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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YES,OR NOT?

发表时间: 2023-02-16

次日,路锦走进驾校时,陆夏正坐在倒车入库旁的秋千上和同样学倒车入库的女孩说话。

陆夏的长相属于可爱型那一挂的,圆脸,细眉,杏眼,鼻头圆润,嘴唇红润。陆夏的皮肤很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但是陆夏近视,戴了副玫瑰金的细框眼镜,这样看就给人感觉很干净又清冷。

就像初中学的一篇诗文里的,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你可以试着想象这个画面。

阳光撒在陆夏脸上,粉嫩粉嫩的,像多汁的水蜜桃似的吹弹可破。

路锦看着陆夏心底深处倏忽起了绵绵涟漪。

这景撞开了少年的心门,也乱了少年的春思。

路锦路过陆夏时眉眼含笑挥了挥手,就算是打招呼了。陆夏也朝路锦回点了点头。

陆夏练习一上午的车,是又热又渴,鞋子不舒服,左脚踩离合踩得前脚掌难受。

驾校下班时间到了,陆夏朝通往合欢树的路看了看,没看见路锦的身影。

陆夏刚走到电动车旁,就看到路锦拿着两瓶矿泉水高兴的大步小跑着过来。

“给你。”路锦走到陆夏面前,伸手把一瓶矿泉水递给陆夏。

“你喝吧,我不要。”陆夏不好意思拿别人的东西,便摆了摆手。

其实陆夏嗓子渴的都快冒烟了。

路锦眼皮垂了垂,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拿着,我给你的。”路锦把瓶盖拧开递给陆夏。

“谢谢。”陆夏不好意思再拒绝,接过水。

“要一起走吗?”陆夏喝了口水,看向眼前正在喝水的路锦。

“不了,我等会儿要去我姑家,走这边。”路锦咽了口水指了指背后反方向的路。

“那我先走了,再见。”陆夏戴好头盔和冰袖,坐在电车上问。

“再见。”路锦走向自己的电动车,开心的望着陆夏。

下午去驾校的时候,陆冬让陆夏给安姐说一声帮他拉周一科目一考试的单子。

陆夏去找安姐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了坐在小屋旁边那棵合欢树下的路锦。

路锦看到陆夏笑着挥了挥手臂,陆夏心又开始砰砰砰的跳动更快了。

在路锦的注视下,陆夏突然觉得路变得好长,怎么都走不到小屋。

陆夏给安姐说完事后,又慌忙回到练习倒车入库的地方。

陆夏好怕遇见路锦,练完车就直接回家了,她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

又希望能遇见路锦,但是陆夏回家的路上没再遇到路锦。

端午假期的最后一天,星期一下午。

陆夏要去驾校,陆冬要去科一考试点。

去科一考试点,可以自己去,也可以先来驾校集合,驾校的教练开车去送。家里只有一辆电车,陆夏就把陆冬带去了驾校。

陆夏和陆冬一前一后说笑着走进了驾校。

破天荒的路锦比陆夏来得早,坐在驾校小门正对着的秋干上,看着陆夏和陆冬走进驾校。

陆夏看见路锦就让陆冬自己去小屋找安姐,自己则走到路锦面前打了声招呼。

“你今天来的好早啊。”陆夏欣喜的走向路锦。

“嗯。”路锦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就站起身大步走去了小屋。

陆夏此时觉得自己好尴尬,自己是不是太过热情了。

等陆冬考完试回来,笑容满面的朝陆夏跑来,迫不及待地和陆夏分享科目一考试合格的喜悦。

时间还早,安姐就把陆冬叫过去安排他学车。

回去的路上路锦骑着电车从陆夏旁边呼啸而过,也没有回头给陆夏打招呼。

陆夏有点难受,又有点生气。她开始怀疑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让人家感到不舒服了吗?

陆夏觉得自己已经隐藏的够好了。她尽可能的在每次遇见他时,呼吸不那么急促、面部表情更自然、身体姿态不那么局促和僵硬,除了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

“陆夏,你看天上的云,有彩霞,快看。”陆冬坐在电车后座上拍着陆夏说。

陆夏没有回应陆冬。

陆冬并没有察觉到陆夏的情绪变化,还在沉浸在考试合格的喜悦中,看啥都是美的。

晚风拂面,今天的天气很好,大片的云朵粉紫晕染的,确实很好看。

路上路过公园有人在拍婚纱照,陆冬非要拍照给她女朋友。

陆夏也是这次端午放假才知道陆冬谈恋爱的。

放假的第一天陆妈和陆夏正在看新闻联播的时候,陆妈一脸面带笑容八卦问陆夏“你弟弟这几天天天晚上大半夜还不睡觉,给谁打电话哩?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陆夏有点惊讶又好奇笑问:“嘿嘿嘿,真的吗?”

陆妈抬头看了眼陆冬房间凑进陆夏“天天说到半夜,我有时候起来上卫生间的时候,他那屋灯还亮着呢。”

陆夏一脸姨母笑:“要不然我问问他吧?

陆妈皱了皱眉:“别问~别问~他该烦了。让他谈让他谈,他想干什么干什么,咱们不管。”

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怎么可能不问呢,你说是不是?

晚上快睡觉的时候,陆夏进了陆冬房间。

陆冬半卧躺在床上,手拿着手机正给别人发信息,脸上笑容灿烂。

抬头看了看正推门而入的陆夏:“干啥,有事吗?”

“你干啥呢?天天晚上该睡觉的时候不睡觉给谁打电话呢,吵的我睡不着。”陆夏伸头要看陆冬的手机。

陆冬笑的眯着眼把右胳膊挡在胸前,手推着陆夏快要靠过来的肩膀,把手机屏灭了。

“你是不是和你女朋友聊天呢?”陆夏抓着陆冬的胳膊一脸坏笑的说。

“好兄弟,快说,你是不是谈恋爱啦?”陆夏拦着陆冬的肩膀头。

“嗯。”陆冬挣扎着陆夏回了声。

“有照片没,让我看看。”陆夏松开陆冬。

这时手机叮咚一声。

“啊~滚,你出去吧!快,你睡觉去~”陆冬站起身把陆夏推出房间。

陆夏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也笑嘻嘻的回了房间。

确实如此,陆夏和陆冬的卧室就一墙之隔,陆冬晚上和他女朋友煲电话粥笑声吵的陆夏烦死啦。

陆冬生来一副的好皮囊,剑眉星目的,很帅气。

陆夏和陆冬初中在同一个学校上的学,当时就有女生给陆冬写情书。只不过当时陆冬心里只有兄弟情谊,情窍未开,把人家全都给拒绝了。

陆夏突然就笑了,想到那天在家里陆冬做着鬼脸炫耀夹杂着一点点害羞的对陆夏说他有女朋友了。

女追男,陆夏觉得陆冬的女朋友好勇敢,这个女孩好酷。

陆夏就没这样的勇气,敢去表达自己的情感。

就这样一路上拍拍停停到了家。

开学后,陆夏一有时间就会去驾校练车。

陆夏最盼望的就是星期天了。

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天,陆夏载着陆冬早早地去了驾校。到驾校小门的时候刚好安姐在停车。

“你们姐弟俩来的挺早啊。”安姐停好电车笑说道。

“嗯,早上好。”陆冬下车。

陆夏把车后轮往路边挪了的时候,从身后传来路锦的声音。

“早上好,安姐。”路锦骑着电车向门口驶来。

路夏挪好车转身看到路锦刹车,停车,下车,拔钥匙一气呵成。

路锦看了眼陆冬,绕走到了陆夏后面。

陆夏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早上好”路锦很高兴的对陆夏招了招手。

陆夏缓过来点了点脑袋,想不明白路锦怎么又和自己说话了。

路锦走在陆夏后面,看着陆夏的圆脑袋,好想伸手去揉揉陆夏的头。

“你们三个报名的时间一样,路锦后三项快学完了,你刚开始学侧方停车,你弟弟倒库,还都不一样啦。”安姐进去驾校小门回头对后面的陆夏说。

“哈,还真是这样的。”陆夏笑了声。

“看到没,有的报名早,拿驾驶证不一定早,报名晚的不一定就拿驾驶证晚。在于你们自己,你们三个人可要好好练,所有科目争取一把过,早日拿到驾驶证。”安姐对着三人说。

“嗯。”陆夏,陆冬。

“是的。”路锦走在安姐左边。

“你更要认真练呢,过几天你差不多就可以考科目二了。”安姐扭头看着路锦。

“好的,安姐!”路锦。

陆夏走到练习侧方停车旁看着路锦和安姐说说笑笑的走向小屋那边,直到看不见了,才把目光收回。

高考成绩出来了,陆冬忙着报考,回学校整理档案,就不去驾校了。

期间陆夏就只见过路锦一面,来的很晚,一直在接着电话,很忙的样子。

再见路锦已经入七月了。

陆夏坐在合欢树下的木沙发上,等着跑圈的车回来,远远的看见路锦走向自己。

陆夏慌忙的低头假装在看手机。

“哈喽。”路锦打着招呼坐在陆夏旁边的凳子上。

“你不是差不多该考完科二了吗?怎么还来驾校?”陆夏有点疑惑的抬头,路锦进度比陆夏快,按理说该考完科二,刚好昨天就有一批去考科二的。

“我还没有开始考科二,这些天忙着报考,就没来练车。”路锦清了清嗓子。

“哦~祝你被心仪的大学录取。”陆夏点点头,突然就有点儿小伤心。

陆夏其实在报名的那天就想到路锦可能是刚高考完的学生,但不完全确定。

其实陆夏内心是希望路锦和自己一样是大学生的。

“你呢?你报考的哪个地方?”路锦有点期待的看着陆夏。

“我?我现在大一了,本地的大学。”陆夏笑笑说。

“奥奥~”路锦讪讪的抓了抓头。

陆夏不喜欢比自己年龄小的,她理想中的另一半一定要比自己成熟。

陆夏在某些开心时刻,稍稍的悲伤便能拉回她的理智。

陆夏开始重新审视路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喜欢给他加了层厚厚的滤镜。

“我能加你的微信吗?”路锦身体挪向陆夏,把手机朝陆夏举了举。

“嗯。”陆夏心猛跳一下,快速找到自己微信二维码,把手机递给路锦。

一个小人此时在陆夏脑中开心的手舞足蹈,还是好开心。

轮到陆夏跑圈时,教练让路锦坐在副驾驶上,教练站在车旁指点着陆夏。

陆夏像是想向路锦展示自己车技,第一圈开的很稳。

后几圈教练骑着电车在后面跟着,路锦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陆夏开车。

在陆夏上桥溜车的时候很温柔的对陆夏说“别慌,你让车溜下去,重新上桥。”

“找到线了吗?踩刹车,对。放手刹,好,松手刹。离合,走吧。”陆夏觉得他好温柔,声音真好听,自己还是好开心。

S弯道,路锦有时候会帮陆夏控制方向盘,路锦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很干净。

有时路锦的手还会不小心碰到陆夏白白嫩嫩的小手。

陆夏此时心乱的都快要无法专注开车了。

车前玻璃上,一滴、二滴、咚咚咚,雨点密集了,下雨了。

车里空调坏了,关窗很闷热的,不关车窗的话雨水飞会进车内的。

陆夏和路锦赶忙下车避雨。

陆夏小跑着从蓝色手提袋里拿出一把伞给了路锦,跑去和另一位关系比较好的女学员共撑着一把伞。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雨就停了,乌云散去,太阳再次露出脸来。

天空蓝的让人心静。

路锦把伞折起来走到陆夏身旁,还给了陆夏。

“谢谢。”路锦微笑。

“不客气。”陆夏礼貌回一句。

感谢这场短暂的雨,把陆夏如麻的心回归平静。

“开始练车啦,轮到谁了?上车。”申教练用毛巾擦着电动车座回头看着站着的学员。

轮到路锦了,副驾驶坐的是下一位练车学员。

陆冬也来练车了,陆夏给陆冬发了信息让陆冬把她带到有共享电车的地方,所以路锦和陆夏走到侧方停车的地方,隔着篱笆就远远看到陆冬坐在电车上等着。

“我先走了,我弟在等我,再见。”陆夏朝驾校小门小跑过去,对路锦挥了挥手。

“好,再见。”路锦抬头看了眼电车上的陆冬,温柔的对陆夏说。

陆夏晚上平躺在宿舍床上,看着路锦的微信头像,手指滑来滑去。

陆夏想要不要给他发个消息,可是说点什么好呢?

陆夏翻了个身,面对着墙,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陆夏一会笑着把头埋入枕头中,一会又眉头紧皱、表情严肃。

对话框中什么都没有,谁也不知道陆夏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