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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霍家小姐和时衾长得相似的事情在S城已经人尽皆知。展心晴忙不迭道歉:“抱歉,霍小姐,您跟我姐姐长得确实很像,我一时认错了。”
主角:时衾傅晏辞 更新:2023-04-11 07: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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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衾傅晏辞的其他类型小说《时衾傅晏辞小说》,由网络作家“时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关于霍家小姐和时衾长得相似的事情在S城已经人尽皆知。展心晴忙不迭道歉:“抱歉,霍小姐,您跟我姐姐长得确实很像,我一时认错了。”
展心晴神色大骇,猛然后退几步,像是见鬼了似的,半天才缓过神来看向她,不太确定般喊了一声:“姐……姐?”
时衾并没有应声,冷冷瞥她一眼,然后看向李助理,一副并不认识她的神态。
李助理忙反应过来解释:“展小姐,你认错了,这是霍小姐!”
关于霍家小姐和时衾长得相似的事情在S城已经人尽皆知。
展心晴忙不迭道歉:“抱歉,霍小姐,您跟我姐姐长得确实很像,我一时认错了。”
“没关系,下次别乱喊姐姐就成。”
时衾打量她一眼,随后话里有话地回头看向李助理,“我看这情况,我想贺总好像并不需要我的劝解。”
既然展心晴这个女主角都在守着傅宴辞了,按理说,就已经不关自己什么事了。
能救赎傅宴辞带他恢复如常的,不应该是展心晴吗?
时衾这么想着。
而在她对面的展心晴听见这话,眼里却闪过一丝不解,正要多问时,屋内猛地传来清脆的碎裂声。
展心晴脸色骤然一变,当即回头朝声源方向冲去。
“图南!你冷静一点!别这样……”
可下一秒,传来傅宴辞冷冷的怒斥:“别碰我!我不想看见你!”
“图南,我只是想好好照顾你……”展心晴声音哽咽,显然是被他吼得哭了出来。
“我不需要!”傅宴辞语气不耐。
这情况。
显然不像是相亲相爱的男女主。
这是怎么回事?
时衾心有疑虑,但没给她多想的机会,她人已经被带到了傅宴辞面前。
鼻腔窜入浓切的烈酒味儿。
客厅的地毯上摆着数不清的空酒瓶,刚刚那声清脆的碎裂声来自于掉落在地的玻璃酒杯,碎片四分五裂落在地上。
而傅宴辞……
时衾猛地怔住,下意识流露出惊诧的神色来。
她从未见过傅宴辞有过这样一面。
他浑身酒味瘫在地毯上,眼神空洞无神,双眼青黑,下巴处长满青色的胡茬,短短一周多他的脸型明显凹陷下去,神色阴郁颓废。
跟她记忆中高高在上的贺氏继承人,判若两人。
时衾微微动容,心头一时有些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直到此刻,她才相信傅宴辞因自己的死而伤心欲绝这件事并非是李助理夸张。
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傅宴辞到底是她曾经爱过也恨过两世的人,她不可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她脸上的情绪还未来得及掩盖,却正好跟傅宴辞看过来的视线对上。
下一秒,傅宴辞原本空洞的眼里亮起光芒来。
他倏地扔下酒瓶,赤着脚朝她踉跄奔过来。
然后,伸手将她紧紧拥住!
力道大到仿佛要将她深深融入他的身体。
“颜颜…是你对吗?你没有死……你还在我身边……”
他在她的耳边呢喃着。
声音嘶哑,透着浓切的痛苦。
时衾的心猛地一沉,不知该如何回应,抬眸正好对上李助理无措的视线,她冷静下来,将那些属于时衾的神色隐下,眼底一片清明。
“贺总,您喝……”她抬手推在傅宴辞的胸膛,试图将人推开。
然而她的举动换来的是傅宴辞用更大的力道将她拥住,她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颜颜,别推开我……”
傅宴辞像只脆弱又可怜的金毛狗,将脑袋深深埋在她的颈窝,哑声乞求。
时衾皱起眉头,正要再度推开他。
谁料她的二次推拒彻底惹恼醉酒的傅宴辞。
他赤红着双眼,带着怒气狠狠吻住了她!
傅宴辞的吻来得猝不及防。
然而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啃,他猛地嗑在她的双唇上,毫无章法地生啃。
嗡的一下,时衾脑中一片空白!
她怎么都没想到,醉酒后的傅宴辞居然会做出这般举动来!
而就在相隔几米远的展心晴看着这一幕,脸色一瞬扭曲。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拳,眼底的嫉恨几乎要化为实体,将面前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先是时衾!再来个霍时衾!
三年!她等了整整三年!
好不容易等来时衾死了的消息!她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有机会成为贺太太!
这几年,傅宴辞对她本就异常冷漠,得知她家对时衾做的那些事后,他为帮时衾出气,处处打压展家。
如今的展家早已到了穷途末路,她再不努力点就只能跟着父母吃苦了!
展心晴自小锦衣玉食,受尽一切宠爱长大!
从小她就觉得自己自带光环,所有人目光都会被她吸引。
就算是得知自己不是展家真千金时,展心晴也从未有过担忧,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在父母面前掉掉泪,再装下心脏病发,就能轻易让父母偏爱自己。
三年前,时衾的三条微博将矛头指向了她。
那是展心晴第一次感到慌张,不过还好,有惊无险。
父母出面将一切都揽了下来,他们说所有的事情她都不知情,完美地将她从那片腥风血雨中摘除出来。
展心晴仍然是最无辜的那个。
因此这几年她的生活倒是也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傅宴辞。
当初在第一时间展心晴就找上了他,辩解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装作心疼地为时衾掉了几滴泪。
傅宴辞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没有对她回应什么。
可从那以后,他们的关系就不复从前了,傅宴辞开始避开她,见面时也疏离得很,一句话都不肯跟她多说。
直到这次,听到时衾的死讯,展心晴不知有多高兴,更是想着能在傅宴辞最脆弱的时候过来关心他,没准能唤起他从前的感情,两人恢复如初。
然而展心晴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这一切都被这个跟时衾长得一模一样的霍小姐打乱了!
自己怎么温柔体贴换来的都是傅宴辞醉酒后的恶语。
可为什么!
霍时衾只要站在那里,傅宴辞就能主动贴上去?!
就因为她跟时衾长得一模一样?
展心晴心猛地一沉,突然,她的视线在霍时衾的手腕处停留半秒,神色大变!
那道细小的烫伤疤,怎么会也跟时衾一模一样?
展心晴心底升起怀疑,她想她得好好查查这个霍时衾的来历了!
没再继续待下去,她只冷冷瞪他们一眼,拿上包愤然离去。
而在场的李助理更是目瞪口呆,脑子里升起一个念头:完了!五个亿的项目怕是要白给了!
回过神来的下一刻,李助理迅速冲上前,用尽全力将傅宴辞拉开。
“贺总贺总!冷静点!这可是五个亿啊!”他边劝边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酒精让傅宴辞反应迟缓,他没能听进李助理的话,只按照最原始的本能,紧紧盯着时衾,还有要挣开向前的意思。
突然,啪地一下,屋内响起清脆巴掌声!
傅宴辞脑袋偏向一侧,愣住了。
紧拽住上司的李助理,也愣住了。
嘴角带着明显破皮的时衾淡然收回手,她力道打得很重,重到她的手掌跟着发震。
“清醒了吗?傅宴辞。”时衾冷冷注视着他,眼底升起腾腾怒火。
客厅陷入诡异的沉默当中。
唯一处于局外人的李助理维持着拉拽傅宴辞的动作,一时不知道该松手还是该继续拉着。
就在李助理陷入两难境地时。
一道清晰磁性的嗓音响起:“李助理,松开我。”
准确来说,是清醒过来的傅宴辞。
李助理很是心虚地松开了手,很有眼力见地拿上公文包退下:“贺总霍小姐,我先走了,你们聊。”
说完,李助理很快溜走。
屋内只剩下时衾和傅宴辞两个人。
傅宴辞被那一巴掌彻底打得清醒过来,自然也认出面前的人不是时衾。
他再度恢复成以往那副疏离漠然的神色来,轻声开口致歉:“霍小姐,抱歉,是我唐突了。”“贺总可不是第一次认错人了,”时衾眸色冰冷跟他对视,语带嘲讽,“或许贺总有没有想过,你根本就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爱她?如果你真爱她,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认错她?”
听见这话,傅宴辞的身形猛地一顿,心口浮现痛意,眼底闪过一丝茫然来。
大量的摄入酒精让他现在即便是清醒状态,也仍旧带着些许混沌。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认真思考时衾的这句话。
难道……真如她所说……他根本就不那么爱时衾……
不然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认错她?
然而下一刻,另一个声音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不!他爱她!
他只是没来得及去好好爱她……
傅宴辞踉跄半步,沉静下来,他没有跟她再做无谓的争辩,只是淡声问:“霍小姐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按照贺董的意思,原本是想让她用时衾的身份哄哄他的。
但是现在来看,但凡傅宴辞是清醒状态,就并不需要一个假的时衾出现在他面前。
时衾因此也并不在他面前隐瞒:“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傅宴辞一时没能理解,不等他说什么,下一秒时衾目光落在他脚边,似乎是注意到什么,登时脸色骤变,眉头紧紧蹙起。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傅宴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踩中了玻璃碎片,正冒着鲜红的血迹。
鲜血刺眼夺目,他抬了下脚。
“别乱动!我帮你处理!”时衾猛地出声制止他的动作。
不知是不是傅宴辞的错觉,他似乎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些许慌乱,不等他出声多说什么。
只见面前的女人几乎是下意识般,快速奔向医疗箱。
背影急促又紧张。
她神色紧绷,动作迅速,拿出医疗箱后就飞快跑回来,熟练打开医疗箱,拿出镊子纱布药水等一系列用品。
时衾回到他面前时,脸色显然不太对劲,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我会好好处理的,我会的!你会没事的……”
她盯着地上那滩鲜红的血迹,眸中染上水汽来,话像是朝他说的,但看起来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傅宴辞看着她神色强作镇静,动作熟练又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目光猛地一沉。
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刻的霍小姐很不对劲。
“霍小姐,你怎么了?”傅宴辞抬手试图阻止她。
然而被她快速躲过,她眼里好似只能看见那鲜红的伤口,“不要动,我很快处理好了!”
听到这句话,傅宴辞陡然一震,他的视线紧紧落在她身上。
紧接着,脑中忽地闪过一丝什么,傅宴辞的目光渐渐落在旁边的医疗箱上,看了许久,深不见底的深邃眸中暗流涌动。
蓦地,一种惊人的猜想涌上心头。
他猛地扶住她的肩膀,视线炙热——
“霍时衾,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家的医疗箱位置?”
这句话如雷声贯耳。
将时衾猛地从阴影中抽离,她僵住,握紧了自己手里残存的纱布。
她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剧烈跳动的心脏也趋于平缓。
深呼吸一口气,时衾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有条不紊地处理完最后一个步骤,这才出声:“不好意思,让贺总见笑了!我对鲜血有些应激,导致刚刚失态了,还请贺总不要放在心上。”
时衾的话却并没有让傅宴辞满意,他目光如炬盯着她,再度重复刚刚的问题:“霍小姐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会这么准确找到我家医疗箱的位置,没记错的话,今天是霍小姐第一次来贺某家吧?”
看来今天,他不问出这个答案是誓不罢休了。
时衾平静抬眸对上傅宴辞的视线,缓缓启唇:
“听闻这段时间贺总日日酗酒,磕着碰着是常事,李助理带我过来时特意告知了医疗箱的位置,以便我能随时处理意外情况,这个答案贺总满意吗?”
傅宴辞僵住,失落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捏住她双肩的力道瞬间落下。
见状,时衾收好医疗工具,唇角挂上一抹讽意:“看来我的答案贺总并不满意。”
傅宴辞不发一言,大抵是期待落空,他的脸上带着些许冷意。
不顾脚伤,他兀自走到客厅中央,重新拿上酒瓶,俨然有准备继续放纵自己,赶时衾走的意思。
见状,时衾神色冷冽下来,她起身走过去,夺过他手里的酒瓶。
“傅宴辞,你现在装出这副神情给谁看?你觉得自己演出一副深情样子来,时衾就会原谅你?”
瘫坐在地面上的男人神色骤然顿住,像是回答她也像是自嘲:“我没有想过她会原谅我,我只是想再见她一面……”
“如果贺总喜欢自欺欺人,那我可以承认自己是时衾。”时衾双手环胸,睥睨着他。
听见这话的傅宴辞面色黑沉,他摇摇头:“不必。”
忍下想走的心思,时衾避开地上的碎片,在他对面落座。
她只是安静坐在对面,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
一个跟时衾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这么坐在对面,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
过了一会儿,傅宴辞突然问:“时衾生前过得……快乐吗?”
似乎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个问题,时衾一顿。
片刻后,她难得对他露出还算平和的态度。
“那是她过得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最重要的是,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有朋友有家人,她爱的人同样爱她。
那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幸福人生,就是太短了,短到只有那么一年。
“那就好,她过得开心就好。”
傅宴辞仿若松了口气,落下心来。
大抵是贪心作祟,知道了她过得幸福,他又想知道她生活的点点滴滴,是如何过得幸福的……
傅宴辞眸色沉沉,望向对面的那张脸:“如果可以的话,你能跟我说说她的一些事吗?”
他小心翼翼,眼带期待,那模样莫名叫时衾心紧。
时衾到底是心软了。
她垂下眸,以霍瑶的身份,将自己的过往徐徐道来。
也不知说了多久,夜幕悄然降临。
“时衾直到死前最后一刻,都是被爱着的。”
听完最后一句话。
始终安静听着的男人带着些许释然,诚恳道:“谢谢。”
时衾沉眸看他,轻声道:“真想道谢,明天就好好生活,你的身上还有整个贺氏,别让时衾死了还要背上影响贺氏的骂名。”
傅宴辞被她说得一愣,似是想通了般,最终点头应允:“好。”
看来任务完成了。
时衾没有在这里多留,起身离开。
才出门不久,手机铃声猝然响起,是一串未知号码。
时衾眉头微蹙,将其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经过处理的电子男音——
“我知道你不是霍瑶,也知道你来霍家的目的是什么。”
时衾神色微变,沉声问:“你是谁?”
“这不重要,一千万,打在我发你的账户上。”那人声音阴冷。
“一千万,就凭你一句话,真当我这么好说话吗?”时衾强硬下来,冷冷告诫,“我不可能给的。”
得到拒绝的答案,那头冷笑几声:“不给是吗?那就走着瞧好了!”
不给时衾再说话的机会,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时衾再打过去时,电话已经变成了空号。
虽然知道或许只是骗子随口胡说的一句话,时衾不免还是总感觉有些不太妙。
看来计划要加快进度了。
时衾刚到霍氏,就见总裁办的秘书朝她报告:“霍总,贺氏集团的贺总今天一大早就来这里说想要见你,现在正在会客室等您。”
“没事,我去见他。”这早在时衾的预料之中。
她将手里的包交给秘书拿进办公室,自己只拿了手机走向最里处的会客室。
今天的傅宴辞身上看不见昨天的一丝颓废。
下巴的胡茬被整理干净,一身裁剪得当的黑色西装,将他优越的身形衬得更为板正,他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神色漠然。
听见门口传来响动,他侧身过来,看向她,一改昨日的交心态度,脸色骤然变得黑沉——
“霍总可真是好生划算,动动嘴皮子就将我贺氏五个亿的项目拿走了。”
看来是得知这件事了。
时衾也不急不慌,她走过去,平静在他对面落座,勾起唇角:“合同是贺董亲自给我的,你情我愿的一场交易,贺总何必做出一副是我算计你们贺氏的态度来?”
“一码归一码,于我个人的立场,我确实感激昨天霍小姐的清醒劝告,但公事上,你拿走我们贺氏今年的重点项目,总归是有些过分了吧?”傅宴辞眸色沉沉,神色显然是并不太满意。
时衾唇角微微上扬:“难道偌大的贺氏要做出毁合同这种事来?”
“霍小姐放心,合同既然已经签订了,贺某自然不会反悔。”傅宴辞回答。
时衾眉头一挑:“那今天贺总过来这趟是?”
傅宴辞忽而勾起唇角,“我今天来这趟,就是想跟霍小姐商量一下,我父亲跟你定下的另一个条件,由我和你共同进行。”
闻言,时衾一愣,并没有立即答话。
其实贺董的第二个条件也不算是为难人,甚至跟第一个要求查不了多少。
都是假扮时衾罢了。
只不过一个对象是傅宴辞,另一个对象是……贺母。
对于那个曾经对她还算不错的前婆婆,时衾始终还是怀有感激之心的,即便在最后贺母因误会而赶她出门后,时衾也并不怪她。
贺母在一年前患上了老年痴呆,日子越过越糊涂,但是偶尔清醒时看见时衾还回去的那个传家玉镯时,她即便已经记忆模糊了,但还是会拉着傅宴辞的手说让他把时衾找回来,她觉得对不住时衾,想道歉,想再见时衾一面。
贺母自从病了后就鲜少接触外界,因此也并不知道时衾的死讯。
所以贺董想让她也能帮忙圆了贺母这个心愿。
完全假扮时衾去见一次贺母。
昨日她跟贺董约定好的时间,便是这个周末。
“比起霍小姐的朋友时衾,我想我母亲更想见到的是我的妻子时衾,霍小姐难免对三年前的时衾性子不够了解,有我在,总不至于让我妈察觉出来是骗她的。”傅宴辞有理有据。
时衾无从反驳,最终答应下来:“可以。”
时间很快来到周六当天。
时衾和傅宴辞一同去往疗养院。
下车时,她正要朝前走时,腰部骤然被搂住,傅宴辞气定神闲将她搂在怀里:“既然是假扮我的妻子,总该尽职尽责些,你说是吗?时衾。”
时衾的视线下落,微微皱了下眉,但举止却并未推拒。
“贺总说的是。”
“现在还喊我贺总未免生分,露馅了可不好。”傅宴辞眸中带笑。
时衾的脸色骤然沉了一瞬,默了片刻,“图南,总该可以了吧?”
傅宴辞神情愉悦,并未再逗她。
两人往里走去,就在即将见到贺母时。
傅宴辞忽地漫不经心般提及——
“哦对了,我后来有问过李助理,他说他从来没告诉过你医疗箱的位置呢。”
霎时,时衾步伐一僵。
傅宴辞将她一瞬的不自然收入眼底,探究地瞥她一眼,随后将其往身前搂得更为紧密些。
他转而又笑:“不过我想,大概是医疗箱本就放在随处可见的位置,霍小姐心思缜密能找到也是正常,是吗?”
听起来像是在替她解释,又像是还有些别的试探意思。
时衾没有正面回答他,傅宴辞也并不执着与这个话题,他轻飘飘飘揭过,朝着不远处的背影喊了一声“妈”后,搂着她大步朝那边走去。
然而两人到贺母的面前时,才发现在贺母的身前还蹲着一个人——展心晴!
在她的手上,赫然正拿着贺母要给时衾的玉镯。
贺母见到傅宴辞,当即委屈地告状:“图南你来得正好!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她非要抢我给颜颜的玉镯,你快帮我抢回来!”
“伯母!你不能污蔑我!”展心晴一听这话,登时慌张起来,她忙不迭否认,“我没有,我是好心来看望伯母,然后伯母主动要将这个玉镯送给我的!”
哪知听见这话,贺母立马开口回答:“你这孩子怎么乱说,我倒是还没病到这种程度!我刚刚可记得清清楚楚的!是你过来跟我说你是颜颜,说让我把玉镯送给你,我一瞅你这个脸啊,就长得不像颜颜,可你非说自己是!”
没想到正好撞上老太太清醒的时刻,展心晴脸色铁青,一看傅宴辞搂着的人,更是脸色大变。
“图南,我真的没有,是伯母病了记错了。”展心晴咬咬下唇狡辩,将玉镯还回给贺母。
傅宴辞却懒得多听她说一句,冷冷看她一眼:“以后你不用过来看望我妈,她不太喜欢你,你出现只会激怒她加重她的病情。”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也毫不留情。
展心晴作势捂住心脏,刚想装病,没想到却被面前的贺母抢了先,贺母一眼看见在傅宴辞身边的时衾,眼里欣喜大亮:“这不是颜颜嘛!你回来了吗?你是不是跟图南和好了!当初是我对不住你啊!”
“妈……别这么说。”时衾心下动然,忙不迭拉住她。
傅宴辞则含笑站在旁边劝:“妈,不要吓到颜颜了,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好好叙旧。”
三人和谐默契,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室内走去。
同时无视了站在一旁的展心晴。
她不可置信又愤然地放下手,凶狠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们三人的背影。
透过打开的大门,展心晴看见贺母第一时间就将那个玉镯毫不犹豫地主动递给霍时衾!
脸上笑吟吟的,跟刚刚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
愤恨冲上展心晴的心头。
她最后看了眼里面的言笑晏晏的画面,气愤不已地走出去。
直到走到外面,她才拨去一个电话愤懑地催促,语气不耐烦——
“我让你查的东西还没有线索吗?”
也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她的脸上更为不爽,随后眼里升起浓切的恨意:“霍时衾这个女人,我越看越不顺眼!实在不行,你直接帮我下手除掉她得了!太碍眼了!”
“下手时间越快越好!绑架还是制造意外你自己看着办!”
疗养院内。
时衾在贺母面前聊得很是愉快。
临走前,贺母还是将玉镯交给了她——
“颜颜,这个玉镯始终是你的,我认定的贺家媳妇,永远只有你一个。”
玉镯重新落在她的掌心,时衾失神片刻,心间有流淌过一阵暖流。
她没有拒绝,“好,谢谢妈。”
两人在贺母满意的目光中离开疗养院。
回到车上的一瞬间,时衾眼底的笑意收敛,将玉镯还给傅宴辞。
“答应贺董的事,我已经全部做到了,玉镯贺总自己好好保管吧。”
傅宴辞始终以审视的目光打量她,“霍小姐的演技恐怕是能拿影后奖吧?刚刚我几乎都要以为你就是时衾了。”
他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却让时衾背脊生寒,她强作镇定弯起嘴角:“是吗?那我就当贺总这句是夸奖了。”
傅宴辞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置与否。
只是在车身上路时,他忽而又问:“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和林项西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几次见面,他从来没有提过她和林项西的事情。
这次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时衾心底升起些许防备来,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并没有被他牵着走直接回答,而是轻飘飘跟他拉开距离:“我想我跟贺总还没有熟到可以聊私事的地步,贺总如果真的好奇,可以直接去问林项西。”
听她这么说,傅宴辞脸上的神情未有丝毫影响,他淡淡扬起唇角:“霍小姐说的也是。”
他没有再多问,可眼底却闪过些什么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来。
送她到家。
道别前,傅宴辞认真望着她:“你真的不是时衾吗?”
时衾下车的动作稍顿。
随后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给了他跟以往一样的答案:“我不是。”
傅宴辞薄唇轻抿,不再多说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后,驱车离开。
不知怎的,他临走时的态度总让时衾感到不安。
但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思考傅宴辞的想法,她此刻需要严阵以待的,是即将而来的第二次董事会。
在这次董事会上,她能正式拿到代表霍氏最高权的公章,拥有霍氏绝对的决策权。
董事会如约而至。
时衾在最后推门而入,原本笃定的笑脸在看见最前方坐着的人时脸色忽的僵住。
霍氏的内部董事会,傅宴辞为什么会在这里?
“贺总,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时衾说着话环视周遭一圈,却发现在场各位董事的脸色并不大对。
莫名地,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只见这时,傅宴辞缓缓起身,站在她面前来,漆黑的瞳仁紧紧盯着她。
“你根本就不是霍时衾,你就是我的妻子时衾。”
时衾愣了下,扭头看向在场其他董事,见他们个个神色质疑,心猛地往下一沉。
心里涌现出一抹不妙的预感来。
但即便如此,时衾的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她扬起笑来:“贺总又在说什么笑,我还以为经过这段时间,贺总该认清现实了。”
“就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才更确认,你就是时衾。”
傅宴辞眸色深沉,语气笃定。
时衾冷笑一声:“贺总未免有些可笑了,就凭你所谓的直觉就来认人?”
然而她没想到傅宴辞倏然从身后拿出文件袋来。
这次,他看向时衾的目光炙热疯狂,压在眼底是猛烈的怒意。
“如果我说,我有证据证明你就是时衾呢?”
在他话音落地的同时,整个董事会上安静下来。
霍家那些本就看不惯时衾的人皆好整以暇地望过来,尤其是霍峰,他一副扬眉吐气的神色来:“什么证据呀?贺总说来听听!”
时衾抬眸对上傅宴辞的视线。
对视良久,她忽地扯出一抹笑来,“贺总是觉得我们抢走了您那城北开发的项目,所以才故意来霍氏内部捣乱的吗?”
傅宴辞面色一沉,将手中的鉴定书拍在桌面上,“我没那么无聊!”
“那你挑我上任最关键的日子过来闹这一出,贺总是非要看我丢掉霍氏继承人的位置,才算是满意吗?”时衾同样黑沉脸色,满脸怒气朝他质问。
四目相视,时衾瞳仁颤抖,眼底有对他的怒意还有些别的情愫。
恨?或是失望?
傅宴辞看不太真切,可胸口骤然沉下,这是他重逢以来,他第一次在她眼底看见这些属于时念的情绪来。
而他此刻也骤然清醒过来,自己是在给她造成多大的困境。
虽然不知道时衾为什么会变成霍氏大小姐,可如今在这个境地,他不顾一切当着所有人的面来逼她承认她是时衾,那就是再一次毁掉她的一切!
傅宴辞身形骤然一僵,捏着纸袋的指尖渐渐收紧。
后知后觉的懊悔席卷全身。
可这时,霍峰哪儿好意思就此放走这个机会,见傅宴辞神色有变,他当即夺下他手里的鉴定文件袋!
“既然贺总不肯公布,那我来替贺总看看这到底是何证据!”
说着他迫不及待将纸袋打开,然后往里一伸。
空的!
文件袋里面是空的!
什么都没有!
傅宴辞收敛神色,沉眸看着面前的时衾,他轻扯了下嘴角:“抱歉,霍小姐,就当这次,也是贺某犯病了吧。”
他没再在会议上多留,静静看着她,转身踏步离去。
真正的文件留在他的车上,并未带过来。
回到车上,他将鉴定书拿出来,那是一份指纹鉴定书。
结果显示,两个样本完全匹配。
这代表两个指纹来自于同一个人。
而这两个指纹,一个是时衾的,另一个则是现在的霍时衾。
傅宴辞盯着结果许久,眸色一点点沉下来。
这世上可能存在完全一样的容貌身形和声音,可不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指纹和血缘。
可霍时衾的指纹,却跟时衾的完全匹配。
这已经证明她们就是同一个人了!
傅宴辞眸色冷沉下来,抬眼盯着面前的霍氏大楼。
良久过后,他低头在手机上给时衾发去一条消息后,抬手示意司机离开。
霍氏总裁办。
董事会虽然有过那场闹剧,到底还是正常举行完毕。
有惊无险拿到公章,时衾心里的大石块总算是落了地。
因此回到办公室时,看见傅宴辞发来那句“晚上八点,我在家里等你”时,神色倒也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她没有回复,却也知道傅宴辞这次过来应该不是真的拿的是空文件袋。
他只是给她警告。
傅宴辞的手里看来确实拿到了什么证据。
这一面,恐怕是非见不可的。
然而就在她晚上准备赶往傅宴辞家时,却突然接到了林项西打来的电话
见来电人是林项西。
时衾接起来正要跟他报拿到公章的喜讯,那头传来的声音却是不同以往的紧张急促!
“出事了!计划有变!你现在马上回去拿护照!我带你回国外!”
林项西的声音夹杂着呼啸而过的风声。
似乎是在逃离什么人的追赶。
“怎么回事?”时衾神色骤然一凛,心跟着提起来,再顾不上什么去赴傅宴辞的约,直接让司机转头送她回霍家。
那头的林项西却来不及跟她解释:“老地方见面再说!”
时衾还想多问什么,那头却突然挂断了电话,她再打过去时,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到达霍家。
时衾没有多停留,按照林项西所说直接拿上护照和身份证,就要去找他汇合。
回S城之前,两人做过一些暗地约定。
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做抛下一切离开的准备的。
因此时衾相信他此刻肯定是遇到了十分棘手的情况!
到达约定的地点。
可林项西并没有出现,时衾更是心觉不妙,掏出手机来继续给他打电话也依旧打不通。
他平时虽然经常吊儿郎当,可在关键事情上从不会失约。
这更让时衾事情糟糕。
但现在,她知道自己不能慌,需要冷静。
冷静才能解决问题。
记起林项西平日里去过的地方,时衾以女友的身份在他的朋友中问了一圈。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
“林少本来跟我在赛车场玩车来着!不过中途来了个奇怪的男人,林少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话后,两个人就一起走了!”
奇怪的男人?
时衾在记忆中搜寻一圈,并不记得林项西有提到过什么特别的人。
“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征吗?”时衾问。
那头似乎记忆深刻,很快就告诉她:“长得很凶,很吓人!哦对!他的脸上有一道刀疤!可怕得很!”
刀疤!!
时衾脑海里猛地回想起前世的噩梦!
心仿若沉到了深渊,强作镇定片刻,她问了赛车场的地址。
准备在这里等不到林项西的话就过去确认刀疤男的身份。
足足一夜过去。
天色大亮。
她没能等到林项西,时衾的心在一夜等待过后,彻底冷下去。
拨出去的号码永远都是那句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她甚至打向国外的号码委婉试探问了下,林项西并没有出国。
活生生一个人,突然在昨夜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林项西,你最好是在跟我开玩笑……”
时衾轻喃一声,活动伸展腿脚,沉着脸踏步离开。
她直接赶去林项西失踪前的赛车场。
调出当时的监控录像。
然而,林项西朋友口中的刀疤男似乎很有反侦察意识,刻意躲着监控死角,能看见的只有林项西一开始在跟朋友调笑,到后来被人喊了一声,狐疑走到监控底下。
这里的监控没有录音功能,并不能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但是能看见原本神情轻松的林项西在一瞬间变了脸色,再然后他就铁青着一张脸跟着对方走了出去。
刀疤脸的正脸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监控画面。
唯一被拍到的,还是最后离开时几秒误入监控的背影。
但仅仅是背影,也足够了!
足够让时衾认出了他!
前世折磨她无数次后转身离去的背影,她无论重来多少次都依旧能记得清清楚楚!
厉远……
她确信,这个人就是前世让她惨死的反派!
寒意从背脊升起!他怎么会跟找上林项西?
再联想到林项西提到的计划有变,难道会跟厉远有什么关系吗?
时衾身形微微颤抖,落在屏幕上的视线变得坚韧。
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
最终,时衾动身找上厉远的住所。
前世她拼死也想要逃离的地方,如今她主动来到了门口。
时衾在外面定定站立许久,还是按下了门铃。
等待开门的时间里。
时衾面上不动声色,然而心里早已掀起惊天骇浪,对这里刻在骨子里的害怕是再久的时间都无法磨灭的。
门铃响了五秒,时衾几乎要将牙口咬碎。
可严阵以待的结果换来是一场空。
无人开门。
厉远也不在家。
时衾脑海里绷紧的那根弦骤然断裂。
如果厉远也消失了,就代表她现下能找到林项西的最后一个线索也断了!
许久未曾有过的恐慌在一瞬袭来。
接连三天。
时衾都没能找到关于林项西的任何消息,厉远也从不在家!
直到这天,她在电视上看见新闻——
“今日凌晨,有人发现城北山区在两日前曾发生一起车祸,机车冲出山路弯道,直接掉下悬崖,半山腰上只挂着一辆红色机车,驾驶员暂未找到,但据可靠消息,机车车主极大可能是林氏大公子林项西……”
画面上的大红色机车,赫然是林项西视为宝贝的那辆!
心脏骤然一空。
时衾不敢置信,下一秒,她的手机响起,来电人赫然是失踪三天的林项西!
时衾立马接起:“林项西!你……”
“你好,我这边是城北医院,搜救队刚刚在山下找到患者,麻烦您赶紧过来一趟。”
她到时,林项西已经结束抢救被送入了重症病房,意识不清,不知何时能苏醒。
林家人从国外飞过来,要晚上才能到。
时衾隔着玻璃门看着昏迷不醒的林项西,愧疚担忧涌上心头。
在他的手机里,有一条发送失败的语音。
“确认了,车祸确实是霍盛华做的!但你现在很危险,不能再按原计划……”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来,紧接着是剧烈的撞击声!
光是听着声音,时衾的心都跟着骤然收紧。
她颓然蹲在重症病房外许久,心里犹如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
直到一道声音在她上方响起。
“颜颜,是你吗?”
听见久违的声音,时衾倏然抬头,看见的是齐景旭那张充满惊喜的脸。
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旧人,时衾只感觉到无尽的疲惫,她没有对他的问好做出回应,冷漠起身避开,他却再次拦住她。
时衾不得不开口回应:“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的,我认得出来你就是颜颜。”齐景旭紧紧拉着她的手腕,眼神坚定。
时衾眼底染上一抹不耐烦,正要再次否认时,身后传来一股力道,将她从齐景旭的手里拉扯出来。
他礼貌地看向时衾:“霍小姐,没事吧?”
此刻的傅宴辞身上丝毫都没有前几日的颓废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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