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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无闺秀

京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如果帅气霸道的老板某一天要和你搞办公室恋情怎么办?并且如果只是单纯的看脸的话,不一定能判断出来是谁性骚扰谁。已经胎穿到古代十七年的杜若施终于遇到了难题。杜若施作为现代古武宗师,已经独孤求败,一朝胎穿,成为了丞相府的嫡出孙小姐。爷爷是三朝元老,当朝宰相,上可批评皇帝,下可怒怼大臣,父亲是镇国大将军,兄长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狐狸。杜若施在爷爷兄长的设想中,是一个如西施般能做西子捧心之状的娇贵美人儿,大家闺秀。可在杜若施心中,她只想打架!

主角:顾渊,杜若施   更新:2023-01-18 0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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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渊,杜若施的其他类型小说《相府无闺秀》,由网络作家“京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果帅气霸道的老板某一天要和你搞办公室恋情怎么办?并且如果只是单纯的看脸的话,不一定能判断出来是谁性骚扰谁。已经胎穿到古代十七年的杜若施终于遇到了难题。杜若施作为现代古武宗师,已经独孤求败,一朝胎穿,成为了丞相府的嫡出孙小姐。爷爷是三朝元老,当朝宰相,上可批评皇帝,下可怒怼大臣,父亲是镇国大将军,兄长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狐狸。杜若施在爷爷兄长的设想中,是一个如西施般能做西子捧心之状的娇贵美人儿,大家闺秀。可在杜若施心中,她只想打架!

《相府无闺秀》精彩片段

看到漠北边塞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之景,杜若施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爽,她终于能逃脱那些繁文缛节,大大方·方地做自己了!

她杜若施,二十七就成为了现代二十一世纪古武一派最年轻的宗师,年纪轻轻就打败中国无敌手。

可没想到,一朝社死,在见义勇为时被一个在她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杀了。

那天,杜若施刚和中国古武大师比斗结束,准备在便利店里买瓶可乐庆祝一下胜利,就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把面包揣进了怀里,在她面前偷东西,这怎么能答应呢?她虽然一直用武力解决问题,可到底也是五讲四美热爱祖国遵纪守法的好青年,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就在杜若施制止小偷想请他吃饭时,一声枪响,穿透了杜若施的心脏。

武学宗师杜若施就死在了一个拿着一把枪偷面包的小偷身上。

所以,一代武痴杜若施穿越了,穿到了一个从未在中国历史上出现过的时代。

穿越当天,母亲就难产死了,她的兄长杜思涿又当爹又当妈地把她拉扯大,那个当宰相的爷爷给她取名字——杜若施。

杜若施是几个意思呢?

在现代师父收养她起名字的时候,师父的意思是想让她成为一个乐善好施、侠义良善之人。

而在这里,爷爷和兄长的意思则是想让她像西施一样,成为一个可以做出西子捧心之状的娇贵美人儿,可杜若施注定让他们失望了。

拥有上辈子全部记忆的杜若施七岁就能追着十七岁的讨人厌的揪头发男孩儿暴揍。

十岁的时候她可能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是个武学宗师,求着爷爷给她请来了大雍国的武学大家,想看看这个世界的武学,顺便为自己出众的武功找个理由,同时采众家之所长。

此后杜若施就一发不可收拾,名正言顺学了武功的杜若施彻底放飞自我了。

探过刑部的大牢,去过京兆府的书房,趟过兵部的武器库,在她最无聊的时候,花费了十个晚上,点清了国库的库银,皇宫她没有去过,那个大太监和侍卫长还挺厉害的。

眼看着这个京城有点儿意思的地方让杜若施玩儿了一个遍,她颇有一些上辈子独孤求败的感觉。

想着来古代一趟也不能白来,既然上天给了这个机会,那就去看看真正的冷兵器时代吧,顺带去会会那个大雍国战神——顾渊!

所以,三个月前,她就离家出走了!

在丞相府留下了一纸书信,全然不管府中揪胡子的爷爷和跳脚的兄长,潇潇洒洒的离开了!

嗯?前方有人打架?

杜若施现在踏在青青的草原上,一眼看不到尽头,在天的那边,有两伙人短兵相接,不过看着场上情况,一方势弱,现在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杜若施隐匿好自己,隐秘地接近战局。

嗯?大雍国的人?

仔细一看,强势的一方明显是漠北人的样子,而势弱的那一方穿着墨色服饰,正在拼命抵抗。

不过在这大雍国和漠北的边界,能让漠北人这样打的,估计除了大雍国的人也没有别人了。

不过这里距离大雍最北的镇北关尚有一段距离,漠北的人这么嚣张,都追到这里了?

她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原本战斗就已接近尾声,等杜若施再判断一下局势赶到后,漠北的人已经走了,只留下了满地的血腥和七扭八拐的尸体。

看着漠北的人井然有序的撤退,并且方向分散,应该是他们在地上的这伙人身上并没有多大收获,还在找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

这边真的不太平啊,她随手捡起一把剑。

杜若施对着满地的尸体说了一句阿弥陀佛,简单拿草掩盖了一下,其它的她也无能为力了。

看样子是镇北关出了事情,杜大小姐放弃了原本去镇北关的计划,往南去,去漠渊城,那是镇北王顾渊在的城池!

没走多久,天已渐黑。

杜若施随便找了个地方准备休息一下,渐入秋季,这里草挺旺盛,她从包袱中拿出个干饼子,草草果腹。

嗯?有人!

杜若施把目光投向旁边草木深处,她不会听错,刚刚有一声闷哼,而且,这里的草木味也有些不对,有些过深了,像是在掩盖什么。

突然,一道寒光出现在杜若施眼前。

腕中闪出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两人的面前。

偷袭的人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要把杜若施的手搅进去。而杜若施则松开手,用真气一震剑端,化解了他的攻击。

两人再次不约而同的跃起,剑影在尘挨之间跳跃,不过对面那人的剑气都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

那快得只能听见的战斗,很快地耗尽了他那闪电般的速度。

终于,那人突地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以剑支撑身体。

顾渊原本以为这个女人是漠北那边派出迷惑他的人,却没想到这个看着娇滴滴的女人这么难缠,没想到,他居然要死在一个女人手上,真是可笑啊!

杜大小姐看着面前受伤倒地的男子,颇觉遗憾,武功极好又内力深厚,可惜,受重伤了,不然,她非得再和他大战三百回合才是。

“喂,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面前男子不说话,身上的伤口有鲜血溢出,染湿了地上的草。

不说话,不会是死了吧!

杜若施这样想着,走上前去,防备着摸上了他的颈动脉。

没死,晕了,还活着。

那就行,杜大小姐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嘛,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她总不能刚碰上个有点儿意思的,眨眼间就变成个死人吧。

杜若施把男子平放在地,三两下就把男人给扒光了,身材不赖嘛,还没等杜若施干点儿什么,男人就醒来了。

“谁派你来的?”钢铁般的手死死地攥着杜若施的手腕,男人脸上有脏污,可一双眼睛让杜若施看了个分明,狭长的凤眸中浸满了杀气。

可在她杜若施面前,现在他就是条龙,也得给我盘起来。

“你不要担心,我不是谁派来的。”

可男子根本不相信,这一下就让杜大小姐有些不耐烦了,抬起另一只手,在男人胸口处点了几下,把手抽出来。

“你居然敢点本......公子的穴!”

“切~你以为你是皇帝王爷啊,本小姐有什么不敢点的?老实点儿,要不然小心本小姐在这荒郊野岭真把你怎么样!”

顾渊觉得这女人好生无耻,他若有幸能活着,必让她知道什么是不可饶恕。

杜若施用自己上辈子加这辈子五十四年的名声发誓,她绝对没有看人家身材好就趁人之危干点儿什么的意思。

她只是想给他包扎,毕竟总归不能看着人在她面前死了吧,可不知为何,这个陌生男人身上的伤口总是血流不止,这边刚包好,那边的血就将纱布染透了,看这情况,他不是重伤而亡,就是血流至死。

杜若施好不容易把神秘男子上身的伤口处理好,这才有机会思考他的身份来历。

衣服料子极好,手上的剑也不是凡品,想着她今天在路上看到的情形,只觉得头疼,她不会救了个麻烦吧。

杜若施把目光放到了男人的脸上,无视他脸上的愤怒,草草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

这才看清,英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略消瘦的脸庞散落几缕碎发,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如墨一般的长发玉冠束起。

剑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好像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看清了男人脸的杜大小姐心情不错,真好啊,是个好看的!

看着男人想说什么,杜大小姐一记手刃上去,就把人给打晕了,毕竟脱了个上衣就气成这样,等一下她还要把他的裤子扒了,这人还不得气死过去。

这个疯女人!

这是顾渊晕过去前最后的想法。


杜大小姐怀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慈悲心态,兴致勃勃地把男人的裤子给扒了,伤口真是不少啊,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样的恶战能让这样一个男人受这么重的伤。

简单地撒上药粉,杜若施赶紧用干净的衣物包上伤口。

她涨红了一张脸,把眼睛移向别处,刚刚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她要洗洗眼睛!

杜若施给男人干裂的唇上滴了几滴水,也没有什么吃的能喂他。

她坐在男子身边百无聊赖地想,看面相,长的真好看啊,一定不是个短命鬼。

不过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坚持着和她打了几招,但愿他福大命大吧。

夜已经深了。

顾渊醒来时先看到的是身边的女人,随意慵懒地坐在他身边,好像毫无防备。

嗯?她给我包扎了?

杜若施察觉到神秘男子醒来后也从打坐中醒来,开玩笑,这么大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她怎么可能睡过去呢。

“嗨~你醒了,怎么样,觉得自己还能活多久啊!”杜若施挥手和他打招呼。

“......”

“你是什么人?”

杜若施一脸真诚的看着他,“救你的人啊!”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是个好人!”

顾渊没有理会她的不正经,接着问:“大雍人?”

杜若施笑着点头,她在这里的亲族都效忠于大雍国,那她自然也是大雍国的人。

顾渊稍微一动身体,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体内的内力也如泥潭一般,无法运转,要不是救命丹药吊着一口气,恐怕现在都没有机会和面前这个女人谈论什么好人坏人。

他挪动身体,让自己靠坐起来,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现在只能相信她了。

“这是镇北王信物,你拿着它到漠渊城中去城主府,到时候让他们看,城主府自然会有人接待你。”

看着男人扔给她一块玉佩之后就闭上了眼睛,杜若施有些急了。

“喂,你别闭眼啊,谁知道拿着你这个玉佩到时候人家会把我怎么样呢,我看你这伤醒来就没事儿了,你怎么还装死呢!”

顾渊听着身边聒噪的女人,无奈继续开口。

“你只要拿着这个玉佩,到时候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

“啊,这,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啊?”

“我中毒了,很快就死了。”想来她也不知道,顾渊又开口,死之前能说点儿什么说点儿什么吧。

中毒?可她在把脉时并没有察觉到有任何毒气啊,他流出的血也是正常的。

“此毒名为香阑,取自空屋冷罄残香散,孤星照我泣阑干,会让人弦断,意乱,悲风缠,因配方千变,所以此毒并无特定解药,大多数人只听说过这个毒,但在传闻中,中了此毒的人哪怕功力深厚,不出一刻钟必死无疑。”

杜若施听着男人的话,又把男人的手腕抬起,伸出手来把脉。

顾渊反应没再那么大,毕竟龙游浅水被虾戏,他也反抗不了。

等到杜若施试探着向男子的体内输入一股内力的时候,她才察觉出一丝端倪。

他的确中毒了,而这毒诡异而霸道,不像其它的毒一样到后期的时候会深入骨髓,而是形成一股毒流在人的四肢经脉中,无形无状,所以让人觉得无解,他身上的伤血流不止,动而不凝,也有这个原因在。

不过按理说这么歹毒的毒,毒发应该迅猛而激烈,根本没有留下生的余地,他现在还能活着,应该是因为有人在他中毒的时候给他喂下了极为珍贵的丹药,再加上此人本身有深厚的内功护着心脉,这才留下了一条命。

顾渊抬眸看着杜若施紧皱着的眉头,不知是什么滋味,不过自己临死前身边好歹有一个人。

思索一会儿,杜若施看着顾渊开口,“我有个办法能救你,不过我的把握不足三成,你要试试吗?”

顾渊轻笑出声:“我还不知道哪个神医敢说对香阑有三成的把握。”

杜若施听着他像是拒绝的意思,又看他接着说,“有何不敢!”

这个男人,有些胆量!

“香阑之所以让那些神医圣手觉得无解,是因为这种毒在人的四经八脉中形成了一股毒流,无形无状,难以捉摸,但只要有内力高深者输入内力,把毒逼到一处,内力和毒气相互碰撞,将毒气转化逼出,这毒自然能够化解!”

顾渊听着这好像天方夜谭的说法,只觉得这是在赌,面前这个女人在赌她能够控制内力做这么精细的活儿,赌她的内力能坚持到危机解除,也在赌这个顾渊体内的丹药和原本就有的深厚内力不会掉链子。

“你打算把毒气逼到哪里?”

杜若施又沉眸思索,之后看着顾渊的眼睛说:“逼到你的心脉!”

“......”

“你是觉得我死的慢,专门来送我一程的?”

杜若施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这样做极其冒险,可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以你现在的情况,不出一刻钟就要去见先贤了,而且,毒气的目标是心脉,我们在那里,不仅能以最小的损失围困住所有的毒气,也能保护你的心脉最晚被毒气侵蚀,当然,我说了,把握不足三成。”

人在生死之间总要犹豫的,杜若施理解,等待着男人的回复。

没等杜若施充分表达她的善解人意,顾渊就开口了,“来吧!”

既然如此,死马当活马医吧。

杜若施内力之强,当世已极少有人能及,她气沉丹田,将内力一分为二,左手抵着男子的后脖颈,右手抵在他的心脏处,同时输送内力,内力在顾渊体内好像发生的无声的碰撞,顾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杜若施光洁的脑门上不过几息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她正在用自己的内力把顾渊的毒都逼在心脏处,一方面顺从毒的轨迹,另一方面也方便她一网打尽。

快过去了半个时辰了,杜若施脸色越来越苍白,顾渊的嘴唇却越来越嫣红,这是毒气外化的表现,也说明,内里的毒已经被控制住了!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顾渊哇的吐出一口毒血。

杜若施已然脱力,但这种拼尽全力做成所想之事的感觉确实痛快。

不说其他,只在这大雍国,能救这个人的人只有一个人,就是她,杜若施。

不过,现场的情况并不乐观,因为,在黑暗处,若隐若现着几双绿色的眼睛。

想来是这个男人身上的血腥气吸引了狼群。

终于,杜若施把体内的最后一丝真气送到顾渊体内,又在他身上点住了几个穴位,用布带把男人绑在了自己身后。

顾渊凛冽的凤目中看着凶狠的狼群,“你可以把我放下,不用管我。”

杜若施冷笑一声,“少废话,本小姐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人,谁也带不走!”话音刚落,抬手又是两下,又给人点了哑穴。

。。。。

顾渊发誓,等他痊愈,一定要把这个女人绑起来吊三天,让她也尝一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杜若施手中拿剑,一边屏息凝神,一边暗中恢复内力,狼是一种耐力极为恐怖的生物,它们是草原上处于金字塔尖的捕食者,所以,不能莽撞。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一方按捺不住了,黑暗中传来野兽的低吼。

几只狼从四周不同的方向向杜若施跑来,几息之间,血盆大口就到了杜若施眼前,顾渊已经想象到了他们二人葬身狼腹的场景,在草原上,狼群就是当之无愧的王,不说他现在身受重伤无法行动,这个女人刚因为救他耗尽内力,就是他们两个全盛时期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杜若施背着顾渊,顾渊已经能感受到狼呼出的热气,而杜若施出其不意地扑过去刺向狼的后腿。

狼拟人的眼神中有对这突如其来的出击一瞬间的震惊,但是它仍然做出了敏捷的闪躲,庞大的身躯灵巧如同越墙逃逸的小猫。

由于这凌厉的出击,狼未能如料想的一般一口咬断猎物的骨头。但是狼回头关注后腿的被袭,正巧给杜若施完整露出了颈部的破绽。

于是刹那间,杜若施就铆足劲地扑上去,一剑挑向这头狼的胸骨,她并没有下死手,狼这种生物,在这草原上,还是不要死得罪的好。

杜若施在狼的围攻下伤了几匹,招式玄妙却用了自身最小的消耗发出了最大的作用,简单却凌厉非常,是顾渊从未见过的招式,背上的顾渊对这个神秘的女人更加忌惮和好奇。

狼群也意识到它们无法轻易地咬断面前这两个人类的脖子,头狼对月一啸,狼群离去了。


杜若施看着狼群离去,提着一口气背着顾渊迅速地跑到与狼群背道而驰的的地方,而顾渊早已因为危机解除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昏迷过去。

杜大小姐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把自己刚刚好不容易救活的人放下,力竭地瘫倒在他旁边。

这一天过的,真是筋疲力尽啊。

。。。。

第二天一早,顾渊在太阳的热情亲吻下徐徐睁开眼睛。

感受了一下身体,不像昨天那般无力,看来香阑的确被这个女人解了。

“你醒了,我睡了!”

只听见这一句,顾渊就看着身旁的女人闭上了眼,几个呼吸间,就有了小小了呼噜声。

“......”

顾渊无言地判断着现在的情况,这个女人还真是心大啊。

她受伤了?

。。。。

杜若施是被肉香给勾引起来的,她在睡梦中没有找到大鸡腿,就努力地从梦中醒来,睁开眼,面前就是一个绝世美男子在烤肉。

杜大小姐转身化为饿狼,扑向了美男子......身前的烤肉。

“小心点儿,烫!”

可杜大小姐现在哪里还管的上烫不烫了,她从昨天啃了几口干巴巴的饼之外,就没吃过什么东西了,何况又是救人解毒,又是大战狼群,最后更是背着一个大男人夜跑十公里的,她早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好嘛!

等杜大小姐恶狠狠地解决了一只兔子的两条腿,喝了顾渊递上来的水之后,才觉得对生活又有了希望,有了说话的力气。

“呀,你给我包扎的?”杜若施看见手腕上缠着的干净布条。

“当然了,就当是报答小姐扒衣脱裤点穴之恩。”顾渊不咸不淡地说。

“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呢?”杜若施挠挠头嘀咕,决定避开这个话题。

“我这一路走来看到了不少尸体,什么人都有,你是做什么的?”

“我叫玄漠,漠渊城的人,在漠渊城颇有一些势力,出门游玩,遇上了漠北的人,女侠你呢?”非常时期,顾渊选择的暂时隐瞒,可没想到,面前的女人一听到顾渊的名字眼睛都亮了,怎么形容呢,就和她刚刚扑向肉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叫杜若施,你是漠渊城的人,还有镇北王顾渊的信物,你见过他吗?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回漠渊城啊,刚好啊,我要去找顾渊,我们一起吧!”

顾渊听着杜若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决定先问她,“杜小姐找王爷做什么?”

杜若施卡了个壳,说:“我找王爷自然有要事了,到时候我见到王爷会跟他说的!”

她总不能说她是来找镇北王打架的吧!

顾渊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如今回到漠渊城要紧,既然不是什么坏人,那就不必横生枝节,救命之恩,来日必报。

顾渊体内香阑虽解,可余毒未清,还身受重伤,杜大小姐就这样扶着他,一路走走停停。

“唉,玄漠,等到了漠渊城你可一定得带我见王爷啊,想想我这几天对你的付出,对你的呵护,再不济也得请我吃好吃的!”

“杜小姐,刚刚那只兔子你一个人吃了三只腿,柴是我捡的,火是我生的,兔子是我抓的,肉是我烤的,你付出的可真不少啊!”

“什么嘛,我不吃你一个人吃不是浪费嘛,还有,我这不是为了救你胳膊伤了嘛,你快说,到了漠渊城,请不请我吃好吃的。”

顾渊只觉得无奈,不过一路上有这么个好吃懒做的人跟着,倒让他没空想镇北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请,能不请吗,杜大小姐可是救了我两命的人!”

杜若施对玄漠的识时务很满意。

嗯?前面又有人打架?

又是漠北和大雍的人。

杜若施扶着顾渊蹲下来,人很多,大雍的人依旧势弱,看着他们以伤换伤、只为杀人的招式,明显是军队的人。

杜若施说:“怎么回事儿,漠北的人怎么能跑到镇北关和漠渊城之间,还肆虐这么多天,他们到底在找谁啊?”

顾渊看了一下,想不到这个女人看出的不少。

杜若施突然瞪大了眼睛,压着声音但很激动地跟顾渊说:“不会是顾渊带着人闯到了漠北王庭,杀了漠北王吧!那也太刺激了,怪不得漠北的人跟疯了一样!”

“......”

顾渊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对顾渊有这么大的期待,更没有办法告诉她,她想的完全是错的。

“救他们!”

听见这话,杜若施很同意地点了点头,是得救,他们是军队的人,说不定能带她见到顾渊呢。

嘿嘿嘿,我的投名状来了!

杜若施这样想着,翻身一跃,加入了战局。

这一跃,就像蛟龙入了海,杜若施手中拿着顾渊的剑,没办法,她捡到的那柄剑早就丢了,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只能看见那好像能破碎万物的寒光闪过所有人的面前,大雍国的大多数人只能听见打斗声,却看不清场上人的身影,这是一场快的只能听见的战斗。

顾渊也加入进来,夺下一个人的剑。

男人狭长的凤眸闪过一片寒冷,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

敌军看到熟悉的人,所有人眼中都弥漫着恐慌,他们想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还没死!

顾渊的招式不像杜若施一样快到让人看不清,只有简单。

对,就是简单。

简简单单地,不慌不乱地,凌厉而又尖锐地把他手中的剑送到了敌人的身体内。

几息过后,场上站着的除了大雍国的人,就是杜若施和顾渊了,不过,和杜若施交手的漠北的人虽然都丧失了战斗力,可还是活着的。

众人这才看清,刚刚突然加入战局的人虽然穿着男装,但明显能看出,她是一名女子。

这女子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妩媚与凌厉。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此刻高高的马尾扬起,平添了一股英气。

这对于刚目睹过女子大杀四方的人来说,如今,再好看的皮囊也不能掩盖她很危险的事实。

“小姐,我叫常费,刚刚多谢出手相助,应该要好好谢过小姐的,但我们如今有急事,不如小姐和我们去前面不远的漠渊城,到时候,我们主子必有厚礼。”一个看着是头领的人走到杜若施面前说道,但丝毫没有打听杜若施身份的意思,明显是不想节外生枝。

天助我也啊,杜若施假装思考了一瞬,略带矜持的点了点头。

剩下还能站着的人把地上的漠北人都做了最后的了结,只留下了一个头领,战争就是这样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杜若施走开把顾渊扶到了身边,刚刚还生龙活虎杀人的人,现在就虚弱了。

常费刚刚打斗还没有注意到顾渊,这一下看到熟悉的面庞,八尺高的汉子差点儿当场哭出声。

常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听杜若施对他说:“没事儿,这是我本家哥哥,受伤了,他和我们一起去漠渊城!”

。。。。

此地不知为何莫名地寂静了一瞬。

常费不知道自家王爷什么时候有了个本家妹妹,顾渊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为什么会隐瞒他的身份。

杜若施转过身小声地跟顾渊说:“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你有顾渊的信物,还是不要暴露身份了,我现在只怕镇北关和漠渊城都不太平。”

顾渊想了想觉得杜大小姐的话确实有道理,况且他隐瞒在先,现在也不好多说什么,等回了漠渊城再赔罪吧。

大不了......请她吃饭。


其实杜若施见顾渊根本没有别的想法,只是之前她听她的师父,就是那个被爷爷请过来教她的武学大家提起过顾渊,说顾渊是个天生的练武奇才,他一生都因为没有教过顾渊而感到遗憾。

杜大小姐心中是不服的。

她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个武痴,年纪轻轻也成了武学宗师,虽在这里碍于年龄太小不能向师父展示全部的实力,但她仍然对有人说顾渊天赋异禀无人能及而感到不爽。

对,这次她来,就是来看看这个大雍国战神顾渊到底几斤几两,是不是人们对于他战场上战无不胜的战神封号滤镜太厚!

在杜若施百无聊赖地想着怎么找顾渊打架的时候,常费他们的事情也快结束了。

天色晚了,王爷也找到了,一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让一个人回漠渊城报信儿,其他人准备换个地方在原地休整一下,毕竟他们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战斗才来到了这里。

夜晚,篝火燃起,火焰上方烤着一只滋啦冒油的小羊羔,杜若施面对着火焰席地而坐。

不远处,顾渊在听常费简单的汇报。

“王爷,就是这样的,袁骁已死,现在镇北关由曹将军镇守,叛徒皆杀,夏侯拓仁被我们的人砍了一刀,不知道死没死。”

“李氏的人呢?”

“几个领头的被我们的人拿下关入了大牢,战报也送到了京城,这几天我们都在找王爷。”

“王爷,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会和杜小姐在一起?”刚刚休整中,常费已经问了杜若施的名字,此时常费铜锣般大的眼睛传神地表达了好奇的心情。

顾渊没有理会常费八卦的眼神,抬步往篝火杜若施处走去。

“我问过他们了,可以相信,不过,你为什么要找王爷?”低沉和缓的声音在杜若施耳边响起,这个男人的声音并没有像他的剑一样凌厉。

杜若施正想开口直说找顾渊打架,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大雍国的人都把顾渊当做神,他的威望在民间,比大雍皇帝顾霆更甚,谁会答应帮助一个要找神打架的人呢?

于是脱口而出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找他负责!”

听见这话,顾渊泰山一向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表情有些控制不住了,向着这边走来的常费自然地转了个身,远离是非之地!

夜风呼呼声中,杜若施听见了玄漠轻声笑了一下。

“你要找王爷负责,那你说说,你和王爷是什么关系?我好跟他们说,让他们带你去见王爷。”

杜若施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番,玄漠慵懒地坐在石头上,也任由她打量。

“他们能让我见到顾渊吗?”

“能!”

杜若施听见肯定的答复脸上灿烂地笑了,在篝火的映衬下,像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开在了顾渊的心里。

她就说没救错人嘛!

现在,到她的表演时间了。

杜若施开心地想着眼圈就红了。

“我家是个武林世家,王爷有一年心血来潮微服闯荡武林,我家那时突遭大难,受了王爷的恩惠,我爹就一直想要报答王爷,这些年家里缓过来了,我爹就想着让家里的女儿嫁给王爷,但家里只有两个女儿。”

杜若施说着说着,吸了下鼻子,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见他脸色没有异常,就接着表演了。

顾渊看着只是红了眼眶,一点流泪的意思都没有的女人,只感觉到无奈,她应该去后宫待几天,不说学规矩了,最起码进修一下表演!

“我在家中本就是是不受重视的庶女,嫡姐不愿意嫁给王爷,爹就想让我嫁给王爷......”

“为什么不愿意啊,王爷天下无双,天下想嫁给王爷的女人不知凡几!”常费愤愤的声音响起。

听见常费的话,顾渊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里面为什么还有常费的戏份?

“因为王爷长的背宽厚如虎,腰粗壮如熊,手像蒲扇那么大,一掌就能扇死一个人,而且传闻中,镇北王顾渊杀人如麻,长得就跟门上贴的门神一样,我姐姐害怕,就求爹让我去嫁给他!”

常费听着这话,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家王爷一眼,觉得这个热闹凑的虽然费命但真值啊!

顾渊的脸已经有些黑了,虽然在夜色掩盖下不太看的出来。

“哦?是吗?王爷虎背熊腰,杀人如麻还长得丑陋,你就愿意嫁给他吗?”

顾渊的声音响起,在夜色里,杜若施听着有些凉。

现在,只要能见到顾渊,杜若施什么鬼话都说的出口。

“当然愿意啊,王爷可是战神,我辈楷模,江湖女子当然要不拘小节,就算是做妾我也是愿意的,反正在我家那边,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经是王爷的人了!”

说着,杜若施睁大了一双丹凤眼,极力表达自己的真诚。

“所以,杜小姐就是因为这个才去找王爷的?”

杜若施认真地对着常费点点头。

常费观察了一下自家王爷的脸色,“杜小姐,我们王爷呢,是施恩不图报的人,不如你先回家,留下地址,等王爷修书一封,到时候什么都明白了!”

“那怎么行呢!”杜若施声音提高,眼看着常费三言两语就要让她离开,不打算带她见顾渊,她一下就急了。

“杜小姐,你这么着急见王爷,到底有什么事儿?”

“就是我说的这个事儿啊!”

“行,等到了漠渊城,他们就带你去见他!”顾渊不想再看着杜若施拙劣的演技,应下了这件事。

“多谢兄弟啦,我刚救你们废了不少力气,得吃点儿肉补补。”

看着杜若施毫不在乎形象地上手撕肉,好像非常自信这漏洞百出的说辞真能让他们相信,常费嘴角抽了抽,跟着顾渊离开了。

“王爷,虽然杜小姐没说实话,但我看着她也不像坏人。”常费表达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像坏人?天下奇毒她说解就解了,本王还没有完全恢复,以她的武功,虽然刚解毒耗费大量内力,但你们现在一起上也拦不下她,江湖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个高手?费尽心思想见本王,却连本王的样貌都没打探清楚,她的确不是坏人,只是真实目的还没告诉我们,查一下,江湖上是否有人打着本王的名号招摇撞骗!”

说完转身就走,杜若施的目的,等到了漠渊城,查出她的身份,一切都能清楚。

留下常费在原地沉思。

杜若施手中抓着一只羊腿,吃的满嘴流油儿,把爷爷兄长大家闺秀的奢望彻底抛在了一边,沉浸在马上就能和顾渊切磋(dajia)的喜悦中。


第二日一早,就有一队骑兵来到了她们暂时驻扎的地方。

杜若施在帐篷外看着还挺壮阔的景象,想着,终于要见到顾渊了。

跟着大部队来到了漠渊城,不过不在主城区,杜若施来到了军营中。

军营中都是些糙汉子,平时吃个兔子都是公的,突然之间来了一个如此娇艳的美人儿,还是被他们的王爷带回来的,又听说是这个美人救了他们王爷,军营一下炸开了锅。

“这个女的长的真好看,跟天仙似的。”士兵甲。

“别想了,这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冲着咱王爷来的!”士兵乙。

“就是就是,没听常将军说,她救了咱王爷嘛!”士兵丙。

杜若施看着不远处就是方阵在训练,心都痒了起来,这里面一定有高手啊。

“杜小姐,我带你去那边的营帐吧!”

“不必,我随便走走。”

想起了王爷的吩咐,常费从善如流的走开了,不过找了几个机灵的人盯紧了杜若施,一旦有异常,立刻汇报。

杜若施察觉到人群中有几道视线一直牢牢地跟着她,也不生气,诺大的军营,若是能随着她到处闯,那才奇了怪了呢,随他们去吧!

军营主帐中。

军医正在给顾渊把脉,“王爷虽余毒未清,却也无大碍了,但王爷此毒极为诡异,月余内,还请王爷不要动用内力与人动手。”

军医把完脉后又开药方,激动地看着顾渊道:“不知哪个神医圣手替王爷解了毒?可否告知在下他是如何解的?”

这个军医是当世有名的医者,听顾渊兄长,也就是大雍皇帝之命,专门照顾顾渊的身体。

“你可知本王中了什么毒?”

“此毒名为香阑,取自空屋冷罄残香散,孤星照我泣阑干,会让人弦断,意乱,悲风缠,因配方千变,所以此毒并无特定解药,我行医多年,只听说过这个毒,但在传闻中,中了此毒的人哪怕功力深厚,不出一刻钟必死无疑,不知是谁救了王爷,王爷可否引荐一番?”

顾渊听军医说自己身中之毒的恐怖,他只是知道香阑,却也没有医者知道的多,了解更多之后,他更是对杜若施好奇,好奇她的来历!

军医看着王爷沉思并不打算解答的样子,点了点头。

“是了,能解香阑的人必定是隐世高人,药方必定是不传之秘,是在下没有缘分得见高人了。”

顾渊看着军医一脸的悔恨,刚想说没什么药方且人就在军营,就看常费快步走了进来,一脸焦急。

“王爷,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顾渊凌厉的眉毛皱起,狭长的凤眸透出寒意,他治军之严是出了名的,难道刚受伤,底下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不是,不是底下乱了,是杜小姐和我们的将士打起来了!”

常费看着王爷就要误会,连忙解释。

顾渊听着常费长话短说,颇有玩味地挑了挑眉。

“将士中有几个人在讨论杜小姐,杜小姐和他们聊了几句,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聊了几句,聊了什么?”

“具体不知道,但开始是跟我们一起回来的人在说杜小姐武功高强,军营中有几个人不信,言语中有些冒犯!”常费想到了回禀之人的话,心中也颇为恼怒。

杜小姐那么厉害救了他们,那几个不长眼的说人家是花瓶,那一路护着王爷的他们是什么,没有护住王爷,是废物吗?

“此事结束,参与的人各打五十军杖,降阶三等!”

“是。”

说完惩罚结果,顾渊带着常费来到了演武场。

演武场上站着一个魁梧的男人,身高足有两米,虬劲的肌肉快要把衣服崩开,这是顾渊军营中有名的高手,天生神力。

在他对面的女人一身墨色劲装,束发高高扬起,神态慵懒,脚边还躺着几个抱着胳膊腿儿不断呻吟的男人。

常费当即就要上前呵斥制止,被顾渊一抬手阻止,周围正在看热闹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察觉到王爷来了。

“小美人儿,你是有两下子,不过我劝你快点儿说几句好听的,否则,你一会儿怕是要丢大脸的,你们这样的大家闺秀,不都是最在乎脸面的吗?”沉闷的声音从壮汉口中发出。

“大傻个儿,要打就打,打完你,把你们军营里真正的高手叫出来!”

壮汉丝毫受不了挑衅,冲向杜若施。

杜若施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面对壮汉举手劈头打来,杜若施往后一退,壮汉一个踉跄,还没有站稳脚跟,就又握起了拳头。

这下杜若施丝毫不躲,同样以拳头回之,壮汉的拳头有杜若施拳头的两倍大,在周围人都不忍直视,甚至要出声提醒壮汉手下留情的时候,没想到场上的情况和他们预想的完全不同。

两人分开,杜若施飘飘然落在演武场台边的柱子上,壮汉却跌落下场台,大脸通红,右胳膊已经软塌塌的了。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们的高手吗,怎么这么不堪一击呢,看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是说说而已啊,还有高手吗?”

顾渊和常费在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一群大老爷们儿突然会和杜若施打了起来。

杜若施并没有打痛快,她只能说是热了个身而已。

顾渊见状,转头示意隐匿在他身后暗处的人,他想要试探一下杜若施的身手,来判断从何查起,武功如此高强的人不可能会凭空冒出。

演武台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身影,身穿黑色劲装,脸戴面具,看着极为普通,如果不是戴的面具显眼了一些,在人群中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这是顾渊身边的暗卫,名叫玄一,这次出去因一些特殊的原因,并没有带他,带了他也不至于让常费独木难支。

杜若施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有意思,这就是古代暗卫吗,和某国的忍者有些像,不过身法更为精妙,不知道打起来怎么样。

台上台下都没有说话,两人之间自然而然地升起了高手之间才能够互相感知到的场域。

“你这个面具不错,一会儿让我看看!”

杜若施站在场上,全身放松又好像无懈可击。

玄一擅使刀剑,但很明显,杜若施没有拿兵器,他也不能用。

暗卫身为暗卫擅长隐匿,目的就是要先发制人,所以,玄一先动了。

玄一以手为仞,直直地刺了过来,杜若施急转身体,轻盈地转了好几个圈,在转圈的同时,以腿为鞭,身体一纵劈向玄一的肩,玄一见躲不开,生生地受下了这一击,双手缠绕住杜若施的那条腿,奋力就往下压。

杜若施单手撑地,另一条没被纠缠住的腿攻击玄一的胸口,玄一在一瞬间拉开距离,做呗变换招式。

但杜若施怎么可能让他一直进攻呢,试探出大概的底细,这场战斗就该以她为主了!

杜大小姐纵身一跃,像一头优美的雌豹一样快速地冲向玄一,速度之快,台下的人几乎看不清。

两人好像在尘埃之间跳跃,墨和黑混在一起,让人只听见打斗声,却不见如何打。

突然玄一只觉得眼前的掌又柔又软,看着无力,但好像粘在了身上一般,在接触到他身体的时候突然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玄一觉得胸口一闷,再运转内力时经脉剧痛,明显已无力再战了。

顾渊见胜负已分,示意常费上前。

围观的将士们这才看到自家王爷就在身后,都抱拳行礼。

“参见王爷!”

。。。。


“什么,你就是顾渊!”

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杜大小姐心中只觉得畅快。

可听见这齐声的参见王爷,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她之前都干了什么蠢事儿,演戏演到人家正主跟前了!

顾渊开口对着杜若施和玄一说,“你们两个跟本王来!”

玄一默默跟上,杜大小姐只想时光重来,也一声不吭地跟了上去。

顾渊在前面感受着刚刚像一只骄傲的火凤一样的女人一下子变得蔫头耷脑,嘴角轻勾,笑了笑,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出场。

走到了主帅营帐。

顾渊在主位坐下,深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扎着墨色金纹带,其上只挂了一块品质极佳的羊脂玉佩,端的是华贵威严。

再加上黑色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孑然独坐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杜若施面对这样气场全开的男人莫名心虚。

“玄一,你下去处理一下。”

玄一默默退下。

“你想见顾渊,如今也见到本王了,能告诉本王,你刚用的是什么招式吗?”

听着顾渊并没有问她身份追究到底的意思。

杜若施垂着头站在原地,小声地说:“这是玄女拳,比较适合女子,是较为柔软的拳法,他攻则柔,柔则攻,粘如蔴芝,软如棉,摇身骏胛。”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练玄女拳时要动得柔软,运势则如丝如绵,内里注重调动内力的运转,而外部得将劲力由脚底运到指尖的过程间,全以腕节为支点,在你把全身的精气神传达你的腕节后,劲力的释放只在腕节关键性的一动而已。”

杜大小姐终于抬起了头,直面顾渊,“大概就是这样子!”

杜若施并不藏私,练功,练的不仅是功法,更是时间,在她心里,恨不得所有人都会一两招。

况且,她都从现代穿越到这儿了,能把中国功夫发扬光大,她也算对得起祖国栽培了!

顾渊面对这么坦诚的杜若施,一时竟有些无言。

“呵~能告诉本王,杜小姐找本王到底有何要事,本王并不记得何时微服出访过武林?”

面对顾渊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一代宗师杜若施罕见的哑口无言。

一阵让杜大小姐感到窒息的静默,就在她认真思考硬闯出军营的可能性时候,一抬头,就看见了顾渊的一双眼,平静却压迫力十足。

。。。。

嗫嚅半天,杜大小姐心一横,她除了社死一点又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虽然诋毁了人家清誉,古代人的确都把清誉看成命,但知道的人也只有三个啊!

“我听说你挺厉害的,就想着来边塞和你打一架,哦不不不,是切磋,切磋,看看你到底哪儿厉害!”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虽然很离谱,但是顾渊发现如果只跟随心中的直觉,他选择相信。

不知为何心情极好,又想到了杜若施简单利落但玄妙非常的身手。心下有了别的想法。

“你想和本王打架,哦不,切磋?”

“对!”杜若施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可余毒未清,本王恐怕不能和杜小姐切磋了!”

杜若施一听就有点儿急了。

“不如这样吧,杜小姐先待在漠渊城,等本王好了,就和你切磋,何况,军营中还有许多高手,今天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这话好像说在了杜大小姐心尖尖上,“好啊好啊,在你余毒未清之前我就待在这里,还能和他们没事儿过两招!”

很明显,杜大小姐对这个安排很满意。

看着三言两语就被他留下来的女人,顾渊心情极好,接着忽悠。

“可他们都有军职在身,可能不方便陪杜小姐切磋。”

“没事儿没事儿,我跟他们打过之后,他们也有好处啊,我还能告诉他们哪里不足,我这儿还有套猛虎拳,很适合战士,我教给他们!”

杜若施一脸真诚的看着顾渊,就怕他不让她和军营高手切磋。

顾渊目的达到,让刚刚走到营帐的常费把杜若施的住处安排了。

看着自家王爷三言两语招揽(忽悠)了一个高手做免费陪练,常费低头不敢说话。

这个杜小姐是有些单纯在身上的!

想着自己接下来会和很多的高手切磋,杜若施心情极好,转身准备离开营帐,想要去看看这大雍的边关,漠渊城。

就在要踏出门口的时候,杜大小姐好像想起了什么事,转头看向顾渊。

“那个,王爷,我能向您借点儿钱吗,这一路走来,我的钱花的差不多了,我有钱就会还的!就当是王爷骗我的报酬吧。”

。。。。

呵,一说借钱,连敬语都用上了。

顾渊没再多说,示意常费给杜若施拿钱。

“爽快,王爷,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放心吧,我不会赖账不还的!”

杜若施,你到底从哪来的?

顾渊想着,就吩咐人下去详查。

这边杜若施在漠渊城走走停停,好奇地看着这个在大雍国北部最大的城池。

虽比不上京城繁华,但稀罕物件儿比京城多,民风更比京城彪悍,来来往往的女子也不像京城女子那般温婉,自带一股英气,还有几个背着兵器的女子在人群中穿梭。

镇北王顾渊一定特别厉害!

杜大小姐边转边想。

走着走着,杜若施来到了城北一个稍稍荒凉的。

那是一群乞讨者,还有几个孤儿,穿着根本不合身的衣服,明亮胆怯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杜若施。

“姐姐,你有吃的吗?”

一个小男孩儿走到杜若施身前,脏兮兮的小手拉着她的衣角。

杜若施看着小孩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刚要从衣襟中拿出顾渊给她的钱。

变故横生。

杜若施周围突然围上了一群人,衣服各异,但都拿着武器,冲了上来。

有人刺杀她!

原在这里的乞讨者很快散开,杜若施和刺客对战,这些人步步杀招,出手狠辣,目的就是为了要杜若施的命。

杜若施冷艳无暇的脸,也流露出杀气。

她手刃落下,抢下一个杀手手中的武器,单脚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冲入了杀手群。

打斗中,肉体和地面不断沉闷地撞击,不时传来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响。

杜若施身形如电,动作迅疾。

等到顾渊带着护城队赶来的时候,这个地方血腥气浓重,杜若施静静的站在街道上,眼神带着还没有褪去的血色杀戮,脸却是苍白的,怀里抱着一个好像被吓傻了的小男孩儿。

“小心!”


还没等顾渊松口气。

杜若施怀里的小男孩儿好像一瞬间褪去了天真,眼中满是仇恨,拿着一个小小的匕首刺向杜若施。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稚嫩的声音在杜若施耳边响起,在匕首刺到她胸口之前,一掌将男孩儿推了出去。

活口和男孩儿被拿下,护城队打扫战场,顾渊站在她身前。

而杜若施,只是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这满地杀戮。

。。。。

杜若施看着和平时一样,跟着顾渊回到了军营中。

“谁派你们来的?”

常费的声音在阴暗浑浊的大牢中响起,这是审讯和关押战犯的地方,他的面前是活口中地位较高的首领,如今正被绑着架在木桩上。

顾渊坐在木椅上,沉眸看着常费审讯。

杜若施倚靠在审讯室门边,平静地看着这个血腥腐朽的地方。

“你要不要先出去?”顾渊扭头看向杜若施。

“呵,出去干嘛,有人要杀我,我好歹也要知道为什么吧!”

“本王稍后让人通知你。”

“别了吧,王爷。本小姐不是养在闺阁里的金丝雀,我刚好也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修罗炼狱!”

镇北王的审讯室,可比刑部的大监牢,大理寺的司寇所更让人闻风丧胆呢。

过了好一阵儿,首领的身上已经没了一块儿好肉,俨然已经出气儿多进气儿少。

“别死啊,放心吧,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平时爽朗的汉子,现在只留下了应有的残忍。

“说,为什么杀她!”

在听见顾渊开口后,首领的身子猛地颤抖,好似这话比什么酷吏手段都要狠毒。

“你们知道的,本王没有耐心。”

阴郁的话再次想起,话中的冷意不仅震慑首领,也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杜若施脊背发凉,打了个寒颤。

杜若施看着自始至终四平八稳地坐着的男人,心中升起了深深的忌惮。

原来,战神不仅是百姓的爱戴和称号,也是血腥和杀戮。

眨眼间,杜若施心中已经有了另一番打算,此间事了,她就要离开,回到家中也好,逍遥江湖也罢,战场,她终归适应不了。

她能理解两国积怨已久的仇恨,却无法直面这件件性命的杀戮。

“我等奉拓仁皇子之命,截杀救了镇北王顾渊的女人!”

“哦?本王得救?还是被女人救了?”

杜大小姐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好啊,救人救出灾祸了。

“王爷,真是有意思啊,我们刚回来,漠北那边就知道王爷不但奇毒被解,而且救你的还是一个女人,还在城北谋划了一场规模不小的刺杀!”

杜若施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这镇北王治下的漠渊城,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杜大小姐转身就走向大牢出口,这个破地方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

漠北王庭。

“刺杀失败,还让人抓住了活口?”一个男人手中把玩着骨制酒杯,淡淡地说。

“是的!”

汇报的人极力地低下头,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查出那个女人,能解香阑必不简单,活捉最好,不然,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

“是!”

汇报的人无声退下,背部已被汗浸湿了。

。。。。

杜大小姐走出大牢,一墙之隔,墙外明媚,牢里腐霉,她只觉得鲜明讽刺。

漫无目的地走到了漠渊城的街上。

“小二,二两肉,一壶酒,快点儿!”

“好嘞,客官稍等!”

店家动作利索,很快就把杜大小姐要的东西送上了。

杜若施坐在酒楼二楼靠窗的地方,俯瞰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她自从十六年前来到这里,见识过文豪撒墨,伶人唱歌,武客登台,政客退场,看过京城的繁华,江南的温婉,也很喜欢漠北的广阔豪迈......

但她来自一个和平的年代,受不了大雍国和漠北世代积累下来的血腥和杀戮。

杜若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就是这双手,刚刚杀了二十三个人,那二十三个人眼中尽是冷漠,但在她心里,却只刻下了小孩子天真散去之后的仇恨,她也不愿想那双仇恨的眼睛是不是已经永远闭上了。

杜若施抬头喝下一口酒,闭上眼睛,想要好好感受一下漠渊城的风。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了街道上站着的顾渊。

“王爷,你也出来喝酒吗?”

顾渊走上酒楼,看着已经眼神迷离的女人。

她醉了,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高高束起的头发也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侠者的气质,反倒加上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真是佳人醉颜酡,发如垂柳随风动。

顾渊一扫袖袍,坐在杜若施面前。

“杜小姐现在对这漠渊城是不是只剩下了失望?”

“王爷为何这样说?”

“你从未杀过人!”

杜若施沉眸看着眼前的人。

“对啊,没有杀过人啊,怎么,王爷看不起我吗?”

顾渊没有理会杜若施的反问,自顾自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

喝了一口后,说:“杜若施,不要失望,五年后的这里,大雍人将会和漠北人和平共处。”

“王爷怎么会和我说这些?”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

杜若施觉得莫名,却也有些肯定和相信。

她肯定他说的她的失望,也相信他的能力。

“王爷,总有一天,我会找你打上一架的!”

顾渊只觉得好笑,还真是初心不改啊。

不知不觉间,夜已很深了。

“杜小姐,你不回去吗?”

顾渊看着趴在酒桌上的女人,迟迟不回话。

不会是喝醉了吧.......

“说什么呢!”杜大小姐腾地抬起了头,眼眶红红的,“你们怎么这样呢?我的天啊,一个个的,血腥死了,还有,能不能不要叫我杜小姐,我有名字,杜若施,实在不行,杜~大小姐也行,不许再叫我杜小姐了!”

说着,瘪了瘪嘴,很委屈的样子,却一巴掌把酒桌拍碎了。

顾渊无言地看着酒品不好的杜~大小姐,挥手给钱打发了上楼查看的掌柜和小二。

“来吧,杜大小姐,还知道我是谁吗?”

杜若施脸凑到顾渊的脸前面,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知道,王爷啊,我们去打架吧!走!”

“......”

顾渊看她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认命地在她跟前弯下腰。

“上来!”

背上毫不客气地就是一沉,还慢吞吞地来了句,“好哦。”

还挺乖。

顾渊背着杜大小姐走在回军营的路上。

不一会儿,脖颈处有温热的液体滴落。

哭了?还以为能多坚持一会儿呢。

不远处就是军营了,顾渊停下,把杜若施放在旁边的空地上靠着土堆。

杜大小姐看着漆黑的夜色和好像很温柔的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啊呜,我,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哼哧,我杀了二十三个人,还有一个,嗯~一个小孩儿,我知道他们要杀我,可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啊啊啊啊,怎么办啊,我杀人了!”

顾渊蹲下来,把自己的袖袍递到杜若施面前,让杜若施抓着抹脸,扭过头去不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啧,这么能哭啊!

等到杜大小姐的假酒醒了,情绪平复了一些,甚至还试图抹平衣袖上的褶皱和不知名液体的时候,顾渊回过了头。

他认真地看着哭花了脸的杜大小姐。

“杜若施,去东海玩玩儿吧,五年后,来漠渊城找我,我和你打架,好吗?”

杜若施看着眼中浸满了温柔的男人。

。。。。


等杜大小姐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后了。

她待在常费安排的营帐中,想着自己接下来的去处,就这样待了小半天。

古代的酒挺带劲啊,嗯?匕首?

杜若施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反复摩挲,这是那小男孩儿刺向她的匕首,她从来不知道,那么小的孩子会有那么深的仇恨。

脑子混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她打算出去走走。

“杜大小姐,这是王爷为您离开准备的盘缠,算是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是常费。

杜若施点了点头收下了,不打算问为什么称呼多了个“大”字,也不准备寒暄,但等走着错过常费,又叫住了他。

“那个,常将军。”

杜若施回头看向常费,他和往常一样,脸上总带着笑,可杜若施想着他在牢狱中的手段,总无法直视他。

“上次那个,就是我抱在怀里的小男孩儿怎么样了?”

“啊,杜大小姐说他啊,他被送到明心堂了。”

“明心堂?”

常费挠了挠头,“对,杜大小姐刚来,还不知道,因为常年战乱,不管是大雍还是漠北,都有很多孩子无家可归,可稚子无辜啊,王爷就下令,建了明心堂,请了先生,收留那些孩子,最起码,给他们个去处,至于仇恨,王爷说唯有用心才能消弭!”

这样的啊,“谢了,我也要走了,已经和王爷告过别了,不用和他说了,你忙吧!”

她也要离开了。

杜若施坐在马车的后面,背靠着商家的货物,这是她在漠渊城中找到的一家商队,他们往东去,杜大小姐想到了顾渊说的东海,就给商队掏了钱,打算跟着他们一段时间。

三个时辰后,商队原地休息。

看着这么好看的一个小娘子在队中,商队里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你推我我推你想着上前打听一下。

“姑娘,出门游玩吗?自己一个人啊。”最终,还是一个小老头儿的来到了杜若施跟前。

“对啊,想着去东海玩玩儿。”

“那可不近那,家人放心吗?”

“没事儿,我一路上总有师门兄长投靠。”

“那就行,多吃点儿,这段路不太平,我们马上就又要赶路了。”

“多谢您了。”

看着小老头儿离开,杜若施低头看着手中的水,这是商队统一发的水,一口喝下,又随着商队赶路。

杜若施觉得有些困,就靠着货物闭目养神。

杜大小姐怎么也想不到,再次醒来,就让人给绑了,并且全身无力。

天色已晚,她看着不远处围坐在篝火旁的一群人,都很面生,但看身形气息,都是高手。

杜若施已经不在商队里了。

杜大小姐着实有些气笑了,这什么好运啊。

“几位大哥,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边的人看着杜若施醒了,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我劝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我的任务是把你带回去,死的活的都行,识时务者为俊杰,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说话还带着漠北的口音,杜若施老实地点了点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你是什么人?”

“我是被师父收养的,无门无派,一起长大的还有几个师兄弟,近日偷偷下山见见世面。”

“你是如何解了镇北王的毒?”

“他原本就服下了解毒丹,我只是用内力帮他化解了药效而已,那毒太烈了,差点儿把我自己搭进去。”

首领点点头,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那个,能把我解开吗,我一定不乱跑!”杜若施抬头真诚地看着他。

可首领并没有理会,给杜若施灌了一碗下了药的水,就走了。

他奶奶的,这是杜大小姐再次昏迷前唯一的想法。

就这样,杜大小姐醒了睡,睡了醒,和这群人走了有两天,但在迷迷糊糊中,她发现这群人的行程极为诡异,好像不急着赶路,在找什么东西。

第二天夜里。

杜若施迷迷瞪瞪地醒来,眼前出现了首领和一个从来没有在队伍里出现过却让她觉得很熟悉的戴着面巾的黑衣人。

他们在说什么?

黑衣人:“人你们已经抓到,为什么不立刻带回王庭?”

首领:“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拓仁皇子的命令不是你可以质疑的!”

黑衣人:“呵,你们既然抓到人了,还是杀了吧,等她醒来,你们留不住她的!”

首领:“一个女人而已,何况她已经被我们下了药。”

黑衣人:“她可是能解香阑的女人,而且身手诡异,镇北王身边的玄一也不是她的对手!”

首领:“你太懦弱了,世上没有能解香阑的人,她也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你应该去查一下镇北王服用的丹药,况且,你觉得我漠北的高手会看不住一个女人吗?”

“你们能不能先不要聊了。”杜若施实在忍不住了,打断了他们这段没有营养的谈话。

看着两人都眼神不善。

“喂喂喂,冷静啊,我没有偷听你们讲话啊,只不过你们再聊下去,我就要饿死了。”

杜大小姐觉得时间到了,一瞬间挣开绳索,扯着嗓子。

“玄漠,你再不出来,我真的要饿死了,他们为什么不优待俘虏啊!”

杜若施如闪电般飞向黑衣人,这个人,必须活捉!

黑衣人和首领看着一点儿也没有被迷药药倒的女人,黑衣人眼中闪过慌乱,他的身份一旦暴露,等待他的一定会是生不如死,而首领则眼带狠厉,带不回去活的,就要杀了她,向拓仁皇子复命。

黑夜中,涌出一群人围向这群漠北人,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包围了。

为首的,是杜大小姐的手下败将玄一,黑夜给了他极大的包容,也发挥出了作为暗卫真正的实力,身形鬼魅无常,能无声无息间结束掉他人的性命。

首领挥刀向杜若施头顶砍来,杜若施横举手上的一节绳索,缠绕在刀上,易断的绳索好似成了兵器,杜若施用力一推,把首领挡了回去。而后杜若施手腕一转,横腿向首领腋下踢去,震下他手中的刀。

怎料此人块头虽大但轻功了得,行动果决,丢下刀,轻轻一跃,跳到杜若施身后。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从小腿靴子出抽出匕首,挥刀向杜若施的小腿刺去。

杜若施一转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开首领的刀,刀锋忽地转而向首领脖颈挥去。首领也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杜若施又快又狠的刀,并不断向后迈步。

首领察觉惊叹于杜若施内力深厚,招式老辣,持匕首的虎口被震的发麻。旁人看了只以为是他在进攻,实际却连接招都有些手忙脚乱。

很显然,这个人并不值得杜大小姐浪费太多的时间,把他打的再无还手之力,就交给了其他的人。

杜大小姐扛着刚刚缴获的大砍刀,走到了顾渊面前。

“王爷,有吃的吗,他们太过分了,居然只给我喝放了迷药的水,不给我吃饭!”

顾渊眼带笑意,递给了她一个饼,杜若施也不挑,就着水,啃着饼。

“先吃一些垫垫,等会儿给你烤肉。”

“好哦。”


“那个拓仁皇子是谁啊?”杜若施边吃着烤肉,边问顾渊。

“现在才想起来问?”顾渊挑了一下眉。

“哎呀,决定跟着王爷了,就要了解王爷的敌人嘛。”

“但依现在的情况看,他好像更想杀你啊!”

“怎么会呢,小的的人头怎么能比得上威名远扬的镇北王呢?”

顾渊放下手里的肉,说:“他是漠北王夏侯淳的第三子,漠北铁骑的统帅,用兵刚猛诡诈,是最有可能继承漠北王王座的人。”

这么厉害?杜大小姐一挑眉毛,自己居然能成为这种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怎么,怕了?”顾渊好笑地看着她。

“怕?本小姐自从生下来,只有打不过的人,就没有怕的人!”

杜大小姐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烤肉上。

羊腿在火上滋滋发出声响,一滴热油顺着饱满的肉的纹路慢慢滴下,肉色焦黄油亮,味道微辣中带着鲜甜,不腻不膻,肉嫩可口,令人心醉。

“不过王爷,我都在你手底下做事儿了,还请王爷多多关照,让那个拓仁什么的早日升天!”

顾渊还没回她的玩笑话,常费就带着一身血腥气来了。

“王爷,问过了,这是他供出的加上我们查到的名单!”

顾渊接过名单,一眼扫去,农人,商人,氏族,漠渊城中个个有名有姓或是默默无闻的人,但最让他关注的是最后那几个熟悉的名字。

“你连夜带人回去,这些人,本王要活的!”他寒声说道。

“是!”常费眼中也充满戾气,带着刀,点了人,骑上马就走入黑夜中。

等常费带着人走了,杜若施一脸好奇地看着顾渊说:“王爷,你是怎么中的毒啊?”

顾渊拿着水囊,向口中灌入一口烈酒,沉默良久。

“大雍和漠北自镇北关一战后已停战三年,十天前,前方传来战报,消息称,夏侯拓仁带着一队精锐铁骑奇袭镇北关,与城中的人里应外合杀了城中主帅袁骁和一干将领,等我得到消息,已经有些晚了,镇北关中局势不明,一封战报后便再无消息,我就带着人,连夜赶往镇北关!”

镇北关是大雍和漠北的分界线,其外更有护城河,不说城中和周围驻扎着二十万大军,就说自古以来建立的军事防御,想在顾渊完全收不到消息前攻打下镇北关,是绝对不可能的!

“消息是假的对吗,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王爷你!”

“假的消息怎么能引我上钩呢,袁骁的确死了,不过不是夏侯拓仁和关中的叛徒里应外合,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一听这话,杜若施瞪大了眼,这也太荒谬了!堂堂镇北关主帅,一品大员,在自己的地方,死在了自己人手中,滑天下之大稽!

“你也觉得很可笑是吗,朝堂上除了杜氏一族及其追随者是中立派外,就是李林之争了,袁骁,是林氏一派。”

“那杀他的就是李氏一派的人喽?”杜若施迫不及待地接顾渊的话。

顾渊玩味地看着她,“你对朝堂之事倒是不陌生啊。”

这个家伙,这个时候了也不忘套她的话,“哪有啊,这是常识好吧,我师父没事儿也跟我说两句的。”

顾渊不知信了没有,接着说道:“对,就是李氏一派的人,不过他们没有胆子刺杀一品大将,袁骁的儿子不学无术,胆大包天到把手伸进了军饷中,动静闹得很大,但被袁骁压了下来,可同在关中的李氏一派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几封奏章立刻快马加鞭发到了京城,还没等皇上下旨,袁骁一怒之下,就给气死了。”

“......”这可真是精彩啊。

顾渊假装没看见杜若施脸上五彩缤纷的颜色,自顾自说着,“袁骁是在先帝时就名声大噪的镇北将军,镇北关的主帅,主帅一死,且无人可替,就给了漠北人可乘之机,他们封锁了消息,又穿出假消息引我前往镇北关。”

“可王爷还是没有说自己是怎么中毒啊啊!”

“你听故事能不能耐心点儿。”

“好好好,您说,您说。”

“等我到了镇北关后,夏侯拓仁的确来了,他潜伏在关中,并在那里精心策划了场杀局,等局势初定,他在所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先是大张旗鼓的刺杀,刺杀失败后,就是下毒了。”

想到了熟悉的黑衣人和常费手中的那份名单,杜若施说:“下毒的是王爷身边的人?”

顾渊又喝下一口酒,继续说:“对,是在我身边待了八年的人,我平时虽都在军中,可到底是个王爷,饮食起居极严,他不曾碰过这些事物,当时情况危急,便也没了那些规矩,给了他机会。”

顾渊顿了顿,接着说:“他是大雍和漠北人通婚来的血脉,出生的时候局势紧张,生存的极为艰辛,父死母亡,我看他有些天赋,就带在了身边,可他的父母死在大雍国人手中,想来,他等这个机会,也等了很久了......”

听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看着顾渊漆黑如墨的眼睛中因为酒太烈变得有些水光,杜若施不知怎么,抬手捂住了顾渊的眼睛。

顾渊可能是喝醉了,任由杜若施带着油光的手放在了他的眼睛上。

“王爷,谁都没有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兴亡起伏,受苦的都是百姓,师父告诉我,当今皇上是传世明君,王爷是泽世战神,终有一天,乾坤朗朗,万世清平,百姓和乐!”

顾渊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把杜若施隐隐带着肉香的手放下。

“你还挺会拍马屁。”

杜若施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大大咧咧地说:“哪有哪有,实话而已,不过王爷相信我,你以后肯定能安安稳稳地抱着漠北的美人儿,把酒言欢!”

“不过到时候还请王爷记得小的,人行走江湖靠的是讲信,讲义,人熟,我这个人仗义的很,一定会和王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我要求也不高,平时的饷银多发一些,等王爷平定漠北的时候,封赏多一些就是了!”

顾渊好笑的看着杜若施,“怎么,到时候我再给你找一个好婆家,把你嫁出去好不好?”

杜大小姐一拍大腿,“那感情好啊,我也不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脸嘛,有王爷的一半儿就行。”

“你还挺贪心。”

杜若施装傻似的嘿嘿嘿傻笑。

在杜若施的打岔下,顾渊呼出了这么多天以来,最为顺畅的气,不过这气只呼出了一半儿。

因为杜大小姐又来了一句,“王爷,男人不用多,有个十个八个的就行!”


杜大小姐跟着她的新老板回到了她的工作地方,漠渊城。

不过也不能说是新老板,因为,这是杜大小姐第一次打工,还是卖命的那种。

所以,这是她两辈子唯一的老板。

杜若施坐在顾渊的营帐中,顾渊已经两天没有和她好好说话了。

“王爷,别生气了,说会儿话呗,不要不理人嘛。”她看着顾渊一直看着手中的战报。

常费坐在旁边,见到这样的情景,一下笑了,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哪一个女人对着自家王爷不但丝毫不害羞和敬畏,还能说话逗他的。

“杜大小姐,您又怎么惹到我们王爷了?”

杜若施眼睛一抬,对着常费就是一脚,“你怎么说话呢?什么我们王爷,明明是‘咱们’王爷,本小姐可是由咱们王爷亲自拉拢来的,将来镇北军中赫赫有名的将军!”

常费没有理会杜若施口中的将军不将军的,话头一改,“那杜大小姐是怎么惹到咱们王爷的?”

杜若施状似生气,跟常费聊闲:“王爷也忒小气了,我不过是跟他说,等他平定了漠北,赏我十个八个美男子,他这两天就不理人了,唉,果然,只许你们男人放火,就不许我们女人点灯啊。”

常费听完,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顾渊坐着,无奈的看着这两个戏精,原本常费也算稳重,平时虽然内心戏颇多,但也从没太过袒露出来,现在好了,杜若施一来,捧哏碰上了逗哏,演起来了。

顾渊无奈开口,“话说,杜大小姐,你要留在军营中,打算做什么啊?”

杜若施努力装作乖巧,“当然是但凭王爷吩咐了。”

顾渊眸中划过笑意,“你再不说出你的打算,我就下令,军中不许任何人和你比武。”

“......”真真是杀人诛心啊。

杜若施正了正神色,认真地对顾渊说:“王爷可曾听过特战队?”

顾渊和常费听着“特战队”这个新奇的名字很是感兴趣。

“很多世家大族为了安全和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都会培养死士,特战队和他们的某些地方是有相似之处的。”

刚听了个开头,还没等杜若施接着说下去,常费就忍不住了。

“战士沙场喋血,光明磊落,那死士是什么嘛,只是兵器,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干着见不得人的事儿!”

他突然想起来这里还有第四个人,一脸尴尬的对着空气吼:“玄一,别误会,老子没有说你们。”

“......”

杜若施想着自己的比喻的确是不太恰当,急忙说:“别着急嘛,听我跟你们慢慢说啊。”

“我说的特战队不是死士,而是从军中挑选能力超群的士兵,无论是武力还是智计,都要出类拔萃,组成一支队伍,做其他士兵做不到又风险极高的事。”

顾渊又说话了,“军中无论是武力还是智计,出类拔萃者谁都不服谁,都想着自己做将军,挑选倒是容易,你怎么收服他们?”

杜大小姐一挑眉,神采飞扬地对顾渊说道:“那就要看王爷的诚意和本小姐的武力和智谋了!”

“哦?本王的诚意?”

“是的,就是王爷的诚意,特战队要完全独立于王爷的军队,只听从王爷的军令,其中要有一套自己的升级制度,饷银要高,军级要高,军纪要严!”

“本王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交出一份具体的军报,半个月后,自有结果!”

杜若施抬起光洁的下巴,一双丹凤眼失了妩媚只剩凌厉,散发着自信骄傲的气质,“不用半个月,七天足矣!”

“好,那就七天,杜若施,你现在是本王麾下的人,军令如山,七天后,若交不出让本王满意的军报,军法处置!”

“是!”一声轻叱,自信张扬。

等杜大小姐走出营帐,马上就回了自己的地方,这种文活儿,她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千外不要风大闪了舌头,到时候丢人不说,还有从没有见识过的军法。

顾渊营帐中,等杜若施走远。

常费站起来,一脸担心地对顾渊说:“王爷真的由着杜大小姐胡来?”

“你没看到结果,怎么就知道是胡来了?”

“王爷信她?她到现在也没有告诉我们她的真实身份。”

“她的身份你不必再查,本王信她!”

。。。。

杜若施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拿出了笔杆子,多亏家里那个狐狸样儿的兄长小时候没事儿就把自己要罚写的书忽悠着她来抄,不然现在的话,这一手破字,顾渊能不能看明白还两说呢。

她上辈子被军部邀请过去给特种兵做古武训练,见过很多人才培养方案和特色选拔计划,对她来说,写一份顾渊需要且足够吸引他的军报并不难。

杜大小姐想着上辈子自己在军部见到的特种部队里的特种兵,把从训练,选拔,培养,实战的流程和环节都写下来。

杜若施在房中奋笔疾书了三天,除了吃喝睡都在进行着头脑风暴,可感觉还是缺了点儿什么。

是什么呢?

对了,杜大小姐一拍脑瓜,这是古代啊,军队体制和现代大不相同,她怎么在这里闭门造车!

夜已深了,军营中守卫外松内紧。

玄一看似在暗处闭目养神,实则关心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突然,一个轻巧的身影极为巧妙地避过士兵的巡逻,来到了主帐前。

高手!

玄一悄无声息地拿出短刃,正打算解决了他,就看见这个高手,转过身,在月光下,是杜大小姐那张绝代风华的脸。

这个祖宗又要干什么!可千万不要辜负王爷的信任啊。

“喵喵喵。”杜若施轻声地对顾渊的房帘发出声响。

玄一面具下的脸有些崩溃,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王爷喜欢这样的吗,大晚上的!

“王爷,你睡了吗?”顾渊虽已睡着,可这种声响足以把他吵醒了。

披上外袍,拉开帷幕,他看着杜大小姐精神抖擞,只觉得头疼。

“大晚上的你不睡,来到本王的营帐中做什么?”

“呀,王爷睡了啊,这么早啊,我闲着没事儿,找王爷聊天儿啊!”

杜若施假装没看见他困顿的神色,弯着腰钻进了营帐中。

顾渊对着玄一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跟了上去。

玄一:“王爷,我真的没有偷懒,我可以解释的,王爷再看我一眼吧!”

不过,他也只能在心里呐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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