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呕！”
方陌对着池子里吐了好几口水，才觉得自己总算又活了。
看见还在那里傻憨憨洗澡的牛头，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傻牛！老子...本君叫你出来就是让你看戏的？！”
冥冥中的大道之音响起，牛头赶紧哭丧着脸说道：
“府君啊，不是您让小的将您放下......”
他还想狡辩，却被喜儿跟旺财一左一右摁住牛角，将那硕大的脑袋拽到了低于方陌的位置。
牛头也反应过来了，身子一颤，连忙单膝跪在泳池里，闷声道：“府君，是小神的错，小神该死！”
这下轮到方陌懵逼了，先不说要刷好感度，光这头牛的外形就足够瘆人，万一惹恼了他，一蹄子踩死自己往哪说理。
这怎么还跪下了呢？
待到牛头嘶吼完，方陌带着浓浓的疑惑小心问道：“牛...牛大哥，您看我这个朋友是什么情况？”
牛头愣了一下，这种问题府君还用问别人？
不用说，这一定是在考校自己呢！
这就说明府君大人他很看好我啊！
想到这里牛头激动的连连摆手，扇起的风愣是把方陌身上的水渍吹干了。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府君您可别这么称呼，叫我小牛牛就好！”
“不过既然府君大人问了，那小神就献丑了！”
牛头对着方陌露出了自以为最和善的笑容，然后眼珠里绿光大盛，直勾勾的盯到了苏梓琪身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对这个没穿衣服的姑娘欲行不轨呢。
但这么一看，还果真被牛头发现了些许蹊跷之处。
“府君，依小神看来，您这位朋友不是简单被附身，而是这只鬼藏在了她的记忆深处！”
“而且想要达到这种效果，鬼物一定跟这位姑娘关系非同一般，而且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深刻的经历！”
“要不是我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只鬼现身，可能就连老牛我也会看走眼吧。”
牛头说完后眼巴巴的等着方陌评价，殊不知眼前这个少年却连半个字也没听懂！
我以后是不是要去学个牛语了？
方陌有些头疼的想着，又怕自己说多了有什么唐突的地方。
他沉吟了片刻，只好故作高冷的说道：“有救否？”
“这个好说，只要有人进入她的记忆里，将那只鬼拖出来就好了，只是......”
牛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府君，小神的控制力还不到家，要是以老牛我的修为直接进入，恐怕会撑爆她。”
“到时候轻则变为白痴，重则一睡不起，实在是难办啊！”
虽然方陌还是没听懂，但是不妨碍他附和啊！
只见他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嗯，的确如此！”
“那......府君您说该怎么办？”
“嗯，的确如此！”
牛头：“？？？？？？”
以前听阎君说大能说话都云里雾绕的他老牛还不信，现在看来阎君形容的还是太保守了。
翻来覆去就这几个字，简直就是全靠自己悟啊！
看了一眼正在玩水的两个小阴差，牛头试探性的问道：“要不让旺财跟喜儿进去？他们修为尚浅应该不会对这位姑娘的记忆造成损伤。”
“确实如此！”
得，这咋还少了一个字呢？
牛头招了招手将两个小阴差叫过来，看着他们有点不放心的说道：
“虽然喜儿跟旺财的实力不弱，但毕竟成为阴差的时间尚短，经验较浅，我怕会找不到隐藏极深的鬼物！”
方陌听着牛头跟两个小孩“哞哞，咿呀咿呀”的讲了一通，继续出声附和道：
“对，是有些道理！”
府君认同我老牛说的了？这次还多了俩字？
想到这里，牛头赶紧趁热打铁的说道：“要不府君您亲自进去，照顾一下他俩？”
“嗯，的确如此！”
咋说着说着又回去了？话说这是同意了？
牛头满是疑惑的问道：“府君，您别嫌我老牛笨，您到底要不要进入啊？”
方陌见他叫唤个没完，有点烦躁的说道：“你看着办吧！”
看着办？府君让我看着办？
牛头用他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脑袋绞尽脑汁的想着：
那他的意思是让我动手？对了，府君来此历练肯定是不想过多的使用法力，所以才要我帮忙元神出窍！
自觉揣测对方陌意思的牛头满脸兴奋的说道：“那小神就得罪了！”
方陌看他的样子还以为牛头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顿时老怀欣慰，淡淡的说道：“嗯！”
话音刚落，只见一阵劲风袭来。
砰！
方陌只觉得后脑勺遭到了重击，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虚影茫然的站在原地。
牛头一把将有些懵逼的方陌攥住，轻轻往苏梓琪脑门上一拍，虚影便不见了踪迹。
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牛头长舒了口气，看向旺财跟喜儿道：
“别说牛爷爷不照顾你们，进去了要在府君面前好好表现知道吗？”
“尤其是要揣摩对大人的心思，虽然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很难，但是多想想牛爷爷刚才是怎么做的！”
喜儿跟旺财连连点头称是，迅速化作两道黑光钻进了苏梓琪脑袋里。
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找，方陌刚站稳脚步，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游泳馆面前。
他心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一个念头：
这里是苏梓琪的回忆？牛头的意思是那只鬼藏在这里？
周围的景象有些朦胧，跟这栋建筑之间界限分明。
而游泳馆只占据了这么小一块地方，那就是说......外面那座城市是所有人记忆共同构建的？
也不知道城市外面是否还有别的城市？
方陌伸出手往分界处戳了戳，顿时感觉到一阵阻塞感，就好像有层看不见的薄膜一样。
“出不去？不，我感觉调动所有的鬼力勉强可以戳个小洞！”
他正在那里研究着，旁边空气中突然泛起了波纹。
两个身高不足一米的小阴差显现，看到他连忙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怎么就你们两个？牛...牛头呢？”
旺财跟喜儿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开口道：“咿呀，咿呀呀呀，咿呀......”
方陌顿时感觉一阵头大，但为了维持形象还是风轻云淡的说道：“嗯，我知道了。”
说完后闭上眼睛，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两位小阴差满是疑惑，心里一阵沮丧。
自己还是跟牛爷爷的境界差远了啊，完全不懂府君的意思。
虽然知道该咋办，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守护在了方陌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无聊到抠手指头的喜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府君，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的，要是被记忆同化了，再想出去就只能靠牛爷爷用蛮力打碎这片空间了。”
正在发呆的方陌被她奶里奶气的叫声打断了，看了眼依旧毫无变化的空气，心里暗暗想到：
妈的！等了那头傻牛这么久他咋还不进来？！
算了！凭借我跟两个阴差，也不一定有什么危险吧？大不了就直接离开这里！
打定主意后，方陌微微颔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
“那个...旺财走前面，喜儿跟在后面，本君在中间策应你们。”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