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繁华的街道上,黎弯弯牵着小毛驴穿梭在人群中,周围夹杂着叫卖声,和马车来往运送货物的嘈杂声,她踏着轻快的步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此时,黎国公府在都城处地幽幽清雅,朱红的大门有些年份透着一股沧桑古补的气息,门上的门楼铺设着一排排青瓦楼角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鲤鱼吐珠,门前两个石狮子在夕阳的照射下显的威武富贵。
门前站了好几个人,他们一个个面露焦急之色,时不时还往街道张望着。
其中一个穿着酱紫色长裙的妇人眼中含着泪花,一张小巧的瓜子脸很是清秀,眉如柳叶,目似秋水,眼角有些许岁月的痕迹,她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很是激动的样子。
“老爷,你说弯弯怎么还没回来,前日就来信说快到都城了,这都今日午时了,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她神色很是着急,语气着急的影响着身边站着的几人。
“夫人,别多想,咱们弯弯打小就聪明,不会出什么事的,放宽心。”
站在那妇人身边穿着一身褐色衣袍的中年男人,他长着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威猛、有力、目光如炬,浑身蓄满爆发力,他的脸上掩盖在浓密的络腮胡中,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晶莹剔透。
他将手搭在那妇人背上温柔的安抚着,以往犀利的眼神满是柔情。
“秋娘,衷书你们做父母的心情老身能够理解,咱们黎家就弯弯一个独女,如今要回来了咱们应该高兴才是,至于那件事等弯弯回来了再说。”
说话的是一个老妇人,她站在一旁杵着拐杖,另一只手还扶着一旁的老嬷嬷。
她一脸慈爱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的,脸上条条皱纹,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那双眼睛很是清明的看着路边。
黎衷书听了自家老母亲的话叹了口气道:“娘,都怪儿子没用,听人挑唆才让咱们黎家进入两难的境地,又连累了咱们弯弯。”
他说完脸上的表情很是愁容,一旁的老妇人一脸无奈又很是气愤的样子,她跺了跺手里的拐杖道:“要老身说啊!将那个摄政王请过来,咱们好好聊聊,毕竟弯弯是咱们黎家唯一的血脉,绝对不能受了委屈。”
徐秋娘听了自家婆婆的话,面上一脸遗憾,她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便看见走在不远处牵着小毛驴的黄裙少女。
黎弯弯老远便看见自家爹爹,娘亲和祖母在门口等着自己,她脚步加快挥了挥手笑道:“爹爹,娘亲,祖母我回来了。”
站在门口的几人见状,极力将脸上的愁容不安的情绪掩饰起来,随后面上洋溢着喜悦充满想念的笑容。
黎弯弯走到门口将手中的小毛驴递给一旁的下人,随后她踏步走上前将三人抱住,说不尽的思念和喜悦在这一刻满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和睦,温馨还有幸福的画面。
她在心里想着因为从小身体不好的原因离开家中三年又三年,她从小在青长山上同师父学习医术,练习武功,直到现在她终于可以回来了,再也不用离开了。
她想到这抱着家人的手微微用力,师父的话在她心底响起 。
“弯弯,此次回去往后就不必再来了,如今你已出师,身体也很健康,以后好好在家中陪着家人。”
她心中疑惑着,可看见抱着自己的家人便将疑虑打消了,半晌后她松开手看着自己的爹爹,娘亲还有祖母,他们眼睛里都有些许泪花。
黎弯弯哽咽笑道:“别哭,以后弯弯就不走了,就这样一直陪着你们。”
老夫人赵氏颤抖着手将黎弯弯的小手牵了起来,老泪纵横道:“好,不走了,一直陪着我们,走跟祖母进屋,你住的院子啊,祖母每天都安排人收拾,与三年前一样。”
徐秋娘看着三年没见的女儿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扶着黎衷书走进屋,跟在赵氏后面担忧道:“老爷,这婚事咱们该怎么与弯弯说呀!”
黎衷书闻言安抚道:“夫人不要担心,为夫自有分寸,为夫与这摄政王在朝堂上牵制多年,对他也是有一定的了解,弯弯嫁过去不会受委屈的。”
黎弯弯觉得从自己进门开始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只当是自己的错觉没有多想,半晌后,几人来到了宁静院,是黎弯弯一直住的院子,虽然每隔三年回来一趟,但是院子依旧保持原样。
春风自婆娑的树林吹来,轻盈的桂花飘落在院子里,空气中弥漫着似有若无的桂花香,几人走进院子,围着石桌坐了下来说说笑笑了好一会后。
赵氏便从怀中拿出一个玉镯道:“弯弯啊,这是祖母一直戴在身上的,是你祖父当年送的定情信物,如今弯弯长大了,祖母把它戴在你手上。”
黎弯弯疑惑道:“祖母,这是祖父留给你在这世间唯一的念想了,我不能收。”
徐秋娘看着黎弯弯欲言又止道:“弯弯,这是祖母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祖母都这把年纪了,用不上了,再说了你祖父一直都活在祖母心里,老身也不用什么念想了,就盼着咱们弯弯能够平安,健康就好。”
赵氏说着,便将白玉镯戴在了黎弯弯白皙光洁手腕上。
黎弯弯见状觉得有些不对劲道:“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还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徐秋娘想说什么却被黎衷书打断了,这样的事还是他这个当父亲的来说好了。
黎衷书语气沉重道:“弯弯啊,是爹不好,爹在朝中受人蒙蔽,如今站在皇上与摄政王中间两边为难,皇上为了牵制于摄政王下旨将你嫁与他,爹也是没办法,让弯弯受委屈了。”
黎弯弯看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子闻言想到什么,试探问道:“那摄政王可是有铁骑军的赫连景钰?”
赵氏闻言疑惑道:“弯弯知道此人?”
“有过一面之缘,原来他就是摄政王。”
黎弯弯说完满脸不屑的样子,徐秋娘见状有些担忧道:“弯弯,嫁进王府凡事不可莽撞,那摄政王可不是好相处的,凡事都要小心。”
黎衷书语重心长道:“别忘了,有时间就常回来看看我们,爹爹将红玉,柳竹还有庆舒留在你身边,出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听你们说话的样子,我该不会很快就要嫁出去吧!”
赵氏抹了把眼泪道:“后日摄政王府便来迎亲了,今晚你要好好休息,明日祖母和你娘亲就给你安排嫁妆。”
黎弯弯闻言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又变得有些委屈,但又想到是皇上赐婚又不能拒绝,爹爹在朝堂上又那么难了,最后她一脸平静的答应下来,又说了好些话让他们放心下来。
直到吃过晚饭,入了夜……她躺在床上拿出赫连景钰的玉佩,有些不真实的样子,回想起那白衣男子,俊美非凡的样子,还有那冷酷无情的气质她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赫连景钰……希望我们能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