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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全集追妻火葬场!狗男人被虐惨啦

谈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闻延舟楼藏月是其他小说《追妻火葬场!狗男人被虐惨啦》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她干什么,但客户还在场,闹出什么事影响不好。反正参观马上就结束,等结束再去找他也还来得及。楼藏月看向白柚:“什么?”白柚小声:“这种项目,公司赚钱吗?”“这种项目获利的不是金钱。”“那是名声?”白柚露出甜甜的笑容,“我明白了。”楼藏月扫了一眼墙上贴的标签“4”,然后跟上闻延舟。众人参观了......

主角:闻延舟楼藏月   更新:2024-08-15 18: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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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闻延舟楼藏月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全集追妻火葬场!狗男人被虐惨啦》,由网络作家“谈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延舟楼藏月是其他小说《追妻火葬场!狗男人被虐惨啦》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她干什么,但客户还在场,闹出什么事影响不好。反正参观马上就结束,等结束再去找他也还来得及。楼藏月看向白柚:“什么?”白柚小声:“这种项目,公司赚钱吗?”“这种项目获利的不是金钱。”“那是名声?”白柚露出甜甜的笑容,“我明白了。”楼藏月扫了一眼墙上贴的标签“4”,然后跟上闻延舟。众人参观了......

《精品全集追妻火葬场!狗男人被虐惨啦》精彩片段


第二天,楼藏月跟随闻延舟,陪昨天那位史密斯先生到龙舟制作厂。

碧云集团主做风投,是国内最大的投资公司之一,海内外都有注资的项目,影响力极大,社会地位举足轻重,因此也带头帮扶一些政府扶持的项目。

比如这个非遗龙舟制造厂。

楼藏月已经收起昨晚失态的情绪,以一个标准的总裁秘书形象站在闻延舟身边,需要她说话的时候就说话,不需要她说话的时候她就安安静静跟着。

偌大的厂房内,几十条已经五彩斑斓、神态各异的龙舟,罗列展示,老厂长为他们做介绍,史密斯听得连连赞叹。

老厂长骄傲:“这些只有十八米长,我们正在制作世界上最长的龙舟,一共101米,等制作完成,我们还要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让更多人知道我们申城龙舟!”

史密斯震惊:“101米?比一栋楼还要高,下了水,得是多壮观的场面!我有这个荣幸可以看看吗?”

老厂长笑着说:“当然可以,其实它就在我们头顶,看——”

所有人都抬起头,才发现,厂棚半空,就吊着一条一眼看不到头的长舟。

老厂长说:“它太占地方了,只能这样吊起来节省空间。现在只完成基本结构,后面还有很长的工序,下一步就是完成整个龙身。”

大家都在看长舟,楼藏月却敏感地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瞄准”了。

她目光四处巡视,就看到远处角落里,有一个戴着帽子口罩,个子很高的男人,拿着长焦距的相机往他们这个方向拍。

楼藏月蹙眉:“厂长,那个人是谁?”

老厂长看了一眼:“他说自己是什么博主,反正就是拍东西发到网上去的,听说我们是非遗,还在制作101米的龙舟,就想来拍摄,我觉得这也是个宣传方式,所以就让他拍了。”

男人镜头的方向,说是在拍龙舟也解释得通,毕竟这条龙舟特别长,他们就走在龙舟的“腹”下。

可能是她多心了。

楼藏月收回目光,接着闻延舟就把手伸给她,她一时没有反应。

因为她也不知道他伸手是想干嘛?

闻延舟的手在半空晾了二三十秒没有人搭理,皱眉看向楼藏月,楼藏月跟他对了一眼,才明白他是在跟她要湿纸巾擦手。

男人有洁癖,碰了东西就要擦手。

以前楼藏月会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也会深深记得他所有习惯,只要他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她便立刻明白过来。

而今天,她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楼藏月从包里拿出湿纸巾递给他,心下也对自己忽视他感到意外,她没有在想什么,只是……

没有像往常那样想着他。

因为她的忽视,闻延舟反而多看了她两眼。

昨晚她那一巴掌不重,并未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白柚今天自然也在场,注意到闻延舟流连在楼藏月身上的目光,那句“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妃”从她脑海掠过。

她忽然喊:“藏月姐。”

楼藏月转头。

眼角瞥见那个男人又在朝她的方向拍照,这次她很确定不是错觉,他就是在拍她。

楼藏月本想过去问他,拍她干什么,但客户还在场,闹出什么事影响不好。

反正参观马上就结束,等结束再去找他也还来得及。

楼藏月看向白柚:“什么?”

白柚小声:“这种项目,公司赚钱吗?”

“这种项目获利的不是金钱。”

“那是名声?”白柚露出甜甜的笑容,“我明白了。”

楼藏月扫了一眼墙上贴的标签“4”,然后跟上闻延舟。

众人参观了一圈,行程结束,闻延舟邀请客户中午一起吃饭,就在这时,二楼突然有人大喊:“危险!快躲开!!”

底下的人听到喊声的第一反应是抬头去看。

然后就看到那条101米长的龙舟不知怎的发生倾斜——它是由十几根麻绳捆着吊在半空,此时此刻,绳索断开,整条龙舟失去支撑,直接砸向地面!

众人眼睛睁大,电光火石间,根本来不及思考,楼藏月下意识去拉闻延舟。

但抓了个空。

砰——

龙舟砸下来的瞬间,下面的人摔作一团。

楼藏月因为去拉闻延舟,动作慢了一拍,没能完全躲开,小腿被龙舟砸中,她低叫一声:“啊!”

痛。

但被砸的地方好像还不是身上最痛的地方。

楼藏月抬头看到那边,她没拉到的闻延舟将白柚护在身下——刚才那一瞬间他扑向了白柚。

他居然这样不顾一切。

已经爱得这么深了吗?

楼藏月看着伤腿,突兀地笑了一声。

笑自己三年的时间,真的毫无意义。


“桂花也很香,我也喜欢。”

沈素钦自然而然地拿出手机:“那就加个微信吧,等花开我跟你说,你再来看。”

楼藏月没多想也拿出手机,点开二维码给他扫,他扫完却闷笑起来,楼藏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沈素钦应该是冷白皮,加上五官俊美,弯着眼睛笑的时候,很像学生时代那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任何同学请教问题都会耐心回答的白月光学长。

唔,沈素钦学生时代,大概率就是这样的人,所以现在才成了老师。

“……我的微信名让沈教授觉得好笑吗?”不然他为什么突然笑成这样?

但楼藏月的微信名还挺正常的,“Re.”,re是最常见的英语前缀,有“重新”和“再”的意思,她和闻延舟分开后改的,意味着重新开始、再次出发。

沈素钦虚握着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摇头:“不是,只是想起有人刚才明明说,没带手机,加不了微信。”

“……”楼藏月无奈,“沈教授难道不明白,我那样说主要是想婉拒小朋友吗?”

沈素钦说:“喊人家小朋友,可你也没比他大几岁。”

“三岁就是一代沟。”楼藏月随口回答,沈素钦挑眉:“那不好了,我们有好几个代沟了。”

楼藏月一愣,失笑。

吃完饭,沈素钦自然而然地邀请她一起散步消食,楼藏月没理由拒绝。

走着走着,沈素钦低头看她的腿:“楼小姐的腿最近是不是受过伤?”

楼藏月讶然:“看得出来吗?”

沈素钦:“我二哥是中医,我跟他学过一段时间,算是有点懂,你的走路姿势不太自然。”

“是啊,大半个月前被重物砸伤了,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也养了一个多星期才能下地走路,现在已经没什么痛感了,就是还是会感觉有哪里怪怪。”

“我算半个专业人士,介意我帮你看一下吗?”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当然不会了,医生也好,教授也罢,天职都是帮助别人。”沈素钦示意她坐在花坛的边上,楼藏月便坐下。

他蹲在她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手套戴上:“有些人天生不习惯别人的碰触,为了避免‘医患纠纷’,我已经养成戴手套的习惯了,楼小姐迁就我一下。”

楼藏月眨眨眼,反应过来后,顿时觉得他这话说得很高情商。

既不会让人多心他是不是有洁癖,嫌弃她的腿;而且自然而然地化解了男女授受不亲,被“摸腿”的女方会比较不自然的心理。

最重要是,把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不快。

不愧是教授。

他沿着她的小腿摸索了一番:“没有伤到根本,主要是需要恢复的时间,我教你怎么按,你平时在家自己没事按一按,会好得比较快。”

楼藏月点头:“麻烦沈教授了。”

沈素钦边教她手法,边帮她按了按,隔着一层手套,他们都没有真正感觉到对方的皮肤。

楼藏月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沈素钦起身:“走几步,感觉感觉,有没有好点?”

楼藏月走了走,果然好很多,她夸奖:“沈教授将来不当教授了,去当个中医,也能声名远扬。”

沈素钦莞尔:“多谢你替我做职业规划,我也会转告我二哥的,你这也是对他教学成果的赞赏。”

“沈教授跟女朋友在一起啊?”他的同事路过,沈素钦摘掉手套,推了下眼镜:“不要乱开玩笑,这是我的‘患者’。”

“患者?你又在推销你的中医按摩手法?”同事笑了,对楼藏月说,“你是哪个班的学生啊?不要被沈教授那张脸给骗了,他下一步就是卖课给你。”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

楼藏月双手握着方向盘,快速瞥了一眼后视镜:“那个小秘书,真的是陈总的人?”

闻延舟昨晚没睡好,不舒服,眼皮微阖着,他是单眼皮,从长相上看,就是寡情而凉薄的。

“安插间谍的方式不太高级,不过,美人计用得不错。”

确实不错,挑的人完全对他的口味。

楼藏月猜,对方应该是从什么渠道,知道了闻延舟跟他爸因为白柚闹得不愉快的事,于是对症下药,找来了小秘书。

小秘书很有白柚的味道,闻延舟不仅看上了,还能因她让利。

真是“痴情”。

楼藏月扯了一下嘴角,既然老板有要求,她照做就是。

她规规矩矩地回答:“我尽力办。”

闻延舟抬眼扫了她一下,彻底闭上眼睛,没再说话了。

到了约见的地方,秘书室另一位秘书,已经带着团队等在门口,团队里就有那个小秘书。

小秘书神色惶恐,低着头不敢说话,大概是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破了。

谈判就是要直击重点,楼藏月特意走慢了几步,和小秘书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后。

她没有迂回,直接开口:“陈总开给你什么条件?”

小秘书慌乱地看了她一眼,快速低下头,不敢说话。

楼藏月道:“你是陈总派到闻总身边的人,闻总已经知道了,不过,闻总对你很感兴趣,所以陈总开给你什么价,我们可以加倍,只要你愿意跳槽到我们这边。”

小秘书不可思议地看向她,闻总对她感兴趣?

怎么可能……

她虽然到闻延舟身边只有几天,但这几天里,她使出了浑身解数,那个男人都不为所动,否则她也不会做出把他灌醉,趁机爬上他的床这种低级招数。

可现在,楼藏月却说,闻延舟对她感兴趣……难道那个男人对人感兴趣的方式,跟一般人不一样?

论身份地位,陈总自然是比不上闻延舟的,更不要说闻延舟现在还对她有意思,跟在他身边,能捞到的,肯定比陈总多。

退一万步讲,就算捞不到,闻延舟那张脸,那副身材,能跟他睡一觉,她也是赚了!

昨晚她扶着他,近距离感受到他的身体,那种独属于雄性的力量感,很难形容,总之她想象得出来,要真做了,得小死一趟。

小秘书人不大,心很野,激动得脸蛋红扑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说了陈总开给她的价。

楼藏月明白地点头,很快跟她达成共识,然后回到闻延舟身边。

今天谈话的重点,依旧是在合同条款上,一番唇枪舌战,双方依旧没能谈出一个彼此都满意的比例。

楼藏月对小秘书使了个眼色。

小秘书心领神会,坐到陈总的身边,为他倒茶:“陈总,做生意就是要和气生财,双赢才是真的赢,这个合同已经磨了这么多天,难道您不着急吗?”

陈总老神在在道:“我不着急,慢慢来,我可以跟闻总奉陪到底。”

闻延舟抿了口茶,并未说话。

小秘书笑笑:“就算你不着急,你的资金链也着急了吧?陈总还能奉陪多久呢?”

此言一出,陈总的脸色就一变:“你!你胡说什么!”

“胡不胡说,陈总心知肚明,只是我们闻总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您再这么拿乔下去,他可能就真的要换个合作方了,比如,去找你的弟弟……”

陈总倏地站起来,直接一巴掌扇在小秘书的脸上:“贱人!敢背叛我!”




楼藏月停好车,走过去:“闻总。”

小路上的路灯暗淡,模糊地勾勒出男人冷峻的侧脸,他没看楼藏月,指尖的香烟忽明忽灭。

楼藏月在心里叹气,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不远处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便走过去买了饭团,在便利店加热过了,可以直接吃。

“你晚上没吃多少,先垫垫胃,别又胃疼了。”

闻延舟看了她一眼,倒是接过去了。

楼藏月低声:“你就算不满闻董事长说的话,也不该那么顶撞,他容易犯高血压,去年年底还进了一次医院......”

闻延舟蓦地冷笑一声,丢掉饭团,抓住楼藏月,打开车门,直接将她压在车后座!

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楼藏月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她整个神经都是一炸,挡住闻延舟:“闻总!”

“闻总!不要在这里!”

闻延舟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声音根本没有情|欲,冷冰冰的:“楼秘书也学会拒绝了?你不是最好的性格,谁都喜欢你吗?”

楼藏月被压在逼仄的后座里,男人的气息无孔不入地侵|犯她的五脏六腑,她顿了几秒,终究还是问出来了。

“哪有谁都喜欢我,闻总不就不喜欢......你喜欢白柚?是真的喜欢的那种喜欢,还是只是一时感兴趣?”

她以为闻延舟对白柚只是“看上了”,“挺感兴趣”,说得再直白点,就是“很对胃口,想睡一下”,仅此而已。

但他那天晚上那句话,“不喜欢婚前行为”,婚前。

她好像又错误判断了。

上次错误判断,她被“流放”到外地两个月,这次错误判断,她隐隐感觉,自己和闻延舟要彻底结束了......

她其实可以不问的,都说难得糊涂,又说不求甚解,装作无事发生,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自从三年前被他救了,她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他,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心理是,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哪怕没有自尊地当一件工具也没什么不可以——毕竟,要不是他,她三年前落入那些人手中,一定烂得更彻底。

但原来不是的。

人都是贪心的,进了一步还想再进一步,她从爱上他的那一刻开始,就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可惜一直得不到。

而现在,她眼睁睁看着那些她得不到的东西,温柔、偏心、宠爱、婚姻都被他给另一个女孩,她忍了这么久,终究还是忍不住,还是问出来了。

他是真的,喜欢上白柚了吗?要结婚的那种喜欢?

闻延舟没回答,在黑暗里看着她,不过,沉默在某种程度上,就是默认的意思。

楼藏月笑了:“你想娶她,却还碰我,是不是有点儿,太不忠诚了?”

“只是‘工具’,怎么能谈得上不忠诚?”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一个巴掌就又快又准地扇在闻延舟脸上:“啪!”

力气不算大,但这个举动,楼藏月自己都没想到。

两人近距离对视,闻延舟第一次被人打,还是被他最看不上的那个女人打,他整个人都冷了。

楼藏月自嘲是工具,和闻延舟用轻蔑的口吻说她只是工具,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她打了他,但不后悔。

她甚至感觉自己在发抖。

原来被人气到发抖就是这个样子。

闻延舟冷冷地看着她,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眼泪,他心头陡然涌起一股烦躁,扯了扯领口,直接起身,很没好气:“下车。”

楼藏月抿紧了唇,整理好衣服下车,车门还没关上,闻延舟就一踩油门,直接开走。

楼藏月看着车背影,疲惫感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她似乎,要承受不住了。

而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手在推着她离开,这个契机来得非常快,快到就是第二天。


楼藏月问医生:“……严重吗?”

医生点头:“还是蛮严重的,先输液吧,看明天能不能好转。”

闻延舟躺在病床上,冷冷地瞪着楼藏月——他眼睛能看见了。

就是,咽喉肿大,发不出声了。

楼藏月走到他的病床前:“闻总如果是要我陪床盯着输液瓶,我会留下。”

闻延舟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亮屏幕给她看:“心虚?”

说她心虚也好,说她是怕他的报复也罢,反正就是陪一晚的床,掉不了肉,就当是还他,她痛经昏迷那次,他也在医院守了她一个晚上。

楼藏月搬来一张椅子坐下:“不早了,闻总早点休息。”

闻延舟的喉咙痛得要命,正常的吞咽口水都难受,哪里睡得着?

他又打字:“你今晚在跟程氏资本的人接洽?”

他在餐厅有看到她?楼藏月心口一跳。

闻延舟身体往后,靠在床头。

这会儿已经凌晨,住院部一片寂静,他们来得临时,没有时间打点,住的是多人病房,为了照顾其他病人,病房里的大灯已经被关掉,只剩下一盏昏暗的顶灯。

他的脸隐没在灰暗里,凝视着她的眼神,寂静而冰冷。

“你想离开申城?”

“……”

按理说,文字没有语气和情绪,但落入楼藏月的眼里,却好似能听到闻延舟那一贯的冷磁性语调,激得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眼皮不安地跳了跳,不动声色地回答:“那是我朋友。”

闻延舟哂笑。

他的手指修长骨感,在屏幕上飞快打字:“腿受伤了要请病假不能上班,但能去警局,能去会所,能去宴会,能见朋友,楼秘书病得很有分寸。”

楼藏月目光微闪,没有说话。

闻延舟最后看了她一眼,放下手机躺下。

他闭上眼睛,只是因为喉咙不舒服,时不时蹙起眉头。

楼藏月调低了屏幕亮度,上网检索了一圈法条,心里大概有数后,紧绷的神经才松开一点。

她其实有点拿不准闻延舟的态度。

从她提辞职到现在,他既没同意,也没不同意——虽然按照法律,员工只需提前三十天向单位提交辞职申请,就能正常离职,而且她和碧云的劳动合同也是一个月到期。

1+1的情况下,她没道理走不成。

但闻延舟那句,“她这辈子,婚丧嫁娶,都得我同意”,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最后一周,最后一周了,绝对不能出错。

楼藏月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仰起头看着输液瓶,一滴一滴落下,眼神逐渐放空。

次日早上,闻延舟的喉咙好多了,可以出院了。

楼藏月把人送回东海岸,闻延舟直接进了浴室,他一个晚上没洗澡,还在医院待了一宿,早就受不了了。

楼藏月则将医生开的药,分门别类地摆在茶几上,然后就离开。

她打车回公寓,还没到家,在车上就接到闻延舟的电话。

“你在哪儿?”他能说话了,只是声调还很哑很低。

“我回家了。”

闻延舟:“我同意你走了?”

楼藏月疏离道:“药在茶几上,我都分类好了,闻总按照药盒上写的药量吃就可以了。”

闻延舟呵了一声,挂了电话。

但过了五分钟,碧云的法务就给楼藏月打电话。

犹豫地问她腿伤真的还没好吗?真的没好,要再交一份最近两天的检查报告做证明,否则就存在假病假的嫌疑。

楼藏月工资高,假病假骗工资,金额能达到诈骗罪。

结束跟法务的电话,楼藏月回拨给闻延舟:“闻总,您到底什么意思?”


那宾客停下脚步,认出她是谁:“楼秘书啊,你还不知道吗?刚才闻董事长和闻总差点当众吵起来了!”

楼藏月愣住,怎么可能?闻延舟是何其冷静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在别人的宴会上,当众和自己父亲吵架这种事?

“真的?”

另一个宾客连忙补充:“没有没有,他夸张了,准确说是黑脸了,没吵。”

“喏,那个位置,闻董事长就在那儿,跟闻总一起来赴宴的女秘书说话,说着说着,闻总来了,一来就把女秘书护在身后,回了闻董事长一句什么,闻董事长的脸当场就黑了。”

“还好老苏总及时过来圆场,让大家到楼上说,后面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楼藏月微微皱眉。

宾客试探:“楼秘书,你是闻总身边最亲近的人,给我们透个底,那个女秘书,其实是闻总的女朋友吧?因为闻董事长不接受她,所以闻总才跟他吵起来吧?”

多半是。

否则闻延舟还能因为什么跟他父亲黑脸?上次回闻家吃饭,闻父的语气,就是不喜欢白柚的意思。

楼藏月扯了一下嘴角。

宾客说:“楼秘书,你还是快上楼看看吧,闻董事长这次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楼藏月犹豫。

诚然,她不想再接触到闻延舟的事,但闻家父母对她真的不错,去年中秋他们在苏州度假,还特意给她邮寄了一箱正宗阳澄湖大闸蟹,过年也会她发红包压压岁,她的亲生父母都没这么惦记她。

而且闻父还有高血压……

良心过不去,最终,她还是拎着裙摆上楼了。

这一上去,才发现,闻延舟、白柚还有苏运,以及苏运的父母都在,众人脸色都不算好看。

楼藏月不太清楚他们的此时话题是什么,眼前是什么状况,正想着要不要开口问?

结果下一刻,就看到,闻延舟冷笑一声,一把将白柚拉到自己身边。

他语调冷冷,却掷地有声:“想让我结婚也可以,新娘是她,您答应,马上就可以办婚礼,你们年底就可以抱孙子。”

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愕然!

楼藏月耳边更好似“吱——”了一声,非常刺耳。

闻父火冒三丈,将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混账!你敢!”

“您不是旁敲侧击,各种暗示,想让我结婚,早日给闻家和碧云生一个继承人吗?人选在这里,不满意?”

闻父喝道:“我是想让你结婚,但我没让你娶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你不愿意跟名媛千金接触我不逼你,你要娶就给我娶藏月!”

楼藏月刚刚回过神的意识,又被闻父这一句话震了一下。

闻延舟瞥了她一眼,很淡的,毫不犹豫:“她?我看不上。”

楼藏月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话苏运可不爱听:“舟哥,你这话我不同意,藏月多好啊,你看不上,我看得上!”

他当即扭头,“爸,妈,你们不是要我找一个能干的媳妇吗?我找到了,就是藏月!”

楼藏月真心错愕:“?!”

苏运直接搂住她的肩膀:“你们看,连闻伯父都喜欢藏月,藏月肯定错不了的,干脆今天就来个双喜临门!”

“舟哥娶白柚,我娶藏月!”


警局前面还有十几二十个台阶,走起来确实挺费劲。

楼藏月感激地点头,又犹豫着说:“跟苏少打架的是金一飞,小金总,应该可以保释。”

她翻了下包,拿出自己的银行卡,“要交保释金的话,密码是六个八。”

岫钰挑眉,将她的银行卡推回去:“我会看着处理。”

然后迈上台阶。

闻延舟没有要跟进去的意思,冷不丁开口:“你替苏运叫岫钰过来,又要替金一飞交保释金,左右逢源,两边不得罪,难怪能闹出两男争一女的戏码。”

接对方的话,就会陷入一问一答的怪圈。

她又不是必须回答他的问题。

楼藏月绕开话题:“有岫总处理,苏少和小金总应该没事了,我先走了。”

她的态度也平淡得像对一个不熟的人。

闻延舟冷漠地看着她,在她转身走了两步后,才开口:“事情都过了一个星期,还没从上头的情绪下来?”

楼藏月一顿,旋即明白,他是以为,她那天在医院是受了冤枉,一时上头才会那样宣泄情绪,时过境迁,她该冷静了。

其实后来她自己回想当时,也觉得自己的情绪太激动,一股脑的,将她在他那里遭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在他眼里,大概是个小丑。

楼藏月没什么好说,她已经辞职,他们可以说已经没有关系,她没有必要再像以前那样,体察他的圣心。

她没有回头,继续走了。

闻延舟看着她有些一瘸一拐的背影,表情没变,就是看着好像更冷了。

不多时,岫钰就带着苏运和金一飞一起从警局出来,边走边教训他们。

“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能因为打架进警察局,你们是初中生吗?我看你们都欠你们老子一顿打!”

金一飞求饶:“岫钰哥,今天谢谢你,这件事千万千万不能让我爸知道,不然我的腿得被打断。”

“想我不说也可以,以后做事掂量清楚,又不是不认识,都是一起长大的老熟人,至于动手吗?”

岫钰家世好,人品好,能力好,最有资格用这种教训的语气。

“知道了知道了。”金一飞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楼藏月,没敢问,挠挠头,先走了。

苏运则跑下台阶,直接问闻延舟:“舟哥,藏月呢?她走了吗?我还想当面谢她呢,还好她帮你们找来了,不然这事儿闹到我爸面前,又要停我的卡!”

闻延舟没接话,他也不尴尬,继续哔哔,“妈的,老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进警察局,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晦气!”

旋即就兴致勃勃地提议,“今晚我们到路哥的酒吧热闹一下,替我去去晦气吧!”

岫钰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刚从警局出来就想去酒吧闹,你真不长教训,滚回家反省!”

苏运还是很听岫钰的话的,乖乖滚了。

岫钰走到闻延舟面前,倒也是问:“你喊楼秘书回公司上班了吗?”

闻延舟往车上走:“腿伤还没好,让她再休息几天。”

岫钰心里跟明镜似的,听得出来他这句话,不是在心疼楼藏月的腿伤没好不方便上班,而是笃定,楼藏月腿伤好了就会自己回来上班。

他总是这么拿捏楼藏月,岫钰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苏运是一个老实不了几天的人,让他反省,他也就反省了三天,三天后的晚上,还是把大家都叫到了西宫。

美其名曰“接风洗尘”,实际上就是找借口把大家聚在一起玩儿,他实际连接风洗尘的真正意思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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