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乔裴知鹤的现代都市小说《先婚后爱:禁欲医生狂撩我精品阅读》,由网络作家“彼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乔裴知鹤是《先婚后爱:禁欲医生狂撩我》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彼呦”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裴知鹤闪瞎人眼的履历,已经是年轻到天理不容了。“我明白,”蒋佳宜很是善解人意地一点头,“他们那种人,帮你根本就不为了什么回报。”“要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还以为对方八成是想泡你。但既然是这种辈分,你总不能为了报答就给人家养老吧?”这话实在惊悚。江乔一口燕窝在喉间猛然呛住,咳得眼眶都红了。蒋佳宜过来给她拍背,“我的错我的......
《先婚后爱:禁欲医生狂撩我精品阅读》精彩片段
工作日,距离晚高峰还有几个小时,地铁上人不多。
江乔一路睡到大学城,直到把外卖热好,坐在黄鱼羹氤氲鲜美的热气里,人还没从医院里听的流言里缓过劲儿来。
医院里八卦的传播速度她早有耳闻,今天神外的护士们互通一下有无,想必不用等到明天,裴知鹤有个大学生女朋友的爆炸新闻就能传遍全院。
当时那个场景,她很难闯入茶水间证明裴医生的清白。
对于这样的无解困局,她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今天以前,她对自己和裴知鹤关系的定义接近于拜佛:她是草丛里窜出来的流浪猫,走了大运遇上心软的神,从天而降半根火腿肠填肚子。
但是在今天,她收到了有史以来最贵的火腿肠,没当面拜两下不说,还满身尘土地被塞进神的怀里,在对方一尘不染的胸前按下了一个脏脏的爪印。
做好人做成裴知鹤那样,还要和自己这样的平平无奇女大学生传绯闻,她真的……把对方害惨了。
中午发给裴知鹤的道谢微信,现在对方还没回。
蒋佳宜进门换鞋,被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吓到:“咋了,过两天有考试?”
说完自己先摇头,“嗐,把你当我了,人形答案小江老师从没有这种世俗的烦恼。”
江乔手里捏着漆光如镜的筷子,无声叹息,“欠人情了。”
蒋佳宜:“正常,但这东西得根据具体情况分析。”
她顿一顿,在江乔殷切期盼的眼神里继续开口:“就帮了你这一次,还是好几次,程度如何,影响多大。”
江乔心里做了一连串加法,神色更加黯淡:“巨大,还不上了。”
蒋佳宜转身滑动椅子,眼神在桌上的松荣记燕窝和舍友蔫答答的脸上转了一个来回,斟酌着用词,“又是上次送你回来那个,前男友家的……长腿叔叔?”
未来的王牌记者出手,奇准无比。
已经不是第一次领略蒋佳宜的恐怖直觉,江乔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无视那个有些暧昧的代称:“这都能看出来?”
蒋佳宜撇嘴:“这可是松荣记,我爸公司这几年开股东会,订了三次都没订上位置,也从没听说过有外卖,怎么想都不可能给哪个年轻人开特权。”
“排除了学校里那些追你的富二代,那估计就是某个有钱有势的老头子了。”
江乔听完表情复杂,忍不住道:“也……也不是那么老。”
二十九岁……还好吧。
联想一下裴知鹤闪瞎人眼的履历,已经是年轻到天理不容了。
“我明白,”蒋佳宜很是善解人意地一点头,“他们那种人,帮你根本就不为了什么回报。”
“要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还以为对方八成是想泡你。但既然是这种辈分,你总不能为了报答就给人家养老吧?”
这话实在惊悚。
江乔一口燕窝在喉间猛然呛住,咳得眼眶都红了。
蒋佳宜过来给她拍背,“我的错我的错,不该把你和那位叔叔联想到一块儿去。”
椅子又转一圈,一个快递包裹落在她桌上。
“一楼架子上看到的你的快递,顺手帮你拿了。”
裴知鹤的事多想无益,江乔红着兔子眼睛拆快递,强行转移注意力。
意外的,是本装帧精美的儿童绘本。
硬装封面上一轮黄澄澄的月亮,毛茸茸的布艺材质,摸起来很舒服。
“我的天!”封面刚露出来没几秒,蒋佳宜先她一步,晃着她的手欢呼,“出版了乔宝!你笔译比赛得奖的那本书!”
江乔慢半拍地拿近了看。
果然,紧贴着作者名的地方印着一行略小的铅字——“译者:江乔”。
国内儿童文学翻译领域最权威的大赛,这本绘本是上一届赛事的参赛篇目。半年前她被周老师推荐参赛,以唯一一个在校生的身份爆冷获了新人奖。
当时这家童书出版社和她联系,说想要出版她翻译的版本。
但像她这样没名气的新人译者,稿酬少得可怜不说,出版途中也多有项目终止的风险。她收下转账后并未抱希望,没想到今天真的收到了样书。
刚被呛红的眼睛又开始泛酸。
江乔和蒋佳宜抱在一起,森林小动物似的跳了好几圈,拿起手机给周老师发消息:“周老师,我之前翻译的绘本出版了!”
仿佛早已经料到她会来,周老师的语音很快发来。
“这家出版社编辑是我老朋友,前几天也给我寄了。都在夸你,说年轻人有灵气。”
“小江老师,自信一些。我要是二十岁出头就有自己译著,尾巴老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江乔连连道谢。
手里的书像刚出炉的面包,新鲜滚烫,散发甜滋滋的香气。
她打开台灯暖光,拍了几张照,很少见地发了一条朋友圈:
【月亮出来了[月亮][星星][星星]】
她高中时沉迷学习,上了大学又每天忙着跑兼职赚生活费,并没有太多亲密朋友。
和同龄人不一样,朋友圈对她来说是个类似树洞的自留地。屏蔽亲戚和本系老师同学,再排除掉只有金钱往来的客户,最后剩下的除了蒋佳宜,只剩下一个远在苏城弄堂里的外婆。
这种极小范围的,只比自言自语热闹一丁点的分享,让她觉得很安全。
江乔心情很好地打扫了一下午房间,拿出积压已久的论文初稿改了十几页,直到设好闹钟要睡觉,才又想起这条自娱自乐的简陋庆功仪式。
她翻个身。
在点开微信小红点的一瞬间,眸心微缩。
除了小老太太的点赞和蒋佳宜满屏感叹号的祝贺,她的树洞评论区迎来了意料之外的客人——
【PZH:恭喜小月亮。】
就像忘记给裴知鹤加备注一样,她也理所应当忘记了给对方分组。
蒋佳宜嘴里揶揄的“长腿叔叔”再次浮现在脑海。
说不清是种什么心情,江乔本能地抬起手臂,遮住自己微微发烫的脸。
-
京大的小语种专业治学严谨,前三学年的课程排得很满,论文和实习的重担全都压在大四。
跟导师聊论文的日子很苦,早九晚九的实习日很累,时间飞快,转眼间又过去了一周。
吃过晚饭,江乔把见缝插针收拾好的前男友礼物装好箱,A4纸手写的清单整整齐齐叠好,放在最上面,确认一切无误之后,用宽胶带封口。
裴云骁之前送她的东西五花八门,多是网上讨论度很高的大牌当季新品。有些是裴小少爷亲手给的,大部分是品牌方或者裴家管家在各个年节代送。
各种型号的包包,隆重得有些夸张的水钻高跟鞋,贵到咋舌的护肤品套盒,全都好好地呆在原本的购物袋里,连小票都未拿出来过。
快递小哥很快到达楼下。
江乔最后核对了一遍收件的裴云骁公寓地址,目送那个承载着自己初恋的纸箱渐行渐远。
事到如今,她最感激的竟然是京市干燥的气候。
如果是像老家那样的潮湿雨城,她的存款恐怕远不够赔偿这些奢侈品的发霉折旧费。
再过两天就是十一,假期氛围渐浓。
南区女生宿舍楼减员显著,就连蒋佳宜这样口口声声说要留校把书读烂的人也早早回了家。
送走了占地的大纸箱,江乔终于有空间摊开自己的行李,好好收拾准备给外婆带回去的京市特产。
装到一半,江玉芬发来语音消息。
她本能地不想听,直接转文字。
【囡囡,过两天十一回家住吧?你弟弟现在每天躺着养伤,我不让他去你屋里打游戏了,你放心睡就行。】
一想到要挤在林建国父子日常用作杂物间的小屋里,睡那张常年烟味不散的行军床,江乔不寒而栗。
中秋节去继父家吃饭时,她曾经往所谓的“她的房间”看过一眼,与中学记忆里无二的拥挤,甚至还多了满满一橱林嘉平的球鞋。
江乔:【不用麻烦了,我回苏城陪外婆。】
江玉芬顿了顿:【那也好,回去也有点眼力见,看看缺什么,妈妈来买。】
江乔没回,隔了一会,那边又发来一条长语音。
江玉芬将林嘉平明天去医院拆线的安排说了一遍,又道:【我想来想去,医院那边我们也没有熟识的人,唯一有关系的就是裴医生。所以囡囡,你能不能再跟他提一下这件事,帮忙找个医生再给弟弟看看?】
江乔神色一僵,很快委婉拒绝。
对面的消息再发来时,语音转文字转出来大片不知所云的乱码,她不得已外放了声音。
江玉芬的声音很急,但又含着一点隐隐的心虚,说的还是林嘉平这周瞒着他们上了几节体育课,小孩不像大人,身体没长全,万一出了问题她要后悔一辈子这样的碎碎念。
乱码的原因是背后的林建国,时不时地高声插一句:再有钱也是将来的姑爷,都是一家人,这点关系用用怎么了。
江乔被吵的头痛,本来坚定摇头的态度却开始松动。
江玉芬生了儿子后一直在做全职主妇,在继父家里没什么地位。看林建国那个语气,如果她现在一硬到底,等待着江玉芬的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终究还是不忍心母亲受苦,她闭了闭眼:【我帮你去问,但是是最后一次。】
裴知鹤现在还愿意帮她,纯粹是看在她是弟弟前女友这一点薄面。
可前女友毕竟只是前女友。
不用说以后,即便是这一次,也很难说会不会再有回应。
江玉芬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声音里也有了几分笑意:【谢谢好女儿,下次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早死早超生。
江乔放下手机,盯着裴知鹤头像那个靛蓝色的小方块看了好几秒,像写遗书一样视死如归:
【裴老师明天有空吗?】
外科医生忙起来不分昼夜,她本以为要像之前那样等好久,可“正在输入中”几个字瞬间出现,吓得她直接站了起来。
怕对方误会,她急匆匆地打字,手指飞舞出汤姆猫弹琴一样的残影。
【非常不好意思又来麻烦您,我弟弟明天去医院拆线,这几天又进行了一些剧烈活动,想问问您可不可以帮忙联系一下神外的医生,给他简单看看。】
裴知鹤对她第一个问句的回复几乎同时弹出:【有,怎么了?】
看到她这一长串,一直在闪的输入中消失了一瞬,很快又回了个单字:【嗯。】
江乔简直要给对面跪下,双手捧着手机戳:【那我到时候直接联系对方还……】
她对这种插队加塞的看病流程其实也不是很懂,好不容易憋出来的话还没敲完,慌乱之中戳了一下屏幕,清冽低沉的男声猝不及防地在无人的小宿舍里响起:
“明早七点住院楼查房结束,来找我。”
语调一如既往地平稳。
悠淡得像那个充满了挂号单、缴费明细和林嘉平哭声的夜里,拂过槐树枝叶的晚风。
至于刚刚那个“嗯”莫名透出的一点失落。
一定是,她的幻觉吧。
江乔在门外静静地等了一会。
社恐人的脑力巅峰,短短几分钟里,她甚至打了好几篇对话腹稿。
有来有往,举一反三,充分预判对方的预判。
为的是一会再开门,如果迎面撞上老爷子或者裴冉,甚至遇上裴云骁,她都有话可说。
但直到裴知鹤出来,两人沿着锦鲤池边的小路走,一路上都没什么人。
裴知鹤步子迈得很慢,手臂上轻轻搭着江乔的外套和双肩包。
“这边。”
天黑下来,被初秋夜里的冷风一吹,江乔彻彻底底回过神来。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走在前面的裴知鹤停了下来,面前是一辆黑色的suv。
除了车头熠熠发亮的双M车标,一切都很低调。
裴知鹤很自然地把江乔的东西放在车后座,看到江乔在车门旁边纠结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学校宿舍门禁几点?”
江乔:“十点。”
“那还来得及。”
车座很宽敞,纯黑色皮质内饰,简洁有质感,没有多余的设计。
江乔钻车后座的时候格外小心,细白的小腿绷得很紧,只为了不把太多灰尘蹭在脚下的羊绒地垫上。
裴知鹤只是举手之劳送她一程,她能少添一点麻烦是一些。
京市中轴线附近道路宽阔,除去半山的别墅区外很少有民房,两侧都是长得差不多的路灯和行道树,看了一会就有些腻了。
江乔陷在座椅里,一开始只是不好意思看前面驾驶座的人,后面傍晚发生的事情一帧帧又涌入脑海,疲惫袭来,情不自禁地有些犯困。
空气循环送来秋夜的风,微凉湿润。
车内是如裴知鹤身上一样的苦艾香,很淡,没什么攻击性。
让人很有安全感,很……好睡。
一路上,裴知鹤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紧张和疲惫,没和她搭任何话。
距离京大还剩一个路口,他出声提醒:“快到了。”
江乔慌忙睁眼。
她刚刚睡着了,还睡得很沉,希望没出丑。
新闻电台在重播京市明天的天气预报,音量很小,混合着车轮胎驶过湿润马路的水声。
装作看窗外,她偷偷摸了一下嘴角。
很好。
不幸中的万幸。
没流口水,还能继续在这个星球苟活。
“……刚刚忘和您讲了,我从南门下。”
裴知鹤专心看路,并不回头,“知道。”
她顺着裴知鹤的视线看向前面,很快就明白了他这句“知道”是什么意思——外面就是学校南门的教职工小区。
宵禁前最后一波学生返校潮,去老校区打完球的男生拎着外卖盒子,三五成群地往这边走。
她刚刚睡懵了没反应过来,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奇怪。
京大在老城的校区很大,宿舍区分散,校门也多。
裴云骁从小被娇养惯了,受不z了和别人挤,申请留学生单间被拒绝后,一直都是司机车接车送走读,对江乔住哪栋楼也没放在心上过。
最近老校区翻新,原来的许多近路不通。
偶尔裴云骁心情好来接她,每次都被电话里她“顺着西北1门那条路绕,过了东南2门再拐”的指挥绕得有些暴躁。
男朋友也不过如此,裴知鹤怎么会知道她住哪里,还一次就能避开所有整修路段?
虽说他的确是京大的副教授没错,可他任教的医学院也不在南校区吧……
江乔不好意思追问,万一真要跟裴云骁有关,还要尴尬。
裴知鹤修长手指放在方向盘上,从后视镜淡淡看了她一眼。
镜片下那双狭长的黑眸透亮,睫毛又密又长,在眼下晕出一道暖灰色的蝴蝶影子。
江乔不小心和他在后视镜里对视,心脏跳得很快,一半是因为紧张,一半是因为男朋友哥哥那张太过优越的脸。
裴家兄弟都长得好看,但平心而论,两人的相貌并无太多相似之处。
对比起裴云骁的英俊,对方是一种近乎不近人情的昳丽,白玉般的面庞,漆黑的眼。
职业习惯,视线里温和中带一点犀利,好像无论是人心还是发肤,轻易就能被他看透。
眼前的人她小时候就曾经丢脸地看呆过,几年过去,气势更甚。
裴教授,了不得。
德艺双馨,驻颜有方。
江乔躲开他的视线,解开安全带拿包。
关车门前,江乔小声道过谢谢,裴知鹤抬眸看她睡出浅浅压痕的脸颊,唇角微勾,“举手之劳。”
江乔的宿舍区靠近江大南门,附近是一片空阔的校车停车场,不设路灯。
晚上九点足球场灯光熄灭,晚归的学生只能用手机照明。
她向前慢慢走,不小心踩中一块松动的地砖,泥水溅上鞋面,本能地小声叫了一下,眼前的路突然一片通明。
江乔下意识地转身。
校门外的裴知鹤还没走。
两束远光灯亮起,穿过大门生锈的护栏,如月光般将她侵没。
又迷路了。
她怎么不记得还有哪次在裴知鹤面前迷路,难道是中学时候的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也记太久了……
江乔在原地胡思乱想了几秒,毫无头绪。很不好意思地开口,简单解释了一下林嘉平的情况,请好心的裴医生带她去急诊大厅。
旁边透亮的玻璃门映出她的半个身子,头发早就乱了,脸色透着不健康的苍白,唇上毫无血色。总之是一副……绝对称不上漂亮的萎靡样子。
裴知鹤的影子和她交叠在一块,许久未动,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江乔心里比脸上更丧了。
又不是网上聊天,说出来的话不能撤回。江乔心里有点慌,抬眸看他,明明还是那张绅士温和的脸,可她隐约有种直觉,裴知鹤现在似乎有些不悦。
“等我一下。”
江乔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在原地乖乖站着等,看到他折返,很快从自动售卖机回来。
那双她刚刚还在偷窥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过她手里的单据,递来牛奶和一袋紫米夹心面包。
充气鼓鼓的,像个小枕头。
触感微温,仿佛还带着他手心的一点热度。
裴知鹤单手插兜,像往常和她说话的时候那样习惯性地弯腰。售卖机窗口的白光打在他清隽的侧脸,黑睫低垂,眸光温润。
江乔小声道谢,不敢仰着头看他,又去瞄旁边的玻璃。
裴医生如同白衣天使,居高临下播撒神圣的光辉,而她……透着年轻人特有的清澈的愚蠢。
裴知鹤:“没吃晚饭?”
江乔秉承着决不能给人再添麻烦的原则,强装开朗,摇头摇得眼前一片漆黑,“吃了,两小时前刚吃过。”
现在七点,两小时前就是五点,正常吃晚饭是这个时间没错吧。
逻辑缜密,没毛病。
她眼睛眨得很快,微翘的睫毛小蝴蝶似的扇动,心虚就差写在了脸上。
裴知鹤也不戳破她拙劣的演技,开口道,“刚有台手术,还没顾上吃,陪陪我?”
他学她飞快地眨眼睛,语气轻快。
饶是江乔这样迟钝的人,也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裴知鹤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他在逗她。
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轻佻,更像是大人对小孩的那种逗。
和他在一起时,两人之间的对话似乎很容易就变成这样。意外地,她并不讨厌。
有裴知鹤带路,江乔的心安定了许多。但还是怕耽误了那边医生研判,抓着手里的点心准备开跑,刚小步快走到明亮的走廊里,被裴知鹤伸手轻轻拉了一下。
“走廊里刚消过毒,小心摔倒。”
江乔侧过脸仰头看他,对方扫一眼她手里一直没锁屏的手机,出言提醒:“院里系统联网,出了报告在大厅也能打印。现在还没联系你的话,大概率是没什么问题。”
“我们不赶时间,你先好好吃完。”
裴知鹤对她那个据说摔到头破血流的弟弟并不太在意。话里行间的意思,倒好像她没吃饭这件小事要重要得多。
很……新奇的体验。
除了老家的外婆,从没有人这么在意她吃饭了没。
蒋佳宜在电视台的实习工作有上镜需求,平生又最讨厌运动,时不时就要来一轮节食减肥。
宿舍里常听到她男友在视频电话里苦口婆心劝吃晚饭,蒋佳宜骂骂咧咧,最后还是会对着镜头泡上一杯面。
前男友不是会耐心哄人的性子,江乔也从未被别人偏爱过。
在这一刻,却从裴知鹤这里体会到了一种代偿般的玄妙感。即便明知道对方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一种绅士的无差别善意,她还是觉得很受用。
就是,有点罪恶。
裴知鹤离她很近,长腿迈得很慢,白大褂的下摆偶尔擦过江乔的裙角。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他身上的苦艾香,像一只无形的手,牵着她缓步穿过长长的走廊。
江乔低头小心撕开面包袋。
在医院贩售的代糖面包,夹心软糯,并不太甜,米香在口腔里化开,让人很舒服。
江乔饿了一天,一口接一口沉浸式咀嚼,白软的脸颊鼓鼓的,像一只屯粮准备出逃的仓鼠。
她绞尽脑汁找话题,“我弟其实一直在京市读书,只不过我不太和他来往,也就……不算太熟,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有点怪?”
“不会,”裴知鹤语气自若,“我和我弟关系也不好。”
这句是为了给她台阶下,但也不是客套。
关于裴家兄弟的关系,裴云骁醉酒时,江乔从他那里听过一些吐槽。
用“不好”两个字可能还概括不了,因为两人根本就……不像是兄弟。
裴云骁被京圈二代子弟们称为“二少”,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习惯了用俯视的眼光睥睨别人,唯有在他哥面前自动矮一截。
裴父年轻时也学医,但早早就转行,和出身商界豪门的裴母去海外做了生意,在老爷子眼里只是个没什么天分的庸才。反倒是对裴知鹤这个长孙给予了厚望,从小带在身边亲自培养。
他专业能力强悍,又比裴云骁大了七岁。小时候父母忙不在家,每次在外面闯了祸,对他批评教育打手心的都是裴知鹤。
上大学后,裴父裴母常年定居瑞士,为了方便查账和管控这个小儿子,裴云骁连信用卡都是直接挂的裴知鹤的副卡。
裴家小少爷不缺钱,但家里的每一分钱都和他无关。过得比寄人篱下还寄人篱下,一整个被大哥捏紧了命运的咽喉。
对裴云骁来说,裴知鹤这个哥当得更像爹,一看到他那张温和的笑脸,裴云骁本能地就开始腿软发抖。
连带着也对江乔嘱咐,别被狐狸的假面迷惑,少跟他哥来往。
谁能想到人心难测,小少爷酒后抱着她再怎么掏心掏肺,在订婚前夕还是劈了腿,而他口中那个坏透了的老狐狸,却三番五次对她绅士搭救。
知道裴知鹤提起弟弟没别的意思,可江乔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应该把两人分手的事告诉他。
急诊大厅的红色标识就在前方,江乔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开口。
“对不起知鹤哥……昨天那件事,我回去又想了想,还是跟他分手了。”
裴知鹤的脚步停了一瞬,脸转向她,微微挑眉。这个表情里有惊讶,但似乎更多的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江乔几乎是一瞬间就后悔了。
一起在停车场捉奸之后,看到她当场懦弱地逃跑,事后却又发表这种硬气言论。
裴知鹤会怎么看她?
会想她不知好歹,还是说虽然表面上对她绅士,实际上也无条件站在亲弟弟一边,觉得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大厅前最后一段路,光线昏暗。
裴知鹤半张脸隐没在清淡的月色里,立体的眉骨切割出一片深邃的影子,黑眸在阴翳中微敛,如月下深潭般闪烁。
小姑娘的不安明晃晃写在眼睛里,裴知鹤轻笑出声。
他微凉的手背在她发顶轻轻蹭了一下,“不必为别人的过错道歉。”
“你愿意告诉我,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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