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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返校

发表时间: 2022-11-17

在车上她感觉手里的早餐有点重,主要是碍事,在车上也不能吃。她用余光扫了一下邻座的人,穿着一样的校服,应该也是学生,戴着口罩,背着双肩包,看着窗外。她于是顺手递给那人,“给你吃,别客气”,她头也没抬,眼睛盯着手机,继续默念别人的稿子。

那人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她,接了过去。

下车后,她朝学校跑去,走到门口,她突然想起,没有学生证!按道理说学生证应该在书包里,但是她早上就是没有找到。门口有学生和老师在例行检查,一是检查有没有穿校服,仪容仪表是否符合规定,二就是检查有没有佩戴学生证。

那她怎么进去,正在踌躇之际,一个人从背后给她挂了一个学生证在脖子上,她转过身去时,他正好走过去,她只看到一个背影,貌似有点熟悉,她低头看了看学生证,上面还是空白,没有名字也没有照片,她感觉遇到了一个活雷锋,赶紧从书包里拿出笔,写上班级和姓名,并从钱包里取出一张随身携带的证件照放进去。

一切做好后,她看见那人只是给检查的老师说了什么,然后他们就放他进去了。她很好奇为什么他会有空白学生证,还把学生证给她。不过看看手表,已经要上课了,当务之急就是进教室,还有准备演讲稿的事情。

她进到学校,已经几年没来过了,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一点没变,那几个教育学家的雕像依旧在,每个教室外面贴着的名人名言还是很醒目,感觉随时都在鼓舞士气。她深呼吸了一下,空气清新,嗯,是书本的气息,是知识的海洋,她仿佛真的变成了十八岁,跟她之前在学校当老师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因为身份变了。

她朝记忆中的教室方向走,边走边看各个楼层和教室。突然,上课铃声响起,教室就在眼前了,她赶紧往里冲,却不料撞到了一个人的背上,她有点晕,抬起头来想看看到底是谁站在门口不进去,发现又是跟景煜长得一模一样的那张脸,叫什么名字来着,她记得他说过,但是她并不想记住,所以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后背被突然撞了一下,也转过身看向她,居然是她?

苏木木刚想开口问他怎么在这里,班主任蒋老师叫住她,“苏木木,都上课了,快去你的座位上坐下……”

“好的,老师。”她迟疑地走进教室,眼前全是一张张熟悉的脸,她感觉既惊喜又激动,可是她的座位是哪个,她已经忘了。看到最后一排靠窗有两个空位,应该没有人坐的,所以比较安全,至少不会尴尬地坐到别人的座位,于是装作神态自若的样子走了过去,其他人都惊讶地看着她,一个女同学问:“苏木木,你不跟我做同桌了吗?”

苏木木一看,那人是高三跟她同桌了一学期的孟沙,妥妥的话痨,特别爱八卦,后来成了娱乐小报的王牌记者,看到同桌还是她,她宁愿一个人坐最后一排,虽然不是来学习的,但是至少耳朵清静。

于是她找个理由:“最近容易感冒,怕影响别人,我坐这里就好……”并从包里拿出口罩戴上。

蒋老师对苏木木的行为默许了,他一直比较包容苏木木,不仅因为她学习好,三好学生,还因为他是苏木木老妈的表弟,也就是有亲戚关系,老妈经常给他打电话碎碎念,不过这层关系在学校里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好了,大家安静,下面我们继续介绍这学期我们班新来的同学”,蒋老师示意他进来自我介绍一下。

他从她出现的那一刻,眼睛就目不转睛看着她,从进教室到坐下,到取出口罩,老师在介绍他时他都在想,她怎么会在这里,昨晚那么悲伤是因为什么?

他走上台,“大家好,我是闻天”,他简单明了,没有多说一句,女同学看到班级来了这么帅的男生,都激动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奔走相告,可是他的自我介绍太短了,就一个名字。

“完了?”蒋老师跟其他同学一样,没想到他的自我介绍相当于没说,但是也没强迫他多说,“那你选个空座位去坐下吧,我们该上课了”。

孟沙满心欢喜地以为他会坐她旁边,拍了拍桌子和椅子上的灰尘准备迎接。但他却径直走到苏木木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她本来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没有兴趣,正看着窗外的风景,他自我介绍时也没有看他。直到听到椅子拖动的声音,她转过头,发现他坐在旁边。

“你……怎么坐这里……”她不解地问,本来明明记得高三并没有一个新同学转到他们班,现在居然还坐她的旁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出现在她的人生轨迹中是怎么回事?所以,这只是一个平行时空,她原本世界发生的一切并不一定会都在这个世界发生,那她即使顺着这里的时间线走,可能也不能再同样的时间遇见景煜,她感觉心又沉了下去。

“老师叫我随便选一个座位,这个是空着的”,他自然地回答。

“哦”,她本来还想问,但是蒋班主任投来了目光,示意她不要讲话,她只能闭嘴,反正还有机会。

下课,校园广播响起,叫全部高三的学生十点钟在大礼堂集合,参加誓师大会。该来的还是来了,苏木木内心非常忐忑,她高中毕业已经六年了,突然又来参加誓师大会,还要上台,着实担心自己没表现好,影响士气。

来到大礼堂,组织大会的老师们把她叫过去,给她简单讲了一下流程,她的大概出场时间,问她是否脱稿,需不需要什么配合,她强装镇定地给了老师一个OK的手势。

第一环节是播放视频,有回顾高中生活的点点滴滴,有家长寄语,科任老师的寄语,第二环节是校长致辞,第三环节是学生代表致辞,最后是全体师生宣誓。

终于等到学生代表致辞,她在台下深呼吸后,镇定地走上台,早上在网上看了几篇演讲稿,凭借自己的记忆力和演讲能力,她开始从容地脱稿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