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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女婢

辄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爹不疼,娘不爱,小草六岁就被卖。七岁进了顺国公府为婢,行事警慎。从懵懂粗笨到有条不紊,正是“井井兮其有理也。”惊蛰以卑弱之身窥国公府之富贵荣华,从一个毫不起眼的粗使丫鬟,到国公内院的心腹嬷嬷。她付出的努力,永远不止表面看到的那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想不被击倒,便要先下手为强。(女主独美,无cp,)

主角:惊蛰   更新:2023-03-20 0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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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惊蛰的其他类型小说《国公府女婢》,由网络作家“辄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爹不疼,娘不爱,小草六岁就被卖。七岁进了顺国公府为婢,行事警慎。从懵懂粗笨到有条不紊,正是“井井兮其有理也。”惊蛰以卑弱之身窥国公府之富贵荣华,从一个毫不起眼的粗使丫鬟,到国公内院的心腹嬷嬷。她付出的努力,永远不止表面看到的那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想不被击倒,便要先下手为强。(女主独美,无cp,)

《国公府女婢》精彩片段

大周国,松川府,棠梨县,梨花村。

刚满六岁不久的小草,正背着从后山砍的柴,往家走。

如今已经是九月份了,天气也渐渐的冷了,可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连手脚都遮不齐全的单衣。

小草提了提背上用麻绳捆住的柴火,想着要是今年冬天也给弟弟做新衣就好了,这样自己也能捡弟弟的旧衣服穿了,小草知道,爹娘是不会给自己做衣裳的。

心里想着事,小草的腿却半点没停,就怕回家晚了又要挨骂。

……

棠梨县是松川府最穷最偏的一个县,而梨花村又是棠梨县最穷最偏的一个村,这都是小草听住在靠近村口的老秀才说的,正因为听了老秀才讲故事,而耽误了砍柴,小草当晚就被狠狠地打了一顿。

可是小草觉得挺值的,因为她们所居住的小山村偏僻,连卖货郎都不怎么来,方圆几十里的山林里,更是连土匪强盗都没有。

整个村里就村长家有一辆牛车,还是朝廷统一发放的,这也是整个村唯一除了靠双脚能到县城的方法了。

山村穷,却也有几十户人家,村里的人除了外出做工的,大都是不出门的,一出门就要花银子,大家都舍不得。

而小草对于外面世界的了解也仅仅来自于那个老秀才,当然,老秀才还是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不过现在老啦,也看不清了,所以也教不了啦。

只是常坐在村口的大杨树下给有空闲的小孩子讲讲故事和自己的见闻罢了。

小草刚把柴火堆好,就要趁天色还早,去村口的小河里打水,村口的小河说是小河,却也有一丈宽。

小草格外小心,免得掉下去,都没人捞她上来,去年夏天村里两个女孩都在打水时,不小心掉下去了。

偏偏又没人发现,等到晚上,家里人发现人不在,才出来找,找到的时候,尸体都发白了。

六岁的小草要给家里水缸里打满水,得跑两趟,不过听村长爷爷说,明年县里就要派人来给她们村里打井了,这都是朝廷的恩赐。

太阳落了山,在田地里劳作的人们也都往家里去了,小草也把饭做好了。

黑漆漆木桌上,两个杂粮馍馍,和三碗野菜糊糊,小草是没资格吃晚饭的,家里的粮食也是有定数的。

不过小草会偷偷地多掺一点水,这样她就可以趁爹娘没回家,而弟弟也不在厨房时,偷偷喝一点野菜糊糊,不过也只敢舀稀的,当然,这野菜糊糊也干不了哪里去。

用木头做的院门“吱呀”一声,林小草的爹娘回来了,小草连忙从厨房里舀热水倒进脸盆里。

“爹,娘,洗手吧,饭已经摆在桌子上了。”林小草是估计好时间了的,这时候的的糊糊,正好不烫。

林小草可记得之前,因为做饭晚了,待林父,林母回来时,还烫的不行,明明多等一下就会凉点的,可林母还是把小草打了一顿出气。

“知道了,明天早上记得去把衣裳洗了。”

“好的,娘。”林母看了看柴火堆,“这柴火不够,明天再去砍几捆。”

“娘,村里的好多人也都在捡柴火,想再砍几捆,可能不容易。”别人家里都是几个孩子或者有个大人一起捡,只有她们家就小草一个人砍柴,捡柴火,哪里有别人捡的多呢。

小草知道娘是看旁边何婶婶家的柴火堆比自家的多,所以心里又不平衡了。可是何婶婶家三个小子,怎么都比自己一个人捡的多啊。

“你个赔钱货,还敢顶嘴,我叫你捡你就去捡,哪那么多话。”林母看小草居然顶嘴,直接朝小草背上狠狠地拍了几巴掌。

小草也不敢说话了,背上又是火辣辣的痛。林母直接进屋,吃晚饭,等着小草给他们洗脚水,收拾了。

小草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厨房待着,等他们吃完了,就去收拾碗筷,等自己上床睡觉时,已经是戌时三刻了。

所谓的床也是只是两块板子拼在一起,上面放了套破旧的被褥。

小草忍着后背的疼,睡了过去。


天还未亮,还没到卯时,林小草就已经起床了,像往常一样,把饭做好,放在桌子上,然后就拎着麻绳和砍刀,向后山走去。

她得早点,要不然就弄不回几捆柴火,柴火少了,又要被打被骂了。

……

林父与林母正在吃早饭,旁边坐着林小草的弟弟林小宝,今年也有四岁了。

“孩儿他娘,今个儿是不是十五号?”林父说完就咬了一口野菜馍馍。

“就是十五号,吕婆子今年也要来吧,”林母心想,吕婆子要是来,估计今年又能有十两银子的进项,我小宝的束脩又能多些银子了。

“来,肯定要来,那丫头片子今年就卖了吧,肯定比前面那个贵,这样咱家也能早点搬到县里去,”林父想起前面那个丫头片子就晦气。

“孩儿他爹,听你的,咱今天早点把地里的活干完,估计吕婆子也就来了。”

林小草的姐姐林小花就是被卖了的,要不是当时林小草还小,估计就会一起卖了。

小草不知道今晚回家等待自己是什么,只是以前一样,自己背了捆柴火回了家,比昨天还多砍了两捆,希望娘不会打她。

申时初,小草刚放下柴火,却见林父回家来了,心里有了答案,今儿个是九月十五,也并不敢多问,正准备出院门将山上剩下的柴火背回来,还未踏出院子,就被林父叫住了。

“小草过来,跟我走”林父背着手,他在林家的形象一直是很威严的,说一不二。

“爹,怎么了?我山上柴火还没背……”小草话都没讲完,就被林父打断了。

“山上的柴火不用你管,叫你过来就过来,哪那么多话。”林小草已经猜到了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既然无力阻止,只能顺其自然。

林小草只能将砍刀放下,就跟着林父出去了。

林小草知道这条路通向村口,也猜到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走这条路了。

直到到了村口,已经有好几户人家都在了,还有几个自己一样的小女孩,就是没有男孩。

林小草的心里有点紧张,她也听村里人说过,每年都有人牙子来村里买人,自己的姐姐也是从这里离开的,再也没回来了,也正是从那天起,她也知道了自己未来的命运,就是被卖。

“来了来了,”有眼睛尖的,已经看到有辆牛车向村口驶来。

“吁,”牛车停在了村口,还是那棵大杨树下,小草也看清了,牛车上的人,一位驾车的小哥,还有位穿着比村里人好很多的婶子,这就是村里人盼着的吕婆子了,林小草在两年前的今天见过她,也是她带走了自己的姐姐,车上还有三个衣着稍稍破烂的小女孩,估摸着七八岁的年纪。

“小草,你也要被卖了吗?”林小草旁边的孩子叫何小翠,和小草一起挖过野菜,家里也穷,“我娘说卖了我,我就能去过好日子了,家里也有钱了。”好日子?什么是好日子?对于七岁的何小翠,甚至是整个山村的女孩来说,好日子就是吃得饱,穿的暖。

林小草看了何小翠一眼,点了点头,并不多言,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说什么,小草的内心很乱。

她看着自己和村里其他的女孩子站在一起,那个吕婆子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用打量货物的眼神打量她们,一共七个孩子,只留下了四个,林小草也在其中,何小翠也是,另外三个是因为龅牙,脸上有斑,和跛脚,所以才不要的。

“死契,十两银子,愿意就按手印拿钱。”

林父按了手印,拿了钱就走,心里只想着比前面还多了二两,还觉得挺不错。至于林小草,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

她们几个女孩子一起上了牛车,摇摇晃晃进了棠梨县。


林小草一行人到了县城,天已经擦黑了,小草没来过县城,也不认识路,只是看着牛车左拐右绕的进了一条小巷子。

直到一个小院子门前停了下来,赶车小哥扶着吕婆子,招呼七个女孩子下了牛车。

就只见吕婆子走上前,敲了敲门,架着牛车走了,他是车马行的人,不是吕婆子家的。

“小环,开门。”这小环就是吕婆子的干女儿,是给吕婆子养老送终的人。

院内就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来了,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提着一盏灯,打开了门。

然后扶着吕婆子向院内走去。“干娘可算回来了,热水,饭食都备好了,那八个丫头也都进屋了,今儿个还是练的仪态。”

小环又回头向外道“你们几个都进来吧,把院门关上。”

几人走进院内,走在最后面的两人把院门关上。

小草一进来,抬头看了看周围,正对着大门的有三间正房,两边各两间厢房,都是青砖大瓦房,中间一个大院子。

“你们在院子里等一等,”小环扶着吕婆子进了正房,再把饭食摆了出来了,小草看了小欢进了左前方屋子,出来却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些饭菜,小草猜想屋子大概就是厨房了,那右前方的屋子便是茅房了。

饭菜的香味顺着空气飘进了那七个女孩的鼻子里,她们在家都是不能吃饱饭的,此时也已经是饥肠辘辘了,不过都不敢说话。

等吕婆子用上饭时,小环便出来了,

“你们几个跟我来,”说着便将她们引到厨房里,正是小草猜的那间屋子。

“吃吧,”小欢从柜子里拿了七个杂粮馍馍,递给几个女孩。

小草接过馍馍,馍馍已经冷了,但是也比在家吃的野菜馍馍好吃。

“那有热水,你们自己倒,今儿个天晚了,明儿个再收拾,”又指了指厨房门前的桶,“那里有清水,你们自己洗漱,冷的话就兑点热水……”

“小环,”吕婆子在叫她了。

“哎,来了,”小欢一面向厨房外走去,一面说道,“等我一会给你们安排屋子。”

……

等小环服侍吕婆子歇息了,已经将近亥时了。

“你们跟我来,”几人来到左厢房,小欢推开了门,将油灯放在桌子上。

“你们七个人,住一间屋子就够了,这本可以住八个人的,你们自己挑着住,只一点晚上不可吵闹,若是打扰了干娘歇息,那就要给你们紧紧皮子了,明儿个早上卯时就要起来,不可晚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几人齐道。

“好,你们歇息吧,记得睡前把油灯熄了。”小环说完就关上门离开了,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几人一起走向床前,细细地打量了这间屋子,睡的就是大通铺,一共八个床位,被褥都有点霉气,屋子内除了一套座椅,左右还各有两个柜子,大概是让她们放东西的,可是她们被卖到着,却是一分体己都没有的。

几人上了床,熄了灯,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光上了床,头朝外,脚朝里,小草和何小翠床位是挨着的,右手边是空着的床铺,何小翠左手边正是村里另外两个女孩的床位,再旁边就是之前的那三个女孩的。

……

七个女孩,都没说话,今天坐了一天牛车,大家都很疲累,都好像睡着了。

小草躺在床上,心里有事,自然睡不着,她在想,想爹娘为什么就那么容易就把自己卖了,却也知道爹娘重男轻女,好像卖了自己,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自己还是有点难过,想自己的以后,希望吕婆子会把自己卖到一个好人家里,希望自己以后能吃饱穿暖有银子……

小草睡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听到了女孩的抽噎声,不过她太困了。

月亮渐渐升起,还有两三个时辰,女孩们就要起来了。


未到卯时,小草便醒了,一睁眼,才发现不是自家的木板床,也不在家里的厨房里。

一阵神思恍惚,才回神,自己已经在吕婆子家了。

急忙收拾起来,宁可早点,也不能晚了,又把何小翠叫醒,“快到卯时了,该起来了。”

“嗯?小草,你都起了,我也起来了。”何小翠也起来收拾,剩下的五人被两人的动静吵醒,也都起来收拾了,都把被褥铺整齐了,才出了房门。

天还没大亮,倒也看的清路,小草几个出了房门,就见对面厢房门也开了,走出来几个女孩子,都是约摸七八岁的样子,小草数了下,一共八个女孩。

小草看了看她们,穿的都是深蓝色的粗棉布做的衣裳,衣裳虽旧却很干净,想来吕婆子也会对她们也是如此。

她们出了房门就各自收拾做活了,扫院子的,擦桌椅的,还有去厨房做饭的。

小环也起来了,吕婆子倒还在睡,见小草几个都站在院子里,便叫她们,

“你们过来,”小环向她们招了招手,小草七人走进,看见小环一身细棉布做的衣裙都心生羡慕。

“昨儿个天色晚了,今儿个来问你们,来说说自己会什么,叫什么名?”小环又叫扫院子的两个去抬了张椅子,桌子,又去自己的房内,拿了笔墨纸砚出来放在桌子上。

“来,一个一个的说,”小环磨了墨,

“我叫张兰,今年七岁了,会做荷包,打络子,也认得几个字。”她本是秀才的女儿,不过被奶奶给卖了,娘也没了,爹去赶考时不幸把腿摔了。

“三字经,百家姓,都认识吗?”

“只认得三字经。”

“嗯,好,下一个,你先去旁边站着。”

有了第一个女孩打头,后面的说起来就容易了,

“我叫刘菊花,……”

“我叫李芳芳,……”

“我叫林小草,今年六岁,会洗衣做饭砍柴。”

“我叫何小翠,……”

……

“好了,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统计,等以后你们进了主子家里,还会详细的查问,”

“现在说说我们这的规矩,院子里是干娘做主,你们就叫吕妈妈,我叫小环,你们叫小环姐姐就好,”

“每日卯时起,亥时歇,辰时用早饭,午时用午饭,酉时用晚饭,但是干娘不在家时就不做晚饭,不过热水都有,你们得自己做饭,砍柴,挑水,洗衣,还得将我和干娘的衣服都洗了,做饭也是这样。”

“每日你们还需做些荷包,缝补衣裳,还需学些简单的礼仪,平日里若有错处,也是会受罚挨板子的。”

人牙子买人,一般都是调教好了卖到大家府邸里为奴,这样价钱也高,还有赏钱吃酒,也有人会挑颜色好的,仔细培养了,送给有权势的大人公子,以求行个方便。

不过吕婆子倒还是正经的人牙子,只做调教买卖,除了那不听话的,若是教不好就卖到勾栏院里,也能保自己不亏本。

……

大周朝的人牙子都是在官府记了档案的,大周朝强盛,公侯贵族府里的奴仆也多,所有买卖的奴仆也都是在官府入了册子,记了档案的。

一来是更名正言顺些,不像人贩子人人喊打,二则是防备有些主家随意打杀仆人,毕竟现在大周朝一日比一日繁荣昌盛,天家也仁厚宽爱,对于随意打杀仆人,都是罚的很严重的,虽不至于丢了命,可若是遭了天家训斥,还没有功劳补救的话,日子就过得艰难些。

所以高门宅院里,就算不小心打死了人,也得扫干净尾巴,免得被那御史知道了,定要狠狠地脱一层皮下来。


辰时,小环服侍吕妈妈起身,洗漱,用饭。

众人也各自回房用饭,还是由先前做饭的几个女孩收拾厨房,她们也只是比小草她们早一天来这,一会都要一起被调教的。

饭罢,收拾完毕后,吕妈妈叫她们十五个女孩子分三排站好,按身量大小排,

小草今年才六岁,在家也没吃饱过,自然长得不高,正站在第一排的第一个,何小翠恰好在她旁边,女孩们快速地站好,她们都看见了,吕妈妈手里的竹条,自然乖些。

“想来小环已经给你们讲过我的规矩了,老婆子我就不多说了,我手里的人,只要乖顺懂事,自有好去处,要不然就只能去那勾栏院里,”

“我这也只教些简单的规矩礼仪,刺绣缝补,读书识字,劈柴烧火,等你们日后进了府,自有各府的规矩,”

“不过你们都是山里出来的,劈柴烧火都不用我多说,就只教剩下三样了,只看你们能学到多少了,”

“你们若是乖巧聪慧,倒不用我多教,若是粗笨,我也有的是法子调教你们。”

吕妈妈想起了自己以前收的一个手脚不协调的丫头,教了许久都做不好,只能勉强看,不过姿色倒是不错,被一个富商收做了妾室。

“现在先跟着小环做福礼,”小环站在前方给她们做示范,一是给小丫头们做示范,以免吕妈妈劳累,二是学吕妈妈调教人的本事,规矩。

“双手交叠放于腹前,并腿屈膝,眼睛看着自己的膝盖,”

众人都跟着做,不敢出错。

“跪礼,双手交叠于额前贴地,……”

……

吕妈妈调教出来的人,大都前程好过些,安安分分的也能在主子面前做个二三等女婢,待上了年纪,直接做嬷嬷或是配管事都不错,更有聪慧心大的,便是姨娘主子也做得,或者奴契变民契,成了良民。

毕竟奴仆上下三代不能科考,可要是有个好前程,便想着要入仕,士农工商,只有入了仕,地位才高了些。

不过大周朝女子是不能做官的,除非进宫,一步一步往上爬,才有可能成为女官,但也只是皇家地位高点的仆人罢了。

更何况,一入宫门深似海。

……

在吕妈妈的调教下,小丫头们也渐渐的有了模样,吕妈妈教人,一般都不会克扣吃食的,免得主家挑人时,颜色不好看,影响价钱。在吕妈妈家的日子比她们在家时好很多,小丫头们,身量倒是长了一些。

转眼就入冬,小草她们也都熟悉了起来,年三十这天,吕妈妈还让她们见了荤腥,小丫头们都开心的很,小丫头们大都第一次尝到肉的滋味,原来这么好吃啊,不过肉沫也不多,小丫头们没尝过肉,肠胃都脆弱,少尝一点就没事。

小草她们跟着小环认字也快三个月了,三字经,百家姓都认得差不多了,还都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虽然写的丑,毕竟纸张都不便宜,沙盘上写字和纸上写字也是不一样的。

张兰都已经跟小环认完千字文了,小草她们都好羡慕,张兰就是那个秀才的女儿,可惜也被卖了,小草想着,不过张兰认得字比她们多,听她说她以前还读过诗,那以后肯定会不错的。

天家都在腊月二十五这天就封笔,封玺,停朝了,若有急事,大臣可直接觐见,入议政阁面圣。

然后就是年三十,天家会在宫中设宴,京中五品及以上的官员和诰命夫人都要去。

大户人家腊月和正月都是很忙的,祭祖,送年礼,合账……,所以一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买仆人,等出了正月,才来将家中心比天高的丫鬟婆子,发卖的发卖,送走的送走,才有空闲叫人牙子来挑人,所以要吕妈妈她们要在二月份赶到上京,毕竟上京才是大周豪门贵族的云集之地。

……


二月初一,吕妈妈和小环就带着十五个女孩子到了上京城。

不愧是大周国都,远不是棠梨县能比的。

上京以皇城为中,再有东西南北四条主街道,直通城门口,中间又有大街小巷无数,就算是地道的上京人,也不定认得全路呢。

三辆普通的蓝布马车,停在了吕妈妈在上京的小院子外,上京的房价也贵,说是小院子,其实还没有棠梨县的院子一半大。

众人拿着行李下了车,待小环付了银钱就进院子收拾。

……

二月二,龙抬头。正好又出太阳了,天气也暖和些,吕妈妈叫她们多烧几锅热水,好生收拾一下自己,自己则是出门打听消息去了。

因着天还冷,要三月才入春,小院子里也没浴桶,只有大澡盆子,女孩们便把屋子的桌椅收在一边,将澡盆子都搬到一个屋子里,这样热气都在一个屋里。

……

越是高门宅院里,越是容易被那富贵迷了眼。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也不在少数,心思大,想做主子的婢女想往上爬,做主母正房奶奶的,却见不得那些爬床背主,魅惑主子的东西,只要自己有依仗,自然是要把那些贱婢给处理了,不会留下碍自己的眼。

顺国公府,是由前朝叛王的府邸改建,足足七进的大宅子,足见皇恩浩荡。

顺国公府的老太爷为先帝挡了一刀,就去了,老太太倒还硬朗,一共三房人,大房就是顺国公,名为裴闵文,官拜正三品,鸿胪寺卿,正值壮年,娶的是安定侯府的嫡长女柳容沁,育有一子一女,还有两位姨娘,庶出的也有一子一女,二房裴闵德是老太爷的兰姨娘所出,不过兰姨娘跟着老太爷去了,裴闵德官拜正五品,为翰林院侍读,娶了永安伯府的嫡女庄妍,育有二子,还有两个庶出的女儿。三房是老太太所出,名为裴闵行,娶的是一位江南富商的女儿宋蕴,两人共育一子一女,并无庶出子女。还有一位外嫁的姑奶奶,一位入了宫,现在已经是云嫔了,都不是老太太所出,却也是在老太太跟前养大的,感情倒也不错。

裴家也是从老太爷的祖父那辈才封的国公,已经袭了三代了,大周的国公世袭九代不降爵。

裴家也是百年世家,京中的老牌贵族了,外面看着自是一片锦绣,内里的虱子却也不少。

大房,永安院,侧厅。

裴大太太穿了一件红底子粉紫缕金牡丹刺绣缎面交领长袄,下着一件刺绣妆花裙,捧了一个掐丝珐琅银纹的手炉,外面用杭绸裹了,端坐于上方。

两旁站着数十位丫鬟婆子,也不显得拥挤。

裴大太太刚处置了几个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婆子,就见笙竹轩的一等婢女月连带着婆子捆了人来,笙竹轩就是裴大太太嫡子,顺国公府世子裴知彦的院子。

裴大太太见此情形,心里也有了数,接过自己贴身女婢递的茶,喝了两口,润润喉。

月连带个粗使婆子捆着一个容貌俏丽的婢女走进,先行了礼“问大太太安,”月连是裴大太太派过去照顾世子起居的。

“这竹翠,犯了背主爬床之错,”月连顿了顿,“世子的意思是拖到院子里乱棍打死,叫府里的丫鬟们观刑,以儆效尤,特让奴婢来告知太太。”因犯错而被打死的奴才,是不会追究主家的,而世子的院子在外院,府上的丫鬟大多在内院,而裴大太太才是现在国公府内院的掌事人,所以才需要来告知一下。

裴大太太刚消下去的气,就在听到“背主爬床”时,直接压不住了,脸色都冷了,眼神更是像刀子一样,往那跪趴着的竹翠身上扎。

“好,我知道了,你去回世子,等明儿个,我挑些新人进府,一并观刑。”

“是。”月连行礼离开,让婆子将竹翠交给永安园的人,关住。

裴大太太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世子的学业,眼看着春闱就到了,居然敢在这时候背主爬床,裴大太太心里恨不得将那爬床的贱婢千刀万剐,才解恨。

……


第二天,裴大太太用过午饭,就在正院的耳房里陪自己的女儿裴知瑶做针线,做妹妹的想给临考的哥哥做个福锦荷包,期望哥哥顺心如意,想让裴大太太指点一下。

裴大太太的一等丫鬟颂敏走了进来,“太太,张显家的带着人牙子来了”

“哦,带她去绘春院,正好,瑶儿也在这,一起去吧,”丫鬟颂春扶着裴大太太起身,给裴大太太拢了拢头发,理了理衣裳,在软榻上歪着,衣裳头发都有些乱了。

裴大太太携裴知瑶,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向绘春院走去。

……

绘春院,是顺国公府内院接见管事婆子,处理丫鬟婆子的院子。

小草几人一大早就起床收拾,从北城往东城赶,午饭也只是在马车随便吃了几口馍馍,到了国公府,看着吕妈妈给一个管事婆子陪笑,然后领着她们去了绘春院。

十五个穿着蓝布夹棉衣的女孩子,分成三排在院子中间,站的整整齐齐,小草就站在第一排正中间,在吕妈妈手里的几个月,小草长高了不少。

院子两旁也站了好几个丫鬟婆子,不过女孩们都不敢乱看,这吕妈妈教的规矩,

“进了府,不要多说,多看,眼睛不要乱瞟……”

小草几人都屏气凝神,眼观鼻,鼻观心。

忽听到一阵脚步珠翠叮铛的声音,小草猜是主家来了。

女孩们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只敢用余光去看,裴大太太梳着朝天髻,脖子上戴了红玛瑙攒珠璎珞圈,上身穿着宝蓝色牡丹穿花遍地金通袖袄,下身着一件紫绡翠纹裙,系着双兽纹玉佩,外罩一件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端的用雍容华贵,非比寻常。

裴二小姐穿着浅粉立领中衣,外穿一件青绿镶领粉蓝撒花束腰对襟比甲,又披着织锦镶毛斗篷。二人在丫鬟的服侍下坐在了放了软垫的雕花杨木圈椅上。

四周的丫鬟婆子,都屈膝行礼,小草她们也是,直到裴大太太和裴二小姐坐在了椅子上,才起身。

张显家的走上前,行礼“问大太太,二小姐安,”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吕妈妈,“吕妈妈带了十五个丫头让太太挑选。”

裴大太太端起雕花杨木桌子上的热茶,刮了刮茶沫,轻轻地吹了口气,才抿了一口香茗。

“嗯,”张显家的退下身,站在一旁。

“瑶儿,你先去挑挑,”裴大太太想看看自己女儿的眼力如何,

“是,母亲。”裴知瑶起身,向女孩们走去,小草她们都能仔细地看清那衣服上的花纹刺绣,却不敢多生心思,走的越近,越是连呼吸都不敢重了,只觉得这裴二小姐真的神仙般的人物。

举止有礼,行为有度,顺国公府的裴二小姐在上京也是有名的贵族千金。

裴知瑶慢慢地走了两圈,将十五个女孩的神色,动静都看在眼里,不多时,走了回去,重新坐下。

“母亲,这吕妈妈调教的人还是不错的,”

“哦,那你可以觉得不错的,”母女二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要不是周围人都不敢有动静,小草觉得自己可能不一定能听清她们说的话。

“除了第三排的最后两个,第二排的第三个,”小草知道自己在第一排的第三个,小草很担心自己要是不会裴二小姐看好的话,就会再拉出去,小草怕没有一个主家看得上自己,但是心中所思所想,脸上却神色自若。

接着裴知瑶继续道“其他都挺不错的。”

呼,小草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最终做主的是那位裴大太太,但是能让裴二小姐觉得不错的话,也能让她觉得自己被留下来的希望要大一些。

“好,这次就听你的,张显家的,带吕妈妈去账房领赏,”

“是,”张显家的和吕妈妈带着没被挑中的三个丫头离开了。

吕妈妈把丫头们的身契给了张显家的,然后就付了银子,几张百两的银票,吕妈妈则带着三个小丫头离开了顺国公府。

……


“于嬷嬷,”裴大太太起身,裴二小姐也跟着起了,

“在,”右边走上前来一个婆子,梳着高圆盘髻,身穿紫红色漳绒袄,她是主管新入府的丫鬟调教和惩罚那些犯了错的丫鬟的。

“把新入府的小丫头也带到拾花阁,”

“是。”

裴大太太和裴二小姐,如来时一样,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离开了,到这时,小草等十二人才敢稍微抬眼看了看她们的背影。

“你们几个跟我来,”说完,也不看小丫头们一眼,就往旁边的游廊上走,走过一条夹道,又穿过了垂花门,就到了拾花阁。

小丫头们走进阁子,就见四周围满了丫鬟,还有几个婆子,只见中间,一条春藤大条凳子上,抹布堵嘴用麻绳绑了一个人,观其服饰,也是这府里的婢女,大概犯了什么错,才会在这被打吧。

小草正想着,就听于嬷嬷走到院子中间道“来人,打,”

“啪” “啪” “啪”两个粗使婆子举着板子,一下一下地打在那竹翠的身上,那一身清碧袄裙也渐渐地染了红色……

于嬷嬷看了看围着的丫鬟,“这贱婢,胆敢背主爬床,就得做好丢命的准备,府里的规矩,大家都记得清清楚楚。主家虽宽厚,却也容不得这背主的贱婢,若是再生其他心思,”

竹翠起先还挣扎一下,手脚还有动静,渐渐地就垂下了头,露出了细白的脖颈,手脚也没动静了,打板子的婆见此,便停下,探了探呼吸,“于嬷嬷,已经没了。”

于嬷嬷指着那已经断了气的婢女,“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后又叫两个婆子,把这贱婢从角门拉出去,门外是早都备好的拉去城外乱葬岗的板车。

又使了个小丫头给裴大太太回话。

着各色夹棉袄裙的丫鬟们见人已经拉出去了,便相携着离开了,都回各自的院子,做活去了。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一条人命就没了,不由得两股战战,小草和小翠互相搀扶着,亲眼看了刚刚那血腥的场面,手指都发白了,用力捏着衣角,装作若无其事。

……

群翠轩,是新入府丫鬟的调教居住的院子。与拾花阁相隔不远,两边的厢房就是小丫头们暂时的住处,等日后分了院子,就会搬到后罩房去,那里就是府上丫鬟的住处,只有一等,和二等的丫鬟才不住在那里,前院的倒座房则是府上家丁小厮的住处。

于嬷嬷叫人从库房里将旧的粗使丫鬟的袄裙拿了出来,“等开了春,你们有了去处,府上自会给你们做新的衣裳,”

于嬷嬷让十二个女孩各自挑选合适自己尺寸的袄裙,都是浅蓝色的,上身一件斜襟短袄,下身一条长裙,还有一双鞋子,一对蓝色的头绳。

“府上有府上的规矩,你们刚入府,先做粗使丫鬟的装扮,发髻,衣裳都是一样的,不要违了规矩。”

十二个女孩,两间厢房,刚好六人一间,屋子里也是六个床位的大通铺,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高脚木柜,用来放东西的,屋子中还有一套桌椅,上面摆着一套素白粗陶茶具。

小草也找了相熟的小翠,张兰,刘菊花,李芳芳,还有赵秀秀住在一起。

几人选了床铺,简单的归置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不过两件旧衣,也没什么值钱的。

然后就有一个小丫鬟来叫她们去烧水,这是顺国公府的规矩,新入府的丫鬟,得洗干净自己,衣着整洁,可不要带了什么病,或有身子有疾的,都会撵出去。群翠轩有小厨房,只管热水,不管饭食,用饭的话还是得派人去大厨房去拿。

……


于嬷嬷是府上老太太的陪房,不过已经年纪大了,便不在老太太身边伺候了,就自请来群翠轩,管教小丫头,也还算有些用处。

老太太宽厚,本想放她出府养老,可于嬷嬷也没有子侄,便作罢了。遂指了两个小丫头,照顾她,给她做些跑腿之类的活。

于嬷嬷本就是做事规矩,有条有理的人,所以府上这两年的新来的丫鬟,大都是她调教出来的,各院的太太主子对她还是很信任的。

……

“身为奴婢,就得知道自己的本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得掂量好,惹了主子厌弃,便也在这府里待不下去了,”

“不过顺国公府向来宽厚,你们只要自己老实本分做活,也别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也比寻常人家的日子好过,”

“……府上粗使丫鬟的例钱是两百文,三等的是五百文,二等则是八百文,到了一等就有足足一两银子,所以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府上也不会亏待你们,一年四季还有衣裳鞋袜,都是府上给的,……”

当然,于嬷嬷不会说从粗使丫鬟做到三等丫鬟,要多久,怎么做才更容易,府里的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只有别人挪了窝,你才有可能有位置,却也不一定就是你的,府上的家生子比外来的底子更清楚,也更可靠些,在某些方面,总是要更有优势些,不过既是优势,也是劣势。

从外面选进来的,身家更干净,能依靠的只有主子,不比府里的家生子,一家又一家,盘根错节的,忠心也不知道向着谁的。

……

“小草,小草,府里要发赏钱呢,”何小翠刚打听消息完回来,就见一位梳着堆云髻,穿着府里统一发放的浅蓝色的袄裙的女孩,正倚着厢房外的围栏,做荷包,一个宝蓝色的素缎荷包,是于嬷嬷的。

“为何发赏钱,可有什么喜事?”林小草知道何小翠一向爱打听这些,还和大厨房里一个粗使丫鬟交好,常打听些消息,不过都不是什么重要的。

她们虽为正式的分配院子,但也是当做粗使丫鬟做活的,只是没有月钱,也只在不被教导的时候才做活,也只做扫地,擦地,烧水之类的活计。

“听包子说,是大公子中了榜,所以老太太和大太太都欢喜的很,大公子院的都赏了两倍月钱,其他院里的也要赏一倍呢,”

“那倒是喜事,”林小草两三下就给荷包收了口,用剪子剪了多余的线头,预备一会给于嬷嬷送过去。

“就是不知道,我们有没有,”何小翠坐在围栏上,看着小草做活。

“我们?应该会有吧,虽然还没分院子,不过也算是入了府,有没有都是主子的恩赏,咱们只管接着便是。”小草心里也期望能发赏钱,自己能有点银钱傍身也是好的,虽不多,但也是个念想。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李芳芳小跑了进来,十分欣喜道“你们快去前面,正在发赏钱呢,”说着把自己怀里的手帕掏出来,打开,沉甸甸的,有五十文呢。

“我们也有?”小翠回头“小草,我们也去吧,”

“府里丫鬟小厮都有的,于嬷嬷说,我们还未正式做活,便只赏五十文,我倒觉得五十文也很好啦,”李芳芳脸带笑意,把手帕包好,重新揣到怀里。

小草把荷包做好,送到于嬷嬷的院子里,就和小翠去领赏钱了。

果真是五十文,沉甸甸的分量,揣在怀里,只觉得心都是滚烫的。

小草只盼着三月三来分院子,到时候就是真正的粗使丫鬟了,也可以正式领月例银子了。


大房,永安院。

裴大太太一身家常软银轻罗百合裙,又外穿一件靛蓝底银色凤尾菊花纹样对襟比甲,懒懒地斜靠在软榻上,正看着庄子上送来的账本,心里盘算着今年收成。

一个身穿葱绿色缠枝宝瓶妆花褙子的婢女,轻声走了进来,

“太太,于嬷嬷派人来说,新入府的丫鬟已经调教的差不多了。”

裴大太太抬手,一旁侍立的颂春接过账本,走到旁边的红木雕花大角柜旁,找到一个红漆匣子,放好。

“嗯,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现今除了老太太和我的院子,另外两房可有说缺人的?”

颂敏递上一杯热茶,“二太太说她们院子的小厨房里还是缺两个粗使的,三太太院里缺一个洒扫的,是上月撵出去的,”

“嗯,先把那两房的人拨过去,再去问问问各院里,有多少年纪大了的丫鬟,要放出去的,或是要成亲的,剩下的就补她们的空吧。”

“老太太院里的玉簪几个,已经看好人家了,今年内就可出去了,”颂敏见裴大太太捏了捏肩,便猜到大概是刚刚在榻上歪久了,肩有点酸。

移步到太太身后,不轻不重地给太太捏肩,力道掌握的刚好。

“嗯,玉簪她们伺候老太太有心,等她们出去,也替我备一份礼,悄悄送过去就是,”老太太被照顾的好,她自己也省事了很多。

“是。”

裴大太太拉过颂敏的手,又唤了颂春,颂漾,颂绛过来,她们都是裴大太太都一等女婢,伺候都是极为用心的,

“你们过来,说说你们心中是个什么想法,玉簪她们几个也就比你们大了两三岁,如今她们也要放出去了,”

几人见此,忙不停跪道“婢子愿伺候太太一辈子,求太太不要赶我们走。”

“哪里是赶你们走呢,”裴大太太抬了抬手,“起来说话,”

“我是想着,你们在这府里可有心仪的人,我也可以给你们做媒,等日后你们出嫁,我也会给你们备上一份厚厚嫁妆,”

颂敏先道“谢太太怜惜,婢子不愿离开太太,”自己本就是太太捡回来的,也是宋嬷嬷一手教出来的,早就立了誓,要一辈子守在太太身边。

宋嬷嬷是裴大太太的奶嬷嬷,二人感情也亲厚,如今已经被儿子接出府赡养了,只是逢年过节才回来看看。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又问其他三人,“那你们呢?”

“婢子听太太的,”她们知道太太身边已经有了颂敏,且颂敏行事比她们还可靠两分,她们就算成了亲,日后也是可以回来的,等二小姐成亲,还可以做陪房,也不错。

太太待她们不薄,她们自然也不能辜负太太的一片心意。

“好,我明白了。”

……

三月三,分了人的院子,都指了个小丫头来领人,免得到时候走错了路。

“……林小草,松鹤院,何小翠,……”

小丫鬟们分开,也许十天半个月也是见不到一回的,也不伤感,心里都是能分院子,正式做活的激动,脸上也不免带出两分。

于嬷嬷把人分好,先前给二房,三房的人已经给了,又给老太太院里拨了两个,剩下七个又分在针线房,器玩房等处。

林小草和张兰就是分给老太太院里的,跟着来接她们的小丫鬟碧云走了。

碧云话多,是松鹤院里做洒扫的粗使婢女,“老太太慈爱,咱们是粗使丫鬟,一般也见不到主子,只把自己的活做好就是,老太太院里的玉簪姐姐几个也是好心肠的,不过今年就要出府了,”

碧云先带她们进了松鹤院,碰到一两位身绿色或粉色衣裙的女婢,都叫了姐姐,府里,蓝衣是粗使,绿衣是三等,粉衣是二等,一等就不拘什么颜色了,料子也有主子赏的,一等以下只能穿棉布,到了一等就可以穿缎了,不过也只能是主子赏的。

且一等以下的婢女衣裙都是窄袖,只有到了一等,成了主子的贴身女婢,才能把衣袖放宽两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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