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的就学不乖呢？”
“太子殿下天神之姿，岂是你能肖想的？”
“祖父也是昏了头，竟亲自赴凤陵去为你求得婚约，让你这无用的废物成了陛下钦点的太子妃。”
“不过一介废柴，只因占着嫡女的名头，祖父便什么好的都给你留着。不管我多努力，他老人家都不曾多看一眼，凭什么？”
“我才是太子哥哥心悦之人，凭什么太子妃的位置让你占了去！”
女人疯癫吼叫着，手中匕首一刀刀划向地上的人。待泄愤后满脸畅快地将匕首扔在地上，一脚将地上死狗般爬着的人踢下断崖。
“去死吧，我的好姐姐。”
“只要你死了，太子哥哥就是我的了。”
……
断崖下，禁地。
男人一身黑衣闭眼盘坐，容貌被玄色面具尽数遮挡，不可窥见半分。
身后魔翼张开，遮天蔽日。
“嘭。”
不知什物件砸落眼前，掀起尘土飞扬。
睁眼望去，面前空地上躺着一浑身是血的人儿。
“死了？”
复聪掐着脖子提起地上之人，这才发现对方已无声息，血液及心脏处还温热，想来是刚毙命不久。
是在上面就丢了命？
或是扔下来后摔死了？
复聪只一瞬好奇便没了兴趣，嫌恶地瞥了眼手中之人，挥手之间打算将其甩开。
岂料眨眼间，变故突生。
手中没了声息的人猛地睁开双眼，以极快的速度挣开钳制，拔下头上簪子刺来。
“咦…”
复聪诧异，手上动作却是不慢。
你来我往间，两人已是过了好几招。最后还是复聪更胜一筹，再度掐着脖子将其钳制。
“这位哥哥好生粗鲁，弄疼人家了啦~”神灵娇笑着认怂，手轻抚上眼前之人面具，一派挑逗示弱之姿。
却不想对方压根不吃这套，掐着脖子的手暗自收紧，竟是想要直接掐死自己。
察觉到对方意图，神灵怒了。
当下也顾不上藏拙，眼中血红之色愈甚，手中银簪杀气腾腾，直逼对方脖子而去。
想要我神灵的命？
也要看自己够不够格！
簪子擦着皮肤而过，那人脖子被划破一道。诡异的是，丝毫未有血液流出。
若是旁的人，看到这一幕只怕得头皮发麻。
哪有人割开一道口子不流血的？
可现实就是如此，面前之人当真一滴血都没留。
或者说，压根不是人！
神灵有片刻震惊，不一会儿便恢复如常。
不是人又如何？
不管面前是人是鬼，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都不够格！
须臾间，二人又缠斗在一起。
尽管作为古武世家家主的神灵也不得不承认，面前之人很强，确实不好应付。
意识到此般结果，神灵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对面男子一愣，心下微愕。
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竟能在自己手下撑这般久？
老实说，复聪确是有些诧异，不过心中弄死对方的想法并无变化。缠斗间，复聪故意卖个破绽，手势陡转欲拧断其脖颈。
“好哥哥，莫急…”
女子森然咧嘴笑，瞳中血色愈发浓烈。
复聪暗道不好，对上一双血色眸子，脑海中清明不见，手上动作也慢了下来。
如同提线木偶，任人宰割。
神灵无半分犹豫，手中银簪运起，狠狠刺入对方心脏。
“呵呵呵……”
生死关头，对面之人却是低笑出声。迎上神灵疑惑的目光，悠悠道，“没人告诉你，魔是杀不死的吗？”
顷刻间，局势已然转变。
周围黑气涌动，神灵眼睁睁看着面前之人伤口复原完好如初，像是压根不曾受过伤。
神灵暗道不好，转身欲逃。
不料身后之人快如闪电，神灵刚跑出去两步路，就被人从身后掐着脖子拽了回去。
“想跑？嗯？”
复聪低头，嘴唇贴近女人耳旁，一字一句道：“这整个禁地都是我的，你往哪跑？”
话落，转瞬至身前。
复聪忽视掉那猩红如血的眸子，仔细打量手中之人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凄惨无比，当是受尽折磨。
瞧脸上那密密麻麻的伤口，没猜错应当是匕首割的。下手之人力道不小，右边脸最深一刀更是划进了眼球处。
视线往下，女人手脚筋皆被挑断，全身筋脉尽数断裂，浑身上下无一处好肉。
这样一副残破之躯，竟能在自己手下坚持如此之久？
本该身死之人，愣是凭一口气吊着。那双血眸更是诡异，如同厉鬼一般，自己都险些不慎着了道。
这等逆天意志力，若是炼成魔童……
打定主意后，复聪心情颇好。
松开钳制将其扔在地上，起身正欲吩咐人去准备炼制魔童所需之物，身后突地传来响动。
“噗嗤。”
复聪回头，眼底浮起诧异。
女人嘴角流下血迹，胸口处赫然插着一根银簪，那双血眸盯着自己笑的森然。
这疯女人不是很想活吗？
为何抬手间要了自己的命？
心下震惊，复聪竟一时忘了避开那双诡异的血眸。
待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以吾之血起誓，永生永世共生同死，本命相携。”少女面色冷然，吟唱着古老的咒语，眼底是破釜沉舟之意。
语毕，血契生。
复聪眼睁睁看着女人以心头血为引起誓，天道法则光芒落下，将自己也包裹其中。
两人额间出现同样血色印记，片刻后消失不见，隐于神魂。
彼此牵连羁绊，永生永世同生共死。
“死女人，你…你当真是好得很。”复聪咬牙切齿地开口，又对其无可奈何。
如今这女人和自己立了血契，一方生死另一方就得陪葬。如今是打不得骂不能，还要防着她不被人弄死……
血契生成，神灵终于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喉间腥甜袭来，血气止不住上涌。
解决了面前的大麻烦，神灵这才有时间关心自身。表面累得昏死过去，实际屏息凝神脑子飞速转动着。
华晟那狗东西卖主求荣，自己不是被一枪毙命了吗？如今这又是什么地儿？
还有魔的存在……
这等东西，神灵只在电视剧中看到过。
就连那血契咒语，亦是从古书中得知，不想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管用。
正思考，神灵突地脑中一痛，像是有人拿阵扎一般，紧接着就是陌生的记忆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