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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畅读全文版

姜羡鱼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是作者大大“姜羡鱼鱼”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燕翩翩裴湛。小说精彩内容概述:裴湛眉眼未动分毫。太夫人见楚菡儿脸薄,打岔道:“你们几个也敬敬你们大哥。”席间顿时热闹起来,大家纷纷举杯祝福他。太夫人年龄大了,大夫人有孕,二人吃了点清淡的,就让下人搀着各自回院子了。席间女眷饮用的是三花酒,这酒是用蔷薇、玫瑰与荷花酿制而成的,加了冰糖,度数极浅,很是清甜,一饮满口花香惹人醉。翩翩今日得了礼物,心里......

主角:燕翩翩裴湛   更新:2024-04-05 04: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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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燕翩翩裴湛的现代都市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畅读全文版》,由网络作家“姜羡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是作者大大“姜羡鱼鱼”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燕翩翩裴湛。小说精彩内容概述:裴湛眉眼未动分毫。太夫人见楚菡儿脸薄,打岔道:“你们几个也敬敬你们大哥。”席间顿时热闹起来,大家纷纷举杯祝福他。太夫人年龄大了,大夫人有孕,二人吃了点清淡的,就让下人搀着各自回院子了。席间女眷饮用的是三花酒,这酒是用蔷薇、玫瑰与荷花酿制而成的,加了冰糖,度数极浅,很是清甜,一饮满口花香惹人醉。翩翩今日得了礼物,心里......

《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畅读全文版》精彩片段


她每日里穿戴朴素,一是穷,再一个也不想出风头,但奈何自己的容貌就是这样引人注目,就算有心藏锋也依旧打眼。

她之前是很不喜自己这容貌的,要不然她怎会被赵二娘相中呢,但事后她就想开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总不能毁容吧,受着吧。

翩翩有些想发笑,深觉这裴筝傻的有些可爱。

虽然裴筝是这国公府正经的大小姐,楚菡儿只是大房的表姑娘,但国公府上上下下都门儿清,这楚姑娘不出意外是要嫁进这个府里的,而裴筝将来是要嫁出去的。

说句现实的,楚菡儿是她裴筝以后的靠山和底气啊,大齐女子出嫁后,母家若有人撑腰,在夫家也会过得自在些。

楚菡儿才是这个府里未来真正的主人,裴筝不上赶子交好,还在这给自己找别扭呢。

不一会,国公府的主子们围坐在曲水流觞桌旁,开始饮酒品肴。

太夫人坐在最上首,二老爷也下值归家,和侄儿坐在一起饮酒闲谈,其他人依次而座。

一时席间言笑晏晏,酒若流波,美食琳琅满目……

不一会,楚菡儿便含笑向裴湛敬酒:“此番表哥因去码头接我和姑母,误了生辰,今日补上,阿芙先敬表哥一杯,祝福表哥万事相宜,千般吉愿。”

说完,抿唇将盏中的花酒一饮而尽。

裴湛和二老爷饮用的是颇烈的酒,但他眼里依旧清明,他嘴角噙笑:“表妹客气了,从江南入杭渠,还多亏你照顾母亲,我应该感谢表妹才是。”

他背光而坐,着了暗金流衣,清贵慑人,因久经沙场之固,他的眉眼带着冷厉之感,但此刻月色将他的眉眼晕染,竟是添了几分温柔。

他生了一副好容貌,上天造他时可谓极尽神工,此刻微微一笑,丰神灼灼,动人心扉。

楚菡儿朱颜染上绯色,低下了头。

大夫人将儿子和侄女的神态纳入眼里,笑道:“瞧这俩孩子,说是一起长大的也不差,都是一家人,快别客气了。”

大夫人这话可谓饱含深意。

楚菡儿垂颈,像一朵在风中微垂的水莲,不胜娇羞。

二公子裴潇则朝着自己的大哥挤眉弄眼。

裴湛眉眼未动分毫。

太夫人见楚菡儿脸薄,打岔道:“你们几个也敬敬你们大哥。”

席间顿时热闹起来,大家纷纷举杯祝福他。

太夫人年龄大了,大夫人有孕,二人吃了点清淡的,就让下人搀着各自回院子了。

席间女眷饮用的是三花酒,这酒是用蔷薇、玫瑰与荷花酿制而成的,加了冰糖,度数极浅,很是清甜,一饮满口花香惹人醉。

翩翩今日得了礼物,心里头乐得很,饮了几杯,边吃边和坐在身边的裴筠说笑。

她一喝酒就上脸,一抹绯色自她脸上漾起,又渐渐从锁骨往下蔓延,平日里欺霜赛雪的肌肤此刻透着嫣,就连眼睛都有些雾蒙蒙。

那裴筠凑近她,小狗似的在她脖颈处嗅了嗅。

翩翩觉得好笑:“阿筠,你做什么呢?”

裴筠盯着她:“燕姐姐,你刚刚吃了什么?怎的有股香味,可好闻了,”

翩翩:……

“我……没吃什么呀,噢,吃了这道樱桃焖鱼,还有芙蕖汁沁丸子。”

裴筠摇了摇头:“我也吃了这两道菜,怎的我身上就没你这种味道,可见不是,你定是偷偷吃什么了。”

翩翩讪笑:“我……真没有啊。”

其实翩翩心里知道怎么回事,从出生起她身上就带着一股体香,不过也只有隔得很近才能闻到,但一旦出汗或是喝酒,那股味道就会变得浓郁。


第二日酉时末,裴湛双脚踏进水云间。

一道长廊蜿蜒曲折伸入水中,水云间就建在长廊的尽头,渭水的中央。

此刻的水云间,已是灯火璀璨,点点灯光投影在湖中,与天上的星月争相辉映。

水云间的四周各种小船飘飘荡荡,小船上尽是怡红偎翠,有的姑娘和恩客对月浅酌;有的兴致来了喝个交杯;有的难耐不住干脆钻进舱里寻欢去了……

管弦丝竹阵阵,清歌隐隐,碧水盈盈,好一个水云间!

譬如瑶池胜境,端的是说不尽的富贵缱绻,不知今夕何夕。

裴湛直接上了三楼。

里面男男女女的饮酒作乐声隐约传来,推开三楼雅室的门,酒香混着脂粉浓香扑面而来,裴湛微皱眉,迅速扫了一眼,雅室里有三位公子,除了李徜和高远,居然还有左相之子周岩礼。

三人身边都依偎着美貌多情的妓子。

一看见他来了,刚被一妓子灌了一杯酒的李徜嚷道:“你小子,总算肯赴约了,还迟到,来来,先喝三杯,这是规矩。”

高远也附和道:“我说裴大世子,你这谱是越摆越大了,哥儿几个都等你好一会了。”

裴湛笑道:“这不从宫里出来就直奔这了,我自罚三杯。”

说完,从随侍的侍女手中端着的托盘处,仰头喝完三杯酒。

李徜笑道:“嘿,故意埋汰我们是吧,合着就你是国之栋梁,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我们就是纨绔子弟是吧。”

这时,另一道声音懒洋洋的男声说道:“这点数你心里还没有么?”

裴湛看向这屋里的另一个男子,脸上笑意淡淡地:“不知周公子也在,失敬。”

周岩礼定定瞧了他几眼,喝了一口酒,笑道:“还以为裴世子贵人多忘事,没想到还记得我,我也是来水云间寻欢,恰逢他们两个,我也就腆着脸加入了,你不会不欢迎吧。”

说完,又搂着他身边的妓子香了一口,那妓子脸上起了红晕,一双含情目悄悄看向对面的男子。

高远见状,给两人都斟了酒,又对周岩礼说道:“咱哥儿几个都是一起长大的交情,自打裴湛去了西北,就见得少了,你还不知道他,别说你了,我和高远都难见他一面。”

李徜酒量一般,喝得舌头都有点打结:“我说周岩礼,说你什么好呢,裴,裴湛本来就是京都第一公子,风头无两的存在,你不服,非要处处和他对着干,他不教训你教训谁——哎哟。”

高远在桌底下悄悄踩了李敞一脚,李敞霎时闭了嘴。

裴湛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周岩礼跟没听见似的,实则心里暗恨。

周岩礼拍了拍自己身边女妓的软臀:“卿卿的琵琶一绝,去弹一曲,给咱助助兴。”

那妓子是水云间的头牌,叫鱼婉儿,只见她袅袅娜娜地站起来,接过侍女手中递过来的琵琶,纤纤素手试了试音,不一会,流水似的音符流泻出来。

这包厢似凌空而立,三面都是雕花窗,透过窗,可赏月、可观景,极是雅致,就着精妙绝伦的琵琶声,可比天上人间。

周岩礼闭目倾听。

那鱼婉儿边弹奏边悄悄打量那名最后进入雅间的男子。

雅间烛光柔和,映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呈现出玉般的质感,他束玉冠,佩美玉,姿容卓绝,风姿琅琅。

他和京都的风流子弟不一样,京都流行体格修长肤如白玉的郎君,比如这李敞和高远,俱是面容俊俏的男郎,可他的肤色是浅蜜色的,身形高大却并不过分魁梧,极是利落英挺。

衣服的袖子松挽至肘间,露出了一截结实的手臂,微褐色的皮肤上,青色的络脉微凸。

她久经风月,以她的经验来看,这是一个天赋异禀的男子。

鼻子修长高挺。

再观他执酒盏的手,嗯,中指很长。

食指顶端到大拇指顶端的张开距离,也很长。

他今日穿着一身闲适的宽袍白衣,透过微松的领口,仿佛能看到身躯起伏的线条肌理,每一寸都充满着侵略压迫之感,嗯,比那些身姿绵软松弛或脚软臃肿的贵人有看头多了。

这是一个在任何方面都强势的男人。

也不知他喜欢怎样的女子?

她看得脸红心跳。

他坐在这样纸醉金迷的地方,神情颇显淡漠,格格不入,又格外吸引人,唇边的笑意阑珊,整个人像山巅高不可攀的一抹雪。

她是水云间新晋的头牌,容貌身段技艺都是顶尖的,亦是吟风弄月的一把好手,她相信,只要她出马,和尚都要还俗,更别说什么高岭之花了。

像她这种“层次”,也不是什么随便的男人就能和她春风一度的。

所以,包养她的男人是周岩礼。

这个当朝左相之子,年轻英俊孔武有力。被他包养一段时间了,她不用再伺候其他的男人,这自然是极好的事。

可现在,她隐隐约约有些遗憾,被那个坐在那的男子勾得心里痒痒的。

一曲终了,鱼婉儿刚收回目光,就看见周岩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鱼婉儿心口一跳,有些惴惴,周岩礼的目光令她无端胆寒。

她忙起身,甚是乖巧地跪坐到周岩礼的身边,为他斟酒。

李徜捧场道:“鱼姑娘不愧是水云间的头牌,这曲子闻之令人心醉,我也要三月不知肉味了。”

周岩礼把玩着手中的酒盏,调笑道:“裴湛,你久待军营,应是很久没见过女人了吧?”

一旁的高远笑道:“军营里哪有什么女人,”又靠近裴湛,补充道:“怎么样,我给你叫个可人的过来。”

周岩礼笑道:“何须多此一举,整个水云间最可人的就是我的鱼婉儿了,今天既然是裴兄来了,我就割爱了。婉儿,去陪一陪裴兄。”

那鱼婉儿一张脸染上了轻霞,她偷看那男子时被周岩礼抓了个正着,本来心里忐忑不已,却没想到,他居然大方到将自己送给那男子!

在大齐朝,权贵豪绅、名人雅士私底下互赠爱妾或娼妓实乃稀松平常,这般把女子当作礼物一般互赠的行为,还美其名曰“佳人赠客卿”,是值得男人间咀嚼的雅事呢。

但这种事于女子而言,可就不美了,若是往常,谁把她这般赠来送去的,她定要恼火一番,可现在……

却觉得甚好!

周郎人也长得昂扬英俊,又是左相之子,是当之无愧的人中龙凤,只是……对比之下,那位裴郎似乎更是俊美英挺,个子也高大些,还是世家出身,一身的蕴藉风流令人心跳。

他这样的容貌身材与气势,就算什么也不做,只怕这楼里的姑娘都是愿意倒贴的呢。

想到这,鱼婉儿咬着唇羞涩地应了个“是”。

李徜又呷了一口酒,嘟囔道:“噫,我说周岩礼,你就没我了解裴湛了。“说还没说完,又打了个酒嗝,“裴湛这人挑嘴的很,别人用过的他岂肯用。”

高远倒是笑而不语,只当看戏。


翩翩了然,来国公府八个月了,其中半年都在守丧,但对国公府的情况也是知道一些的。

当年,老魏国公跟着未登基时的先帝南征北战,替先帝逐鹿沙场,立下了赫赫战功,先帝感其忠勇,将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下嫁给了老国公。

二人感情甚笃,婚后生了二子,也就是大老爷裴子允和二老爷裴子绥。

三房的三老爷并不是老国公和大长公主亲生的,而是收养的义子,名叫裴子衍。

原是老国公在战场征战时,被敌军首领背后放冷箭,千钧一发之际,是老国公身边的八品校尉沈云林挺身而出,替老国公挡了这一箭,而沈云林却不幸罹难。

沈云林是个孤儿,十七岁就跟随老国公从戎杀敌,近七年的时间,靠着一身不怕死的拼劲与热血才谋来了些许功名利禄。此番骤然离世,他那即将临盆的妻子悲痛欲绝,腹痛发作生下了一名男婴,月子里便追着亡夫而去。

老国公这条命是沈云林用命换来的,他便把沈云林唯一的血脉抱回府中当作亲儿一般养着,取名裴子衍。

先帝登基后,老国公执掌了大齐朝近三分之一的兵马,他戎马三十余年,身经百战,受伤无数,身子早就吃不消了,便将戍边的重任交给了自己的长子,也就是现任国公爷裴子允,自己和公主过了几年清闲日子,也就撒手西去了。

大老爷裴子允娶了出自江南清流名门的贵女楚氏,生下一子,就是魏国公府的世子裴湛,今年二十一岁。

二老爷裴子绥任户部左侍郎正三品一职,娶的是小官之女李氏,生下儿子裴潇,十八岁,女儿裴筝,十五岁,再就是柳姨娘生的庶女裴笙,才半岁。

三老爷裴子衍并无官职在身,他是英烈之后,若想做官也并不难,但他本人更喜好做生意,听说生意还做到了海外,还娶了一门商户女屈氏为妻,膝下也是一子一女,儿子裴湃,年仅七岁,还在上学堂,女儿裴筠,十四岁。

翠玉口中的“世子”,就是大房的公子裴湛。

听闻他十八岁就上了战场,和国公爷共同驻守西北,国公爷在军中,世子则待在京中,国公爷在京中时,世子在驻守军中,二人轮流戍卫北境,已成惯例。

毕竟太夫人,也就是大长公主年龄大了,无论是国公爷,还是世子,都是需要尽孝的。

翠玉道:“我还听说,世子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再上战场了,太夫人前段时间身子不好,这世子回来是代国公爷尽孝的呢,而且世子年龄也不小了,大夫人和太夫人都着急他的亲事呢,不管回不回战场,此番回来得先成亲了再说。”

翩翩了然,点了点头。

“翠玉,咱回吧,别让嬷嬷等久了。”翩翩说完便起身。

翠玉扶着她,俩人往幽竹轩的方向而去。

这时,东南角小门的一个粗使丫头跑来,对着翠玉道:“翠玉姐姐,门房有人找你呢,让你现在过去。”

翠玉疑惑道:“谁会找我?”

她极少出府门,幽竹轩的三人就跟隐身了似的,一丝存在感也无。

翩翩道:“是不是你托人买了什么东西?”

翠玉想了想:“那我先陪姑娘回院子,一会再过去。”

哪知那粗使的丫头道:“翠玉姐姐还是先过去吧,我瞧着对方也挺着急的,兴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翩翩对翠玉说道:“那你快去快回吧,这离幽竹轩也就两步路,我自己回去。”

翠玉这才点了点头:“天黑了,姑娘小心点。”

待翠玉一走,翩翩沿着竹林慢慢走着,踏上一游廊后,只需过一个拐角,就能进入幽竹轩的角门了。

放眼望去,幽竹轩前院的灯火隐约透出来,越往前走,光线越发明亮,照得脚下的青石板路都清晰可见。

翩翩加快脚步,这时,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将她拽入了忽明忽暗的竹林间。

竹林间归巢的倦鸟受了惊吓,扑棱着翅膀飞来飞去。

翩翩还来不及呼叫,便被人用手捂住了嘴。

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别喊,是我。”

一股酒气袭来,翩翩屏住了呼吸,停止了挣扎。

原来是二房夫人李氏的嫡亲侄子——李显晟。

李氏是五品翰林院侍讲李仲廷的女儿,翰林院的大人们多重家风,毕竟翰林主打的就是一个清贵,可这个李显晟却是个实打实的纨绔,成立日寻花问柳,沉湎酒色。

京都之地冠盖如云,五品之家实在算不得什么,跟手握兵权的魏国公府相比,自然是云泥之别。

这李显晟因唯一的姑姑嫁进了魏国公府,没少利用魏国公府二房的名头行事,李氏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打七个月前,他来国公府初次见到了二房的燕翩翩,就跟中了邪似的,久久不能忘,就连跟妓子厮混时,还总把妓子看成翩翩的脸。

之后,便找着各种由头来国公府,从东南角的小偏门溜进来。

偌大的国公府,李显晟的胆子竟然如此大,不就是仗着目前二房李氏管家么,下人们拿李氏的侄子也当半个主子捧着。

比起她这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哪个能得罪,哪个不能得罪,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了。

况且,李氏本来就厌恶她,李显晟这事,李氏可能没有推波助澜,但至少心里清楚,只当看不见,更不制止,当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这几个月来,她竟连一个能相助的人都没有。

太夫人去京郊别庄住去了,二老爷根本不管内院的事,大房的夫人去江南母家了,就剩三房,翩翩和三房的姑娘裴筠交情还行,若是开口,想必裴筠会向她母亲屈氏张口,但二房和三房一向不对付,若是贸然求助,恐怕二房和三房的龃龉就更深了,翩翩就是里外不是人了。

她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过上这般生活的?她只想安静的待着,不惹人注意,不给人制造麻烦地待着。

因此,之前她面对这李显晟,大多是与之周旋,虚与委蛇,能拖一天是一天。

若说,之前他还有所避忌,大多是言语上的调戏和轻辱。柳姨娘过世后,翩翩因为守孝,这李显晟还不敢太过放肆,没想到,这孝期就快结束了,这李显晟是一时半刻也等不了了,竟然仗着酒胆在暗处明晃晃地拦她了。

翩翩心里头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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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裴湛苦行僧般自我约束的行为,在水云间上好的闺房内,周岩礼一边放纵着自己。一边毫不留情地扇打鱼婉儿,可怜水云间头牌娇艳的脸蛋不一会就红肿成一片。

周岩礼目光阴翳,又欲z火炽烈:“爷平日里是太抬举你了吧?没想到你还是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想着去伺候裴湛那个王八蛋?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周岩礼的脸有些狰狞,鱼婉儿害怕了,不停地喊周公子饶命、再也不敢了之类求饶的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岩礼从鱼婉儿身上爬起来,心里的火气平息了不少。

鱼婉儿衣衫不整,脸蛋肿得不成样子,眼里流着骇怕的眼泪,可怜兮兮地缩在床上的角落。

周岩礼在房间的一张圈椅上坐下,目光沉沉。

他和裴湛谈不上有旧仇,但俩人明面上客气,私底下却有龃龉。

裴湛出身优渥,襁褓中被立为魏国公府世子,祖父父亲都是手握实权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祖母是当今天子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大齐大长公主。

他煞是风流,玩骰子、斗蛐蛐、赛马样样在行,他曾亲眼见他策马横穿街市,不知吸引了多少闺中女子多情的目光,端的是狂放不羁。

可他偏偏又不是那等不学无术的纨绔,他和人对赌,隐姓埋名去考恩科,居然得了个会试魁首。被圣人假意训斥一番后,他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转身去了边疆,在沙场大放异彩,获军功无数。

与裴湛相比,他周岩礼的家世其实也相当不错,姑姑进宫当了贵妃,父亲官拜左相,是朝中的一品大臣,提及京都的狂妄子弟,都绕不过他周岩礼。

只是,面对裴湛,周岩礼总是会生出一股“既生瑜,何生亮”的无力之感。

他似乎总比他要差一步。

他和裴湛年少时曾同在宫中为太子伴读,京都弟子都要习六艺,裴湛是最出色的那个,那时候他就文武超群,年轻张狂风头十足,拥护者众,不在乎那些嫉恨的目光,许多世家子弟以他为尊。

温雅内敛的太子比他们要大上几岁,也很是欣赏裴湛的锋锐张扬,好几次当着他们几个伴读的面赞道:“澈之真乃翩翩少年郎!”

裴湛,字澈之。

世家公子排名榜上,周岩礼一直屈居第二,他做梦都想赢他一筹。

六艺当中,他的射术最强,当他苦学一段时间后,自觉射术又更精进了,他便找裴湛比试。

裴湛还是那副慵懒随意的模样,淡然接招。

周岩礼站在离箭靶一百五十步的地方站定,拉弓张弦,一支利箭“咻”的一声,如疾风刺破长空飞射出去。

箭矢正中靶心,精准无比。

不等观赛的人发出赞叹,周岩礼又搭箭拉弓,第二箭激射而去。

从第一箭的尾部射入,刺破了芯子,第一箭如同脱落的铁片般纷纷掉落,第二箭取代了第一箭,牢牢钉在了靶心。

场下一阵惊呼,在大齐朝,能做到一百五十步开外接连两箭射中靶心的人,屈指可数。

周岩礼脸上漾起满意的笑,再次拉弓射出了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

每一箭都从前一箭的尾端刺入,每一箭都射在靶心上,第五箭更是带着余威,将箭靶都射穿了。

就连太子殿下都忍不住站起来,鼓掌道:“精彩绝伦,当真神射也!”

轮到裴湛了,他依旧神色懒懒,叫了自己的随从过来,耳语了几句。

只见他的随从掏出一条绸布,蒙住了裴湛的眼睛。

大家倒吸一口气,裴湛想要盲射!

这——这——

周岩礼的表情绷紧,心里免不了一咯噔。

只见被蒙住双眼的裴湛,拉满弓弦。

演武场上,众人屏息。

裴湛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一会,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裴湛仰头,箭簇朝着天空,手中的箭以奔雷之势,直射而出,箭矢没入了苍穹之中。

裴湛将蒙眼的绸布扯下,不做任何回应,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天空什么异常也没有,众人议论纷纷。

“莫不是虚张声势?”

“我看就是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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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抬眼看过去,就见穿着一身樱粉色对襟襦裙的姑娘从月洞门走了过来。

她生着一张小小的圆脸,颊腮鼓鼓的,至下颌处又收尖,像一颗青涩的桃子,眼睛圆溜溜的,像两丸晶莹的黑珍珠,声音又脆又娇,整个人透着一股娇憨。

她一身的穿戴不菲,头上的珠钗精致非凡,腰间的蝴蝶结都是用雨过天青色的软烟罗系成的。

三房经商,财力不容小觑,裴筠吃穿用度无疑都是拔尖的,真真是金珠玉液浇灌长大的人儿。

她性子又活泼单纯,任谁看了都心生欢喜。

翩翩很喜欢裴筠身上的天真,在她身上,她总能想起十二岁之前的自己,也曾这样肆无忌惮地活着。

“说起来,你还没在京都逛过呢,再闷在府里都要发霉啦!”

翩翩还未开口,陈嬷嬷忙将她拉起来:“你是该出去转转,上次嬷嬷说的,小衣该添置两身了,有时间的话给嬷嬷挑两本女红花样的书籍回来。”

没多久,二人领着丫鬟和护卫,坐着马车便出发了。

翩翩的确没有逛过京都,她坐在宽阔奢华的马车上,忍不住掀开帘子看窗外,只见街道宽阔,两边商铺林立,人声熙攘,人烟阜盛,好一派市井烟火生机盎然之色。

她长于西北,后沦落江南,现又机缘巧合来到京都,京都繁华似锦,江南娟秀如画,但在她看来,都不如西北上邽,那里牛羊遍地,桑麻翳野,是她梦里都想再回去的地方。

二人到的第一家是朱雀街上的成衣铺子——彩云阁。

彩云阁里各式各色襦裙应有尽有,叫人看得应接不暇,翩翩主要是想买两件里衣。

裴筠说这家卖的里衣款式好,面料舒服,自然价格也是不菲的。

不过翩翩没有拒绝,她倒是想买便宜的里衣,可惜这副身子不允许啊。

记得她刚到国公府不久,她让翠玉上街给她买了两身里衣,为了省钱,买的是粗葛布料,没想到穿上的当天,她的皮肤就开始发红发痒,全身起了疹子,她还以为是吃坏了东西,清淡饮食两天,那股痒蔓延整个前胸后背,她控制不住挠了两下,立刻破了皮,她这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布料的原因。

果然,脱了这粗葛布的里衣后,她身上的过敏症状就好了。

她这才明白,她这可真是一副小姐身子呀,在万花楼里被赵妈妈用绫罗绸缎和秘药娇养,养得细皮嫩肉,不能掐不能磨,水豆腐一样,咬一口就要碎,怎耐粗布磨擦呢,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真的是欲哭无泪,所以她穿的外衣粗了些,朴素了些,里衣其实并不便宜。

彩云阁里间有一面小小的房间,里面挂着一排排的里衣,有些款式非常别致,翩翩一眼相中了那绣着并蒂双莲图案的纯蚕丝所织的素绫里衣,里面衬着硬托,莲花本来是平面图案,翩翩试穿了下,莲花花苞图案立刻被撑起来,竟变得立体,勾勒出了饱满圆润的曲线,引人采撷……

那掌柜的是个正值花信之年的少妇,她看完翩翩的试戴效果后,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乖乖,这尺寸,这手感,她一个女人都忍受不住,何况男子?

就连裴筠都看直了眼,她望着眼前的一片香海软浪,喃喃道:“燕姐姐,你可真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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