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清风寨寨门处。
两队兵丁甲士三十多人护着两辆囚车等在寨门处。
从寨门里出来的刘高和其夫人正在讨论,从青州太守得来的赏赐要打几副镯子。
两人走过一辆囚车,刘高看着里面披头散发的宋江没有说话,其夫人啐了一口“贼寇”。
当两人走到花荣所在的囚车时停了下来,刘高看着与自己对视的花荣,眼神清明,丝毫没有痴傻的样子,不由有些疑惑。
其夫人倒是没什么城府,看着刘高脱口问道:“那人不是说花荣....”
“闭嘴。”
刘高赶忙打断,随后拉着夫人走到一旁低声道:“不用管其他,抓到了就行,送往青州后活不了几天。”
其夫人还是有些担忧,她知道这花荣虽然在清风寨是个副寨主,但其一身本事却是不小。
听说送到青州就会被斩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刘高端坐马背上一挥手,高声喝道:“来人,押着囚车走。”
一行人缓缓上路,山路难行,花荣坐在囚车里被颠的东摇西晃,把先前刘高两人的低声细语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心想自己穿越说不定与这两人有点关系。
车马又行了一阵,下了山道,进入林间。
前面囚车里的宋江不时的回头看向花荣,那眼神分明在说“不是有人来救吗?说好的你看过这集呢?”
花荣也不给回应,老神在在的坐在囚车里,只是时不时的往道路两旁的树上看。
他记得那群人是从两边树上拉着绳索荡下来的。
突然间从林子里窜出个矮胖身影,蒙面,提枪,背刀。
跳到马路中央就是一声:“呔”随后就像傻子一样,一阵狂笑。
前面领头的刘高,看着这个像煤气罐子一样的汉子,勒住马缰怒声道:“大胆,你是什么人?”
立在马路中央的人型煤气罐摇头晃脑的说:“来往到此都得留下三千两买路的黄金才可过去。”
刘高听了这话,又上下打量一番:“大胆贼人,不看本官是清风寨知寨(寨主)押送囚犯,若不让开把你捉了,一并送到青州。”
矮胖短粗的蒙面汉子听了又是一阵狂笑道:“什么知寨不知寨的,老子就认得黄金!不拿钱来一个也休想过去。”说着横枪在手摆开了架势。
刘高胯下战马一声嘶吼,刘高也抽刀在手大喝道:“来人呐,给我拿下!”
话音一落,身后兵丁甲士一同冲向拦路的矮胖汉子。
后面囚车里的花荣知道这矮胖汉子估计就是号称“矮脚虎”的王英了。
看着看着,花荣看戏的表情逐渐收敛起来,随之变的有些愕然。
心道这也太强了吧。
就见场中的矮胖王英一杆大枪耍的是有章有法,面对八、九个刀兵围攻丝毫不落下风。
格开旁边袭来一刀,找准时机一枪将那刀兵刺个透心凉,随后飞起一脚踢在枪杆末端,连人带枪向后飞去,后面补上来的两人接连被这一枪洞穿,宛如一串糖葫芦一般。
王英身形落地,背后长刀已然抄在手中。
伴随一声“杀”字传开,道路两旁的树上接连有人跃下加入战团,一时间杀声四起。
清风寨知寨刘高一看事态不好留下一句:“将犯人押回清风寨,快!”调转马头就跑。
跑了没几步,赤发鬼刘唐带人从后面杀来怒吼道:“狗官哪里走,留下我哥哥。”
刘高还想冲出去,刘唐手持一柄大补(po)刀旋身上前连斩两人,吓得刘高向侧面小路策马而逃。
宋江已被王英救出,眼看刘高要跑。
王英大喊了一声:“花荣接箭!”
花荣下意识的接住伴随话语而来的弓箭。
这时候花荣本该一脚将囚车踢烂,拉弓搭箭,一箭将逃跑的刘高穿颈而死的。
但现在的花荣一看这小腿粗的囚车木栏,咽了口唾沫,没去踢,而是身形后仰直接开弓。
“嗖”的一声,众人打眼望去,只有刘高渐行渐远的身影。
众人再回头看向花荣的囚车,一根羽箭正扎在囚车的木栏上,羽箭尾端微微晃动。
众人看那微微晃动的箭尾,皆是一脸的目瞪口呆。
估计心中都在想“神特么的小李广!”
花荣也觉得有些尴尬,握拳抵在嘴边,干咳了几声,一副伤势颇重的样子。
王英等人微微恍然原来是有伤在身,赶忙把囚车里的花荣扶下来。
花荣还强行解释了一句:“不是我的祖传宝弓”用着不太顺手。
王英等人又是一阵恍然,是了,弓箭这东西不像刀枪棍棒有一个就行,这弓箭要靠手感。
王英随后又上马大喊了一声:“弟兄们,跟我平了清风寨,杀呀!”
一阵烟尘过后,只留下了一地尸体和两辆破烂的囚车。
清风寨一共也没个上百号人,死在外面三十多个,再没人领导指挥的情况下一个下午就被打下来了。
寨中的刘高夫人又落在了王英手里。
房间里王英刚要提枪上马,宋江、花荣、刘唐三人就闯进房间。
花荣指着床上“衣衫褴褛”的刘夫人率先开口:“就是这个没廉耻的妇人,恩将仇报,险些害了我哥哥的性命,如今又想祸害王英兄弟,定不能绕。”
一番话说的是铿锵有力,正气凛然,听得宋江微微点头。
赤发鬼刘唐听得是早已火冒三丈,一头赤发宛如烈火燃烧一般。
提着大补刀就要上前结果了刘夫人。
“等等”
刘唐止步回头看向花荣,有些不解。
花荣摩挲这下巴缓缓靠近床边,回头对三人说道:“那个...哥哥要不你们回避下?我有点事跟她谈谈。”
王英:???
宋江:???
刘唐:???
说好的铿锵有力,正气凌然呢?
三人皆是一脸的懵逼,没想到花荣有这操作。
王英第一个绷不住了,都快委屈哭了,两片厚厚的嘴唇绷的就像两根香肠,咧着大嘴手指颤抖着指着花荣。
“谈!你谈!就在这谈,谁都别走!”
宋江、刘唐也是斜睨着花荣,不走的意思很明显。
花荣无奈,只好回头对着刘夫人,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们是怎么把我抓起来的?对我做了什么?”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几人都是有些莫名其妙,只有宋江好些,知道花荣头受伤。
床上的刘夫人也是一脸的懵逼,呐呐的说道:“奴...奴家也不知啊。”
花荣没有说话,只是把旁边刘唐手上的朴刀接了过来。
刘夫人见了更加害怕,往后躲了躲,急忙解释道:“奴家却是不知,那日我家官人说请了位异人去擒你,你被抬回来的时候就是昏迷的。”
花荣疑惑的问:“一人?”
刘夫人点头道:“对,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