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怎得来了，她不是因着无法修灵的事儿，往年宗族大比从来都不去的吗？”
族中弟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神灵全当没瞧见四下的眼光，一步步走至灵舟前停下。
片刻后，神平川及族中长老一行人出来。
“见过族长，长老们。”
众弟子见状闭上嘴，行礼见好。
一行人走上前来，瞧见神灵也在，除神平川外剩下几人皆是愣住。
神灵丫头怎得在这？
往年都不曾去宗族大比，极度排斥这等玄灵师比试的，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最左边，年轻些的长老抬头望天。
嗯…阴云密布……
“大小姐，你这是？”袁无序上前一步，斟酌着出声询问。
其余几人虽没开口，眼神也同样关切地盯着神灵，对神灵接下来的话极为好奇。
神灵抬头，两人对上视线。
老人正是袁无序，那日在哭丧之列的长老。
“本次宗族大比，神灵同往。”
不等神灵开口回话，那侧神平川已是面向众人高声宣告，说完后先一步上了灵舟。
神灵耸肩一笑，跟在袁无序身后上了灵舟。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灵舟启动前往凤陵城。
*
隔日下午，灵舟进入凤陵城地界。
因城内不允灵舟飞行，神氏便将灵舟停于城外。
下了灵舟望去，周围已是有不少人，都是来参加今年宗族大比的世家贵胄。
神氏一行人亮相，瞬间吸引了城外不少小家族的目光，心羡与称赞之词同起。
“快看，未央神氏的灵舟。”
众人被吸引了目光，转头看向神氏的灵舟，眼底羡慕之色一闪而过。
有男人不屑一笑，开口道：“那又怎样？不还是年年吊车尾？”
话落，颇为神气地瞥了眼众人。
“往年宗门大比，神氏每每都是吊车尾的结果，不晓得今年会不会有甚改变。”
议论之人声音不小，下了灵舟的神氏众人自然是听见了。只见神氏弟子一个个怒目圆睁、双拳紧攥，长老则是面色平淡。
见此，神灵心下诧异。
“是不是很惊讶，疑惑神氏众人为何不反驳？”
旁边传来沧桑的声音，神灵转头看去，是袁长老上前来的身影。
神灵冷然一笑，开口道：“为何不反驳？无非是他人所言句句属实，神氏往年就是吊车尾罢了。”
此话一出，议论之人愣住。
神氏族中弟子则是拳头硬了，神色阴郁地看向袁长老旁站立的神灵，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她。
别人议论耻笑也就算了，你这废柴嫡女怎么敢的啊？
神氏为何吊车尾，你心里没点数吗？
人家哪一族的嫡出不是实力超群、修灵天赋出众，你呢？
神氏弟子心下暗骂，面上还得顾及着神氏的体面，盯了片刻默默回头当没听到。
淦！这该死的嫡庶尊卑！
“那是……沙州关氏的灵舟？”
寂静下，不知是谁开了口，话中内容将众人注意力吸引。
神灵同样抬头看去，半空中一灵舟正飞行而来，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落地。
灵舟打开，一行人出来。
打头的是个年轻男子，生的膀大腰圆，浑身气势虎虎生威，头颅高扬起，眼睛像是长在头顶上。
余光扫到神氏众人，男子轻蔑一笑，出声道：“真是晦气，怎得又遇上你们神氏。宗族大比年年吊车尾，倒是好意思年年舔着脸来参加。”
“你……”
“怎么？我说的不对？”
……
神氏弟子气愤不已，却又无法出声反驳，心中怒火憋的脸色通红。
“啧，可怜啊。”
男子轻蔑一笑，大摇大摆进了城。
其余关氏族人一般无二，居高零下地扫了眼神氏众人，跟在男子身后浩浩荡荡进了城。
留神氏弟子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进城。”
神平川开口，率先一步进城。
“不用管他人言论，好好准备接下来的比赛。”袁无序回头安慰一句，跟在后头进城。
众弟子还未从方才闹剧中脱离，一个个神情气愤，沉着脸站在原地。
在场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怕就只有神灵了，见一行人站着不动还不忘回头提醒，“走啊，一个个傻愣着干什么，等祖父长老他们来请啊？”
众弟子：“……”
这厮怎得没被打死？
入了城，皇族派来接应的人早已等候多时。
“各位贵客远道而来，皇上早已准备了宴会为各位接风洗尘，快请上马车。”
“苏总管客气了。”
寒暄一番，族长、长老，以及神灵这个嫡女上了马车，其他弟子则是步行，一行人浩浩荡荡入宫。
——
“皇上驾到！”
随着殿外太监公鸭嗓响，众人纷纷起身看向殿门。
一抹明黄闪过，中年男人踏步入殿。甩袍端坐于高位，鹰眼如炬睥睨下方众人，不怒自威。
举手投足间，帝王霸气溢出。
“兰溪路氏路定迁。”
“沙州关氏关伯山。”
“伊川宋氏宋渊。”
“未央神氏神平川。”
……
“问主公安。”
各族族长行至高位下，跪地郑重行臣之礼叩首。身后，各族弟子亦不敢有丝毫不敬，同样跪地叩首。
神灵跟着跪倒在地，视线悄无声息扫过殿内四处，越看越震惊。
这殿内，明里暗里的护卫至少二十人，各个修为不低，目光如电扫视着殿内每一处。
不亏是皇帝，这排场……
“起罢。”
高位上，赵苍术灵力轻扶起众人道，“今日宴会乃朕为众氏族接风洗尘，各位不必拘礼，就当是在自家府上。”
“谢主公。”
各族长又是一番叩首，而后起身回到先前位置落座，身后小辈乖乖跟着落座。
宴会开始，伴随着丝竹之声，有衣着清凉的舞姬上场助兴。
席间，诸臣彼此祝酒。
筹光交错，其乐融融。
然而仔细看便能瞧得出来，在场众人都无聊的紧，彼此间敷衍着祝酒寒暄，视线若有若无落在中央舞姬身上，眼中意味不言而喻。
一曲罢，众舞姬柔弱见礼。
正欲退下之际，只听得高位上威严声响起，“尔等，且去近侍伺候着诸位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