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市,作为季渊建国之前便存在的城市,这里面可谓是龙盘虎踞。
而就是在这样的地方,也照样能横着走的叶瑶,满怀期待的第一次上学,兴致勃勃点了一份小时候最爱吃的番茄炒蛋,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开开心心的上着学,吃着饭,心里甚至都哼起了歌。
突然......
被人说吃一些狗都不吃的东西?
同一时间,食堂里坐着的一群人,也纷纷抬起了头,懵逼的看向鹅蛋女。
他们是真的......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跟自己讲过话,哥几个还在这坐着,你在讲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但这一届,听说有几位真正的妖孽,还在外院中过渡。
各位小少年、小公主脾气也不是那么大,于是遥遥看向食堂另一侧的男生,只见对方摇摇头,表示并不是那几人。
顿时,
怒不可遏!
就在这时,食堂大门涌进几名身穿着执事服装的人员,他们都是收到了小跟班信息,慌张赶来朝着食堂里众人致歉,这里可是第一外院的中心食堂啊!
叶瑶看了眼吃了一半的番茄炒蛋盖浇饭,更生气了几分,道:“什么身份就跟我读一样的学院。”
听到这话,鹅蛋女正欲说些什么,只见一名年轻,面目上有一道狰狞疤痕的男人,站起了身,不急不缓走到鹅蛋女身前。
鹅蛋女顿时目露迷茫,神色恍惚。
一旁的几名执事见状,惊的魂都掉了:“不能啊!各位大人,这位是......”
“管她是谁。”
疤痕男从容的将对方的学员证扯出,用力一捏,粉末顺着手缝隙飘下:“我王寒捏的,你去补办,我看谁敢补!”
“本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如此粗鄙之言。”又有一名风度翩翩,看起来颇有几分韵味的男人站起身,冷笑道:“此女,确实不配与我同读一院,如若明日本少还能见到她,可不只是退学那么简单了。”
“......”
白夜顿时惊了,好大的口气。
他看着已经吃完的千张小炒肉,又看了一眼叶瑶的番茄炒蛋,顿时觉得这餐饭就上档次起来。
要知道,自己的可比对方还贵两块钱呢。
并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惹是生非,这第一课还没开始,就有人被强制退学了......
大家的压力都很大,不管是能入超凡的,还是不能入超凡的,压力都很大,上学第一天,正是开开心心享受与以往不同的特殊日子,却突然被人打断了雅兴,强行扯出什么暴发户的言论。
呵。
都在第一外院,谁唬的住谁?
难不成你家大人在你入学前,没跟你千叮咛万嘱咐?
在这里要是混不下去了,以后在全国,也甭想混了。
怕不是失了智。
————
白夜惊魂未定的回到宿舍:“太吓人了,太吓人了,这让人退学,无异于是杀人父母啊......”
一想到退学后,又要辛辛苦苦挣钱的黑暗日子,白夜第一次感觉到了人心歹毒。
这个学院里的人,可真是不给别人留活路的啊。
“我必须得保住学员的身份......”
白夜到现在还感觉有些害怕,喝了几口凉水才缓缓冷静下来。
他坐在书桌前,愁眉苦脸的思考着。
“看起来,刚刚那几个人的身份都不简单,可惜,我家大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低调不一定有用,有时候就会像刚刚那样,天降横祸,这次是侥幸躲了一劫,下次呢......”
白夜越想越恼火,要是家里那几位还在,何苦受这种罪......
......退学就退学嘛,说的谁不敢退学似的!
“我必须尽快感知到超凡物质!”
白夜眼神逐渐坚定:“只要升入下院,想必退学也不能这么轻易吧!”
“只要完成10件G级任务,或者5次F级任务,我就有资格申请提前进入下院。”白夜一边快速翻越学员证上的介绍,一边心里想着:“最好的办法是通过一年一次的外院大比,或者独立完成E级任务一次,但是......这两个难度明显更高。”
“我没必要引起那么大的注意力,只要能够达成我的目的即可。”
“当务之急是先感应超凡物质,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白夜脱下鞋袜,盘膝坐在床铺,双目紧闭,脑海里面开始刻画印象中黑色颗粒的模样。
很多时候刚刚划上几笔,就忘记了前面的轮廓,又不得不重新开始,但除了这个办法之外,他不知道‘感知超凡’具体该怎么做,只能重复这一过程。
他虽然闭着眼睛,红血丝却一点点爬上了眼白,三年了,好不容易有希望能够将生活稳定下来,他甚至已经开始规划如何去寻找家人,最次也要找到丫丫那孩子,毕竟唯独她跟自己当年还没有自保之力。
这个念头,也是这三年里,无数次撑不下去的时候,提醒着他,你还有活下去的意义。
但很快,这种枯燥无味,意义不明的举动,就让白夜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
......
深夜,万物俱寂。
这是一间黑漆漆、阴森森的房间,房间不大,设施却齐全。
滴答~
水滴砸在脸上,传来一阵冰凉凉的触感,鼻腔被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缭绕,白夜迷迷糊糊睁开眼。
随之,他的瞳孔逐渐缩小。
天花板、地板上全是黑色颗粒在转动,它们勾勒出一幅幅面目狰狞的面孔,全是黑色调,却有一种十分真实的感觉,就好像这就是一个个死相惨烈的人头。
它们眼皮眨都不眨,死死的、狠狠的瞪向白夜。
滴答~
又一滴水珠砸在头顶,
白夜抬头望去,一颗黑色颗粒组成头颅,这颗头颅双目黑漆漆的,里面正渗出一丝丝猩红的血液,砸在白夜的眼珠子里......
白夜颤颤巍巍低下头,强行忍住了心里的惊惧,视线看向自己身边,也就是床铺中间的地方,
他看到,
自己就盘膝,
坐在床铺。
“喂......”
白夜都快哭了,声音发颤,盯着‘自己’问道:“你,你听得到吗......”
忽的,
一股寒意从白夜的尾骨充斥脊椎,直直顶住大脑。
只见‘白夜’若无其事掏了掏耳朵,抱怨着:“怎么又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