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万一就是有这种无聊的人呢？”江萘琳也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可是她就是要说这么一嘴。
宫廉看着资料不理她，过了一下，他突然问了和案件没关系的问题。
“中午想吃什么？”
江萘琳随口回答：“随便。”
“吃屎。”
“啧！”江萘琳踢了他一下。
宫廉笑而不语。
*
向以崇亲自带着人来到了晴朗画室，刘博刚好上完了一节画画课，画室主要是招收高考的艺术生来培训的。
所以学生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
向以崇他们几个穿着刑侦制服，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几个老师都惊呆了。
“怎么了？这是……”
“我们来找刘博。”向以崇说，“哪位是？”
“我，我是刘博，怎么了？”刘博看见他们穿着制服，顿时好心虚。
昨天晚上一直联系不上吴奇，今早起来就看见朋友圈里有共同的好友发了照片，是昨天晚上，吴奇盖着白布被救护车拉走的照片。
虽然没有看见人，但是大家都说是吴奇。
他这一早上都魂不守舍，害怕极了。
“刘博，麻烦你跟我们出来聊聊。”
“好，好的，这，陈老师，下一节课你先上吧，我和你换，我上下午的，行吗？”
“行，没问题。”
刘博交代好以后才跟着刑侦的人来到了教室外面的花园里。
上课时间一到，花园里就没有别人了，花园里还有桌子椅子，他们就坐在那。
“本来应该传你回局里说话的，但是事态紧急，我们就直接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开门见山，吴奇，是你的朋友吧？”向以崇问。
“是，是，他，他真的死了么？”刘博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了。
“是，昨天晚上，我们了解到他临死之前给你打过一通电话，说完电话他就死了，你能和我们说说，电话里你们说了什么？”
刘博犹豫了一下，才说：“我都没怎么听得清他说什么，他突然就不说话了，我就听见最后那一句，他说，下一个死的是我，我好奇怪啊，我又没和谁结怨，他是怎么死的？被谁杀死的？是哪个女人？”
向以崇眉头一挑，“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女人杀的？”
“我……我……他很花心的，在外面女人很多，被人杀死，肯定是被女人杀死啊，肯定是劈腿被发现了。”刘博笃定的说。
向以崇笑了笑，站了起来和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两人就过来一左一右的把刘博架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刘博大叫。
“麻烦你和我们回去做个详细笔录。”向以崇说完转身两指一挥。
“我又不是杀人犯你们带我回去干什么？你们这样我以后还怎么上课？”刘博甩开了身边两人的手，生气的说，“我自己会走！”
“那就走快点，不然待会凶手把你杀了，多冤枉？”向以崇吓唬道。
“你……”刘博小声哼了一声，不说话了，跟着他们上了车。
*
季香，苏进喜，曾易三人从桂宁市来到京湖刑侦大队的时候，向以崇正好带着刘博回来了。
江萘琳一看，中午看来只能吃盒饭了。
“老大，我们来了。”季香笑着走进办公室，眼神里全是问号的看向了旁边的江萘琳。
“江队什么时候来的？看到凶手了吗？”
江萘琳摇头，“情况和之前两位死者一样。”
“刘博来了。”黄伟伸头进来和他们说了句就跑去听审了。
江萘琳他们也赶紧过去听。
他们几个人都站在玻璃外面看着，有监听耳机可以听见里面的对话。
刘博双手放在桌面上，紧张的互相抓着。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吴奇是怎么死的？”
警员小蓝把两张照片给他看。
一张是下半身的，一张是全身的。
刘博拿过照片看，眉头皱起来，一脸的伤感和难过。
“怎么会这样？这，这是被人切了命根子吗？”
照片上血色模糊，看不清，但是可以看得见。
那玩意好像是没有了。
全身照的身上放着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血色的玩意，他当然看得出那一团东西是什么。
“不是被人切，是他自己切的。”小蓝说。
“为什么？这，这不可能啊。”刘博难以置信的看着小蓝，觉得这人在骗他。
“这是事实，刘博先生，你能详细说一下你和吴奇的关系吗？”小蓝问。
“我们认识有十几年了，大学时候是同学。”刘博说。
在监听室里的江萘琳拿过来麦克风小声说：“我是江萘琳，你问问他，他们是不是玩过Cosplay，或者喜欢去漫展拍照，参加漫展的线下活动，都有哪些活动。”
小蓝的耳麦里传来了江萘琳的声音。
小蓝听了一下，就问道：“那你们大学时候有什么兴趣爱好吗？比如说Cosplay，摄影，户外聚餐什么的？”
刘博尴尬的笑了笑，说：“年轻时候我确实是喜欢二次元的，没有男生不喜欢吧，大学时候大家都喜欢那些漂亮的，身材性感的纸片人，吴奇是比较喜欢二次元，比我还喜欢。”
小蓝问：“你们都是艺术生吧？”
刘博点头，“但是我是美术系，他是动漫设计系，虽然不同专业，但是有些大课是一起上的，所以就认识了。”
玻璃外。
江萘琳看向了宫廉，小声说：“找人弄一份他们大学时候的合照和名单。”
宫廉看着她，到底谁才是刑侦队长？
“快啊。”江萘琳催促道。
旁边的向以崇马上凑过来笑着说：“江队，我让人去弄。”
向以崇说话的时候故意靠近了江萘琳一点，美人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宫廉瞥了一眼向以崇，那献殷勤的样子不要太明显。
“哦，谢谢向队。”江萘琳朝着向以崇笑了起来。
向以崇得美人一笑，婚都丢了似的，笑嘻嘻的转身出去办事去了。
宫廉站在旁边双手抱胸一脸拽样。
小声嫌弃道：“笑容那么谄媚。”
江萘琳转头过来瞥了他一眼，小声道：“那你表演一个不谄媚的笑？”
宫廉当做没听见。
询问室内。
刘博说：“大学时候我们一起参加过漫展，不过我们不是coser，我们就是去看，去拍照的，漫展上的漂亮妹子很多，身材都很好。”
小蓝问：“当时和你还有吴奇一起经常去漫展的还有谁？”
刘博嘴巴动了动，没吱声。
小蓝提醒道：“吴奇已经死了，杀他的凶手还没找到，你也说了，他在电话里和你说，下一个死的就是你，难道你不害怕吗？你和我们说实话，我们能早点抓住凶手，你也可以逃过血光之灾。”
“我不会的，我没干什么缺德事……吴奇是很花心的，他女人很多，而且有时候对方还不是自愿的，漫展上的女孩子有的颜值真的很高，吴奇从大学开始就个色胚，看见美女就走不动的那种……”
刘博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的继续说，“我以前也劝过他不要这样，会遭报应的，可是他也不听啊。”
小蓝抿嘴，问：“那你知道他勉强过哪个女孩吗？有没有名字？”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学时候一个宿舍，他晚上经常不回来过夜，第二天回来，就和我们说，昨晚那个妹子怎么骚，怎么嫩，可从没说名字，有时候还有照片，可都是趁着人家睡着偷拍了，也没有脸，就有一身子……”
玻璃外。
江萘琳听着这些话，心里都恶心坏了，这种人渣死了活该。
询问室内。
小蓝问：“你们一起参加过线下活动吗？”
刘博点头，“以前参加过的，有过几次是同城的二次元爱好者线下聚餐，大家会出来一起玩，每次都是百八十人的……”
“除了你，吴奇，还有谁是你们一起的？”
“还有郭年坤，不过，他也死了……”刘博说到这里，心就开始慌起来了，“警官，不会吧，不会真的是有女人报复他们吧？郭年坤是我们学长，他先毕业的，毕业以后还带着我们学弟玩，很多次出去玩，都是他出钱，他和吴奇关系很好，我就不是经常和他们在一块。”
江萘琳这时候推门走了进来。
“我来问吧。”
“好的，江队。”小蓝收拾了东西挪到旁边。
刘博看着漂亮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这么漂亮当刑侦可惜了啊。”
“那当什么才不可惜？漂亮就要当个花瓶给人看，给人玩，才叫做不可惜？”江萘琳不客气的问。
刘博的笑容马上收敛了起来，他有些生气的说：“我现在是在配合你们破案，我不是嫌疑犯，你们的态度应该再好一点！”
“哦，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一次杀人的凶手已经杀了三个人，并且她是通过控制别人的行为让人自杀的，重点是，她还可以远程控制人，也就是说，凶手现在很可能就站在刑侦大队的围墙外面，可是她能操控你的行为，让你拿起水果刀切了自己。”
江萘琳竖起巴掌，以手为刀在自己腹部往下一切。
作势切鸡鸡。
刘博打了个抖，“你，你别吓我……”
“没人吓你，这是事实，付嘉成，认识吗？”
刘博愣住，没有反应。
“他也死了，和郭年坤，吴奇一样，都是密室自杀的死亡方式。”江萘琳说。
刘博一听吓得起来就给她跪了下来，马上哭着说：“你们要保护我，保护我，吴奇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他当时的语气很冷漠很陌生，我害怕，我不想死，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啊……呜呜呜呜……”
“那你还不说真话？吴奇在电话里和你说，怀疑是那个女人干的，那个女人是谁？”
刘博坐在地上，整个人瞬间憔悴了许多。
“我，我……我不知道……他的女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刘博抓狂的叫到，突然站起来就要冲出去，“让我走，我回家，我要回家！你们骗我，你们骗我！”
小蓝马上把他控制住，“刘博先生，你冷静点！”
宫廉进来把江萘琳拉了出去。
“你信他真的不知道？”江萘琳问。
“他不愿意说也没办法，我们又没人回读心术。”宫廉道，“你先回办公室吧，他受了刺激容易伤人。”
江萘琳回头看了一眼，耸耸肩，走了。
心里却有点暖洋洋，小奶狗长大了虽然酷拽霸气了点，可还是很细腻的嘛。
“江队，我准备订中午的餐，你有什么忌口的吗？”一位女刑侦正巧看见她就询问了。
江萘琳摇头，“我不挑食，就是吃不得太辣。”
“哦，那宫队呢？”
“和我一样。”江萘琳说，早上看他也是和她吃一样的，大众口味，应该没问题。
“那好，我知道了。”
江萘琳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向以崇就过来了，把照片放在她面前的桌面上，献宝似的说：“吴奇的大学毕业合照。”
“这么快就搞到了。”江萘琳拿起照片看，学艺术的班级女生比男生多一倍。
女孩子各个都挺好看的。
“这是郭年坤那个班的，这是付嘉成的，他们三不在一个班，也不同级。”向以崇说。
“都挺好看的，女生好多，每个班都是女生好多。”江萘琳说道。
“是啊，女孩子还是很喜欢学艺术的，江队以前哪个专业毕业的？”向以崇问，侧身一手手肘撑着桌面。
宫廉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撅着屁股，还时不时左右扭一扭。
这是看见美女骚成什么样了？
他不动声色的走过去，一脚踩住了江萘琳坐着的那张转椅一推。
椅子带着江萘琳直接平移一米。
“诶……”江萘琳吓了一跳，她用脚踩着地板，椅子才停了下来。
她有些狼狈的趴在桌面上，看着站在她和向以崇中间的宫廉。
“你干嘛？”
“开会。”宫廉敲了敲桌面，超一本正经！
向以崇瞥了他一眼，站直了身子喊到：“大家过来开会了，我们了不起的宫队要开会了~”
小蓝拿着文件夹进来遗憾的看着他们说：“刘博还是不说那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都这样了还不肯说出来，现在他也不敢回家，说要我们保护他，他连实话都不说，我们凭什么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