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皮蛋文学 > 现代都市 > 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

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

八字过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广告版本的小说推荐《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颜荀盛子戎,是作者“八字过硬”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他表面上是一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王爷。实际上这位王爷却是个风流多情的断袖。连皇上都知道他独好男风。他这一生爱过许多人。塞外的跑马郎君,楼子的乐师小馆儿。朝堂的拜相之人,幽谷的世外之仙……都曾得到王爷的青睐。但后来,他顿悟:爱恨不过一息,生死不过百年。...

主角:颜荀盛子戎   更新:2024-07-16 22:1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荀盛子戎的现代都市小说《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由网络作家“八字过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小说推荐《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颜荀盛子戎,是作者“八字过硬”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他表面上是一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王爷。实际上这位王爷却是个风流多情的断袖。连皇上都知道他独好男风。他这一生爱过许多人。塞外的跑马郎君,楼子的乐师小馆儿。朝堂的拜相之人,幽谷的世外之仙……都曾得到王爷的青睐。但后来,他顿悟:爱恨不过一息,生死不过百年。...

《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精彩片段


我晓得自己拉了偏架,只得干笑着同四儿赔罪:“饶过他吧,是我有求于你,烦你跑这一趟了”

四儿轻哼一声:“王爷言重了,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位云南王下榻的地方是云平客栈,离着肃王府三十里路有余”

“只有这些消息?”

“是,那老头儿谨慎的不得了,起先任我怎么打探都是无用,还有几十号断了臂的替身在城里混淆视听,后头是照着王爷信上的提点才找准了人”

我点了点头,兵不厌诈,我这王叔还是一如当年机敏。

万幸我晓得他老人家除却断臂外还有一个特征,早早飞书告知了四儿,才不至竹篮打水一场空。

关于这个特征,就不得不提到王叔唯一的女儿合燕,合燕幼时顽皮,又爱女儿家的钗环簪子,故而长日捏一根金簪在手里。

云南王极宠爱这个女儿,抱起来哄孩子时,不慎就被自家丫头手里的簪子,戳中了右眼。

后来遍访名医,都说视物不能了,只得托西域那边的宝石工匠,拿汉白玉套着玛瑙珠子做了只义眼戴着。

窗外有云,飘在瓦蓝的天上,四儿打了个哈欠又道。

“王爷此番预备怎么办?是就地问诛还是另有打算?云南王身边带的几个侍卫都不是凡物,王爷若亲自动手,或有一博之力,四儿硬底子功夫不到家,只怕无法相助”

我摆了摆手:“烦你打探消息已是欠了人情,怎么好再叫你犯险”

四儿一挑眉,对着我一笑,拱了拱手道:“那四儿的佛就送到这里了,先告退了”

我起身相送,走到门边时,四儿看了向熹一眼,复又说道:“王爷出关前托我照看王府,王妃如今在府中一切安好,闻说我此番来探望王爷,还嘱咐我跟王爷带句话”

我一怔,晓得四儿这话八成是说给向熹听的,可华馨若是真有话同我说,我也不好不问,只得避着向熹的目光问道:“什么话?”

“王妃说她......对王爷思念已极,不在意王爷在外时有个伴驾陪床的,只要王爷记得家在京城,妻在王府便好”

“......”

四儿说罢了这话,一个闪身便飞出了茶楼。

向熹一双绿眸子望向我,明明什么话也没说,却好似什么都说了,我伸手挠了挠头,说出了历代负心人的经典言辞。

“你听我解释......”

我拉着向熹坐在茶桌两侧,从我幼时在宫中不得宠,讲到华将军佩刀进殿救我狗命,再从华将军死前以命托孤,讲到我同华馨只有兄妹之情。

向熹一直很安静的听我说,时不时将凉了的茶汤重新烧滚。

这一下午我说的口干舌燥,却只换来向熹轻飘飘一句:“我并没有怪你”

我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凡世间有情人,最怕误会猜忌,如今开诚布公,反倒叫人轻松。

“既然不怪我,为何方才不说话?”

向熹看着我一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办什么?”

“我不大喜欢你有王妃,可我又不杀女人”

......

我扶了扶额,伸手在向熹手背上拍了拍:“华馨是我极要紧的妹妹,宁可我死,她也不能死,否则日后我下了九泉,还有什么脸见华将军”

向熹闻言,无谓的挑了挑眉不再言语,起身贴近了我,将额头抵在我胸前。

我伸手顺了顺他束在身后的头发,又道:“华馨有个竹马,是个善战的小将,代父受过在南疆守关,倘若有一日他能回来,我便同华馨和离,成全他俩这段缘分”

向熹一愣:“你们中原人不是最重颜面么?她若和离再嫁,别人不会笑你吗?”

我笑:“我打生出来就是叫人笑的,当年宫里的太监嚼闲话,说我母妃肚里生出一条龙,外加一条虫,那虫说的就是我,这话后来传到百姓嘴里,就更没法儿听了,这些话我都听过便过,婚嫁上再让人笑一回,也没什么”

向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以后再有人笑你,我便杀了他”

我闻言一笑,心里是淡淡的暖和,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的好处,便体现在这里。

我幼时常常想望,能有人在我势单力薄时将我护一护,在我孤苦无依时将我陪一陪,在我醉生梦死时将我抚一抚。

这话从本王这个七尺长的汉子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很矫情,可但凡是个活人,大抵都盼着能有这样一个人。

如今我有了向熹,便是得了这么一个人,只觉从前万种失意皆是过眼云烟,唯有爱惜眼前人,才是正事。

向熹的功夫是不俗的,他不同于我有正经师承,习的是内家枪法。

向熹同人动手的路数很野,身法步伐都是草原汉子的横招,很有一份蛮力在身上,能提得动我那杆七十二斤的蛟枪。

我常觉得他这份蛮力和清秀脸庞不大相配,可再看一眼他那匀称欣长的身姿,便不觉着违和了。

我同向熹一直在茶馆坐到宵禁时刻,趁着夜色才上了街面。

肃王府地处南平县,离着川境还有几十里路,小县的宵禁一向行的早,此刻街面早就无人。

我心里琢磨明白了皇上的旨意,此番云南王势必是留不得了。

一来王叔重谋,心思深沉,如今他帐下精兵七万,骑兵三万,若再放任由其做大,只怕不妙。

二来合燕自小入宫为质,王叔同皇家积怨已深,再封再赏也不过是亡羊补牢的无谓之举。

三来皇上登基不足三年,局势不定,国库不盈,若举战清叛,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皇上命我来搞暗杀,其实是极高妙的一招。

若我此番成事,那便除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若我此番不成,皇上便少一个胞弟,也少了一个“肃王”。

向熹同我回了驿馆,月色趴在窗棂之外不出声,吹灯就寝之后,我对着眼前的黑暗道。

“后日我夜袭云平客栈,你不可跟来,若我不回,不必替我收尸报丧,只管......只管......”

小说《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话至此处,我一时竟不知该指条什么路给向熹。

是了,我若死了,叫他去哪里呢?

他在中原没有良民之身,又是个匈奴儿样貌。

这一路若不是有军中文牒,只怕进陕甘一带的时候,就叫人当做奸细给扣下了。

向熹呼吸声平稳,见我说话犹疑,轻笑了一声。

“我说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唉,傻子。

隔日天明,我早早起了身,拉着向熹在城内逛了一天。

这一天的三顿饭,从肘子鱼虾吃到了肥肠下水,临入夜前,我还往嘴里塞了两个点心。

向熹坐在驿馆桌前,看着我拿茶水往肚里送点心,半晌才开了口:“你若实在怕死,这一趟我替你去便是”

我闻言咽下茶水,冲他一乐:“就等你这话呢”

向熹一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这个动作向来是长辈对晚辈做的,表示一个关爱怜惜和好乖好乖的意思。

向熹小我几岁,乍然间这样慈爱的摸我的头,一时间竟给我臊住了。

我愣了一瞬,随即笑了:“没规矩”

向熹亦笑:“我没有玩笑,我替你去”

我摇了摇头,顺手熄了蜡烛,同向熹躺在了榻上。

“明晚你在云平客栈外守着,但凡有出来的活口,见一个杀一个就是了,待天亮,我这趟差事便算办完,咱们就回玉门关”

向熹没有再说话,只是翻了个身将我揽在怀里,下巴抵在我额头上,轻轻嗯了一声。

我在他怀里总是不大自在,总觉着自己是个任人鱼肉的柔弱少年,但向熹手长脚长轻易便能将我拢住。

按说本王也是个少年习武,单手耍枪的猛汉,可到了向熹这里,总觉得他拿我当个小孩儿哄似得。

许是枕边有良人相伴,今夜入梦又见菩萨时,我便不似往日那样恐惧。

菩萨如旧端坐莲台之上,面目冷峻不复慈悲,我亦如旧跪在菩萨面前。

“菩萨啊菩萨,我明日武运如何?可能全身而退?”

菩萨哼笑:“杀人犯戒之事,你还敢来问佛言?”

我皱了眉头,思忖了片刻又道:“菩萨此言差矣,我这一趟若斩死了王叔,便免去一场伤民之战,救下数万黎明百姓,难道算不得慈悲么?”

菩萨不说话,只是冷着眉眼,阴沉沉的笑了。

又一日入夜,向熹拿出从汉中买下的夜行服换上,纯黑无光的衣料,更衬的他面如冠玉,眸若寒星。

这样一个翩翩少年,如今偏要跟着我去犯险,我穿上了往日在王府中的织锦长衫,忍不住又劝了一句:“当真要去?”

向熹点了头,顺手将我素日用的蛟枪提在了手里,我叹了口气,亦将在汉中买的一把长剑配在腰间。

窗外明月被一团乌云遮住,我站在窗边看着这番天象,没忍住笑出了声,果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快马夜奔三十里,我走明路马蹄声止云平客栈,向熹暗中飞奔,始终隐匿于无人处。

我在客栈门口拴好了马,竖起耳朵听了听里头动静,发觉里头一丝人声也无时,便笑了。

看来我这王叔,是将事情都想通透了。

他知道不论他老人家躲在哪里,只要还活在这个世上,总归会被我找到,并不因为我神通广大,只因天下之土,莫非王土。

如今王叔将闲杂人等都腾走,敞开了门迎我,算是给足了我这个侄儿脸面。

我迈着步跨过了客栈门,从堂中向着二楼走去,二楼只一间上房,亦是敞着门的。

我这厢将将跨进房门,便见玛瑙眼珠的云南王叔端坐四方桌后,捏着茶盏一笑。

“贤侄可算来了,叫本王好等”

我亦笑,拱手见礼,又向前走了几步将腰间佩剑搁在桌上。

“王叔莫怪,子戎自小惫懒,也是父皇训过的毛病,可惜父皇仙去太早,若是子戎再得父皇几年教诲,说不定就能改了这拖沓的毛病”

王叔闻言一笑:“子欲养而亲不待,先皇有舐犊之举,你亦有孝念在心,只可怜本王的合燕,年幼时便进了深宫,一别十年,竟无一刻团圆”

“十年不得团圆,便换来王叔屯兵十七万剑指皇城,如此想来,王叔也算反的有因有果”

王叔将桌上宝剑拿了起来,明明是个独臂的老人,眼中却精光四射,单手脱了剑鞘,于空中挽出一个剑花。

“子戎,你知我为先帝断臂,知我为幺女瞎眼,便更该知我为盛家江山尽瘁至此,却仍要被挟女为质是何等的心寒!如今你替你皇兄来杀我,明知我身边高手环伺,却还是不惜以命来博,你猜猜王叔我的今日,会不会是你盛子戎的来日?”

王叔说的激愤,眼中皆是宏图霸业覆手间的豪气,我听在心里,颇有些凄凉之感。

王叔这话,对也不对。

我清了清嗓子,只道:“子戎同王叔不大一样”

王叔回身紧盯着我:“有何不同?”

“侄儿断袖,生不出质子”

“你!”

我掀了四方桌,提手在王叔腕子上劈了个空心掌,便从他手中夺了剑,屋中暗处所藏的高手倾巢而出,团团将我围住。

王叔站在一众护卫身后,笑道:“既劝你不动,本王也不再费这些口舌,早年合燕在家书中说,颇中意你这个表哥,如今看来你也是个愚人,罢,罢,盛家的子子孙孙,本王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双是一双!”

六七个护卫闻令而动,其中一个持双刀的攻势最猛,头一个杀到了我身前,我抽身险险避过一刀,第二刀便又急速杀来。

我挥剑挡下,背上却挨了一刀,当即见了血,老祖宗说双拳难敌四手,着实诚不欺我,如今眼前少说也有十几只手,实在有些难缠。

好在幼时母妃逼我习武逼的极狠,将我基功练的十分扎实,不过鏖战而已,战吧。

你要杀人,就得容得下人杀你,是不是?

这一场困斗持续了许久,七位高手被我弄死了六个,余下那个持双刀的,也被我刺中了肩胛。

小说《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向熹一笑,松开了我的下巴:“但愿这是最后一回”

不知为何,近日来我总觉得,向熹不比在边关时单纯了,一颦一笑间,气势颇压人。

这样虽没什么不好,可眼看着他是越来越难糊弄了,还是挺叫人头疼的。

不过这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命的还是我自己。

我既喜欢曾经那个单纯温柔的向熹,也喜欢如今这个促狭聪慧的向熹,这实在是个很没出息的事。

方才我见付桐时,只有一瞬间的讶异愧疚,便再没有旁的感觉,往日有过的惊艳喜爱,此刻皆荡然无存。

打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这颗心,已全然交于那个绿眸少年了。

台上歌姬就坐,红纱覆面堕马髻,鬓边簪着好大一朵朱砂芍药,丝竹乐声徐徐而起。

这样一个纸醉金迷的花街小楼,我原以为里头的曲目定是风流多情的,不想歌姬一开口,竟唱了一曲《团扇歌》。

“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弃捐荚笏中,恩情中道绝”

这个歌姬是个水凉凉的嗓子,唱此哀歌更添幽怨,曲末诸般乐器皆停了,只剩一抹陶埙的伤音徐徐呜咽。

曲是好曲,词是好词,歌姬喉间功力不俗,的确妙音。

曲毕,我将那生春酒饮过一半,叹了口气,已经许久没有听过这样好的曲调。

那《团扇歌》乃班婕妤笔下之诗,词中含怨,句句怨的皆是帝王薄幸。

汉成帝自得了飞燕合德后,便将往日的爱妃弃于幽宫之中,不复相见。

这个爱妃,便是班婕妤。

这首《团扇歌》,也还有另一个名字,唤作《怨歌行》。

歌姬唱罢,施了一礼,堂中宾客躁动,伺候茶水的小伙计。端着一个红漆的木盘四处流窜接赏钱。

我冲着一个小伙计招了招手,小伙计极殷勤的就来了,我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小伙计眼睛一亮。

“公子,咱们楼里打点的都是散碎银子,这票号忒大了些,咱们不好......”

我摇了摇头:“这并不是赏歌姬的,台上弹箜篌的小公子,是我的一个故人,这是他家里人给他捎来的银票,你且给他就是”

小伙计闻言,恍然大悟的点了个头:“一定的,这就给付桐公子送过去”

向熹看着我交代小伙计,亦拿起生春酒饮了半坛,此刻那老叟的酒坛子已经空了。

我回眸看着向熹:“可见这酒不烈,你我这样豪饮,也还未醉”

向熹不置可否,轻笑起来:“我没醉,你却醉了”

我觉得他是胡说,今日的曲儿听的差不多了,我欲起身,谁知刚一站起,脚下便软的一塌糊涂。

整个人没骨头似得往向熹怀里栽去,向熹大笑:“你这个酒量啊......”

那一夜,我又是被向熹给抱回去的,楼子里人多眼杂,却胜在吃过见过,瞧见两个男子抱在一起,也不觉有异。

只是我醉的太过,不曾瞧见付桐下台时的样子,也没瞧见小伙计将银票给付桐的时候,他那轻蔑的一笑。

向熹抱着我往客栈走,我在他怀里醉的不知今夕何夕,等在道边吐过三回之后,方知蜀酒之浓。

蜀酒浓无敌,杜公诚不欺我......

等回到客栈,向熹弄了热水给我沐浴,顺带将酒气发一发。

我赤条条的栽在浴桶之中,因坐不稳,手底下还扣着浴桶上的铜箍子。

小说《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太宗皇帝对她可谓极尽宠爱,将偌大一个紫禁城栽满了海棠树,只为看她在落花成雨的季节翩翩起舞。

可惜舒妃她成也海棠,败也海棠。

额间那胎记可说是天生祥瑞,也可说是妖异之相。

帝王哪有长情的?

前朝一道折子,说西北大旱或许是因为后宫中有邪物作祟,请来钦天监掐指一算,说是邪物在宫中西北角上。

宫中西北角只有一方小殿,名唤海棠轩。

里头住的也没旁人,只有舒妃而已。

舒妃的下场不言而喻,我往海棠轩的步伐也愈发沉重。

合燕啊合燕,我的小表妹,你住哪里不好,非要住这死过人的地方。

可转念又一想,这偌大的深宫,哪里没死过人呢?

未时已到,海棠轩的殿头已在眼前。

我看着停在海棠轩门口的龙撵,只觉得喉咙发干。

今天到底是什么晦气日子,过了一关还有一关,一关更比一关难。

玉公公大抵还在边关回京的路上走着,如今站在海棠轩门口小公公我看着面生。

那小公公一见我便行礼,而后是一声尖细的:“璞王驾到——”

我听着这一嗓子,头疼的快裂开了。

海棠轩里头大抵还有伺候圣驾的人,也紧跟着回了一嗓子。

“陛下有请——宣璞王觐见——”

我提了袍子,脚底下匆匆忙忙就进了海棠轩,这地儿算是宫里少有的清净地方。

四五棵海棠树都出了花,密密匝匝落了满庭,鞋底儿踩上去绵软软的。

好似有情人之间,那百转千回的愁肠。

一进主殿,我没敢抬头看殿中都有谁,只冲着那一抹明黄龙袍跪下。

“臣弟万死,问陛下圣安”

殿里茶香满溢,是宫中惯用的雨前龙井。

合燕坐在下首一个南瓜式样的螺钿凳子上,至于皇上么,自然是坐在主位之上。

我今日跪在地上的时辰,比之在边关两年加起来还要多,此刻只觉得腰背酸疼,着实难受。

然而皇上手里端着一盏花青的茶碗,一点一点用瓷盖儿撇着茶沫子。

看着比太后还不着急让我起身。

我自然知道自己今日错在哪里,皇上下的口谕叫进宫,结果我一来先去拜见了太后。

这事儿说小了是我着急尽孝,说大了就是抗旨不遵。

这俩人本王一个也开罪不起。

得,跪着就跪着吧。

本王委屈,但本王不说。

茶沫子撇了大约一刻钟,皇上终于是开了口。

“免礼吧”

我起身时趔趄了一下,那位面生的公公眼疾手快的扶了我一把。

皇上轻笑一声:“边关一趟,着实累着子戎了”

“臣弟不敢,只是回京路上跑马跑的着急了些,两个腿子就有些僵了”

“原来如此,倒辛苦你飞马回京,如此着急回来,想来也是因为你对合燕有情,是以特意赶在婚期前回来”

我抬头,看着眼前阔别两年的兄长,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皇上这番话说出来,便是一点儿余地都不打算给我了。

合燕坐在一旁,一双眸子死灰似得,满脸写着认命。

我不知皇上是什么时候来的海棠轩,在我到之前,他又对合燕说了些什么。

可我既然千里迢迢跑了这一趟,即便是抗旨,即便是死局。

我却还是想替颜问慈同合燕再争上一争。

“臣弟......”

不等我的话说完,合燕便出言打断了我,她此刻神情木讷,早已不是我记忆中那个怜惜落花的明艳少女。

小说《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离着玉门关不远的地界儿,是中原第一雄关之称的嘉峪关。

现今嘉峪关的守将颇有些来历,乃是老太傅颜荀的幼孙颜问慈,他如今也才二十一二,将及了冠。

颜荀到底是个大儒,学富的那五车里头还存着一车兵书,这一车兵书悉数都教给了这位小贤孙。

颜问慈受了如此博学的教诲,也确实学以致用,将嘉峪关整治的风调雨顺,又是治沙又是引水,又是重耕又是开荒。

虽然这位小贤孙将嘉峪关守的固若金汤,然而本王到底是个皇亲,论官职还是压他一头,即便他爷爷万分的看不上本王。

他却仍要每月给本王发来一封述职的军书,交代交代嘉峪关的境况,兵练的如何,农耕的如何,春风刮了几日,秋雨落了几许。

这一月也不例外,军书由信使送来,我坐在书案前拆了浆好的封口,信上字迹端正,横钩之间不难看出这笔字承了颜荀的风骨,亦有少年人的刚直。

信上内容同上个月没什么分别,打头是一切如常,末尾是问王爷安。

唯一一句闲话便是听闻王爷帐下得一仆从,身量颇似匈奴,望王爷秋毫明察,莫要色令智昏。

我看着纸背上这两句话,一时笑出了声,兔崽子比他爷爷还管得宽。

我如今被流放关外,全赖他爷爷上了一道折子,如今他来同我述职,还不忘提点着我的德行。

我这个王爷,做的委实窝囊。

老的糟践完我,小的也跟着不学好。

我将书信搁在蜡上点燃了,顷刻烧成几片飞灰,又召了辛乔盛凯进来,只道:“咱们往嘉峪关走一趟”

辛乔闻言一愣又拱手:“王爷可是要拜会颜将军?”

我点了个头,辛乔又道:“如今春日将至,营中正是耕种饲畜的时节,人员来往繁杂不已,还需留个将官坐镇”

“是这个道理,你心细谨慎留下便是,本王带着盛凯和向熹去,你且替向熹备匹马”

辛乔几不可查的皱了眉头,却始终没吭声,只拱了拱手便领命而去。

隔日天明,我带着盛凯和向熹朝着嘉峪关赶路。

越往东去气候越暖,不过走出去百八十里,荒漠景色便成了一丛丛绿草茵茵。

路上宿在黄泥砌成的小客栈中,说是客栈,里头也不过两三个房间,夜里盛凯同我问了安后便歇下了。

然而此刻却有一桩为难事。

余下只有一个房间,向熹不肯和盛凯同眠。

盛凯自然也不会邀约,他是上沙场的副将,如何肯和仆役同寝。

如今本王坐在榻上,一步之遥便是四方桌子,四方桌子旁坐着向熹。

时辰快至子时一刻,我俩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

“你怎么不睡?”向熹问道。

“要说回王爷......你身上伤未好全,也没个褥子叫你打地铺,本王心里不大落忍”

虽然已至春日,可关外到底寒凉,夜里极容易受风。

向熹一笑,唇红齿白:“那咱们一道睡了”

我扶额叹了口气:“不可”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将榻上的棉被铺在了地上:“你垫着棉被睡吧”

向熹笑,我不知他在笑什么,只觉得没了被子也不必脱外衫了,今夜合衣而眠吧。

我这厢刚沾了枕头,向熹就吹熄了火烛,窸窸窣窣解了衣裳躺在棉被上。

今日在马背上颠腾了一天,腰背酸疼的厉害,我在榻上翻来覆去,一时竟睡不着。

向熹好似也翻了个身,声音轻而和缓:“你睡不着吗?”

“嗯”

“你叫什么?”

“什么?”

“你汉人的名字叫什么?”

我一愣,忽然发觉他还不晓得我的名讳,从前一直教他喊王爷以免被责罚,却忘了知会他我的名姓。

“盛子戎”

向熹闻言淡淡嗯了一声,又问道:“是什么意思?”

“盛是皇姓,子是太宗爷给的,戎取戎马一生的意思”

向熹似懂非懂:“盛是皇帝的姓,你姓盛,为什么不是皇帝?”

土砌的房子不太挡风,窗棂里钻进来几丝儿刁风,一缕一缕缠进屋子里来,绵绵的凉。

我莫名抖了抖,翻了个身将自己蜷起来。

“你这话只能在本王面前说,若叫别人听到了,死都喊不得冤,日后不准提这话了”

我合上眼睛打了个哈欠,睡意袭来,迷蒙之间听见向熹说道:“你想做皇帝吗?”

我困极了,只道:“同想不想没有干系......”

隔日天色大明,日光满满当当撒了一屋子。

我醒来时,先是一惊,后是一叹。

惊的是向熹不知何时躺到榻上来了,还用棉被将我和他拢在一处,他的手还环在本王腰间,好似一对野鸳鸯。

叹的是盛凯是个粗性儿的武将,见我迟迟没起身,就直接推门进来看,而后便看见本王同向熹共枕而眠的画面。

我半撑着身子,向熹还在睡。

盛凯站在四方桌旁同我相顾无言,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叹了口气,将额角的青筋按了按:“你听本王解释......”

盛凯连忙摆手:“王......王爷您忙,末将给您把着门”

“......”

他娘的,你把什么门啊你。

盛凯走后,向熹才悠悠醒来,揉了揉眼睛道:“你怎么坐着?”

“你何时爬上来的?”

向熹的绿眼睛迎着日光,一脸懵懂无知的少年模样:“太冷了,冻的骨头疼,就上来了”

还......还挺可怜的。

唉,罢了。

日阳高照,我带着两人又上了路,盛凯显见是被早上那一幕唬着了,他又是个喜怒皆形于色的莽撞人。

此刻贼眉鼠眼的策马在我身后,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向熹。

心里在想什么,本王用肘子猜也猜的到。

唉,本王这一生,就难落下个好名声。

小说《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向熹看着晕过去的嘀嘀,觉得十分匪夷所思:“它怎么了?”

我抱着嘀嘀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鸡和鸽子是同宗,它骤然看见自家亲戚被拔毛放血,吓着了也是有的”

向熹看着我说胡话,摇头一笑不置可否,我从鸽子脚上拆下密信,走出伙房看了起来。

【云南王薨 兵符已至宫中 川陕总督梁珲玉领军十一万 已至南平县 尔可面见肃王 若其叛心不死 格杀勿论】

密信看罢,伙房里已经隐隐有荤腥香气飘出,窝在我手里的嘀嘀也悠悠转醒,可这小家伙刚醒了没一刻钟。

便好似也闻见了自家亲戚散发的肉香,顿时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我看着乐出了声,想着密信里的内容,笑容又僵在了脸上。

我这皇兄,说话向来只说一半,只说肃王若无悔心就格杀勿论,可肃王若是有悔心呢?却叫我杀是不杀?

如今天下,时局不稳,朝中可用的将才不多,大都随着先皇去了。

父皇驾崩前大兴了几场伐北之战,虽打的匈奴安分守己了,可也将国库兵马打的见了底。

如今的皇上看着是荣登大宝,风光无限,实则是将己身架在了炭火之上。

稍有不慎,便成了千古罪人。

国库不盈,科举不兴,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这么个局面里,皇上只怕也是不得已才启用了川陕总督梁珲玉。

要说这梁将军往日也是和华将军齐名的老将,如今须发皆白,还要替皇家收拾这些叛乱残局,也是辛苦的很。

一份密信看的我这厢五味杂陈,向熹却端着一盆色香俱全的炖鸡出了伙房,我寻着香味儿坐上了桌。

决定还是不想这些天下大事了,横竖我不是皇上,操这些个闲心做什么?

晓得肃王如今失了臂膀,不敢再满城缉拿我就是了。

明儿便下山去看看我这二哥,若他晓得错了,便将他交给梁珲玉送到御前受审,若他死不悔改,就地宰了也就完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通透不少。

上手便从那肥鸡身上撕了个膀子下来,先是给婆婆碗里放了一只,又撕下一个腿给向熹,而后自己也放开了大嚼。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一顿饭饱,向熹又给我盛了一碗鸡汤,我端着陶碗,顺碗边儿吸溜着喝完,才起身同婆婆告别。

“此番我俩借宝地避祸,委实叨扰婆婆了,子戎这厢谢过”

说罢,我与桌边单膝一跪,拱手拜别。

老人家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我扶起:“少年郎君江湖存身多有不易,遑论公子还是庙堂中人,老身此番不过举手之劳,怎敢受谢”

我笑:“婆婆知子戎是庙堂中人,子戎亦知婆婆是方外之人,不想在这川滇密境中,还能遇得昔日栖鹭庵的松蝉师太,实是子戎之幸”

松蝉笑意不减,我抬手引她向院中走去,院中对景乃是青山连绵,正是个论禅机的好地境。

“王爷慧眼,知晓贫尼法号的人已存世不多,曾有几位问经求佛的红尘贵客,如今也都......”

话未说完,言却到底。

我随着师太叹了口气,那些红尘贵客,想来也有位高权重的庙堂之人,他们去到松蝉座下。

无非是悔过悔过自己做下的亏心事,这哪里是求佛法,不过是去求心安,可惜心安无用,人终有一死,佛祖又不管给人续命。

小说《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小丘八四处望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贴在我耳边道:“好嫖你就去靡靡街上逛逛,哪儿的歌姬美酒,京城都比不上!”

我听罢了这小丘八的话,拉着向熹的手就往城内走去,此刻雨大,只能就近找个客栈住下。

出了城门楼子的第一家客栈,是个挺精巧的二层吊脚楼,楼角飞檐上挂着几串黄铜铃铛,此刻被雨点儿打的叮咚作响。

进店立有伙计来招呼,我要了一间上房,上了二楼,进了屋中推开轩窗,不想窗外竟是一幅烟雨小景图。

雨丝笼住整座蓉城,各色铺面的彩布招牌都被雨水浸染,蜀中盛产锦缎,素有锦城的别名,此刻天色微青,烟雨蒙蒙,明明人在窗前立,神却好似落在画中游。

向熹站在我身后,将下巴搁在我肩膀,柔声说道:“我从没来过蜀中,草原上也没有这样的景色”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雨若是下到晚夜,便是诗里写的巴山夜雨了,中原有许多如诗如画的景,日出泰山巅,海上生明月,上京花灯夜,日后我们都一起去看”

向熹点了点头,目光穿过雨幕,一直望出川外,我忽然发觉他这双幽绿的眸子,蒙上了幽幽的雾霭。

从前一眼望穿的少年心思,此刻却有些叫人捉摸不透。

在客栈用了一餐饭,天色刚暗,灯火便亮了一城,问了店中小二才晓得。

今日在靡靡街上有花魁献声,官府与民同乐,故而放宽了宵禁。

我觉得古怪,便问道:“花魁献艺,官府非但不拘束,还纵了宵禁么?”

小二一笑,拱了拱手同我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靡靡街的花魁,同寻常的烟花妓子不大一样,这些花魁非但是清倌人,还需得是有些才名的清倌人,才能挂出花魁的名声,且魁中有男有女,女有善歌,男有善琴,每逢十五月夜登台献艺,说来也是咱们蓉城一景了”

原来如此,我冲向熹挑了个眉:“想不想去?”

向熹看着我似笑非笑:“只听曲儿就去”

我乐了,知道他是点我在汤泉时的荒唐事。

“只听曲儿,再有旁的,叫雷公劈死我就是了”

我托小二取来一把油伞,向熹接过将伞面撑起,随我一同走进了雨中。

雨声轻盈落在脚边,好似一场幻梦间的鼓笙。

街上游人不少,似乎都朝着靡靡街的方向走,我和向熹合着人流亦步亦趋,倒省了问路。

路上许多临街开的小铺子还未关门,老远我便瞧见一个沽酒坊的招牌,到了蜀地怎能不饮蜀酒呢?

杜公有诗云,蜀酒浓无敌,江鱼美可求,终思一酩酊,净扫雁池头。

诗是个好诗,就是不知酒如何?

我拉着向熹进了沽酒坊,坊中沽酒的乃是一老叟,见我便问:“公子要几两酒?”

我笑:“称五斤来”

老叟一滞,大笑起来:“五斤?公子莫不是已经醉了?”

我摇头:“老人家可别瞧不起我,京城的露华凝,江南的烟花笑,关中的百担粮,塞外的黄芋烧,我饮个七八斤,走路尚还稳健,五斤蜀酒而已,尽管沽来”

向熹挑着眉看我,眸底满含笑意,他几次见我醉酒失态,却不拆我的台,由着我放狂话。

老叟闻言哈哈大笑:“公子海量,咱们蓉城的酒,名唤生春酒,公子今日饮罢了这五斤生春酒,若还能将酒坛子送回我这店里来,小老儿便免了你的酒钱”

小说《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帐中一时寂静,然而打破这份寂静的,不是我也不是颜问慈。

而是御前信使的呼喝之声,那信使打营外进来,戴着内官纱帽,站在帐中时,先同我见了一礼。

“下官拜见王爷”

我忙不迭起了身,连说免礼,而后便跪到了颜问慈身前。

御前信使这号人一旦出紫禁城,便只有两个用处。

一是传圣旨,见旨如见君,跪接是必然的。

二是传懿旨,见旨如见太后,不跪就是不孝。

我如今在关外野惯了,身边儿又没有官职比我高的,是以下跪这个动作,做的有些生疏。

信使和善一笑,见我和颜问慈跪了个乖,抖了抖手上的九龙纹黄缎圣旨,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璞王子戎,拔逆守关有功,秉性忠赤两全,朕心甚慰,今赐佳人合燕郡主,嫁璞王府,位及侧妃,钦此!”

说实话,旨意宣完的时候,若不是颜问慈在我身后撑了我一把,我大概会晕厥过去。

这一纸鸳鸯谱,真是乱出血来了。

信使走后,我双手托着圣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颜问慈也傻了,将我手中的圣旨抢了过去,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查验,恨不能看出这其实是个假圣旨来。

我就这么愣了许久,渐渐将圣意揣摩出了一点意思来。

皇上要合燕嫁我,无非是知道我手刃了合燕的亲爹,不论合燕知不知道这事,只要她嫁了我。

即便来日她知道了,也无非是和我在后宅里闹个你死我活。

若我瞒的好,令她丝毫不能察觉,我一个断袖,也断不会同她生出子嗣来,如此便能永绝后患。

好高明的一招珠联璧合,既绝了合燕祸起的苗头,又在我枕边搁了一把温柔刀。

帝王心肠,果然绵毒。

我撑着桌子起了身,顺手扶了一把颜问慈,本来就寂静的军帐,此刻只余颜问慈翻看圣旨的窸窣。

“别看了,圣旨没有错下的”

颜问慈赤红着双眼,心里显见是起了恨,眼圈儿红的几欲落泪。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出来:“你待合燕,就如此真心么?”

许是我这句话问的不好,将军他闻言瞬间落下泪来。

“问慈今生今世,非合燕不娶”

他咬着牙,一句话说的一字一顿,眉宇间全是痛意。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没话说:“你若抗旨,你们俩,一个都活不了”

帐外忽然落起了雨,大漠之中,落雨是极罕见的景,我走出帐外看了看。

只见辛乔已经带着兵将,拿出水桶盥盆接水了。

雨丝风片,催人愁肠。

我伸手接了两滴雨,指尖被浸润的湿凉。

颜问慈从帐中出来的时候,失态的神色已经收敛住了,只是眼周那一圈儿红还未消退。

我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又劝了两句:“颜将军若真想合燕平安百年,切记不可莽撞行事”

颜问慈眨了眨眼,忽然一笑:“若我脱了官袍,带着合燕远走高飞,算不算莽撞行事?”

他明明是笑着说出来的话,眼眸里却是遮掩不住的失魂落魄。

我看着他这样,心里蓦然软了下来。

你看,世上还是有痴情人的,只不过这份痴情,没有人肯给我罢了。

心里默默起了个决策,我叹了口气。

“你也不必辞官,我想法子吧”

颜问慈黯淡的眼睛亮了一瞬:“还能有什么法子?”

“你不必管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迈开了步子,向着信使休憩的军帐走去。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