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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小说推荐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

月下果子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超级好看的军事历史,主角是杨束陆韫,是著名作者“月下果子酒”打造的,故事梗概:实实有了嫁作人妇的感觉。“得你去老爷子那提了。”“别瞧我,老爷子啥也不知道,我要过去,话还没开口,就能让大脚丫子踹出来。”“他但凡身体硬朗了,能打的我在地上爬。”陆韫抿唇笑,“我一会就去。”“一人一半。”杨束冲陆韫眨眼。陆韫摇头,“世子用钱的地方比我多多了。”砸赌坊,打上禧国公府,明着是......

主角:杨束陆韫   更新:2024-06-18 06: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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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束陆韫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小说推荐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由网络作家“月下果子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超级好看的军事历史,主角是杨束陆韫,是著名作者“月下果子酒”打造的,故事梗概:实实有了嫁作人妇的感觉。“得你去老爷子那提了。”“别瞧我,老爷子啥也不知道,我要过去,话还没开口,就能让大脚丫子踹出来。”“他但凡身体硬朗了,能打的我在地上爬。”陆韫抿唇笑,“我一会就去。”“一人一半。”杨束冲陆韫眨眼。陆韫摇头,“世子用钱的地方比我多多了。”砸赌坊,打上禧国公府,明着是......

《精选小说推荐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精彩片段


明知那些人满含恶意,还是与他们称兄道弟,配合着他们,亲手将父辈们浴血奋战积攒下来的家业给出去。

那些个日日夜夜,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要有多强悍的心态,才能把自己当笑话,供别人乐。

陆韫抿动红唇,却说不出一句话,他受的苦,不是言语能安慰的。

杨束一看陆韫这模样,就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成了忍辱负重、韬光养晦的形象。

但原主的蠢,是真实的,让他装他都装不出来。

这些,杨束自然不会同陆韫说,就让她误解吧。

“你已入定国王府,我也没放人的打算,心里若有他人,尽早清干净。”

陆韫抬眸,直视杨束,“我虽生母早逝,但还不至于没有廉耻,与外男来往,世子大可验证。”

杨束扫了眼陆韫的胸口,当他不想睡,真没发育好啊!

这个年纪,下不去口。

“咱们好好过日子,会走出路来的。”杨束将陆韫的手放进手心,缓缓握住。

因着自己的遭遇,哪怕不爱陆韫,杨束也会敬她,不叫任何人欺到她头上。

他在一日,这府里谁也不能同她叫板。

看着少年仿若盛了星辰的眸子,陆韫心颤了颤,慌忙低头。

“抢许月瑶入府,是为了招揽许靖州。”

杨束牵陆韫坐下,“老爷子的情况,你也知道……,他们怕连头七都等不住,就叫定国王府断子绝孙。”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早备后路。”

“天家无情,我们也不用讲忠义。”

杨束把地图展开,指着一处对陆韫道:“恭州易守难攻,虽偏了点,但物产土壤不差于富庶之地。”

“许靖州在那边,能帮我安排好许多事。”

陆韫震惊的看杨束,如此重要之事,他竟说与自己!

“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我愿信你。”

简单的几个字,让陆韫心口剧颤,她揪紧了袖口。

“我们当日成婚,一无长辈,二没行礼,缺了步骤,便差些什么,趁现在老爷子在家,再定个吉日,把过场走齐了。”

陆韫抬眸,“世子可是惦记各家的礼金?”

“娘子就是聪慧,那会他们以为老爷子出了事,别说喝喜酒了,礼都没几个送的。”

“建安,一国首都,一板砖下去,砸的都是官吏,这笔钱,可不少呢。”杨束轻扬嘴角。

陆韫因那句娘子红了耳根,直到此刻,她才切切实实有了嫁作人妇的感觉。

“得你去老爷子那提了。”

“别瞧我,老爷子啥也不知道,我要过去,话还没开口,就能让大脚丫子踹出来。”

“他但凡身体硬朗了,能打的我在地上爬。”

陆韫抿唇笑,“我一会就去。”

“一人一半。”杨束冲陆韫眨眼。

陆韫摇头,“世子用钱的地方比我多多了。”

砸赌坊,打上禧国公府,明着是泄怒,实则是为了钱。

占地为王,不是占了就行,得经营,这里头需投入大量的金钱和精力。

“都成婚了,换个称呼听听。”

看着陆韫淡然从容的面色,杨束突的起了逗弄之心。

他这个妻子,年纪虽不大,人却极沉稳,处变不惊,方寸不乱。

“世子想听什么?”陆韫掩住眼底的情绪。

杨束揽住陆韫纤细的腰肢,不让她闪躲,“自然是夫君。”

“相公也行。”

温热的气息,陆韫脸上的平静维持不住了,她目光游离,不与杨束对视,声音微弱的唤了声夫君。

杨束一笑,看着她通红的耳垂,没再难为她。

“我让牌九送你回去,需要什么,你只管朝他开口。”杨束松开了手。

陆韫应了声,头也不敢回的跑了,静如秋水的心,此刻波澜阵阵。

身边多了个能说话的人,杨束心情颇好。

转眸间,瞧见了在拐角处的柳韵。

见杨束发现自己,柳韵冲他妩媚一笑。

“就这么闲不下来?”杨束给自己倒了杯水。

柳韵款款而坐,“抓不住世子,就像踩在浮木上,感觉随时会沉下去。”

“说说荣昌米行。”

“铁石心肠,也不安抚下奴家。”柳韵语气幽怨。

杨束斜她,“你是嫌自己走的太利索了?”

“不解风情。”柳韵哼了声,身子歪靠在椅手上,慵懒魅惑,“荣昌米行现如今是郑斌当家,颇有手段。”

“两年光景,将衰败的荣昌米行扶了起来,且势头极猛,有望赶超金源米行。”

“我有阵子无聊,关注了一下。”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柳韵朝杨束抛媚眼。

杨束懒得多话,将人扔上床。

“我说还不成!”柳韵瞪杨束,真是讨厌,一点都不知道顺话头!

“郑斌非郑斌。”

“五年前坠江的,不是郑岚,是小他一岁的弟弟郑斌。”

“郑甲只有一儿一女,旁系虎视眈眈,没有儿子,他的家业保不住,就想出了姐姐代替弟弟。”

“知道的人有多少?”杨束轻抚柳韵的腿。

“二皇子瞧不上商贾,这也就是我无聊。”

“不选第一、第二,选第三个,世子是不想引人注意,还是看中了荣昌米行的潜力?”

“就不能两者都有?”杨束脱鞋上榻。

“我来月事了!”

杨束挑眉,按住柳韵的手,将她压在身下,“早上才干过,你说你来月事了?”

见柳韵放弃抵抗,杨束在侧边躺下,“我这和二皇子那里不同,你不用费尽心机抓取什么。”

“柳韵,我会给你一方天地,你的能力,可比你的身子更诱人。”

柳韵微怔,去看杨束,人已经睡着了。

除了最开始的算计,他后面都很直白,可她真的能信他吗?

野心越大的男人,越绝情,没价值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就是无用的。

环抱住自己,柳韵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姐,杨纨绔没对你怎么样吧?”墨梅紧张的打量陆韫。

陆韫摇头,越过墨梅往里走,今天的信息对她的冲击极大,她需要平复平复。

本以为这辈子毁了,谁知纨绔非真纨绔,他思虑深远,睿智果决,远非同龄人可比。

“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我愿信你。”想到这句话,陆韫心口又是一颤。

连那么重要的事都说与她,她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换了衣裳,陆韫去了栖霞院。


“路上慢着些。”

杨束放开陆韫,目送她离开。

“谁能想到,世子钟情的不是冯清婉,是武威侯之女。”柳韵从阴影处走出,轻缓的步伐,尽显妩媚。

杨束拢了下外衣,身体微往后,散漫又随性,“这是饿了?”

柳韵翻了个白眼,“你瞧我就不能有点别的想法。”

“听闻世子受了罚,伤的可重?”柳韵一脸关切。

杨束倒了杯水,喝了两口他起了身,捏住柳韵的下巴,杨束凝视她的眸子,“这里面,我没看到半点关切。”

“说正事。”杨束手指往下。

柳韵嗔他一眼,“我在倚红楼攒了不少钱……”

“呀!”

柳韵装不下去,怒瞪杨束,“你当面团呢!就不能轻着些!”

杨束掀起眼皮,“还没死心?”

“五十万两银票,换你能死心?”

“听者有份,我要五万两。”

柳韵磨了磨牙,应了,还行,就十分之一,没直接给她抢了。

“藏的隐秘?”

“跑路的钱,能不隐秘?”柳韵没好气的系衣带。

杨束转了转佩玉,眼睛扫向柳韵,问出了一直梗在心头的事,“我成婚那天,知道是谁给我下的毒?”

柳韵微愣,“我说呢,摔个马,又没被踩踏,怎么能惊动那么多太医,还彻夜留守,感情是中毒了。”

“盼着定国王府覆灭的不少,倚红楼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我只能告诉你,马是六皇子的人动的手。”

杨束眉心一拧,“六皇子?我与他,少有交集,弄死我,对他有好处?”

柳韵瞟杨束,“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蠢呢,六皇子性格冲动,唯独信服三皇子,只需稍微指点一下,他自会叫他三皇兄舒心。”

“你这么精明,竟会中了奸计。”柳韵勾起唇角,透着些幸灾乐祸。

杨束眸色暗沉,杨家在边境拼死拼活,这唯一的子嗣的命,在别人眼里,却连狗屁都不是。

“行了,洗洗睡吧。”

他刚擦的药,不准备浴血奋战。

“世子,许月瑶都有了自己的院子,奴家也要。”柳韵拉杨束的袖子,委屈巴巴的看他。

“扶湘院已经在收拾了,下月十一,本世子让你同旧主见一面,届时,你就搬过去。”

柳韵挑眉,勾唇笑,“世子就不怕奴家重投旧主?”

“有本世子这样的珠玉,你要还看得上那种瓦块……”杨束抚上柳韵的脸,笑的和煦,“眼瞎的女人不能要。”

“一夜夫妻百日恩呢,可真绝情。”柳韵甩了杨束一手帕,扭腰走了。

杨束拿出册子,这上面记的都是和原主有关联的人,啧,三页纸,找不出个真心的。

杨束提起笔,把六皇子的名字加了上去。

一连三天,杨束都没出门,侯周知道他被杨老爷子打了一顿,下不了床,担心的放了一上午鞭炮。

“世子,明日的庆功宴,你真要去?”

“皇帝设宴,都是好东西,又不用给钱,干嘛不吃。”杨束翻了页书,随口道。

“三皇子也会在。”

杨束看牌九,“你是觉得我玩不过他?”

“三皇子模样俊美,文武都是同辈佼佼者,我是担心你见不惯他和冯大小姐亲近,朝他动手。”

“世子恶名在外,那种场合,你们要起争执,所有人都会认定是世子你的不对。”

杨束拍了拍书,“你呀,怎么就对你家世子抱不起信心呢。”

“真以为皇帝面前,我就怕了。”

“定国王府往日就是太收着自己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跑面前来指手画脚。”

“本世子会让他们闭好嘴。”杨束坐直身,“衣服可送过来了?”

“正要说呢,锦绣阁让宽限些时间,九十九根金线不是好穿的,需晚间才能制好。”


一众人就这么张扬的进了倚红楼,甫一出场,就是焦点。

“侯周,你小子别装睡啊,快说说,都有哪些新人。”

杨束啪啪两巴掌打醒“昏迷”的侯周。

侯周捂着脸,眼泪差点没下来,畜牲啊!他都装晕了,还不肯放过他!

“竹兰、墨荷、元眉、点翠。”侯周念着人名。

大堂的公子哥们脚步往后挪,想逃的心写在脸上,但大门被杨束挡的死死的。

“世子,有些日子没来了,身体可大好了?”

一道娇媚的女声,带着笑意从楼梯间传出,缓解了大堂凝滞的气氛。

杨束抬眸看去,有片刻的愣神,极妩媚的一个女人,不同于陆韫的青涩,她浑身上下透着风情,眸中似含着春水,撩人心弦。

杨束对她不陌生,应该是原主对她不陌生,柳韵,倚红楼的老板,二皇子的心头肉。

要不是有主,这等姿色,早被建安的公子哥们吞吃下肚。

“大好了。”杨束一脸猪哥相,眼珠子恨不得黏到柳韵身上。

倚红楼能吸引建安最顶尖的公子哥,柳韵占很大的因素。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这样的妖精,谁能不心痒痒。

吃不着,多看两眼也是好的。

“上二楼,我让仙儿给世子舞一曲。”柳韵唇角噙着笑意,明明只是平淡的一眼,却透着无法言说的媚意。

顶顶的尤物,这是杨束对柳韵的评价。

“柳老板好生不公,仙儿半月才出来一次,我们怎么央求你都不允,杨束一来,你倒是大气了。”

看气氛活络了,有人不满的叫嚷,想让柳韵再做点安排。

柳韵还没说什么,杨束先开口了,“不瞧了,今儿赎人!”

大堂为之一静,目光又落在杨束身上,稀奇了,他竟然不馋仙儿了,这是要赎谁?

“是哪位姑娘入了世子的心?”柳韵美目流盼,声音能酥到人心里。

杨束咽了咽口水,朝柳韵伸了手指。

众人吸了口凉气,他们哪不知道倚红楼柳韵才是最绝色的那个,但人家是二皇子的人啊,杨束真是能耐了,敢明着动心思。

柳韵笑容淡了,“世子,还是另择人。”

杨束转头看向侯周,眉毛一挑,就是一巴掌把他打醒,“侯周,我往日没少请你,这赎银,你就替我给了。”

话说完,杨束冲向柳韵,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众人惊傻了,强抢这是?

倚红楼的人反应过来,赶紧去拦。

“看戏呢,上啊!”

杨束冲护卫喊,把试图挣脱的柳韵扛上了肩。

护卫们都是叹气,他们在战场上何等威风,如今竟然帮纨绔抢女人,丢人啊。

侯周目瞪口呆,从躺椅上滚了下来,他付赎银?你特么可真敢说啊!二皇子不一巴掌打的他转几圈。

倚红楼混乱成一团,护卫的身手很硬,一脚一个,有他们阻拦打手,杨束很顺利的把柳韵带走了。

定国王府,柳韵杏眸含怒,几乎要喷出火。

“放心,二皇子不敢上门。”杨束宽慰她,将人扔上床。

“杨束!”

柳韵语气凛冽,再没了从容。

杨束一笑,“这是要守身?”

倒了杯水,杨束仰头喝下,“进了这里,谁还会相信你是干净的?”

柳韵手指收紧,眸中带了恨意,怎么也没想到会叫杨束毁了,一个她平日不愿正眼瞧的玩意。

虽把人扔上了床,但杨束没急吼吼的扑上去,他抢柳韵,可不是为了享用这具千娇百媚的身子,青楼,最容易收集到情报。

整个建安,只有柳韵不想知道,没有她不知道的。

一个对储位有心思的皇子,怎么可能毫无目的的给柳韵站台,这里头,复杂着呢。

“你过来试试。”柳韵眸色幽深,静静的看着杨束,让人有种暴风雨欲来的感觉。

杨束皱起眉,把解开的腰带系上,“二皇子有什么好的,早晚叫你求我。”

杨束大步离开,将房门关的震天响。

柳韵软下身子,她的衣领上抹了毒,是用来给她自尽的。

但不到绝路,柳韵不想死,杨束要硬来,她不介意毒死他。

二皇子府,郭启怒掀桌子,“杨束!”他从牙缝里蹦出字,眼底是森然的杀意。

“殿下。”

谋士徐朗出声,“杨束动不得,他抢赌坊,打上禧国公府,皇上那边,却没有半点动静,甚至巴望杨束闹的再大些。”

“好以此消了定国王的怒火。”

“你要对他动手……,一个皇子换定国王府垮台,皇上是愿意的。”

“本宫看的清。”郭启阴沉着脸,大步出了去。

“小姐,世子把倚红楼的柳韵抢了回来……”

墨梅说着瞅陆韫的面色,一天比一天能闹啊,之前还是抢钱,现在抢女人,小姐怕是已经被他抛到脑后了。

也好,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

陆韫蹙了蹙眉,柳韵?想着杨束一系列的行为,陆韫很怀疑杨束的动机,他真的是图色?

要好色,他们同屋大半月,也没见他行夫妻之事。

这个人,越发看不透了。

“世子,柳韵是二皇子的人。”牌九木着脸开口,内心此刻就像一潭死水,没救了,这是彻底没救了。

“二皇子怎么了,我瞧上了就是我的,有能耐他抢回去。”

牌九嘴角抽了抽,“老太爷只有一载。”

“说的好像我安分守己,一载后,他们会放过我,牌九,你也不是天真的人啊。”杨束打开折扇,瘫在椅子上。

“世子,凭定国王府的实力,拼一把,是能推新皇上位的。”

杨束掀了掀眼皮,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找杨老爷子摊牌的原因,这些人思想很固化,老子不行,就推儿子,完全没想过皇帝能自己做。

杨老爷子要还念着跟先帝的兄弟情,知道他想造反,一个插手,就能让他所有的计划胎死腹中。

得把事情做到回不了头,让杨老爷子看到,他这个纨绔不是不中用,他有争霸的能力,并且会比皇位上那一家子做的更好。

那个时候,不怕杨老爷子不选他。

兄弟感情再深,那也敌不过孙子啊。

“你说的很对,去打听打听,建安最近有什么大型活动,像诗会,花魁大赛啊。”

牌九转身出去了,这是完全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满脑子的女色。

果然,不能对世子抱期望。

他在禧国公府,纯粹是脑子灵光了一下。


见他走了,杨束和牌九齐齐松了口气,定国王府,最爱揍人的,不是杨老爷子,是庞齐。

他自小跟随杨老爷子,十五岁就上了战场上,为了救老爷子,他伤了难以启齿的地方,再不能人道。

杨老爷子愧疚不已,放下话,在杨家,所有人都得像敬他一样敬庞齐,哪个敢摆主子的派头,从族谱里除名。

杨老爷子说话,那是一个唾沫一个钉,即便是杨束,也不敢在庞齐面前造次。

庞齐一心向杨家,对杨束这个杨家独苗,那是爱之深责之切,平日没少棍棒伺候。

但原主硬是长不正,久而久之,庞齐也就懒得再动手了。

不过懒得动手,不代表完全不动手,兴致来了,拿原主当沙包也是常有的事。

杨老爷子放话,杨束少不得要收敛收敛,一整天他都没出门。

晚上,牌九面色有些凝重的敲响杨束的门,“世子,严令荣死了。”

杨束抬起眸,并没意外,“严家什么反应?”

“进宫了。”

杨束手指摩挲佩玉,小打小闹可以,但闹出人命,性质就不一样了,皇帝怕是就等着这一刻。

严令荣不死也得死,他不死,皇帝就得设计别的人了。

他和杨老爷子的关系,不能总这么僵着,得有点事缓和。

再没有什么比自己犯错,更好缓和的了。

“海棠院收拾出来了?”杨束问了句。

“该置办的都置办好了。”

“嗯,让许月瑶搬过去吧。”杨束饮了口水,许月瑶和他并非那种关系,跟他住一处,对双方都不好。

再坐了会,杨束打开门走了出去。

月色皎洁,不时能听到蝉鸣,庭院里,细腰长腿的美人,哀伤垂泪。

“许靖州还没走,这就挂念上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许月瑶赶紧抹泪。

“世,世子。”

“他去会宁县,山高皇帝远,可比我们安全。”

杨束在石凳上坐下,“喜欢什么性情的?明日我让牌九买几个小丫头回来。”

“世子,我能照料好自己。”

杨束目光移向许月瑶,“海棠院不比这小,你是要一个人打扫?”

“独处久了,别抓着海棠在哪絮絮叨叨,闹鬼的事发生在定国王府,你觉得像话?”

许月瑶微低了头,一个人,好像是有点难熬……

“我听牌九说,你嫌弃厨房的饭菜。”

许月瑶顾不得脸热,忙摇头。

“送过来的晚饭,你没动,自己下的厨。”

“父母早逝,我和大哥并无银钱请奴仆,这些年,都是自己做饭洗衣,不习惯山珍海味,这才……”

杨束瞟她,直到把许月瑶脸瞟红了他才开口,“你们说话就是不肯直白,厨房弄的菜,味道……”

杨老爷子扔人扔的很彻底,厨房的也扔了,老兵耍大刀耍的好,不代表做菜就行。

一个个讲究实际,量充足,至于咸淡,随缘。

也就吃不死人。

跟美味是半点边都挨不上。

“下碗面,加点葱花。”杨束随口道,估摸皇帝要来了,挨罚前,吃顿饱的。

许月瑶微愣,反应过来是跟她说话,点了点头,细步离开。

她动作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除了杨束交代的葱,面上还盖了个蛋。

清汤白面,十分简单。

吹了吹热气,杨束吸溜了一口,难怪这姑娘自己做,确实好吃。

“你大哥多少不识抬举。”

见杨束态度温和,又没旁人在场,许月瑶紧张缓了些,她疑惑的看杨束,吃个面,怎么扯上她大哥了。

“旁人的妹妹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妹妹为他洗衣做饭,变着花样给他补身体,他倒好,比姑娘家还纤细。”

“备考的学子哪有不辛劳的。”许月瑶情绪低落下去,他们存了许久,把能当的都当了,以为能在建安落下脚,结果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讽刺的是,天子脚下,没有公道。

因着严令荣教唆地痞捣乱,她的针线和大哥的字画,都卖不出去,为三餐发愁,人又怎么会不消瘦。

她不该随大哥来建安的。

“又自责上了?”杨束将最后一口面吐下去,示意许月瑶坐。

“长的漂亮不是你的过错,是这个国家君主无能,任由官吏横行,凌驾在律法之上。”

“你的美丽属于自身,并不是为了愉悦权贵,没人有权利强取豪夺,错在他们,也是律法不敢完善,没切实为人民服务。”

许月瑶怔怔的看着杨束,他作为受益者,竟然会站在她们的立场说话。

“若世子当政,会如何?”许月瑶不受控制的问出这句话。

“天下朗朗读书声,不论男女。破世家,寒门皆有路,科举取仕,只看才能,男女平权。扶持商业,改善农耕,百姓有存粮,节节有新衣。”

许月瑶美眸瞪大了,连杨束走了都不知道,这个被世人瞧不起的纨绔,竟有如此远大的抱负!

杨束说的,她连做梦都不敢做。

许月瑶心里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震荡。

如果他句句真心,许月瑶希望杨束能赢,甚至愿意为他日日祈祷。

这一刻,许月瑶推翻了之前对杨束的所有印象。

一个能有如此思想的人,就是坏,又能坏去哪?

和杨束预料的一样,皇帝来了,很低调,身边就跟着个太监和禁军统领。

在栖霞院站了好一会,庞齐才把他领进去。

屋里,杨老爷子坐了起来,不怒自威,就静静注视着皇帝。

“亚父。”

皇帝唤了声,像孩童做错事一般低下了头。

“户部尚书辛苦多年,未求过朕什么,束儿但凡成些器,他就是跪一日,朕也不会点头的。”

“这门亲,想结的是他们冯家,说退的,又是他们。”杨老爷子满眼讥讽,“不过是用不着定国王府了。”

杨老爷子望着皇帝,语气微冷。

“亚父,嗣业始终记得烽州围攻,是亚父抱着我冲出重围,先帝喜幼子,也是亚父力劝,才保住我的太子位。”皇帝声音哽咽。

杨老爷子眼神却没有波动,那个仁厚的孩子,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蜜口腹剑的薄情模样的?

“说正事吧。”杨老爷子淡声道。

“亚父身体可康健了?朕欲三日后设宴犒赏将士。”

“知道了。”

“亚父好生休养。”

皇帝看了看杨老爷子,见他没有留他说话的意思,转身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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