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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篇章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

云在飞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经典力作《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苏青禾顾承安,由作者“云在飞”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顾承安在妹妹面前还是很要面子的,瞪了她一眼,语气凶巴巴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个什么。”“死鸭子嘴硬,妈都和我说了,你对人家一见钟情了。”顾水清快言快语,毫不留情地戳破自家老哥那点小心思:“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顾承安扶额,这妹子不能处。*夜幕降临,苏青禾打水洗漱,热水依然是和聂红霞借的。她有些懊恼,......

主角:苏青禾顾承安   更新:2024-01-21 18: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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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青禾顾承安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篇章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由网络作家“云在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苏青禾顾承安,由作者“云在飞”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顾承安在妹妹面前还是很要面子的,瞪了她一眼,语气凶巴巴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个什么。”“死鸭子嘴硬,妈都和我说了,你对人家一见钟情了。”顾水清快言快语,毫不留情地戳破自家老哥那点小心思:“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顾承安扶额,这妹子不能处。*夜幕降临,苏青禾打水洗漱,热水依然是和聂红霞借的。她有些懊恼,......

《精选篇章七零建设忙,娇软小知青禁止撩汉》精彩片段


她说这话多少有点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俏脸冷若冰霜,别过眼不去看顾承安。

通过前两次的接触,苏青禾其实感觉到了顾承安对自己稍微有些不同,可是刚才在顾家的那一幕却是当头棒喝,把她打醒了。

是她自作多情了。

人家顾承安帮她拔草是对知青的照顾,帮她捎东西是顺带手的事,她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认为人家愿意一再帮她。

说不定人家早就嫌她烦了,要不怎么顾大婶一提做箱子的事,他就黑着脸冲了出去。

现在又说要赔罪,八成也是被顾大婶逼着来的。

顾承安的手里还捧着那只小兔,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挺能说会道的,现在对着粉面含霜的小知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嘴巴就像是上了锁一样。

顾书记很懊恼。

他知道苏青禾生气了。

可当时他全部心神都被她吸引,根本就没听见他妈在说什么,后来冲出去也是因为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

可这让他怎么说。

如果他对着苏青禾说,我冲出去不是因为不想帮你做箱子,而是因为再待下去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苏青禾会不会把他当成登徒子,直接赏他一个耳光?!

在他前二十二年的岁月里,他没有喜欢过任何姑娘,见到苏青禾的第一眼,他承认,自己惊艳于她的美貌。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他不是圣人,所以也不能免俗。

大家都在暗地里打趣说他是万年的铁树不开花,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不开花,而是没有投下令他心动的种子。

一旦心动,来势凶猛,他自己也招架不住。

苏青禾走了,她最终也没有要那只小兔。

顾承安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陈玉芹看他那副呆头鹅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该,这副傻样也不知道是像谁,连他老子当年追媳妇的半点果断都没有。

顾水清捂着嘴偷笑:“四哥,我咋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呢,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我青禾姐了?”

顾承安在妹妹面前还是很要面子的,瞪了她一眼,语气凶巴巴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个什么。”

“死鸭子嘴硬,妈都和我说了,你对人家一见钟情了。”

顾水清快言快语,毫不留情地戳破自家老哥那点小心思:“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顾承安扶额,这妹子不能处。

*

夜幕降临,苏青禾打水洗漱,热水依然是和聂红霞借的。

她有些懊恼,光顾着生气,却忘了拿顾承安捎回来的东西,没有暖壶用热水太不方便,她也总不能厚着脸皮找别人借。

要不,现在去顾家把东西拿回来?

苏青禾草草擦了擦身子,打算倒了水再去一趟顾家,出了宿舍,一眼就看见院门口站着个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是顾承安。

苏青禾泼了水,正准备走过去,就见李婉儿兴冲冲地小跑着过去了。

“顾书记,你怎么来了?”

李婉儿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看着顾承安的眼神黏得快要拉丝。

乔致远和她分手了,她得赶紧再找饭票。

顾承安就是最好的人选。

乔致远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如果自己真的能搭上顾承安,那就算一步登天了。

李婉儿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毕竟知青点里,除了苏青禾,她也算是拔尖的了。


苏青禾为人清高,不屑于利用姿色换取利益,她可以,能屈能伸方能成大器。

美貌就是她最大的利器。

李婉儿想得很美,顾承安却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他清沉的目光独锁一人。

少女洗干净的脸蛋散发着纯净的光泽,不施粉黛,清丽脱俗,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一只落入凡间的精灵。

她怎么这么会长?

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如果,脸上再带点笑容就更完美了。

顾承安见苏青禾转身就要回屋,浓眉微微蹙起,声音清冷磁性:“过来。”

苏青禾脚步一顿,到底是停了下来,转身慢吞吞朝门口走去。

李婉儿会错了意,还以为顾承安是在叫她,当下红了脸,扭捏着上前,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顾书记,找我有事吗?”

顾承安挑眉,这才睨了李婉儿一眼,声音毫无波澜:“我找苏知青。”

啥?

找苏青禾?

李婉儿脑子轰的一声,苏青禾竟然勾搭上了顾承安?!

她的心直接凉了半截。

苏青禾出手,那就没她什么事了。

李婉儿满心不悦,不过也没表现出来,朝着顾承安笑了笑,直接转身离开。

只是经过苏青禾身边的时候,她眼中的妒火与不屑遮掩不住,忍不住压低声音,说道:“不要脸!”

她不打算再讨好苏青禾。

反正苏青禾一直无视她,那她也不介意撕破脸。

只是李婉儿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

“站住!”

李婉儿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地转过身,谄媚地笑:“顾书记,怎么了?”

顾承安的耳朵怎么这么灵,她用那么低的声音说话,他也能听见?

苏青禾讥诮地勾起唇,转头就向顾承安告状:“顾书记,李婉儿骂人!”

李婉儿脸色一白,立马高声辩解:“我没有!”

她不怕苏青禾,却不想给顾承安留下不好的印象。

顾承安冷着脸,声音里警告的意味很明显:“我听见了,李婉儿,你随意辱骂他人,行为举止不妥,罚你写五千字检查,现在向苏青禾道歉。”

李婉儿苦着脸,差点没哭出来。

委屈巴巴地道了歉,哭着跑回宿舍写检查。

那可是五千字的检查,她写一晚也写不完,今天别想睡了,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她才不上赶着巴结顾承安呢。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青禾看好戏一样看着李婉儿挨个敲门,向其他知青借纸和笔,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

顾承安抬眸看向她:“那么高兴?”

苏青禾瞪了他一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心情愉悦:“对啊,看李婉儿吃瘪我高兴,不行?”

“行。”

顾承安唇角微勾,湛黑的眸子里含着清浅的笑意,俊得赏心悦目。

苏青禾渐渐收起笑容,心跳突然变得不正常。

男人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深邃的眉眼似乎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引力,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男狐狸精!

笑得那么勾人做什么。

苏青禾移开眼,看向顾承安身后的平板推车,上面放着一只小箱子,涂着漂亮的红漆,挂着精致的黄铜锁。

不会是给她的吧?

苏青禾觉得还是得问清楚,无意识地咬了下嘴唇,将信将疑道:“那个……不是说了不用做了吗……”

顾承安望着她,轻声道:“昨天就做好了,想着晾干油漆再给你送过来。”

那声音微沉低哑,苏青禾甚至听出了一丝委屈的味道。


东海市。

人民医院病房中。

苏青禾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她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昔日娴静美丽的容颜早已被病痛折磨得形容枯槁,周身笼罩着一片沉沉的暮气。

病房里响起一阵抽泣,苏青禾吃力地睁开眼,翕动着嘴唇:“别哭,我……就要……解脱了……”

亲人们见她醒来,急忙围上前来。

“姑妈,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未了的心愿?”

苏青禾呢喃出声,艰难地转头,望向远处湛蓝的天空,逐渐陷入遥远的回忆。

十八岁的时候,她和所有青年人一样,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慈爱的父母,可爱的弟弟,一家人的生活虽不富裕,却也幸福美满。

可这平静的生活很快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

父亲上班时因为操作失误砸断了腿,厂里虽然支付了赔偿金,可那点微薄的赔偿金相比较父亲严重的伤势无异于杯水车薪。

很快,赔偿金花完了,父亲也失去了双腿,彻底成了残疾人。

母亲没有工作,平日里靠手工活赚取生活费,家里的顶梁柱倒下了,日子过得相当拮据。

昔日欢声笑语的家庭被愁云笼罩。

那段时间,是苏青禾十八年来过得最黑暗的一段日子,父亲的绝望,母亲的哀愁,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按照政策,初高中适龄青年在毕业后需要下乡插队,支援农村建设。

当时的情况,没有人知道在农村要待多久,恐怕去了就是一辈子。

远离家乡,离别亲人,去往陌生的环境,过着起早贪黑,自给自足的生活,真正愿意下乡的年轻人又有几个?

街道的动员大会开了又开,一波又一波的干部来给苏青禾做思想工作,她不是不愿意下乡,只是不愿扔下这摇摇欲坠的家。

为了逃避下乡,苏青禾匆匆忙忙的结了婚,婚后的生活却并不幸福。

丈夫是厂长家的独生子,初时喜欢她娇美的容貌,可再美的脸也有看腻的一天。

他本就是纨绔子弟,没过多久便原形毕露,时常在外花天酒地,彻夜不归。

后来,苏青禾怀孕了,她以为有了孩子丈夫就能收心,可她的期望落了空,丈夫依旧我行我素。

再后来,她因为受到刺激意外流产。

孩子成为了压垮苏青禾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幡然醒悟,狗改不了吃屎,她又何必将大好青春浪费在人渣身上。

靠人靠天不如靠自己,苏青禾干脆利落的和丈夫离了婚,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毕业后成为了一名高中老师。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她一直没有再踏入婚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苏青禾秉着宁缺毋滥的想法,宁愿孤单一人,也不愿意要一个凑合的婚姻。

她这一生,虽然走错了路,但好在及时止损,所以也算善始善终。

未了的心愿她倒是没有。

但是,她确实是有一丝遗憾的。

她也想体会甜蜜的爱情,温馨的母子情缘,这一切她都不曾拥有过。

苏青禾呓语了几声,侄女凑近,只听到她说:“如果人生能够重来……”

往事一幕幕袭上心头,胸口处常年佩戴的吊坠散发出一阵温润耀眼的光芒。

苏青禾只觉眼前一黑,下一刻,光芒越来越盛,她彻底被卷入无边的漩涡中。

“姑妈……”

侄女正要说些什么,却发现病床上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似乎还带着清淡如菊的笑意。

*

朦胧中,苏青禾感觉鼻端的消毒水味儿消失了,原来死后也没有什么痛苦,至少呼吸是越来越顺畅了。

苏青禾动了动手和脚,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她试着睁开眼,迷茫光影中,似乎看见了记忆中的家。

苏青禾倏地睁大眼,躺在木板床上怔怔地盯着灰蒙蒙的蚊帐顶。

空气燥热,枕头上一股儿淡淡的桂花头油味儿,凉席子黏黏糊糊的,贴在皮肤上引来阵阵不适感。

破旧的电风扇吱吱呀呀地摇着头,吹出来的风都带着热气。

这一切太真实了,绝对不是做梦。

苏青禾缓缓起身,大气都不敢多喘,生怕打破了这一切。

她出神地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木板床、大衣柜、淡蓝色的碎花窗帘,熟悉的写字台上覆着一块大玻璃,里面压着几张照片。

直到看到那张熟悉的全家福,苏青禾才彻底回过神来。

她迟疑地走到衣柜前,穿衣镜里是一个青春洋溢的女孩。

眉若远山,眼若秋水,标准的鹅蛋美人脸,青丝如墨,肌肤胜雪。

脸颊边的酒窝给整张脸平添了几分软萌和纯真,眼角下的朱砂痣却又带来了一丝娇艳和明媚。

这不正是青春年少时的苏青禾吗?!

没有被岁月侵蚀,更没有被病痛折磨的苏青禾!

苏青禾眨了眨眼,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绽放出笑意。

她好像有些明白现在的处境了。

她重生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可现在是几几年?

苏青禾看向墙上挂着的日历。

1975年8月10日。

她重生到了十八岁,回到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苏青禾清楚的记得,前世父亲出事的时间是8月15日,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大门处传来开锁的声音,接着静悄悄的屋里多了说话声。

“弟妹,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娇惯孩子了,谁家的女儿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床?”

“嫂子,瞧你说的,睡个懒觉而已,等去了乡下,哪里还有懒觉睡。”

“你还真舍得把青禾扔到乡下那穷地方吃苦受罪啊?真以为上山下乡当知青是光荣的?”

“要我说啊,青禾长得那么漂亮,那张脸就是她的资本,去了乡下可不就埋没了?”

这个声音苏青禾不陌生,正是她大伯母的声音,她和前夫的婚事就是大伯母极力促成的。

亏得当时她们全家还对大伯母感激涕零,觉得人家是真心实意替她这个侄女筹谋。

那可是厂长儿子啊,多少人眼热的好婚事,可回头看看,那婚事哪里好?

分明是个火坑!

倒是大伯利用她和厂长攀上了关系,从一个小小的车间工人,一跃成为厂长面前的红人。

苏青禾听着外面大伯母装腔作势的声音,眼里涌上一抹厌恶。

既然有幸能重活一回,她发誓一定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首先要做的就是改变自己的命运。

大伯一家,休想再利用她半分!


苏家窄小的客厅里,刘丽芳接连啃了两块西瓜,安逸地打了个饱嗝,抬手抹了抹嘴,试探道:

“弟妹,这几天街道天天动员下乡,青禾还没报名呢吧?”

赵润萍将桌上的瓜皮收拾起来,一边擦桌子一边随意说:“没有呢。”

“没报名就对了!”刘丽芳一拍大腿,神秘兮兮道:“我这里正好有个万里挑一的好对象介绍给青禾。”

想到丈夫苏志军昨天说的话,刘丽芳心里就止不住一阵激动。

苏志军所在的工厂是个上千人的国营大厂,厂子效益好,五花八门的消息也不少。

有小道消息说厂长家想给儿子物色个媳妇。

家庭条件好不好没关系,有没有工作也无所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长相漂亮,性格柔顺。

厂长儿子声名在外,厂子里谁人不知那就是个花花公子,找个漂亮的儿媳妇八成也是当成给儿子收心的工具。

消息一出,有人鄙夷,也有人心思活络起来。

苏志军就属于后者。

他女儿长得一般,厂长儿子肯定看不上,但是他有个花容月貌的侄女啊。

只要能抱住厂长这条金大腿,那他以后的前程就不用愁了,说不定还能给儿女谋点福利。

所以,苏志军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刘丽芳将这桩婚事促成。

想到这,刘丽芳更加卖力的游说赵润萍,拼命往厂长儿子脸上贴金,将他说成个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的大好青年。

赵润萍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不由泛起嘀咕,真有这样的好婚事还能轮到她女儿头上?

“嫂子,禾禾还小呢,我还想多留她几年。”

刘丽芳急了,合着自己说了半天是白费口舌?

她正打算再多说几句,就见一个房间的门开了,苏青禾从里面走了出来。

刘丽芳眼里闪过惊艳,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苏青禾这丫头出落得比之前还要好看。

也不知道老二这两口子走了什么狗屎运,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那不就相当于抱了块金砖?!

刘丽芳心里羡慕得发酸,脸上却堆出殷勤的笑:“青禾起来了,我和你妈正商量你的婚事呢。”

苏青禾没吱声,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大伯母。

刘丽芳的面容早已在时光的长河中模糊,可她脸上那讨好的笑,眼里闪烁的那市侩的光却并不陌生。

上一世,自从她和前夫离婚后,大伯一家就再也没登过她家的门。

刚离婚的时候,她一边工作养家一边复习考大学,大伯一家甚至还嘲笑她不知天高地厚,痴人说梦。

大伯母更狠,逢人就造谣,说什么她不知检点,被夫家赶出家门之类的话。

重活一世,大伯一家打得什么主意,苏青禾心里一清二楚,这次又怎么会轻易让他们如愿?

苏青禾就这么神色莫测地看着她,刘丽芳不由有些心虚,有一种被人窥破内心想法的感觉,心里也有些着恼。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她好心好意替苏青禾介绍对象,偏这娘俩一个两个都不领情。

刘丽芳正要发作,就见苏青禾突然笑开了。

她这一笑,如同春花初绽,笑声如银铃似的清脆,刘丽芳不由看呆了。

“多谢大伯母惦记我,只是有这么好的对象怎么不先紧着堂姐呢?”

毕竟她堂姐苏向晚的年龄可是比她还要大两岁的。

刘丽芳一噎,干干地笑了笑,打着哈哈道:“你堂姐哪有你长得好看,人家男方眼光高,看不上她。”

苏青禾长长的哦了一声。

刘丽芳以为她要拒绝,却听见苏青禾说:“那就麻烦大伯母替我费心了。”

刘丽芳松了口气,心里涌上狂喜。

既然苏青禾答应了,那这婚事就是板上钉钉,跑不了了。

她仿佛已经看见荣华富贵在向她招手。

赵润萍见苏青禾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开口说话,就见女儿给了自己个安抚的眼神。

赵润萍也就不再反驳了,先见见面再说吧,万一真是个不错的好对象呢。

刘丽芳兀自高兴着:“这婚事多少人盼都盼不来呢,杨康他爸是厂长,他自己在厂里也有正式的工作,说不定以后还会接他爸的班呢,你嫁过去就是去享福的,人家轻轻松松就能给你安排个工作,正好你也不用去下乡受苦了。”

苏青禾低头听着,垂下眼帘,掩饰起眼中讥讽的笑。

前世刘丽芳也是这样说的,把个杨康夸得天花乱坠,举世无双的好男人,她能嫁给这么好的男人简直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可实际上,杨康却是个十足的烂人。

大伯一家清楚这些,却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想到前世结婚后的那些糟心事,苏青禾就恨不得将刘丽芳那张伪善的面皮撕下来扔到地上狠狠踩。

不过她忍住了,撕破脸没意义,既然大伯一家对她这么“好”,她不投桃报李怎么对得起这番“情意”呢?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吧,正好是周末,你和杨康见一面,好好了解一下,尽快把婚事定下来,我们当长辈的也就放心了。”

刘丽芳在那里自说自话的定下了见面时间,话音刚落就见苏青禾阴沉着脸走了出去,砰的一声甩上了大门。

关门声震天响,刘丽芳吓了一跳,蹙着眉毛不满道:“这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不过,她也没和苏青禾计较,和赵润萍闲话了几句,就急匆匆走了,她还要回家和苏志军邀功呢。

*

苏青禾不想再看大伯母那虚伪至极的嘴脸,快步走出家门,她们家现在住的是父亲单位分的筒子楼。

穿过逼仄昏暗的公用走廊下了楼,站在楼前的空地上,苏青禾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没有雾霾污染,空气中都似乎带着一股清甜。

八月流火,太阳升至半空,远处的蝉鸣,近处的绿茵,呈现出了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踩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苏青禾切切实实的有了重生的真实感,她朝四周看了看,顺着记忆往前走去。

不多时,苏青禾走到了街道的上山下乡报名点。

“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大红的条幅高高挂起,报名点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苏青禾挤上前,在下乡知识青年情况登记表上填上自己的个人信息,换来了工作人员一个鼓励的笑容。

按照政策要求,独生子女、父母双亡、归侨学生、华国籍的外国子女均不列为下乡对象。

苏青禾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下乡是必然的。

填好表后,苏青禾转身离开,刚走出几步,就被人拽住了胳膊。

“青禾,你也来报名下乡啊?”

苏青禾疑惑转头,正对上一张笑吟吟的清丽面庞。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苏青禾前世的闺蜜李婉儿。

李婉儿人如其名,长相娇娇软软的,说话时也柔柔弱弱的,端的是个清秀小佳人。

两人关系很好,苏青禾也一直拿她当知心好友,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殊不知脸上笑得越灿烂的人,背后的刀子就捅得越狠。

杨康有不少红颜知己,李婉儿就是其中一员。

表面上李婉儿是她的好闺蜜,背地里却爬上了杨康的床。

苏青禾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

那时苏青禾刚怀孕,晚上从娘家回来,推开家门就看见床上纠缠着的两个身影。

李婉儿毫不知耻,甚至还说出了和苏青禾和平共处,共同伺候杨康这种话。

苏青禾震惊到了极点,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无耻至极之人!

盛怒之下,她抄起木棍将渣男贱女打得抱头鼠窜,而自己也因为惊怒交加动了胎气导致流产。

苏青禾和杨康离婚后,李婉儿还厚着脸皮来找过她几次,不过她都避而不见。

后来李婉儿也没得到善果,听说是被杨康无情抛弃了。

重生第一天就碰到了旧人,苏青禾倒是忘了还有李婉儿这么个人的存在。


不光李婉儿失神,在场的知青们都有些震惊。

夏静言微微睁大了眼,笑着和苏青禾咬耳朵:“这男人也太好看了,一点不像农村人,快看,他看过来了!”

苏青禾虽然没有夏静言激动,但也惊讶于来人的好相貌。

男人应该是赶了挺长的一段路过来的,俊脸被晒得微微发红,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滚过,整个人却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他穿着白色的的确良衬衫,军绿色长裤,看起来冷峻又挺拔,微透的衬衫贴在平坦的腹部,隐约露出精壮的腹肌。

皮肤虽然有些微黑,却不同于乡下汉子的黝黑粗糙,而是泛着健康的蜜色,剑眉星目,锋利的眉眼间透着一股清冷的贵气,举手投足间自成风骨。

这样一个人站在那里,苏青禾感觉灰扑扑的街道都亮了起来。

“书记,咱们大队分到七个知青,都在这了。”

孙保国笑着上前和来人说话,又向着知青们扬声道:“这是咱们大队的书记,顾承安同志,他可是咱们长宁县十八个大队里最年轻的书记,咱们和平大队的大事小情都归顾书记管……”

顾承安摆摆手,打断孙保国的滔滔不绝。

他迈步上前,沉稳的目光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看到几个弱不禁风的女知青时,眉头不自觉拧起来。

就这细胳膊细腿的能下地劳动?

还有那个长得最漂亮的,长成这个样子能受得了农村的苦?

不添乱就不错了。

孙保国很会察言观色,见顾承安眉头紧皱,便凑过去小声解释:“这次的知青女多男少,咱们大队还算好的,红旗大队抽到的全是女知青,他们书记的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不怪大家都不情愿接收女知青,倒不是搞性别歧视那一套。

实在是大多数城里来的女知青都娇滴滴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下地干活还不如村里的孩子利索。

土地有限,收成有限,多一张嘴就多一份口粮。

赶上光景不好的时候,队上的粮食不够分,社员都吃不饱,还得给知青匀口粮。

顾承安有些牙疼地嘶了一声,愁人啊!

“走吧!”

时间不早了,还有一大堆活儿等着他,顾承安没工夫和知青们大眼瞪小眼,率先朝着拖拉机走去。

知青们急忙跟上。

苏青禾和夏静言的行李不多,两人比较轻松。

夏静言看了顾承安健壮的背影一眼,悄声说:“咱们这书记看着可真年轻,不知道有二十五没有,你说他这个年龄怎么就能当上书记了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

苏青禾也认为这么年轻的书记应该属于稀有物种。

在农村,想要当上干部,一定是要有势力,最重要的是还要有实力。

势力是家族大,家里的劳动力多,在村里的影响力大,实力那就是个人的自身能力了,身强力壮,脑筋灵活。

能降得住人,让社员心服口服,还要有一颗红心,能为村民谋福利。

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苏青禾觉得顾承安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

她不打算回答夏静言这个问题,将行李放到拖拉机上,找了个空位坐好。

夏静言挨着她坐下来,一副求知若渴的眼神:“青禾,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苏青禾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顾承安,压低声音道:“这人是个人物,实力与智力并存。”

“哦。”夏静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确实是个人物,很少有人能管住自己的眼睛不多看你一眼,他刚才就没怎么看你,定力不错!”

苏青禾扶额,夏静言的脑回路真的是很奇怪,关注点总是这么与众不同。

被谈论对象顾承安的耳廓有些可疑地发红。

他的耳力好,那两个女知青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落进了他的耳朵。

尤其是那个穿着淡蓝色衬衣的漂亮姑娘,她说话的声音就像山泉水一样清脆悦耳。

她那个意思是在夸他吧?

嗯,应该是的。

还有另一个女知青说他定力好,他实在是有些惭愧。

其实他不只看了一眼,看了一眼不够,又多看了好几眼,只是她们没有发觉而已。

这么想着,顾承安又没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坐在拖拉机车斗里的蓝衣少女。

恰好这时候苏青禾不经意偏过头来,四目相对,两人的目光便在半空中相遇。

苏青禾抿唇礼貌的微笑。

顾承安却像是被火星子烫到了一样,胡乱点了下头便移开视线。

啧,心跳得怎么这么快?!

少年老成的顾书记破天荒地尝到了一丝心慌意乱的滋味。

不多时,知青们的行李都搬上了拖拉机。

除了苏青禾和夏静言,剩下的几人带的行李都不少,李婉儿和李金玲力气小,行李都是男知青帮忙搬的。

等到爬上拖拉机,他们几个都有些气喘吁吁的。

这下连孙保国都开始摇头了。

这些知青们缺乏锻炼,等下地劳动的时候,可有的受了。

拖拉机“突突突”的发动了,顾承安跳上驾驶座,载着一众知青朝着和平大队驶去。

县城里的路还算平坦,等出了县城,阳光大道便成了坑坑洼洼的泥泞小路。

有一段路特别不好走,颠得大家伙东倒西歪。

苏青禾和夏静言挤在靠近车头的角落,倒是没有车尾颠的厉害,而李婉儿和李金玲就惨了。

她们俩因为上车晚,没有抢到好位置,只好坐在车斗后端。

李金玲还好,只是脸色有些发白,李婉儿就严重了,不只脸色发青,还不断地干呕,最后哇的一下吐了。

幸好她还算机灵,没有吐在衣服上,而是吐到了路上。

李婉儿有些心疼吐出去的红烧肉,那可是红烧肉,她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真是可惜了。

李金玲拧开水壶递给李婉儿:“漱漱口吧。”

李婉儿接过水壶,感激地朝她笑笑,只是水还没喝到嘴,突然就感觉肚子里一股排山倒海的绞痛袭来。

“肚子好疼。”

李婉儿想上厕所,可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厕所。

她只好蜷缩成一团,紧紧咬着牙关,早知道这样,她说什么都不会偷吃那罐红烧肉罐头。

现在好了,常年缺油水的肠胃受不了油腻的红烧肉,开始抗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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