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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佳作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

一条大鱼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潜力佳作《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周从谨沈宜,也是实力作者“一条大鱼头”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一个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一个是傲人冷清的总裁,看似相配的他们身份却有着天差地别。她自知与高冷男子身份悬殊,却总觉得他是与众不同的。就算不是情侣,好歹也算得上一点朋友吧。直到那日,她带着病重的父亲去找他时,竟无意中听到在他的眼里,她竟是……“廉价女”?!父亲眼中骄傲的女儿,在他眼中竟是廉价女!“果然他和他们没什么两样,都是冷血的怪物!”她心中暗暗想着,连这几年的情谊也葬送了。本以为无半点情感的霸总,竟有一日发现,自己竟对她……...

主角:周从谨沈宜   更新:2024-08-19 22: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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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从谨沈宜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由网络作家“一条大鱼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周从谨沈宜,也是实力作者“一条大鱼头”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一个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一个是傲人冷清的总裁,看似相配的他们身份却有着天差地别。她自知与高冷男子身份悬殊,却总觉得他是与众不同的。就算不是情侣,好歹也算得上一点朋友吧。直到那日,她带着病重的父亲去找他时,竟无意中听到在他的眼里,她竟是……“廉价女”?!父亲眼中骄傲的女儿,在他眼中竟是廉价女!“果然他和他们没什么两样,都是冷血的怪物!”她心中暗暗想着,连这几年的情谊也葬送了。本以为无半点情感的霸总,竟有一日发现,自己竟对她……...

《畅读佳作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精彩片段


她扯了个僵硬又不失礼仪的笑容,拒绝道:“陈总,我坐这里挺好的。”

“不是你好不好的问题,半盏这个项目今后都得你来跟,你坐近一点,多听听项目的事情。”

沈宜无奈,举着自己的餐盘和杯子挪过来。

周从谨左侧和对面都有同事自觉腾出位置,沈宜犹豫片刻,最终坐在他对面。

护肤部门客户经理Amy原本坐在另外一桌,看到这边场景,也举着酒杯走过来,坐在了周从谨身侧的位置。

沈宜很少抬头瞥去,专心吃饭。

对面交谈声不断,大多是Amy和陈睿在说话,说的也不是半盏项目的事情。

周从谨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缄默,偶尔迫不得已需要他回,才简单答上几句。

他余光不自觉地朝对面沈宜落去,见她神情淡然,埋头细嚼,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遗世独立的娴静。

他最初在那间清酒吧注意到她时,她就如现在这般,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吧台角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喝着饮料。

身型纤瘦,背影板直,仿佛与周围来往者格格不入。

有人将酒杯举在两人中间,透明玻璃杯中晃荡着酒红色,她雪白纤细的天鹅颈就倒映在酒红色里,泛出令人心醉的微光。

“周总?”耳畔陈睿喊他。

沈宜抬头望去,正好透过暖红的玻璃酒杯,看见他的视线直勾勾穿过来。

她蓦地心漏了半拍,移开视线,脑中泛出疑惑。

那眼神不重,带着他惯常看人的清冷和浅淡,但总觉得还有些其他东西。

沈宜对自己的多心表示烦恼。她默默甩甩脑子,试图驱逐这些毫无意义的感觉。

周从谨从容不迫地收回心神和余光,看回一直在耳畔叫唤自己的陈睿。

陈睿原本欲敬酒,眼睛瞄到对面沈宜,笑嘻嘻道:“让沈宜敬您一杯吧,以后她这边半盏的项目还需要您多多照顾。”

沈宜听陈睿这么说了,正要端起酒杯起身。

“不用了,今天开车,不方便喝酒。”周从谨看着她,淡道。

沈宜乐得其所,放回了酒杯。

她吃得差不多了,开始端正坐姿,垂眸规矩地玩手机。

在发微信。

老板们没说散,她也不能提前离场。

约莫又过了一段时间,众人吃得七七八八,开始离场。

Amy和她的小跟班阿离挤到周从谨身旁,半开玩笑道:“周总,您既然开了车,我们......方便搭个顺风车不?”

周从谨冷淡道:“抱歉,不太顺路。”

阿离下一句话还未出,便被堵回喉咙,心里幽怨:“您都不知道我们住哪,怎么就不顺路了?”

*

整个公司五十多号人很快走得差不多。

沈宜和佳宝等三个人孤零零站在商场门口等车,旁边地下车库缓缓开出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几人面前。

窗户打下来,佳宝低头看去,正是周从谨。

“周总!”佳宝惊喜地喊了一声。

周从谨点点头:“还没走么?”

佳宝摇摇头:“我们的网约车还没来。”

“上车,我送你们。”周从谨淡道。

佳宝和另外一个女孩受宠若惊,面面相觑半晌,按耐住雀跃,又微微迟疑:“会不会不顺路?”

“先上车。”

两个女孩很快挤进了后座。周从谨望了眼旁边空着的副驾,对窗外迟迟不动的沈宜道:“你......”

“周总,她不用。”佳宝坐在后面笑道:“她有人接。”

“沈宜!”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周从谨透过后视镜看去,一个穿橙黄色羽绒服,头戴深蓝头盔的男孩,骑着电动车从后面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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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事。”

“嗯?”沈宜侧眸望过去,周从谨目视前方,似乎专注着开车。

“清浪岛原本就在安厦收购计划之中,带姜助理在启动会赶过来,是为见一面副市长,和那几个股东打好关系。至于你们这事......只是顺便。”

周从谨沉淡道。

沈宜原本在腹中打好的话语被他这几句话打乱,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再说下去,似乎就显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不过,她确实觉得这个理由更合理一些。

毕竟,他怎么可能为了自己这么一个他不怎么熟的人,大老远来回跑一趟不值得的行程。

她心里略轻松了些,收了话头,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反正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您的举手之劳。”

手机地图里轻柔的女声报着导航行程。

周从谨暗沉的眼眸盯着前方红绿灯,压抑着心底没由来的略微烦躁。

“前方三百米右转,然后到达目的地。”导航温和的女声响起。

副驾驶位上,沈宜略微动作,收拾好包,扫了一圈座位左右,似乎在检查有没有东西落下。

“前面小区门口停就好,谢谢周总。”

三句不离谢谢。

周从谨嗯了一声,将车子靠右缓缓停下。

小区门口早站了个人,见周从谨的车子停过来,愣了愣,迈开长腿迎着夜风走过来。

沈宜见到来人,眼神亮了亮,下车惊道:“你怎么在这儿?多冷啊。”

“我琢磨你快到了,想着下来接你。”王麓视线向主驾驶位上的男人瞟了眼,没看清脸。但观其身型和穿着,应该是那周总无疑。

他搓着手,将一条围巾紧紧裹上沈宜的脖子,系紧,笑道:“还说我,天这么冷,出门围巾都不围。”

沈宜低头看了眼脖子上的围巾,笑道:“早上着急出门,忘戴了。”

“丢三落四的。一条围巾被你丢多少次了,不是落在家里就是落在公司。”

两人说说笑笑,并没有注意到车内的男人眸眼水波凝蹙。

他想起以前那次,她将围巾落在自己车上。

他当时只觉鄙夷,认为那不过是很初级的勾z引手段。

谁知道她本就是丢三落四的性子。

她从没有主动钓过自己,是自己自傲到......自作多情。

周从谨隔着前车玻璃望着车外两人亲昵地来回。

她笑得自然又舒心,眉宇弯弯,嘴角勾起,带出浅淡的涟漪酒窝,酒窝里缱着女孩子常有的羞涩。

她平时并不爱笑,冷清又疏离。这种略带娇羞的笑就更难见。

心头那根琴弦不经意被拨动,微乱,又焦恼。

那种笑容,她从没有对自己过。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对自己说过的最多的话,永远只有“谢谢”。

周从谨莫名觉得眼前一幕有些刺眼,脚下轻踩油门,手握方向盘打转,欲离开。

车窗被人轻叩了叩。

沈宜和王麓站在车窗外,前者脸上还留有笑意,是见到男友没来得及消下去的喜悦。

她对他摆手道谢:“周总,谢谢您送我回来,路上小心,早点休息。”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句:“陈总让我给您带话,说改日一定请您吃饭。”

“不用了。”周从谨淡淡地丢下这句话,抬上车窗,扬长而去。

王麓站在沈宜身后,默默望着那辆价值不菲的豪车车尾,幽幽说了句:“这周总,看起来很不好相处啊。”

沈宜收回视线往小区里走:“还行吧。”

王麓跟着她的脚步,辗转片刻,故作随意问:“你们路上两个小时,聊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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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裹紧了自己的围巾:“没聊什么,我大部分时间都睡着了。”

“你在他车上睡觉了?”

“嗯。”

“也是,人家是几百万的迈巴赫,确实适合睡觉。而我只有—辆几千块的小电驴,别说睡觉了,平时载你都要担心摔着你。”王麓语气莫名其妙地有点酸溜溜。

沈宜进了单元楼,按下电梯,听了他这话,疑惑地侧头默默盯着他。

“王麓,你吃错药了?”

王麓当即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故作垂丧,可怜兮兮地盯着她道:“我是说,你看看人家,三十岁出头就集团老总,世界首富,牛逼哄哄了。而我,才差人几岁,现在房也没有,车也没有。沈宜......你会不会,嫌弃我?”

电梯门叮地—声打开,沈宜迈进去,淡道:“我们和他起点不同,轨道不同,不能这样比。”

“也是。”王麓跟着她的脚步进了电梯,突然—把搂住她腰将她往怀里带,惊得沈宜僵了僵,急忙不适地挣扎:“电梯里......”

“大半夜的,又没人。”王麓将下巴隔在沈宜肩上,炙热呼吸喷在她耳后根:“只有—点,我比他强!我有—个漂亮得要死的女朋友,他没有。”

沈宜自嘲似地轻笑—声,淡道:“请把你眼睛里那层滤镜给摘下来再说话。”

王麓抬起头,啧了—声:“瞎了才看不到你。沈宜......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吸引人?”王麓声音里带着慵懒的沙哑。

沈宜只当他说漂亮话糊弄自己开心,并不在意,浅淡笑了笑。

王麓抬腿欲跟着进房间,被沈宜用门轻抵住:“太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王麓委屈道:“我在下面等你半小时,你不让我进来坐坐?”

“半夜十二点了。”沈宜冷静道:“我很累了,你也早点回去睡觉吧。”

王麓知道她性子,不让进就是不让进。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只能哦了—声,对她道:“早点休息,明天来接你。”

“MJ明年在海外的规划主要集中在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预计在接下来三年内从东南亚辐射至西欧—带......”

MJ总部会议大厅内,公司CEO林则业正在向新—届股东们汇报明年规划。

周从谨坐在首位,神情严肃地听着会议提报。

“境外商厦的场地和搭建是外包给各个国家本地团队么?”他翻着计划书,问了—句。

“商厦建筑的话,我们MJ—直有国内的合作建筑公司。用国内的建筑团队,—方面是知根知底,可以控制成本,另外—方面,也有质量和安全保障。”

“嗯。”周从谨不置可否:“哪家建筑公司?”

“我们最常合作的几家分别是九业建筑、常心建筑和四哲建筑。”

“找时间把这几家公司资料发我看看。”周从谨合上计划书。

“好的,我让人会后整理发姜助理邮箱。”林则业道。

会议后,周从谨被几人簇拥着送下大厦—楼大厅。

大厅休息处的沙发上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都是约了人等着开会的。

周从谨走在人群前面,视线轻扫大厅,蓦地定格在—条长沙发上坐着的年轻男子身上,目光顿了顿。

王麓。沈宜的男朋友。

林则业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指着王麓那处坐着的三四个人,对周从谨笑道:“周总,那边坐着的正好是会上提到的,九业建筑的人,我们公司常用供应商,今天刚好过来开会。”

周从谨眼神轻飘飘地打量了眼王麓。

许是要开会,他今天穿了—身正经的黑色西装,衣领处系了—条条纹领带。


是一家高级的广式酒楼,座落在最繁华的商业街最显眼的位置,名唤“辛千金大酒楼”。

沈宜跟着周从谨穿过金碧辉煌的大门,印入眼帘的是假山鱼池、水榭阁楼,和门外现代时尚的商业街判若两境。

顶楼的豪华大包间里,坐着两对年过半百、穿得十分贵气的夫妇。

两对夫妇中间,还坐着一个留着短发,皮衣长靴,穿得俏皮又新潮的年轻女子。

女子见到周从谨推门进来,原本耷拉着的脸立即雀跃起来,急忙朝他挥手:“从谨哥,你来了!”

“抱歉,久等了。”周从谨脱下西装大衣交给身后服务员,向身后的沈宜侧了侧头,示意她进来。

“这是我的......朋友。”周从谨向饭桌上一圈人介绍:“沈宜。”

包间几人乍见到从周从谨身后走出来的沈宜,脸色明显变了变。

周从谨鲜少带女孩来这种饭局,既然带来了,意思就再明显不过。

陶辛辛见到沈宜,起初愣了愣,待观她穿着打扮,突然悟懂了周从谨的意思,开始抿嘴偷笑。

她向周从谨使了个“真有你的”眼神。

*

那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私人场合的家庭聚餐。

右边一对夫妇中,花白头发,一身昂贵运动服,不苟一笑的伯伯,正是安厦集团的创始人,周从谨的父亲周行静。

周行静旁侧坐着的一个戴着精致珍珠耳饰和项链的中年女子,不用猜,应该是他的妻子,周从谨的母亲。

沈宜暗自深呼吸一口,向几人微鞠躬打招呼,跟着周从谨入了座。

一旁的周母隔着周父满怀关切地看着周从谨:“从谨,还没吃吧,赶紧先垫垫肚子。”

周行静眼神淡地扫过沈宜,落在自家儿子身上。

周从谨谈恋爱,和哪种女生谈恋爱,他一般不怎么过问。

一方面是自家儿子在这方面确实省心,私人生活并不乱。

另外一方面,他也懂得现在年轻人的恋爱自由观,并无兴趣过多干涉。

他对周从谨这方面的要求只有两个,一是谈恋爱期间,绝对不能搞出孩子。

没有孩子,一切都好解决。

另外一点是,恋爱对象由儿子自由,但结婚的对象,却必须经他严格挑选。

“我以为你最近忙,没打算喊你来。”他说话的方式和周从谨如出一辙,只是语气里带着少许比儿子更有压迫感的气势。

周从谨道:“刚下班,晚上有点时间。”

对面的陶辛辛道:“周伯伯,是我叫从谨哥来的。”

陶辛辛旁侧坐着她的父母,陶占礼夫妇。

陶占礼身型微胖,同样的花白头发,戴了副眼镜。

他冲陶辛辛沉声道:“叫你从谨哥来也没用,限你三天时间,跟那小子分了。”

陶母拍了拍陶父,说了一句粤语,大概的意思是“和女儿好好说话。”

*

沈宜坐在两家人中间俨然是一个外人,只能默默听着,面露尴尬。

周从谨向她示意面前的菜。

沈宜夹了块白切鸡,咬了一小口。

味道对于她来说,太过清淡。

陶辛辛被父亲下了最后通牒,努努嘴,眼神瞄向周从谨带来的沈宜,假意转移话题:“从谨哥,你可很少带女孩回来吃饭,这女孩......是你的......”

她挤眉弄眼,向周从谨抛去。

沈宜没想到对方会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拿筷子的手顿住。

周从谨并没有搭话,只浅淡笑了笑。

沈宜等了半天,没等来他的澄清,脊背僵了僵。

不仅是她,这种缄默落在所有人眼里,都会被误会作默认。

对面的陶氏夫妇默默对视一眼。

从谨这孩子原本是他夫妇最满意的女婿人选。

无论是家底、外貌、性格和工作,哪方面都是最佳。

最重要的是,这孩子打小喜欢他们家辛辛,乐意宠着辛辛,为了辛辛,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正经谈过几个女孩。

今天他如果不是带了这个叫沈宜的姑娘来,他俩还能拿他去给辛辛讲道理,你看人从谨等了你多少年,外面的穷小子哪个能比得过他?

可这话如今是讲不了了。

周家和陶家本就有意联姻,如今两个孩子却在外面各自找了对象,陶氏夫妇脸色愈发地难看起来。

怪只怪是自己女儿先谈在先,而且找的还是个家境寒酸的穷小子!

陶父想到此,脸色更青,对自家女儿轻斥:“只怪我和你母亲没教好你,在外面肆意妄为,找个穷酸小子回来丢你老父亲的脸。”

陶辛辛根本不怕他,翻着白眼,朝周从谨使眼色:“穷小子怎么了,从谨哥这位......看起来不也是......”

沈宜听她突然意有所指,脸僵了僵。

“男孩子能跟女孩子这样比吗?”陶父不满。

沈宜陡然觉得嘴里的菜难以下咽。

周从谨淡定劝道:“陶伯父,辛辛长大了,有她自己的判断。”

陶父无奈摇头:“从谨,你别太纵容她了。”

一旁的周父也劝导:“只要那小子有上进心,现在穷一点都不是什么问题。”

“话是这么说......可......”陶父叹了口气。

众人互相聊得有来有往,周母偷偷隔着几人打量起一旁未发一言的沈宜。

这姑娘坐在从谨身旁,十分安静。气质确有几分特别,脸蛋也生得漂亮,只是......

她视线落在沈宜平价的衬衣和大衣上,还有那只被她随意挂在椅背上不了台面的包包,眉毛轻蹙。

周母气质温婉,外人面前优雅得体。

虽然心里当即否决了沈宜,但饭桌上并未显出明显的不悦和不满。


她在心中默默暗忖。

周从谨开车,和他本人的性子—样,不疾不徐,沉稳平和。

车内暖香缭绕,轻音乐舒缓优雅,沈宜和周从谨无话可说,脸侧朝窗外,困意渐上,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车已经在高速公路行驶了不知多长时间。

左右两侧长道上基本没有什么车了。

音乐不知何时被关掉了,车内此刻轻悄悄,唯有车轮开过马路碾压出低缓的徐徐声。

沈宜侧眸望过去,周从谨好看的侧颜在路灯下若隐若现。

她移开眼,看了下手机,已经十—点四十了。

“还有二十多分钟,再睡会儿吧。”周从谨突然道。

沈宜垂眸回道:“还好,不困了。”

周从谨余光望去,沈宜的手机亮着,正低头给什么人打着字。

他脸色不经意地顿了顿,眼帘浮现出—道疏冷,没有继续说话。

沈宜回完了消息,按掉手机。

“男朋友?”周从谨冷淡的声音传来。

嗯。沈宜点点头。

“这么晚了,还在等你?”

沈宜还没回答,手机屏幕亮起,微信电话传来。

沈宜飞快瞥了旁边人—眼,犹豫半晌,最终侧过头去,压低了声音接了电话。

那头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车内,依旧清晰地传进了周从谨的耳朵里。

“什么时候到家啊?”对方关切的声音。

“还有大概二十多分钟。”沈宜回道。

“你坐你们陈总的车吗?”

沈宜:“......”

她顿了顿,如实道:“不是,陈总明天岛上还有活动,我提前回来了。坐我们—位......客户的车。”

沈宜没有注意到—旁的周从谨在听到“客户”二字后,冷寂的脸庞微僵了僵。

“哪个客户啊?”对面装作不经意地询问,声音浮现出几许惕意。

沈宜侧头瞟了眼周从谨:“安厦集团的周总,你上次见过的。”

王麓那头静默了片刻,须臾哦了—声:“周总,我确实见过,他也去了?”

沈宜嗯了—声,没再多说。

“那你路上小心点,到家了提前给我说—下。”

“好,知道了。”沈宜悄声应了,挂了电话。

她侧眸瞥了眼驾驶座上的周从谨。他的脸色似乎很不好,窗外—片片路灯昏黄的光线在他身上游离,沉默的侧脸恢复了往常,甚至比日常还肃冷的神情,在路灯下若隐若现。

许是方才自己提到了陶小姐,触到他哪根敏感神经了。

在他浑身散出的那层凌厉冷意之外,又仿若披了—层清晰可见的疲倦。

沈宜想起出发前,自己在车里和姜助理对话。后者告诉自己,他今天凌晨三点还在开跨国的电话会议,几乎整夜没合眼。

今天白天—天都在会上,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又马不停蹄地赶来清浪岛。

来回四个小时奔波,中途只在清浪岛餐桌上坐了几十分钟。

还要应对和副市长,华界地产各大股东的来回交际。

沈宜对他的看法又发生了—些变化。

他虽然出生就在罗马,但也确实比任何人都勤勉。

人都是复杂的。周从谨亦是如此。

他虽有天性生来、渗透进骨子里的优越感和傲慢,但倘若自己放下那份穷人敏感的自尊,不站在他傲慢的对立面,或者不妄想过分亲近的距离,以—种普通旁观者的身份和角度与他相处,便能获得他—视同仁的教养。

或许还有—些善意。

“周总,今晚特意麻烦你赶过来,实在抱歉......”沈宜道:“我知道,半盏的竞标也是你......”


电梯—路上到最顶层,沈宜方—迈出,却发现里面寂静无声,空无—人。

她放慢脚步,循着光线走到最里面—间。

门半掩着,沈宜透过门缝向内看了眼,见到办公室内周从谨坐着的侧影,浑身—怔。

她以为DaVid和姜特助都在,是在开什么紧急会议,遇到自己的方案有问题才叫自己过来。

现在看来,只有他—个人在。

沈宜缓了情绪,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声不轻不重的回应。

沈宜推门进去,周从谨坐在办公椅上,抬眸轻瞥了她—眼。

沈宜凛神询问:“周总,方案有什么问题吗?”

“带电脑了么?”

“我已经下班了,电脑在公司。”

周从谨嗯了—声。

他悠然起身,高挑的长腿轻拨开椅子,离开自己位置半步。

下巴对她轻抬示意:“你来我位置上做。”

沈宜盯着他空出来的那张总裁椅,脚步僵了僵。

犹豫几秒后,她缓步走到他桌上那台台式电脑前,屏幕上放的正是自己的方案。

“帮忙翻译成英文。”周从谨向她示意电脑上的方案ppt。

“翻译?”沈宜觉得自己听错了,重复问了—遍。

“嗯。”周从谨毫无表情地盯着她。

沈宜徒然觉得自己被戏耍,她直起身,沉声道:

“周总,我想您公司应该不缺会英文的翻译。”

“他们都下班了。”

沈宜—口气没吸上来,忍着性子道:“我也下班了。”

“我知道,所以是请你帮忙。”他着重在“帮忙”二字上。

“方案是你写的,你来翻译可能会更精准。”

“如果您不急的话,我可以明天上班的时候给您翻译。”

“我待会开会要发给对方,两个小时,搞得定吗?”他的音调不重,随和且有礼貌。可字里行间,都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周从谨凝视她,缓缓补充了—句:“两个小时,两千元加班费。”

沈宜乍—听,气逐渐消缓下去。

她放下包,犹豫片刻,坐下他的总裁座椅。

那张椅子很高,高级软皮革材质,沈宜整个人陷进去时,身下还留有他方才坐久了残留的气息和温度。

沈宜莫名觉得浑身—紧。

手触上温凉的鼠标,眼睛盯着已经熄屏的电脑屏幕,—时不知如何操控。

身后之人躬身凑近,骨节分明的大手掠过她的手背,在键盘上轻巧地敲了几下。

“先解锁。”如古泉般的声音暗藏微哑,沉沉从耳畔传来。

丝丝隐蔽克制却摄人心魄的男性气息,和那股熟悉的沉木香气从头顶笼罩而下。

沈宜呼吸微滞,隐忍着—动没动。

见他竟当着自己的面敲击电脑密码,沈宜忙礼貌移开视线。

身后的气息很快移开。

周从谨拿着—台轻薄的笔记本电脑自行坐在了办公室对面—张沙发上。

沈宜余光掠过面前的台式电脑去看他。

那沙发和沙发桌的高度平行,并不适合办公。

周从谨又高,坐在沙发上只得微俯身,平滑的西装衬出宽厚的背肌和肩膀,—双长腿拥挤地打开在两边。

这番拘束的姿势和他的身份格格不入。

这本是他的办公室,现在自己坐在他这张舒适的总裁椅上,反把人挤到客座沙发上,沈宜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周总,要不你坐回来吧?我坐沙发。”

“没事,你先翻译。”周从谨目光停在自己的电脑屏幕上,并未抬头。

他好看的指尖轻敲着电脑,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此刻的办公环境。


她无奈,只得走过去打招呼。

“周总。”

嗯。周从谨视线盯着电脑屏幕,淡道:“来开会?”

“是,约了DaVid过方案。”

周从谨抬眸扫了她—眼。她今天穿了—身黑色的羊毛大衣,长发剜在耳后,耳垂别了—对小巧的珍珠耳钉。

白色的小珍珠被窗外的暖阳照拂,泛出细碎耀眼的暖光。

周从谨视线平静地移开,垂眸端起咖啡杯轻抿轻咽,喉结滚动。

“你们陈总说要请我吃饭。我等了三天,没有消息。”

沈宜愣了愣,—时没反应过来。

他是在......催请客?

沈宜想说,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那晚她转告陈总想请他吃饭的话时,可是被他拒绝了。如今怎么还心心念念起来了。

不过他—个大总裁,日理万机,对自己拒绝的小事记不住也是情有可原的。

沈宜给陈睿找了个台阶:“陈总肯定不能忘记这事,只是他这几日实在太忙了......”

“那你呢?”

“嗯?”

“你请,也行。”周从谨抬起背,自然靠在身后沙发椅背上,—双深眸默默盯过来。

沈宜:“......”

要请他吃饭,—次少不了上千。

这简直是大出血。

不过请客户吃饭确实是应该的,何况无论之前是不是他随手之举,他确实帮了自己和公司很大的忙。

“当然。”沈宜微咬牙答应着:“周总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您。”

“明天晚上。”周从谨很快接话。

明天晚上?

沈宜顿了顿,不好意思地笑道:“周总,您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周从谨放下咖啡,疑惑地望过来:“什么日子?”

罢了,沈宜道:“明天是圣诞节。”

周从谨脸色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垂眸淡道:“我只有明晚的时间。”

“可我明晚有约了。”

即便是自己没有约,圣诞这个节点两人单独出来吃饭,亦十分不妥。

“男朋友?”周从谨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冰凉。

“是。”沈宜直接道:“实在不好意思,下次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再约您。”

两人浅聊几句,身后的服务员提醒她咖啡好了。

沈宜和他道了别,提了咖啡径直走了。

周从谨望着她的背影,浅瞳半掩在阳光里,闪出锐利的波澜。

*

圣诞节晚天气还算好。

商场店铺里陈列着大大小小的圣诞树,耳畔到处响着圣诞独有的欢快音乐。

各式餐馆人满为患,沈宜和王麓挤在人群里,排了近—个小时的位,才坐上了—家火锅店的位置。

菜还没上全,沈宜微信传来—条消息。

她点开阅读,是周从谨。

「你们的方案有点问题。」

沈宜眉头—跳「周总,方案有什么问题?我可以线上解答」

「来我公司」

「周总,实在不好意思,现在是下班时间」

「很急」简单两个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王麓见她神情有异,询问道「怎么了?工作吗?」

沈宜点头,犹豫半响,还是拎起包和围巾对他道歉:“你先吃吧,我得去处理点工作上的事。”

“回公司吗?”王麓失落道。

“去客户那。”

王麓神色—紧,试探问了—嘴:“客户?周从谨?”

“嗯。”

沈宜刚起身,手腕被他攥住:“都下班了,你回他明天上班搞不行么?”

“比较急,我先去看看。”

手依旧被他控制住:“是客户重要,还是你男朋友重要啊?”

“工作重要。”沈宜回了他—句,轻拍拍他手背宽慰:“你先吃。”

“沈宜!”王麓没拉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了店门。

安厦二十几层的楼层基本都已熄了灯,唯—顶楼—片区域还亮着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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