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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末世大佬靠种田开始躺赢

沐木的森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种田+女强+空间+异能】末世大佬为了救小跟班,和丧尸王同归于尽,穿越到了古代成为一个小小的农家女。江莲玉叉着腰哈哈大笑,老天有眼,老娘终于摆脱了末世那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开始了躺赢的人生。种田,打猎,开作坊,办学堂,村民参股,带领村民奔小康。无论是天灾、人祸还是疫情,姐都能搞定。姐要带着村民们发家致富奔小康,姐要让咱们村过上那种芳草鲜美,落英缤纷,黄发垂髫,怡然自乐的生活。喂!对面那个帅锅锅,姐想要的是有钱、有田、有美食的生活,请别再跟过来哦,姐只想独自美丽,男人真的不是我的菜!娘子,求收留!娘子,嫁给我!娘子,给我生猴子!娘子……江莲玉一脚踹过去,“滚!别以为你帅我就不打你!”

主角:江莲玉,石尚   更新:2023-02-23 04: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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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莲玉,石尚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之末世大佬靠种田开始躺赢》,由网络作家“沐木的森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种田+女强+空间+异能】末世大佬为了救小跟班,和丧尸王同归于尽,穿越到了古代成为一个小小的农家女。江莲玉叉着腰哈哈大笑,老天有眼,老娘终于摆脱了末世那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开始了躺赢的人生。种田,打猎,开作坊,办学堂,村民参股,带领村民奔小康。无论是天灾、人祸还是疫情,姐都能搞定。姐要带着村民们发家致富奔小康,姐要让咱们村过上那种芳草鲜美,落英缤纷,黄发垂髫,怡然自乐的生活。喂!对面那个帅锅锅,姐想要的是有钱、有田、有美食的生活,请别再跟过来哦,姐只想独自美丽,男人真的不是我的菜!娘子,求收留!娘子,嫁给我!娘子,给我生猴子!娘子……江莲玉一脚踹过去,“滚!别以为你帅我就不打你!”

《穿越之末世大佬靠种田开始躺赢》精彩片段

“轰~”

强烈的能量波动把江莲玉卷到了一个空间旋涡中。

她感觉自己完全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灵魂与身体渐渐分开。

江莲玉的魂魄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已经两天了,被困在了一个小院子里无法脱身。

眼见着床上躺着的女孩呼吸几近衰竭,魂魄马上就要离体。

江莲玉企图将其魂魄固定在身体里,却无济于事。

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多岁,和她的模样竟有几分相似。

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让她不愿意看到小女孩就这样死掉。

“姐姐,为什么别人都看不到你?你也死了吗?”

“是啊,小妹妹。很抱歉,姐姐没能帮到你。”

突然,女孩伸手用力一扯,她的魂魄进入了女孩的身体。

“喂,小妹妹,你在做什么?”

小女孩面对死亡竟然嫣然一笑。

“太好了,姐姐,没想到你真的能进入我的身体。

我知道自己已经活不成了。

如果你能代替我活下去,请帮帮我的爹娘和两个妹妹,他们太苦了。”

说罢,小姑娘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江莲玉伸手想要抓住她,但是已经来不及。

她只能用尽最后一丝精神力裹住了女孩的灵魂。

“娘,娘,大姐的呼吸咋越来越弱了?”

一声颤抖又急切的声音响起。

周氏冲到床前用手指探寻女儿的呼吸,已经探寻不到了。

不,不是这样的!

女儿不会就这样没了!

周氏呆呆的站在那里,任凭眼泪不住的流淌。

不行,她要去找大夫!

大夫一定能救活莲玉的!

她打横把女儿瘦弱的身子抱了起来,疯了一般向外跑。

正房那里看到周氏抱着江莲玉出来,气不打一处来。

“呸!一个赔钱货,还想让我拿钱看病,家里哪来的钱啊?

你个丧门星,克夫克女。

天杀的啊,我们老江家咋就娶了你这么个倒霉鬼啊!”

周氏听着了那刺耳的咒骂。

突然,发疯似的冲了过去。

一头撞向了那个叉着腰不住口骂人的老太婆身上。

那老太婆就是她的婆婆,吴婆子。

“莲玉不在了,我也不活了!”

那吴婆子骂人骂的正起劲,没提防。

一下子被撞倒在地,把老腰都差点跌断。

“哎呦!哎呦!要杀人啦!你个死人头,发什么失心疯?”

周氏如今因着女儿的死,受了大刺激。

头发凌乱,貌若疯癫,“莲玉死了,她是因为你而死的!

如果不是你逼着她去捉鱼,她就不会掉进河里。

要不是你不给钱请大夫,莲玉就不会死!”

听了三儿媳周氏的话,吴婆子气不打一处来。

是那臭丫头自己笨掉进了河里,死了关她什么事?

还有这个周氏向来软弱可欺,谁知这次却敢如此忤逆她。

“一个丫头片子,死了就死了,你鬼嚎什么?”

说完还坐在地上撒泼了起来。

“我老婆子没法活了,大家都瞧瞧啊。

儿媳妇打婆婆啦!这日子没法过了!”

周氏现在脸色惨白的像张纸,额前有一个血窟窿,那是刚刚去求吴婆子给钱治病时候磕的。

因着出汗,那干涸的血迹又顺着头发丝流到了脸颊上。

那样子看起来活脱脱像从井里爬出来的女鬼。

“我要带莲玉去找大夫。

大夫一定能救活莲玉的。

她这么小,怎么可以死啊!”

吴婆子偷偷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瘆人,这周氏不会真疯了吧?

但嘴上还是硬气的很。

“你疯了?人都死透了,你找什么大夫?”

周氏听到吴婆子说女儿死透了,一时接受不了。

“你胡说!你胡说!莲玉还能救活!”

周围的几个村民看着这事,也不能不管啊。

如果莲玉那孩子真的死了,哪能就这么抱着啊。

唉!这三房一家子命苦啊。

明明是同一个爹娘啊,怎么待遇就那么不同呢?

这吴婆子夫妻可是全村数第一的富户。

人家那命可真是好。

生了三子一女。

早年间不知怎的发了一笔横财,日子过得真是红火。

不仅盖起了新房,还供得上两个宝贝孙子上学。

可这吴婆子也不知为何,打三儿子江三柱出生就不待见他。

一天没养过,就直接丢给了公公。

直到五年前,公公去世后,才把儿子给接了回来。

去年冬天,天寒地冻。

江三柱被吴婆子逼着去打猎。

不小心脚底打滑,滚下了山坡,把一条腿给摔瘸了。

吴婆子哭穷,却死活不拿钱给儿子治疗。

自打江三柱腿瘸了,吴婆子夫妻对三房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简直不当人看。

周氏也是倒霉,居然摊上吴婆子那么个偏心眼子的婆母。

村民们不忍看着这人间惨剧,赶紧过来帮着周氏瞧人。

那周氏痛失爱女,看起来头脑似乎有些不清楚了。

这吴婆子家没一个人上来帮忙的。

他们也不好就把人这么晾着啊。

用手探了探鼻息,唉!的确连一点呼吸也没了。

众人都劝解着:“莲玉娘,快把孩子放到屋里去吧,别让莲玉走的不安生啊!”

周氏的眼睛木木的,神情呆呆的。

似乎一下子,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了。

差点把怀中的江莲玉给掉到地上。

旁边的婶子赶紧帮着扶了一把。

周氏看着自己差点把女儿摔了,赶忙把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

满是泪水和汗水的脸,紧紧贴在女儿还带着温度的脸上。

吴婆子看着周氏那副凄惨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装出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啊!

不禁气骂了一句“呸!晦气!”

村民们一听这话,这吴婆子也太缺德了吧。

孙女都死了,儿媳又成那副模样。

她还能这么作妖。

几个婶子忍不住说了几句嘴。

“吴婆子,人在做天在看,别太过头了。”

“是啊,你这样子,不怕遭报应吗?”

吴婆子一听,怎么都冲着她来啊。

破口大骂,“这死娃子晦气的很,给我赶紧找个地儿刨个坑埋了,别往家里放。”

周氏听到了这句话,心被刺的血淋淋的。

无神的双眼也在迸放出火花。

刚打算上去与之同归于尽,没曾想听到一声咳嗽。

“咳咳!”

周氏低头一看,女儿居然睁开眼了。

……

“啊~~~,我滴个娘诶!有鬼啊!”

吴婆子看着江莲玉突然睁开的双眼,吓得惊声尖叫。

江莲玉睁开双眼后,第一个看到了周氏,叫了声:“娘。”

看到本以为死了的女儿突然睁开了眼,周氏高兴的不得了。

情绪大起大落间,居然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是什么神操作?

正确的打开方式不是应该紧紧抱着她,心肝宝贝的叫着才对吗?

她这便宜娘就这么把她扔地上了?

就这么扔了!

顺带着自己也倒下了。

她这是遭的什么罪啊!

刚穿过来,灵魂和身体融合的疼痛还没过去呢。

就这么跌个大屁蹲。

嘶,疼死她了。

她现在从头到脚就像被几辆大卡车来回碾压一样,毫无力气。

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一旁的村民。

“那个,几位婶子,能不能帮忙把我娘抬回去啊?”

那几位婶子赶紧七手八脚的把周氏往屋里抬。

吴婆子看着江莲玉居然又活过来了,顿时火冒三丈。

“你个死丫头,一天天地,装什么死呢?

和你娘那个贱人一模一样。”

江莲玉记得这人就是她那个黑心眼子的便宜奶奶。

顿时一捂头,“哎哟!头好痛!

求您别再骂了。

再骂我就又死了!”

说罢,直直向着吴婆子那个方向倒去。

吴婆子一看,心中暗道:不好。

这死丫头嘴里有毒?怎么说死就又死了。

想要躲已经来不及,就那么被江莲玉直直地压着,当成了肉垫子。

这一幕让吃瓜群众都惊的快流鼻血了。

但也莫名觉得特别有喜感。

“嗷呜嗷呜!救命啊!我的腰。

你们都瞎了啊,快来把那丫头抬走!”

家里的几个人赶忙去帮着抬人。

但事情就奇了。

那死丫头就和一头大肥猪一样重。

好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抬了开来。

这时的吴婆子被压的只剩下半口气。

村民们一看,这莲玉丫头怪可怜见的。

刚捡回条命,又被吴婆子给骂的昏过去了。

家里其他两房的人也都是黑心肝子的。

莲玉丫头就这小身板,瘦的和只鸡崽子似的,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咋就能把那吴婆子压成那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惨样子啊。

不就是想卖个惨吗?

不就是想冤枉人吗?

当村民们的眼睛都瞎了不成?

算了,还是把孩子抱回屋吧。

要不说,吃瓜群众的想象力才是第一位的。

一个婶子把骨瘦如柴的江莲玉抱回屋,看着人没事,就要走出去。

刚到门口,正好看到江三柱和提着药箱的大夫进门。

那婶子皱眉道:“三柱,不是嫂子说叨你,自己的妻女不护着,旁人就更欺负的紧啊。唉!”

江三柱愣了一下,老向了屋里,大惊失色。

媳妇和女儿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知是什么情况。

“韩大夫,您快看看,内子和莲玉丫头是怎么了?”

韩大夫拿出银针正要下手。

江莲玉赶紧睁开双眼。

入眼的是一个30多岁的男子,浓眉大眼,长相堪称俊朗却身形消瘦。

这就是她的便宜爹江三柱。


江莲玉本来还打算再闭会儿眼,等着大夫把个脉之类的,她好顺杆子醒来。

没料到那个山羊胡的大夫,上来就要拿银针扎她,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

他那便宜爹急切地问道:“莲玉,你醒了?有没有不适之处?”

“爹,我没什么事情,就是娘昏倒了,您让大夫给看看吧。”

韩大夫迅速地扎了几个穴位。

不一会儿的工夫,周氏就醒来了。

看到自家相公,周氏的眼泪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韩大夫说道:“病人只是急火攻心导致气血上涌而昏迷,现下已经无碍。”

又用了些治疗外伤药物,把周氏额头上的血处理了一下。

最后给江莲玉把了个脉,说是气血不足,开了几副药让其将养着。

韩大夫看完了病,刚收拾东西要走。

江三柱有些不好意思道:“韩大夫,这诊金我现在实在拿不出来。

改日凑齐了让红玉给您送过去。”

韩大夫摸着山羊胡道:“无妨,不急!”

江三柱一家子对韩大夫千恩万谢,送到了大门口。

韩大夫叹叹气,摆摆手,示意人都回去,这一家子还真是多灾多难。

江三柱看着自己媳妇一副头破血流的凄惨样子,心疼道:“娘又为难你了?我去找她!”

周氏哭得不能自已。

“莲玉爹,你走后,我怕没钱大夫不肯来,就去求娘给钱请大夫,可是她死活不给。

刚才莲玉一下子没了呼吸,我好害怕她就这么没了,呜呜呜呜!”

江三柱全明白了。

他娘对他可真是“厚待”啊,三番五次见死不救。

他好恨!

凭什么他会活的如此窝囊,这个所谓的孝道,真是可笑之至。

江莲玉现在躺在床上,思绪纷杂。

在末世,她可是大佬。

如果不是为了救被丧尸王抓走的小弟沐云照,她完全有把握将丧尸王的头打爆。

唉!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最后活下来没有。

这样也好,末世那种地方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她做梦都想离开。

死后灵魂穿越到异世,还有了看起来不错的家人。

她占据了那个姑娘的身体,就会倾尽全力保护她的家人。

无论如何,她终于可以摆脱那个暗无天日的世界了!

生活在末世的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蓝天白云、有房、有田、有食,有钱!

然后开始躺赢的生活!

人啊,还是要多做好事。

这不,老天爷大概也看到她舍己救人、品德高尚。

为了满足她的梦想,才把她送来这样一个美好的世界。

“大姐,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出神?”

江红玉用小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转头看向对面的小女孩,是她的大妹妹。

虽然身着补丁衣裳,身形比同龄孩子瘦弱许多。

但细长的眉毛下闪动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流露出聪颖的光芒。

“啊?姐姐没想什么,就是肚子有些饿。”

江莲玉有些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

“哎!大姐,你看我这脑子。

差点忘记你都昏睡两天了,肚子肯定饿的咕咕叫。

我马上给你下碗热汤面。”

说罢赶紧跑去厨房给江莲玉弄吃的。

“莲玉,感觉好点没?”

江三柱看着女儿蜡黄的小脸,心疼不已。

“爹,这几天辛苦您了,快过来坐会儿。

您的腿脚不好,又走了那么久的路,一定很疼吧!”

江三柱的脚现在一跛一跛的。

虽然勉强能走路,但想要再上山打猎,是万万不行的。

“爹不疼,莲玉真乖!”

江三柱慈爱的摸摸江莲玉的头。

他与媳妇一直没儿子,心里会觉得遗憾,却从未有过埋怨。

这三个女儿,真的又懂事又贴心。

尤其是大女儿莲玉,从小就有长姐的风范。

大事小情都能立起来。

是他自己没用,让媳妇和女儿过着苦日子。

江莲玉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

想想她一个末世大佬,居然会被摸头杀。

那滋味简直酸爽的不得了。

现在的身体原本就虚弱,再加上身体和记忆的融合,单薄的好似被风一吹就会倒下。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叮当哗啦”的声音,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音传来。

江莲玉刚想下地去看看情况,就被她爹娘阻止了。

“爹娘出去看看,你身体不好,先休息一下。”

江莲玉点点头,但耳朵却听着外面的动静。

吴婆子尖锐的嗓子响了起来。

“小贱蹄子,胆肥了啊,敢偷吃家里的鸡蛋了?”

屋里的人赶紧都跑了出去,只见江红玉神情愤怒地捂着半张脸。

吴婆子气势汹汹的叉着腰骂着红玉。

“怎么了这是?”

周氏忙轻抚着江红玉被打的脸蛋。

“娘!大姐说肚子饿,我就给她下碗面吃。

她病了一场,我就想着荷包个鸡蛋给她补补身子。

但奶奶看见了把锅都掀了,还打了我一巴掌,真是太过分了!

家里的老母鸡都是我们姐妹三个每天喂的呢!

凭什么连吃个鸡蛋都不行?”

红玉性子泼辣,对于吴婆子一家子的做法早就不满至极。

要不是爹娘拦着,她早上去和人干架了。

“娘,莲玉现在病着呢,家里家外我们娘仨也没少干活。

平常也就算了,莲玉现在身子虚,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吃一个鸡蛋怎么了?”

周氏心里实在是难受。

家里几乎所有的家务活都是她和三个女儿在干。

其他人都和老太爷一样享清福。

难不成她们娘仨就活该是丫鬟命吗?

“一个死丫头片子有啥好吃的。

这鸡蛋可是给我的乖孙儿吃的。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

“娘,莲玉就不是您的亲孙女了吗?

平日里我们三房吃点亏也没啥,可现在是人命关天的事啊。

我们家的人怎么就碍了您的眼了?”

江三柱忍无可忍的低吼着。

他不是不明白爹娘有多偏心。

只是毕竟生自己一场,报生恩也是应该。

谁知道却让他们变本加厉起来。

“啪!”

吴婆子见一贯任由她搓圆捏扁的江三柱竟敢出言顶撞她,气的扇了他一巴掌。

“反了你了?还敢冲着老娘吼?

当年要不是因为你,我能伤了身子,以后都不能再生了?

你个讨命鬼还差点要了老娘的命。

哼!

要不是你爷爷多管闲事,我早就把你扔到粪坑里淹死了。”

江三柱听了吴婆子的话愣了愣。

原来事情的缘由竟是这样的。

他一直知道自己不受宠。

爹娘没养过他一天。

全靠着爷爷用糊糊一口口地喂大。

他从小一直跟着爷爷,还有一辈子单身的大伯生活。

就连娶媳妇都是爷爷帮着张罗的。

以前只以为娘不待见他,是因为生完他身体不好,没自己养过,感情不深。

再者是他媳妇连生三个丫头,没儿子傍身。

万万没想到他娘居然打心眼里一直恨他恨的想要他死。

怪不得他拼死拼活的打猎为家里赚钱,始终换不来他爹娘一个温暖的眼神。

原本想着即便亲生爹娘没养过他一天,但毕竟是生父生母,该尽的孝道还是需要尽的。

前些年爷爷和大伯过世后,爹娘突然要他搬回家里住。

他也想着如果能改善和爹娘的关系,也算是全了一场血脉亲情。

万没料到却是一场赤裸裸的利用。

伤心吗?

其实也不算,只是觉得意外,或许还有失望吧。

既然话已至此,那就索性把话问个清楚。

“娘既然那么恨我,为什么爷爷死后还要我们搬回来住啊?”

吴婆子现在看着江三柱废人一个,以后也不指望他养老,就不再隐瞒自己的那点子心思。

“哼,要不是你会打猎,还有点用处,你以为我老婆子稀罕你回来吗?”

江三柱心中或许早就明白娘的想法了,只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其实他早已对爹娘没有任何期待了。

现在被吴婆子直勾勾的说出来,反倒是让他如释重负。

江莲玉在屋里支愣着耳朵听,那吴婆子越说越起劲,心中暗骂那吴婆子欺人太甚。

什么个脑残玩意啊!不害臊,大庭广众下说这种话。

忍不住披了件打着补丁的破棉袄,从屋里走了出来。

“奶奶,你这话说的可把人笑死了。

又不是那些个年轻小媳妇。

都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了,还想咋滴?

难不成还想生到七老八十吗?

说话前也不好好琢磨琢磨。

没得让人家笑话。”

“噗嗤!”吃瓜群众们一听都乐了。

要真能一直生到七老八十,那还不成老不羞了!

吴婆子看着周围人都憋着笑,交头接耳,还不时地瞅着她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举起手来就要打人。

江莲玉一个闪身,躲开那个大巴掌。

吴婆子因着惯性刹不住闸,一下子摔了个狗啃泥。

她今天是犯了什么太岁了,怎么就不住地往地上摔啊。

都是江莲玉那个晦气的死丫头害的。

“你,你们!死丫头,哎呦,我的腰啊!”

“呀!奶奶,你怎么就摔倒了?

赶紧地回家休息吧。

你年龄大了,可别再有个什么闪失。

那谁能担待得起啊。”

说罢,和周氏一左一右把江三柱扶进了屋里。

吴婆子被江莲玉的话气了个仰倒。

那个死丫头,这不是在在诅咒她早死吗?

什么时候嘴皮子那么溜了?

看着几个人搂在一起的身影,狠狠地啐了一口,转身离开了。


江三柱如今终于想通了他一直以来搞不明白的事。

心下是既茫然,又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放下了。

“他爹,你别难过,你还有我和三个孩子!”

周氏握着他的手,心如刀割。

她家男人这么多年的付出和隐忍她都看在眼里。

她不是傻,也不是个窝囊废。

而是心疼自己的那处境尴尬的相公。

故从未和公婆计较,就怕他为难。

江三柱看着自从嫁给自己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的媳妇。

还有旁边担心的望着自己的三个女儿,他把他们紧紧的揽在怀里。

是他太蠢,辜负了爱他的人。

真正爱他的人,他却一直让她们忍耐。

但忍字头上一把刀,妻儿何其无辜。

他娘一直苛待他,甚至一心想他死,他却一直愚孝。

想到这里,江三柱心疼的捂着胸口,像是要马上窒息而亡。

周氏和三个女儿看着江三柱这个样子,担心的拍着他的后背,害怕他一口气上不来出了什么事。

“爹,赶紧喝口水顺顺气。”

翠玉端来一杯水递给江三柱。

“别担心,爹没事!”

知道了吴婆子的内心真实想法,江三柱除了觉得心疼媳妇和三个女儿外,对他爹娘那里倒是看的开。

或许小时候曾经期待过他们那点子血脉亲情。

但人总是会长大的,在爷爷和大伯死后,他就再无真心疼爱他的长辈了。

只是“孝”字当头,他娘的话他只能一直听着,他还有三个女儿呢。

江莲玉实在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江三柱一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还要在这个家和这么一家子吸血鬼住在一起。

这就是所谓的愚孝吧。

而且她爷奶对他爹的态度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在末世,从5岁时所有的幼儿都会被测试潜能。

潜能好的孩子会被机构统一培养,所以她从小就离开了亲生父母。

但即便她父母与她的骨肉亲情再淡泊,也不可能做到像吴婆子夫妻这种地步啊。

这早就赶超恶毒后娘了吧?

“爹,娘,既然大家都过的不开心,为什么非得和爷奶一起过啊?

咱们自己出去过不行吗?

我都怀疑爷奶真的是您的亲生父母吗?”

“莲玉,你还小,有些事不懂。

父母在,不分家。

这要是儿女们提出分家,会对爹娘名声不好。

说不定还会被拉去服劳役。”

周氏无奈的说着。

她何曾不想出去单过啊,奈何这“孝”字如同牢笼般困住了他们一家。

“嘶!这么严重啊?”

江莲玉哪里会懂,在古代,“孝”字大过天。

要是儿女们敢提出分家,那一辈子都能被“孝”字压死。

“我们年龄大了,名声啥的也没那么重要。

但要是你们姐妹三人有个不孝顺父母的爹娘,以后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到时你们可怎么找婆家啊!”

难怪吴婆子再怎么折腾,也没人敢说半个字,闹了半天是这么个理。

“那如果让爷奶自己提分家,爹娘还需要服劳役吗?

还会对名声有损吗?”

江莲玉疑惑道。

“你爷奶怎么可能自己提分家啊?

他们一个个都养的红光满面嘴里流油的,哪会放过咱们一家子当苦力啊!”

周氏摇着头觉得不可能,她也不是啥蠢人。

多年来的生活让她早就看清了公婆一家子的嘴脸。

江三柱听了妻子的话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他究竟是有多蠢才会让爱他的人每天如此受苦啊。

“怎么不可能?

爹现在不能进山打猎,我如今又是个病秧子,咱们三房现在早就不能挣钱了。

爷奶说不准还觉得咱们累赘呢,早就想赶咱们出去了呢。”

江莲玉顿了顿又说。

“你们没发现自从爹爹腿瘸了后,爷奶就想着法子折腾咱们。

尤其是这几次特别过分吗?

好像刻意要赶走咱们似的。”

不怪她刻意引导,实在是她亲耳听到了那些龌龊的事情。

她两天前就穿越了过来。

即便当时仍处于混混沌沌的状态,也不妨碍她听明白了那些无耻之言。

江三郎和周氏听了眼前一亮。

是啊,爹娘如果开口分家,那就不会有人说啥了。

“可咱们现在也没个进项,真分出去了怎么活啊?

现在好歹能吃一碗米糊糊呢。”

周氏对生活有些迷惘。

毕竟自从搬回来和公婆一起住后。

她手上连点家底都没有,真的是一穷二白。

“天无绝人之路。

只要咱们一家子勤快,大家团结一心,怎么也不愁活路吧。

何况家和万事兴,说不定咱们分出去过反而事事顺利了呢!

爹也可以教教我们如何打猎,到时候保不齐我们也能打些小型猎物呢!”

“净瞎说呢,哪里有女娃子打猎的?

以后哪能找到好婆家?”

“爹,娘,我落水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在梦中有人和我说话,说与我有缘,要收我为徒。

我似乎在一个奇怪的空间里住了不知道多久,学了很多东西。

脑子也清明了起来,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江三柱和周氏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儿,莫不是女儿病糊涂了?

周氏赶紧用手摸着女儿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这孩子就胡言乱语起来了。

江莲玉小脸严肃地对爹娘说道。

“我所言属实,不是玩笑。

现在脑子里认识好多字,还知道好多东西。

记得当时有人在我的眉心点了点,脑子突然就像开花一样,特别疼。”

这也匪夷所思了吧。

江三柱和周氏听了女儿的话,久久不能言语。

周氏突然间拍了一下大腿。

“我知道是什么因由了!”

“娘,究竟是什么因由啊?”

“莲玉啊,你这可是得了大机缘,说不定是得到仙人点化啊。”

“噗嗤!娘,也太会说笑了吧,您啥时见过仙人啊?”

“哎呀,你还小,不懂的事情多了去了。

娘小时候就听老人们常说黄大仙报恩,狸猫变身,还有狐狸修行之类的事,可邪乎着呢。”

周氏悄声地说着,好像怕被人听到了似的。

“那这仙人点化怎么还差点要了我的半条命啊,头都疼的差点裂开。”

“这叫开智,把脑子打开了,人就变得聪明了。

反正你肯定是遇到仙人了!”

“爹,你说我娘说的是真的吗?世界上真的有仙人?”

江三柱点点头。

“肯定是有的,以前听你太爷爷说过不少。

大约是一般人没有福缘,见不到吧。”

显然关于仙人的传说大家都听过不少。

所以她这么一说,她爹娘还真深信不疑了。

“好吧,听爹娘这么说,我这还真是遇到天大的好事了。”

“嗯,我女儿真是有福气!”

“嗯嗯!我也觉得自己挺幸运!

那等改天身子骨好些了,就和娘还有妹妹们去山里看看。

说不定还能碰到什么好东西呢!

我觉得脑子里的东西,在山里似乎见过不少呢!

到时候卖到镇子上去,还愁咱们的吃喝问题吗?”

周氏摸着江莲玉的头,欣慰的笑了笑。

“好的,我家莲玉真懂事,都知道为爹娘谋活计了。

真是娘的乖宝儿!”

江莲玉不好意思的笑笑,又被摸头了。

他们一家子如今只想出去单过,再不愿意和那吴婆子一家生活在同一屋檐。

江莲玉和爹娘又谈了谈如何能让爷奶自己提出分家。

大家都各抒己见,集思广益想了不少应对。

如果要筹谋着分家,那就不能一点准备也没有,免得又被江福海和吴婆子那家子算计。

因为吴婆子横插一脚,红玉也没法子给江莲玉弄些有营养的吃食,凑合着将一碗野菜粥端上来,让她先垫垫肚子。

虽然这粥卖相实在不怎么样,但这个身体好几日没吃东西,太饿了,也没嫌弃,咕噜噜的喝了个底朝天。

看的家里的人都觉得心酸不已。

看着女儿身子骨还是虚弱不已,爹娘赶紧打发她躺下休息。

江莲玉看到所有人都走了,赶紧用精神力沟通空间。

经过很久的时间,终于进入了随身空间。

一进空间,看到眼前的破败,江莲玉就感觉心塞的不行。

在末世,旁人只知道她的雷系异能强大。

但从未有人知道她还有一个极为罕见的异能,那就是空间异能。

那可是她无意间得到一枚异宝后开辟出来的。

她怀疑这次穿越一定与那异宝有关。

她的空间随着异能等级不断提升,环境也在不停的变化。

空间构建的非常优美,山庄别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尤其是房屋旁边的灵田里,种的是满满的果蔬、农作物和珍贵药材。

在末世,恶劣的环境让80%以上的土地都无法种植。

大多数人只能吃一些合成食物。

所以天然的食物与药材可是极其珍贵的物品。

她通过卖食材和药材赚的盆满钵满的。

而现在空间里毫无灵气。

灵田里的东西全部枯萎,连灵泉水都干涸了。

原本的山庄别墅残破的成了危房。

内视一下自己的等级:

雷系异能~G级

空间异能~G级

精神力~G级

呵!

三个等级居然都归零了,从大佬沦落到到普通人,好心塞!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她的异能等级该如何提升?


江莲玉对自己的情况感到无助,异能的消失让她缺乏安全感。

进入破屋子,眼前一亮,她在末世囤积的物资倒是全部都在。

末世囤积物资,只要有足够的钱财,人们可不管有用没用,看到东西就买买买。

因为你不知道多久才能遇到补给站,只能每样东西都买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而她最幸运的是,既又不缺钱也不缺空间。

空间里大多是食物、日用品和药品。

她当时也不知道咋想的,居然连婴儿物品都囤了一些。

简直是令人汗颜,难道她还想着在末世生个娃吗?

空间里的东西种类是挺多,但能拿出来的却有限,毕竟和这个世界实在是格格不入。

咕噜噜~

好尴尬,肚子又开始唱空城计了。

刚才的那碗野菜粥哪里能吃饱。

先吃一个自热煲仔饭吧,虽然是合成的,但也总比饿着肚子强。

空间里有瓶装水。

将各种料包和水倒在米饭里,再将发热包放到盒子底部,加水,过了一刻钟,就闻到了饭香味。

江莲玉狼吞虎咽地把饭干完,终于觉得活了过来。

第二日一大清早,江莲玉就听到吴婆子的叫骂声。

“死丫头片子,还不起来干活?想让谁养着你呢?”

“娘,我和红玉、翠玉干活就行了。

莲玉刚生了病,真的没法子干活啊!”

周氏乞求的声音响起。

“你们三房总共五口人,就有两个是废人,赶紧给我滚起来。

想让全家人养,告诉你们,不可能!”

吴婆子一脚踢开江三柱家的房门,不住口的咒骂。

江三柱对她娘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不给钱治病就算了,还让他的宝贝女儿带病伺候他们。

如果再让他忍下去,他江三柱就是个龟蛋。

“娘,您说这话也不觉得亏心?

家里的活就她们娘几个干。

大哥二哥家的为何每天享清福?”

听到小叔子意有所指,大嫂孙大嘴先不干了。

“哟,大家快来看看,咱们家的小叔子长本事了啊,居然敢埋怨娘了。”

“就是啊,要说疼媳妇,我家二柱可比不上小叔子。

连娘也不放在眼里。”

说话的是小吴氏。

她是吴婆子娘家的侄女,因着这层关系,在江家最是得宠。

没少和吴婆子联合起来欺负周氏母女。

“三弟,不是我说你,女人不能太宠着,容易惯出毛病。”

江大柱也上来假惺惺的劝着。

“是啊,三弟,顶撞父母的媳妇要不得。

你看看你二嫂,啥时候和爹娘说过一句重话?

啥时候不是把爹娘放在第一位?”

江二柱更是不住的给上着眼药。

吴婆子听着大房和二房给她撑腰,顿时气焰又上升了一大截子。

“我告诉你,江三柱。

现在你还想待在这个家里,就休了周氏这个该死的婆娘。

否则你就从这个家里给我滚蛋!”

看着这架势,一个个拿着孝道压他。

这要说没有提前商量好,打死他都不信。

他看向稳坐在椅子上抽着烟斗的江福海。

问道:“爹,你咋说呢?”

江福海轻咳了一声,内心得意不已。

老婆子再上蹿下跳的,也抵不过他这个一家之主的威信。

有啥事还不是需要他镇场子?

“三儿,今天的事确实是你不对,娶妻娶贤。

自从你娶了周氏,一个儿子没生下,还成天惹事。

你自己看看,周氏和这个家格格不入的。

我们江家是断断容不得这么个搅家精。”

江三柱面上不显,内心却冷笑不已。

呵呵,真会倒打一耙。

格格不入还不是他们一家子联合起来欺负人?

他们难道不知道他江三柱最是重情,绝不可能休妻。

现在不就是逼着他主动提出从这个家里分出去。

既全了他们的名声,还让他江三柱落的个不孝的名声。

更甚者他们往衙门一告,保不齐他全家都得去服劳役。

真是够狠的,世上居然有如此心狠手辣的父母。

“爹,您也知道,莲玉娘嫁给我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

我有什么理由休妻呢?”

“哼!她犯的可是七出之过。”

“莲玉娘自嫁入咱们江家,孝顺父母,敬爱兄嫂,对我这个丈夫更是温柔体贴?

请问犯了什么过?”

“当然是犯了无后之过了。”

“此言差矣。

莲玉娘可是为我生了三个女儿呢,这也算无后吗?”

“怎么不算,没儿子就没后,丫头片子算什么后呢?”

江福海懒得和江三柱废话了,直接拍板。

“这个周氏你今天是不休也得休。

我们江家万万不会再要这么个儿媳妇了。”

江福海太了解江三柱的性格了,那就是个软弱可欺的。

无论他们咋苛待,他也不吭一声。

他就不信江三柱敢忤逆爹娘。

可他忘记了,人心是经不起消费的。

他们一直作践着别人的心,难道还希望人家还和他们一条心吗?

江三柱早对他们失望透顶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想通了,就不会再回头了。

他用最后的耐心对他爹说道:“爹,恕孩儿不敢苟同,儿子今生绝不会休妻!”

“你,你……”

江福海真是没想到,江三柱这次居然这么强硬。

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威信收到严重挑衅。

尤其是往日里屁都不敢放的儿子。

重重地一拍桌子,“你要是不休妻,就从这个家给我滚出去!”

呵呵,看吧,他爹娘终于说出口了。

真是求之不得呢。

他倒要看看这一家子能翻出什么花。

不过表面上还是要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

否则这戏怎么演下去?

“爹,你说什么?

你要把我们分出去吗?”

江三柱甚至开始顿足捶胸,仿佛受了多大打击似的。

江莲玉看着她爹浮夸的表演,觉得好没眼看。

排练的时候明明说只是哭嚎就行。

没想到她爹倒是现场飙起了戏。

暗暗称赞一声,好演员!

她也赶紧坐在地上哀嚎。

“爷爷,我们不能分出去。

这以后让我们一家子怎么活呀?”

周氏和红玉、翠玉也开始跪在地上,大声嚎叫起来。

江福海和吴婆子看着这一家子声泪俱下的样子。

心中还沾沾自喜。

看吧,一说分家就吓成这样。

唉!不对啊,啥时候说分家了。

他分明说的是让他们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江三柱一家子才不管这些。

全都“爹啊,娘啊,天啊,地啊”地哭嚎着。

搞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江福海和吴婆子哪位上西天了。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引得周围的村民都过来看戏。

“这是谁死了?

三柱一家子咋哭的这么伤心呢?”

“谁知道啊!

看着三柱一家子都哭的快背过气去了,可真是至孝之人。

你们看看其他两房都没个动静。”

江福海和吴婆子听着,险些气的原地去世。

这么一家子丧门星,这大清早的嚎丧呢!

还有这些个村民,都眼瞎了?

他们老两口不是好端端坐在这儿吗?

有早些个过来的村民赶紧解释道。

“他们家大清早就开始吵吵了。

我听着说是要让三柱休妻呢。

人家两口子夫妻情深,当然不愿意了。

就硬要把人家分出去过。”

“唉!真是狠心啊。

明知道三柱瘸了,这要分出去了,以后这一家子咋活啊?”

村民们一个个的不停的发表意见,大多数都在斥责着江福海夫妻的心狠手辣。

眼看着事情发展已经超乎想象,江福海拼命“咳咳咳咳咳”,企图控制一下场面。

但谁会搭理他啊。

江莲玉这种大佬,什么场面没见过?

对人心的把握早已游刃有余。

这村里人最爱看热闹。

刚好江福海家在村子的正中间。

这么大的动静哪里能逃过村民们的耳朵。

她就是要在这小小的村子里造势。

通过舆论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从而让事情发展的符合她的掌控。

果然,他们把动静闹大了,村民们越聚越多,周围的人都来看热闹了。

更甚者,有几个热心的村民跑去把村长都请来了。

呵呵!

这次的闹剧可就不是他江福海和吴婆子说了算的。


县官不如现管,小小的村子,人们对村长那是一百个信服。

在古代村长的权力非常大。

小到家长里短的琐事,大到分田分地。

甚至有些人在村里犯了错,村长都能有生杀大权。

可想而知,村长在村里的威望有多大。

江三柱所在的村子叫江家村,除了少部分的外姓人,大部分人都姓江。

所以村里发生大事时,村长、族老都会出现主持事宜。

不一会儿,江村长就踱着步来到江家。

江福海和吴婆子看到这事居然惊动了村长,也有些发怵。

江福海赶紧让出上首的位子给村长坐,自己则乖乖站在下面。

大儿媳孙氏赶紧给倒了一杯茶。

村长清清嗓子问道:“江三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非要闹成这样,就不怕让人笑话吗?”

江三柱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村长,不是我要闹啊,实在是我们一家子没活路了啊。

您处事一向公正,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江三柱就把父母怎么逼着他休妻,又怎么逼他分家说的一清二楚。

说完了还拍着胸口咳嗽,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

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村长原本就对江福海夫妻不感冒。这两人就是村子里的搅事精,经常屁大点事就和邻里邻居闹意见。

听了江三柱的话,也暗暗的骂那两个人不地道。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非逼得一家子分开,什么居心啊。

“三柱啊,你的意思就是不愿意休妻也不想分家是吗?”

“村长,您也看到我们三房的情况了。

我腿断了,以后也就是个废人了。

分家了以后我们怎么活啊?”

江三柱说完还抹了一把眼泪。

心里暗暗吐槽,这大蒜真是辣眼,闹得他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

接着又哭诉道。

“莲玉娘和我夫妻情深。

多年来为这个家无怨无悔地付出。

要是我江三柱不分青红皂白休妻。

您说我还配做人吗?”

村长听了这话,抽抽嘴角。

江三柱这话说的挺有水平。

让旁人听了,岂不是暗指江福海不是人吗?

“江福海,这休妻是要有个正经由头的吧。

要是妻能随便休,那不是乱套了吗?”

“村长,周氏犯的可是无后之过啊,咋就不能休了。”

“爷爷,您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仨都是从石头缝里出来的

”江莲玉一口怼了回去。

“你个死丫头,你娘没生儿子,咋能算后呢?”

“我娘可没犯什么无子之过。

咱们大乾朝可是有明文规定的:四十九以下无子,未合出之。

我记得我娘今年才30出头吧。

自5年前太爷爷过世,我们一家子被要求搬过来和爷奶一起过日子。

爹娘为了好好照顾爷奶,就商量着暂时不生孩子。

这村子里哪个不知道,爷奶自生下我爹后,就丢给太爷爷养着。

爷奶和我爹感情不深,我爹娘也是想多多敬孝。

毕竟感情是需要相处的,这咋也能成为被爷奶逼迫休妻的理由?

难道孝顺父母也错了?

编个这么离谱的理由让我爹休妻,呵呵!难道爷爷是不愿遵律法吗?”

不得不说,无论何时,律法是最能约束人类行为的准则。

何况还是个村里的无知老头。

江莲玉上来就给江福海扣了个这么大的帽子,这谁有胆子接啊。

江福海一听懵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屁的个律法,这家里是我说了算。”

江莲玉没搭理江福海,转而笑着对村长说:“各位也都听到了,听说编排朝廷律法的罪过,可是要杀头的哦!爷爷可别连累别人。”

村长被吓的一骨碌站了起来,使劲一拍桌子。

大喝道:“江福海,你大胆!朝廷律法怎容你随意编排?”

江福海刚才看着江莲玉那斩钉截铁的样子,本来就在犯嘀咕。

一听村长也这么说,吓得哆哆嗦嗦的,“不是的,村长,我没有啊!”

江莲玉不依不饶道。

“爷爷,咱们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说话可要负责任啊!

祸从口出哦!!”

“这,这,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娘就算没犯无子之过,那不孝的罪名是有的啊,顶撞公婆难道不是不孝吗?”

听了江福海的话,江莲玉在心里冷笑,好,就等你开口呢?

轮到周氏闪亮登场。

“爹,我自进入这个家的门,每日从卯时起就开始劳作,一直不停的忙碌到亥时,每日中间可有停歇?

早晚伺候爹娘洗漱,多少年来可曾中断过?

爹娘生病,我日夜在床边伺候,这也叫不孝吗?

那爹娘口中的孝顺又是什么?我又何时顶撞过您二老呢?”

“你撺掇着我儿三柱向我要钱,家里的钱要留着做大事,哪可能随便取出来给你。

你就因为这还顶撞我们老两口,像你这的恶妇难道还不能休吗?”

“那您怎么不说我为何要问您要钱呢?

三柱这么多年打猎赚的钱,我们一文不剩全都上交给爹娘,多年来从未有过忤逆爹娘。

上次三柱因腊月上山打猎腿断了,我跪在地上三天三夜。

爹娘何曾给过我们一文钱看病?

爹娘不管我们,我们也从未怨怼过爹娘。

谁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呢?

以三郎的断腿还爹娘生之恩,我们无二话。

但这次是莲玉出于孝心去到河里为娘捉鱼,谁知差点溺水而亡,昏迷了两天又感染风寒。

我求爹娘救救莲玉,头都磕破了,但爹娘却说一个丫头死了活该。

都说人命关天,请问什么大事比人命更大呢?!

若您非要把一家人正常的说话也称为顶撞,那我无话可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周氏,突然像开了窍般,义正言辞,句句在理,说的众人连连称是。

村民们纷纷指责江家的人太冷血不地道。

江福海和吴婆子被说的下不来台。

仍然嘴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谁知道你们的钱是不是全部充公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每天干那么多活了?

我的眼里你就是一个不孝的儿媳。

老三今天必须要休妻,否则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周氏听后声泪俱下。

“爹,娘,你们是要往死里逼人啊!好,好,好!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江周氏今天发誓,从未做过不敬爹娘的事。

如果爹娘执意冤枉我至此,我就撞死在这江家的门柱上,就是做鬼也不会担这莫须有的罪名!”

说话间,周氏就向门那边撞去。

江莲玉眼疾手快的抱住周氏的身子,有几家婶子也赶紧过来拉人。

顿时整个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江三柱一脸心痛的拉着周氏的手,直说着生死相随。

红玉和翠玉哭的眼泪汪汪,嚎的好不可怜。

周氏拼了命地挣扎着。

“别拦着我,我不信这个世界没有天理。

我不信老天会任由人随意污蔑我。”

村长看着场面有些收不住了,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

赶紧出言呵止:“都别闹了!

三柱、周氏,你别冲动,有什么冤屈今天就一并说出来。

我们这些乡里乡亲的自然会替你做主,何必到了要死的地步啊!”

周氏抹着眼泪说道:“村长,这么多年,我是怎样的人,大家也都知道。

旁的不说,整个家里,我们娘仨瘦的和竹条似的,每天有干不完的活,吃的却是最少的。

昨天红玉要给莲玉荷包个鸡蛋,也被娘掀了锅子。

你们再看看爹娘,还有其他两房,个个红光满面的。

都是家里的一份子,咋我们三房的人就下贱吗?

我们自问做到了孝顺父母,敬爱兄长。

可为啥爹娘就是不能善待我们呢?”

周氏悲伤的不能自已,“昨日娘说她恨三柱,因为生三柱时伤了身子,所以从小就不待见他。

但生为人子哪里敢怨怼父母啊。

三柱这么多年为这个家做了多少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

可爹娘却非得逼着三柱要么休妻要么分家!”

“村长,求您给我们做主啊!”

江三柱一家子齐声说到。


话说江三柱一家子今天的超常发挥。

一方面是一家子商量出来的。

一方面也是陈述事实。

说到动情之处也是悲从中来。

虽然村民们觉得今天的江三柱一家子特别能说会道,但也没什么怀疑。

毕竟遇到这种事谁能不难受,谁不想讨回公道呢?

昨天他们就说好了,无论江福海一家怎么诬陷他们,都必须死死咬着孝道说话。

让所有人都能清楚他们一家子是孝顺父母的。

甚至周氏以死明志,让舆论风向都向着江三柱一家。

否则在古代你要是背个不孝的名头,这辈子做任何事都会遭受非议,还影响着子女们的前程。

听到江三柱和周氏一直说分家,吴婆子急了,他们商量着是把三柱赶出江家,可没说分家啊。

这赶出去可不需要给他们任何东西。

但分家可就不一样了,还得从她手里分东西,她怎么可能同意?

“谁说是分家的?是赶你们出去,不是分家!”

吴婆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

这话刚出口,惊的村民们不知说啥好了。

不是分家,那是要干嘛?

赶人出去,难不成还要断亲?

村长也被这个大瓜砸的有些晕乎。

“吴婆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这是要和三柱断亲啊?

江福海,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江福海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毕竟想把三柱一家赶出去的事情,在家里关上门偷偷进行,旁人也不知道真相。

到时候把罪过都推到江三柱一家身上,还能保全了名声。

现在谁曾想居然有多管闲事的村民把村长请了过来。

相当于赤裸裸的把自己的一些小心思暴露在他人面前。

有些东西实在不适合搬到大庭广众下去说。

“没错,就是断亲!”

吴婆子不想拐弯抹角了。

事已至此,还浪费时间有什么意义?

“爹,娘,为何如此对我?”

江三柱像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吴婆子有些破罐子破摔。

“还能为什么,我是一眼都不想看你。

都怪你爷爷,当初非要留下你这么个差点害死老娘的祸害。

这些年让你多做点活怎么了?不给你看腿又怎么了?

就当你还了我的生恩了。

以后咱们两家子再无瓜葛。

你们现在就从这个家里出去,以后我没你这个儿子,你也别叫我娘。”

村长暗暗叹息,这叫啥事啊!

这江福海和吴婆子的想法真的是太异于常人了。

怨不得江三柱从小是被爷爷带大的。

敢情还有这么一出。

但这种事咋能怪到孩子身上啊。

唉!三柱这孩子真是命苦!

“我明白了。

最后一次称呼二老为爹娘。儿子拜别爹娘。

愿爹娘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从此以后咱们见面就是路人!”

江三柱心下也松了口气,事情终于结束了。

带着妻子和女儿跪在地上重重的给江福海和吴婆子磕了三个响头。

打算回屋收拾东西。

但江莲玉却走到村长面前问:“村长爷爷,这断亲可是大事,也不能全凭一张嘴就说断就断吧。”

吴婆子怕出什么变故,就尖着嗓子大叫:“不这么断还能咋断?

咋了,你们还想反悔?”

江莲玉心中不屑,就算你想反悔我们都不可能反悔。

这么一家子混不吝。

脑子比丧尸还扭曲,心思比化粪池还肮脏。

早点摆脱了不香吗?

“我们当然不会反悔。

但是断亲应该有官府的文书吧。

还有我们三房的户也需要迁出。

到时候有些人可别给人使绊子。

而且断亲的前因后果也要写明。

否则影响了我们三房的名声该如何?

万一有那些个嘴碎的造谣生事,到时候谁能说清楚?”

“你个小贱蹄子怎么说话呢?

你的意思是你们三房的名声重要,我们的就不重要了?

还写啥前因后果呢?”

孙氏一听江莲玉的话心里就有些犯嘀咕,咋听起来就那么不对味呢?

她也是有儿子的人,这事会不会影响他们大房的名声啊?

“不写清楚了,某些人哪天倒打一耙怎么办?

这理都是你家的,大乾律法也是你家拟的?”

孙氏被怼的无言以对。

毕竟刚才律法的事情就让江福海盖吃了那么大的亏,她一介妇人哪敢说什么啊。

没看出来,平日里只知道埋头干活的小蹄子倒是牙尖嘴利。

“好了,大家都散了。

既然双方都愿意断亲,那就选个合适的日子,开祠堂进行断亲仪式。”

村长听了两家人的陈词,也对江福海一家简直厌恶至极。

或许三柱出去了还是件好事呢。

看了一场好戏后,村民们也逐渐散去。

吴婆子看村民们都走了,立马开始蹦哒。

“江三柱,你们一家子丧门星,赶紧给老娘滚出去,别拿我们家的一针一线。”

切,好像谁稀罕住这儿似的。

江三柱一家连个眼神都看的给他们,径直走进屋里收拾东西,准备搬走。

“你们两个,给我盯着他们,别拿走不该拿的东西!”

孙氏和小吴氏领命去盯梢,这边江福海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吴婆子看老头子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不屑的说道:“咋了,你还舍不得了?”

“什么舍不得啊?就是觉得心里不得劲。”

“烫手的山芋不扔了,还想咋滴?”

“嘘!隔墙有耳,别乱说话!”

吴婆子看着江福海警告的眼神,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回到屋里的江莲玉嘴角勾了勾。

看来,这事情不简单啊。

说是收拾东西,但事实上也没啥,就是几件破袄子。

江三柱一家子算是零资产的人,兜里比脸还干净。

实在不明白吴婆子派那两只老鼠盯着他们有啥用。

收拾了两个包袱,把被褥一卷,一家人打算离开。

“等一下,”孙氏拦住了去路,“打开包袱,让我们检查一下。

“我说,你眼神有毛病呢?

刚刚盯着我们看半天了,现在还要检查包袱,咋的,年纪大了眼神不行,脑子也出问题了?”

一切都在掌控中,江莲玉现在可懒得和他们周旋了。

“你说啥?你个死丫头敢骂我?”

孙氏气的抬起手来要打人。

江莲玉一只手抓住了孙氏的手腕,使劲一捏,差点让孙氏骨折了,疼的孙氏嗷嗷直叫。

“娘啊,杀人了!”

“噗嗤!您也太会演戏了吧。

我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能把你咋样啊。

你这想要冤枉人也不要用这么蹩脚的理由吧。”

孙氏看着别人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她。

包括吴婆子也对她有些恨铁不成钢。

心里又急又气。

这个死丫头,真是个祸害。

“包袱就算了,里面确实是几件破袄子。

但这铺盖卷你们不能拿走。

这可是我们家的东西。”

小吴氏站又出来开始作妖。

江三柱一听,欺人太甚!

顿时把所有东西往地上一扔!

老子不走了!

咱们不是耍赖吗?看看谁能拗得过谁。

江莲玉还抄起桌上的鸡蛋吃了起来,兜里还揣了一个。

红玉和翠玉也把桌子上的馒头拿起来往嘴里塞,顺手给爹娘一手塞了一个。

“你,你们,放下,赶紧放下。

谁允许你们吃了?

快把鸡蛋给我放下,那是槐北的。”

孙氏看着大辣辣坐下来吃的不亦乐乎的一家子,气的要吐血。

“你们给我滚!”

吴婆子看着被糟蹋的饭菜,气的大喝一声。

“哟!不需要检查包袱了?不

要铺盖卷了?

我们还没吃够呢,要不等我们吃了午饭和晚饭再走也不迟啊!”

江莲玉趁着吃的空挡,还扫了几个大馒头揣进怀里。

“赶紧滚,以后别再登我的家门!”

江莲玉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切!谁稀罕呢!

就是怕某些人胃口太大,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穿肠烂肚,断手断脚!

人在做天在看呢!”

说完,江三柱一家子转身离开。

江福海一家子被江莲玉的话气的个仰倒。

这小蹄子真是嚣张。

她不会真的知道些什么了吧。


出了江福海家,江三柱带领一家去往他爷爷家。

他爷总共生了两个娃。

江福海是老二。

还有一个大伯叫江福安。

因着天生眼盲,也没找下媳妇,一辈子都是老光棍。

刚好江三柱不招江福海夫妻待见,被他爷领回去养着。

他大伯也没个一儿半女的,就一直把江三柱当亲生的娃。

日子过得虽然清苦,却一家子和和睦睦的。

江三柱一次偶然机会救了一位猎户。

那人感激他,就教了他一些打猎的技巧。

而他也确实有些天赋。

时不时的打猎赚些钱。

可好日子没过几天,他爷和大伯先后去世。

江三柱就被江福海叫回家一起过日子。

没想到人家根本没安好心。

他们现在唯一的去处就是爷爷留下的这个老房子。

房子在村东头,位置偏僻。

因着是老房,又好几年没住人,简直残破不堪。

家里满是蜘蛛网,屋里摆了一张布满灰尘的桌子和几个凳子。

里屋那破旧的床板上铺着一些杂乱的干草。

上面放着一张褥子,常年不晒太阳,已经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霉味。

屋内昏暗潮湿,墙壁上裂开了好几道缝,风从裂缝呼呼地钻进来。

房顶上用茅草盖着。

夏天漏雨冬天漏风。

天!江莲玉很头疼,这能住人吗?

末世的难民营也比这强啊。

江福海家虽然也是土坯房,不过好在是新盖的,住起来倒也不错。

值得庆幸的是。

现在已是春天,气候转暖。

要是去年冬天就被赶来老房子,那还不得被冻死。

江三柱不好意思的对家里人说:

“委屈你们先住着,以后有钱了慢慢翻整。”

周氏摇摇头。

“哪里有什么委屈。

只要咱们一家子在一起,好好过日子,有什么难关过不去的。”

几个孩子对家里的条件也没啥意见。

只要离开那个让人压抑又委屈的地方。

住在哪里都开心。

不过,看着家里的破败,众人有些无力。

现在首要的是,先把家打扫一下吧,要不怎么住人?

先把床上那张破褥子给扔出去,都沤烂了,召来一堆小强就糟了。

大家七手八脚的收拾屋子。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就收拾利索了。

虽然还是破旧,但好歹干净了不少。

只是住的地方有了,吃的东西,还有用的东西啥啥没有。

整个一草根。

江莲玉空间里倒是东西多,但现在又不能拿出来。

真是空守宝山不能用。

憋屈!

能咋办呢?

出去借呗!

全家出动,五个人,每人分配好任务,各自去目标家庭去借东西。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脸面算个啥!

先过了眼前的再说。

江莲玉的目标是村西头的刘阿婆家。

她家里有四个儿子,经济条件比较好。

刘阿婆这人心眼好,也热心。

有时候还偷塞半个窝头给江莲玉吃。

“笃~笃~笃”,江莲玉上前敲门。

“谁啊?”

屋里传出问话声。

“刘阿婆,是我,莲玉。”

“哦,等下啊。”

随着说话声,出来的是刘阿婆的大儿媳曹氏。

“莲玉啊,快进来,找阿婆有事吗?”

江莲玉长这么大,还从未有求过旁人。

向来都是别人求着她办事。

这下闹得江莲玉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莲玉丫头,咋了这是?

咋还扭捏上了?”

曹氏是个急性子,看着江莲玉红着个脸也不说话,急着问到。

“那个,刘阿婆,曹婶婶,我们被爷奶赶出家门了。

除了几件破袄子和被褥,连一根针一根线也不让我们带走。

家里真的是啥东西也没有。

我就想着能不能借点东西先应个急。

我们一定会尽快还上的。”

刘阿婆听了后一脸的同情。

“唉!真是难为你们了。

这江福海和吴婆子还真不是个人,这是要把人活活逼死啊。

啥也不给就让人出去,也不怕遭雷劈。”

江莲玉听了抹着眼泪说:“爷奶从来都不让我们一家子多吃一口饭。

他们吃着鸡蛋馍馍,我们只能喝点稀野菜粥。

有时候肚子饿极了,只能偷偷闻一闻饭菜的香味。

就当是自己也吃了。”

听了她的话,刘阿婆和曹婶子都抹起了眼泪。

“唉!简直是造孽啊。

好孩子,赶紧吃点窝头垫垫肚子。”

刘阿婆心疼的看着江莲玉蜡黄的小脸,这娃得是遭了多少罪啊。

“谢谢刘阿婆!”

江莲玉内心感动。

村里人大多数人都是心地善良、心思单纯的。

如果以后她有机会能拉拔一把的,一定义不容辞。

“老大媳妇,看看家里有啥能拿出来的,帮莲玉筹措一下。”

“诶!娘,我这就去!”

曹氏手脚利索,不一会儿就收拾了一些家什。

江莲玉看了看,有小半袋子苞米面,一小罐盐,一把野菜,几个破了点边的碗和木筷。

“家里能匀出的东西就这些了,莲玉先将就着用着”。

曹婶子想了想又说;“对了,家里还有个边上破了洞的锅,饭别煮的太满的话还能凑合着用。

要是不嫌弃,婶子也给你拿着。”

江莲玉赶紧说:“不嫌弃,不嫌弃!

刘阿婆还有曹婶婶,实在太谢谢你们了。

我们家一有钱,就会马上还上的。”

“唉!说这些干啥?

谁家还没有个困难的时候。

早些年三柱打了猎不也给虎子送来解馋嘛!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回家置办家什吧。

三柱他爷留下的那房也得收拾收拾才能住人。”

“好的,那刘阿婆,曹婶子,我先走了,到时候一定会尽早还您东西的!”

“唉!真是懂事的好娃娃!”

刘阿婆摇摇头叹息一声。

也不知道其他人能否顺利地借回来东西。

江莲玉翻了翻空间里的东西,太扎眼的东西也不能拿来用。

先拿出来少量的鸡蛋、糙米、小米还有一小包盐。

这样至少能保证大家最近一段时间不需要挨饿。

刚进院门,就看到姥姥和舅舅两人焦急的等在门口。

姥姥边踱步边碎碎念着:

“这是出啥事了,咋都不在家啊,这可咋办啊!

该死的周福海和吴婆子,要是孩子们出了事,我赵金娥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不放过他们两个黑心肝的东西。”

周双喜赶紧劝解道:

“娘,先别急,兴许姐一家子是有啥事出去了。

咱们再等等。”

“我咋能不急啊,听说莲玉还落水了,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

你说你姐咋也不捎个信啊,唉!”

“姥姥,舅舅,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看到江莲玉进来,赶紧上前来。

赵金娥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番。

搂着江莲玉就哭:“我苦命的莲玉啊,你咋样了?

身体还虚着呢,乱跑个啥,都急死姥姥了。”

“姥姥,我没事了,就是不小心呛了水,没上来气。

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了。

别在外面待着了,咱们先进屋里说吧。”

把两人迎进屋里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周氏看到她娘和弟弟居然来了,赶紧上前搭话。

“呀!娘,双喜,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

赵金娥气呼呼地打了周氏一下,“还说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和家里说一声?还是咱家隔壁田老汉家儿媳妇从娘家回来和我们说的呢!”

“娘,当时莲玉落水我实在急的不行,后来又发生了好多事,一直乱糟糟的,我打算把这里安顿好了就回家里和您说。”

“唉!真是难为你们了,娘和双喜今天走的急,凑了些粮油给你们拿来了,这里还有一百文钱,你们先拿着用。

不管咋说先凑合一段时间,娘回去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再凑些东西出来。”

“娘,太谢谢你们了,不过,先暂时不用凑了,家里也不好过,拿出这些东西也不容易啊。

我们一家子刚才就是出去借东西了。

被赶出来后,除了几件破袄子和铺盖卷,真的是啥都没带出来。”

“唉!江福海夫妻咋就那么狠心啊,这是不给人活路啊。”赵金娥抹着眼泪叹息道。

“是啊,上次三柱腿断了,公婆就死活不管,要不是娘和双喜给我们凑了些钱看病,估计就彻底废了。现在虽然脚跛了,但好歹还能走路。

这回莲玉的事又是这样,我们也对那个家不抱希望了。

现在倒是好了,离开那个家说不准还能过的好起来呢!”

赵金娥和周双喜都点点头,深以为然。

聊了一会儿,赵金娥母子就要离开,江三柱夫妻怎么也拦不住,只好说过段时间安顿好了,再回娘家看看。

再看看大家的战果,除了翠玉,其他人都多少借到了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

翠玉哭的伤心极了,她从未想过一直交好的姑姑居然能翻脸不认人,这让幼小的女孩第一次对人性产生了怀疑。

“爹,娘,姐姐,姑姑一家子真的太过分了。

以前咱们和爷爷住一起时,也没少帮衬她们家。

那时姑姑也说和爹爹是同病相怜。现在咱们家里出事,她居然一点也不念旧情。

还说两家断亲了,她也和咱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和姑姑说,就算是乡亲之间借一点也好,以后会还回去的。

可却被姑姑和姑丈狠心地赶了出来,娘,你说人心咋这么坏啊!”

周氏无奈地摇摇头,这几年在婆家,她也就和小姑子能说上几句话,没想到江福海一家还真的有毒,连小姑子也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她还不如江福海和吴婆子呢,至少那两口子是明的作恶。

江莲玉劝解道:“好了,翠玉,世界上最不能直视的就是人心,患难才能见真情。

这其实也是件好事,福祸相依,咱们这次遭难,把村里平日里关系好的人家,家里状况差不多的都借了。

至少我们知道了村里哪些人能相处,哪些不能处,不是吗?

就像姑姑说的,她和我们再无关系,何必为不值得的人和事伤心。

而且你看,我和爹娘还有红玉不是借了不少嘛,咱们来盘一盘吧。”

翠玉一听盘东西,不再哭了,开始和大家一起看看借出来点什么。

东西杂七杂八的,有吃的也有用的,甚至连针线笸箩还弄回来一个,总算有点过日子的样子了。

村民们大多数不管有钱没钱都会多少拿着些东西出来,当然也有少数的人家不愿意帮忙的,江莲玉默默的记了下来。

江三柱家这一番骚操作,倒是让江福海一家臭名远扬,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大家都一扫心中的阴霾,开心地不得了。

尤其是红玉和翠玉,两个小姑娘今年才9岁,这5年的时间,过的极其委屈和压抑。

现在两个小姑娘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你追我赶,嘴里发出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还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

江三柱一家自从搬家后,日子过的挺舒心。

这些日子他们一家子也没闲着,房子走风漏气的,好多地方需要修缮。

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的辛苦终于有了成果。

屋顶用用茅草铺上,用泥封好,墙头和窗户的裂缝也用石块和泥抹好了,家里总算是能住人了。

自上次说要断亲后,村长再次确认了两家的意思,都无异议。

今天就是村长和族老们定下的日子,因着江福海家的事,村里要开祠堂了。

古代家族里面的祠堂,是一个威严的存在。

通常都是大家族里出现什么事情了,或者要举办什么重大的仪式,才会在祠堂中进行。

像为了江福海家这种断亲的事开祠堂的,倒是村里独一份。

两家人都到齐了,村长捋着山羊胡道:“既然你们双方都决定了断亲,就在祖宗祠堂内行跪拜之礼,然后就是在村里德高望重的人见证下,写下文书,从此不再往来。

剩下的就是把江三柱家的户从江家迁出来,去衙门自立门户。

不过,这种事情好说不好听,无论如何还是会让旁人诟病的,你们确定想清楚了吗?别到时候又后悔。”

江莲玉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

“那村长爷爷,我倒是有个好方法,对双方的名誉都好,还弥补了诸多遗憾,就是不知道是否可行。”

“什么方法?”众人齐声问到。

“其实,大家伙也都知道,我爹从小就是被太爷爷和大伯爷养大的,爹和大伯爷感情一直很好。

刚好大伯爷无儿无女,那么把我爹过继到大伯爷名下多好,既全了大家的名声,又让大伯爷后继有人。

而且以情感来说,大伯爷对爹多年来照拂有加,不是亲父,胜似亲父。”

江莲玉的话让大家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无论哪个宗族都难免有这种事情发生。

有些人家没有儿子,就从血缘关系最近的宗亲那里过继一个孩子,以此延续香火。

“不错,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就这样办吧。三柱,你觉得如何?”

村长满意的点点头,这莲玉丫头真是聪慧过人。

说实在的,他也不想这村里发生什么断亲的事。

以后和外村人站在一起,那还不得被人指指点点,想着都觉得头疼。

莲玉丫头的提议真好,避免了许多麻烦,还全了一片孝心。

江三柱当然是举双手加双脚同意。

“太好了,江村长,咱就这样办!”

原本大家都满意的决定,偏有一些不识相的人出来蹦哒。

“不行,我不同意,凭什么我的儿子要过继给别人?”

吴婆子首先跳出来反对。

“是啊,这事不能这么办,直接断亲就好!

何况我大哥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过继过去有啥用啊?”

江福海也附和道。

倒是其他两房的没吭声,他们前几天听江莲玉说什么写清楚因由,还说怕污了名声之类的,本来就有些发怵,现在有了两全其美的法子,哪里肯跟着爹娘瞎搅和。

但江福海和吴婆子不这么想啊,他们还想着从人家江三柱一家子身上薅下点羊毛呢!


直到这时候了,这一家子居然还想着要从江三柱家薅些羊毛下来。

江福海和吴婆子本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还不停地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众人面前蹦哒。

一家子的无耻每天都在刷新。

江莲玉上前说道:“圣人云生而不养,断指可还,不生而养,永生难忘。

我爹为了这个家腿都断了,难道还不够吗?”

“什么圣人云啊,都不作数,反正我们就是不同意!”

村长看着江福海两口子这么不上道,气的呼吸一滞。

“你,你们两口子不出来蹦哒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谁说人不在了就不能过继子女?这种事我老头子就亲眼见过。

况且江福安活着的时候也是三柱在尽孝,这与亲生父子有何区别?”

江家其余族老也纷纷指责他们两口子的行为。

这都什么人啊,你都要断亲,不认你儿子了,把人家过继给旁人还不行,这简直就是无赖啊。

“总之我们不同意,你就不能过继给旁人家。”

江福海夫妻现在就是要成心给人添堵。

“爹,娘,你们究竟要怎样才同意?别再绕圈子了!”

江三柱还是很了解江福海两口子的尿性的,不再和他们多说废话,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吴婆子一听,心里高兴,她可是听说江三柱一家这几天问村民借了不少的东西。

连老房子都修缮了一番,指不定还能从他们身上薅着羊毛下来。

“你爷奶留下的房子也有我们的一半,还有房子里的东西我们也要一半,就当你最后孝敬我们的。”

吴婆子恬不知耻地说着。

这话说出,大家才真正意识到江福海两口子的脸皮真的是世上仅有,敢情人家又惦记上别人家的东西了。

江三柱更是被气的仰倒。

“爹,娘,你们这么做真是没道理,这房子原本就是分到我大伯名下的,凭什么分给你们?

再者我们家现在一穷二白,拿什么孝敬你们?”

真是对这对夫妻无语了。

“怎么没东西了?房子是你爷爷留下的,凭什么就成了你大伯的了?

还有你们不是借了许多东西,怎么说啥都没有?”

“房契地契都写的大伯的名字,你们可以看看。

至于我们借到的东西,你们想拿,那就给东西的主人打借条,往后自己还给人家。”

吴婆子一听,又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唉呀!天杀的啊,你个不孝子……”

还不等吴婆子说完,突然间,一阵惊雷炸响,把吴婆子未说完的话都打断了。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雷吓了一跳,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打雷了。

这不对啊,现在才刚入春,哪里来的雷啊?

天降异象,必有不祥!

吴婆子先被吓了一跳,继而高兴了起来。

这雷来的好,正好让她借机行一番事。

“哼!你个逆子,连老天都……”

吴婆子话还是未说完,接二连三的惊雷响起。

一下子全都劈向了吴婆子的脑门,劈的头发都烧焦了一半,脸也和锅底一样,身上的衣服都被烧起来了。

“妈呀!老天爷发怒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齐齐跪在地上,不停的向着天磕头。

吴婆子这边都没人顾得上管,被烧的在地上直打滚。

就连江福海和大房二房的人都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头,就怕再次降下天罚。

磕了不知道多久,天空再无异常后,村民们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每个人的心都在发颤,腿也在不停的颤抖。

谁曾想只是参加一场宗族事宜,还能发生这种吓人的事。

大家再看向吴婆子,火倒是被她自己折腾灭了,可这人实在没眼看,比落魄的乞丐还凄惨。

披头散发、灰头土脸,有些地方都露出头皮,像一条癞皮狗。

幸好当时用手死死的捂着脸,否则就毁容了。

当然手就没那么幸运了,又红又肿的还有几个水疱,还有阵阵肉香味传来。

最无法直视的就是衣服,被烧出了好多洞,明晃晃的露着肉。

裤腿被烧没了,看起来就像只穿着一条裤衩子。

江大柱反应快,赶紧脱下外袍把人给裹上。

但这辣眼睛的情景,大家该看的也都看到了。

“噗嗤,咳咳咳……”

有好几个村民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

村长看的胡子一揪一揪的,想笑又因着自己的身份拼命憋着,实在是苦不堪言。

挥挥手赶紧让江大柱把人带走,这简直是有辱斯文。

村民们现在可有话说了。

“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真的是吓死个人!”

“可不是!好好的人怎么就能被劈成这个样子啊?”

“这事也太邪性了,你说这雷怎么就盯着吴婆子劈啊?”

“我刚才就在她旁边,看的清楚,那雷真的是追着她劈。”

“那还用说?老天能随便劈人?还不是有些人做了亏心事,才有天罚啊!”

“真的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事可不能亏了良心啊!”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把江福海一家子臊的快要钻到地缝里去。

古人最是迷信,对神明极其敬畏。

发生了这种事情,江福海一家再不敢哔哔了,缩在角落里努力降低存在感。

村长看大家伙说的差不多了,就问:“江福海,你还是坚持不让三柱过继给江福海安吗?”

江福海现在哪里敢说个不字啊,赶紧点头如捣蒜。

“我同意,现在就签字画押,我听村长的,您让咋办就咋办。”

村长看着江福海一副怂包样,瘪瘪嘴,刚才同意该多好,偏要往死里作。

看看,现在遭报应了。

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等下回去把三房的户拿来我这里。”

“好的,村长,我这就回去拿!”

江福海现在也不敢瞎说瞎蹦哒了。

开玩笑,老天都发怒了,他惜命的很呢。

那边江福海去取户口,这边江三柱在村长和族老的安排下,开始进行宗祠祭拜。

一套仪式走下来,江三柱一家子就完全属于大房江福安一脉的子嗣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迁族谱,再去衙门备案,将户头迁入江福安名下。

不过事情总要一步步来,也急不得。


“对了,爹,既然入了大伯爷一脉,那爹的名字要不要改改?

总不能还是以三为名字吧。”

江莲玉提议。

她就想恶心一下江福海和吴婆子,既然不是一家人,就别再背着这么个尴尬的名字。

“嗯,的确应该改个名字,我识字不多。

要不村长,您帮我起一个吧?”

江村长捋着胡须想了想,“你们看江继业如何?”

“好名字,继承家业,光宗耀祖,我一定会将我爹这一脉发扬光大,枝繁叶茂。

江村长,谢谢您的赐名,更谢谢您帮了我们家这么多忙,

如果不是您,我们一家子还不知道是啥样子呢!”

江继业对村长真心实意的感激。

“唉!大家都是宗亲,说这些子干啥啊。从根上说,你也是我的侄儿辈的。

你这个孩子从小就实心眼,现在有个好归宿,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好的,江村长,实在太谢谢您了,以后的事就请你多多费心了!”

事情终于算是板上钉钉,江继业一家子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告别了江村长和各位族老,回到家中的时候也快要到午时了。

大家一起动手,兴高采烈的做了一顿大餐庆祝一番。

主食是糙米饭,炒了一个青菜,凉拌了一个野菜,最后打了一锅蛋花汤,上面撒了一些碎葱花,看着让人直流口水。

没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就是大家眼中的大餐了。

虽然简单,却让大家吃的极其满足。

吃完饭,大家动手收拾完碗筷,红玉和翠玉去自告奋勇去洗碗。

江莲玉和爹娘商量着,想进山去看看,能否采些山货。

爹娘当然不同意。

大山里危险重重的,万一出事可怎么办?

“爹娘,能有什么危险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力气就大,也就进去外围看看,又不往深处走。

何况我不是有福气的人嘛,害怕什么?

咱们家还欠了那么多债,就靠着爷爷留下的几亩薄田,何时才能还清乡亲们的债啊?”

“这……,可是爹实在不放心。

你就再力气大也只是个孩子啊。

而且这仙人点化也只是个猜测,又没实锤。”

“要不我和莲玉去吧!你的腿脚不利索,先在家里等着。

我们就在外围转转,说不准真能采到啥山货呢。”

江继业听了周氏的话,点点头,叮嘱着二人要注意安全。

得到周氏和江莲玉的再三保证才同意二人进山。

江莲玉找到两个背篓、一根麻绳和一个斧头,带上东西准备出发。

没想到红玉和翠玉死活要跟着去,只好带着两个小跟屁虫。

进入山里,江莲玉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春天万物生长,绿树抽出了嫩绿的枝条,山花开满了整座山,一条小溪蜿蜒流淌,空气中都弥漫着山野中特有的清香。

末世物资匮乏,纯天然的食物种类太少。

大多数东西都只有在书本和影像里见过。

江莲玉简直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真的不怪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绿水青山对于古人来说只是司空见惯,但对于身处末世的人来说,天然的东西比金山银山更加珍贵。

她迅速地摘着各种野菜和水果,不一会儿,背后的背篓里就被塞得满满当当。

其中有香椿、苦苣菜,洋槐花,桑椹,还有天然甘蔗。

可惜她来这里才修炼了几天,空间灵气不足。

也不知什么时候空间才能种植果蔬药材,到时候她一定种的满满的。

又向前走了几步,江莲玉眼睛一亮,果然山里有好货。

这不是鸡枞菌吗?菌种之王,营养价值高,还超级好吃。

味道媲美鸡肉,如果熬到汤里,一定很鲜美。

江莲玉很快她就采了一颗最大的鸡枞菌打算放到了背篓里。

“等等,莲玉,这个东西不能吃,有毒。”

周氏赶紧出言阻止。

“怎么不能吃了,这东西叫鸡枞菌,味道可香啦,怎么会有毒啊。”

“大姐,山里头有好多这种像油纸伞一样的东西。

上次村西头的铁蛋哥吃了之后上吐下泻的,昏迷了两天,差点连命都没了。”

江红玉心有余悸的说。

没文化真可怕,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人连蘑菇都不认识,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莲玉赶紧给大家扫盲,如何分辨蘑菇有无毒性,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见三人仍旧有些怀疑,只好说先抓只小动物试试看,如果无毒再吃。

就这样大家一路走,一路摘了各种类型的菌菇,其中一片树下还长了不少木耳。

没想到山里居然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江莲玉不禁感叹,村里的人这么多年来岂不是天天捧着金饭碗要饭。

想着以后能每天吃的满嘴流油,江莲玉不禁哼着小曲带领大家继续前进。

看着三人一脸便秘的神情江莲玉简直无语望天。

她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为什么一个个的都对她无声地抗议。

半路上江莲玉锁定了一只山鸡,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捉住了。

她想好了,晚上回家吃小鸡炖蘑菇。

周氏和两个女儿看着佩服不已,这就叫做虎父无犬女吗?

她们怎么觉得江莲玉打猎比江继业更厉害呢!

放开精神力,江莲玉发现不远处有个兔子窝,住着两大三小五只野兔。

呵,不愧是狡兔三窟,小家伙居然挖了好几个洞口,还怪聪明的。

用石块堵上了其余几个洞口,把枯草点燃,放到兔子洞口薰,只一会儿五只兔子全部落网。

江莲玉提着兔子的耳朵,全部扔进背篓里,兔子变成兔肉进肚的情景让江莲玉心情都在飞扬。

红玉和翠玉两个小丫头乐的满眼放光。

“没想到兔子还能这么抓,大姐,你咋能想到这种方法哩?”

江莲玉傲娇的抬起小下巴。

“你们不懂得地方多着呢,首先知识就是力量,再者做事情要开动脑筋,多观察周围,虚心向别人请教,别人的经验就是自己的知识。”

两人若有所思的低着头,从来没人对她们说过这么有道理的话。

村里人都依靠着田地过日子,谁曾想山里不止有野菜,还有那么多不知名的山货。

要真的像大姐所说,这些东西都能吃,还能卖钱,那他们一家子的日子是不是就能过得好些了?

两个小丫头也兴奋的直拍手,“哇!大姐好厉害啊!咱们回家养兔兔!”

江莲玉听得一脸黑线,她可是打算做香喷喷的兔肉吃,什么时候要拿回去养了?

时辰不早了,四人打算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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