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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

八字过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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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颜荀盛子戎   更新:2024-02-12 19: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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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精彩片段


可哥哥又怎么会甘心为人傀儡呢?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是古来帝王家的必修课。

垂帘听政?呵。

只怕她老人家是错打了算盘。

“女官免礼吧,倒不是本王不肯去寿康宫请安,只是陛下一个时辰前将将下了旨,让本王入宫觐见,若先去面见了太后娘娘,恐也是抗旨的死罪,还望女官告知娘娘,叫她老人家好生将养身子,本王挂念着她呢”

淳于萌起了身,面上神情晦暗不明,半晌,她莞尔一笑,眉眼楚楚。

“王爷此生,只做王爷,便够了吗?”

这女官的声音颇清越动听,毫无女子的温软,反而是种难以言喻的清冽,带着丝丝入扣的蛊惑人心。

只做王爷,便够了吗?

若是不够,再往上走一步。

那又是什么位置呢?

我看着淳于萌,忽然想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原来她老人家的免死金牌,是指一个皇帝不听话,便换一个新的皇帝。

只要做了这个新的皇帝,便再也没有什么死罪,能落在我头上了。

这世间最稳当的免死金牌,想来也只有那把龙椅了。

淳于萌目光灼灼看着我,我垂了眼眸,再抬眼,方才的冷意便散去。

“劳女官引路吧”

淳于萌一笑,唇边两只小小的梨涡浅浅漾开,方才聪慧疏离的双眼,此刻竟多了些妩媚。

哟。

原来除了免死金牌,还有美人相赠。

不愧是太后娘娘,我苦心经营出断袖王爷的表象,不知何时也被她看破。

不过也没什么,她老人家一定想不到,本王这个断袖啊......

装着装着,就成了真了。

黄禄喜见我和淳于萌说罢了话,便动身走近,预备接着引我往养心殿去。

“黄公公且留步吧,本王入宫合该先拜见一回母后,孝道当先,想来陛下也能体谅”

黄禄喜变了脸色,却不敢同我说重话,只得支吾道:“这......”

我不再同他废话,转身便向着寿康宫的方向行去。

寿康宫离着西六宫不远,穿过一片牡丹花丛,再过一座旧年的戏台,便是寿康宫的殿门了。

我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来这里了,记忆里这座宫殿总是富丽奢华,香气肃然。

一如太后娘娘这个人,她不比我母妃美艳,却比我母亲凌厉,许是宗族人家的女儿,都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自幼便有些怕她,她手上有着长长的宝石护甲,还有一副过分消瘦的身子。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干瘦的尸身,长出了金子做的指甲。

殿门就在眼前,两个手执香炉的小宫娥站在宫门两侧,还有两个小宫娥,极利索的将门上的刺绣纱帘掀开。

我晓得,这是请我入内的意思。

入殿,檀香气浓的几乎让人喘不上气。

四方的香花榻上,太后娘娘半倚着炕几就坐,梨木炕几上放了一盘香瓜,一盘佛手。

背后的明纸窗前,搁着一架西洋玻璃炕屏,炕屏的中央,是一对儿戏水的双鲤鱼。

榻两边站着一位面熟的姑姑,和两个执扇送香的小宫娥。

她的面目没怎么变,还是纤瘦的体态,还是明明笑着却不及眼底的疏离。

“子戎来了?”

“儿臣不孝,请安来迟,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长长的护甲捏着一方西番莲花样的丝绢,微微掩在唇边。

“我的儿,边关一趟,苦了你了”

我三跪三叩的礼毕,她却并未叫我起身,我在心里笑了一声。


王府的小轿备在门外,茉莉拿了半匣子点心搁进轿子里。

侍书一边替我捋着衣领,一边道:“入宫的路上还得些时辰,王爷此时来不及用膳,路上用些点心垫垫肚子吧”

我点了个头,掀了轿帘入内坐好。

说起来,我同哥哥也有许久未见了,上次相见是御笔摔到了我脸上,不知这一次,会是个什么光景。

轿停的时候,我抹了抹嘴边的点心渣子,抖了抖衣裳下了轿。

入眼是个面生的公公,和他背后数年如一日的紫禁城。

那公公倒很客气:“王爷,皇上嘱咐老奴在这儿候着您,陪您一道往养心殿去”

我抬手对他虚了一礼:“不知公公怎么称呼?”

“诶呦,老奴贱名儿黄禄喜,专司御前轿撵”

“哦,黄公公”

黄禄喜一笑,带着太监的阴柔,说话间便引着我往养心殿去。

路上闲谈间,我问道:“不知公公名中的喜,是哪个喜字?”

“禄喜禄喜,自然是得了俸禄,喜不自胜的喜呀”

我笑:“着实是个吉利名儿”

进养心殿要过西六宫,西六宫和宫道之间只有一墙之隔,这一道宫墙上又开了二十八扇月亮门,供宫人通行。

我同黄禄喜走在宫道上,一路上碰见不少宫婢,于是该见礼的见礼,该问安的问安,本就冗长的一条路,此刻走的越发温吞。

直至走到最后一个月亮门跟前儿,一个戴着纱帽,穿着女官朝服的姑娘,拦在了我面前。

“在下宫正司执刑女官淳于萌,见过璞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看着她顺从谦卑的行了个大礼,可面相却透着一股子让人不安的聪明劲。

便没有立刻准她免礼,只问道:“宫正司的执刑女官,位及从三品,观大人年纪尚轻,便有这番仕途,倒叫本王不敢受这份大礼了”

淳于萌跪的端正,面上不卑不亢。

“下官得沐天恩,不敢自傲,今日大礼乃是替太后娘娘,请王爷过寿康宫一叙所行”

哦,原来是这个目的。

“太后娘娘乃是本王嫡母,若要召见本王,找个寻常小太监传下话来即可,何故劳动大人呢?”

我这话,算是一句废话。

太后当年处死我母妃,是阖宫皆知的事,我自那以后,便不肯再同太后亲近,也是阖宫皆知的事。

我这样问,只不过是想知道,太后明知我不会去,却仍要派这个女官来请我的理由什么。

淳于萌仍旧跪着,大抵也晓得我是刻意不给她脸面。

人来人往的宫道上,三品女官久跪不起,也算是个丢了颜面的事。

“太后娘娘有一句话,托下官传于王爷知晓”

黄禄熹闻言十分有眼色的往后退了二十余步,直至听不见我同淳于萌的说话声,才停了脚。

我看着淳于萌,等着她的下文。

“太后娘娘深知王爷此番快马回京,是为拒了同合燕郡主的赐婚,可如今圣旨已昭告天下,若王爷不从,便是抗旨不遵的死罪,然,太后娘娘那里,却有一块免死金牌,候着王爷去取”

免死金牌?

我摇了摇头苦笑,觉得有些荒谬,哥哥如今同太后,想来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境地。

登基前的种种母子情深,登基后便该是夺回政权的戏码了。

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就不是个没有野心的女子。

她一生无子,却用哥哥作为筹码,成就了她今日圣母皇太后的地位。


我晓得自己拉了偏架,只得干笑着同四儿赔罪:“饶过他吧,是我有求于你,烦你跑这一趟了”

四儿轻哼一声:“王爷言重了,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位云南王下榻的地方是云平客栈,离着肃王府三十里路有余”

“只有这些消息?”

“是,那老头儿谨慎的不得了,起先任我怎么打探都是无用,还有几十号断了臂的替身在城里混淆视听,后头是照着王爷信上的提点才找准了人”

我点了点头,兵不厌诈,我这王叔还是一如当年机敏。

万幸我晓得他老人家除却断臂外还有一个特征,早早飞书告知了四儿,才不至竹篮打水一场空。

关于这个特征,就不得不提到王叔唯一的女儿合燕,合燕幼时顽皮,又爱女儿家的钗环簪子,故而长日捏一根金簪在手里。

云南王极宠爱这个女儿,抱起来哄孩子时,不慎就被自家丫头手里的簪子,戳中了右眼。

后来遍访名医,都说视物不能了,只得托西域那边的宝石工匠,拿汉白玉套着玛瑙珠子做了只义眼戴着。

窗外有云,飘在瓦蓝的天上,四儿打了个哈欠又道。

“王爷此番预备怎么办?是就地问诛还是另有打算?云南王身边带的几个侍卫都不是凡物,王爷若亲自动手,或有一博之力,四儿硬底子功夫不到家,只怕无法相助”

我摆了摆手:“烦你打探消息已是欠了人情,怎么好再叫你犯险”

四儿一挑眉,对着我一笑,拱了拱手道:“那四儿的佛就送到这里了,先告退了”

我起身相送,走到门边时,四儿看了向熹一眼,复又说道:“王爷出关前托我照看王府,王妃如今在府中一切安好,闻说我此番来探望王爷,还嘱咐我跟王爷带句话”

我一怔,晓得四儿这话八成是说给向熹听的,可华馨若是真有话同我说,我也不好不问,只得避着向熹的目光问道:“什么话?”

“王妃说她......对王爷思念已极,不在意王爷在外时有个伴驾陪床的,只要王爷记得家在京城,妻在王府便好”

“......”

四儿说罢了这话,一个闪身便飞出了茶楼。

向熹一双绿眸子望向我,明明什么话也没说,却好似什么都说了,我伸手挠了挠头,说出了历代负心人的经典言辞。

“你听我解释......”

我拉着向熹坐在茶桌两侧,从我幼时在宫中不得宠,讲到华将军佩刀进殿救我狗命,再从华将军死前以命托孤,讲到我同华馨只有兄妹之情。

向熹一直很安静的听我说,时不时将凉了的茶汤重新烧滚。

这一下午我说的口干舌燥,却只换来向熹轻飘飘一句:“我并没有怪你”

我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凡世间有情人,最怕误会猜忌,如今开诚布公,反倒叫人轻松。

“既然不怪我,为何方才不说话?”

向熹看着我一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办什么?”

“我不大喜欢你有王妃,可我又不杀女人”

......

我扶了扶额,伸手在向熹手背上拍了拍:“华馨是我极要紧的妹妹,宁可我死,她也不能死,否则日后我下了九泉,还有什么脸见华将军”

向熹闻言,无谓的挑了挑眉不再言语,起身贴近了我,将额头抵在我胸前。

我伸手顺了顺他束在身后的头发,又道:“华馨有个竹马,是个善战的小将,代父受过在南疆守关,倘若有一日他能回来,我便同华馨和离,成全他俩这段缘分”

向熹一愣:“你们中原人不是最重颜面么?她若和离再嫁,别人不会笑你吗?”

我笑:“我打生出来就是叫人笑的,当年宫里的太监嚼闲话,说我母妃肚里生出一条龙,外加一条虫,那虫说的就是我,这话后来传到百姓嘴里,就更没法儿听了,这些话我都听过便过,婚嫁上再让人笑一回,也没什么”

向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以后再有人笑你,我便杀了他”

我闻言一笑,心里是淡淡的暖和,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的好处,便体现在这里。

我幼时常常想望,能有人在我势单力薄时将我护一护,在我孤苦无依时将我陪一陪,在我醉生梦死时将我抚一抚。

这话从本王这个七尺长的汉子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很矫情,可但凡是个活人,大抵都盼着能有这样一个人。

如今我有了向熹,便是得了这么一个人,只觉从前万种失意皆是过眼云烟,唯有爱惜眼前人,才是正事。

向熹的功夫是不俗的,他不同于我有正经师承,习的是内家枪法。

向熹同人动手的路数很野,身法步伐都是草原汉子的横招,很有一份蛮力在身上,能提得动我那杆七十二斤的蛟枪。

我常觉得他这份蛮力和清秀脸庞不大相配,可再看一眼他那匀称欣长的身姿,便不觉着违和了。

我同向熹一直在茶馆坐到宵禁时刻,趁着夜色才上了街面。

肃王府地处南平县,离着川境还有几十里路,小县的宵禁一向行的早,此刻街面早就无人。

我心里琢磨明白了皇上的旨意,此番云南王势必是留不得了。

一来王叔重谋,心思深沉,如今他帐下精兵七万,骑兵三万,若再放任由其做大,只怕不妙。

二来合燕自小入宫为质,王叔同皇家积怨已深,再封再赏也不过是亡羊补牢的无谓之举。

三来皇上登基不足三年,局势不定,国库不盈,若举战清叛,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皇上命我来搞暗杀,其实是极高妙的一招。

若我此番成事,那便除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若我此番不成,皇上便少一个胞弟,也少了一个“肃王”。

向熹同我回了驿馆,月色趴在窗棂之外不出声,吹灯就寝之后,我对着眼前的黑暗道。

“后日我夜袭云平客栈,你不可跟来,若我不回,不必替我收尸报丧,只管......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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