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宸王的马车。”
“在哪里?”
“真的是宸王的马车,没想到今年的诗会宸王会来。”
“上一次还是八年前的事,我姐姐说当年的宸王俊逸非凡,风姿卓越,文武双全!”
“来了来了!”别院门口如门庭若市般,一群少女在交头接耳说着些什么。
林疏影还没下马车就听到一群女子叽叽喳喳的花痴声。最近也听陵倌倌说过少年时期的萧景言,是多么耀眼璀璨。
看此情形,林疏影想到了上学时学的诗,随口念了出来:“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萧景言听到林疏影的话语,开口道:“阿影眼里我是这样招摇?”林疏影才想起马车还有个人,尴尬说道:“咳咳咳,是听说王爷当年风华绝代,文武双全。”
萧景言有些郁闷,所以是在说他老吗?萧景言今年二十五岁,林疏影十五六岁,一对比确实有点差距。
萧景言率先下了马车,一旁的贵女看到萧景言下了马车,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宸王看我了,看我了。”
“他是在看我。”
林疏雅感叹这追星的架势,和现代粉丝见到明星有得一拼。
宸王下去后,林疏影也跟着出了马车,看到萧景言伸手过来。林疏影想刀他的心都有了。
用眼神看向萧景言抿嘴低声道:“有必要这么招摇吗?你故意的。”
萧景言嘴角带笑,无辜道:“阿影多虑了。”
当众扶她?看来今日是不得安生了,本想当个透明人的。
果然不能得罪男人,自己刚不小心暗示他老,这会马上报仇了。
众人看到萧景言扶着林疏影,都很是吃惊,自重伤中毒后,宸王就十分厌恶女子的触碰。
一次宫中宴会,一名仰慕萧景言的女子,抑制不住想上前靠近萧景言,人还没碰到,女子就发出了惨叫,只见女子的手掌不知何时已被削断,鲜血直流。自此以后,仰慕萧景言的女子再也没人敢轻易靠近。
下车后林疏影和萧景言就分开走了。
萧景言来到庭院中,几名男子恭敬上前行礼:“七皇叔安好。”萧景言端详了一眼白衣男子:“子恒侄儿和子玮也在?”
萧子枫听到这声侄儿,内心抗拒却不得不答,谁叫萧景言辈分高,和皇帝是一辈的。
“回七皇叔,子恒和几位弟弟闲来无事,特来看看热闹。”萧子恒兴致不高的回道。
年纪尚轻的萧子墨一脸好奇问道:“七皇叔,刚刚那位姑娘是?”话音刚落,萧景言凝视着萧子墨,并未作答。
一身冷肃之气的萧子昇适时的说:“七皇叔我和子墨约好了骑射,我们先走一步。”边走边说:“你是看不到七皇叔的脸色吗,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林疏影在门口就被一群贵女围住了,林疏雅林疏婉也在其中。
一个穿着紫色衣衫,打扮贵气的少女堵住林疏影,趾高气扬的问到:“你就是景言哥哥的未婚妻?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林疏影面色不变,脑子在飞快的搜索有关眼前女子的记忆,随后耳边传来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小心,她是汾阳王唯一的孙女清平郡主,从小就嚣张跋扈,脾气暴躁。”
林疏影侧首看向这位温柔恬静,气质温雅的女子,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林疏影心里对这位蓝衣女子多了几分好感。
林疏影看向紫衫女子道:“不知清平郡主有何指教?”清平郡主高傲的说道:“你配不上景言哥哥,一个无才无德的女人,也不配做宸王妃。”
林疏影也是无语了,自从赐婚以来,一天到晚有人说她无才无德。不是说她运气好,就是说她高攀了萧景言。这还有更过分的,直接说她不配!是可忍,孰不可忍。
“回清平郡主,林疏影配不上宸王,那谁配得上?”林疏影不悦道,心里不快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当然是…”平清郡主的话戛然而止,没敢说出来。林疏影心想你要是敢说你自己,我就佩服你。
旁边的女子替清平郡主回道:“当然是我们温柔善良,知书达理,品行端正的郡主啦。”
“就是就是。”
“不看看你什么德行。”
“在座的各位哪位不比你优秀,不比你有资格。”
几个少女同仇敌忾,平时是对头的,此刻也连同一气。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其实她们都是为讨好清平郡主,所以连成一气,萧景言优秀是优秀,但命不久矣,让她们嫁给萧景言,她们是不愿意的,但也不想便宜林疏影。
清平郡主喜欢萧景言多年,这是京城人人皆知的事,权衡之下,羞辱林疏影既可以讨好清平郡主,又可以出口气,何乐而不为。
“我可没有资格哦,梁三小姐说自己就好,不用拿我们做筏子。”刚提醒林疏影的青衣女子笑道。
“就是,有些人不知羞。”红衣女子说完话还朝林疏影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感觉到善意的林疏影也点头微笑回应。
林疏影看着眼前这群少女问道:“郡主和梁小姐小姐觉得我配不上宸王?我无德无才无貌?”
“是又怎么样!”清平郡主愤怒不服道。
“圣上前些时日下了圣旨,褒奖疏影秀外慧中,温良贤淑,才德兼备。与宸王是天成佳偶。听郡主的意思是说圣上下错了旨意?还是说圣上故意指婚个无德无才无貌的女子给宸王,好羞辱宸王?”林疏影轻声细语,说出的话确是慷锵有力,句句能诛灭九族之语。
“你…你…你休要胡说,本郡主不是这个意思。”清平听到林疏影的话也慌了,就算圣上有这个意思,也不能直接说出来。
一旁的林疏雅连忙出声道:“郡主恕罪,姐姐第一次来桃花会,无意冒犯了您。”
平清郡主听到林疏雅说话更怒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狐媚货色。”说完就领着一群人离去。
清平郡主讨厌林舒雅是整日装作一副善解人意,柔弱高雅的模样,最主要是嫉妒她的容貌。
留下愣住的林疏雅,就算林疏雅再有心计,十五六岁的姑娘被人当众羞辱也是有些遭不住,当场泪眼婆娑。几个好友安慰她别在意,就一起进去了桃花林。
原本闹哄哄的门外就只剩几个人,刚才主动为林疏影说话的少女主动过来介绍道:“林小姐,我是御史大夫之女宫羽卿。”
旁边穿着红色裙装,长相秀美带着些许英气的少女也说道:“我是镇国公之女杨心落。”
“我是汝阳侯之女林疏影”林疏影笑着回道,对于新认识的朋友很欣喜,一个温婉幽美,一个英姿洒脱。对比刚才那几位贵女,这两位小姐才像大家闺秀。
“刚才谢谢二位小姐出言相救。”林疏影谢道。自来熟且随性的杨心落表示:“这没什么,本小姐最看不惯她们这样。叫我心落就好,小姐小姐的称呼,太生疏啦,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是呀,疏影以后就叫我羽卿吧。她们就爱合起伙欺负人,今天你要小心哦。”宫羽卿温柔提醒道。
“小心?为什么?”林疏影表示不解。宫羽卿看她这模样,便知道她不了解桃花会,三人一边走,宫羽卿一遍给林疏影科普。
桃花会两年一届,是皇家在别院举办的盛会,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小姐收到请帖的皆可前来。桃花会比试的种类极多,有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骑射、斗武等。皆是男女都可以参加,每一项胜出者都可以随意向在座的公子小姐发出挑战。
以前林疏影从来都不参加这些诗会,一则是沈怀清每次都对外宣称她病了,二则是自己也不想来,觉得无趣,所以并不知道这些规则。
宫羽卿说完,林疏影皱眉道:“所以今天那些小姐们很有可能都挑战我?”宫羽卿和杨心落点头齐声道:“不出意外,应该是的。”直性子的杨心落接着又说:“本来一部分人挑战你,是听说你诗词歌赋不行,现在嘛,因为宸王未婚妻的身份,又多了一批挑战者。”
宫羽卿拉了拉杨心落的衣袖,杨心落才反应过来:“疏影对不起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疏影看着她这不好意思的模样,笑了笑:“没关系,一些传闻而已。”
宫羽卿也听她母亲说过林疏影一些事,对于汝阳侯府妾室扶正的做法不理解,沈怀清的为人处世也不甚得体的。
片刻间,三人已经来到桃花林,只见满园桃花姹紫千红,甚是令人赏心悦目。
会场布置的十分精细,比武和骑射在稍远一处的草场。诗词书画在湖心亭中,参加的人写完后只需交给一旁的侍从。
围琪在偏殿,参加的只需自行前往。
歌舞和弹琴在桃花林中央的舞台,四周布置了桌椅,桌上摆放有各种吃食和甜点。布置得很人性化,有吃有喝,有歌舞欣赏。
杨心落拉着宫羽卿和林疏影找了个位置坐下聊天,三人边吃边喝,顺便给林疏影介绍在场的王公贵女。
“那个身穿白衣仪表堂堂的是大皇子恒王,冷肃少言的是五皇子瑞王。湖心亭那看起来温暖如玉的是四皇子盛王。射箭的是忠勇侯之子和兵部侍郎之子宇文烨,还有旁边有些跳脱的少年是八皇子……”宫羽卿一一介绍道。
“对了,今年胜出的奖励很丰厚哦,破天剑、冰魄琴、凤头钗。”杨心落激动道,随后又遗憾道:“要不是我书画和琴技都太差,我都想上场了。”
林疏影好奇问道:“怎么才算是第一?”宫羽卿说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舞以及比武和骑射这九项中获得名次最前者胜出。”
“男女都可以参加,皇子公主也不例外哦”杨心落调皮道。
林疏影心想这么全能才能赢:“那些奖品有这么吸引人吗?”宫羽卿和杨心落听到她的话,两人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杨心落白了一眼林疏影道:“那可是天下十大名剑之一和五大名琴之一,还有皇后娘娘的凤头钗,随便一个都是无价宝好不好。”林疏影耸了耸肩,是我孤陋寡闻了。
舞台前方正坐着的是萧景言和几位皇子,旁边是朝中几位大臣,据说是皇后请来当评委的。其他王公贵女沿四周坐开,舞台跳舞的是参加比武的小姐。
“接下来是礼部尚书之女梁三小姐带来…”
一曲水袖舞将在场的世家公子和皇子的眼球都吸引了去,柔软的水袖绸缎在她手中仿佛有生命力一般,在她手中来去自如,飘逸优美。旋转跳跃间,双手将两条绸缎甩向两边的大鼓,越来越快的击打动作,妙曼妩媚的身姿和舞步与鼓声相映得彰。快速的旋转了几十圈后,美伦美央的舞蹈在一阵掌声和欢呼中结束。
一曲终了梁三小姐颈脖处已是香汗淋漓,墨白舞衣衬托得更加柔弱婉约,不盈一握的腰肢引人浮想……
直到梁三小姐下场,众人才从刚才精妙绝伦的舞蹈中走出来。
在场的世家公子意犹未尽,底下的贵女们个个咬牙切齿,却还要故作矜持和优雅。尤其是林疏雅,毕竟刚才在书画和歌声得了两个第一,琴第二的名次,只要舞蹈再得第一,今年的花神得主就是她了,蝉联两届桃花会花神的得主,想想都激动。
林疏影看向对面的萧景言,见他低头沉思。萧景言似有感应,也看向林疏影,林疏影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想揍他,就是他这张脸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