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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修真

项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传统凡人流修真,吴压从一个小山村走出,进入江湖,一步步成为一个大修士的故事。修真世界多恐怖,阴谋诡计,计划人心,尔虞我诈,反复无情,见利忘义……身处其中,吴压并没有什么抱负,吴压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修炼成仙。

主角:吴压   更新:2023-02-11 17: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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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吴压的其他类型小说《南人修真》,由网络作家“项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传统凡人流修真,吴压从一个小山村走出,进入江湖,一步步成为一个大修士的故事。修真世界多恐怖,阴谋诡计,计划人心,尔虞我诈,反复无情,见利忘义……身处其中,吴压并没有什么抱负,吴压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修炼成仙。

《南人修真》精彩片段

山林灌木间隐约可见落日的余晖,二哥个子高,力气大背着湿柴走在前方,隐隐约约的传来不大不小的喘息。

要天黑了,得赶紧加快脚步回去,毕竟离家还有一大段路程。

吴阿三在后头紧跟着,偶尔停下颠几下背上的柴挪一下位置,让肩膀好受几分。

二哥在前头走得快,已经有些看不见背影了。

前边要转弯,有着灌丛遮挡,吴阿三赶紧跟上去,晚间的山林对于十一二岁的吴阿三来说还是有些害怕的。

尽管这山间的小路吴阿三走的极为熟悉,因为已经打柴走了数年。

在前方有处小潭口,不过成人脑袋大小,水是旁边的山壁上流下来的,因为有山石的缘故,成了天然的过滤。

吴阿三想要停下来喝口水,蜿蜒山路的走了半天,肩上还背着湿柴,着实有些口渴。

不过这会天色确实很晚了,树影婆娑,怪吓人的,加上二哥直愣愣的过去了,吴阿三一个人也不敢留下,只好匆匆而过,等回家喝了。

穿过熟悉的灌丛间,踩过人们经常践踏而坚硬的土地,哪个地方有坑,哪个地方有突起的石头,吴阿三一清二楚。

终于太阳完全落下了,天边只剩下一丝暗淡的光,吴阿三终于走出了山,这会已经到了山脚下,下边就是村里的田。

二哥已经在穿过田垄了,在暗淡的光线中能看到几家乌黑厚重的炊烟。

颠了颠柴,吴阿三跟上了脚步。

村子的人家大都占地不小,这所谓的占地不小指的是院子,用来住人的房子大都不过三两间。

至于院子也只不过是外边围了一圈成人大半身高的篱笆而已,和那些有钱人建的高大院子不同。

吴阿三的家也是这般,以两间低矮的土房为边,顺着围了一圈的篱笆,左边种了些菜,有两根丝瓜已经顺着上了篱笆,大半夜的,也看不清有没有丝瓜长着。

右边是一口土井,硬泥砖砌的,可能是为了方便,一旁放了块大河石,地上铺了些碎石,省的井水弄得地上过于泥泞。

倒不是不想把水井搞得干净利落些,实在是平整的大青石找不到。

倒也不是真的找不到,实在是这玩意要从远地方开采运过来,村里可没谁家有这闲钱去买大青石到这村里砌井,攒着钱去镇上买个地段留个脚才是大能耐。

吴阿三打柴的山上可没有什么大石头,也就只能从河滩那捡些小石头回来。

那块大河石就是放牛玩闹时吴阿三从河床里摸得,费着劲红着脸,一路歇着才把石头抱了回来,从此家里才多了一块阴凉的好坐处,也让吴阿三高兴了好久。

土井过去挨着土房边的就是土灶台,从土方上边的茅屋顶多拉了一块顶棚出来,给灶台挡挡雨水。

吴阿三回了来,木篱笆门没拉上,昏暗的的夜色里,那摇曳着火苗的炉灶是院里唯一的火源。

那是阿娘在做饭。

“赶紧去看看鸡回了没有。”

吴阿三正把湿柴放在了土房的后边,进了院子,打着清爽的井水喝了两口,阿娘的话语传了来。

二哥已经喝了一大瓢水,肚子胀胀的,两腿一撇,很是惬意的坐在那块唯一的大河石上边歇息。

阿娘的话语传来,二哥装作没有听到,吴阿三胆子小,生怕阿娘见两人没有动静会开骂,强忍着酸痛的脚起身去看。

毕竟上山下山一天下来,脚程确实不少,不坐下还好,一坐下再想起身确实有些考验毅力。

院子不大,有个鸡圈在篱笆旁边,靠着土房,毕竟家里就这几只鸡珍贵,每天都得好好数一遍,就指着能多下几个蛋来着。

离着土房近,是因为万一真有哪个二流子敢偷鸡,多许也能听得见,而不完全挨着土房着实是鸡圈味道有些重。

“没少,都进去了。”

在灰暗的鸡圈里,吴阿三闻着鸡圈沉重的鸡屎混合着泥土的味道,有些难受的伸手扒拉着。

不过到了晚上这鸡就这点好,也不会乱跑,哪怕白日在凶猛的公鸡也不啄你。

吴阿三也好数,提起扒拉了一圈,确定没错,吴阿三把鸡圈的门一关,顺着朝阿娘回道。

之后又回到土井边上坐着,靠着井壁,在喝了两口井水,井水清凉,顿时整个人都舒服的很。

可能是阿娘做饭总是要弯着腰,动静大了些,背上睡着的四弟醒了来,倒也不怎么哭闹,阿娘便把四弟放了下来。

“来,抱着你四弟。”


二哥这会倒是极为顺溜的上去接过了老四,院子里就只剩阿娘做饭的声音,柴火噼里啪啦偶尔响上一下,大半是阿娘锅铲翻动的声音。

在几个孩子期待的看着、等待着吃饭时,阿爹回来了。

熟悉的脚步声,木犁在肩上“伊伊”的碰撞声。

此时正是春耕时,那两口田就是一家子的指望,带着春泥厚重的味道,阿爹进到了院子。

吴阿三赶紧起身,又是打起了水,这边的阿爹把木犁往鸡圈旁一放,这才过了来清洗,吴阿三便在一旁老老实实的待着。

也不知等了多久,吴阿三满肚子的水已经消化完了,这会肚子里空空的,只觉得好饿,阿娘那边终于是做好了饭,呼喊着可以吃了。

一张陈旧的四方桌上摆了两道菜,家里终于点上了一盏油灯,低矮的黄泥巴土房有了一丝光线。

一家人都进了屋子,昏暗的油灯下,粗糙的黄泥墙壁上一家子的影子随着人的转动拉长变化,但在年幼的吴阿三看来,多少有些可怕。

今天的伙食很不错,桌上一道萝卜咸菜,一道东葵炒腊肉,自然腊肉是没几块的,阿娘还切成了丝,倒是今天锅里煮了一大锅饭。

好久没开荤的吴阿三自然是想吃肉的,那咸菜也是。

毕竟盐在古代实在是贵重玩意,何况咸菜这种东西,村里没有谁家有这个能耐泡一大缸咸菜的。

装了一大碗饭,滚烫、滚烫的,饿急了的吴阿三先扒了口饭,二哥也是急急的扒了两口。

吴阿三跟在二哥后头上前夹菜,看着二哥筷子直接利落的下手夹菜,直直的冲着腊肉丝夹了好几块,吴阿三有些羡慕,想着自己怎么夹。

盘子里就这么些菜,吴阿三不敢想吃什么就夹什么,难得今天的伙食这么好,吴阿三想吃,但还有阿爹阿娘四弟呢。

小心翼翼的夹了几根菜,假装不经意间顺着夹了两根腊肉丝,吴阿三心里开心极了,出了屋子,二哥正蹲在墙边大口的吃着。

家里小孩是不可以上桌子做的,四弟是小,要阿娘带着,这才上了桌。

这会月色已经上来了,院子里亮堂了些,屋里阿爹和阿娘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偶尔还传来几句阿娘教导四弟的清晰话语。

也许是饿了,也许是今天阿娘做的饭好吃,有了咸菜,有了盐,自然就有了胃口,二哥很快吃完一碗,去锅里添饭了。

吴阿三见状,也赶紧扒拉完,嘴巴鼓鼓的,跟在后头去添饭,今天可不一样,阿娘煮了半锅的饭,吴阿三可以吃的更多点。

“吃,就知道吃,事就不知道做。”

刚到门口,“嘭”的一声,阿爹抓着筷子往桌上一拍,一声喝骂随着传来,吴阿三整个人吓得一激灵,待在原地,不敢动作,心里顿时慌了起来。

小心的往屋里看去,发现阿爹骂得是二哥,心里这才安稳不少。

“行了,今天煮的饭多了点,够吃的。”

二哥站在桌旁,一动也不敢动,听着阿爹的喝骂,一时间屋子顿时安静了起来,闹腾着不肯吃饭的四弟也不吵了,阿娘这才适时开口。

是的,一般来说,家里的米都不会煮多的,只是如今春耕了,田地得操弄着,这是个力气活,阿娘这才多煮了些饭。

平日间,吴阿三们也就只能吃上一碗饭,只有阿爹作为一家之主才能吃的饱饱的,二哥这突然盛了第二碗不就是抢了阿爹的饭吗。

听了阿娘的话阿爹这才收敛了些怒气,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却也没理会一旁呆滞着不敢动的二哥。

阿爹继续吃着饭,没有说话,二哥也就不敢动,吴阿三也就在门口等着,等了好一会二哥这才小心翼翼的端着饭碗出了来。

吴阿三赶紧让开身子,只见二哥端着一碗白饭出了来,毕竟在阿爹的喝骂下,连眼睛里嚼着的泪水都不敢落下,更何况在上去夹菜了。

吴阿三心里百般纠结,终于还是想吃那腊肉还有咸菜。

战战兢兢的进屋,走到桌前,夹了两根咸菜,再往秋葵腊肉那一夹,也不敢再瞧有没有夹到肉丝,赶紧出了屋去。

出了屋一看,发现有着一根腊肉丝,顿时整个人都咧开了笑脸,欢喜的不得了。


“你们明天一个人去打柴就可以了,一个人去放二贵家的牛。”

这会吴阿三和二哥已经吃完正待在屋口歇息,四弟也吃饱了让阿娘抱了出来,两人就带着孩子在屋口玩闹着。

屋里传来阿爹畅快的吃喝声,吴阿三有些羡慕,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坐在长凳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好在肚子这会是填饱了的,羡慕也不会引得肚子咕咕叫。

这时阿爹的话突然传来,里边这会已经吃完了,传来阿娘收拾碗筷的声音。

“好,知道了。”

两人立即回答道。

牛在村里是了不得的存在,像吴阿三的这个村子,百来户人家,也就三家有牛,待到春耕时没牛的人家都得去这三户人家借牛犁地。

当然首先得是人自家的地要先耕好的,所以有的人家借牛,就是说我先帮你把你家的地耕好了,然后再借给我耕。

毕竟这春耕的日子就这段时间,再迟了,种下去就收不了。

所以有牛的三户人家自然是最先耕好地的。

还有些的就是要送些东西,去镇上买块肉的,年前存着酒的,这都是好东西。

肉不用说,没几家一年能吃上几次的,酒更是如此,因为酿酒要糯米,然而吃饱饭都是问题,谁家还会种糯米用来酿酒。

所以百来户人家都得排队,像吴阿三家就是给了块年前的腊肉过去,吴阿三还记得那会自己和二哥看着阿娘做腊肉可是馋了好久。

借了牛,还得管牛吃,好在牛好养活,有草就行,当然,有新鲜嫩绿的青草牛是最喜欢的,毕竟老牛大都喜欢吃嫩草的。

放牛是个很舒服的活,牛自个就会循着好吃的草走着,不用自己割。

加上又没人能检查牛吃的是不是饱饱的,只要不会饿的耕不了地就行,所以就可以到处的跑,又或是在一旁打着瞌睡。

不像打柴,背回来阿爹看得到打了多少,所以经常得挨阿爹的骂,嫌弃出去一天,就背了这几根柴回来。

吴阿三家今天才借到牛开始耕地,阿爹上午是放了半天才拉着牛去耕地。

这会一直操劳到晚上才草草喂了些早些割的草就送回去了,所以赶明得早些起来,把牛喂饱些才不会耽误工夫。

“我明天去放牛。”

二哥在一旁小声道,显然这个活二哥想抢着去。

不过阿爹在家里,加上刚刚被训斥过,二哥不敢大声说话,吴阿三心里其实也是想去放牛的。

不过想到二哥刚刚满眼眶泪水的样子,心中就软了几分,不想争了。

“嗯,好。”

二哥顿时欢快了起来,连带着逗弄着四弟连番笑哈哈的。

夜空有些蒙蒙的,矮矮的篱笆围着个院子,院子里有颗半大的枣树,是早年吴阿三哥俩嬉闹时种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得好。

村子这样的枣树不少,但能结出满树的枣子的不多。

透过篱笆可以看到不远处的荒地,还有村里人的土房,吴阿三有些沉寂,吴阿三今年十二岁,二哥比他大了一岁半。

但有些时候吴阿三要比二哥心思想的多些,就拿今晚吃饭来说,吴三吃个饭都会心思百转,但二哥显然不会去想这么多。

对于村里一成不变的生活吴阿三内心不曾说出的有着一股烦闷。

尤其是在阿爹在家里时,莫名的就感觉到很压抑,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在眼前,一眼过去,不见天日。

吴阿三觉得自己就像这颗在院子里的枣树,困在这片天地,这本到也无妨。

只是若是这枣树到时候结不了果子,又或是结了那么几个怎么也不大的青涩酸枣,那想来终究是会被砍掉的。

于是日子便是没有了阳光,尽管白日间烈日炎炎,却依旧让人心生阴霾。

这让吴阿三很不舒服,于是思绪开始流转,琢磨着其它的事。

熬了一冬天,家里的柴早已经快用完,现在又是春耕时,阿爹、阿娘得操弄着田地,吴阿三兄弟俩得多备些柴火回来。

家里的两口一亩大的地两天就能耕完,二哥明天放一天牛后就得老老实实的和自己去打柴了。

在等个几十天,等种子发芽,种下、长成细苗,就得插秧,之后就得每天盯着,做几个稻草人插着,时不时赶赶飞鸟。

等秧苗彻底扎根,又得看着有没有其它杂草,有生的杂草要拔,有虫子、田螺要抓,每天都要看着地里。

杂草虫子多藏一天,秧苗就少一点养分,结的谷子就少一条,吃饭的时候就少一口。

尤其是水,田地里秧苗可不能少得了水,尤其是等到太阳大的夏天就更要看着水。

正中午看着焉的稻苗还不能下水,怕大太阳活活把水照热,把苗给煮熟了,而到了傍晚,村子的人就都在抢水灌溉。

每家每户都得指望自己这一亩地的稻子过明年,不能讲什么人情,田里多一瓢水,一晚上过去稻苗就长得快一份,续的养分就越多。

吴阿三已经可以望见之后数个月的日子了,到了晚间,稻田里蛙声清扬连片,蚊子飞舞。

乘着月色,自己就得一瓢一瓢的往田里加着水,时不时拍打着蚊子,抓挠着红肿的大包。

好不容易等到秋收……

“赶紧去睡了,明天赶早去喂牛吃个清早的草,要不然白天牛都没力气干活。”

阿爹的声音传来,吴阿三的思绪飘远着被打断,是对二哥说的,但吴阿三也赶紧起身收拾睡觉去,不敢在外头瞎坐着。


大晌午吃过后,吴阿三便提着柴刀出门了。

可能是男性天生的某种因子,手上有着这么一把柴刀,吴阿三竟有些飘飘然,总觉得快意的很。

走在田垄上,农田大都翻整过,这会正引水泡着,偶尔还有几家在忙活着。

远远望去自己家的田,隐约看见个身影,大抵就是阿爹了。

二哥把牛给了阿爹后,这会应该正在往家里走,要回来吃早饭,毕竟天没亮就起床放牛吃了个大清早的草。

然后等晚些家里田耕完了再去放牛,让牛好好的吃一下午草,吃饱了再还回去。

吴阿三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专心走路,田垄有些小,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柴刀是按大人的身子打造的,吴阿三身子小,提着有些沉重,不过心中却痛快的很,琢磨着自己该是个镇上说的那些江湖侠客的姿态。

身上带着宝剑,行走天涯。

毕竟是小孩子心性,也不担心真摔倒了,吴阿三提着柴刀,直愣愣的冲进了山中,爽风吹过,极为舒畅。

熟悉的山路,熟悉的山头。

靠村子的山头,甚至靠近村子的几座山头都是比较荒凉,几乎都是高高的灌丛、荆棘,用来烧火顶不住两下就烧没了。

因为村里世代生活在这,家家靠打柴生火过日子,早不知用了多少树木。

吴阿三得往远山走去,翻过好几座山,那边的树大些,用来烧火最好。

可能是出来村子时心中畅快的缘故,这次打柴吴阿三不觉得累,一路走来,来到熟悉的山头,这会已经太阳正当头顶,不过在山间还好。

厚重的枝叶抵挡了大部分的光线,吴阿三也不觉得炎热,偶尔渴了,自己也知道哪边有清泉。

这都是阿爹他一开始带他们来过的地方,后些时候才让吴阿三兄弟俩自己去打柴。

“剁、剁……”

生木含有水分,柴刀砍下去声音不算大,但也就意味会好砍些。

因为很多木头晒干后没了水分是砍起来很困难的,所以背回家里的柴差不多就要分段分节的砍好、劈开。

但在幽静的山林间,吴压劈砍树木的声音就多少有些响耳了。

吴阿三生活在一个穷地方,也就数十里外的镇子勉强还算有几分模样,镇上有客栈,有书堂。

有客栈说明这破落地方也就还有外人来,客栈这才能开下去,镇上的消息,乃至周边村子的消息都靠这些外来走商的带来。

自然的,走商一事看似风光,其实风吹日晒。

一路走来,各些关卡,各个路子都要打点,最不济都是要会几分长袖善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再加上走商这么辛苦还不就是为了赚这几个大钱,所以,这些人也都乐意享受,好好慰劳一下自己。

镇上虽说有几分样子,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连个酒馆都开不出来,也就只能在那镇上唯一的客栈凭白消磨时光。

不过客栈老板是个有心人,有心想把这客栈生意做大几分。

早两年有一流浪的乞丐说书人跟着走商同来,在这客栈落脚,这不,客栈老板有心,说书人本就是到处找活,两人就这么对上眼了。

这之后客栈里也就多了一项消遣,只是镇上也没几人愿意花这闲钱听,大抵都是趁走商来客栈落脚,大家伙才蹲墙角、趴窗户的来听。

不过客栈老板也不在意,甚至到了年关或者什么时候,还特地把那桌子往外一摆,请镇上的人听。

一连说个三天,吴阿三这些个周边村子的人大抵有时间都会过去听那说书。

要不说人会做生意,客栈老板这招着实让四周的人都知道了这客栈的名头,但凡人去了镇上有事要过夜一晚,大抵都会愿意在那客栈过一宿。

毕竟大家都熟悉了这客栈,知道了这老板,要是两眼一抹黑到了镇里,真要过夜,可不怕这客栈宰客吗。

这如今借着说书一事把客栈名气打出去了,谁不知这老板是个实在人,愿意请大家伙听书。

但凡去了镇上,有那闲钱,说不得要住上一晚,见见世面,回去也是一笔谈资,那客栈咋样,床褥如何。

而吴阿三每逢有机会跟着阿爹、阿娘去到镇上最爱的就是听人家说的各种故事。

什么江湖侠客的,精魅鬼怪的,朝堂韵事的。

一开场,那说书人便会问大家伙听什么的,看底下人起哄,反正大家伙喜欢什么就说什么,毕竟图个热闹,也没人管着。

这其中啊就有说到这山林间就是有什么大虫,鬼怪之类,所以自己一个人来打柴,吴阿三总归是有些害怕的。

加上柴刀厚重,刀柄又长,吴阿三用起来也是累的很,所以时不时地就得停下“剁剁”的砍木,扶着树往四周瞧瞧,也带着休息一下。

来来回回几趟,砍了四五根和自己手臂大小的树木,放在一起,又砍了树藤弯弯扭扭,把树藤的纤维打散,这样就柔软不少。


这样的树藤才能绑严实一把柴,好好绑了三处地方,又掂量了分量,觉得还行。

不算太重,又想了想会不会太少了,阿爹会不会呵斥自己柴没打几根之类的云云。

皱了皱眉,吴阿三还是觉得可以,不算少,正准备休息一下准备回去时,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吴阿三心里猛的一跳,四周看过,没有发现什么,山林还是平静的很,不是自己脑子里臆想的那些鬼怪之类,心神才安稳一些些。

但吴阿三没再有动作,而是静静地听着,一边再次打量,一时间山林里除了燥热的灌丛,飞虫,漂浮的各种尘沫,顿时其静无比。

突然。

“哼、哼……”

吴阿三一时有些懵,没知道这是什么,远远的灌丛在翻动,不过吴阿三已经悄然后退,脚步极为缓慢,动作很轻。

吴阿三一开始还以为是大虫,不过看这东西的方向不是往自己这边来的。

随着灌丛翻动的动静越来越远,那“哼哼”的声音也随之远去,吴阿三才想起这是什么。

野猪。

要说这山林打柴大家怕的就是大虫,因为大虫是吃人肉的,尽管没有人见过,但总归是代代相传。

不管是吓唬小孩还是让进山的人保持警戒,总归这样一来,一看到这动静吴阿三首先想到的就是大虫。

所以吴阿三一开始确实没想起来来这是什么,因为这猪不说村里没人养的起。

就是镇里也不过几户人家养了三五条猪,而这就已经包揽了镇上和吴阿三村子以及附近几个村子的所有肉源。

因为没几家吃的起,就算镇上也是过年过节才会买猪肉,还得联系好了人家,确定一头猪正好卖的完。

所以养猪的养那么几头就够了,大抵都是在过年的时候杀。

吴阿三要不是那年过年跟着阿爹去买肉,看过人家杀猪。

那猪没被抓起来之前就是这么“哼哼”叫的,要不然吴阿三估计这辈子也是不认识的。

毕竟这猪肉大家可能大抵吃过,不过就是吃的多少,像吴阿三十多年了吃的不过二两肉。

而活着的猪却没几个见过,这野猪就更是了,就好比现在。

吴阿三也算是碰到过了野猪,但还是没见过这野猪模样,因为这野猪都是把身子藏在了灌丛里。

不过大家都说这野猪模样长着就和我们吃的猪一样,就是多了两个白亮亮的獠牙。

性情极为暴躁,见人就冲上来,力气极大,那脸上的两根獠牙就跟刀子似的,直直的捅进你肚子里。

大家伙关于野猪的习性的知识来源这还是因为几年前山脚下二贵家的田被猪拱了这事。

这野猪是杂食性动物,没事就低着鼻子到处拱,山脚下好几块田,就二贵家的那块田被糟蹋了。

眼看黄澄澄的稻子就要熟了,这么一糟蹋,收成没了大半,顿时把二贵气的不行。

当天发现稻田被野猪糟蹋了,忙是撮合着几家在山脚边田的人家凑了些东西去镇上请猎户。

言语间,都是今天是我家地里遭殃,赶明儿说不得就是你家地里被糟蹋,那明年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也不是二贵人多好,愿意替别人考量,实在是这请人过来放夹子要花银子的。

这银子也说不得就是多大的数目,只是同样是山脚下的田地,偏偏就二贵家的被糟蹋了,这实在是让二贵有些心里受不住。

不过村子大家伙都是靠天吃饭,就指望着这两口田,没人敢不在乎这野猪去而复返。

所以山脚下的几家都被说的心慌慌,自然没有意见,一同的凑了银子去请人。

到了傍晚,那猎户才到了来,带着他儿子,一人背着一个脑袋大小的铁夹子,长长的铁链,顿时引得全村人来观看,吴阿三也跟在人群中观看着。

饶是猎户几番强调不要凑着来看,说人多着,这野猪鼻子灵的很,你们的味道在这飘,野猪一到这山脚就不会过来了。

但村里大家哪见过捕猎,猎户这么一说,也只是站的远了点,二贵心疼稻子,恨不得马上把野猪抓住。

这会有了猎户的话,好说歹说的让村里人走,那山脚下有田的其他几家的人也都劝着话。

只是大家伙走了两步又杵在那看着,把那二贵气的脸都黑了。

可能是人多留下了太多气味的缘故,这野猪之后一直没有出现,猎户呆了几天也是收拾东西回了镇子里去。

按猎户的说法,村里这几座山因为砍柴都光秃秃的,野猪根本不会在这作窝。

所以这野猪要是因为山里没东西吃跑到这来的,这田这么多,吃的有的是。

那野猪肯定不会走,呆了三天都没动静,不符合野猪的性子。

因为野猪是那种非常能吃的,喜欢到处窜的性子。

这样看来野猪应该是意外跑到这山脚下,到了晚上天黑,自然要找个地方吃饱睡觉。

所以等到了白天就跑回山里深处,说不定都回到老窝去了。

二贵听的提心吊胆,生怕那野猪之后不知怎么又在跑来乱搞一通,把稻子都糟蹋了,可猎户也不能一直留在这,好在之后这野猪就没出现过了。

吴阿三知道关于野猪的模样还有见人就撞的形象都是在那之后在村里流传起来的。

也不知道这只野猪是不是上次那只,这会跑到了这里,也不知道会不会窜到村里那边去。

吴阿三心里想着,又怕那野猪不知怎么又换了个方向,往自己这里跑,赶紧背起柴往村里回去。

一路上一点风吹草动都吓得吴阿三紧紧握着柴刀,生怕那野猪不知到从什么地方突然窜了出来,然后把深深的獠牙捅进自己肚子里。

对于死亡的恐惧如同一大块阴影飘在吴阿三的心头,沉甸甸的,使得吴阿三的疲惫都暂时抛去,脚步也快了许多。


早出晚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靠天吃饭的日子大抵都是这样耗时间功夫的。

待到傍晚时分,吴阿三终于到了靠近村子最后一座山的山腰上。

这已经临近村子了,透过稀疏的灌丛,都能看见村子的影子,吴阿三的心里也多少安稳了些。

想着到了这里,野猪应该是不会突然出现要撞自己了,刚刚看那田地好像也没野猪肆虐的痕迹,毕竟现在春耕时,田地也没什么吃的。

不过这事还是要和阿爹说一下的,紧张害怕之后,吴阿三终于又慢慢思考了起来。

这样多少能转移些肩上的压力疼痛,毕竟一路担惊害怕,害怕野猪追来,也没歇息。

这也算是吴阿三自己琢磨出的法子,平时也不怎么管用,差不多就会被疼痛牵扯心神。

只是今天遇见野猪的事是个大事,吴阿三才能多想几些。

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吴阿三突然听到几声熟悉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心神一愣间,吴阿三脚步也停了下来。

这声音?

停下脚步后,那抽泣声越发明显熟悉,伴随着还有灌丛窸窣的动静,吴阿三没有着急开口呼喊,而是顺着声音寻去。

转过一个弯,两个弯,灌丛里面数十米远处有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有一只牛,吴阿三终于脱口而出。

“二哥。”

“嗯……。”

二哥抽泣着有些迷糊,下意识的回应,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带着哭腔说道。

“老三,这牛疯了,我好好放了它一天都正常的,走到这边山脚下这牛就一个劲的往山上走,我拉都拉不住。

吴阿三有些惊奇的看了一眼大牛,就是二贵家的没错,吴阿三也放过的。

水牛本来就是憨厚听话的,一般只要扯着绳子,拽着了牛鼻子,水牛都能老老实实的跟着走。

这会二哥手上的绳子还在,紧紧拉着,不敢放手,也不知道这牛是怎么回事,怎么钻进了灌丛中,这会还一直往前顶着牛角钻着。

像吴阿三们上山打柴都是走的一条山路,蜿蜒曲折的。

山路两旁都是几人高的灌丛、荆棘,里边生的千缠百转的枝条,不少都是带刺的,想不清这牛怎么会窜到这里面去。

可能是见了吴阿三,把话说了一通的缘故,二哥这会情绪也好了许多,不再抽泣,只是还是有些担心。

“这可怎么办呐。”

显然二哥是担心这牛要跑没了,好在这牛现在的步子并不快,当然可能也是因为灌丛、荆棘难缠的缘故,走进些,吴阿三都可以看见牛身上一条不浅的血痕,显然是被荆棘割破的。

确实,村里面才三家有牛,没几家能买的起,吴阿三家更是不用说。

一想到牛要是没了,家里可怎么办呐,再想到阿爹的脾气,吴阿三顿时不敢再想下去了。

“二哥,你顺着牛钻的路子走回去叫阿爹他们,我跟着牛。”

不用过多思考,吴阿三马上说道,毕竟这牛要是犟起来,就是大人都没能耐拉得动的。

吴阿三这会为了避免从二哥手里丢牛的风险,赶紧让大人过来接手,这样一来牛要是都走没了,也不至于怪到二哥头上来。

这会阿爹应该还在地里,二哥说水牛是从山脚直冲冲的闯进来的,没有走那蜿蜒曲折的山路。

那二哥顺着这水牛钻出来的路回去的速度也要更快,

“好。”

吴阿三话音刚落,二哥也想明白了,把牛绳一放,赶紧顺着牛钻出来的路往村里飞奔。

吴阿三看着眼前高高的灌丛,水牛隔着数米远,已经在低头往里面钻了。

吴阿三心里也是慌,生怕水牛就这样从眼前不见了,连忙挥刀砍了起来。

其实吴阿三也不愿跟着水牛的,毕竟吴阿三才刚刚发现山里有野猪的,担惊害怕了半天,好不容易走到了村子边。

只是谁叫水牛走的是直路呢,明显二哥顺着水牛钻出来出的“路”回去喊人会更快。

而且吴阿三刚好手上有一把柴刀,眼前水牛身处灌丛中,外边的是吴阿三们走的山路,吴阿三正好可以用柴刀砍出一条路来。

再加上要是二哥丢了牛,二哥一定会被打的很惨,吴阿三倒不会被打。

只是身为小辈,本就在家里没地位,二哥出了事,自己也会殃及池鱼。

一想到阿爹每天阴沉着脸,又是摔桌子,破口大骂的,吴阿三就心里害怕得很。

灌丛之所以叫灌丛就是因为它难缠,数不清的枝条,分不清主根。

一刀下去,力气全被挡了,加上这灌丛枝条太密集,年复一年,悬挂了大量的枯枝败叶。

一刀下去,没砍出几个口子,上边哗啦啦的灰尘、碎叶掉了下来,身上立马堆了一片杂碎。

顿时脖子上,背上痒的不行,吴阿三不得不使劲的蹦跶,把灰尘、烂叶抖落,还时不时的抓上几把。

好在水牛这种存粹靠蛮力的在这灌丛中也是走的艰难,在加上有荆棘阻隔,时不时的割上一道口子。

水牛吃痛,就会下意识的更慢上几些,所以吴阿三还是追得上的。

厚重的柴刀劈砍下,几番破碎,脚又被勾住了,几番挣扎,深一脚,浅一脚,终于是到了水牛钻出的小路。

吴阿三一把上前抓住绳子,顿时心里一松。

牛没丢,不会被阿爹骂了。

心中的大事一定,这时更觉得身上到处痒的不行,双臂火辣辣的,还有些吃痛。

显然刚才被什么虫子碰着,皮肤开始瘙痒,吃痛则是被带刺的枝条划伤割破了。

而这会到了近前吴阿三更是发现水牛每一步都前进的异常困难,身上同样也是被灌丛里的荆棘割了些大大小小的口子。

不过可能是水牛皮比较厚的缘故,没什么大碍,所以水牛还是老老实实的慢慢往前钻着。

吴阿三一边使劲挠着、搓着,把身上清理干净些,使得不那么痒,心里却是在想着要是能回去洗个澡就舒服了。

另一边又是在想这水牛要去哪,毕竟这水牛的举动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看这水牛前进缓慢的样子,在加上水牛的绳子就在自己手上,阿爹他们肯定能很快赶来。

毕竟村里才那三头牛,这玩意实在是珍贵的很,只要得了二哥的消息,阿爹他们又是大人,脚程快,肯定很快就过来了,所以吴阿三也不在那么担心。

然而,这灌丛很快就到头了,因为水牛走的是直线。

这会其实已经走的很远了,不知过了几座山,至少离村子是很远了的。

正常植被茂盛的山上不可能都是灌丛,还有着树木。

因为每一根树都有自己的地盘,为了争取更多的阳光,就得拼命的长高。

只有比其它的树木高了,然后把枝干枝叶拼命的展开,才能独占这块地盘。

这就意味着每棵树下的植被都不可能太茂盛,因为没有了充足的阳光。

灌丛这种自然也就没有了的。

于是这水牛出了灌丛,没有了荆棘阻拦,走的极快。

可惜这边的树木都不大,要不然吴压说不定就可以找个机会把绳子绑在树上了。

这会天色已经开始昏暗了,山林间本就蚊虫极多,到了晚上就更多。

加上牛身上有着不少割破的鲜血痕迹则更加吸引着蚊子、虫子的飞舞,顿时水牛的尾巴一扇一扇的挥赶、拍打着蚊虫尤为勤快。


“啪。”

吴阿三也是狠狠一巴掌拍在脖子上,山上的蚊子又大又狠,叮个包,得又痛又痒好久。

随着天色渐晚,山林晚上越来越糟糕的环境让吴阿三的心里也开始焦急起来。

视野开始变黑,路子看不清了,蚊子不停的侵扰,一天的上山、下山,还背着湿柴,身体上就已经是有了负担。

加上又是担惊害怕半天,那些鬼怪故事,什么大虫、野猪都一下涌了出来。

年幼的吴阿三的心里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阿爹他们怎么还不来。

好在有着大水牛在,活生生的一个,加上时不时的水牛会喷息几下,尾巴还响亮亮的几声。

同时手上牛绳传来的力量多少让吴阿三心里安稳些,先前心里还不停的暗骂这水牛发疯搞的自己遭这个罪,这会又觉得水牛成了这山林里自己唯一的依靠。

要不然这种时候在山林里,吴阿三得更吓得不行。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甚至月色都有了几分,不过乌云多少几番遮掩,大山里本就容易迷失方向。

一旦离了山路,就是大白天都不一定能走得回来,何况这会还是晚上,所以这会的位置吴阿三也不知到在哪里。

后边想象中的阿爹和村里人的呼喊声没有,那点点的火把也没有看见,转过头看去,走过的山林一片黑茫茫。

吴阿三心里压抑的很。

走了这么久,水牛一直在前头,之前害怕水牛走丢的担忧没有了,吴阿三的心里又开始想东想西的,莫名的就觉得心里怪难受的。

上山下山,走过山石,钻过灌丛,吴阿三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突然一阵水声传来,很突兀,仿佛凭空出现一般。

水牛带着吴阿三到了一处山泉下,这里应该是两座山峰之间的那个位置。

山里的水顺着坡度下来,形成了一处小潭,小潭里的水满了溢出又流了下来,吴阿三和水牛就在小潭下的流水处。

水牛到了这里,竟然有些迟钝,停下了步伐,喷吐着牛息。

上前舔了几口水,左右走了几下,像是累了,找了个平坦处就躺着了。

见水牛没继续走的意思,吴阿三也终于可以喘口气,把拴着牛鼻子的绳子绑了个死结在左手上。

这会周边黑蒙蒙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大树,吴压这会也不敢乱跑了。

于是也是瘫坐在小泉边,吴阿三摊开双脚,顿时觉得两个脚板彻底解放,舒服的不行。

吴阿三本就因为害怕野猪的突然袭击,这才拼命往村里赶。

没想到遇到这档子事,生怕水牛没了,又是翻山越岭的走了好远。

这会一停下,只感觉脚累的不行,得亏吴阿三常年上山打柴,要不然这脚早起泡了。

这会清洗了下手,饱饱的喝了好几大口山泉,只觉得甜甜的。

饿着的肚子也被水撑的饱饱的,然后才沾着水擦了擦身上痒的地方。

东涂西抹的,身上总算不那么痒了,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又望了望大水牛躺着的黑影,吴阿三心里难受极了。

终究还是才十二的年岁,没有那么坚强,心里想着阿爹他们怎么还不来找自己,竟多少有些怪罪的意思。

又想着自己可能要在这山林里过夜,莫名的就感觉到一阵委屈,眼眶多少有些湿润,只是强忍着眼泪没有落下。

只是这么跟自己眼泪一较劲,多少有些冲淡委屈,只是心中的伤感仍是不能避免。

但吴阿三终究还是累了,在这山林里又多少感觉几分害怕,于是便来到水牛睡觉的一旁蜷缩着身子躺着睡去。

在水牛边可以感觉到水牛的厚重吐息以及那牛身的热度,甚至还有那厚重难闻的味道。

但这都让心中害怕的吴阿三感觉安稳不少,睡前,脑子里还想着阿爹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自己。

要是阿娘也跟着来了,见到自己,阿娘肯定会拥着自己喜极而泣,自己肯定也会在阿娘的怀中哭着,把先前的害怕、委屈统统随眼泪流去。


吴阿三正睡的香甜,只觉得有人在拉扯自己。

习惯的觉得应该是二哥叫自己起来了,以为还在自家炕上,迷迷糊糊中忽然想起自己在追着水牛,然后到了小泉边。

顿时一个激灵,人马上清醒了过来。

顺着拉扯的力道一看,原来是水牛早已经起了,正沿着小潭流下的一片区域吃草。

这里的草可能是因为山泉的缘故,看上去就极为鲜嫩。

吴阿三这才心神安定下来,只是看着自己还是在山泉下,加上一晚上没吃东西,饿的不行。

想着一觉过去,阿爹他们还没有来找自己,顿时就觉得心酸,心里憋的难受。

下意识的往昨晚跟着水牛过来的路看去,却是没有看到丝毫走过的痕迹。

吴阿三觉得自己是睡迷糊了,再次看去,草木清亮、修长,还是没有一点有人经过、踩踏的痕迹。

心中奇怪的吴阿三顺着这么往四周一打量,顿时心中一慌。

只见那山泉右边有一处突出的山石,山石下有开采的痕迹。

一个老者正盘腿坐在那,一动不动的,丝毫没有烟火气息,似乎是个死人。

吴阿三顿时就吓得不行,看那处山石,还有老者打坐的树墩,都有些岁月的痕迹,显然不是今早刚过来的。

一想到昨晚自己都没有发现有人在这,说不定在自己睡着时,这老者还到了自己跟前仔细瞧了瞧自己,吴阿三就觉得害怕的不行。

这深山老林的,脑子里的那些各种故事顿时都涌了出来。

吴阿三害怕的很,也不敢上去搭话,就想着轻轻的离开,毕竟那老人离着有些远。

顺手就拉了拉水牛,本以为水牛还会和昨晚一样犟,没想到轻轻一拉,水牛就顺着力道方向过来了。

“嗒,渍……”

会形成山泉的地方山石自然不会少,牛蹄踏在石子上,顿时“哒哒”作响。

同时因为有着山泉,泥土湿润,地面多少有些泥泞,牛蹄每一脚又都带着水声。

吴阿三哭丧着脸,小心的往那老者打坐的地方看去,顿时心都要跳了出来,只见那老者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吴阿三。

远远的看不清老者具体相貌,但眼睛十分森然,仿佛要吃人一般。

吴阿三就更怕了,本来在深山遇到个人,吴阿三是很开心的。

可这老者怎么看都很不正常,而且这个人远远的就让吴阿三感觉到害怕。

若是面相凶恶也就算了,可自己昨晚过来时可能是因为天色太暗的缘故没有发现老者。

但水牛这么大动静,自己之后又是清洗的动静老者怎么也会发现吴阿三的存在的。

可老者都没有出一声,这怎么想老者都不像是个正常人,吴阿三怎么能不害怕。

这会老者的森然眼神看过来,吴阿三就更慌了,连忙四处打量,看看昨晚过来的那个路在哪。

希望能赶紧跑掉,毕竟看老者也没想追过的意思。

只是一眼望去,四周植被都是自然生长,没有一点践踏的痕迹,仿佛吴阿三和水牛就是从天而降的一样。

吴阿三急了,见那老者实在没有过来的意思,连忙拉着水牛大步走了起来,到了树林近前,左看,右看,确实没有痕迹。

吴阿三都快要哭了,又不敢随便找个地方乱走,生怕阿爹他们顺着水牛走过的地方找不到自己。

不知怎么的,吴阿三又是偷偷瞧了老者一眼,老者眼睛又闭上了,吴阿三顿时感觉心里压力小了一些。

结果这一回眸,在那小潭边发现了一小片血迹,还有着焦炭的痕迹,内心一下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时拉着水牛往老者对面的方向跑去。

这不会是个吃人肉、和人血的魔头吧。

因为老者的状态不对,一点都不像是正常人,加上刚才看吴阿三的眼神没有丝毫情感,可这分明是个活人。

有着小潭边的血迹,加上老者眼神里的森让,吴阿三抛弃了老者可能是鬼怪的想法。

所以一下子吴阿三就觉得这人是江湖中那种邪修,专门吸人血,吃人肉的存在。

只有江湖上那种邪修才会这样的不正常吧,加上听说这些邪修都是藏在深山老林里修炼的,碰上砍柴的山民就吸他们的血。

老者这会的情形分明和吴阿三听说的江湖故事一模一样,这会哪还敢想其它。

下意识往老者最远的方向跑去,希望老者能看不上自己的血肉。

旁边的树木依旧挺拔,树下的草枝不高,吴阿三几乎是慌不择路。

哪里路好走往哪走,只想着远离老者,见灌丛就躲,结果刚踏入树林几步,脑子就不对劲了。

这种感觉,吴阿三想着,突然就恍惚了起来,脚步也停了下来,逃跑的心思一下子淡了起来。

身上异样的感觉越来越难受,这是吴阿三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山林间一下子就暧昧了起来,吴阿三感觉自己应该是见到了自己内心欢喜的姑娘,只是看不清相貌。

只觉得这姑娘很香,就和自己那回在镇上见到那粮行的老板娘一样香喷喷的。

姑娘穿着灰衣长裙,很朴素,和自己偷偷瞧了一眼私塾时,恰好看见私塾先生的妻子一样,个子小小的,很是温柔。

女孩就这样施施然走了过来,穿着一双绣花布鞋,每一步只露出一丁点鞋面,长裙随着脚步轻摇,然后站定。

吴阿三一下子就脸红了起来,抬起头去看姑娘,却是看不到相貌。

吴阿三整个人都傻傻的,于是姑娘就主动伸了手过来。

吴阿三只觉得自己体验了人间最好的事情,但总是有人在拉扯自己。

半睁半醒间,拉扯的力量越发大了,吴阿三气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可姑娘还欲缠绵,吴阿三眼看又要坠入其中,左手又是一阵拉扯,吴阿三顿时清醒了过来。

一看,原来是那水牛在吃草,走的远了,所以在拉扯着自己。

自己昨晚因为担心水牛走掉,把牛绳在自己手上打了一个死结。

这会牛要往远边吃草,这才牵扯了吴阿三,使得吴阿三清醒了过来。

这会一看自己衣服破碎,下身裸露,整个人摇摇欲坠,竟没了力气,可自己不是要逃跑吗,怎么会有这种事。

死死的往老者那看去,哪有什么老者,那突出的山石下根本没有丝毫的开采痕迹,更不用说有什么树墩了。

吴阿三一下子挣脱开姑娘的暖香怀抱,扯着水牛到了那山泉去看。

没有血迹,没有焦炭,在去那突出的山石上看去,就是一块突出的石崖。

伸手摸去,山石冰冷,泥土湿润,没有丝毫异样,忽然背上一阵柔软。

吴阿三转头望去,竟是那姑娘又扑了过来,这么一接触,吴阿三顿时又是意乱情迷。

又是一番风雨,吴阿三满是温柔的看过这姑娘,只觉得这姑娘的脸怎么也看不清,这么一思量,顿时一丝寒意从脊背而上。

这到底是什么?


吴阿三这辈子都没什么大见识,也没见过几个漂亮女人,心生欢喜的就更少。

这姑娘有自己喜欢的香气,可这分明是自己见过粮行老板娘闻到的香气。

吴阿三这辈子都没见过女人用过哪些水粉香料,自然也就对这些水粉丝毫不懂。

所以这粮行老板娘身上的香味就是吴阿三唯一闻过的香味,自然也就成了自己最喜欢的香味。

而这姑娘的身材则是来自吴阿三对于私塾的向往。

即便上不了私塾,难得去趟镇上的吴阿三也会绕路看上一眼,只觉得自己能去读私塾该是多好。

那次就瞧见了私塾先生的妻子,只是那先生已经年纪很大了,他的妻子自然也是如此,脸上满是皱纹。

不过即便如此,毕竟是作为教书先生的妻子,多少身上带有那种温柔知性的气质。

这是吴阿三内心欢喜的,温柔、知性。

喜欢温柔是因为吴压从小就缺少温柔,阿爹阿娘给的温柔不够,喜欢知性则是自己从小没念过书,所以喜欢有文化的人。

所以这女子分明就是根据自己所喜欢的东西结合而成,没有一点真实感。

几乎就是在吴阿三想明白的瞬间,这姑娘一下子就变了。

鹅蛋脸,头发盘起,随意插着一根发簪,脖颈修长。

那眼眸中满是柔情,身上露出大片的嫩白。

一步一步间,发簪上的流苏轻晃,清脆悦耳,这女人浑身上下竟然散发着吴阿三不能抵挡的成熟风情。

大脑瞬间就不能思考,吴阿三立即扑了上去。

“笃。”

吴阿三生痛,眼神恍惚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冲过去时踢到的东西。

哦,原来是自己的柴刀。

嗯,柴刀。

几乎在转头又扑向姑娘的瞬间,吴阿三又清醒了,连忙转头去拿柴刀。

“达。”

这是刀背击打在肉上的声音。

疼痛使得吴阿三脑袋清醒不少,只是瞬间整个人又恍惚了。

“达。”

又是一下,脑袋清醒了些。

然后又恍惚了。

吴阿三有些绝望,身体越发虚弱,感觉连腿都站不起来了。

看着女子一步步靠近,眼中满是哀怨,吴阿三已经感觉疼痛似乎没什么作用了。

终于,吴阿三一声厉喝,拿起柴刀,猛的一刀下去,女子没有躲闪,也没有吴阿三想象中的血迹。

女子如烟雾般消逝,吴阿三顿时安稳不少,神色好看些,苍白的脸上强行多了几分红润。

之前之所以只是拿刀背敲打自己就是担心闹出人命,惹得官府来捉自己。

在吴阿三的认知里,阿爹他们是自己的天,而官府的就是阿爹他们的天。

对于吴阿三来说,官府始终是个不能逾越的存在。

不过这会没有闹出人命,这女子也消失了,吴阿三心里一下子舒畅许多。

只是,无声无息,背后一阵柔软,吴阿三身体一僵,呆呆地转头看去。

只见那满是风情的女子此刻正从背后抱着自己,这么看去,女子盘起的头发有着几缕散落,似乎诉说着什么。

吴阿三挣脱开,有些疯狂,转手又是一刀。

无声无息,如白烟飘散,只是不久女子又出现在吴阿三眼前。

吴阿三已经明了了,这女人应该和那老者是一伙的,老者吸血吃人,而这女人则是采补把人吸成人干的。

吴阿三绝望了,自己莫非要死掉了。

平日间,大家伙虽然都忌讳死亡,也害怕死亡。

但死亡在没到来之前,这只是一个名词,没有什么感觉。

但这会吴阿三有感觉了,有害怕,但更多的是清醒的思考。

吴阿三想活下去。

于是内心下意识的想求饶,只是想起镇上人家说的,这些邪道人物个个行为乖张,没有准则。

说不定见自己求饶,越发觉得自己没有骨气,不采补干净,难道留他活口去报官吗。

这么想着,那女子又是过了来,害怕自己被采补成干尸的吴阿三终于鼓起勇气,手起刀落。

“啊……。”

一声夹杂着巨大痛苦的闷哼。

吴阿三不敢大声叫喊,因为知道自己断了那女子采补的路子。

生怕自己的大声叫喊让她更是烦躁,直接把自己杀了。

这是吴阿三的一场赌局,赌这女人没了采补方式。

觉得吴阿三也算有几分狠戾,符合他们魔道中人的性格,也算看的顺眼,能够饶自己一命。

只是,吴阿三有些拿不准,因为这些知识都是来源于说书人的话语,这能相信吗。

死死的咬住嘴巴,没敢昏过去,吴阿三担心自己对自己的狠戾有了。

可这会一旦自己晕过去了,生怕自己就在昏睡中被他们杀死。

即便要是真要死,吴阿三也想着能不能靠嘴皮功夫说上两句来借此活命。

“哼,倒是没想到……。”

老者说话了,吴阿三似乎有活命的机会了。

………………

………………

咱这回说到这吴阿三,却也因此得以活命,正是。

一刀斩断是非,双手拨开修仙路。

这吴阿三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列位,今个天色不早了,老太也得回家吃饭去。

这预知后事如何,明日咱呐且看下回分解。


下身的巨大痛苦让吴阿三此刻能就有一丝清醒已是不易,这么抬头看去,老者已经到了身前。

一看见老者的相貌,吴阿三心头不由还是一颤。

好在经过这么一档子事,加上巨大疼痛,使得吴阿三心里不再那么害怕。

原来这老者面相恐怖,斑褐纵横,嘴窝深陷,脸上几乎是贴着几块肉。

眼神冰冷,俨然一副干尸模样,之前吴阿三远远的看去都害怕的不行,这会到了近前,更觉得老者越发长得凶恶。

同时吴阿三越发肯定这老者是江湖上的那种魔道邪修了。

没敢细看,生怕惹怒老者,一方面也是下身的疼痛牵扯了心神。

老者站在吴阿三身前,之前的那句话后便没了话语。

吴阿三只觉得老者那双森然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内心忐忑不安,生怕老者一把抓住自己把自己血给吸干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吴阿三只觉得自己只剩一丝模糊的意识,下身的大出血加上担惊受怕引起的情绪波动使的出血越发严重。

吴阿三只觉得无比煎熬,对于老者要杀要剐都没了丝毫反抗意识。

终于,在快要彻底晕过去的时候,老者突然一把抓住吴阿三的手。

那丝垂留的意识仍能感觉到老者手掌的骨感以及冰冷,硬梆梆的,动作生硬,使得自己手臂生疼。

时间似乎就在这一刻停留,吴阿三的思绪彻底停滞住了。

终于脑海中的意识越发清醒,下身不再那么疼痛。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不再发痒,连带着饿了一天一夜的身体都有了一点劲头。

然后吴阿三彻底清醒,老者还站在自己面前,时间似乎没过去多久。

老者此刻也没抓着吴阿三的手,先前的那一幕吴阿三还以为是老者要吸自己的血。

只是此时看看自己的下身,竟然止血了,身上也不再那么疼痛。

在之前意识快要消失的那时,吴阿三分明感觉到自己不再挣扎的好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没有力气了。

现在身上异样的温暖,有点像吃饱喝足的感觉。

吴阿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老者,是老者救了自己吗?

吴阿三有些摸不清,自己是不是赌对了。

“照着练。”

好不容易清醒的吴阿三手又是被老者僵硬、冰冷的手抓住。

同时脑袋一阵恍惚,只感觉脑子里多了些东西,老者的话语也随之而来。

等恍惚过后,吴阿三再看眼前,发现老者已经回到那突出的山岩下打坐了。

和自己先前看到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动静,就像死去了一般。

想着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魔道女子时,去看老者的位置,那里分明就是没有开采过的痕迹,也没有树桩,为何现在又都有了。

吴阿三有些想不清楚,感觉瘫坐着的身体有些难受,于是动了动。

没敢起身,生怕老者觉得自己是身子有劲了又想着逃,引来老者的不满。

同时也是下身太痛,下身虽然止血,但是疼痛难免,吴阿三只好转了个身,平平的躺在地上。

地上本就潮湿还有着些细石子,难免硌的生疼又难受,但对于大早上起来就惊慌失措没有一口气喘息的吴阿三来说,这实在是太舒服了。

再加上老者刚刚不知道做了什么,肚子不那么饿。

身上暖洋洋的,也有劲了,吴阿三便开始好好的想着一下整个事。

左右摇头看了看,这地方还是在那小潭下边,自己周围的地上有着不少践踏的痕迹。

可自己明明记得自己过去了老者的山石打坐处,也去了小潭边,但现在看来却没有丝毫走过的痕迹。

想着自己先前看到的山石没有开采过,没有树桩,似乎自己之前是中了迷幻药。

水牛在不远处自在的吃草,仿佛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没惊扰到它。

看了看左手的绳子,吴阿三伸手把它解开,吴阿三现在也想开了。

这牛爱跑不跑吧,自己下边现在受了伤,虽然已经止了血。

但万一这牛闲着一把扯,自己这身子可禁不住几次动弹。

吴阿三这会是在山林中,头顶上有颗树,这下边的草不高,吴阿三这么四周一打量。

发现除了自己早上从山泉下走出的一条路,四周都没路,对于那晚怎么跑进来的吴阿三实在是想不通。

之前看见的那女子也没看见,一想到这女子,吴阿三就下意识的看了看在一旁的自己那玩意,鲜血淋淋。

这么看着,吴阿三就觉得心中难受,仿佛要哭出来一样。

别说村里了,就是镇上男的这东西不行都会被人耻笑,抬不起头来,何况自己这东西还没了。

对于没见识的吴阿三来说,村里、镇上就是自己一辈子走不出的地方。

在这小地方,这玩意就是天,男人没了这玩意都不算男人。

胸中沉闷,却压抑着却不敢哭出声来,生怕吵着烦到老者,直接把自己血吸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有活了下来的机会,不能因为这个断送了。

在吴阿三的思考中,这老者作为魔道邪修,之前恐怕就是因为自己就是狠下心割了那玩意才惹的他另眼相看。

毕竟都说魔道人心狠手辣,性格乖张,刚才吴阿三狠狠的割掉下身的行为显然对了他的胃口。

后边那一句“倒是没想到”更是让吴阿三对于自己的想法多了几分确定。

这老者和那女人应该是不知为何在这潜修,

误入此地的吴阿三自然是他们送上来的口粮,晚上不杀自己。

多半是为了看自己早上突然醒来那种惊慌的逃窜的样子,这种做法对于他们魔道人的乖张性格来说也是可以理解。

吴阿三凭着自己半听的江湖故事加上自己亲身经历半推出了些许过程,只感觉自己运气不好。

想着阿爹他们可能还在找自己和牛,心中又多有担忧,生怕阿爹他们也陷入这魔道人手中。

不过又想着自己都没有发现水牛进来的痕迹,不管之前怎么想不通。

但这会看来却是个好事,阿爹他们找不过来,那就不会陷入危险。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应该就是被抛弃在了这里,心胸一沉闷,只感觉难受的很。

加上处在老者的生命威胁下,小小的心灵这么一打击,吴阿三就越发难受了起来。

也是因为此事,自此本就成长在高压家庭下的吴阿三,心思开始变得越发奇异了起来

那自己之后怎么办呢。

吴阿三脑海中思绪万千,脸上神色百转,直到察觉着脑海中那莫名的一处恍惚,又想起老者说的话。

“照着练。”

这才把思考的心思停了下来,又偷偷看了眼老者,终于沉下心来,心神开始回忆这处恍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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