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可怜，我不信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顾蒹葭不为所动，“合作这种事一开始明价标码写清楚，我不想事后……”
“都说了！我能说的已经都说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嘛？！呜呜呜，你欺负统！”
“坦诚，是良好合作的基础，你也不想我一边利用你买物资，一边暗自谋划把你摘出来进行人道毁灭吧？”
顾蒹葭声音低沉下去，将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结局变着法的全方位讲解，洗脑式灌输。
那阴恻恻的声音让系统在心里把自己的结局幻想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自己的末日就在明天一样。
“呜呜呜——”系统突然哀嚎起来，三分真，七分假。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都说了不会伤害你，你就当帮帮我嘛！我要是又完不成考核，继续吊车尾的话会被注销的……呜呜呜……”
“你怎么这么难伺候，有金手指还不要啊？你这什么人嘛！最大的便宜你都占了，还计较这些！呜呜呜……”
“我已经是同一批次kpi最差的统了……呜呜呜，这次和新统一起出任务，我竟然还是最差的，它们都完成第一笔交易了，就我——还什么都没有！呜呜呜……”
越说越委屈……
说的像真的一样……
“停停停！停啊！”
顾蒹葭被哭得脑子疼，其他人和主系统做的什么交易她管不着，未经她同意将她带到这个世界，单这一点，她顾蒹葭就可以和他们舌战三百回合！
难道是她想来古珑国七十年代的吗？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但是小趴菜和她交易的逻辑她弄明白了，她给贡献值，它刷kpi。她略微可以放心一点了。
顾蒹葭见路边有石头，笑了。
挑选了两块硬度和形状都合适的，一手一个。
顾蒹葭穷，贫穷得只能去图书馆这种不要钱的地方。再加上她有一个热衷于收集古蓝星历史芯片的雇佣兵母亲，连带着她也喜欢去垃圾场翻古蓝星的遗物。所以，了解还是有一点的。听说那些资料都是他们祖宗用生命救下来的，可惜了。
石器时代的资料，她还真捡到过两页纸，很破败，但是她对修复纸质典籍就是很有天赋。不过这能力在星际时代根本用不上，纸质东西早就被淘汰了，也就只有在垃圾星还能见到一点。
顾蒹葭挑选好角度，又挑了个石台，慢悠悠的砸了起来。
饿，没力气……
“小趴菜，喏，砍砸器。”顾蒹葭脸色煞白的拿着参加过变形记的石头。
“……”
“你愿意了？不怀疑我了？”系统犹带哭腔，扫描了一下那石头，不可思议的尖叫起来，“你你、你这做的是什么呀？”
“这也太落后了吧？！”
顾蒹葭脑子又开始疼了。
“那你觉得我现在能做出什么？”
一眼望去，一片荒野！除了石头，就是土块、野草！
她是读过几本书，但她也得有条件啊！
“……哦。”系统气势弱了下去，确实哈，它给的身份太拉后腿了。所以一直业绩上不去都是因为它自己咯？
“那、那这个只能换一点、点食物哦？”系统说得小心翼翼，带着点心虚。
“拿来。”
“……”
顾蒹葭看着掌心里约莫一口大小的白面馒头，陷入了沉思。
“小趴菜，你这样也太不地道了吧！”
“你说你，怎么能抠搜成这样？这么小气，怎么成为kpi第一？一点大佬统的气派都没有！”
“那是你的东西不行！”系统辩解道，“你怎么不看看别人家宿主呢，她都在封建时代拉开现代化进程了！”
“你咋不看看别人家的系统呢？签到就给物资，帮忙规避风险帮忙打脸，帮忙把饭喂到嘴边？”顾蒹葭平静的反问。
“……我要真把饭喂你嘴边，你敢吃吗？”系统语气幽冷的问道。
是谁，便是交易都质疑了许久？是谁，情愿饿死，都不接受来路不明的好意？
“……确实不敢，饼太大，怕被砸死。不过——”顾蒹葭话风一转。
“统子啊~你想成为统界大哥大吗？”
“你想稳坐kpi榜首大哥吗？”
“你想成为主系统爸爸最爱的子子子子系统吗？”
“你想……”
“我想！”小趴菜学乖了，“所以我已经坦诚布公，现在就差咱俩精诚合作了！但你那个，确实只能换这么……一口，你见过谁家文明开倒车的？”
“说的是贡献值，科技只是其中一种表现形式，也是积分最大的一种形式。但是你这个，自己想想，算得上贡献吗？给换一口馍馍都是我统缘好，有个喜欢收集漂亮石头的朋友，才换出来一点的。”
‘看来它们统子之间事儿还挺多。’顾蒹葭沉默了一秒钟，顽强的将那一口馒头咽下去。有点干……
顾蒹葭：“有水吗？凉白开就行。”
系统：“有贡献值换吗？”
没得聊了。
顾蒹葭又走了许久，看到远处有树，连忙加快了脚步。
挑了块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往地上一瘫，随手捡起一些枯枝，又拿起一块石头，将树枝打造成长度约为十三厘米，径粗约为零点三厘米的小长棍，足足做了二百七十余枚。这个做起来很简单，只要树枝挑的好，几乎一折就是一根，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的数量多。
“小趴菜。”
“你这又是什么呀？烧火棍啊？”小趴菜不乐意，“宿主，你不能总这样……”
“呵，看不上啊？”顾蒹葭笑了，“小趴菜，知道圆周率吗？最早就是用它算出来的。”
“你骗人的吧。用棍子！圆周率计算怎么也得有个计算机吧！”
“既然我说的你不相信，便自己搜资料库呗。或者去问问你在更古老时期的统友也行。”顾蒹葭一边回答一边起身继续赶路，“我还可以告诉你，它叫算筹，遵循的是十进位制算法，而十进位记数法在《数学手稿》中，被认为是‘最妙的发明之一’。”
系统不做声了，估摸着是真问统友去了。好在它还记得把东西拿走，没让顾蒹葭抓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