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皮蛋文学 > 女频言情 > 嫡女重生:二皇子他非我不可

嫡女重生:二皇子他非我不可

白衣十四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上一世,母亲早逝,继母掌家,无尽毒打,惨遭妹妹毒害,临死前得知一世,为母报仇,囚禁继母,为妹择偶,一朝翻身……谋划好的一切,未料遇到手握兵权的二皇子,拐个皇子回家,岂不是爱情和江山都尽收囊中

主角:苏瑾年,纪朝雪   更新:2023-01-12 07:4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瑾年,纪朝雪的女频言情小说《嫡女重生:二皇子他非我不可》,由网络作家“白衣十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一世,母亲早逝,继母掌家,无尽毒打,惨遭妹妹毒害,临死前得知一世,为母报仇,囚禁继母,为妹择偶,一朝翻身……谋划好的一切,未料遇到手握兵权的二皇子,拐个皇子回家,岂不是爱情和江山都尽收囊中

《嫡女重生:二皇子他非我不可》精彩片段

丞相府内,一处偏僻的院落中。

正传出一阵阵的女子抽泣声。“二小姐,二小姐,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大小姐会死的。”

此刻,一名已经哭成泪人的小丫鬟正扑在地上一个瘦削的女子身上,为她挡下几记鞭子。地上的女子早已面色惨白,被鞭子抽破的衣服上露出青紫的皮肤,上面还夹杂着鞭子抽出的血痕。

听见丫鬟的哭诉手持鞭子的女子并没有心生怜悯,反倒怒气横生。

“二小姐,谁是二小姐,我才是这相府的嫡女,她不过是一个贱人所生的孩子,也配叫大小姐。”

‘‘不许你骂我娘。’’地上传来了虚弱的声音。

“呵,你娘不过是青楼里的妓女,不愧是贱人生的,骨头就是轻贱。”

女子说着便将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纪朝雪只感觉无数鞭子落在自己身上,仿佛是落在棉絮上般,只是麻木,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脑子昏昏沉沉间,感觉被人揪着头发提了起来,耳边传来了纪朝阳狠毒的声音,“纪朝雪,你知道你母亲怎么死的吗,当年生产完之后不久我母亲便再在那个贱人的药中下了慢性毒素,产后虚弱加上毒素的加持,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父亲也只以为是你母亲体弱。哈哈哈,今天你也要跟你母亲一个下场。”

听到这些话的纪朝雪只感觉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原来母亲是被害死的,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这对母女搞得鬼。

恍惚中,嘴中好像被灌进了什么液体,身受重伤的纪朝雪无力挣扎,只能在心中无力的诅咒着这对母女,你们不得好死,我要复仇……

在无尽的黑暗中,纪朝雪看见了一丝丝光亮。她努力的朝着光亮走去,光亮的尽头是病榻上的母亲,她正一脸慈祥的看着床上的一个婴儿,床边正坐着穿着朝服的父亲,可能是刚下朝便赶来探望母女俩,女子的脸上始终挂着恬静的笑容。

一家三口的画面刺痛了旁观的纪朝雪。

自从三年前入宫参加极乐宴冲撞了圣驾之后,父亲便将她关在了这梧桐苑内,此后,纪朝阳那母女俩便对她随意打骂,她也就再没见过父亲。

画面一转,母亲在躺床榻上奄奄一息,父亲正握着她的手,“林之,我将女儿托付给你,日后不求她大富大贵,但一定要保证她平安喜乐。”

父亲闻言低头抹去眼中的泪花郑重的点了点头。接着,纪朝雪又看到了父亲的冷漠和继母对她无尽得打骂的画面,直到最后,自己含恨而终。

纪朝雪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不要,不要。”

床上的人猛然惊醒,“小姐,你可醒了,吓死奴婢了。”

纪朝雪抬眼一看,此刻床边的正是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丫鬟灵儿。在灵儿的搀扶下纪朝雪坐了起来,她抬眼看了看四周,房间内装饰华丽,就连梳妆台上也摆满了珠翠,这显然不是破败的梧桐苑,但看起来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思考良久,纪朝雪不确定的问灵儿“我这是在菡萏阁?”

灵儿满头雾水,又难掩对纪朝雪的关心“小姐,你这不是一下子摔傻了吧,奴婢找个大夫过来帮你看看。”

“现在是哪年?”纪朝雪继续发问。

“天璃二十三年啊,小姐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天璃二十三年,纪朝雪看着镜中还带着婴儿肥的面庞,虽然没有三年后那般明艳,却也是难掩眉宇中的妩媚。

三年前,难道我重生了?老天都觉得我可怜,这一世,我一定要让纪朝阳母女俩付出应有的代价。

“小姐,老爷叫您去前厅。”正想着,一道言语打断了纪朝雪。

“知道了。”纪朝雪淡淡的回答。

从床上爬起来,灵儿本要拿纪朝雪平日里最喜爱的红色衣衫,她本生的便肤若凝脂,穿红色更衬得她楚楚动人,但却被纪朝雪一反常态的拒绝了,反而选了一件素雅的淡白色,略施粉黛,便带着灵儿去了前厅。

前厅,纪林之远远看见一袭白衣由远至近,仿佛又见到了离开自己多年的女子,瞧见纪朝雪好看的面庞仿佛清瘦了些许,心中瞬间多了几分怜悯,“雪儿这孩子自小失去了母亲,十安你更要多加照拂。”

继母在一旁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虚伪的点头应是。

良久,纪朝阳也赶来了。

父亲见人齐了,便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明天宫中庆贺二皇子苏瑾年班师回朝,举行极乐之宴,邀请众大臣率家眷参宴,明天你们两姐妹定要听母亲的话,不要乱跑,莫要惊扰了圣驾。”

“父亲放心好了,女儿定然不会让父亲操心的。”纪朝阳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立马接话道。

母女俩回到西凤轩内,“母亲,明日宫宴,肯定会安排众贵女献技,我定要抓住此次机会,一举赢得皇子们的心。”

纪朝阳身为京城贵女,自是都有嫁给皇子凤仪天下的梦想。

纵观整个天璃国,三个皇子,大皇子体弱,想必是无缘储君之位,二皇子虽战功显赫但年幼丧母,没有了母家的支持,争夺皇位自然是少了一大股竞争实力,而三皇子是贤妃所出,母族实力雄厚,自然也不可小觑。

纪朝阳本次宴会最大的目标也正是三皇子。沈十安身为母亲也猜到了纪朝阳的心思,心中却另有谋划。

菡萏阁内,纪朝雪回忆起三年前,正是这场宴会,她被继母和众夫人逼迫献舞,几个动作后衣裙撕裂,在舞台上衣不蔽体,也瞬间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才就此改变了命运。

这既然是为苏瑾年接风洗尘的宴会,不如试探试探二皇子。

宴会开始的前一夜,几个人各怀心思。


次日,相府门口,两架马车正在等候着。

前一辆两匹黝黑的良驹昂首站立在马车前,马车车身是用上好的紫檀木雕刻而成,上面仙鹤花纹尽显精美,金线钩织的车帘前挂着御赐金铃,当今朝堂,便也只有丞相大人才能有此殊荣。

后一辆马车比前一辆小了一圈,但精美程度却完全不输前一辆,清透的和田玉镶嵌在马车的扶手上,金黄的流苏垂落在四周,点缀的更显华贵。

纪朝雪一早便被灵儿从床上拉起来,“小姐,今日进宫,小姐一定要好生打扮,万一哪家公子就此与小姐一见倾心,这小姐的良婿不就来了。”

架不住灵儿一早上的叽叽喳喳,纪朝雪只好早起梳妆打扮。她并未选择过于艳丽的裙子,进宫还是低调些好。一身鹅黄长裙,腰间配玉佩璎珞,走起路来清脆悦耳,一席长发挽起,用乳白色的丝带穿插其间,白玉步摇垂着一串珍珠,衬得纪朝雪脖颈白皙,绝色娇美。

缓缓移步至府外,上了第二辆马车,见马车内纪朝阳已在等候。她今日着亮粉色七重锦绫罗纱衣,头戴的碧玉簪与金步摇两相映衬,华丽至极。

良久,丞相与丞相夫人收拾妥当坐上了第一辆马车,两辆马车便缓缓向宫中前行。

路上,纪朝雪与纪朝阳关系不好,自是无话可说,便缓缓掀起车帘,看向窗外,苏璃国是这些国家中唯一大国的存在,较其他国家相比国力尤为强盛,再加上有骁勇善战的二皇子,一直处于国泰民安的状态,此刻,苏璃国的都城也是热闹异常,小贩们分列于道路两侧,叫卖着自己的商品。

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

忽然,一阵疾风迎面扑来,一男子骑着骏马飞驰而过,哪怕是一闪而逝,纪朝雪也注意了他俊俏的面庞和身上散发着的英气。

很快,便到了宫门口。按照规矩,父亲要随众朝臣在前朝应酬,而家眷贵女们则要跟随皇后在后宫中游玩赏鉴。

纪朝雪随着继母与妹妹移步至后宫中。继母迅速融入贵妇的圈子中,只剩下了纪朝雪与纪朝阳两姐妹。

“哟,这不是丞相嫡长女吗,怎么穿的如此寒酸。”

一声刻薄的言语传入纪朝雪耳中,纪朝雪抬头一看,眼前站着一个容貌中上等,打扮却很花哨的女子,她迅速在脑海中搜寻着相似的身影,“这位可是刘尚书家的刘媛媛刘小姐?”

“是又怎么样。”刘媛媛傲慢的回答,早就听闻丞相原配是一青楼女子,虽在丞相发家后仍待她如初,却是个短命鬼,现在丞相府是沈十安母女俩当家,纪朝雪虽表面上看的过去,但明里暗里总遭到那母女俩针对,想来也是不得宠,想到这,刘媛媛越发不把纪朝阳放在眼里。

想着不如借嘲讽纪朝雪之举讨好沈十安母女。

纪朝雪一眼便洞察到了刘媛媛的心思“早就听闻刘尚书家注重礼仪,怎么刘小姐入宫参加宴会怎么还不揩齿呢。”

这话问的刘媛媛一愣,“我……谁说我没有。”

见自家小姐没反应过来,身旁的丫鬟在刘媛媛耳旁小声解释道“小姐,她是暗讽小姐您嘴臭。”

也许是离的距离过近,一名身着淡绿色长裙的灵动女子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惹得刘媛媛脸都绿了,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皇后驾到,”一声通报打破了这边的闹剧,众人纷纷停下议论给皇后行礼。

“今日,本宫将从西域进贡的花卉拿出来供大家赏玩,大家自便就好。”

“谢皇后娘娘。”众人异口同声回答,接着便三五成群开始赏花。

“纪小姐,请留步。”

听到叫声我缓缓转头,抬眼便看见了刚刚笑出声的绿衣女子,“纪小姐,家父上柱国顾承,刚刚聊天觉得纪小姐很有趣。”

眼前女子虽看起来不像坏人,但她的有意结交不知是福是祸,纪朝雪敷衍了几句便独自离去。

走到一处牡丹旁,见旁若无人,纪朝雪便停了下来,就在这时,刘媛媛迅速走了过来,假装与纪朝雪攀谈,顺势用衣袖刮倒了那盆牡丹。

纪朝阳在不远处放大音量,大声道“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竟打碎了这么珍贵的牡丹。”

瞬间,所有人都被这边的声音所吸引,皇后也向这边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就在这时,沈十安突然跪下向皇后娘娘请罪,“都是臣妇教女无方,竟然让纪朝雪打碎了西域进贡的牡丹,求皇后娘娘将纪朝雪从轻责罚,臣妇这就将她赶出宫去禁足一月。”

纪朝雪一听这话,便明白大概,我的好继母不分青红皂白便先为我定了罪,真是好谋算。

“此事并非臣女所为。”一道清冷的嗓音传出,众人的目光都投在了纪朝雪的脸上。

“哦?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皇后给了纪朝雪解释的机会。

“当时与臣女一同站在花盆旁的还有刘媛媛刘小姐,花盆是她故意打碎的。”

听到纪朝雪的话,刘媛媛迅速反驳道“你有什么证据,你这是诬陷我。”

“皇后娘娘,花盆不是姐姐故意打碎的,求皇后娘娘不要重罚姐姐,她也许只是太害怕了,才诬陷刘小姐的。”

听了纪朝阳的话,纪朝雪不禁暗赞纪朝阳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

此时,又一道声音传来,“臣女也相信此事并非纪朝雪所为,此前刘小姐与纪小姐发生过言语争执,刘小姐陷害纪小姐也并无不可能。”

听了双方辩解,众人议论纷纷,“皇后娘娘,臣女有证据,刘小姐的衣袖在打碎花盆时不小心粘到了花盆中的土,皇后娘娘派人查验即可。”

刘媛媛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迅速辩解道“我这是在御花园赏玩中不小心粘上的。”

“牡丹自西域进贡而来,培育自是用适宜花朵生长的砂质土壤,而御花园的则是黑土。”

皇后随即派身旁的嬷嬷验证了纪朝雪的言语。

“证据确凿,刘媛媛诬陷他人,打碎贡品拖下去打十大板,遣送回家。”

“皇后娘娘,妹妹纪朝阳年幼,虽诬陷姐姐做伪证在前但还请从轻发落,不如赶出宫去家中禁足一月可好。”

“依你便是。”

这场闹剧匆匆收场,只剩下众人大道皇后英明和刘媛媛哭喊皇后娘娘恕罪的声音。

殊不知,沈十安见自己女儿被禁足恨恨的攥紧了拳头。


“宴会要开始了,大家都动身入席吧。”

听了皇后的话,夫人小姐们都向宴会厅涌去。

众大臣也早已入座。我跟随继母坐到了父亲身后,父亲没见到纪朝阳的身影,有些奇怪。

“朝阳呢?”

“这你就得问你的宝贝大女儿了。”沈十安阴阳怪气道。

“父亲,宴会要开始了,朝阳的事容我回府向父亲细细解释。”

在一片嘈杂声中“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臣听闻齐齐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听沉稳的声音传来“众卿平身,今日是家宴,众卿不必拘礼。”

落座后,纪朝雪抬眼望去,皇帝身后跟着三名男子,一名看似温润如玉,脸上却难掩苍白,雪白色的袍子更衬得他单薄瘦削,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边是大皇子。

中间那名男子身着鲜红锦袍,头戴紫玉金冠,虽皮肤白皙却比身侧的两位皇子健壮了些许,纪朝雪一眼便认出了他就是在街上遇见的骑马男子,想必他便是二皇子了。

二皇子身侧站着比他矮上一头的少年便是贤妃所出的三皇子。

前世在宴会上便落得京城笑柄的下场,并未与三位皇子有什么交集。

“这场仗,我天璃国大胜,瑾年功不可没,今日我儿风尘仆仆归来,不知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你提,朕都许给你。”

皇帝举杯,语气中难掩高兴。

“为天璃国效力乃是儿臣的职责所在,身为皇子,在享受身份带给儿臣的优待的同时,更应为国家为百姓效力。”在二皇子的一番慷慨发言中宴会进入了高潮。

席间,皇后提出让众贵女一展才艺,回想起三年前,正是沈十安设计让我上台献舞,穿了她为我准备的裙子,衣服当众撕裂,衣不蔽体。如果还按照前世的谋划,沈十安依旧会提出我舞姿惊人,以此让我出丑。

果不其然,“皇后娘娘,小女从小学舞十余年之久,不如让小女昭雪献舞一曲。”

“早闻丞相大人长女均香培育篆,今日能一见,甚好。”

“昭雪,还不下去准备一下,母亲为你备好了衣服。”

若是前世,我怕又是栽到我的好继母手中。

“是。”我不动声色,从侧门出了大殿。

“灵儿,把衣服拿出来吧。”

“是,小姐。小姐让准备的东西也备好了。”灵儿应声递上了一身大红水袖舞蹈服。

随着音乐,纪朝雪缓步走向大殿中央,沈十安见纪朝雪并未穿早已备好的裙子,眸中闪过一丝疑虑。

只见纪朝雪忽如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翻飞间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凌空而下,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罩在脸上的面纱在舞蹈行至高潮时滑落,她看向席间提着白玉酒壶的二皇子,四目相对间,捕捉到苏瑾年竟有一丝失神,便知道自己此舞的目的达到了。

柳腰轻,玉袖生风,争似人间,一曲采莲新传。一曲舞罢,技惊四座。

“丞相果然是养了一个好女儿,一舞动京城也不过如此。本宫那有一件梅妃故衣,便将它赏赐给昭雪吧。”

“皇后娘娘谬赞了,还不赶紧谢恩。”纪林之听了皇后的话,嘴角难掩笑意,虽贵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膝下无子一直是他的心病,此刻女儿的优秀却也给了他不少宽慰。

酒过三巡,纪朝雪偷偷溜出正殿,倚在城楼的栏杆处吹着冷风。

后面一个身影悄然而至,“纪小姐醉了。”

回过头,正是二皇子苏瑾年。苏瑾年靠在纪朝雪身侧的栏杆上,“喝这么多有什么心事吗?”

本就是有些醉了,迎着冷风,酒意便更浓了些,胆子也变大了,“二皇子军功显赫,可曾对权利有某些展望?”苏瑾年听到此话先是一愣,随之便听到,“明日午时,观云楼静候二皇子。”

话毕,纪朝雪起身便要走,忽的又想起什么,转身,正撞上起身的苏瑾年,扶住纪朝雪,苏瑾年退后一步,脸颊有些许微红,只见纪朝雪盯着自己看了半晌“说实话,你长的还挺好看的,尤其是骑马的时候,鲜衣怒马少年郎不过如此。”

不等苏瑾年反应过来,纪朝雪早已没了踪影。

皇宫的栏杆旁,只剩下一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回到府内,还不等进入大门,纪朝阳遍一溜烟的跑了出了,“父亲,您要为朝阳做主啊。”

“是啊,老爷,昭雪她害的朝阳被皇后禁足。”沈十安怎么能容忍自己女儿吃亏,立马帮腔将脏水泼给纪朝雪。

纪林之一头雾水,在听了纪朝阳母女俩的一面之词后有些生气,“昭雪,再怎么说朝阳也是你妹妹。”

“妹妹,在宴会上朝阳可是帮着刘媛媛一起诬陷女儿打碎花瓶,如若不是女儿识破计策,被拉下去打十板子的可就是女儿,继母为女儿准备宴会上跳舞的裙子也大有文章。”

听到这,沈十安面色一滞,纪朝雪不仅没穿那条裙子,竟然还识破了以此事向老爷告状。

“灵儿,把裙子拿上来。”纪朝雪接过那条裙子刺啦一声轻而易举的就将其撕毁。

“父亲,这便是母亲为女儿准备的宴会上当众跳舞的裙子,如果我穿了这条裙子,可想而知后果不堪设想,母亲去世的早我尊敬母亲,当朝阳是我的亲妹妹,他们竟然这样对我。”

“好了,不用说了。沈十安,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既然你这么能干,便禁足一个月,去佛堂给我好好反省,还有朝阳,皇后让你禁足一个月,一天都不能少。昭雪,你也先退下吧。”

众人退下后只剩纪林之对着空气长叹一声“这么多年是我没照顾好雪儿。”

回到菡萏阁,纪朝雪长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回忆着前世的一幕幕,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母亲付出代价。


午时,人声嘈杂的观云楼内走进一俊秀公子,虽个子不高,但白衣墨发,手中轻摇折扇,恍若东风拂过,三千桃树,花开烂漫。

身后跟着的小斯虽也生的清秀,跟前面的公子一比,也显得黯淡失色。白衣公子推门进入雅间,见苏瑾年已在其中,先是一愣,随即摇着折扇,缓步进入。

苏瑾年回过身见到眼前之人,眼中难掩惊艳之色。

“咳咳,你再这样看着我就不禁让我怀疑二皇子有断袖之癖了啊。”

听见面前男子装扮的女子轻佻的话语,“要是男子真如你一般倒也可以一试。”随即面色一红。

这句话一出听的纪朝雪一愣一愣的,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有没有搞错,我昨天那一舞可就是为了引苏瑾年上钩,难不成我这是输在起跑线上了?

“咳咳,二皇子可有兴趣与本公子合作?”

“合作什么?”苏瑾年饶有兴致的问,“难道二皇子对皇位没有兴趣,助我掌纪家大权,他日纪家定能成为二皇子登上君位的助力。”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话要是让外人听去可是死罪。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女人眼含笑意,“凭二皇子身负军功,他日若不登上皇位,必被新帝忌惮,凭二皇子没有母族照拂,身边缺少统一战线之人,凭你我都有要去完成之事。”

“哦?有意思,你想要什么?”

“要站在权利顶端,要沈十安那母女的命,要站在高处即使被背叛也能轻而易举让背叛者得到报应。”

苏瑾年静静的观察着眼前这名女子,如画般的眼眸中透着些许悲伤和坚定,和昨夜站在舞台中央的摄人心魄不同,这样的她,让人着迷,又让人无法拒绝。

“好。”观云楼一谈,苏瑾年与纪朝雪达成了协议,自此,两条本不应该交汇的宿命就此缠绕在了一起。

从观云楼出来,苏瑾年便径直入宫。

承乾宫内,苏瑾年跪在地上“父皇,不知你许儿臣之事还可否算数。”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奏折的眼眸微抬,来了兴致,要知道眼前的这个儿子向来不喜钱财不爱女色,今日倒是有了感兴趣的事情。“皇儿,有什么想要的便说。”

“父皇,儿臣已到婚嫁年纪,想求娶丞相长女纪朝雪,还请父皇赐婚。”

“可是宴会上献舞的纪朝雪?丞相这个女儿生的倒是倾国倾城,只是婚姻嫁娶并非一方意愿,朕还要与丞相商议一下,明日给你答复可好?”

“谢父皇。”

是夜,一道黑影飞入丞相府,径直来到了菡萏阁。

纪朝雪正坐在屋顶饮着梅子酒,被身边突然窜出的人吓了一跳,要不是身边人手疾眼快扶住她,她险些从屋顶一头栽了下去。

稳住了身形,纪朝雪心有余悸,骂骂咧咧道“苏瑾年,大晚上的你是想吓死我吗,这我要是一头栽下去,这世间便要少了一个温柔善良的仙女了。”

听了纪朝雪不要脸的话,苏瑾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纪朝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把将手边的梅子酒丢给他,“喝酒,堵上你的嘴。”

苏瑾年接过酒,默默的饮了一口,入口微酸,但回味甘醇。

“说正事,我今天去向父皇求赐婚了。”

“和谁结婚?”纪朝雪一边数着星星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我和你啊。”

“我和你……什么?你和我?今天刚结盟,就这就要结婚了?”

苏瑾年这一句话吓得纪朝雪差点又从屋顶上掉下去,又帮她稳住了身形,“我今天想了一下,真正能让我们彼此站在统一战线的就是结婚,我帮你复仇,让你拥有权利,你站在我身后,助我登上帝位,然后咱们一起统治这天下。”

“嗯……有道理是有道理,可是是不是草率了一点?婚姻大事啊,这才认识了几天?”

苏瑾年认真的望着纪朝雪“如果你不嫁给我,这几天到了结婚的年纪你会嫁给谁,嫁给某个宗室皇族?嫁给某个纨绔子弟,这里面我算比较优质的选择了吧,况且,宴会一舞,我对你,一见钟情。”

听到一见钟情四个字,原本清醒还在权衡利弊的脑子瞬间停止工作,就在纪朝雪还在努力理清其中关系的同时,“况且,那晚你说我长的好看,这起码证明你不讨厌我吧。”

纪朝雪回过神,认真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哪怕是前一世,无尽的屈辱白眼冷漠毒打她都经历过,却唯独没遇到过感情,哪怕重生一世,她也没想过这么快嫁人。

“父皇还没答应赐婚,会询问丞相的意思,如果你不讨厌就想办法说服你父亲答应赐婚。”

从屋顶爬回屋子再到爬回床上,纪朝雪心里乱乱的,想到苏瑾年说一见钟情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又想到如果不嫁给他又能嫁给谁呢,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一不爱甚至厌烦之人草草一生,还是为自己为未来争取一下,哪怕对苏瑾年只是几面之缘,相信他一次又有何妨呢?

可是让父亲答应赐婚,就等于在未立储君的情况下逼迫父亲站队,父亲从一介书生做到当朝宰相自是有自己的为官之道,嫡女嫁给二皇子,大皇子病弱立场不明暂且不说,三皇子和贤妃母族势力顺势成了相府的对立面,若有朝一日苏瑾年登上皇位,相府还可能维持现在的辉煌,倘若要是三皇子继承皇位呢?那相府便成了这场权力游戏的牺牲品。

那一夜,纪朝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自己一夜都睡的不踏实。


次日早朝过后,纪林之正准备退朝。

“林之呐,你留一下。”听到皇帝的点名挽留,丞相大人脸上划过了几道黑线。

这么多年侍奉在皇帝左右,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他亲爱的皇帝陛下经常好事纪林之,坏事林之呐,这次又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想让自己擦屁股。

承乾宫内,纪林之是如坐针毡,“那个,林之呐,你看我家老二怎么样?”皇上一脸慈祥的问。

“二皇子自幼聪慧,能文能武,那可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纪林之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除了在政事上有独到的见解,拍马屁的能力也锻炼的炉火纯青。

“停,谁问你这方面了,在婚姻嫁娶中怎么样呢?”

纪林之一听,合着皇帝想听这方面的马屁,顺势信手拈来“二皇子生的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况且有您这么优秀的父亲这么良好的基因,那不仅仅是在咱们天璃国,甚至在周围各国,都得是女子们梦寐以求的嫁娶对象。”

“咳咳,既然丞相觉的我家老二这么好,那朕就勉强将你女儿纪朝雪赐婚给二皇子吧。我皇儿配你家姑娘,朕勉强就不觉得吃亏吧。”

“嗯……是不吃亏,不吃亏……”丞相正要继续附和,忽然反应过来,等等!

“赐婚!纪朝雪赐婚给二皇子!”

眼下储君未立,这一联姻不就是站在了二皇子阵营吗,皇帝能有所思虑,怕不是为了平衡两方势力防止外戚专权,二皇子母妃去世的早,没有母族的支持,定是要在皇位争夺权中势微,眼下公然站在二皇子身侧,显然是公开与贤妃和三皇子为敌,赌赢了还好,赌输了怕是相府这么多年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自己从丞相到满门抄斩,这是一下从祖坟冒青烟到把祖坟都炸没了啊,这将来有一天见到列祖列宗我可怎么交代啊。

想到这,丞相立马阻止道“皇上,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嗯?好你个纪林之!你是觉得我家皇儿配不上你闺女?”

皇帝的一秒严肃吓得丞相老脸一颤,“老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吧,老臣觉的还是要尊重一下孩子们的想法,公然赐婚这件事二皇子知道吗?”

听到这,皇帝自信的说道“知道啊,不光知道,还是我家老二自己主动提的呢,想必是朝雪这孩子一舞便舞进我家老二的心里,咱们也都年轻过,朝雪她娘当年也不是把你迷的不要不要的,不顾身份也要娶她为妻。”

越说丞相越觉的老脸挂不住,今天留下就是他们父子俩的套路,早知道有下朝这么一招,刚刚在朝堂上我就应该两眼一翻晕死过去,然后旷班他半个月,也不至于现在这样难以脱身。

“皇上啊,还得问问我家朝雪的意见啊,毕竟结婚是两个孩子的事情。”

纪林之本想今天先搪塞过去,回家再从长计议。

谁知皇帝根本不给他反悔的机会,“林之呐,别激动,你先坐,朕这就派人去把昭雪召进宫来,听听孩子的意见,要是双方同意的情况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便把这门婚事定下来。”

纪林之越听越是坐不住,这哪是问孩子的意见啊,这不就是逼婚吗,我家朝雪有选择权吗?

良久,纪朝雪被大太监带着走入承乾宫内。

“臣女参见皇帝陛下。”谁知没有等来皇帝的免礼,等来的却是皇帝热切的走下龙椅亲自扶起了纪朝雪,看的一旁的丞相是满脸黑线。

纪朝雪入座后,皇帝一直笑眯眯的盯着她的脸看,看的她满身不自在“那个……皇上,臣女……臣女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有,朕只有看昭雪这孩子生的妩媚俊俏,比她娘当年还美艳几分呢。”

纪朝雪看着面前一反常态的皇帝,俨然和那天大殿上的明显就是判若两人,一时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给丞相大人在旁边急的啊,这个傻孩子啊,那皇帝是夸你好看吗,他是想怎么把你忽悠过去做他的儿媳妇。

“咳咳,朝雪呐,你看瑾年这个人怎么样啊,二皇子他,他才华横溢,文武双全……”

皇帝内心暗自腹诽,不愧是父女啊,拍马屁都是一模一样。

“额,朕不是问你这个,如果把二皇子许配给你做夫婿,怎么样啊?”

“许配?给我?”纪朝雪满脸问号,“不应该是我嫁给二皇子吗?”

“对,朝雪想不想嫁给瑾年啊。”“我愿意。”

此话一出,坐在旁边的纪林之一把从凳子上跳起来,恨不得马上把纪朝雪拉回家里,又碍于皇帝面子,不能做什么过激行为,心里却早已骂了纪朝雪百遍,这个倒霉孩子啊,不会是上天派过来坑爹的吧。奈何自己亲生的,还是白月光生的,不生气,不生气。皇帝也没想到纪朝雪会答应的这么爽快,本来还有一系列的忽悠话术还没使出来,这憋在嘴边还有点难受呢。

“皇上啊,朝雪还小,不懂事,小孩子的话不必当真。”

话刚出口,只见皇帝迅速飞过来一记眼刀,仿佛对他说“纪林之,你要是再说话,现在朕就把你拖出去。”

吓得纪林之马上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随即,皇帝又换上了和蔼的表情,笑眯眯的对纪朝雪说“好,那就一言为定,朕现在便下旨,下午就让瑾年去相府提亲。朝雪呐,没什么事你可以先回去了,记得打扮漂亮点下午迎接你的未婚夫哦。”

出宫的时候,纪朝雪一路上跟在纪林之身后,不敢说一句话,她知道今天未商量便草率的私自答应了这门婚事父亲一定会生气,没想到上了马车,纪林之语重心长的问道“昭雪呐,你当真喜欢二皇子?”

纪朝雪思考了一下“喜欢。”纪林之长叹一口气,“你喜欢就好,从今日起相府便站在二皇子的身侧,你与二皇子的感情也就成为了相府兴衰的关键。”

看着面前既陌生又熟悉的父亲,纪朝雪始终想不明白,这一世的父亲为何对自己这么尊重,上一世的父亲又为何对自己那么冷漠呢?

刚到相府门口,还未进府,便看见宣旨的公公已经等在了门口,纪朝雪心里直呼好家伙,皇上这是开二倍速了吗,办事效率还真是高,这是生怕自己悔婚。

看见丞相和纪朝雪回来,宣旨公公立马热切的迎了上来,“丞相和大小姐可算是回来了,让咱家好等哦,既然回来了,就快点宣旨吧,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呢。”

“圣旨到——相府嫡小姐纪朝雪族茂冠冕,庆成礼训,贞顺自然,言容有则。作合春宫,实协三善,曰嫔守器,式昌万叶。备兹令典,抑惟国章。是用命尔为二皇子妃。往,钦哉!其光膺徽命,可不慎欤!”

接过圣旨,纪朝雪将头上的汉白玉镶金步摇取下递给公公,“这咱家怎么好意思收呢。”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公公就收下吧。”

公公顺势接过纪朝雪递来的金步摇收入袖中,“那就谢过二皇子妃了,提前祝二皇子妃与二皇子举案齐眉,早生贵子。咱家回宫复命去了。”

说罢,宣旨公公便骑上马直奔皇宫而去。


皇宫内,本应在军营操练士兵的二皇子正提着皇帝最爱吃的一品斋的糕点谄媚的站在承乾宫外。

“父皇在忙什么啊,有空见见儿臣吗?”

只见承乾宫大门紧闭,不过多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允公公走了出来。

“呦,二皇子这倒是找个阴凉地方站着啊,一时半会也是进不去,皇上让咱家转告二皇子,现在承乾宫采取预约制。”

“预约制?”二皇子满脸问号,“预约制就是二皇子在咱家这先预约上见皇上的顺序,然后由咱家根据预约时间安排先后见皇上的顺序。”

“那行,那允公公先帮我预约上。那个允公公啊,我前面还有多少人啊?”

“快了,快了,等徐昭仪出来,接着是王美人,再之后就到二皇子了,听咱家一句劝,二皇子还是找个阴凉的地方先候着吧,倘若晒黑了,失了相府大小姐的芳心,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听见允公公的话,苏瑾年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觉的站到了树荫下面。

承乾宫内,徐昭仪正为皇上磨着墨,“那小子还在外面候着呢。”

“是啊,皇上,手上还提着皇上爱吃的一品斋的糕点呢。”

听到糕点两个字,皇帝提笔的手一顿,“那个,徐昭仪你先出去吧,一会糕点不好吃了。”

刚送走徐昭仪,皇帝立马吩咐叫王美人进来,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能因为几块糕点就向宫里皇儿折腰啊,朕是皇帝,朕要面子,皇帝不停的安慰着自己,这小子平日里不来看朕,有事求着朕了,才这么积极,必须给他点教训,一边催促允公公让王美人快点过来。

承乾宫外,苏瑾年提着糕点站在树荫下,见着徐昭仪出来了,王美人又进去了,越发等的不耐烦,这要是平时,自己早就冲进去了,奈何现在父皇手里握着自己的聘书,苏瑾年不停劝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承乾宫内,皇帝陛下已经问了第四次过了多久了。

“一刻钟了,皇上。”听到一刻钟皇帝喜出望外,“王美人你先出去吧,允公公,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叫进来。”

承乾宫外听到传唤自己,苏瑾年一溜烟的小跑进了殿内。

允公公立马从苏瑾年手接过糕点,为皇上摆好,倒上茶水。

皇帝吃了一口,甚是满意,“那个瑾年呐,父皇这个肩膀近些时日批阅奏折甚是劳累。”

听了此话苏瑾年立马狗腿子般跑到皇帝背后为他松起了肩膀,终于,在皇帝吃了半盘糕点后,轻咳一声,又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瑾年呐,你也歇歇吧,聘书父皇早为你准备好了,当年皇后撒手人寰将你托付于朕,没想到这么快你也要成家立业了,成家了父皇就放心了。”

苏瑾年明白皇帝这么多年对他的良苦用心,南征北战九死一生是为了让他在没有母族的支持下能在皇位争夺战中与之抗衡,“眼下有丞相朕就更加放心了。”

皇帝语重心长的说,苏瑾年也在皇帝手中郑重接过了聘书。

除了聘书上御赐的这些聘礼,苏瑾年南征北战这么多年,缴获了不少各国珍宝,大大小小的挑了百余件纳入聘礼之中。

菡萏阁内,灵儿为纪朝雪换上了最喜爱的红衣,略施粉黛后美的明艳张扬。

纪朝雪望着镜中的自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紧张?期待还是羞涩。

午时,便有内务府安排的媒人到相府提亲,为昏礼下达,纳采用雁之意。

尔后,便是二皇子亲自带着聘礼登门拜访,本是不合规矩的,谁知二皇子为体现对相府大小姐的重视不顾礼法。

聘书呈上,聘礼瞬间从相府大厅堆至相府门口,御赐的黄金万两,白银万两,绫罗绸缎千匹,马匹百匹,玉如意四柄,玉器百件,琉璃玉器百件,名人字画……还有苏瑾年亲自为纪朝雪挑选的奇珍异宝,北冥国的玉九螭璧,西域的金玉海东青啄雁饰,南齐的玉镂雕双狮……十里红妆不过如此。

旁边的丞相大人看的一愣一愣的,第一次觉的自己的女儿这么值钱。

纪朝雪从菡萏阁来到前厅,瞬间被面前的情况惊呆了,“这些,这些,还有那些都是聘礼?”

苏瑾年点了点头,“这些都是你的,你要是喜欢,等你嫁过来我便将金库钥匙交给你,都是你的。”

听到这,纪朝雪感觉自己可能被钱砸懵了,瞬间身价暴增内种。

还得说丞相大人是老江湖,见状,瞬间决定抱紧二皇子大腿。

“二皇子不如留下来吃晚饭吧。”苏瑾年见丞相大人这么上道心里甚是满意,“那小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皇子在晚上开始前可以先去小女的菡萏阁坐坐。”听闻此话,纪朝雪白了父亲一眼,他这是恨不得连夜将自己的女儿送入二皇子府,好牢牢抱紧这条大腿。

光是将聘礼搬入库房,相府的下人遍足足搬了两个时辰。

菡萏阁内,两人坐在荷花池旁,“你院中怎么会有这么一大池的荷花?”苏瑾年好奇的问。

“是父亲为母亲种的啊。”“想不到丞相还是如此痴情之人。”

“母亲喜欢荷花,也向往如荷花般的爱情,忠贞,纯洁,出淤泥而不染。”

两人并排而坐,苏瑾年侧过头望着坐在莲花池畔用脚戏水的女子,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爱上一个女子,喜爱她的一颦一笑,在乎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想要把自己的全部都给她。

晚饭时间来的很快,席间,苏瑾年优雅的吃着饭,还不忘帮身侧的女子夹菜。

反观纪朝雪,仿佛没吃过饭般,一直旁若无人的胡吃海塞。

丞相大人嗓子都要咳哑了,纪朝雪也没有抬头望他一眼。

苏瑾年则是一脸笑意,时不时的帮女子擦下嘴角。纪林之坐在对面是结结实实吃了一顿狗粮。

直到将苏瑾年送到门外,纪朝雪躺在床上,还觉得今天就像做了一场梦般,有些许的不切实际。


与苏瑾年订婚后的纪朝雪过的倒也是舒坦,府中的下人深知她马上就要做二皇子妃,以前同沈十安母女俩般挤兑她的下人再也不敢造次。

“小姐,你还有心思在这绣荷包呢,夫人和二小姐距离解禁可没有几天了,”灵儿看着一天无所事事的纪朝雪恨铁不成钢,沈十安那母女肯定会将禁足之事全都归结在小姐身上,出来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小姐。

纪朝雪反倒一点不着急,“如今我可是二皇子妃了,咱们有二皇子这座大金山怕什么。”

另一边,军营的帅帐内,金山一连打好了好几个喷嚏。

“大小姐,老爷叫你去前厅。”听闻此话,纪朝雪放下手中荷包,跟随管家来到前厅。

“父亲不应该刚刚下朝吗,今天皇上没单独留您喝茶吗?”纪林之一听,面上没说什么,内心OS这倒霉孩子啊,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这咋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无奈还有正事要说,只好正了正神色,“昭雪呐,午后皇后在宫中举办鉴茶宴,点名要你去。”

纪朝雪一听,顿感此次宴会没有那么简单。

“出席鉴茶宴的除了各宫妃子公主郡主还有在御前能说的话的各家夫人小姐,,昭雪你可一定要谨言慎行,别惹出什么祸端。”听着父亲絮絮叨叨的嘱托,纪朝雪心中也暗自有了盘算。

午后,乘相府马车到达宫中的时候尚早,御花园还没有什么人,纪朝雪便开启了自己的探索之路。

想来做皇帝就是好啊,连自己家后花园都这么大。穿过一片片奇花异草,踩着由花花绿绿鹅卵石拼成寓意多福多寿的石子小路。纪朝雪一边走一边吐槽,这皇宫大是大,怎么到处都这么像呢,连个宫人都见不到,想回去自己还不知道要逛多久。道路尽头,纪朝雪远远望见一片竹林,皇宫怎么会还有这种地方?走进竹林,里面雾气缭绕,远远听见似有琴声由里自外传出,琴声婉转悠扬,却带着些许孤寂与悲切。寻着琴声走去,远远望见一白衣男子,坐于一块石头之上,轻抚琴弦。不知为何,纪朝雪只觉这琴声似勾人般,一曲终了,竟未反应过来。

“纪小姐?”林中白衣男子见到误闯进来的女子后有些惊诧。

纪朝雪没想到自己偷听被发现就算了,还被认出来,搞得气氛异常尴尬,只好走出来无奈的打招呼“大……大皇子认识臣女?”

“那日宫宴的红衣一舞,纪小姐可谓是名动京城,况且父皇还将你与二弟赐婚,怎会不识。”

既然认识啊,问路就应该好说话了,但纪朝雪还是打算先跟大皇子套套近乎,毕竟大皇子立场不明,倘若为她指一条错路,自己到时候找谁哭去。

“咳咳,大皇子刚刚那首曲子真可谓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哦?纪小姐还通晓音律?”纪朝雪一听,这可不就问到点上了,这就相当于考试出题都出在了她题库里。

“大皇子手中的琴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号钟?只是当年钟子期病亡,伯牙便摔琴绝弦,这把琴怎么会出现在这?”

“没错,是那把琴,又不是那把,当年伯牙绝弦,摔断心爱的古琴,号钟便已经随伯牙的知音去了,现在这把,是在号钟修复后流传至今的。

此琴音虽仍宏亮,犹如钟声激荡,号角长鸣,但斯人已去,物是人非。”

“大皇子不必伤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知音纵然难觅,但毕竟不是遇不到,年纪轻轻,的不要这么感伤嘛。”

纪朝雪刚开始还好,还能装装,越说越不靠谱,惹得大皇子忍不住一笑“没想到纪小姐不仅才华横溢,还是个有趣的人。”

纪朝雪只觉得近乎套的差不多了,“那个,小女子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大皇子可否伸出援手,他日小女子必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好了好了,你说吧。”大皇子见面前的话唠正打算滔滔不绝,赶紧打断,“啊这个,臣女不小心迷路了,本应该去参加皇后娘娘举办的鉴茶宴,却不小心走到的这样,大皇子能否为臣女指一条明路。”

大皇子苏瑾瑜见着眼前女子不太聪明的样子,轻轻摇了头“算了,算了,还是我带你去吧。”

纪朝雪一听,差点感动的五体投地,大皇子好人啊,大好人啊。端庄的跟在大皇子身后,来到了宫中鉴茶宴,匆匆告别苏瑾瑜,见皇后娘娘还没来,纪朝雪便先落座了。

纪朝雪刚落座,身边便闪过来一抹淡绿色的身影,待她看清来人,见是大柱国之女顾家小姐,“上次多谢顾小姐为我说话。”

说罢缓缓的施了一礼,却被顾念婉一把拉过手去,热络的聊了起来,纪朝雪深知顾念婉的接近不知是有何目的,却也不好一把推开,只好先与她聊了起来。

“纪姐姐刚刚身畔的可是大皇子?”

“刚刚在御花园迷路了,多亏大皇子施以援手将我带到了这。”纪朝雪并没有否认。

“姐姐可与大皇子熟识?”

“只有刚刚一面之缘,妹妹对大皇子有兴趣?”见顾念婉句句不离大皇子,激起了纪朝雪的八卦之心。

被纪朝雪猛然间这么一问,顾念婉被人戳穿了心思瞬间一阵脸红。

“大皇子温润如玉,妹妹温婉细腻,倒是甚是相配。”纪朝雪的一句话又惹得顾念婉是又开心又害羞。


良久,席间众人已大部分落座。

“皇后娘娘驾到。”一声尖锐的通报传入耳畔。

众人皆跪地行礼“恭迎皇后娘娘。”“免礼,近日得滇州进贡新茶,本宫才特邀大家来同来品鉴一番。”

纪朝雪闻声微微抬眸,对上皇后那张国泰民安的脸,确有母仪天下之姿,举手投足间也尽显凤仪。就在纪朝雪一时失神间,正对上皇后投来打量的目光。正所谓不怕师长提问,就怕与师长对视,只是这一眼,纪朝雪便觉得皇后与那日极乐之宴上看自己的眼神大为不同,顿感脊背发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面上总要装一装大家闺秀的风范,只好对着皇后悻悻一笑。

“朝雪现已与老二定下婚约,想来已是自家人了,坐到本宫边上来。”

听闻此话,纪朝雪一阵暗自腹诽,果然,该来的总会来,普天之下谁不知道苏瑾年是皇后亲生儿子的最有力竞争对手,关系更不用说了,那可是不是一般的不好啊,现在让我过去,这是明摆着要拿我开刀啊。虽然内心一万个不想,但是纪朝雪可不敢抗旨,只好无奈的挪到了皇后的身边,乖巧坐下。

“早闻丞相教女有方,相府小姐不仅才貌双全,还泡得一壶好茶,今日本宫算是有幸品鉴一番。”

才貌双全她纪朝雪勉强认了,泡得一手好茶,难不成是皇后亲自传的,这年头都说谎话不打草稿了吗。既然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纪朝雪倒要看看今天自己是什么死法。

一套温杯、投茶、洗茶、泡茶、出汤、分茶完毕后,纪朝雪案前赫然摆放着六杯茶水,只见皇后身侧一宫女熟练的端起茶杯,以袖半掩面,呷了一口。霎时间,还不等纪朝雪反应,此宫女便脸色剧变,一头栽倒在纪朝雪身侧。

“茶水中有毒!”不知宴席中谁喊了一句,众人立刻乱成一团,众宫女将皇后护在身后,通传公公大喊着“护驾,快护驾!”大批侍卫如泉水般涌入宫中,瞬间在纪朝雪与皇后之间伫立起了一道人墙。

眼前变故来的太过突然,纪朝雪身子一软,跪倒在案前,“皇后娘娘,臣女是冤枉的啊。”

“冤枉?你还敢说冤枉,若不是这个宫女,今日倒在那里的便是本宫!”

“大胆纪朝雪!说!是谁指使你下毒谋害本宫的?”

皇后一声声冷厉的质问回荡在纪朝雪耳畔。事情发展到这了,皇后的心思昭然若揭,诬陷自己下毒,逼迫自己说出幕后主使,无非是想通过此事拉苏瑾年下水,哪怕是不能扳倒苏瑾年,若坐实此事,也定能离间皇帝与二皇子。

想到此,纪朝雪表面上装的惶恐不安,实则悄悄挪动身体,用袖中手帕蹭了一点宫女吐在地上的血迹,并将一小块茶杯碎片塞入袖中。

为了掩藏自己的小动作,纪朝雪面上梨花带雨,“皇后娘娘,您要相信臣女啊,臣女既没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啊。”

“大胆纪朝雪,还敢狡辩!来人,将她押入天牢,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得把她的嘴给我撬开。”

就在纪朝雪还要做最后的挣扎拖延时间之时,远处传来了一声如天神般动听的声音,起码在那个时刻纪朝雪心里是那么想的。

“母后还真是好狠的心啊。”苏瑾年人未至声先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皇帝身后跟着一身麒麟华服的苏瑾年,紫金玉冠一副纨绔贵公子模样,与那日在极乐之宴上的气息大为不同。

“瑾年,你家新妇欲谋害本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眼人都听出了皇后与二皇子话语中的暗讽,不免感叹二皇子竟然为了相府大小姐顶撞皇后,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母后说昭雪下毒谋害您,可是儿臣听说是母后主动提出让昭雪泡茶,昭雪又不是神仙,岂会算出今天有泡茶一事提前准备好,毒害您?”

“臣女也断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实名制下毒啊。”纪朝雪立马见缝插针。

“皇后,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见昭雪这孩子聪慧机灵,也断然不会干出这种事。”皇帝也在一旁打着圆场。

“皇上,为了证明臣女的清白,请给臣女三天时间查明真相,若三天之内查不出,臣女甘愿受罚。”

“好,那个瑾年呐,朕就命你配合你家新妇查明真像,若是查不出,朕唯你俩试问!”

“遵旨。”苏瑾年和纪朝雪一同应道。

闹剧结束,众人四散而去,无人注意到假山侧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大皇子。


宴会结束后,纪昭雪并没有回家,而是跟随着苏瑾年一路回到了长乐宫。

长乐宫是先皇后的寝宫,苏瑾年还未成婚,因此除在外带兵打仗,依然住在这里。

大抵是许久无人居住,长乐宫虽有宫人定期打扫,但也少了些人气。

纪朝雪寻一处靠窗椅子坐下,低头有一口没一口的泯着宫人刚端上来的茶,阳光洒在她姣好的面庞上交映生辉,竟让转头的苏瑾年有些失神。

“我们从何查起,今天死去的那宫女家人还在吗?”

纪昭雪薄唇轻起,逆光看向苏瑾年。

“我已经命人去寻了那宫女家人,但他们不见踪影,这条线是断了。”

纪昭雪闻此,从袖中掏出那沾有中毒宫女血迹的帕子,“这个帕子应该能验出宫女中了什么毒。”

苏瑾年起初只觉得眼前女子机敏聪慧,没想到在刚刚那种时刻还能临危不乱,留下证据,这也免了自己还要派人去查验尸体,心中不免暗叹自己真是捡了个宝。

“苏木,将帕子收好。”

苏瑾年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闪出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从纪朝雪手中接过帕子,又一闪而逝。

苏瑾年见眼前女子疑惑,便解释道“此人是我的暗卫,平时不常现身,故行迹隐秘。”

上一世的纪朝雪早早便了解在了那一方小院,自是没见过这些。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不会一直在这坐以待毙吧。”虽然有苏瑾年这块定心石,但是毕竟身上还扣着毒害皇后的罪名,还是让纪朝雪有些坐立难安。

“出宫。”苏瑾年故作高深,抬步走出长乐宫。

“出宫?出宫去哪里?”纪朝雪叽叽喳喳的跟在苏瑾年身后。

直到坐上马车,苏瑾年才沉声道:“如果没记错的话沈夫人和二小姐也要解除禁足了,届时定会找你麻烦,不如我们去会会她们。”

丞相府内。

听闻宫中传出纪朝雪毒害皇后的消息,纪丞相只感觉眼前一黑,早上出门还好好的,不过两个时辰,我丞相府就要亡了?

还不等丞相大人思考出对策,便又听到二皇子到了丞相府大门口的消息。可怜的丞相大人又只好小步跑到大门口,迎接二皇子。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小胥今日登门是为了探望岳母。”丞相听闻此话满脸黑线,整个天璃国谁人不知沈十安母女俩因何禁足,但是面前的可是手握兵权的二皇子,也是丞相府未来的滔天富贵,只能在心中默默为十安祈祷自求多福了。

一束光打在佛堂地上,沈十安本以为是丞相回心转意来探望她,没想到看到的却是纪朝雪那张令人生恶的脸。

“小贱人,别以为这次奸计得逞就可以得意,等我出去的,一定要你好看。”

面对沈十安的恶语相向,还不等纪朝雪开口,苏瑾年便先一步回怼。

“哦?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让谁好看。”

沈十安看清后面来人,正是前几日得胜归来的二皇子,便卸了大部分底气。

“纪朝雪现在可是未来的二皇子妃,你对昭雪不敬,便是与本宫为敌。”

听闻此话,沈十安还没做出反应,沈十安身后的纪朝阳抖得如筛糠般。

“臣妇冤枉啊。”沈十安混迹后宅这么多年,自是比纪朝阳见的世面多,连忙服软。

“冤枉,好一个冤枉,听闻二小姐栽赃本宫家新妇昭雪打碎了皇后的花,皇后的花倒是要有人赔,本宫见沈夫人院中倒是有一块空地,不如沈夫人和二小姐亲自耕种,种出一棵一模一样的花赔给皇后娘娘可好?”

听到苏瑾年的话,沈十安不禁暗自腹诽,皇后娘娘宫中的牡丹来自西域,所生是沙质土壤,天璃过尽是黑土怎么可能种的出来。

“沈夫人若是种不出来就是对本皇子所交代的事不上心,本皇子今日尚且先来无事,不如就先盯着沈夫人,二小姐播种。”

苏瑾年说罢不等沈十安母女反应便吩咐人搬来两把椅子,拉着纪朝雪坐下。

眼下太阳正盛,苏瑾年纪朝雪坐在阴凉下,百无聊赖的吃着葡萄,看着沈十安母女俩正挥着锄头刨土。

“看不出二皇子还蛮腹黑的嘛。”纪朝雪打趣道。

“我的人我都不敢欺负,她们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敢踩到你的头上,以后这样我见一次打一次。”边说苏瑾年还边狗腿的为纪朝雪扇着扇子。

藏在暗处的苏木冷汗直流,自家主子可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少年将军,怎还会给一女子扇扇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纪朝雪此刻心情大好,大声冲着空地上刨土的沈十安大喊“母亲,那个沟没挖到头啊,种的好不好二皇子可是看着呢啊。”

沈十安听见纪朝雪欠揍的话不禁愤恨的握紧锄头,又向前刨了一段。

“苏瑾年,你说我这算不算狗仗人势?”

“怎么,纪大小姐是觉得当人无趣,想和狗抢起生意了?”听见纪朝雪的问题,苏瑾年只觉得好笑,便不禁打趣到。

这边氛围正格外和谐,而另一边沈十安只觉得除了汗水直流气血也一个劲的往天灵盖上冲,不由得眼前一黑,倒在了这片她辛苦耕种的土地上。

纪朝阳只见眼前努力耕作的母亲晕倒了,便丢下锄头一股脑的冲了上去,“母亲,母亲,你不要吓我啊。”

两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苏瑾年见沈夫人晕倒便吩咐人将她抬了回去,纪朝阳看见纪朝雪得意的嘴脸气急,更是顾不得二皇子在场,指着纪朝雪大骂“纪朝雪,你别得意的太早,等母亲醒来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既然二小姐这么神气,定然还是有用不完的力气,灵儿看着二小姐把这片地都种完。”

纪朝阳听见自己还要种地瞬间一屁股瘫倒在地上。

苏瑾年和纪朝雪这边则是回了菡萏阁。


刚坐下不久,苏木便现身,俯身附在苏瑾年耳侧,刚要说话,苏瑾年便抢先说道:“有什么话不用避着纪小姐,以后她也是你的主子。”

听到此话,纪朝雪耳根一红。

“是。”苏木答道。

“主子,毒药查到了,此药源于黑市,名唤商决,无色无味,服下后会迅速击垮人的心脉,短时间内便可致死。但是黑市,属下还不敢贸然进入。”

“知道了,下去吧。”比起对纪朝雪苏瑾年对手下则是显得有些冰冷。

“什么是黑市?”纪朝雪对黑市十分好奇,有什么地方是苏瑾年手下这些士兵都不敢贸然进去的。

“黑市是独立于整个国度之外的集市,开在苏璃国境内,其间没有法度,也不受任何人管辖,买卖着来自各国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是人命,天黑开市,天亮便停歇。”苏瑾年耐心解释道。

纪朝雪听了瞬间眼前一亮,她向来喜爱志怪不合常理之事,这种热闹她迟疑一秒就是对自己好奇心的不尊重。

苏瑾年见到了自家新妇眼冒金光的样子,宠溺道:“今夜我就带着你夜探黑市,如何?”

是夜。

纪朝雪一身公子模样,头发以红木发冠束在头顶,两人皆是一身黑衣。黑市是什么地方,其中皆是杀人越货之辈,最忌讳钱财外露,因此两人打扮都甚是低调。

夜不归宿可是纪朝雪做了两辈子相府小姐都没干过的事,紧张中内心又不乏激动。

午夜,相府后门墙上探出两个狗狗祟祟的头,以苏瑾年的武功本是不用这般狼狈的,奈何要陪着自家新妇只好委屈至此。

只见苏瑾年一个翻身便利落落地,留下坐在墙头的纪朝雪既怕自己掉下来又怕被自家大黄发现。

“跳下来,我接着你。”望着墙头公子踌躇的可爱模样,苏瑾年柔声道。

还不等话落片刻,墙头小公子便一个斜身,直直的掉了下来,苏瑾年心下一惊,赶忙抬手抱住眼前人,两个人鼻头相蹭,四目相对,怀中小公子肉眼可见的脸红。

“咳咳,咱们快走吧。”许是不好意思,纪朝雪快速挣脱苏瑾年怀抱提醒道。

两人上了马车,自东市尽头转角穿过一条小巷,扒开一堆虚掩稻草,一个一人高的洞口赫然出现在两人身前。

里面漆黑一片,纪朝雪有些害怕,“苏木,跟在纪公子后面。”

为了保护纪朝雪安全,苏瑾年开路,苏木殿后,三人向山洞中走去,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眼前的路也逐渐宽阔,再往前走了须臾,便见黑暗中生出了些许灯笼。

这些灯笼倒不似外面那般能将街道照的灯火通明,而是只泛着微弱的光,能照见摊主售卖的物品。

纪朝雪跟随着苏瑾年向黑市深处走去,此处并不像外面那般热闹,摊主和买家之间只是小声交谈,很多人也并不以真面目示人。

来到一摊子前,只见摊子前面挂经幡灵丹妙药包治百病,一个小老头趴在桌子上似乎在假寐。

“这看着倒是像江湖骗子。”纪朝雪望着不太靠谱的摊子吐槽道。

谁知小老头听了这话猛然坐起,倒是吓了纪朝雪一跳,“公子说这话是不将我这鬼医放在眼里?”

看着眼前人的架势,纪朝雪往后缩了缩躲在苏瑾年身后,苏瑾年则是背过手去握住了纪朝雪。

“江湖鬼医的名号自是声名远播,今日我们来巡鬼医也是有事相求。”苏瑾年正色道。

“我的规矩应该都知道吧。”说罢面前自称鬼医的小老头伸出来手。

苏瑾年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入鬼医手中,鬼医则是很没形象的接过来颠了颠,还不忘放入口中咬一口,看着金子上不整齐的牙印满意的将金子收入囊中。

经过这一系列的动作鬼医的形象又在纪朝雪心目中下降了一个档次。

“先生可知商决?”

“当然,不瞒你说,世间所有商决皆是出自老夫之手,老夫也没有个徒弟,当是没有第二人能调配出来。”

这话听的纪朝雪直翻白眼,这就是鬼医?贪财自恋的小老头?

“那鬼医能否告知近来可有何人购买了商决?”苏瑾年还是一本正经的问着正事。

鬼医沉吟片刻,忽的冒出一句“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我看你后面的这位小公子倒是生的甚是有趣,不如做我徒儿,到时候不仅是购买商决人的信息,就连配方老夫都告诉你怎么样。”

好家伙,纪朝雪一整个好家伙,这个小老头哪是打如意算盘啊,这是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来了,自己可不想被拐走,想到这,她不乏拉紧了苏瑾年衣袖。

看到面前小公子恨不得全身都写着我拒绝的模样,鬼医继续忽悠着,“拜老夫为师划算的很,老夫虽然不敢说能活死人肉白骨,但是你要是想毒个谁还是绰绰有余的。”

“真的?”听见下毒,纪朝雪瞬间被勾起了性质,学一技傍身也未尝不可。

“老夫可是从不骗人的,要不是看你眼神中偷着和老夫年轻时一样的精光,老夫才不屑于教你。”

“可是你的准徒弟要被砍头了,你要是先将购买人信息告诉我,我才能拜你为师啊。”吃亏的事纪朝雪可不想干,自是得先捞一笔好处。

就这样,纪朝雪顺利顺到了鬼医老人家的账本,上面将购买人信息皆记录在案。

“没想到小老头既富有又够意思,等我将此事解决再来黑市寻你。”纪朝雪说着还不忘拍了拍鬼医肩膀。

鬼医则是为了这个徒弟选择了忍气吞声。

东市小巷。

“苏木,账本上最后一页的几人都要追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干脆利落的回应后素描又消失在了黑暗里。

“你真要拜鬼医为师?”苏瑾年问道。

纪朝雪在心中按按盘算了一遍自己的身价,可以说是既无地契又无金库,鬼医那反倒是富裕不少,“我一无权,二无钱,鬼医说不定真的是折服于我的人格魅力了。”

这是苏瑾年第一次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望着前面瘦削公子哥,踌躇,思索,欲言又止……

“不要想那么多啦,快跟上,小年子。”

“小……小年子?”拜托他可是皇子,战场上英明神武的大将军,她以为,她叫太监呢啊!

不爽归不爽,苏瑾年还是很自觉的跟了上去,不停安慰着自己:自己新妇自己宠。

“咱们现在去干嘛?”苏瑾年跟在纪朝雪身后问道。

“喝酒。”

时隔几日,两人又一次爬上菡萏阁屋顶,夜风拂面,苏瑾年转头,望着身侧月下饮酒的女子,倒是从未在边疆大漠见过如此美景。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