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京城,三月初八。
巍峨的宫殿中,大夏皇帝斜身靠在软榻上捧着一本书籍,软榻旁立着一个白发童颜的公公不时弯腰将手中纸沾送到皇帝面前。
忽然,一阵妖风顺着窗口吹来带着一丝燥热将书页打乱,原本空旷安静的大殿外突然出现一道响彻晴空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喂,你说话啊!”
皇帝抬了抬上眼皮,出声询问道:
“何人在殿外喧哗?”
大殿中噤若寒蝉,能站在这里的侍从都是人精,皇帝语气平静到了耳中却是刺骨寒刀。
但空中的声音并未停止,并且说出的内容让殿外的侍卫都不由双腿发软。
金銮殿前戏耍皇帝简直就是找死?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替我转告皇帝,是兄弟就来砍我!”
“哈哈哈”
皇帝抬起头,忽而大笑。
一旁白发童颜的公公放下纸沾,紧接着身影已经如同一道利箭射出殿门外。
双腿微微弯曲,
“咔”
地上厚达半寸的石砖应声裂开,他的身影节节拔高出现在宫殿明黄色的琉璃瓦上。
再抬起头时,完全没有在皇帝面前弯腰驼背的感觉,眼神中的狠辣路边的狗看了都要夹起尾巴。
“放肆,何人敢在皇城之上如此狂妄!”
但刚刚嚣张的声音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就此消失。
大夏皇帝走出大殿,站在白玉高台的中央,眼睛微微一眯眺望着京城外云隐山上的一座高塔建筑。
白发童颜的公公跃下屋顶,在皇帝稍稍靠后的位置摇头叹道:“老奴无能,不知是何方高人千里传音!”
“哦?连你韩千裘都无法探查?”
大夏皇帝转过头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但一双眼睛却分外明亮。
“妖物?”
公公还是摇摇头不敢确定。
一个白色小点从云隐山的方向快速接近皇城,没一会落在大夏皇帝不远处的白玉栏杆上发出嘹亮的啼叫,小点已经变成一只体态硕大的六年青。
韩千裘快步走了过去,在巨雕爪子上取出一张纸条展开后呈于皇帝面前。
纸条上只有寥寥几字:向南,柳州,常州。
“陈沙雕!你是有多不把朕看在眼里?”
霸气四溢的大夏皇帝俯视着面前层层叠叠的宫殿群喃喃自语,沉思片刻转身走回大殿。
不久之后,足有千人的黑甲附面骑士出了高耸的城门一路向南方狂奔,
整个队伍没有一丝杂声沉默的如同一个整体,只是带头两人似乎与这支煞气冲天的队伍毫不搭边。
一人满脸横肉,腰间肥膘差点从甲胄中钻出,另外一人看年龄却是刚刚年过二八的小姑娘,身体单薄,头发微黄用一只通体碧绿的簪子挽成道髻,挎着一个小背篓可可爱爱,裙摆下是一双绣云纹鹿皮靴子。
两人同坐在一辆马车上,不知道是为了照顾谁。
这一天,整个京城谈论的话题都是天空异象和黑炎狼骑出城。
不多时,更劲爆的消息彻底引燃皇城。
那个大逆不道的声音不仅出现在京城,一路向南,几乎半个大夏王朝都听到了。
百姓不可置信的议论声充斥在大街小巷,恐慌的情绪在蔓延,不少人猜测妖物是否已经攻破险关。
“世上真有如此高手?”垂垂老矣的尚书大人瞪大双眼艰难问道。
手握宝剑的将军双拳铁青,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样的问题。
就连坐在金銮殿中的大夏皇帝,看似脸上古井无波,腰背挺直,实则内心憋着一肚子火。
整个南方!!!
大夏王朝绵延千里,此人竟能让所有州县听清楚声音,妖皇复活也不过如此......
然而焦点中心的两人,陈沙雕也许还在呼呼大睡,老六正在脑中不停思考着怎么活下去。
秦少安换了一身黑衣,走在三人中间。
两名年经捕快神色紧张,走起路来双腿并拢不时用余光注意着背后。
刚刚从那座如同冰窖的小院走出来,身后司长乐的眼神让他们胆战心惊,生怕这个漂亮少妇背后拔刀。
小李哥在他耳边低语道:“今日之事恐怕有些难办,李三那老爹估计不会善罢甘休,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你和他打了起来。”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秦少安急促的问道,他似乎回想起什么,却又像手中沙子始终握不住。
“李家三少被人扶着去治伤,你说小解跟了出去,等大家意识到不妙赶到另一间屋子,你晕了过去,地板上到处都是血!李三......李三的头颅被人摆在桌子上,死不瞑目!”
秦少安深深皱着眉头,脑海中终于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有人在背后袭击了他!
李家三少满脸是血的跪在地板上,阴影中伸出一只握着匕首的白嫰小手在他的脖子上缓缓划过。
血液如喷泉般滋了出来,很快将地面染红。
最后的画面中是一个女人!
可惜烛光太暗,他看不清对面那张脸。
秦少安浑身一阵颤粟。
心中暗自愤怒的同时也惊讶对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移花接木,好高明的手段。
事情已经明了,有人栽赃陷害!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几人走了多远秦少安已经不记得,他脑海中一直都是最后女子划过李家三少脖颈时的画面。
凶狠,毫不拖泥带水!就像农村乡下宰鸡。
县衙近在眼前,
秦少安脸色逐渐变冷,被人陷害却毫无证据,如果就这样认输,他千般万般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