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散了,散喽”,
“臭小子,好好对芊芊,不然要你好看。”
一众青年杰俊陆陆续续离开了群芳苑,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大堂顿时冷清了下来,门可罗雀,妹子们也在老鸨的带领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如果我就这么走了,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说不定还会让一些流言蜚语影响了柳姑娘的名声,
算了,去跟她说清楚我对她不感兴趣,就算她认为我性取向有问题那也没法子。
毕竟自己挖的坑终归要填的,俞生叹出一口气。
几位妹子回眸看到俞生傻傻地站在原地,取笑道:“如果公子看不上咱的柳花魁的话,小女子们也是可以效劳的…还请公子怜惜”
说着也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诱惑无比。
“咳咳,莫让俞公子看笑话了”老鸨咳嗽数声,“公子不要让芊芊久等了,夜已深了。”
俞生点了点了头,再次爬上了这个陌生而又熟悉无比的旋梯。
“咚咚咚”
“姑娘,俞某求见”俞生轻叩房门。
“公子,请进”不同以往,这次没有了过多的修饰,纯粹的发音,很是好听,绝对是音控男的福利。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清香扑面而来,窗子上的帘布随风徐徐摆动,一抹月牙静悄悄地倚在那里,余晖洒在地上,明晃晃的。
房间正中央围上了一张帘子,借着月光隐约能看到帘子后面有一个缸状物体,缸中一纤细身影蓦然舒展,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将那姣好的身姿不留余力的展现出来,玉手落在缸边带起一瓢水花,模糊了人影。
怎么在洗澡啊,真是……
看到俞生转过身去的背影,女子轻笑一声,“公子莫不是未经男女之事,何故这般羞涩,难不成是忆芊的姿色入不了公子的眼?”
对对,我母胎solo十八年咋地啦,吃你家大米了吗,再说了转过身那叫风度,和初不出哥有什么关系,难不成直勾勾看着?
“怎么会,柳姑娘大抵是在下平生见过最美的女子”俞生侧着身子,偏着头好像在想什么,心中暗道,“不过比起那个女扮男装的……”
“油嘴滑舌,你也不过十七八九的光景,见过的女子又能多到哪里去”。
嘴上虽是这么说,从声音里能听出一丝喜悦,毕竟哪个女子不喜欢别人夸她好看。
俞生接着说道:“只是在下自幼接受的教导告诉自己男女有别,仅此而已。”
“你该不会是装的吧?”女子抿嘴浅笑,伸手拿起挂在帘布上的衣物,缓缓从水缸走出来,“听闻近日岚州城来了个采花大盗,长得极其英俊、举止儒雅斯文,每次都挑正直妙龄的绝美女子下手,且极其享受俘获她们芳心的过程,最后将她们的皮一点一点拔下来,手段之残忍简直骇人听闻”
俞生微微动容:“竟有此事?官府何在,为什么不下令追捕呢”
“官府那些人有何用,名为父母官却视百姓为刍狗,可笑可笑”隔着帘子传来一道冰冷的回应。
再次回眸,女子已经穿戴好了衣服,很清纯的白色襦裙,发梢半掩着脸,沐浴月色,将眉宇间那若有若无的妖媚成倍放大,无意间的挑逗都赛过这世间最烈的药,一发入魂。
很美,俞生脑海里一下子蹦出这个词,随后便是无尽的邪念。
人的神经不可能一直高度紧张,毫无疑问,这一次他也没能顶住,眼前顿时昏暗无物,失去了对肉体的支配权。
“怎么会,后天四重这么弱?”女子收了功,看了眼一旁形同丧尸的俞生,挥手施了个念意再次确认他的状况无疑是中了术,。
然间她好像发现了什么脸色一惊,“居然真的只有后天二重,难不成不是你?……怎会长的一模一样。”
玉手捻作掌,一道真气隔空打入俞生体内。
片刻后,俞生松开了缠绕的双手,从柱子上滑落
“咦,我怎么抱着个柱子,刚才明明是……”俞生挠着后脑,迷迷糊糊间看到了一旁矗立的柳忆芊,于是老脸瞬间通红,微风掠过,下身一阵湿凉。
女子认真地看着他,沉默良久,扯了扯嘴角,“公子可是那白漂?”
白漂?这个名字——哦对,不就是今日城墙上的通缉犯吗,听她这语气难不成原主是白漂?!
桌上的铜镜被风吹转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映衬出俞生的面庞,似曾相识的面部轮廓以及深邃眼窝,这不正是画像中的男子吗!
俞生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脸蛋,难怪当时觉得那么眼熟。
不对,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
俞生斩荆截铁道:“不,不可能,从始至终我都是俞生。”“况且你会相信一个大盗会明目张胆地进入一个通缉他的城镇吗?”
女子对此默不作声,只是坚持自己的说辞,“现在整个岚州城的百姓都盼望着你的项上人头,不管你是不是他你都得死。”
眼前的佳人顿了顿,眉间的纠结堆砌成结,“就算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女子沉下了脸,神情闪过一丝异色,“还请你不要埋怨忆芊……。”
话音刚落,刹那间,倩影已至身后,一瞬间俞生感觉自己失去了与身体的联系,陷入了无底的冰窖,冰冷刺骨。
“呵,倒头来还是死不瞑目,也不知道那个“白漂”究竟是谁!”
恍惚间,一具人影自窗口而入,挡住了女子的致命一击。
俞生看着人影自言自语道:“是小鬼来牵魂了吗,希望地府不那么糟糕。”
“组织刚刚获悉,白漂进岚州城是他丢下的幌子,其人去了白仓城,此人并不是白漂,你所顾忌的组织会解决的。”那发声之人摘下面具,长吁了一口气。
“咦,我还没死吗”俞生扭过头,透过月色看清了人影,正是今日早上被自己调戏的奚煜。
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羞涩男和这个坏女人是一伙的,而且似乎自己暂时也不用死了。
俞生现在只想感叹一句,人生真是大起落~落停,好像没有大起…额。
看到蹲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俞生,二人相觑一笑,“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只怪那贼人太过嚣张。”
俞生哪敢对他们有任何不满,如果他们中的任意一个想要杀自己无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怎么会,不过为何白漂与我容貌无二?”
二人爽朗回应:“这一点我等不曾知晓,不过关于那贼人我们倒是略知一二,那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约莫一月前就听人说在北境沙漠见到了他,就好像凭空出现般。”
俞生闻言眼睛微扩,一月前!
竟与原主出事的日子出奇的吻合!同样是突现的盗贼,加上武力值同样很高……有极大的可能杀害自己的人与白漂是同一人,那么当时的遇害可能并不是偶然!
“然后听闻他要来岚州城,我们便静候着他的到来,随后你便来了,我们一度认为白漂是不是傻过头了,竟然以真容示人”二人不免笑了笑,看向了俞生,“随后的事也无需我们多说了吧,不过你的行为有些超出我们的预期,但无论如何你都会被引到群芳群,进入这个圈套。”
俞生点点头,“那若无事,俞某就请告退了。”
信息量有点大,得找个地方冷静一下,再说了这俩个人心眼太多了,此地不宜久留。
“且慢,还有一事相求,俞公子可否加入我们天行会?”见俞生神情犹豫,二人又补充道:“实不相瞒,我们的确想借公子之力擒住白漂,不过对公子你也是有好处的,那白漂若得知你未死,会做出什么事,我们也不敢保证,不过若是公子加入了天行会,组织会护你周全,而且加入了组织后在整个石川国行动起来也都会便利很多。”
单凭护自己周全一个条件俞生就很心动了,那白漂杀害自己的动机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他既然易容我的样貌,想必另有所谋,如若让他得知我未死,后果不堪设想。这样一来,加入他们反倒是百利而无一害。
俞生浅浅地回了一个笑容,拱手道:“俞某实力微薄,到时候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大忙。”
二人听出了俞生想要加入的心思,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这便足够了,你只需假扮白漂,以他的名义去捣乱,届时他本人必定现身,放心好了我们会暗中守护你,不会有生命安危。”
二人接着说道:“可还记得夜宴时曾说的紫嫣坊?那表面上是个风流场所,实际上是个情报会所,据消息称白漂与那紫嫣坊有着不俗的联系,你此番潜入其中,扰乱她们的管理便足矣。”
看着眼前的男女口若悬河的样子,俞生差一点就被带了过去。什么叫没生命危险,你们连对方实力几何都不清楚,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消息就这么让自己冒险前往,万一对方也有数名如你们这般的强者,自己不就是小趴菜一枚,任人宰割,到时候你们自身都难保还有空顾及自己?
看到俞生久久不作回应,神色苦闷的样子,二人脸上强撑的笑容也僵了下来,“不愿意也随不得你,你昨天可是失手杀了人哦,不出所料的话,官府今日就会派人来抓你了,吃一辈子牢饭还是加入我们可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俞生戟指道:“胡扯,我那一脚明明收了力,不可能会出人命,定是你们用了某种肉眼无法观察的手段杀了他。”
二人皮笑肉不笑,“这可不是你说的算,在场的百姓都能作证是你杀了他。”
他们说的没错,自己有决定权就是个笑话,如今逼上梁山也是别无他选。弱肉强食,弱者服从强者在这个世界只怕是司空见惯。
俞生无奈吱声答应。
“不过,今日我本是必死的,这一点紫嫣坊也是知道的,若传出去会不会乱了计划?”
奚煜道:“这一点就不必你费心了,我们已经安排好了替罪羊,从此岚州城不再有俞生,只有黄字十二。”
“拿好了,这便是你的令牌,黄字十二号,明日午时去城东酒肆,到时候自有人与你接头,还有这副人皮面具,你也带上。”男子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以及一副面具,丢下句话就走了。
“公子好些休息,妾身告退了”说罢,女子步了奚煜后尘,飘然离去。
俞生重重往床榻上一沉,昂着脑袋,目光不知落向哪里,短短一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空前的累席卷全身,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