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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全集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精彩片段
精选一篇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现代言情、重生、豪门爽文、佚名现代言情、重生、豪门爽文、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送给各位书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佚名,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小说作者是初点点,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目前已写1022326字,小说最新章节第480章 深爱的时候,头脑发热,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连载中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
书友评论
连舅舅都知道真相了,就男女主自己不知道[撇嘴]看的人好纠结。盛柔贞这一关也得过。舅舅这一关也得闯[撇嘴]
剧情精彩,文笔流畅,就是每天更新太少,看得不过瘾。
特别好看,但是能不能更新快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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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阅读
她穿上后,坐在床上,百无聊赖。
景元钊没进来,床头柜上有两本书,是她上次被掳到这里的时候,女佣送给她的。
颜心翻开,打发时间,景元钊进来了。
他也洗了澡,换了睡衣。
颜心的手,轻轻抓住书本边缘。
景元钊走过来,坐到她身边的床沿,轻轻吻她的面颊。
颜心躲开:“景元钊,我们先说好。三个月期限,今天开始,你不能再反悔。”
景元钊将她搂住。
他牢牢抱住她,将她按揉到他的怀抱里。
“珠珠儿,我们不从今天开始。”他低喃。
颜心微愣。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愿意三个月,我想和你有很长的光阴。”他道,“珠珠儿,等你愿意跟我那天,我们再开始。”
蛩吟阵阵,蝉鸣不息,晚夏的夜不安静。
颜心的心,也很喧嚣。
床头摆放着那八支红玫瑰,娇艳芬芳。
宜城本地的玫瑰,花苞小而单薄。她头一回见花苞如此大的。
馥郁花香,也无法安抚她的烦躁。
“……你什么意思?”她问景元钊,语气有点生硬。
她下定了决心豁出去,为什么他又临门一脚变卦?
悬而未决,令人不安,颜心只想早点结束它。
景元钊将她抱到怀里,肌肉饱满的手臂很有力气,将她搂紧:“珠珠儿,我想娶你做太太。”
颜心微微蹙起绣眉。
“你到底什么意思?”她又问。
“‘娶你做太太’,这句话你听不懂?”景元钊笑。
他一笑,左颊深深梨涡,让他的笑格外有感染力,无比真诚。
颜心看着他:“颜菀菀呢?”
景元钊的笑容一僵。
他想着自己的筹划,未必会顺利。如果不顺利,他就要作恶了。
他一向不敬神明、不畏天地,不在乎什么因果报应,做事只凭他心意。
杀了救过自己命的女人,只因她不肯退亲——他亲口答应的婚姻,这事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不讲理。
颜心听到了,会怎么想他?
景元钊倏然有了点忌惮:他怕颜心知道。
如果颜菀菀真的不开化到了要死要活也不肯退婚的地步,景元钊必定要杀她。
然而,她到底于他有恩,这件事需得做隐蔽,不能叫颜心知道。
她会寒心。
景元钊不愿她对他失望,故而他不想多提自己对颜菀菀的毒计。
他只是淡淡说:“我对她,自有安排。她会有她的身份地位,你不用担心。”
颜心低垂了羽睫。
她沉默着。
景元钊抬起她的脸:“珠珠儿。”
“我不想离婚,我也不想做你的太太,不管是什么样子的太太。”颜心抬眸时,目光冷而坚硬。
——景家有现成的例子。
娶两房,两个都是太太。
青帮又开了个坏头,不管娶几房,都不叫姨太太了,全部用龙凤花轿抬进门,都是“太太”。
世道在变,从前的规矩与道德,正在崩塌。
颜心在晚饭前提到青帮的大公子,而后做了青帮龙头的周君望,后来他娶了三房,都是“太太”。
可实际上呢?
军政府景家的两位太太,二太太很明显是“妾室”待遇:平时不能和督军住一起,也不能和督军一起出门。
西府那边大大庭院,优渥生活,生一大群孩子。名义上的二太太,和实际上的妾室、外室相比,也不过是虚名好听点。
颜心不要这样!
她不能陷入这种境地!
她死也不会离婚。
一个人的处境,可以改变;一个人名声坏了,就很难再挽回。
声誉很微妙,它构建起来艰难又漫长,崩塌却只是一瞬间。
颜心不做妾,不做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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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心惊呼。
“是不是很厉害?”景元钊问。
颜心赞服,点点头。
白霜继续表演。
路过栏杆处,她倏然一手拉住马鞍,半个身子探了出去,离开了马鞍。
等她停下来,她将栏杆上的一朵野花,递给颜心:“小姐,给您。”
颜心惊呆了,怔怔接了过来。
“怎样,她可以代替你跟我比赛吗?”景元钊问,“她说不定会赢。”
颜心不管输赢了,她点头。
今天她要赌。
输了就把自己给景元钊,也早点解决这件事,从此彼此做陌路人,别让他耽误了颜心的人生。
赢了就是十根大黄鱼。
正反两面,都能解决颜心的问题,她毫不犹豫同意了。
然而,这场比赛的结果,却令颜心大感意外。
颜心看着景元钊和白霜比赛。
她对跑马的了解很浅薄,只偶然看看。
饶是如此,她也看得出景元钊比白霜高出一大截。
白霜完全不是对手。
可到了最后一圈,景元钊倏然放缓了速度。
他看向颜心的方向,冲她微笑。
初夏的阳光照进了他眸子,他眸光熠熠,那深深酒窝像是装满了蜜,笑得很甜。
然后,他就输了。
颜心定定看着这一幕,那古井一样的心口,似被什么轻轻撞了下。
她意识到,就急忙收敛了心神。
景元钊和白霜从马背上下来。
“……白霜是督军府从小培养的,力气大、功夫好,枪法也绝。我把她送给你,由她保护你的安全。”景元钊笑了笑。
这样,就不会再发生周宝华那种纨绔想要轻薄颜心的事了。
颜心早已想到了这层,只是问:“她薪水多少?我会发。”
景元钊:“好,你发薪水。”
他告诉颜心一个数目。
是颜心女佣们薪水的两倍。
颜心不仅接受,还给白霜涨了,她拿女佣们三倍的薪水给白霜。
白霜道谢。
景元钊又喊了副官。
副官拿了两个东西。
都是用绒布匣子装着,景元钊给颜心看了眼:“送给你的,回头白霜教你用,你拿回家再看。”
又对副官道,“把这两样和金条,送到小姐的院子里去。”
副官道是。
颜心还想问是什么,又不太好意思。
她知道,今天景元钊是故意输给白霜的。
他不仅仅想送她金条,还想送她礼物;又担心她不要,才用比试这个办法。
——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害过颜心,所以颜心觉得,他也不是很坏。
“多谢大哥。”颜心说。
景元钊:“你赢了,你应得的。”
“大哥,我不是无知的小丫头,你对我好,我会感激。”颜心真诚道,“将来我也会还。”
他们俩,似乎很少这样心平气和说话。
景元钊看着她白净的小脸,心里喜欢得紧。
他喜欢一支枪,就会爱不释手,夜里睡觉都要摸着。
可能他就是这样性格,喜欢什么就不停想要触碰。
此刻,他也很想捏捏她的脸,却又担心她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心情,再次变差。
他很克制,只揉了揉她的头顶:“如果你真的感激我,请我吃饭。”
颜心:“应该的。大哥想去哪里吃?”
她正好有钱,刚卖了大太太的金饰换的。
“不用外面吃,想你做给我吃。”景元钊说。
颜心有点为难。
她厨艺不太好。
在娘家的时候,她只跟着祖父学医,平日琐事不管。
祖父恃才傲物,觉得医术好就足以,也不会特意教颜心一些世俗的生存技巧。
前世,颜心后来很快把药铺重新置办起来。她很忙,也没空去钻研厨艺。
她很尴尬:“我不是很会。”
“不用做大餐,家常菜就行。”景元钊笑道。
程嫂等人准备桌子碗著,颜心让半夏给小奶狗糯米弄点吃的,她先回房去换件衣裳。
白霜服侍她。
“……一个穿玫瑰紫衣服的妇人,是大太太正院的管事婆子。”白霜低声告诉颜心。
颜心:“聊了很久?”
“几句话。”白霜道。
颜心:“有交接什么吗?”
“这倒没有。”白霜说,“不过……”
“不过什么?”
“那婆子走了,桑枝在原地哭了。我看到她抹了眼泪,才往回走。”白霜道。
颜心沉默着。
“大小姐……”白霜感觉自己说多了,感情用事,恐怕会给颜心的判断造成困扰。
“继续盯着她。”颜心说。
“需要提前处理掉她吗?”白霜又问,“以免酿成大祸。”
“先观察几天。”颜心说,“若她执迷不悟,那就宁可错杀。”
白霜道是。
接下来几日,景元钊没有找颜心,他往驻地去了。
盛远山去了天津,帮督军处理被北方军阀扣住的那一批军火。
颜心隔两日去趟药铺,剩下时间都在家整理医案。
桑枝有点恹恹的。
别说颜心,半夏都看出来了,问她怎么回事。
“天热,我没精神,也没什么胃口。”桑枝如此说。
她这几天的确没怎么吃好。
“已经立秋了,过几日要凉快了。”程嫂安慰她,“天气一凉就舒服了。”
又说,“等秋上桂花开了,我给你们做桂花糕。我做的桂花糕,我们小姐那么挑嘴的人,都能吃到积食。”
颜心:“我不挑嘴。”
半夏笑:“您还不挑嘴?您是十样东西九样不爱吃。”
颜心:“……”
半夏又说:“程嫂做的桂花糕,的确好吃。你们有口福了。”
冯妈在旁边应和。
桑枝倏然眼中蓄泪。
她借口去如厕,出去了。
这天下午,天气闷热,颜心在房间里坐不住。
哪怕坐在那里不动,也闷出满身汗,她浑身难受。脑子嗡嗡的,字也写得歪歪扭扭。
好在傍晚时候,下了暴雨。
这场雨颇缠绵,大雨转中雨,下了快两个时辰,庭院积满了水。
晚饭是程嫂和冯妈用小炉子自己烧的。
颜心给小奶狗糯米喂点牛乳,又叫半夏切了熟牛肉拌饭给糯米吃。
“……桑枝呢?”
“她睡下了,说不想吃饭。”半夏道。
“让她睡吧。”颜心说。
晚饭是鸡蛋面饼子和小米粥,配颜心从景元钊那里带过来的藕芽小菜。几个人围坐一起,很简单吃了。
颜心梳洗,躺下后把糯米放在自己床尾,有点出神。
她睡不着。
下雨天,白霜在颜心卧房的外间当值,院子里服侍的人都去睡觉了。
颜心静静躺着。
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叫她心慌气短。
她突然很想和桑枝聊聊。
桑枝是老太太给她的,在她这边做事时间不长,可颜心很器重她。
既她背叛,颜心不会再用。
可桑枝到底是主动背叛,还是被大太太胁迫,颜心应该问清楚,做个判断。
把她送走,或者将她打发出去,也算成全了这段日子她们的主仆情谊。
这么拖着,把桑枝当丑角一样观察,颜心特不是滋味。
她喊了白霜。
“你去叫桑枝来。”颜心说,“就说我找她。”
白霜披衣起来。
桑枝和半夏住在同一个耳房,屋子里关了灯。
白霜走到门口,闻到了一点淡淡腥气。
不是泥土那种腥。
白霜原本还想敲门,可倏然惊觉起来,从袖底抽出短刀,用力踢开了耳房的门。
她一脚把门栓踢断,惊醒了还没怎么睡沉的半夏。
半夏吓一跳。
耳房没有电灯,还用煤油灯,半夏一边起来,一边找火柴:“干嘛呀?”
白霜视力好,快速看了屋子,没有其他人,先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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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却是她赢了。
颜二老爷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我要是忍住脾气,没去教导她,说不定她赚钱了高兴,会借给我一万银元。”
他太太骆竹在旁边劝他:“你也是为了她好。做父亲的,肯定要为女儿前途操心。
良药苦口。她要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就是你白白养大了她。”
颜二老爷觉得此话在理。
骆竹又说:“她现在赚钱了,心里头正愉快。老爷去捧她几句,说点软话,没准她还是会给您一万的。”
颜二老爷眼前一亮。
他听了这个话,果然又来了松香院。
不成想,程嫂和白霜将他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程嫂说话阴阳怪气:“二爷又来了?我们小姐不能见您,上次被您气得心口疼,好几天吃不下饭,这边老太太、太太急得不行。”
颜二老爷想着颜心的银元,赔上笑脸:“这不,我跟她道歉来了。上次是我爱女心切,才……”
程嫂嗤笑一声:“爱女心切?二爷,小姐生辰是哪一日?”
颜二老爷压下满心的恼火,尽量心平气和:“你这是故意刁难我。你让颜心出来。”
“二爷会忘记七小姐的生辰吗?我们小姐,只比七小姐大几天。具体大几天,二爷记得不记得?”程嫂又问。
颜二老爷终于压不住火了:“你个老东西,我给你体面,容许你在这里唠叨半日,你给脸不要脸?让颜心出来!”
程嫂的脸更沉:“说过了,我们小姐不想见您。二爷请回!”
“她放肆,我是她父亲!”颜二老爷咆哮,“女儿这么对待父亲,不怕叫人笑话?我要让她的公婆妯娌大伯子小叔子都评评理!”
他威胁程嫂。
“您请!”程嫂丝毫不惧,“上次您来大吵大闹,我们小姐已经丢尽了脸,不怕您再闹。”
见颜二老爷气得脸发青,程嫂继续说,“您不自重,我们小姐全当没您这个父亲。督军夫人和督军,才是我们小姐的父母。”
颜二老爷浑身发抖:“你、你们如此嫌贫爱富,攀高枝,不怕跌下来摔死?”
“作为一个父亲,您居然如此诅咒亲生女儿?您都为老不尊了,我们凭什么给你体面?”程嫂道。
颜二老爷吵不过,骂骂咧咧走了。
姜家的下人,不少人听到这边的争执,却并没有因此诋毁颜心。
上次颜二老爷来骂颜心,大家都议论了一遍,事后人人自打脸。
这次,他们反而帮衬颜心,说颜二老爷鼠目寸光,轻狂愚蠢。
颜二老爷没要到钱,甚至没见到颜心的面,一肚子怒气回家去了。
他的妻子骆竹、女儿颜菀菀见状,都避开他,不敢触霉头。
颜菀菀气得直哭。
她看着自己偏黑的手,哭得更凶了。
“姆妈,你真是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馊主意!”颜菀菀又气又悲。
骆竹:“是你不肯听话。我娘家获罪,被卖到勾栏。可我不到两年就脱了身,成了正正经经的清白人,还做了颜家二太太。”
颜菀菀止住了眼泪:“姆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颜心她一日比一日出风头。”
骆竹:“有什么关系?嫁给景元钊的人,是你!”
“可我怕……”
骆竹立马打断她:“你是他的救命恩人,除了你,他不会娶任何人!你只需要牢记这点!”
颜菀菀的眸色逐渐坚定,她点头:“是。”
骆竹又告诉她:“晒黑的皮肤,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颜菀菀:“姆妈,要是我们知道颜心的药方就好了。”
骆竹沉默。
颜菀菀有点沉不住气,又后悔:“当时在广城,我应该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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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还没离开的盛远山说,“舅舅,你送送珠珠儿。”
颜心忙摆手:“舅舅留下来帮你,副官送我就行。”
盛远山:“不怕吧?”
颜心:“不怕。”
她转身出去了,是副官送她的。
景督军回到家。
夫人刚刚吃了燕窝,正在看一本书,打算睡下。
瞧见督军回来,她拿起怀表看了眼时间。
“不到九点,怎么回来了?”夫人微讶。
这会儿,戏才刚刚开始,名角还没登台。
景督军脸色沉重:“有点事。”
又道,“我先洗漱,也睡下了,明天再说。”
他去了净房。
督军夫人起床,给他倒好一杯水。
景督军穿着睡衣,带着一点稀薄水汽回到卧房。
夫妻俩躺下,夫人问他怎么回事。
景督军从头说起,一一告诉她。
夫人越听,脸色越白。
“……你们父子,真是捡回来一条命。”夫人轻轻叹气,“我明早要去烧香。真是菩萨保佑。”
景督军听了这话,苦笑:“菩萨不保佑,是咱们女儿保佑。”
夫人不懂这话。
“颜心,她说自己受了金柳先生的指点,会一点术数。”景督军说,“她非说会有危险。
阿钊很细心,又想在几位师长面前表现,就不停进进出出盘查。多亏了颜心,也多亏了阿钊。”
夫人不知还有这茬。
她又问了细节。
景督军一一告诉她。
“心儿立了功!”夫人欣慰说,“她上次救了远山,这次又救了你们父子俩!”
“她是个福星。”景督军说,“这个女儿认得好。”
夫人笑了笑:“是,这个女儿的确认得好。”
景督军便说:“我之前没把她当回事,成天忙。等过几日,咱们全家一起吃个饭。西府的人,也该认识认识咱们这女儿。”
颜心不单单是督军夫人的义女了。
往后,她是督军府的义女,是整个东府的女儿了。
她会和西府那两位小姐平起平坐,一样享受荣光。
景督军得感谢她!
要不是她,今晚军政府会损失惨重,说不定明日宜城就要易主了。
“这自然最好了。”夫人笑道,“我一直盼女儿,如今有了两个。等柔贞从英国回来,希望她们姐妹俩能和睦相处。”
督军搂了搂她。
“你也一直都是我的福星。”他说,“我也不记得多少次,你助我化险为夷。”
夫人笑:“老夫老妻的,说这些话忒见外。你我原本一体,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景督军摩挲着她胳膊,一颗乱跳的心,终于落定了。
年纪越大,越是怕死,他今晚真吓到了。
他和夫人商量,除了全家一起吃个饭,正式把颜心当嫡小姐一样对待,还应该给颜心什么样子的赏赐。
他们俩说了半个晚上的话,凌晨才睡。
陆总参谋回到家,把双胞胎女儿安顿着睡下,也和夫人聊了半夜。
他也吓坏了。
“那么多炸药,无人生还。”他感叹,“姜家的四少奶奶,真是金柳先生的关门弟子。”
陆夫人:“真没想到她如此有本事。她医术还很好。”
“医科有祝由,医术好的人会点术数,很合理。”总参谋长说。
又笑道,“阿钊这次立功了,狠狠抽了郭袁一耳光。”
他又把郭师长如何嘲笑姜寺峤的话,说给夫人听。
陆夫人就说:“郭袁和西府走得太近,私心重。阿钊必然是‘太子’,从小被督军带在身边,军中长大,西府的那些少爷们,怎么比?”
“西府的老二仲凛,不是去日本留学了三年吗?郭袁说他有新式的军事知识储备,可以走得更长远。”总参谋道。
陆夫人不屑:“将军是战场上杀出来的,不是学校里念出来的。我都懂这个道理,他郭袁能不懂?他就是想扶持西府的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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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清雅带着女佣,最后一个赶到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正在发脾气。
“……猫夜里出去玩,也是正常的,姆妈。”大老爷姜知衡赔着笑脸。
老太太啐儿子:“你放屁,欢儿从不夜里出去,它怕黑。”
大老爷:“……”
啧,一只怕黑的猫。
估计不能指望它抓老鼠。
老太太一向泼辣,又疼儿子。这会儿,连她的宝贝儿子都挨骂了,其他人更是不敢触霉头。
众人默默站在旁边。
老太太更恼了:“一家子这么多儿孙,全是死人!一只猫都找不到。”
大老爷尴尬:“不是周姐照顾欢儿的吗?周姐人呢?”
“她今儿去看她女儿,正好不在。我身边除了她,简直无人可用。”老太太说。
大老爷看了眼自己妻子章氏。
大太太脸上一阵尴尬,吩咐婆子们:“再去找。”
这时,颜心院子里的婆子,不知怎么到了正院。
她支支吾吾告诉老太太:“傍晚的时候,瞧见了欢儿去咱们院子,四少奶奶抱着欢儿走了。”
老太太大惊失色:“她把我的欢儿抱哪里去了?”
众人错愕。
颜心也太大胆了吧。
“不知道,老太太,我只隐约看到,不真切。”那婆子说。
又道,“梨雪跟了四少奶奶出门,她们可能抱着欢儿去玩了。”
“成何体统!”老太太更怒,“快去找,都给我去找!”
她气得呼吸急促。
大老爷急忙给她顺气:“姆妈,姆妈别急。”
章清雅凑上前:“祖母,您别生气了,四嫂她只是贪玩而已。”
“贪玩也不该偷我的猫!”老太太脸色发紫,“真是个糊涂种子,怎么娶了这种人进门!”
章清雅暗暗笑了笑。
颜心在老太太跟前那点恩情,都要淡了。
章清雅见状,给自己的女佣使了个眼色。
女佣出去。
很快,进来一个粗壮的婆子,是浆洗房的。
婆子一进门就嚷嚷:“我瞧见了一只死猫,吓死我了,在车马房那边。”
又说,“好像还有个人,她打算溜,隐约是四少奶奶。”
老太太差点背过气去。
大老爷又惊又急:“姆妈,姆妈您别动怒,您是上了年纪的人。”
又急声吩咐,“快去堵人,一定要人赃并获!”
老太太喘不上来气:“我的欢儿,我的欢儿……”
众人匆匆忙忙去找。
老太太不顾天黑,非要跟过去。
家里的佣人,点了汽灯,照亮一方天地。
寻到车马房,远远瞧见一男一女正搂抱在一起,预备行不轨之事。
婆子们厉呵:“谁在那里?”
章清雅跟在老太太身后,用很不肯定的语气说:“好像是四嫂。”
又问姜寺峤,“四哥,是不是四嫂?”
姜寺峤神色几变。
家里佣人们上前, 按住那两个人。
“老太太、老爷太太,不是四少奶奶,是四少奶奶房里的佣人梨雪,和车夫。”
婆子半晌上前禀告。
章清雅微怔。
怎么会这样?
老太太顾不上:“欢儿呢?是谁说在这里看到了欢儿?”
佣人将那个粗使婆子带上前。
粗使婆子没瞧见凉亭里的死猫,心里发慌,脑子里嗡嗡的,思绪全乱了:“我、我的确瞧见了,不知跑哪里去了。”
“梨雪在这里,四少奶奶呢?”
章清雅怔怔站着。
这不对!
在这里的,应该有欢儿那只该死的猫。
今天照顾猫的周嫂放假了,家里又只章清雅可以抱欢儿,章清雅就把它偷了出来。
一点毒老鼠的药,掺在欢儿最爱吃的生猪肝里,欢儿就吃下去了。
章清雅先让婆子扔猫的,再让梨雪把颜心扔在这里。
颜心肯定会在这附近等女佣回头来接。
姜家院子很大,又是夜里,到处黑漆漆的。颜心作为新媳妇,她绝不会乱走,只得老老实实等着。
然后,安排人通风报信,直接诬陷颜心抱走了欢儿;又让老太太过来瞧见死猫,和在这里翘首以盼的颜心。
等待的颜心,肯定会左右张望,看上去鬼鬼祟祟。
人赃并获。
如此一来,老太太恨死了颜心,说不定章清雅和姑姑过几天就可以弄死颜心了。
老实说,章清雅一直爱慕姜寺峤的。
她是大太太章氏的侄女,七岁母亲去世,家里只剩下父亲和哥哥们。大太太章氏, 也就是她姑姑,将她接到姜家教养。
她那时候就认识了姜寺峤。
她见过的男人中,没人向姜寺峤那般英俊温柔。
姜寺峤又很爱她。
可惜,她姑姑很讨厌庶子,又说她乃出身高贵,将来得配大人物,不能嫁给阴沟里的耗子。
姜寺峤结婚,章清雅不高兴,和她姑姑闹了。
后来她姑姑告诉她:“这是有个缘故的。我不是要颜心进门,我是要她的命。”
姑姑细细把“缘故”说给她听。
章清雅听了,心中舒服了点。
她也让姜寺峤表态,一定不能和颜心睡,否则不理他。
姜寺峤做到了。
如果颜心乖乖听话,章清雅不会动她,坏了姑姑的计划。
可颜心自作聪明,跑去抱猫争宠,还让猫挠了章清雅。
章清雅是“表姑娘”,可她不是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她娘家的父兄都在北方政z府做事,位高权重,受人尊重,每年都给姜家很多钱,偶然还帮衬姜家结交人脉。
她在姜家,是贵客,比姜家所有少爷少奶奶都尊贵的表小姐。
被猫挠了,丢尽了脸,章清雅面子大损,她不会饶了颜心。
她姑姑让姜寺峤娶颜心,一直都是为了弄死颜心。
被老太太记恨的颜心,活不过三个月,可以让姑姑的计划推进得更快。
章清雅自认为做了件好事。
不成想,既没有看到猫,也没有看到颜心。
“这事不对劲。”章清雅死死捏住手指。
老太太又在盛怒:“我的欢儿呢?你们一个个说得真切,欢儿呢。”
又指了梨雪,“这贱婢在这里做什么?”
梨雪被一个喝醉酒的车夫抱着,扯开了衣衫。
此刻两个人被拿住,梨雪一个劲儿哭:“是四少奶奶,她把我扔在这里,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老太太:“又是她,又是她!”
有人急匆匆走过来。
众人还以为是颜心,不成想却是周嫂。
周嫂是老太太的心腹,十几岁就在老太太身边服侍,现在又养着欢儿。
“……老太太,这么深更半夜的,您别生气了。”周嫂扶住她的手,“欢儿乱跑,四少奶奶送了她回去,您快去看看。”
老太太冷静了几分:“这是怎么回事?”
“先把梨雪、看到死猫的婆子、报信的婆子都关起来,明早再审。”周嫂道。
“周姐,到底怎么回事?”大老爷也问。
大太太一头雾水。
章清雅走到了大太太身边,暗暗拉了拉她的手:“姑姑。”
神色急切。
大太太一瞬间懂了。
“来人,把她们先锁起来。”大太太吩咐自己的人。
锁到她那边去,随时可以由她处置。
不能交给老太太的人。
重生前,颜心不争不抢,该孝顺的时候就给钱。她公婆对她不怎么样,她也很少计较。
重生后,她开始为自己打算,三番五次不听话。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公婆有多么恶毒。
姜家除了老太太,几乎每个人都带着一点野狗似的特质:没多大本事,却总想杀人吃肉。
颜心又想起,上辈子五少奶奶的陪嫁被作践光了,总有些陌生男人到她院子。
那时候分家了,颜心一心顾着自己生意,不怎么打听八卦。
偶然也听到佣人说,五少奶奶不规矩。
后来五少奶奶无法忍受,上吊自尽。
颜心突然就懂了。
她一直都在豺狼堆里。她前世能侥幸活下来,是因为她很早就在办药铺,有钱,否则……
她打了个寒颤。
景元钊见她脸色不好,微微侧过身子去抱她。
颜心要躲。
他索性挤过来,将她夹在他和车门之间。
景元钊嗅到了她身上的馨香,以及轻微的乌药气息,感觉身心皆醉。
乌药的气味,清苦,但沁人心脾。
似凉茶。
哪怕再烦躁,在她身边也能压下火气,心里酸软软的、甜滋滋的。
他实在太想要她了。
颜心:“不要靠这么近。”
她抗拒着。
每次她拒绝,他就想故意逗她,在她耳朵、雪颈亲吻。
她的肌肤凉滑柔软,令人爱不释手。
景元钊有了要娶的对象,也不打算纳妾,他的生活、他的未来都没有颜心。
颜心似一朵开在春天的花,只装饰了这个季节就足够了。
景元钊不会害她。
在他凑近的时候,颜心无法忍受想要躲,唇在他面颊擦过。
柔软无比,呼吸又芬芳温暖,景元钊的身子发酥,捧住她的脸吻她。
他每次上来就撬开她牙关,恨不能吞了她,逼迫她接纳他的一切。
她的味道也好。
颜心被他压得不能动弹,又无法逃脱。
她甚至想:“要不跟他一次算了。”
也许他吃到了,就不会这样毛毛躁躁、动手动脚的。
男人不都是喜欢新鲜吗?
颜心在没有找到拒绝他、躲开他的办法之前,似乎只这条路可以走。
和他睡,让他早点吃到,然后厌烦,他们彼此去过自己的日子。
颜心要报仇,他要娶妻,他们将来会走两条路。
也许再过段时间,他反而怕颜心缠他。
男人都是这样。
吃到了,躲都来不及。
“景元钊!”颜心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再亲,“你够了吗?你刚刚还说对不起我,现在就对得起吗?”
景元钊的呼吸,则是滚烫。
他似着了火,颜心觉得他现在根本没办法用大脑思考,血都充给了其他地方。
颜心的余光,瞧见了微微隆起。
她简直无地自容。
“颜心,颜心。”他喃喃叫她,“你是妖精变的,我一看到你就没了魂儿。”
他从来没这样过。
可能是没遇到过这样喜欢的人。
颜心的性格、她的好肌肤好身段、她的味道,甚至她说话的语速,景元钊都爱极了。
“你未婚妻知道你这个德行吗?”颜心冷冷问。
景元钊完全不顾:“她不用知道。她上高台端坐就行了,我床上会睡你这样的女人。”
——她这种女人,不值得有尊贵,只是玩物。
颜心觉得很难过。
男人,似乎都这个德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们痴迷的,似乎总是那个不能做他妻子的女人。
姜寺峤恋了表妹十几年。如果表妹真嫁给他,说不定还不如颜心做得好,到时候他们俩早已成了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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