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道士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江湖阅历深，一番话下来如春风拂面。很快就将何乐的九真一假女鬼故事听了一个清楚，又听见少年补充的症状，给了何乐三个方法。
和少年给的一模一样，就连上中下三策的顺序都一样。
何乐有些忍不住问道：“道长，为何等死是上策，修炼却是下策？”
老道士依旧春风拂面，和善地说道：“收你进除魔司程序复杂，也不知道你的天赋如何，关键还要老道我收徒传授功法，修炼慢不说，还得劳神保护你，自然是下策。”
“你若是选择鬼修，起码不需要我们保护，相对说修炼也快很多。鬼物一般不会伤害你，平时能打下手，一两年后就能独当一面，自然是中策。”
“上策嘛……”
何乐拱手打断：“多谢道长，我悟了！我选下策，还请道长成全。”
果然有其师，才会有其徒。
小孩子都是跟着大人学的，啥样的小孩子就是啥样的家长。
什么春风拂面全是假的，内里的毒舌才是真的！
老道叹息一声道：“中策不需要什么资质的，以你的面容，若是选中策估计还能收两个女鬼保护你，可惜可惜！”
何乐不说话！
打不过的情况下，这是对付毒舌最好的方式。
……
老道士带着何乐走进除魔司，从一个青铜盒子里取出一块黑乎乎的石头。
开始讲解注意事项：
“这块石头叫做天赋石，可以测试人的资质。”
“待会儿你拿着之后，记得心神放空，不要紧张。”
“如果不会，可以想象身体里有一股气，将他注入石头就可以啦。”
“如果资质好，只需要三五个呼吸就可以。”
“如果资质一般，一盏茶的时间就差不多。”
“如果再久，就不必测试了。你还是选中策或者上策吧。”
何乐有些紧张，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就听见旁边的少年开始宽慰：
“你试一试也行，到时不发光也不丢脸。”
“我还是建议你来跟我一起修鬼道，这玩意不需要资质，并且寿元绵长。”
“师父说，年轻人不要总想着去迎春楼，那里妖精忒多，误修行。”
何乐感觉头疼。
前两句还好，第三句也特么是小孩子能说的？
抬头看老道，发现他居然还在一旁点头捋胡须，一副赞同的样子。
我擦！
这师徒要不得。
何乐一把接过黑石头。
一道绚丽的白光瞬间划破长空，那颗黑色的石头绽放出漫天的光芒。
那道光芒恍若正午破开乌云阻拦的太阳，一出现就是漫天强烈得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几乎将他的眼睛晃瞎。
周围的老道和少年也被突然的光晃花了眼。
“是谁敢在我除魔司释放金光咒！”
一道恢宏威武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着红色劲装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原地，四方脸，两道剑眉上挑，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他正是除魔司的司主聂狂。
聂狂原本满脸怒意，此刻看清何乐手中的石头后，一张大嘴也不由张得老大。
这是天赋石？
那辉煌的光不是法术，而是因为少年的天赋而激发？
想到什么的他急忙意念一动，那块黑色的石头瞬间从何乐的手中飞出，直直地飞进老道的青铜盒子。
光芒止歇。
何乐开始查看院子，发现除了老道和少年，还有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汉子，以及一个面白消瘦有些阴柔的男子和一个黑乎乎地壮汉。
此外，还有更多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远处赶来。
“此地无事，退下！”
聂狂一声令下，那些脚步声一顿，立马又走远了。
“少年可曾拜师？入我心宗如何？”
何乐眼睛一亮，这人看上去就是这里最牛的人，实力自然肯定也是最强的。
老道一声咳嗽。
“司主，这少年已经决定拜我为师了？”
“哦？”
聂狂不置可否，目光灼灼地盯着何乐道：“当真如此？”
何乐有些激动，不过前世选错文科的教训历历在目，急忙开口询问。
“司主，不知心宗是修炼什么？能增长什么？”
“心宗修炼人心。心之所在，就是最好彼岸。”
“心力越强，修为也就越高。区区妖魔鬼怪，要诛灭只在一言之间。”
何乐心神激荡，转瞬就冷却下来。
心力强，多强算强？
修为高，多高算高？
这不就是画大饼吗？并且听着还有些像发大宏愿之类的门派，修不得。
何乐转头看向老道。
“道长，你的门派主要修行什么啊？”
原本有些灰心的老道目光一亮，也不看聂狂有些阴沉的脸，直接开始卖弄。
“我乃五行宗门人，上古的修仙门派，门下曾经有三十六位祖师飞升仙界……”
老道吹嘘着五行宗的光辉历史，神采奕奕。
一旁的阴柔男子插嘴道：“那些都是陈年往事了。自从天地大变，你的宗门也就只留下你了吧，哈哈哈……”
“少年，还是拜我为师吧！我外号快鸟，一身轻功独绝，整个静南无人可以争锋。”
“哦？是吗？那你来打我一拳试试，但凡退后半步算我铁虎输。”
那个黑乎乎地壮汉也就是铁虎，看见收徒弟的契机后也急忙开始卖弄。
何乐脑子飞速旋转。
首先排除快鸟和铁虎，一个能跑，一个能扛，和他的画风不一样。
他的斩神可以放大一千倍的精神力，若是可以找到一门专修精神的功法，岂不是可以飞？
他的目光再度投向老道和聂狂。
聂狂却摇头叹息：“我这门派也看重资质，可更看重心性。犹豫不决，难当大任。”
话毕，一个转身竟然走了。
“呃……”
“我的资质似乎也没有那么高啊？”
何乐有些遗憾。
抬头却看见三双眸子里的眼神更加灼热，活脱脱地像去迎春楼听曲的人看见花魁一般。
老道又道：“虽然我五行宗这两年有些没落，但只要能进入三阶开辟识海，就可使用神识，方圆百米之内，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可以瞒过你。”
“噗！”
铁虎不住笑道：“摘星子，你说说你什么岁数才进入三阶的？”
“就是！如今道法没落，修仙只是死路一条。就连符咒和你们最强大的雷法都只能挠痒痒。”
阴柔男子也开始补刀，毫不留情直指修仙的最大缺陷。
“挠痒痒？那老道给你挠一下试试。”
老道也就是摘星子跳了起来，勃然大怒。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快鸟竟然直接揭露他修仙门派的最大弱点，这也是他近年来一个满意弟子没有捞到的原因。
天地大变，道法没落。
所有的道法威力大大下降。
此刻被揭老底的他心灰意冷，甚至想要直接离开。
何乐却是眼睛一亮，神识不就是精神力吗？
至于法术威力，再大能大的过斩神？
当下不再迟疑：“我愿意加入五行宗。”
？
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老道一个激灵，瞬间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