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上，所有数据停止了。
江萘琳马上查看结果。
农浩也伸头过来看。
付嘉成和郭年坤是微博互关好友。
他们在同一天，发过一张一模一样的合照。
时间是四年前的6月18号，合照上一共有16个人，全是男人，背景是户外，和这张照片一起发的还有其他几张图，通过照片看，可知他们是一起野营。
江萘琳指了指上面两个人，和农浩说：“这两个是死者，看来他们生前就是好朋友。”
农浩点点头，过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是死者我知道，这个怎么也是死者？”
“这是另一个案件的死者，叫付嘉成。”江萘琳也不多和农浩解释，她看向他问，“你今天什么工作？”
“我啊？我没什么事了，就等江队差遣。”农浩笑着说，虽然人怂也有自知之明，江队这样的大美人不可能爱上他这个怂包，他也没有这个胆量对江队有色心。
但是，哪有男人可以不看眼前的美女嘛？
免费的，不看白不看，何况她还那么好看！
江萘琳从来不化妆，可是浓眉大眼，睫毛又浓密又长。
肤色匀称，没有瑕疵，比人家上了粉底液的还要均匀透亮。
红唇有些倔强的撅起，反而有几分性感。
她净身高就一米七五了，每天穿着小皮靴，虽然鞋跟就三厘米，可这两条修长纤细的腿总让人感觉有一米五。
她这样的绝色美女以前很多人追的，可后来……都被她打得不敢来了。
所以现在在他们刑侦界里，无人不知她江萘琳是凶神恶煞般的存在。
他这等小角色，也就只敢每天多看两眼。
江萘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回去收拾收拾，跟我出差一趟。”
“去几天？”
“最多三天两夜。”
“遵命！”
江萘琳看完了付嘉成和郭年坤同时出现的那十几条微博动态。
按照时间算，他们俩已经是认识十年以上的好友了。
他们两人肯定有共同的好友，她打算去找找他们的共同好友问问，说不定能有线索。
——
农浩几乎是哼着小曲离开的异人特工局，快乐的去停车场取车。
“农浩，去哪呢？我去蓝湾路，顺路吗？”孙婷婷刚出刑侦支队，看见他就大声问，想坐个顺风车。
农浩想了想说：“我回家收拾东西，也算顺路，我拐点路就行，走吧。”
“收拾东西？你被炒鱿鱼了？”
“别瞎说，我准备和江队出差去，三天两夜。”农浩嘿嘿一笑，竖起两根手指。
孙婷婷也跟着坏笑起来，“你不会是对江队蓄谋已久吧？”
“别瞎说，别瞎说，我敢吗？江队是何许人也，不是我等可以乱想的。”农浩赶紧摇头。
“听说杜局又给江队介绍对象了，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成。”孙婷婷八卦的说道。
“又介绍啊？杜局对江队的婚姻大事真上心，可是江队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他们两人正说着，突然就有个高大人影走过面前，两人都惊了一下。
看清是谁以后，八卦瞬间不敢说了。
“宫队。”
“宫队好。”
“出差去哪？”宫廉远远就听见他们在说话了。
他打量了一下农浩，虽然看起来单薄瘦弱了点，可是这模样长得还算清秀俊俏。
江萘琳不就是喜欢这种愣头青吗？
“江队也没说耶……只是叫我回去收拾东西，她不是和宫队一起调查郭年坤的案子吗？您不知道？”
“我知道。”宫廉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掩盖自己内心的小九九，“你不用去了，加个微信。”
宫廉前后两句话毫无关联，转场僵硬到旁边的孙婷婷都尴尬住了。
宫队……为啥要加农浩的微信？
难道……难道！
孙婷婷瞪大了眼睛，不敢说话，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见农浩还傻乎乎的站在那看着已经把手机伸出来的宫廉。
她赶紧用手肘撞了撞他。
“啊，哦！”农浩反应过来，就赶紧掏出手机，扫了宫廉的二维码。
孙婷婷趁火打劫，赶紧也扫了一下他的二维码，笑嘻嘻的说：“我也加，我也加，我和江队关系可好了，我们是闺蜜！”
宫廉瞥向孙婷婷，眼里的火在听到后面那句就消了。
他通过了他们两个人的好友申请。
然后就转身走了。
留下农浩和孙婷婷面面相觑。
“宫队这是……几个意思啊？”农浩莫名其妙的问。
孙婷婷摇摇头，“我看过好多套路，可这个……”
农浩的手机这时来了消息。
他一看，是宫队发过来的。
宫廉：“出差换我去，几点集合，在哪里？”
农浩用手肘撞了撞孙婷婷。
孙婷婷一看，眼睛一亮，“哇~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耶~”
“别乱说出去，小心江队和宫队对你实行男女混合双打。”
孙婷婷八卦的嘴巴马上紧紧的闭了起来。
八卦的小手已经在群里输入了几个字，赶紧删掉了。
差一点，酿成大错。
农浩狗腿的给宫廉回消息：“江队还没说呢，她待会告诉我了，我马上给宫队发消息，就是这事要是江队怪我怎么办呀？”
宫廉：“就说是我抢你手机看见的。”
农浩眨眨眼，天啊！这是什么人设？
他回：“好的！”
管他什么人设，领导的事，他也不配管呀！
*
下午两点，江萘琳提着行李包下了楼，就看见一辆黑色SUV开过来停在了她面前，她看了一下车牌。
又看了一下农浩给自己发来的车牌号。
农浩：“江队，网约车车牌A·J·B8888”
这车牌一看就不差钱，出来开网约车？
她疑惑，拉开副驾驶的门就先探头看进去。
“怎么是你？”
宫廉坐在驾驶座上，穿着灰色的珠光衬衫，灯光下有点闪闪发光，十分骚气。
“上车。”
“不是，你什么情况？”江萘琳站在外面问，她拿起手机正要给农浩打电话。
宫廉就说：“不用打了，他手机信号被我拦截了。”
“你什么意思？”江萘琳问。
“出差，办案。”宫廉公事公办的态度，在副驾驶上放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郭年坤，付嘉成，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江萘琳看了照片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她怀疑这是阴谋，可他这计谋还真对她有效。
她拿起照片问：“这男人在哪里？”
江萘琳之前调查的时候，也见过这个男人，可她本来想要去找的是另一个。
“他在京湖，我电话联系过他，他愿意和我们聊聊付嘉成和郭年坤。”
江萘琳犹豫了一下，这人在京湖，从这里去京湖两小时车程就能到。
她原计划的江田市，车程5小时。
如果顺利，她甚至不用出差这么久。
想清楚，她就上了车，车门一关，把行李包往后面一丢。
“走吧，滴滴司机。”
江萘琳很拽，上车往后一靠，就闭眼要睡觉。
宫廉看了看她，江湖人称江拽拽，果然名副其实。
“听音乐吗？”宫廉问。
“不听摇滚不听说唱不听DJ和电音。”
宫廉随后放了一首儿歌。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
“下一首。”江萘琳没好气的说。
宫廉奸计得逞，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想一路不和他说话？
没可能的。
他切了下一首。
是空灵感十足的老歌，慢悠悠的旋律，很适合睡觉，江萘琳这次没挑剔，把脸转向窗外。
车子平稳的前行，江萘琳却睡不着，车厢里淡淡的香气弥漫，她扫了车头一眼，没看见香水瓶香薰之类的东西。
香味难道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这么骚包？
“衬衫有女款，有个粉色。”
江萘琳撇撇嘴，“我才不穿这么骚气的衣服，还珠光闪金……花蝴蝶。”
宫廉不以为然的说：“年轻人何必穿得死气沉沉。”
江萘琳看了自己这一身黑一眼，他在内涵她？
等一下，他是内涵她穿得黑，还是内涵她年纪大？
江萘琳歪着头看向他，七年不见，嘴犀利了啊。
宫廉知道她看他，大方给她欣赏。
江萘琳：“你整过容？”
宫廉：“没有。”
江萘琳：“你断骨增高？”
宫廉：“也没有。”
江萘琳：“你……”
宫廉：“胸没隆，腹肌没有填，屁股没有垫，还有什么疑问？”
江萘琳：“没了。”
然后就冷场了。
两个小时的车程还是很快的，进入京湖收费站的时候，江萘琳那工作的弦就拧紧了。
她拿出照片看，问道：“这个人你调查过吗？”
宫廉对于工作就很认真严肃，说话的调调马上就变了。
“沈钟，25岁，刚毕业没多久的服装设计院校高材生，开了一家自己的男装工作室，我和他电话联系的时候，他说他和付嘉成是邻居，付嘉成年纪比较大，他们几个年轻的都喊他大哥，付嘉成喜欢摄影，经常给沈钟当摄影师。”
江萘琳点点头，蓝来宫廉是在认真办案的。
到了京湖市，来到沈钟的工作室时，正好五点。
沈钟说请他们吃饭，就在工作室旁边的小饭馆开了包厢。
一进包厢，就看见了穿着时尚的潮男沈钟。
潮男，还化了妆。
那眼线超粗的。
“嗨~你们是刑侦办案的？我的天，颜值这么高的吗？”沈钟惊讶的看着他们两。
这身高外形，是明星吧？
“你好，我是宫廉，我们之前电话联系过。”宫廉给他递出名片。
沈钟双手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名片，还真的是刑侦。
“我是江萘琳。”
“你们好，坐，我们一边吃一边说吧。”沈钟说着就把点菜用的平板电脑递给了江萘琳，讨好的说，“美女点菜，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江萘琳还没伸手去接，宫廉就伸手接过，然后才转交给她，说：“这一顿饭我来请，感谢沈钟先生配合我们的工作。”
沈钟笑道：“那也行，我和付哥小时候关系就挺好的，长大以后也不错，经常一起玩，他的离开我也很伤心，大家都说他是自杀，我就觉得不可能，好好的，干嘛自杀啊？不过具体是怎么样我的，办案的那些也不和我们说，他家里好像是拿了一笔大钱，付哥后事办完，他们全家就搬走了。”
江萘琳问：“他的家人不住这里了？”
“嗯，好像是回老家去了，他们那个房子都挂中介卖了，但是好像还没卖得出去。”沈钟耸耸肩，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老家在哪里？你能详细说说他生前的事，还有人际关系，工作，还有什么你知道他的一些私事？”江萘琳询问。
她始终觉得，这两位死者的死因都是和某个女人的不正当关系引起的。
“啊……私事？你们是怀疑他是被女人杀的么？”沈钟小声问。
宫廉问：“你怎么会这样想？私事，未必是女人，你知道不少东西。”
宫廉后面那句就很笃定。
沈钟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因为付哥有钱，又帅，女朋友换的很勤，最近两年，我每次见他，他身边的女人都不一样。”
“你认识吗？能提供名单吗？”江萘琳问。
沈钟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最近两年我也忙，和付哥见面的机会不多，大学时候我玩Cosplay，付哥经常来给我们拍照，他也经常去漫展拍漂亮妹妹……”
沈钟说了很多关于付嘉成的事。
江萘琳一边点菜一边听，点了四个菜一个汤就把点菜器放旁边了。
很快，菜就上来了。
江萘琳中午就没吃多少，这会儿是饿了，宫廉付钱，她就不客气了，夹了一块鲈鱼肚子放在自己碗里，用筷子把刺一根一根夹出来。
宫廉看了一眼，一遍和沈钟说着话，一边戴起了一次性手套。
开始不停的剥虾壳。
把虾肉都放在了干净的汤碗里。
宫廉给沈钟一张照片看，上面是十几个人一起合照的，“照片里你都认识几个？”
沈钟看了看指着站c位的男人说：“这个人我认识，他是乐雅文华的创始人，做小说和动漫周边的，全国各地的很多漫展，都有他的品牌。”
宫廉专心剥虾，也没抬头看他，问：“第二排从左边数第二个人，你认识吗？”
“这个……这个不是死了么？我看新闻了。”沈钟感觉有点凉飕飕的。
一张照片，两个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