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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披荆斩棘赢麻了

青优京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前世,她家一世忠良却被皇帝的疑心害的家破人亡,重回一世她必要找到那奸佞小人报灭门之仇。他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治贪官,惩污吏,将国家推入盛世之治。她是重生后的御前笔墨侍应,救贪官,褒污吏,她要搅乱这虚伪的朝堂!后来有一天,他问她:“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怕一朝落入不可救的境地吗?”看着他眉宇中的戾气,她嗤笑了一下:“大人,您这是在关心我吗?难不成小人我追到你了?”

主角:宁溪,南宫辰   更新:2023-02-05 16: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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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溪,南宫辰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后我披荆斩棘赢麻了》,由网络作家“青优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世,她家一世忠良却被皇帝的疑心害的家破人亡,重回一世她必要找到那奸佞小人报灭门之仇。他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治贪官,惩污吏,将国家推入盛世之治。她是重生后的御前笔墨侍应,救贪官,褒污吏,她要搅乱这虚伪的朝堂!后来有一天,他问她:“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怕一朝落入不可救的境地吗?”看着他眉宇中的戾气,她嗤笑了一下:“大人,您这是在关心我吗?难不成小人我追到你了?”

《重生后我披荆斩棘赢麻了》精彩片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府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明日问斩!”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宁溪暗下神情,她冷哼一声感叹这朝堂的可笑还有皇帝的愚昧。她三个兄长皆因护国而死,如今的将军府只剩下年迈的父亲和母亲,试问如何造反?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想到如今被关在大牢里人人喊打的样子,宁溪就想笑,可是笑着笑着她便替自己的兄长们感到悲哀,流下了悲痛的眼泪。

突然,她目光坚定大喊一声:“爹,娘,女儿不孝!”猛然撞向了一旁的墙上。

······

“公子!”

耳边响起的声音猛地将她从噩梦里拽了出来,宁溪睁开眼睛扫了扫周围还有眼前的女子慢慢的恢复了清明。

“怎么了?”

明月的脸上有着复杂的神色,自从公子那次溺水后,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如今的公子与以前的他有些不一样了,她开口:“皇上要宣摄政王进宫,让您进宫一趟。”

宁溪的表情骤然凝结了起来,她缓缓抬头看向明月,“知道了,沐浴更衣吧。”

明月应允后,低头恭敬的退了出去。

宁溪慵懒的靠在软榻上晒着阳光,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身上,她低头玩弄着手指等待着明月着人进来服侍,长长的羽睫轻轻垂下,她那流光溢彩的眼眸正盯着自己的纤纤玉手。

她都快忘了,自己已经不是那将军府拿剑英姿飒爽的宁溪了,如今的这双手比前世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好看多了。现在的她是当朝的御前笔墨侍应,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宁溪。

前世,作为将军府的宁溪只是在长辈的笑谈中偶然听闻,富可敌国的商贾也姓宁,而那个宁家唯一的嫡子与她同名也叫宁溪。

宁溪浅笑着摇摇头,感慨世间竟有如此的缘分。

一年前,前身在湖边举行诗词会不料却因脚下一滑掉入湖中,之后便沉睡不起。也是因为那次溺水,才让在牢房里自缢的她阴差阳错的重生到了她身上。

而她也才知道,原来那个才华横溢被皇上赏识的人竟然是个女子。这也难怪,闺阁中总有传闻说宁溪是个断袖。

“公子,该沐浴了。”

门外的明月轻轻敲门,宁溪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此时确实要进宫面圣了。

“进。”

待到全部整理好后,宁溪看着镜子里的已经并不陌生的容颜眼神微闪。

此生虽不顺,但幸得上苍垂怜,给予了她第二次活下去的机会,即使,是顶替着别人的身份,活着。

她发誓,这一辈子宁愿拼尽全力也要找出是谁人害得她家破人亡,哪怕万劫不复,哪怕对方是皇权贵戚,她也要,一查到底,为将军府翻案!

起身,宁溪整理了刚刚因为坐下而导致的有些皱的衣服,随后看了一眼明月。

“备马,本公子要这世间最豪华的马车,让世人都知道我宁溪又进宫了。”

明月答道:“是。”

她虽然不知道公子每次进宫都那么高调干什么,但是她想公子自有自己的想法。

而宁溪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告诉那些当官的自己现在正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也是为了让那些个佞臣来巴结自己。

马车里,宁溪正闭目养神。

路边的百姓对她的出行皆议论纷纷,宁溪对此非常满意。

明月对她的行为实在是不太理解,明明之前的公子非常低调又有内涵,而现在的这个好像有点······

“想问什么就问。”

明月忍不住还是问出来:“公子,您这样做不怕招来嫉妒吗?”

宁溪却一语不发,她笑了笑没有理会明月,在马车到达皇宫宫门口后,她在明月的扶持下下了马车,嫣红的唇瓣缓缓吐出一句:“本公子如此高调也只是为了配上我帅气的身份,毕竟本公子才华横溢玉树凌风,还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啊。”说完,她便背手仰头向前方走去。

明月看着自家公子的背影,默默吐槽公子真是越来越自恋了,她的做法也越来越让人费解。

······

宁溪一路向正殿走去,路上遇到了急忙出来迎接的李公公。

“宁大人,你可来了,皇上还有摄政王正等着你呢。”

“诶呦,摄政王来这么早啊?”

李公公听着宁溪无所谓的话语,一脸恨铁不成钢,“摄政王已经来了许久了,皇上也在正殿坐了许久,您说您怎么来的这么晚啊。”

宁溪觉得有些想笑,她突然想逗逗这个老不死的:“本大人现在突然有点内急,你说怎么办,要不,我去去就回?”

李公公面露难色,着急的说:“您就忍忍吧,可别让圣上等急了啊。”

“哈哈哈哈。李公公你这么着急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儿子呢。”宁溪打趣道。

这一句让李公公的脸色瞬间变得又红又白,谁人不知宦官是没办法生育的。

就在这说话间,宁溪走到了正殿台阶前她停了下来。抬头望去,云雾缭绕,巍峨的宫殿在云雾中露出一对高耸的凤阙。红黄相间的建筑与白色的台阶相呼应,大气庄重而又不失奢华。

可是······

如今这么辉煌的一切,埋葬着的是她那三个铮铮铁骨的兄长,如此广阔的地方,是她的父亲半生戎马为那九五之尊打下来的,如今,宫殿依旧,将军府却早已如烟消散。

宁溪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嘲笑,她一步一步爬上台阶,去见见,那不可一世的皇帝。

到了正殿门前。李公公高喊一声:“笔墨侍应到~”

听着他拖着嗓子喊出来的尖锐的声音,宁溪不由得捂了捂耳朵,“李公公,平常注意嗓子啊,你这活儿怪辛苦的。”

李公公弯腰行了一个礼,“多谢大人关心。”随后,又做出请的姿势,“皇上就在前面,您自己进去吧。”

“嗯,多谢公公。”她轻声说道浅浅回了一个礼表示感谢,抬脚走了进去。

刚进去,那个位置的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赐座。”

她附身,不卑不亢的回答:“谢皇上。”


在高位处的南宫卿抬眸看了她一眼道:“为何这么慢?”

宁溪早已想好了理由,她站起身微微弯腰回答,“臣早就听闻摄政王俊俏,生了一副好模样,臣自认为容貌不佳,便稍作打扮不想被摄政王嫌弃。”

南宫卿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答,那双经历了太多风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外,他将手里的茶壶放下。

“爱卿还是将心思多放在正事上为好,这样才能像摄政王一样啊,哈哈哈。”显然,宁溪的回答让皇帝心情好了一点,毕竟宁溪还是个少年,少年之间的争风之举很正常。

宁溪也淡淡的笑了起来,皇帝重用她无非就是她出身商贾,也是宁家唯一进入朝堂的嫡子,在朝中没有一点根基也无党派,年纪还小。说白了,皇帝除了图她年纪小不懂事还图她家的钱,所以才会给她安排了个这么不太重要的差事。

“既然侍应已来,那我们就该谈论点正事了吧。”

一旁响起幽幽的声音,宁溪这才注意到对面还有个人,那人一拢藏蓝色长衫而立,衣上点缀着几朵深色的花纹,低调优雅。

她看着对面的人不禁感到头疼,这个摄政王是出了名的正直,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为人谦和,温润如玉,但是,却心狠手辣十分卑鄙,是一个非常不好对付的人。

“好,朕今天叫你来就是告诉你,太子要回朝了,回来后,你要好好辅佐他。”

南宫辰闻言,点头,“臣是太子的皇叔理应对自己的侄子给予帮助。”

南宫卿很满意自己这位皇弟,就是为人太过正直有些过于死板,“宁爱卿,你是朕从云启书院里亲封的笔墨侍应,朕欣赏你的才华,朕希望你也能多辅助太子。”

宁溪闻言,立即起身,语气峥嵘:“臣感谢皇上对臣的知遇之恩,臣知道自己要辅佐的人一定是皇上,忠的君也是皇上,臣会遵从皇上意旨尽绵薄之力为太子在文学上指点迷津。”

南宫卿大笑了起来,“好,朕有你这样的臣子是朕之幸啊,哈哈哈哈哈。”

自古以来,皇帝怕的就是皇子们结党营私,更何况现今皇帝正值壮年,离退位还有很长的时间,他不想让太子有太多权力,毕竟以后有太多的不确定,所以,宁溪猜想今日皇帝把她还有南宫辰叫来就是为了试探他们二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南宫卿看着宁溪说:“过两日,有别国使臣来访,你与几位大臣共去迎接。”

“臣遵旨。”

皇帝还有奏折要批,便摆手让她与南宫辰一同退下。

出了正殿,她站在高处俯瞰着一片景色,脸上的神色却一点点冷了下来。

“宁大人还不走?”南宫辰在下面不远处看着还在上面没下来的宁溪,有些疑惑。

她眉头微皱,朝着南宫辰看去。他们隔得不远,她在上,他在下,俩人就这样注视着。

南宫辰永远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仿佛就是那远山的青黛,飘渺似烟,淡然若离。他的一双眼睛好似看透了世间风尘一样,但是她才不会被南宫辰这副骗小姑娘的样子糊弄到,眼神没有内容的人,内心必定强大到无人能敌,走过千山万水,这种人心思必定沉到能让人陷进去。

况且,这人还姓南宫。

天启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百官之首,位高权重,皇室中人。随便一点便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在她还没死时即使幼年远在边疆也听过他的名号,这种人是她复仇路上的最大阻碍,若不能收为己任,那便只能······

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摇摇头忘掉这个想法,毕竟是蚍蜉撼树可笑至极。

“宁大人?”

在她沉思的时候,南宫辰又喊了她一声。

这次宁溪回过了神,她正了正神色,“南宫大人别介意,小人只是沉迷在大人的美貌中无法自拔了。”

说罢,她便一脸狗腿的从台阶上下来往南宫辰身边走去,而南宫辰的脸色却猛然一黑,他甩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来,朝中对这位新晋官员所传的断袖谣言是真的,他想起刚刚宁溪那狗腿的样子感到一阵厌恶。

宁溪看着远去的南宫辰内心一群乌鸦飞过,这位大人脾气脾气怎么如此不好,自己好像没有惹他吧?

但是,经过十秒钟的思考,她觉得自己一定要把南宫辰拉进自己的阵营中,就算不成功也要让他不要挡了自己的道。

于是,她小跑起来,来到南宫辰身边,她猛然问道一道淡淡的清香,她感叹不愧是摄政王用的香都如此好闻。她很想问问南宫辰这香在哪里买的。

这个想法一出,还未经过稍加思考,她便快步走到南宫辰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南宫辰并没有什么表情,“宁大人有事?”

她清清嗓子,“南大人,实不相瞒,小人我看上了您身上的香味,想问一下您用的香是从哪里买来的?”

南宫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嘲讽加厌恶,他没有理会宁溪,错过身子继续向前走去。

可是,宁溪却一把抓住了南宫辰的手,他脚步一顿,身体一僵,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瞬间暗沉起来,墨色的深瞳中有一丝锋芒,“放开”

宁溪自然是感受到了南宫辰身上传来的低气压,立马放开了南宫辰的手陪笑道:“大人,小人只是太想知道了,对不住了。”

南宫辰一张脸上仿佛罩上了一层寒霜,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下次再动本王,本王要了你的脑袋。”

这肃杀之意若是换作旁人,自会被吓得打颤,但是,她宁溪可是死过一次的人,她可不会这么懦弱,“大人,不要啊~”

这声音似柔非弱,听起来着实不像是一名男子会发出的声音,路过的人听见都感到一阵恶寒。

而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小公公看到,小公公有些八卦,他上前去问:“莫非,大人对摄政王感兴趣了?”

宁溪勾唇,她不会介意这些宫人八卦,反而越传她越开心,“是啊,这摄政王可真是一个妙人啊”说罢,她扭头对着小公公笑笑。

小公公神色微妙的看了他一眼,低头说:“咱家送您出宫。”

她甩袖背着手一脸开心的说:“好呀。”


出了宫门,宁溪对着小公公说了声谢谢,并给了他一锭银子问道:“你知道本大人最不缺的是什么吗?”

小公公不解,他试着说出:“才华?”

她摇摇头,小公公又说:“钱财?”

她点点头开口:“说对了一半,但是,本公子最不缺的就是我这帅气的面庞还有那卓越的身姿!”

小公公:······

说罢,她又问小公公:“你觉得是我容貌帅气,还是摄政王帅气?”她又掏出一锭银子拿在小公公的眼前晃了晃。

小公公这时非常识趣的说:“当然是您啊。”

宁溪听罢非常得意,她将银子放入了小公公的手中,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钱有颜的生活真是滋润!

······

此时正值夏季,正午阳光愈演愈烈,文臣们为了迎接这名使者已经从清晨等到了中午,他们早已急不可耐,不过相较于太阳底下文官们的焦急,宁溪则不合群的靠在了一旁的阴凉处,她正闭目养神,时不时的还打着哈欠。

不过在她的内心则将这名使者骂的了千万遍,多大的官啊这么能耐,让她这位弱不禁风的美男等了一上午。

“公子,这是西门那个老婆婆做的您最爱吃的饼,还有奴婢为您买的绿豆粥。”

明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手里还拿着吃食。

宁溪看着她的小婢女,一脸欣慰,她像是看着自己好不容易长大的孩子一样,“明月长大了,懂事了。”

一旁的官员们看见她不顾形象的吃着饼,心里既妒忌又生气,一个官员大声斥责她:“你好大的胆子,使者还没来自己却先吃上了。”

她对此只理解为这些官员是羡慕她有钱买吃的,还有婢女伺候并不理会。

“你!”

看着她继续吃东西毫无理会自己的意思,这名官员气的脖子跟脸一样粗。

而其他的官员也忍不住地议论道:“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吗?”

宁溪正要怼回去却眼尖的看到了一个人过来,是南宫辰过来了,这让她不得不好奇起这来的使者到底是谁。

官员们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正要行礼却被南宫辰抬手制止了,他开口:“刚刚得知消息,这次来的是周国的君王。”

此话一出,瞬间响起一阵讨论声,还有整理衣服的声音。

听闻是别国君王要来宁溪微微眯眼,听说这个国家的王室都容貌不凡,以至于如今的君王长着一张比女人还妖媚的脸,但是,她也听说这个君王心狠手辣,那张嘴更是毒的难以形容。

她拍了拍手上的残渣,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南宫辰身边刚要开口,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声响,众人闻声看去。

只见一辆通体银白的马车迎面而来,那马车极其奢华,四面皆是镶着金丝线的银白昂贵绸缎装裹而成。

不一会儿,那辆马车停了下来,车帘被人缓缓拉开,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男人长着一双桃花眼,他唇瓣轻薄,眉目清魅。嘴角勾起时仿佛人世间桃花皆为他开。

宁溪看到男人的面容摇了摇头,低声道:“一个男人怎么如此骚包,啧啧啧。”

实不相瞒,这人绝对是她目前为止看到过的男的中最妖气的男的。要她说,男人还是像她哥哥一样长得魁梧的比较好。

宁溪话音刚落,一旁的南宫辰便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她正在琢磨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却听见官员中有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讽刺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妖里妖气的还好意思说别人。”

宁溪:······

她好像有点知道刚刚南宫辰眼里的意思了。

此时,宁溪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这番话已经被周王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车内人嘴唇轻启,“孤素来听说天启朝朝政散漫,没想到真的竟是什么人都敢用啊。”

宁溪心里咯噔一下,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漏嘴了,早知道就不逞口舌之快了,“周王,小臣刚刚只是在夸本朝摄政王英姿飒爽罢了,如何能让周王下如此定论?”

这个时候能面不改色的撒谎,并且颠倒黑白的只有宁溪了,不过她宁愿得罪南宫辰也不愿得罪一国之君啊。

南宫辰盯着身边这个胡言乱语的人,脸色阴沉了起来。

车内人听到宁溪的解释一时没有作声,也不知是不是被无语住了还是怎么了。过了一会儿,在宁溪以为自己真的要完的时候,响起几声笑,“哈哈哈。”

这笑声并不好听,反而有点······瘆人?

“天启朝果然有趣,孤下次再来拜访。”随后,这辆奢华无比的马车便掉头向远处而行。

留下宁溪目瞪口呆的在原地不知所措,难道这王的行程想改就改吗?

待目送完周王后,群臣纷纷用很铁不成刚的目光看向宁溪随后这目光又变成了可怜。她满头黑线,这些人至于吗?一个小小的周王连皇帝都算不上,何况还是个常年依附天启朝的附属国,走了就走了。

她一想到这便轻松了起来,打趣道:“南宫大人,你说这王上是不是天启一日游啊?”

南宫辰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她,翻身上了马背,驾马离开。

她看着南宫辰身后的尘土飞扬,若有所思。明月走上前来问:“公子,此刻我们接下来应该去哪里?”

“万花楼。去见见本公子的那些个美人们。”她勾唇。

自从她重生后便想到一定要培养自己的势力,由于自己太有钱了便大手一挥将这天启皇都里最大的青楼买了下来,成为了青楼幕后真正的主人,众所周知,越混乱的地方越有情报可知。

······

宁溪那辆招摇的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到了万花楼对面的一侧,而当她掀起车帘时,却看到了一副有趣的画面。

那位遗世独立的摄政王此刻正站在万花楼前,他的身后跟着侍卫,前方有一个长得跟猪一样的小矮子正谄媚的对着南宫辰说着什么,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右丞相啊。

本朝最大的贪官,南宫辰最想除掉的人,她最想保的人。

右丞不能死,死了就相当最大的线索断了。

“小月月,你说咱们是看会儿再下去,还是现在就下去?”

明月当然懂得宁溪心里想着什么,“当然是看会儿再下去,岂不美哉。”

她一脸惊讶的看着明月,顺手捏了捏明月的脸夸道:“小月月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跟我心有灵犀啊!”

明月被她夸得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暗想公子真是越来越会撩人了。


右相徐震国看着一脸淡然的南宫辰,心想是个男人都会对美女没有抵抗力,自己今日带他来这个地方应该没有触犯到他,“摄政王,请。”

南宫辰目不斜视,他盯着眼前的人并没有往旁边正在扭动腰姿的女人们看一眼,也没有动身向楼里走的打算,“右相,你找本王来就是为了这种低俗之事?”

徐震国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看来今日此地是进不去了,还没等他开口,南宫辰又发话:“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便是,本王应该与你还没有到把酒言欢的地步。”

朝中人人皆知右相与摄政王是对立的两派,摄政王与朝中清廉的官员交好,对那些贪官污吏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如今,迫于形势右相不得不私下巴结摄政王与他交好。

想到那个人要回来了,右相不得不再次拉下脸来陪笑,“这大街上到处人来人往,我们何不进去一叙。”

“不必了,若没有其他的事情,本王便先走了。”南宫辰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

徐震国变得微怒了起来,“南宫辰,你我皆是圣上的臣子,你不过因为是皇室中人便可目中无人了?"

还没等到南宫辰开口,一旁传来了一声极其轻佻的口哨声,他微微一顿,扭头向对面看去。

吹口哨的正是在马车上看戏的宁溪,她满脸纨绔对着南宫辰挑了挑眉,看着他撩人的身姿又抛了一个媚眼。

南宫辰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他身后的侍卫夜青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一地。他带着点同情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主子,看来这个宁溪已经盯上了自己的主子。

“哟,没想到右相这么老还喜欢逛青楼啊。”宁溪看着脸黑的徐震国笑道。

徐震国本来就心里有气,一听宁溪讽刺他,脸黑的快要滴出墨了,她看着好玩又补了一句:“右相,今日出来没涂粉吧,脸怎么这么黑?”

南宫辰听后,嘴角向上勾了勾。

“你!”徐震国现在恨不得将宁溪生吞活剐,但是碍于她是皇上的身边红人正得圣宠,而且当众发怒有辱自己的身份,只能狠狠甩袖离去,离开前他看了一眼宁溪,眼中闪过杀意。

宁溪对此毫不在意,如今想要她的命的人多了去,无所谓,这一世除非她自己想死,否则没人能要她的命。

她下了马车,走到南宫辰眼前,“南宫大人,走啊,一起去快活一下。”

南宫辰脸色黑了下来,他差点忘了她是个厚颜无耻之人,“不必了,本王还有点事。”说罢,便带着侍卫离去。

“恭送南宫大人。”她弯腰恭敬的送行。

但是,南宫辰并没有走远,他来到了万花楼对面的酒楼里,这里可以看到万花楼里的一切。

夜青不解主子为什么走了一段时间还要折回来,“主子,这是为何?”

南宫辰注视着万花楼里正在窗边喝茶的正左拥右抱的宁溪,开口:“本王记得,宁侍应以前可没有这么张扬。”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主子是怀疑······”

“事出反常必有妖,去查,本王要知道他入宫后的每一件事。”

“是!”

他很好奇,以前胆小怕事见人就躲得宁溪如今怎么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眼神微眯继续注视着万花楼里的宁溪。

此时,宁溪怀里的姑娘表面上妩媚的躺在宁溪的怀里与她有说有笑,实际附在宁溪耳边说着:“那人已经来了,就在淮阳街的阳春楼里。”

她挑眉,没想到这位已经三年没回来的太子竟然悄无声息的入了城,皇宫那位恐怕还一点儿也不知道吧。她喝下最后一杯茶,用手将姑娘的脸微微抬起:“美人,爷我可真是喜欢的不得了呢。”说罢,她将一锭银子放入姑娘那柔弱无力地手里,顺便还摸了一把。

那位姑娘羞羞答答地低下了头,想着虽然公子是个断袖但是她却着实英俊。

明月看着公子天天勾搭这个勾搭那个属实有些无语,唉,可怜了这些被公子撩拨的姑娘们了。

宁溪站起身来,整理了有些乱的衣服,拿起一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折扇打开,“走,咱们去阳春楼里吃饭。”

······

阳春楼。

她一来眼尖的店小二便发现了她,毕竟宁家可是这的老板啊。

“宁公子,您要点什么?”伙计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

宁溪稍加思索报了几个菜名,上了二楼坐到了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她对面正是此次她要找的人。不过,此刻对面的氛围怎么有种和谐美。

一身白衣的男子静静的坐在桌前,看着对面娇羞的少女,面上平静但是眼里却含了无限眷恋。

她一双妖娆的眸子轻轻一咪,显然来了兴趣,不过想想以后的事情,就算她不想破坏这氛围也不得不做了。

她嫣红的唇瓣里缓缓吐出来两个字,“甲甲。”

随着话音落下,一旁突然冒出了一个黑衣人,他微微附身道:“公子。”

“来,你把脸蒙上。”

服从命令的暗卫不疑有他,迅速将脸蒙上,他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太黑了吧,公子向来喜欢小白脸。

“好了公子。”

“嗯。”她淡淡吐出一个音节,目光依旧停留在对面的男女身上“去,把那对狗男女杀了。”

“是!”甲甲立马一跃而上冲到那对男女眼前。

明月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泛起惊涛,公子已经狂到要杀当今太子了吗????

南宫齐坐在窗边,当一阵带着杀气的剑气传来时他眉头一皱,迅速起身躲避,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暗沉,不过他唇瓣轻轻勾起一抹寡淡的弧度,显然不把来的人放在眼里。

甲甲看到他躲了过去,转头换了目标,他提起剑刺向一旁尖叫的女子。

南宫齐眼里杀气闪现,他一个跳跃挡在女子身前准备接下这一剑,便看到凭空出现了一条鞭子缠住了那把剑,随后一身青色服装的“少年”豪气干云的吼道:“大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敢公然行刺,简直找死。”

甲甲在看到宁溪挤眉弄眼后立马收回剑,一个跃身跳下了楼。

南宫齐见人逃走,想去追,可却在听见后面“少年”说的话后脸色一白。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这个声音大的足以让刚刚还在惊恐中的饭客们全部听见。


饭客们听到此人是太子殿下后纷纷惊慌的跪拜,“参见太子殿下。”

南宫齐身子微微僵硬,他扭过头,眼底带着薄怒,“你到底是谁?”

见过他的多半是官员,而且他已经离开了皇都三年,今日他是秘密进城,怎么会那么巧的今日就碰到了认识他的人。他看着眼前的少年,脑海里迅速闪过无数张人脸唯独没有她。

宁溪淡然一笑:“臣姓宁,名溪,是御前笔墨侍应。”

“你怎会认得我?”南宫齐可不记得有宁溪这号人物。

她解释:“臣是以前是云启书院的学生,与殿下有过同窗之时,自然认得殿下。”

“呵呵。”一声不带任何情绪的低笑溢出唇瓣,“原来是同窗,多谢今日救命之恩。”南宫齐阴沉沉的看着眼前的人,虽是感谢之语却让宁溪听出了阴森之意。

一旁的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立马来到南宫齐身边小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南宫齐沉思了一下,“马上回宫。”

他现在必须要在今日消息传到父皇那里之前请罪,皇子回城不上报,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何况,他还是朝中焦点所在的太子。

恭送南宫齐走后,宁溪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在擦汗的饭客们清了清嗓子,“今日之事,你们”还没等她说完,便有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我们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啧。”她皱起了眉头,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看着众人,无奈道:“你们应该多跟身边人抱怨抱怨这皇都的治安太差了吧,竟然有刺客当街行刺太子殿下,这样官府才会重视起来呀。”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赞同。

她看着众人欣慰的笑了。

出了阳春楼,不知怎么了宁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她问明月:“小月月,你冷不?本公主怎么感觉冷嗖嗖的。”

明月摇摇头,现在是八月中旬,最热的时候怎么可能冷呢。公子应该是错觉。

宁溪也没多想,她进了马车里准备回府。

······

“殿下,您在生气吗?”看着南宫齐暗沉的脸色,沈瑶轻轻的问了一句,眼底不乏关心。

南宫齐没有说话,就这样默不作声的朝皇宫走去。

今日确实是他思虑不周,不应该如此光明正大的进入酒楼里,下次一定要更加小心行事。

见他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沈瑶也没再问什么,就一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许久之后,南宫齐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病好了?”

“嗯,据说恢复的不错。”沈瑶点点头。

南宫齐没再说话,只是那双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细微的波澜。

可惜了,没让他死透。

······

回到府邸的宁溪凳子还没坐热就又被叫到宫里了,没办法,皇帝给她的任务就是记录各种可以公开的谈话,另外替皇帝拟各种圣旨。

她嗤笑了一声,看来太子已经到宫里负荆请罪了。

果不其然,御书房里,南宫齐早已眼眶发红跪在地上。

当今的皇帝不仅对臣子疑心重而且对自己的儿子疑心更重,他怕觊觎皇位的每一个人,包括太子。

宁溪一进门便听到那深沉的声音:“拟旨。”

她垂眸应允,深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她可不会让突然冒出来的太子搅乱好不容易下好的棋局。对于太子,能拖一时,便拖一时。

“太子回城,回而不报,罔顾朕对他的教导,择日闭门思过三个月,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见他。”

南宫齐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帝,“父皇!”

“闭嘴。”南宫卿低吼一声,“闭门三月不出已经是对你最轻的惩罚了,你如何解释本该半个月后才回来的太子今日便出现在了皇城里?”

龙颜已怒,此刻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宁溪再一次感受到了皇家的无情。

······

宁溪回到府邸后,明月还有星月连忙凑了上来,“怎么样公子,你的奸计得逞了吗?”

她一把撑开折扇,扇了两下开口:“本公子亲自出马的事情,办得必须妥妥的啊。”突然,她又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的躺在软榻上,好看的眉头轻轻的皱着,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明月和星月都是一脸疑惑,公子这是怎么了?明明这次的事情如他所料啊。

过了一会儿,宁溪突然扯着嗓子吼了一句:“甲甲,丁丁。”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两名暗卫接连出现,她神情严肃的看向两人:“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甲甲还有丁丁两人脸上皆有些不解,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两人并没有想起最近公子吩咐过的事情他们没办好的。

“哼!”瞧着两人一脸虎样,宁溪不悦的哼了一声,“你们最近是不是忘了在外面宣扬我才华横溢,英俊不凡,意气风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突然就安静了,静的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宁溪呼出沉重的声音,看上去仿佛非常不高兴。

“呵,就知道你们忘记了。”

“咳!”甲甲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公子,我们一年来到处宣传你,赞美你,甚至写诗歌颂你,会不会太刻意了?”他用小小的声音问了一下。

最重要的是,有些话,真的会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他们是知道公子得行的。

宁溪突然就暴躁了起来:“大胆!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有什么刻意的?”

接下来,又是长久的安静。她看着眼前不语的四人,沉默了一下,挑眉,一双眼睛不解的扫过四人:“难道本公子说的不对吗?”

明月星月:“······”

甲甲丁丁:“······”

“好的公子,我们会在伪装成百姓到酒楼还有村头婆婆聚集处大肆赞美你的。”星月说的不情不愿。

“嗯,很好。”她仿佛是没有听出来似的,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一定要注意说话的重点,一次着重夸一个点,不然别人会觉得我们在说假话。”

四人:“······”

公子的自恋,无人能敌。

“好好干,爷重重有赏,毕竟爷最不缺的就是钱。”

吩咐完了事,她才从软榻上起身,然后极其不雅的打了个哈欠。

“睡觉吧,时候不早了。”

四人默契的看了看院子里的余晖,没有说话,退了出去。


夜凉如水,残月如钩。

此刻星辰闪烁,宁静的府邸偶尔传来几声蝉鸣,宁溪在郊外独立的府邸里与往常相比异常安静。

正在这个时候,四名一身夜行衣包裹的人从屋顶快速跳下,然后目标明确的朝着她住的房间跑了过去,动作迅速轻便。

来到宁溪的房前,黑衣人停住了脚步,为首的一人小心翼翼的推开虚掩着的房门,然后轻轻的走了进去。

透过房间里的屏障,他们便看到床上的人正睡的香甜。

几人互相看了看,忽然杀意四起,举剑冲了进去。

就在他们觉得快要得手时,脚下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然后,一个铁笼子便从天而降,他们四人被禁锢在了里面。

黑衣人们一慌乱,举剑便要去砍断铁笼。

宁溪睁开眼睛从床上慢慢起身,“别费力气了,这是玄铁笼,你们砍不断的。”

四人这才惊觉自己落入了陷阱里面,他们中有人淬了一口,“奸臣,今日我们四人便是来取你狗命,你休想活过今晚!”

“呵呵,急了。”她讽刺道,“本公子实在费解,我对上忠心耿耿,对下忧心百姓,怎么会有人觉得我是奸臣呢?你们是不是对本公子误会太大了?”

她不解的看着眼前四人,四人的脸上皆是慌乱。

“让我猜猜,今夜是谁要杀我。”她做思考状,“难不成是今日那位脖子跟脸一样粗的小官,或者是天启一日游的周王?亦或者······”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忽然变得凌厉,一字一句的说道:“是徐国震。”

她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颇为自信的用了肯定的语气。

果不其然,黑衣人的瞳孔里不可思议的缩了一下。

她自然是没有放过他们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勾唇:“本公子真聪明,这个老东西真是迫不及待啊。”

此时,明月和星月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们将屋里蜡烛点上,然后默默的退到宁溪身后。

宁溪起身,来到黑衣人的面前,仔细看了看,在黑衣人以为宁溪要将他们脸上的面罩拿下时,她开口了:“明月,拔掉其中三个人的舌头,留一个完整的。”

黑衣人脸上闪过一抹错愕,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明月已经如鬼魅一般闪到他们面前,手起刀落,其中三人立马跪地痛苦的喊叫起来,声音凄惨,只剩一人僵硬的站在笼里不知所措。

她觉得这大半夜发出鬼叫声有点瘆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虐待下人呢,于是,她又吩咐明月:“杀了吧,声音叫的怪难听的。”

“是。”明月领命,又是一个手起刀落,三人皆被她手里的短刀划破喉咙毙命。

唯一存活的黑衣人瞳孔猛地放大,震惊的朝着宁溪看了过去。

他没想到这个奸臣如此残忍凶暴,又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他不禁冷汗直流。

宁溪重新坐在床榻上,她的音色一改方才的平淡,瞬间变得冷厉起来,“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黑衣人猛地抬头,他语气激动 “宁贼,你也配?我一定会为我的兄弟们报仇!”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宁溪一双冷佞的眸子与黑衣人愤怒的目光对视,双方僵持不下。

过了一会儿,她红唇嚣张的扬了起来,“没想到还是个挺有义气的小兄弟啊,算了,本公子也不是那种残暴无情的人,你走吧。”

星月见此情景,她来到一个蜡烛旁,扭动蜡烛,那玄铁牢笼便快速的收了回去。

明月上前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公子,真的要放吗?”

“当然,毕竟报仇也要有命在。”

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明月跟星月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

黑衣人惊愕的看着宁溪,随后默默的低头看一眼自己脚边死不瞑目的同伴,垂在身侧的手狠狠的捏了起来。

这个小人,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宁溪,然后飞快地朝屋外跑去,转眼消失不见。

星月低低的叹息一声,“公子,你这是放虎归山,如今多少人想杀你,今日放了这个人,日后必有麻烦。”

“哼。”

她轻哼一声,随手拿起衣服穿上,红唇一勾,“放虎归山的前提是他得是虎。”

随后,她握着手中的软鞭便走了出去。重生后,她没有选择继续练剑而是学起了鞭子,只因为剑法最容易被人猜出身份。

现在,他该去找他的主人了吧。

潜伏在最暗处的甲甲和乙乙立马动身跟了出去。

宁溪不紧不慢的跟着黑衣人,对方明显也察觉到了她的跟随,一直在皇都里兜兜转转,就是不回去。

这么一转,夜越发的深了,宁溪也跟的有些不耐烦。

在他准备再带宁溪转一圈的时候,宁溪终于忍不住出现了。

“你自己了断还是我帮你?”

黑衣人脚步一顿,看着她:“怎么就这么点耐心。”

她手指在鞭子的柄把上一摁,软鞭猛地蹿出了鞘,甩在地上,激起尘土无数。

她看着黑衣人,眼底清晰的映出恼火,然后咬牙切齿道:“本公子耐心确实用完了。”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漆黑的暗夜里划过一抹白光,黑衣人迅速去抵挡,一声尖锐的碰撞声响彻天际。

黑衣人感受到了一股奔腾而来的气势,而他,显然不是宁溪的对手,还未进行下一步的动作,那鞭子迎面而来,黑衣人躲避不急,被一鞭重重的抽在了肩膀上,几乎皮开肉绽伤及筋骨。

“啊!”

他被震得向后步步退却,短暂的权衡之下,他忍着剧痛快速跳上身后的高墙,翻身逃去。

在宁溪正要继续追赶却听到了在黑夜里异常突兀的声音,“他们就在前方打斗,快去。”

她猛然一惊,怎么回事,一夜是来了两拨人吗?

听着身后快步移动的脚步,她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来来的人还不少。

现在,是定然不能回府的,否则,会有一定的麻烦,她懒得解决。

这时,甲甲和乙乙从暗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公子,你先走。我们来解决。”甲甲开口。

她听着身后越发近的脚步声,看了周围开口:“你们先退下,我自己解决。”

她突然勾唇一笑,眼眸里闪出一丝狡猾。

南宫大人,你说巧不巧,我竟然来到了你的府邸前。


宁溪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高墙,眼底闪过丝丝笑意,然后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她刚刚落稳脚,一抬头,一道蓝色的身影忽然就落入了她的视野里。

男人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隔着一小段距离,他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她,那双眼睛如往常一样平静,没有半分情绪。

她眨眨眼睛,然后扯出一抹笑容,“大人,我就随便逛逛,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南宫辰慢慢收回视线,目光又落到了手中的书上,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介意。”

“我就知道,您大人有大量,定不会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既然您同意我来,那小人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她就大步走到凉亭里坐了下来。

南宫辰终于把头从书本里面抬了起来,一双眸子停在她的身上。

宁溪清楚的看到了他眼里的杀意,她不禁挑了挑眉,看来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她红唇轻轻扯动,刚要说些什么,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男子身着黑衣,手拿长剑,他站在凉亭外将手中的剑微微拔出,做出防御状,一双眼警觉的注视周围,并对南宫辰说:“主子,有杀气。”

南宫辰盯着宁溪眼里的杀意越发浓厚,仿佛是知道这是宁溪引来的。

宁溪尴尬的笑了两声,“大人,我躲一下,您可千万别说见过我哈。”

说罢,不顾南宫辰的回答,她便快速冲进了一旁的厢房。

盯着那扇被人迅速关起来的门,南宫辰眼底闪过一抹难以言说的幽冷。

片刻,一群黑衣人从天而落,只是院子里的出现的人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南宫辰依旧在凉亭里淡定的喝茶看书,而夜青也依旧站在原地警惕的注视着这些来路不明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会带着人翻进南宫辰的院子,显然,他认识摄政王南宫辰。

黑衣人们一个个的都拿着刀不敢随意乱动,夜青在没有听到主子的命令也没有动。双方就这样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像是快要离弦的箭一样,一触即发。

许久,南宫辰将书放下,抬眸,毫无温度的目光在为首的黑衣人身上扫视,对上他的视线的瞬间,黑衣人立即低下了头,心里掠过一丝慌乱。

正在这时,他的声音凉薄的响起,“你们要找的人,在那。”

黑衣人显然松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一帮人朝着厢房一哄而上。

片刻之后,黑衣人看着空空如也的厢房和紧闭的门窗,实在是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他们不禁有些怀疑,摄政王,是在欺骗他们吗?

对上黑衣人有些疑惑的视线,南宫辰眼眸一眯,明显有动怒的节奏。

黑衣人立马错开视线,“走。”

摄政王,他们可惹不起。

在南宫辰动怒之前,他带着若干人快速离开。

直到他们走过一段时间后,南宫辰这才起身,让夜青退下,自己独自一人来到厢房里。

厢房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味道,是宁溪留下的,这个味道令他有些熟悉,但是却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闻过。

他朝着放在桌子上的花盆走了过去,目光落在了上面压着的纸条上,他伸手拿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你这厮好不靠谱。

南宫辰冷哼一声,猛地捏紧了手里,然后,那张清逸俊美的脸上呈现出一抹阴沉。

······

回到府邸,宁溪一夜好眠。

只不过,天色微亮就被明月还有星月从床上拽了起来。

“公子,起来上早朝了。”

她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茫然的看了一眼明月星月转而又倒头就睡。

星月实属无奈:“公子,要上早朝了,再不起就来不及了。”

她这才不情不愿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她没睡好的样子明月有些心疼,明明是个女子,明明可以在闺阁里无忧无虑,可是,只因宁家嫡系这一辈只有一个孩子出生,为了提防旁系,夫人不得不让她扮成男子,成为可以继承宁家的唯一嫡子,唉。

“公子,您今早想吃什么,奴婢去给您准备。”

宁溪的脸色此刻煞白煞白的,她动了动唇瓣,“就吃肉包子吧。”

洗漱完毕后,宁溪拿着包子坐进了马车。

明月跟着进来后便感受到了她的凝重,“怎么了,公子?包子不好吃吗?”

她皱着眉开口:“昨晚有两拨人想杀我。”

明月心里一惊:“公子知道是谁吗?”

她摇摇头,第一拨人不出意外就是右相徐震国派来的,那么皇都里到底还有谁要杀她,昨晚来的人不少,看来对方是下定决心要了她的命。

“去查,一定要查出来。”末了,她又补了一句,“本公子倒要看看,是哪个人嫉妒本公子的美貌。”

明月:······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停在了宫门口。

明月掀开车帘,“公子,到了。”

她眨眨眼睛,拿起一旁的铜镜,照了照,感叹“本官真是帅气。”

明月没有说话,仿佛已经习惯了。

好半晌后,宁溪终于舍得放下铜镜,“走吧。”

她在明月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这时一道身影忽然闯进了她的视线里。

那人似乎也是刚下马车,此刻正渡步往宫内走去,他身着紫色官服,云烟似的墨发只用简单的发簪盘起一半,剩下的垂在胸前。男子慢慢悠悠的向着前方走去。

宁溪是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眼眸轻轻一眯。

又是个表面和煦,内心阴暗的主。

“三皇子,留步。”她高声喊道。

南宫容停下脚步,扭头便看到了一身蓝色官服,笑容妖气的宁溪,想起最近的传闻,他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笑着回应:“宁侍应。”

宁溪快步跟了上去,“三皇子还是那么的玉树凌风啊。”

南宫容在听到她的夸奖后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反而有些······

在他正想着怎么回这句话时,宁溪又补了一句:“也就略逊我一筹吧。”

南宫容:······

听着她自信的话语,他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的笑笑。

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问道:“听闻宁侍应最近在研究占卜之术?”

宁溪点点头,“略懂一点。”

“何时帮本王也占卜一下,本王想为自己找找姻缘。”南宫容一脸真诚的说。

她看着这男人的认真样子,口头说着下次一定,心里却想着本公子才不跟你玩呢。


宁溪正和南宫容谈些不着边际的话,眼尖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没想到,这南宫辰穿起官服来竟也是这般人模狗样,不过,她昨天晚上可是见过了这男人的卑鄙无耻。

南宫辰感受到了一个视线停在他的身上,原本以为对方只是随意扫扫,没想到这个视线丝毫没有要移开的样子,反而,越发的放肆起来。

他停住脚步,朝着视线所在的地方看去,在知道是什么人后,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直接抬脚继续向前走。

看得出,他并不想与她有交集,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宁溪看着他的背影,想着,她这人啊,最大的优点就是,特别记仇。

此时正是早朝,上朝的大臣们络绎不绝,尽管有攀谈,可这毕竟是皇宫里,大臣们的声音都压得很低。

突然,一道声音却突兀的响起来,“南宫大人,昨晚活儿不错。”

随着宁溪的声音落下,所有的攀谈声都戛然而止,一道道视线争先恐后地落在在宁溪还有南宫辰身上,就连在她身边的南宫容都忍不住惊讶的看向她和南宫辰。

而南宫辰的身子一僵,黑色的瞳孔里风云变幻。

群臣们开始议论纷纷,他们其实早就听闻有小道消息传宁溪与摄政王的关系不一般,如今看来,像是真的,可怜了摄政王这么脱俗的一个君子竟然被宁溪这个小人玷污了。

他们中有些人忍不住发出叹息声。

南宫辰闭了闭眼,努力压住心里冒出的火气,他从牙缝里蹦出了两个字,“闭嘴。”

“好嘞。”宁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坐实了她与摄政王的关系非比常人。

群臣们心想,摄政王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任人诋毁呢?这宁溪到目前为止毫发无伤,证明他们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南宫容站在宁溪身边,快要憋不住笑意了,能让他不苟言笑的皇叔如此生气也只有宁溪了。

“想笑就别憋着。”

宁溪不冷不热的冒出了这一句,他赶忙收住神色,对着不远处的南宫辰行了一个礼。

忘了,皇叔还看着呢。

宁溪抬脚,轻快的朝着宫里走去,丝毫不顾及群臣们对她的指指点点。在经过压着火气的南宫辰身边,一声低笑清晰的传入他的耳膜。

南宫辰不言不语,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而后,男人唇瓣微不可见的勾了一下,黝黑的瞳孔深处杀气迸现。

不知死活。

看着她那潇洒的背影,南宫容浅笑了一下。

真是个有趣的人。

······

朝堂上,报复完南宫辰的宁溪心情格外的好。

南宫卿来到王座上坐下,听着响彻大殿的“吾皇万岁”随后微微抬手,“众爱卿平身。”

接下来,皇帝与几位大臣足足讨论了一个时辰关于南疆边境有人入侵,该派何人前去守疆,还有各种宁溪想管也管不着的事情。

她打着哈欠,正掰着手指数着时辰想着快点下朝吃饭,她快要饿死了。

终于,皇帝也想快点下朝了,他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公公,公公领会。

他向前一步走,大声吆喝:“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正当宁溪做好下朝准备时,寂静的朝堂上,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臣有事要奏。”

“爱卿云。”皇帝大手一挥。

“臣要弹劾笔墨侍应宁溪。”

听到自己的名字,宁溪瞬间来了精神,由于官职不大,所以她的位置在殿后,她微微踮脚看了几眼正在发言的大臣。

不认识。

皇帝也来了精神,“说。”

“宁溪多次对大臣出言不逊,甚至昨天还气走了前来拜访的周国君王,此人品行不端,阴险狡诈,无视官籍肆意辱骂大臣,实乃小人之样。”

听到这话,她忍不住了,自己明明非常礼貌,平时也待人谦和,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她立马上前开口:“冤枉啊皇上,臣平日里为人宽容,和蔼可亲,礼数周到,心思单纯,光明磊落,皇上他说的话是对臣的污蔑!”

被宁溪羞辱过的众大臣:······

那位大臣没想到宁溪这么不要脸,他一时语塞,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皇上,昨日他明明是在骂周王,被发现后,他竟然扭头就说自己是在夸摄政王。”

宁溪心里“咯噔”一下,这人怎么还把摄政王牵扯进来了,自己刚刚才报复过他,此刻只希望他能不计前嫌,大人不计小人过。

皇帝一听还有摄政王的事,于是便问南宫辰:“皇弟,果真有这种事发生吗?”

“宋大人说的确有此事。”南宫辰寡淡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

她默默的捏紧了手,一般人说话皇帝可能不信,但是摄政王说出的话皇帝可是确信不疑。她现在就祈祷,南宫辰马上闭嘴。

但事实非她所料,南宫辰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臣还知道,宁侍应心高气傲,经常借机嘲讽大臣。”

贱人······

她在心里已经把南宫辰骂了无数遍,但是表面却没什么反应,仿佛说的不是他一样。

皇帝眼眸微眯:“是吗?”他深沉的目光看向宁溪,等着她的回答。

宁溪狠狠的磨了磨牙齿,朝着南宫辰投去阴森的一瞥,随后,满脸无辜的看向皇帝,一脸受伤:“臣竟不知在各位大臣心中是这般模样,没想到平日里臣的无心之举竟然能伤到各位,臣也竟不知怎么就成了宋大人口中的小人,和摄政王口中那般模样。”

她眼眶微微发红,唇瓣轻轻抖动,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从唇瓣里溢出,似乎蕴含了千万般无奈委屈还有无可奈何。

“咚”的一声,她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语气峥嵘:“皇上,臣本来以为在朝堂中只要一心一意的辅佐皇上便可,可是到头来,臣发现只要臣孤身独立就一定会遭人诬陷,臣想难道独立也是错吗······”

她苦笑了一下,将那满腔抱负却不得施展的样子演绎的淋漓精致,“也罢,像臣这样的清官终究不适合朝堂,今日,臣便辞官,归隐山林,请皇上恩准!”

看着她的举动,南宫辰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一来诉说大臣们对她的污蔑,二来提醒了皇上她无党无派是个洁身自好的清官,他变了脸色。

以退为进,好一招苦肉计。


皇帝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他一边说些客套话安慰宋大人,一边再次表达自己对她的喜爱劝宁溪不要辞官。

宁溪见已经得逞,便顺着皇帝给的台阶下,“皇恩浩荡,臣以后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瞧瞧她那声情并茂的样子,南宫辰想,要不是自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便真的会被她的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底下的大臣们皆是一脸黑线,皇上对宁溪当真是明目张胆的偏心。

这时皇帝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对宁溪说:“周王一个月后还会来天启,到时你再去迎接,给人赔个不是便好。”

宁溪脸上笑嘻嘻的答应,心里却在非议这周王为什么还来?

······

早朝散去,宁溪一脸疲惫的坐在马车里。

明月见她这个样子非常心疼,便问:“公子,怎么了?”

她没有解释,只是告诉明月快速回府,她要赶快吃饭然后睡觉。

第二日,早早的,宁溪便起床了。

这似乎是她为数不多的起的早的时候,而且,还是她自己主动起来的,府里的下人都有些诧异。

宁溪抬头看了看天空翻卷变幻的阴云,而后,重重叹息一声。

一年前的今日,将军府满门问斩。她不堪受辱,在牢里撞墙而亡。然后,在与她同名的人身上阴差阳错的重生。

“谁也不用跟着。”低低吐出一句,她直接朝着门外走去。只拿了一把伞。

在暗处的甲甲乙乙很听话的都没有跟上去。

这一年,公子的变化有目共睹,她的话,一般不喜欢说第二遍。

来到马前,她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枣红色的骏马便如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将军府被挂上谋逆之名问斩,他们作为乱臣贼子定然不配有坟墓,甚至,连衣冠冢都不能拥有。

她现在唯一能去的,只有寒山,那个堆积他们尸体最后的地方。

······

徐府。

“相爷,宁溪朝着寒山的方向去了。他的身边没有带任何一个人,我们是不是应该?”一名黑衣男子走进来,微微颔首,禀报道,仔细一看,他的右手正在微微颤抖着。

徐国震眉头一簇,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自言自语道:“寒山?他去那干什么?”

黑衣人并没有搭话,他知道这是自言自语,安静的等待着徐国震的吩咐。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为自己死去的同伴报仇。

片刻之后,徐国震吩咐道:“行动吧,寒山是个适合堆积尸骨的地方。”

黑衣人脸上一喜,“是。”

他应了一声,带着憎恨的目光退下了。

······

此时尚早,山中带着阵阵夏雨后的湿意。

或许是因为寒山还有另一个名字“乱葬岗”,常被用来堆砌没人认领的尸体,而变得格外森冷。

她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捏了起来,她很想在这里给将军府的所有人立起一个衣冠冢,可是,她不能。

皇帝南宫卿敏感多疑,她随便一个举动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毕竟,在世人眼中,将军府是当朝的乱臣贼子!

宁溪仰头,她将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狠狠憋了回去,快了,她快要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了,待到下回再来时,她一定会为将军府报仇雪恨!

看着寂寥无人的寒山,宁溪握紧了手,等着吧,她一定会为将军府洗脱罪名!

她扭头走去,却在还未走出山之时,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本能的握住了腰间的软鞭,下一刻,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宁溪的身子轻松的一跃,灵巧的躲过了那突如其来的一箭,而后,林中的深处冒出了大批的黑衣人。

她猛地抽出腰间的软鞭,红唇勾出一抹邪笑:“我想知道,你们收了多少钱来买我的人头?”

为首的黑衣人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她与之对视,便知道了这拨人是谁派来的。

“上次,你没杀掉我,这次你觉得可能吗?”

“今日你必死无疑!”黑衣人大吼一声没再多说一个字,一群人围攻而上,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纵然宁溪的功夫不错,但毕竟她才学软鞭不久,况且双拳难敌四手,她还是一路向山下逃去。

她翻身上马,驾着马向后方驶去,可明显这次黑衣人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她途径的地方提前布好埋伏。

当她来到一处时,周围瞬间冒出许多箭矢,如漫天流星般向她袭来。

于是,在她一不留神中,一道箭刺入右臂,宁溪沉闷的哼了一声,从马背上翻身掉下,滚入一旁的丛林深处。

“首领,怎么办?”

黑衣人双眼中发出寒冷的锋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

宁溪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在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候,父亲教他剑法,母亲经常做青团给她吃,兄长们也没有战死,一个个的都陪她玩耍。

她很不想醒来,但是右肩上的刺痛却还是将她拉入回了现实。

长长的羽睫轻轻的颤动了几下,而后,那双带着朦胧痛苦的眼眸轻轻的睁开了。

她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

古色古香的木头房间里,骤雨后泥土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檀香冲入鼻尖,她本能的警惕了起来。

这时,一个姑娘出现在门口,她立马坐起想要拿起软鞭防御,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换了,而且随身带的软鞭竟也不知在何处。

那名姑娘看见宁溪在床上坐了起来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她赶忙跑过去,想要让宁溪重新躺下。

但是宁溪却一脸警惕,“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自己的女儿身已经被眼前的人发现了。

想到这,她眯了眯眼睛,必要的时候,是可以灭口的。

那名姑娘满脸善意的开口:“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别怕。”她见宁溪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这句话放下防备,于是又说;“我是在山中采药时发现的你,你那会儿满身是血的昏死在地上,所以我就把你救了回来。”

听到这儿,宁溪看着眼前的女孩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她才渐渐放下防备。

女孩将她扶下继续躺在床上,开口:“我叫小晴,你放心,女扮男装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她对着宁溪笑笑。

宁溪点点头,此刻因为刚刚的大幅度动作她的脸上已毫无血色。右肩上的伤痛使她暂时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这次,宁溪并没有睡多久,而是等身上的伤口不那么疼了之后立马起身,留下一句:“记住,你今日没有见过我。”

她整理好衣服,朝着院外走去。

小晴此时正在煎药,看到宁溪离开她没有任何话语,而是等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手中拿着的扇子,走入另一个房间。

“主子,她离开了。”

小晴的脸上此刻已经褪去了属于小女孩的青涩,恢复到了原本冷漠和面无表情。

屋内,男子静静的坐在窗前,修长白皙的手指正翻阅着手中的书,那挺拔的身姿犹如黑夜里无声绽放的昙花,身上那件白衣更是为他添上了冷清的气质。

而此人,正是南宫辰。

他淡淡的发出一声“嗯。”没有多余话语。

夜晴知道自己应该退下了,下一秒,她便无声的消失了。

南宫辰看了一会儿书看不下去了,他抬头看向内院里的一处,神色落寞,仿佛世间所有的东西都不能再让他高兴起来。

而那个地方俨然有两尊墓存在,墓碑上清清楚楚的写着。

——镇国将军宁翰之墓。

——镇国将军之妻林兰溪之墓。

林夫人在他幼年时,曾救过他一命,她就像光一样的照亮了他黑暗的童年,若不是将军府被问斩那日自己正在边境杀敌,他不会任由奸人伤害将军府一分一毫。

南宫辰眼神微眯,他想到今日发现宁溪时她满身是血的样子,又撞破了她是女子,不由得往深处想。

她果然不简单。

······

宁溪回去的时候刚好遇到准备出去的明月星月。

见到是她,二人齐齐的松了一口气,“公子,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没事,本公子就是出去随便逛逛。”

“啊!”星月突然惊呼了一声,不可置信的指着她肩膀渗出的血迹,“公子,你怎么受伤了?!”

这突如其来的惊呼不仅吓得她身子一颤,而且还引起了明月的注意,她也一脸担忧的看着宁溪。

宁溪无力的摆摆手:“有人行刺我。”

说完,她面容惨白的往里面走,这个时候,星月却又道:“公子如今受伤,家主那边······”

话音未落,明月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可是,明显已经晚了。

宁溪脚步一顿,疑惑的扭头看了过来,“家主怎么了?”

明月星月二人面面相觑,终究明月还是开口道:“公子,今日午时家主派人来找你回去,据说,家主很生气。”

宁溪:“······”

她有些头疼的捂了捂额头。

宁家富可敌国,富甲天下,所涉产业遍布四州,也正是因为这样,引来无数人觊觎。

不过,宁家家主也就是宁溪的祖母非常聪明,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她将宁溪送入云启书院学习,并且在宁溪入朝为仕时马上将宁家变为皇商,由官府保护,宁家便能稳定一世。

但是,宁家把宁溪想的太简单了,因为宁溪,宁家这些年也白白遭受到了不少的牵连,宁家一直为弥补宁溪干出的那些破事出钱出力。

祖母现在找她看来是忍不住了。

她十分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走吧。”

既然自己占了原身的身份,那么,有些东西,自然就是她该承受的。

“可是,公子你的伤······”明月忍不住提醒道。

“本公子还可以忍一忍。”

“不是,我想说的是如今你回去免不了又要一顿家法伺候,您能受得了吗。”

明月的一席话犹如一道闷雷砸在她的心上,她愣了一下。

扭头,对着明月笑着说:“没事,到时候就说我之前做的那些混账事都是甲甲乙乙撮合的,与我无关。”

明月星月:······

暗处的甲甲乙乙:真想换个主人。

怀着沉重的心情,宁溪又重新走了出去,抬脚踏进马车,就连身上的衣服都不曾更换。

今日正是个热闹的日子,七夕节。皇都的灯市早早就摆了起来,灿烂的灯火下嬉笑打闹的有情人,熙熙攘攘的马车人流,听不完的凤萧乐声,好不欢快。

宁溪那招摇的马车正一路朝着宁家方向驶去,她靠在车里闭目养神,对外面的热闹充耳不闻。

以前,她也如同闺阁里的千金一样,对每年的七夕节喜爱的不得了,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有个在湖边等她的少年郎。

可是如今,她的眼里只有复仇,哪有什么资格去享受这种热闹。

不过,想起那个人,她的神色暗淡了起来。

此时,有一辆低调的马车当面驶来,两车相会,一阵清风吹来,刚好卷起车帘,她那张略显疲惫的脸映入了一个人的眼。

南宫辰见宁溪伤还没好就往外跑,有些好奇她要去做什么?但转而想想,自己与她并没有那么熟,便摇摇头继续看起手中的书。

宁溪的马车一路向前,最终停留在宁府门口。

帘子被掀开,露出了星月一张娇俏的小脸,“公子,到了。”

“嗯。”她点点头,起身走了下来。

站在豪华的宁宅前,她叹息一声,直接朝里走去。

宁家果然有钱,宅子建的气派张扬,但是华贵中又透露出丝丝内敛。

府里的下人尤为安静,见她进来,一道道充满同情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到有点不自在。

“明月星月,你们说一会儿老太太是拿出荆条抽我,还是棍子打我?”

明月星月此时默契的没有作声,她们已经能想象到家主愤怒的样子了。

宁溪在不情不愿下还是踏进了那间屋子,见她进来,苏兰英那张本来就难看的脸瞬间变得越发阴沉。

“跪下!”她中气十足的吐出两个字,掷地有声,语气中的怒气更是显而易见。

宁溪少见的没有出声,而是乖乖的跪了下去。

本以为苏兰英会说点什么,谁知,她竟直接道:“家法处置,杖责二十。”

“这......”苏姑姑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宁溪,低声道:“小姐,听说公子受了伤,这二十杖下去,他怕是要掉了半条命。”

苏姑姑是早年苏兰英嫁到宁府时带的陪嫁丫鬟,两人主仆六十余年,对于她的话,苏兰英始终会给些薄面,可是如今,苏兰英却冷着一张脸,毫不留情的说:“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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