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那个人，脸颊红肿，双目青黑，头发也乱糟糟的，鼻子好像都被打歪了，脸上脏兮兮的，还带着点点红色已经干涸的鲜血。
“惟姐……我真他妈是江牧。”
江牧很委屈，还有些卑微地开口，看着惟肖。
惟肖双眉紧蹙，走上前赶紧打开门，鞋都没换将江牧扶坐在了沙发上。
“你坐这儿歇会儿。”
惟肖匆匆忙忙交代了这么一句话，赶紧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温水，又去提来了家里常备的小药箱，搬了个凳子坐在江牧旁边。
惟肖伸手将毛巾浸湿，拧的半干，递给江牧擦擦脸。
江牧伸出手接的时候，惟肖看见了他红肿的双手。
惟肖叹了一口气：“怎么回事？跟谁打架了？”
她又试了试水温，刚好不烫，她将水盆提起来，示意江牧洗洗手。
她耐心地给江牧擦着脸。
江牧垂眸，动作有些笨拙地洗着手，然后幽怨地开口：“惟姐，你去哪了？我过去说了改天再约，大家都离开了，但是刚好碰见职高姓侯的sb了，他趁没人，拦着我……”
一条白毛巾都擦花了，惟肖听完江牧的话，手下动作一顿：“侯勇吗？他想死？现在都敢动你！”
江牧幽幽地看着惟肖：“我报了你的名，也报了那个哥的名，没用！”
惟肖将毛巾摆了摆，水盆中的水完全脏了。
“哪个，哥？”惟肖有些疑惑，忽然想不到江肆还能报谁的名字了。
江牧看了她一眼，想起那个人的名字是个禁忌：“就是进去那个……”
惟肖反应过来，脸上没有特别大的变化，端起水盆又去了洗手间。
再出来的时候，她又换了一盆水，走了过来：
“身上哪还有伤？自己能擦吗？我先帮你把脸上的上上药。”
他这次挨的打可不轻，整张脸都打成这样，估计身上也不会好多少。
江牧那双手如同胡萝卜一样肿着，勉强能拿着毛巾，擦擦自己手臂上的伤。
惟肖打开药箱，开始给江牧上药……
这不是两个人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他们两个人打过的架不少，自然不可能每次都毫发无损。
惟肖的手法很是娴熟，幸好江牧的脸只是看起来伤的恐怖，实际上没伤到骨头。
……
等江牧处理完表面的伤口，惟肖的跌打损伤药也基本上擦完了。
看他好了不少，惟肖去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怎么样了，还有其他地方有伤吗？”
江牧喝了一口，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惟肖松了口气，不知想起了什么，看着江牧：“那你站起来走两步。”怎么他全身都是伤，就腿没事呢？
“嗯？”江牧顿了一下，慌忙哦了两声站起来。
一起来，惟肖就看见他呲牙咧嘴地捂住自己的腿，一不小心牵扯到了他胳膊和脸上的伤，疼得他又坐了下来。
江牧垂着头：“我腿上，也伤着了，他们就踹腿和肚子狠了。”
惟肖看了看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一片青黑红肿，她皱了皱眉：“我叫个医生过来给你上药吧！太严重了！”
江牧的手肿成那样，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怎么给自己上药呢？！
江牧慌忙摇头：“别，我妈可是医生。对了，今天她值夜班没在家，你等会给她打电话说我在你这儿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