父亲和哥哥在边关战功赫赫,谁若想动女儿,事先也都会先掂量掂量他们自己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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