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夔裴鹤语的现代都市小说《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全集小说》,由网络作家“原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非常感兴趣,作者“原瑗”侧重讲述了主人公谢夔裴鹤语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器的女子过来了。而走在最前面的,便是昨日鹤语没能见过面,但听过声音的姚春春娘。珍珠和玛瑙对视一眼,两人现在也戴着面纱。只不过不是彩月族的银片制成的特殊的面纱,而是就只是一块寻常的纱布,遮掩住了半张脸。昨天珍珠在钟世远想要上前找姚春和王锦理论时,从包间里走了出来。她也不确定那时候在王锦怀中的女子是否有回头,若是回头的话,对方定然能认出来自己。不过在出门......
《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全集小说》精彩片段
鹤语微微昂头,她面上戴着银片制成的面纱,只露出了一双格外明亮的双眼。这动作,让她做出来,多了几分浑然天成的骄矜。
“带路吧,我要去包间。把你们这儿能弹曲儿的姑娘,都叫过来,我看看。”鹤语说。
她这财大气粗的口气,一听就是很好宰的肥羊。那绿裙女子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就连招呼鹤语一行人的语气,都变得热络了不少。
开什么玩笑,今日开这一单,若是真能成,赚来的银子,都可以抵上平日里一个月了,这如何让人不激动?
“好勒!小姐您稍等,我马上就给您去叫人!”绿裙女子将鹤语带进了包间里后,脸上满是喜色,交代完这话后,她飞快转身跑了出去。
鹤语坦然自若坐在位置上,珍珠有些坐不住,凑过去,低声道:“殿下,我们真是来听曲儿的吗?”
她怎么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呢?从前在上京时,她家殿下也没有对那些乐坊有多喜爱,如今来了这灵州城,就这么一家看起来也不辉煌大气的乐坊,能有什么好手?
拜鹤语所赐,跟在她身边的珍珠和玛瑙,这些年不知道听过了多少大家弹奏,像是眼前这种民间的乐坊,她们还真是没抱什么期待。
这就好比是已经见过了汪洋大海的人,忽然面对着一片小小池塘,实在是夸不出来这池塘浩瀚无边。
鹤语:“听曲儿还不好?”
珍珠嘟囔道:“反正也没有您弹得好听。”
鹤语听见这话,差点笑出声,她伸手就在珍珠脑门上点了点,“你想得倒是挺美,还想听我弹?”
珍珠有些憨憨地笑,“主子就是很厉害啊。”
没多久,鹤语一行人就听见了从包间外面传来的吵嚷的声音,是一群抱着乐器的女子过来了。
而走在最前面的,便是昨日鹤语没能见过面,但听过声音的姚春春娘。
珍珠和玛瑙对视一眼,两人现在也戴着面纱。只不过不是彩月族的银片制成的特殊的面纱,而是就只是一块寻常的纱布,遮掩住了半张脸。
昨天珍珠在钟世远想要上前找姚春和王锦理论时,从包间里走了出来。她也不确定那时候在王锦怀中的女子是否有回头,若是回头的话,对方定然能认出来自己。不过在出门前,鹤语特意吩咐过两人戴上了面纱。
难道自家殿下今日过来,其实是先见一见昨日她们在金银楼里遇见的春娘?
姚春是乐坊的老板娘,听见拂柳说来了大顾客,她作为老板娘,自然要主动招待一二。
今日姚春穿着一身桃色的襦裙,头戴着白玉雕刻的桃花,一颦一笑都有几分灵动俏丽。
鹤语打量着为首的人,若不是昨日钟世远说过这位其实早些年是嫁过人,后又死了男人的寡妇,凭着她的眼力,还真可能会将对方当做哪家的妙龄少女。
“有贵客来小店,还望小姐恕奴招待不周。”姚春一开口,声音也是柔媚至极的,听得人骨头便已酥上了三分。
鹤语昨日没有近距离跟此人接触过,现在,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理解王锦为什么会对夏家背信弃义,转头对这么一个乐妓如此上心。
恐怕,天底下大多数男人都吃春娘这一套。
柔媚到了骨子里的女人味,极为容易引起那些男人的征服欲。
谢夔岿然不动。
鹤语也不是非要对方给自己什么反应,她躺在一边,自顾自道:“别那么小气。 ”
在认真给她念话本子的谢夔:“???”
他深吸一口气,不气。
最后一回,还不到半个时辰,谢夔就已经全部念完了。
这话本子就很老套,富家女跟穷书生私奔,曾经的海誓山盟,在经历了短暂的柴米油盐后,变得可笑。为之不顾一切携手的人,也变得面目可憎。
盈娘还在为了两人的小家任劳任怨的操劳着,但是王生拿着她每日起早贪黑赚来的钱,在茶舍酒楼中,又认识了新鲜的富家小姐。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只管享乐的王生,仍旧保持着那张能让不少闺中女子倾心的脸。而当初离家的盈娘,早被生活磋磨得面目全非。
在一日清晨,王生带着陌生男人进了家中,将盈娘卖给了对方,拿这一贯钱,又去寻了近日来认识的富家千金,准备再上演一次才子配佳人的戏码。
被王生背刺的盈娘,心灰意冷,最终悬梁自尽。
只留下来一行永远不会被王生再看见的绝笔诗——
“山前水前,转眼负盟言。衾寒枕寒,哽咽喉干。千仇万恨,西风泣断猿。”
鹤语在听完故事之前,闹着要让谢夔念完。可是现在听完后,只觉得生气到睡不着觉。
她原本靠着谢夔这个软乎乎的“汤婆子”,可是现在一转身,一咕噜回到了自己的被窝里。
“难怪我皇姐说,男人都靠不住。”鹤语愤懑道,“像是王生这种渣滓,就应该一刀了结了他。”
谢夔还看着身边已经空出来的被窝,虽说没什么跟小娘子相处的经验,但在这瞬间,他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开口。
可鹤语的下一句话,顿时让他有些绷不住。
“皇姐说,府上就应该多找些俊俏少年。跟旁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最不值当,还不如看一群男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鹤语说。
她的那些已经出宫的成了亲的皇姐们,几乎人人府上都有不同风格的,“花枝招展”的少年郎。
谢夔眸色渐暗,已然带上了一分危险,他低声问:“殿下也想要养面首吗?”
鹤语刚开了个头,“我当然……”后面的话都还没出口,在这瞬间她冷不丁对上了谢夔的那双沉沉的眼睛,忽而噤声。
她当然没有想过。
可是就这么当着谢夔的面承认,岂不是给让他得意。
鹤语心想着,然后微微抿唇,那模样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你管不着。”
可谢夔,这一次却不想要她这么轻易蒙混过去。
“是吗?”谢夔说,下一刻,他的气息,便铺天盖地地席卷了眼前的人。
强迫
谢夔自然不是什么会在床笫之事强迫小娘子的人,只不过是现在鹤语这话,着实让他心中起火。身体的反应比脑子更加直接,尤其还是在听见鹤语那句“你管不着”的时候,内心那把急需要确认的心火,到达了顶峰。
“殿下觉得,我管不着?”谢夔重复着先前鹤语的话,最后四个字,他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
说话间,谢夔的那只大手,已经隔着被褥,牢牢地控住了鹤语的那截细腰。
拔步床很大,但放下了床幔后,空间似乎也很狭小逼仄,至少,现在鹤语觉得是这样。
当谢夔倾身,整个人都笼罩在她上方时,她心跳的节拍陡然间就乱了。
鹤语的确还没有就寝。
从上京来了这漠北苍凉之地,她有些水土不服,平日里都觉得嗓子干得难受,而身上亦是如此。即便是日日清洗,但只要一日不抹香膏,都觉得浑身干痒。
鹤语现在正褪了衣衫,放下了床幔, 坐在里面朝胸腹处涂抹着。
小臂后背小腿这些地方,她可以让身边的婢女擦拭,但更隐秘一点的地方,需要褪了小衣亵裤,她都是自己动手。
降真香还在室内燃烧着,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寝被,被床幔围起来的狭小的空间,都让鹤语觉得分外有安全感。
谢夔推门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幅美人图。
烟霞色的床幔并不能将床榻内的一切都遮掩,相反的,轻纱将床内的那道身影勾勒得朦胧而又有摄人心魂的美感。
雪白裸背的流畅线条,在往下滑落到腰际时,狠狠一紧,便成了江南水乡人口中传唱的“一搦掌中腰”。
谢夔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间,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倏然一下转身。
鹤语在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时,不由蹙眉。
珍珠玛瑙都是伺候了她多年的婢女,知道她不喜在抹香膏的时候有人进来。
“谁?”
鹤语在问这话的时候就已转身,朝着床幔外看去。
当堂中那道看起来修长又英伟的,俨然是成年男子的身躯出现在鹤语视线中时,鹤语登时瞪大了眼睛,“来……”
最后的“人”字还没有喊出口,下一秒,鹤语甚至都没有看清面前这人的身影究竟是如何动的,反正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对方已经隔着眼前这烟霞色的床幔,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已经横过她的胸口,将她整个人压在了床榻上。
“是我。”谢夔低沉着声音开口。
这瞬间,他对上了眼前鹤语的那双眼睛。因为猝不及防和惊骇,而出现的湿漉漉的雾气,看起来又娇又令人怜爱。这么近的距离,谢夔能轻而易举地看见被迫躺在床上的年轻女子鸦羽般浓密的睫毛,此刻甚至还在簌簌地抖动,像是不安。精致的五官在此刻看起来更显得惊艳,谢夔手上的动作不由轻了两分,“谢夔。”他不知道鹤语究竟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模样,他先主动开口。
鹤语此刻的状态不太好,她不知道谢夔是怎么进的自己房间,但现在,她几乎半裸着被谢夔压在床榻上,即便眼前自己跟谢夔之间还隔着一层床幔,这副模样被谢夔看见,也是她极为不能接受的。
“放肆!”当谢夔的手终于松开时,鹤语眉宇间展露出来的神色陡然一变,高高在上的上京贵女姿态十足,但又奈何此刻鹤语的姿态实在跟她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味,青丝铺满了枕间,露出来的那抹雪白的脖颈,黑与白的对比,显得格外强烈。这般场景,任由世间任何一个男子看了都会觉得血脉喷张。
谢夔也是男人,尤其是现在他身下压着的人,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人。他掌心里还捏着鹤语的那截手腕,指腹间传来的柔嫩光洁的触感,令人心旌摇曳。
谢夔的喉结滚了滚,他自然有听到鹤语的呵斥声,说实话,娇滴滴的公主殿下这般姿态,“放肆”这两个字吼出来没什么气势。
可谢夔到底身上还剩下世家子最后一点涵养,他从床上站起来,背对过鹤语。
在床榻上的鹤语赶紧起身,伸手拉过一件宽大的外袍,囫囵将自己包裹了起来。虽说现在谢夔已经起身被对着她站着,但是对方带来的压迫感却还十足清晰。英挺而铁血肃杀的男人,在这一间香软的闺阁房间里,如此格格不入。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珍珠的声音。
“殿下?”
珍珠和唐坚在门口面面相觑,刚才珍珠从鹤语房间退出来,她知道自家殿下的习惯,在涂抹香膏后,还要喝上一碗燕窝。刚才珍珠就是去楼下煮燕窝,门口就只留着唐坚。
横竖有护卫长守护在殿下房间门口,决计不会有任何外人能靠近。
但偏偏,谢夔出现了。
唐坚并不知道此刻公主在房间里做什么,看见谢夔出现时,他下意识拦住了。
可谢夔一个眼神扫来时,唐坚犹豫了那么一瞬。
驸马倒也不是旁人,这个念头闪过时,唐坚就晚了一步,谢夔已经步入了房门。
当珍珠端着燕窝上楼后,知道驸马竟然在房间里,这时候这才敲门试探喊道。
珍珠是知道自家殿下对驸马的感情的,当初“相看”时,她家殿下就是相中了谢夔的那副皮囊。 在大觉寺里,身着一身烟灰蓝圆领窄袖胡服的谢夔,看起来是真正的如“岩岩若孤松之独立”,那双眉眼,堪称“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俨然就是出众极了的世家公子。
即便是为一方将领,古往今来也有儒将。
可是当新婚夜时,驸马俨然颠覆了殿下对他的印象,甚至在洞房时,把驸马给赶了出来。
这事儿就只有她们几个公主房里的人知晓,算是极为隐秘的事,唐坚不知道,自然也不清楚自家殿下对于驸马的态度。
珍珠现在想到驸马竟然不经通传,就进了房间,她暗自着急,唯恐驸马又触怒了殿下。
可没想到,房间里很快传来了鹤语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并没有很生气。
“无事,这里不用伺候。”鹤语坐在床榻上,咬着牙说。
她脸皮薄,哪怕是贴身伺候的人,她也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对着谢夔。
门外的唐坚松了一口气,而珍珠则是有些意外。
不过既然鹤语说不要她伺候,她便规规矩矩地守在了门口。
房间里,鹤语看着还站在自己床前不远处的谢夔,后者看起来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拢了拢自己胸口的衣服,一想到刚才谢夔扑过来按住她唇的样子,鹤语脸上忍不住发烫。
除了新婚夜时,她从未跟哪个男子有这般亲密的接触。
定了定神,鹤语微微抬起了自己的下颔,“你怎么在这儿?”她看着谢夔发问。
“殿下,婢子……”她如何能扮做是殿下?
但现在显然鹤语很坚持,她脑中已经有一套自己的计划安排。
“听我说,等会儿我跟唐坚单独离开金银楼,会直接去找谢夔。他们以为我是去参加春日宴的彩月族的贵女,却还要跟踪我。在这种敏感的关头,你觉得会是什么小问题吗?既然这些人有动作,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我倒是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如果我在金银楼里停留的时间太长,外面跟踪我的人势必会起疑,到时候我们这条线索就算是断了。所以等会儿,玛瑙就扮做是我的样子,带着珍珠在外面随便逛逛。逛累了,就随便找家店用膳。到时候我会来找你们。但记住,不要离开东街。”鹤语说。
鹤语没有说的是,她在发现春娘可能根本就不是江南人时,心底就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她身边带着的人,是伺候她的,可不是查案用的。什么人做什么事,鹤语一向坚定这种想法。这本来就是谢夔的事,她发现有些不对劲的苗头,理所应告诉对方。
至于之后要怎么解决,那都是谢夔要考虑的事。
鹤语说话一向说一不二,一般没什么人能改变她的决定。玛瑙虽然有些忐忑,但最终在鹤语的注视下,还是点了点头。
很快,在珍珠的巧手下,鹤语已经改头换面。走在街上,一看就是标准的汉女。
离开金银楼之前,鹤语已经让掌柜找了两个人去包间。安排好一切后,她这才跟唐坚离开金银楼。
出来后,鹤语挽着身边的人,低声问:“有没有被看出来?”
唐坚因为鹤语抱着自己手臂的动作,整个人都快要变得像是木头一样僵硬。在听见鹤语的问话时,回话还有些结巴,“没,应该没有。”
鹤语松了一口气。
在下一个路口时,鹤语这才松开了唐坚的胳膊。
“找两匹马,我们直接去军营驻地。” 鹤语说。
她不清楚春娘那一群人究竟想做什么,但是鹤语直觉这人有问题。
从灵州城向北不到五里路,就是朔方军的军队驻扎地。
鹤语和唐坚两人骑马而来时,在门口,就被守卫的将士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军营重点,下马止步。”
唐坚率先跳下马,然后再扶着鹤语从马背上下来。
“去拿给谢夔,让他出来见我。”鹤语知道军中纪律严明,她也没想为难眼前的小兵,直接将随身携带的那枚属于谢夔的私印拿了出来,递给守卫的小兵,让他给谢夔。
守卫的哨兵有些疑惑地扫了她一眼,没什么别的原因,实在是来军中的女子真是太少了,而像是鹤语这般贵气逼人,容貌迭丽的,还真是头一回。
唐坚见到前者竟还在打量鹤语,不由上前一步,冰冷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警告。
谢夔在营帐中看着灵州境内的布防图,春日宴即将到来,往日他都是直接住在军营中,有什么事情随时能解决。但现在放着鹤语一个人在府上,后者初来乍到,对北地的气候又不适应,他不得不每日赶回城中。一来二去,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就不少。
钟世远今日被派出去训练将士,现在在营帐中的,只有侯伟杰。
“今年公主来了灵州,是不是宴会就能直接在大哥府上安排?”侯伟杰问。
鹤语在被子里,听见谢夔这声回应时,不由就笑了。
“是吗?”她问。
谢夔不知道鹤语有什么小心思,他是觉得这书无聊,唯恐污染了鹤语的眼睛。现在既然鹤语不拦着他说话,那他趁机就说点。
“如果男人娶妻,一切生活开支还需要妻子负担,这不是祸害别人是什么?人家姑娘出嫁之前,在家中也是什么都不做的,哪里来的道理嫁了人反而还要开始干活?”谢夔很是不屑,尤其是这本书里讲述的盈娘,分明就是官家小姐,也不知道脑子是如何进了水,跟一个穷书生,这么不清不白地私奔。
“私奔能给一个姑娘带来什么?都做出私奔的事,难道跟她私奔的人就不会因此看低她吗?”谢夔说。
虽然知道鹤语这辈子也不可能跟谁私奔,但谢夔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这看的都是什么书?”
鹤语没理他,这书是在路上时,珍珠去书斋上,随手买下来给她解闷儿的。她看书最大的乐趣就是挑刺儿,没想到现在自己还没有怎么说话,倒是谢夔先将这活儿给揽了去。
“你接着念呀。”她说。
谢夔:“……都这样你还看?”
他反正是读不下去。
鹤语回答得理直气壮,“我都看了一大半,你还不让我知道结局?”
谢夔:“……”
双方僵持之下,谢夔最终还是认命地拿起了话本子,接着跟鹤语念着后面的故事。
“……第二日,盈娘留在了家中。”
那王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没钱却要打肿脸充胖子,第二日在家中宴请宾客,差不多花费了家中所有的银钱,甚至盈娘还将自己从家中带出来的仅剩下的一支银簪典当了,换了点银子,在街头买了两壶烧刀子,返回家中。
这顿饭,除了盈娘一人,倒是“宾主尽欢”。她一人在后厨忙活了一整天,肚子饿得咕咕叫,再出来时,只有喝得酩酊大醉的王生,后者还闹着让她赶紧把家中收拾了。
谢夔读到这里时,不由讥笑一声,“这种软饭男还挺硬气。”
他说完后,这才感觉到在床幔中已经没了鹤语的回应声。而在他的腰间,这此刻,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谢夔低头,发现最开始不肯跟自己靠近的鹤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贴在了他身畔。那张小脸蛋红扑扑的,睡着的时候,卷翘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一般,安静地在眼睑下投下来了两方阴影,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恬淡乖巧,丝毫没有醒来时对着自己的张扬和高傲。
这样子看起来倒是像是收了爪子的狸奴。
谢夔嘴角微扯,他随手将那话本子放在一旁,然后躺下。
谢夔整套动作已经足够小心翼翼,但是还是惹得在梦中的鹤语不满地嘤哼了声。
看着现在就朝着自己身上挤来挤去的鹤语,谢夔整个人微微一僵。
明明已经不是那日在客栈里的窄小的床铺,为什么现在他还是觉得挺……挤?
谢夔看着在鹤语身后那一大片舒坦的空出来的地方,不由沉默。
另一边就是床沿,谢夔无法,只好伸手揽住了现在主动向自己靠近的鹤语,然后抱着她,朝着床中间的位置挪了挪。
当谢夔的手放在鹤语的腰间时,他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分明知道怀抱温香软玉会睡不好,或者说,压根就睡不着,他当初怎么就一口答应下来了怀中人无理的要求?
谢夔望着头顶的床幔,再一次沉默了。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时,谢夔已经起身。
他每日不到卯时就会起床练剑,若是无意外,日日不停歇,不论是在什么地方。
现在回到节度使府上,也不例外。
在撷秀楼旁边,是一处赏景点。
那里原本早就已经荒废,但是鹤语却差人运来了黄石花石,院墙旁边也嵌上了一排精美的雕刻花窗,旁边栽种有桃树,桂花,还有海棠等。
在这些怪石和花卉草木围起来的野趣中央,就有一块空地。
谢夔拿着剑,光着膀子,手持长剑,眨眼间身影就动了起来。
鹤语是陡然间惊醒的,她昨夜其实睡得极好,但黎明时分,却迷迷糊糊做起了梦来。
梦里是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这几年时间里,她差不多都已经忘记。却不知道怎么的,今晨又入了梦。
醒来后,鹤语就发现枕边已经没了人。
谢夔不在身边,寝被里没多久就变得有些凉。
鹤语睡不着,唤来了珍珠和玛瑙。
坐在梳妆台前,珍珠正在给鹤语梳发。
“他人呢?”鹤语问,看着外面的天色,都还没有透亮,谢夔不会这么早就离开了吧?
不等珍珠回答,鹤语已经先听见了外面的风声带进来的利刃破空的声音。
“外面在做什么?”鹤语微微蹙眉。
珍珠回道:“是驸马呢 ,今日驸马不到卯时便起身,在隔壁园子里练剑。”
鹤语好奇,她没等珍珠将发簪插上,人就已经“咚咚”地去了阁楼。
在撷秀楼二楼的窗户口,能将隔壁园子的景色尽收眼底。
推开窗,鹤语只见在绿意中的那一块空地上,年轻的男人赤着上半身,手中拿着一柄长剑,手中的动作快得几乎要看不清。
她“呀”了一声,显然事先并不知道谢夔居然是这样练剑,竟然不穿衣服。
在低呼的时,鹤语已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野蛮。
她忍不住在心头嘀咕着,文雅的儒将如何会这般不拘小节?谢夔这个人,简直,简直粗鲁。
可是,就在鹤语闭眼时,脑子里却是有些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刚才自己眼睛看见的那一幕。
男人精瘦的窄腰,看起来就很结实有力的臂膀,腹部流畅的线条,还有因为锻炼,那滴顺着男子突兀的喉结而坠落的的汗水。
鹤语感觉到自己耳朵后面,好像又开始发热了。
她从前接触的少年郎们,一个个身上都挂着香囊,随手能写出一篇好文章,那截手腕,也就比自己粗壮一点,却也白皙。
但是,谢夔似乎完全不是这般模样。
健硕,又有力。强悍,又粗暴。
那,再看一眼?
当鹤语的脑子里出现这样的念头时,她没有再约束自己的眼睛。反正就看一眼,又不会怎么样。她就偷偷的,只看一眼。
鹤语手指隙开了两条窄窄的缝,原本以为就是瞬间的事,却没想到,这一睁眼,空地上,却不见了谢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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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有谢夔这样的人,下面自然不容许有尸位素餐之人。何况,当初王仲宣来朔方之前,在翰林院因各种官场关系感到苦不堪言,空有一腔抱负,却因为党派之争,郁郁不得志。
他自行请辞外放,来这偏远之地。
原本想着就此过上“摆烂人生”,却不料遇见了谢夔这样的人。
这倒是让王仲宣重新有了些信心,更何况,谢夔实在是位十分不错的上司。在自己不懂的地方,绝对不会横加插手干预。
这一来,倒是让王仲宣更加有干劲儿。
短短几年时间,此人直接从摆烂青年,又回到了科考前的鸡血少年。
就是那模样,在这风吹日晒的北地,看起来可能不太少年。
谢夔见鹤语听见“王仲宣”这个名字时,脸上露出茫然之色,他简单解释了两句。
没想到鹤语听完后,反应了过来,“我知道了。”她曾经见过这位探花郎。
很快,鹤语就接着说:“今日我去乐坊时,穿着彩月族的服饰,估计里面的人将我当作了最近来参加春日宴的异族贵女。然后,那春娘告诉我,若是我喜欢听曲,可以将乐坊的姑娘带回府上,只不过,她们要求在带姑娘回去时,还要带上一个保护乐坊姑娘的小厮。我说需要跟家里人知会一声,后来我带着人从乐坊出来后,被人跟踪了。”
鹤语说得风轻云淡,但是现在在听见这话的谢夔,眼中却露出了阴沉之色。
“跟踪?”谢夔重复着这两个字,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头,不由摩挲着。若是熟悉他的人,便会知道他心情不会很好。
鹤语点头,“我觉得事情有异,便让玛瑙假扮成我的模样,在东街闲逛。既然有人跟踪,那我也想知道这些人准备做什么。”她直觉回节度使府上不是什么好决定,所以临时来找了谢夔。
谢夔反应很快,在听完这话后,他立即命站在门口的小兵去校场将钟世远叫回来。
同时,谢夔看向侯伟杰安排道:“你先去回城,将往日彩月族来灵州的府邸收拾出来,安排人进去,做好接应准备。”
侯伟杰知道此事重大,说不定还跟前段时间,混进了灵州城的探子有关。
难怪这几日时间,衙门里的人搜寻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人。
若是早就在灵州城内扎根的人收留了这群人,那也不足为奇。
侯伟杰离开之前,冲着鹤语抱了抱拳,这算是军中之人很真诚的礼节。
今日若不是因为鹤语过来,他们说不定会在好长一段时间里,都觉察不出来乐坊的异样。也难怪,他身边这位多年不近女色的大哥,近日来,竟会频频回城中。
钟世远在收到谢夔的话时,立马从校场赶了过来。
进门时,钟世远看见坐在位置上的人竟然是鹤语,他脸上不由带上几分错愕。“嫂子?”
钟世远完全是下意识开口。
鹤语:“……”
昨日钟世远口误,她听见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谢夔就站在自己身边,她这是要应,还是不应?
鹤语有把钟世远切片的心。
“嗯。”最终鹤语还是浅淡应了声。
倒是听见两人这一来一回招呼的话的谢夔,有些讶然。
只不过现在没那么多时间让谢夔思索这些,他看着钟世远,简略将今日鹤语发现的端倪解释了一遍,然后安排道:“现在你就带一队人马,去东街例行检查。找到玛瑙一行人时,将她们带回到彩月族的府邸,侯伟杰会安排人在府上接应。”
鹤语擦完后,让人给自己搅干了头发,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腿上有伤,鹤语睡得并不踏实。在枕间的那张脸上,满是不舒坦。
当乌金西坠时,鹤语就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来人。”
从门外走进来的是珍珠和玛瑙,珍珠手脚麻利地给鹤语倒了一杯温水。
鹤语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两人,虽然在做计划时,她就知道跟踪她们的人多半只是想要确定她们的身份,不会有什么危险。但现在看见珍珠和玛瑙时,鹤语还是多问了一句,“没受伤吧?”
珍珠率先摇头,开口道:“没有,我和玛瑙都好着呢。”
她和玛瑙不久前就已经从彩月族在灵州府邸的后面溜了出来,换回了平日里的衣服,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回到了节度使府上。
要说刺激,那肯定是刺激的。从前在上京的时候,哪里会有这样的机会?
不过,最初心里的不安,很快在看见来接应她们的钟世远时,就变得冷静了不少。
后面的一切,几乎压根没有让两人操心,谢夔早就安排好了人手,将她们送回了府上。
鹤语坐在一旁,听着珍珠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今日在街上发生的一切,不由莞尔。
“谢夔回来了吗?”鹤语问。
珍珠摇头,“还没呢。”
就在鹤语刚念叨了两句时,外面就传来了“大人回来了”的声音。
鹤语下床,刚走了两步,眉头就拧了拧。
上了膏药不过短短一两个时辰,腿上的伤还没好得那么快,走路的时候,腿根摩擦着,难免会有些痛。
鹤语忽然想到先前回府时,谢夔说什么都要亲自抱着自己回房间的场景,这一瞬,心里对那个男人的孟浪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鹤语明明听见了谢夔回来的声音,却不料,今日谢夔竟然没有直接来撷秀楼,而是留在了外院的书房。
“去看看,谢夔怎么回事?问他要不要过来用晚膳。”鹤语开口对着身边的珍珠道。
自打来了灵州,她晚上几乎都是跟谢夔一起用膳的。
反正整个节度使府上就只有他们两位主子,若是一人还开一个小灶的话,未免有些太麻烦,也太浪费。横竖谢夔是个不挑食的,鹤语这边只管按照自己的口味来做。
没多长时间,去打探消息的珍珠很快就回来了。
“怎么样?”鹤语抬头问。
珍珠:“婢子没能进驸马的书房,外面有人看守。不过驸马说了,让殿下先自行用膳,不用等他,等会儿他会派手下的人来咱们小厨房里取晚膳。”
鹤语以手支颐,另一只手,则是在放在桌上敲了敲。
玛瑙见她似乎情绪不高,不由开口道:“城中出了这么多的事,想来驸马要处理的公务不少,留在书房里,应该也是怕影响了殿下休息。”
鹤语“嗯”了声,她当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就是觉得有那么点不太习惯。
“算了,先传膳吧。”
从前在上京时,鹤语也没怎么一个人吃过饭。她时常在宫中,自然也是留在了皇后的殿中用膳。
现在一个人坐在的桌前,鹤语没什么胃口。
挑了些杏酪羊,又尝了一口开胃的酱瓜,但还是很快放下了筷子。
腿间不舒服,鹤语没有想要去外面转转消食的想法,直接回了内室,躺在床上,让珍珠在旁边给自己念话本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午睡了一觉的缘故,鹤语听了一会儿书,竟然还觉得挺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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