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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汐季南砚免费

沈澜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崔姑娘,下阙是…非无脚下浮云闹,来不相知去不留,是我为难了,这首诗是一位大师画作上所提的,名为《题画兰》,听闻崔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喜兰,想着可能看过那副画知道这首诗,承让了。”

主角:沈澜汐季南砚   更新:2023-04-11 0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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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澜汐季南砚的其他类型小说《沈澜汐季南砚免费》,由网络作家“沈澜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崔姑娘,下阙是…非无脚下浮云闹,来不相知去不留,是我为难了,这首诗是一位大师画作上所提的,名为《题画兰》,听闻崔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喜兰,想着可能看过那副画知道这首诗,承让了。”

《沈澜汐季南砚免费》精彩片段

世上事,无巧不成书,偏这时候,季南砚也赶回来了。

假山后,听着沈澜汐的话,代安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了一句:“公子,您说,沈姑娘是不是还对万公子念念不忙,那她干嘛退亲…”

季南砚眉目微动,斜眼反问:“念念不忘?”

代安觉得自家公子好像有些情绪?立刻摇头,“怎么会,要不也不会退亲了!”

“嗯,有那么点道理!”季南砚一脸认同点头。

“公子,您有没有觉得沈姑娘似乎不太喜欢崔姑娘?”

“是吗?”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那么多姑娘弃权她都没做声,偏看到崔燕燕要还签她阻止了。

不过她到底怎么想的,一时半刻还真琢磨不透。

崔燕燕被众人看得如刺在背,心里暗暗骂沈澜汐贱人。

“沈姑娘打趣我了,弘公子才名众所周知,他的诗作更是广为流传,连当世大家都夸过的,将弘公子这等人视为如意郎君可有不妥?…实不相瞒,在此之前,皇城不知多少姑娘羡慕沈姑娘呢,都道是沈姑娘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惜…这姻缘终究是讲究缘分的,缘分二字最难强求,沈姑娘你说呢?”

崔燕燕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本想着沈澜汐有自知之明已经跟弘郎退亲了,她也懒得理会免得降低身份。

谁知道今日沈澜汐却出尽风头,以往这样的场合,只要她崔燕燕来了,定是众星捧月的。

人群中,万夫人一脸倨傲抬头,“本就不般配,某些人倒是有自知之明。”

池木莲一听顿时脸黑,姑娘家拌嘴,她插什么嘴,还书香门第,亲事退得极好。

“原来崔姑娘心仪万公子啊,正好啊,如今男未婚女未嫁,就是不知崔姑娘是否有这等福气和缘分,万夫人,我配不上你儿子,这位崔姑娘如何啊?”

她们都不嫌说话难听,她又何须客气,自己都不要脸了,她又何必给她们脸。

一时间,崔燕燕和万夫人双双变脸,一个面红耳赤羞得没处躲,娇羞中还带着几分激动等着万夫人回应,而另一个被问得左右不得。

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说配吧,那就得和崔家结亲了,说不配吧,崔家门第可不低,中书令侍中催元之万家也不能轻易得罪。

虽然大家还不知崔燕燕与沈澜汐有什么过节,不过大家都看出来了,崔家姑娘对万家公子有意。

就看,万家是不是也有意了。

崔夫人瞧着急得嘴里都要冒泡了,女儿这样子,谁看了都要误会,这传出去,谁知道会传成什么样,正是说亲的年纪,真是!!!

最为难的是万夫人,心里把沈澜汐骂了一万遍。

“沈姑娘果真是与众不同的,这正对诗词呢,怎么还说上媒了,女子尚未成家就替别人说媒,小心断了自己姻缘,你们小姑娘不懂这些老理就全当玩笑了,崔姑娘才貌双全,皇城想娶她的郎君多了去,万家公子才与您退亲,怕是一时半刻也没心思议亲,沈姑娘还真是个热心肠,不过这两家怕是都劳不上你费心,咱们还是继续对诗吧,崔姑娘可是出了名的才女,沈姑娘也是饱读诗书,我们还等着领教呢。”

国公夫人一开口,老太君眉头微微一皱。

身为主人家,出面化解尴尬理所应当,可她这话里话外的,可是不太好听。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荣国公府的态度。

面对满脸笑容和稀泥的国公夫人,沈澜汐挑眉一笑看向崔燕燕,“那就对诗,崔姑娘,请选花吧。”

崔燕燕,你也不过如此,这般就忍不住了,还以为多能装。

崔燕燕脸上红晕未退,眼里竟还有些许失落。

“兰花!沈姑娘先请。”

“兰自古被誉为花中君子,听说崔姑娘号称雅兰居士,及其喜爱兰花,想必有关兰花的诗词知晓不少,崔姑娘且听好,身在千山顶上头,突岩深缝妙香稠。请!”

崔燕燕听得第一句就眉头紧锁,她自诩雅兰居士,自是对兰喜爱,对有关兰花的诗词自认为几乎都悉知,可是沈澜汐说的,她十分陌生,想了下,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燕燕,你好好想想!”

季梓珺看不得沈澜汐出风头,一旁跟着着急。

崔燕燕也想对上,奈何……

“沈澜汐,你是不是胡诌的,这听着也不像是写兰花的,也和兰花无关,你……”

“六妹!”季梓怡低声阻止季梓珺继续说,这等场合,都不是傻子,能胡诌过去?

她难道忘了,还有祖母在呢,祖母曾经也是饱读诗书的女先生。

不过,此刻老太君也是皱眉凝思,身子不由坐直颇为认真的打量起沈澜汐。

一片瞩目中,崔燕燕一脸窘迫,从未有过的羞愧让她差点当场落泪。

她才名在外,今日却是第一首就对不上,以后她还有什么脸见人。

“崔姑娘,下阙是…非无脚下浮云闹,来不相知去不留,是我为难了,这首诗是一位大师画作上所提的,名为《题画兰》,听闻崔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喜兰,想着可能看过那副画知道这首诗,承让了。”

沈澜汐没有理会季梓怡的质问,而是直接给出答案,不得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有一定道理的,万弘是个伪君子,所谓才学真假另说,这崔燕燕…如今瞧着,也不过尔尔。

“这不算,画上题的诗谁知道,再说,画兰的画那么多,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根本无从考证,再说,这一首诗一个兰字都没提到,…”

“住嘴!”

季梓珺还不服气还想争辩一番,却被老太君一声呵斥住了。

老太君抬手让人扶着起身。

“这首诗虽是一首题画诗,却是写的极好,写出了兰花高贵的品格,借咏物表达高人隐士的情操,孤芳自赏而不为世俗纷扰打动。赞美了兰花在艰苦恶劣的环境里,卓尔独立的品行,歌咏了兰花淡泊的心态,尤其是后两句,实在是妙,一句饱读诗书不算抬举,你当得起。”

老太君再次开口,再没人敢质疑了。

崔燕燕咬着嘴唇,听得这番话心中更是羞愤。

好个沈澜汐,这分明是在暗讽她没有兰花般的品性,含沙射影说她沽名钓誉。

不愧是读过些书的,不至于像季梓珺那般白痴,还知道沈澜汐是在讽刺她。

“祖母,听说您请了沈姑娘来赏花,孙儿忍不住来看看。”

满花园的女眷,季南砚就这般堂而皇之的走了出来。




季南砚一出现,女眷们立刻端庄起来,妇人们不动声色的观望着,姑娘们都低着头偷偷瞄着。

不管季世子名声如何,身份摆在这,长相摆在这,这个年岁的姑娘家,多数见着心里都是有想法的。

这其中最明显不遮掩的就是柳絮语,两家本来就是世交,门当户对,又是差不多的年纪打小就认识。

“见过诸位夫人小姐!”

女眷的聚会,外男冒然出现不妥,可他算是主人家,倒也不是太突兀,只是他一出现就直蹦着沈清来,就不免让人为之侧目。

诸位夫人和小姐齐齐回了个礼。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入宫去了吗?”老太君看着孙子板着脸招手。

季世子入宫跟回自己家一样随意,整个大雍算是独一份。

“祖母,孙儿刚成宫里赶过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扶着老太君。

老太君拍打了一下季南砚的手,“今日赏花宴请的都是女眷,你赶回来做什么?平素也没见你这般爱凑热闹,行了,你也算是给诸位夫人见礼了,你祖父在等你,快去吧!”

老太君只想着赶紧把人赶走,免得做出什么浑事来,老太君虽然一脸严肃,但看得出对孙子是疼爱的。

“孙儿一会就过去,祖父,我刚从宫里带了几盆北地进贡几分名花,孙儿瞧着好看就跟皇阿公求来了,您看~”

北地进贡的花,必然是平素见不到的稀罕物,北地距皇城万里之遥,花都是活物娇贵得很,送到皇城来可是不易啊!

季南砚招手让代安带人把花搬过来,赏花宴世子来送名花就顺理成章没人说啥了。

老太君是惜花之人,孙儿一番孝心顿时露了笑,“你啊!这可是贡品,也就是仗着天家宠你!”

“谁让祖母喜欢养花,孙儿只能脸皮厚些了,祖母就交给您了,代安,把那盆搬来!”

季南砚指着一位仆人手里抱着的花盆招呼了一声,代安赶紧接了送过去,众人好奇,这一盆瞧着和其他的不同,瞧着像一颗小树,但又不像是观赏盆栽,也没见着花,别说花,叶子都没有,就几根光树枝,不由都好奇起来。

只见季南砚抱着那盆‘花’走向沈澜汐,弄得沈澜汐一脸戒备和莫名。

“这一盆送给沈姑娘!”

……

世子当众赠花,传言非虚啊,今天一趟真是没白来。

气氛一下变得微妙起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那盆怪异的花上,贡品定是好东西,可又瞧不出哪里稀奇。

老太君面色微动,季南砚当众来这么一出,她也不好做声,这下传言做实了,至少国公府世子对武侯府小姐有意这点跑不了了。

这小子,他知不知道这样一来,留了国公府,沈家这丫头再难有去处了!本来退了亲婚事就悬了,大家再知道荣国公府世子对她有意,原本不计较她退亲的人家也要慎重考虑了!

此刻最紧张的就是池木莲,老太君想到的大家都想到了,身为母亲,事关女儿终身大事,如何能不在意,如何能不着急。

还好秦夫人及时稳住了她,眼前这情况,她这当娘的还不易出面说什么,得看她家女儿的态度来。

一片瞩目下,沈澜汐看着季南砚递过来的花盆并未接,而是一脸认真的打量起来。

“世子,这盆花…”

“我不太喜欢世子这个称呼,若是沈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唤我阿砚!我祖父便是这般唤我!”

沈清愣了一下之后连忙摇头:“不可!我并非世…季公子长辈,这般不妥!”

沈澜汐一本正经回绝的样子让一旁好奇不已的秦菁菁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声笑在这般气氛里显得格外突兀,素来不拘小节的秦大小姐也察觉不合适捂住了嘴。

沈澜汐一脸纳闷,她说得没问题啊,阿砚,这一听就是长辈对晚辈的昵称,人家季南砚也说了老国公就这么叫的。

“那…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便是不喜欢的称呼,你唤也无妨,你刚才说这花怎么了?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花?”

某些人的脸皮真的比城墙还厚,很不不知道世上有不好意思这四个字。

“咳~!”

老太君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孙子,差不多了,别再过分了,也不看看什么场合,胡闹!

“哟!南砚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日在场这么多女客,你只给沈姑娘送花,我们也就算了,县主可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你不能厚此薄彼吧!”

国公夫人假装笑闹,意味深长的几句话瞬间让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这几句话可不简单啊,难怪今天语县主不请自来,一向孤傲的县主平日可是很少参加皇城女眷们的宴会,便是参加也多是不大做声的,今日的确有些不同,开始还真没想到这当面,想着柳家和国公府是真正的世交,所以县主今日态度有所不同。

竟还有着一层?

县主和季世子?也没听说过啊,可是国公夫人这暗示的太明显了,国公夫人的话总不可能是捕风捉影,莫非柳季两家有意接亲?

这消息捂得可真严实,要不是今天国公夫人道破,还真不知道。

忍不住偷瞄柳絮语,见着已经变脸的县主,这下更加验证了大家的猜想。

老太君在国公夫人说话之后脸就黑了!

“扭扭捏捏故作姿态,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偏要摆出这幅矫情架子!”

季梓珺见沈澜汐对她娘的话充耳不闻,忍不住低声哼了句。

虽然声音不大,大家都听得清楚。

“季梓珺,你若不会说话就闭嘴,免得惹人生厌。”

别人当她是国公府小姐,季南砚可不惯着她。

季梓珺和国公夫人刚要发作,沈澜汐适时接上:“季小姐,今日我受邀来参加贵府的赏花宴,不知何处得罪了季小姐,以至于季小姐对我这般不待见多次出言羞辱,好似咱们这是第一次见,季小姐是名门贵女,对我一无所知就先入为主认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此尖酸刻薄,也不知是谁教导出来的,若不是今日见到老太君和国公府其他几位小姐,我竟是要怀疑国公府的教养了!”

沈澜汐这话可是十分重了,不仅把季梓珺骂了,还暗讽了国公夫人一番,与季南砚一前一后的配合让人不多想都难。




“来人,送六丫头回去休息!”

没想到好好的一场赏花宴最后弄成这样。

老太君都动怒了。

“祖母!”季梓珺有些不敢相信。

老太君不为所动,一句话都没多说。

季梓珺被当众强行带走,算是丢尽脸了,在场都是高门大户的女眷,传出去怕是很难嫁得好了,只能低嫁。

自己女儿如何,国公夫人心里有数,她心里也恨铁不成钢,这会回想了下发现女儿今日这般针对沈澜汐的确是反常了些,略想就知道背后可能有人给她女儿上眼药拿她当棋子了,心里又气又怒。

还有就是老太君的态度,这不是当众打她脸吗?

老太君处理完季梓珺,拿着自己的玉镯走上前几步,沈澜汐知道是朝自己来的,忙恭敬上前。

“沈家丫头,对不住,是府上教导无方,让你和大家笑话了!”老太君说着又看向池木莲,“武侯夫人,今日让你见笑,还请勿怪!回头老身定会好生教导那六丫头,改日让她登门致歉!”

老太君是何许人也,让她这般客气低头赔礼,全皇城也没几个。

气氛一下严肃凝重起来。

池木莲上前,母女二人同时向老太君行礼,“老太君言重了!”

“老太君,孩子嘛,这个年纪最是没主见的时候,容易旁人说什么信什么,六小姐瞧着是个性情的,言语过激些正常,道歉就不必了!”

毕竟是国公府,老太君又如此明理有诚意,池木莲知道女儿也不会纠结不放,毕竟是国公府,能面上过得去就算了。

不过池木莲也是话里有话,老太君和国公夫人都是聪明人,她这点暗示她相信她们懂。

“她有错就该认错,武侯夫人不必替她说话,倒是你家这个,当真是让人瞧着稀罕,相比之下,实在惭愧!”

老太君这话池木莲可不敢当,又是客气几句。

老太君拿着镯子看向沈澜汐,再看了看她身边抱着花盆一动不动的孙子,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小子,怕是真打沈家这丫头的主意。

“这个彩头是你的,戴上看看!”

老太君亲自送上的镯子,这情形沈澜汐要是不接,就是还在计较季梓珺的事,只能手下依言戴上。

还好这镯子有个彩头的说辞,也就顺理成章没那么尴尬。

“祖母的镯子你收了,我这花……”

季南砚没想到她会当众怼上季梓珺,刚才确实愣了片刻,眼眸深处兴味越来越浓,早知建业的妹子是个如此特别的,他一定会早早结识。

行事出乎意料,聪慧过人又胆大心细,甚至有点睚眦必报,是那般…与众不同,不对,应该说独一无二!

如此女子…娶回家相伴一生,人生定不会无趣。

看着孙子树上的花,老太君没哼声也没动,竟也想瞧瞧沈澜汐会不会收。

当众手下男子所赠之物,可就如何都撇不清了。

“季公子,我家汐汐不会养花,这是贡品,岂敢暴殄天物!”

池木莲生怕女儿接了,心里直犯嘀咕,女儿不是说合作吗?季世子这是何意?

“武侯夫人言重了,这花我送予旁人不太合适,给沈姑娘却是再合适不过!”

季南砚意味深长的话让众人不免对他手里的盆栽越发好奇起来。

怎么就合适了?

池木莲盯着那几根光秃秃的树枝一脸无语,难道她女儿就不配那些娇艳漂亮的花儿?

“季公子,这委实不太合适!”

虽说她如今退亲了暂时没心情谈及婚嫁之事,季世子也不能这般玩笑吧!

“南砚,你便是要送花,这儿好看的多得是,你这未免也太随便了,无花无叶的…你素来会哄人,今日这花送的难怪沈家姑娘不收了,换哪家姑娘都要不高兴了!”

国公夫人当真是不放过任何踩踏季南砚的机会,也难怪,世子之位,她儿子日思夜想得不到,季南砚却这般不稀罕。

“沈姑娘,你不收,可也是觉得这花不好?”

季南砚压根没理会国公夫人,众目睽睽之下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定在沈澜汐身上,仿佛再没什么能入他的眼了,加上这略带小心委屈的语气,让在场的姑娘们心头都颤了一下。

“季公子说笑了,这嫣莲长在北地深谷之中极其难寻,开花之时香飘数里持久不散,有一花香一城之说,此花色如晚霞,形似牡丹,花即是叶叶即是花,这般稀罕之物岂有不好之说,就是因为太稀罕了,我才不敢收,老太君是稀花懂花之人,给老太君才不算不辜负了这宝贝。”

的确称得上宝贝了,沈澜汐一脸认真正经的解释了一番。

她认得这些花是因为看得书多记性又比较好,她真不是什么惜花爱花之人,更不擅此道,给她的的确确是暴殄天物。

“嫣莲,这便是嫣莲?”

老太太老眼瞬间就亮了,先是惊艳,随即一脸复杂看向孙子。

在场还是有爱花懂花的人,虽没见过,嫣莲大名却是听过的,不由自主凑近观赏起来。

看这看着都同时看向沈澜汐。

“季南砚,这花你确定适合沈小姐吗?”

柳絮语一句话,让气氛越发玄妙,不懂的依旧不懂,懂得都是满眼八卦,老太君面色更加复杂了。

季南砚看了看手中的嫣莲,又看了看沈澜汐,郑重点头,“本公子说了,除她之外再无合适之人。”一语双关。

柳絮语似是受了打击,双目微红,带着几分倔强看着季南砚,“我便不合适吗?”

这会,在不懂的人也听出弦外之音了,这哪里是说花啊,这分明是在说人。

“适合县主的花很多,这盆嫣莲…不合适。”

柳絮语听罢轻轻闭上双眼,“老太君,絮语身体突感不适,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看望老太君。”行礼转身而去。

“娘,这盆花真像汐汐妹子说得这般神器?是宝贝?”秦菁菁横看竖看就是没看出稀罕之处。

秦夫人瞥了女儿一眼,她上哪知道去,她也不懂这些花花草草。

着实是瞧不出来,不过这花除了稀奇,应该还有别的意思吧。

看来,传闻并非全是空虚来风,沈家这边倒是没瞧出什么,可季世子倒像是真的中意沈家丫头。

“沈家丫头,你说你不懂花,可在场就你瞧出这是嫣莲,是不是过谦了。”

老太君神色复杂目送柳絮语离开,扭头就问起了沈澜汐。

沈澜汐终于察觉哪里不对劲了。

“回老太君,实不相瞒,我知道此花…是因为在一本书中看到过,书名叫《北地异志》,我开始也没瞧出来,季公子说这些花是北地进宫的稀罕物,我这才想起书中描述的嫣莲正是如此,不开花时犹如枯枝,茎秆皱皮呈深褐色…”

真就是…多读了点书。

“原来如此…那书中可提及有关此花的一个典故?”

老太君凝视着沈澜汐。

典故?沈澜汐想了下果然摇头,“并无!”




听完沈澜汐的回答,老太君沉默了。

这事,她也不掺和了,老爷子让她张罗请沈家女眷她也请了,她的任务算完成了。

孙儿的婚事,连她这个祖母都拿不了主意,除了老爷子,上头还有个天家。

荣国公府世子的婚事…本就没那么简单。

今日看,孙儿是真动念头了。

武侯府…着实有些没想到,恐怕整个皇城的人都没想到,能否如孙儿所愿,尚未可知。

“老身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了,沈家丫头,你虽不懂花,书确实没少读,这花…说它稀罕也是稀罕,可再稀罕那也就是一盆花,你若喜欢便收下,若不喜欢,就让这小子自己养去,老身今儿得了这许多,已是照顾不来了。”

老太君看着季南砚手里的花说着,说完含笑朝沈澜汐和池木莲点了点头便走了。

“送老太君!”

众女眷行礼,老太君走了,她们打量的目光就越发放肆了。

原来这几根不起眼的树枝真是宝贝,是稀罕物,季世子并非随意,那沈澜汐收还是不收,若收了,那岂不是……

“是澜汐想左了,正如老太君所言,就是一盆花,季公子盛情,澜汐收下便是。”

沈澜汐想着,老太君这么说,是在暗示她她孙子好歹是世子,送盆花都送不出去,多少有些丢人。

怎么说季南砚也帮了大忙,她也应该回敬,不能让人家太丢人。

不就是一盆…花,养就是了。

季南砚眸光瞬间一亮,看着伸手来接的沈澜汐体贴道:“有些重,我让人送到你府上去,改日开花了,我再登门去瞧。”

“…好!”人家送的话,开花了想去看看,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再说,她总不能说世子别去吧。

看着这一幕,池木莲百感交集,这还说得清了吗?

“多谢国公府今日盛情宽待,出来也有些时候了,家中尚有客在,今日就先告辞了。”

池木莲赶紧带着女儿离开这是非之地,反正老太君也走了,邀她们的人是老太君,和国公夫人也没交情。

国公夫人讪讪一笑毫无挽留之意,“来人,送送武侯夫人。”

“不劳烦旁人了,南砚送武侯夫人和沈姑娘,请!”

季世子亲自相送,武侯府母女好大的面子。

池木莲默默受着,花都收了,不差这一茬。

见池木莲母女离开,秦家母女也跟着告辞。

“哼,原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不要脸面闹上门退亲,攀上高枝明说便是,还倒打一耙。”

万夫人终于忍不住了,满脸怒色看着沈澜汐他们离去的方向振振有词。

“哎,眼下一些小姑娘,不比咱们当年了,听说武侯和武侯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自是疼爱过了些。”说风凉话的人从来不缺,主要是酸的。

刚才那般深情款款明目张胆的示好的季世子,哪有半点花心纨绔的样子。

为了沈澜汐,竟是当众拒绝语县主,让人不禁想起一句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这是多少女子求而不得的事?

“刚才季公子可是没看旁人一眼!”

“就是,这沈澜汐到底有何魅力?”

“以往也没见她出来走动,季世子是如何瞧上她的,不过她…倒是有些才气。”

此情此景,让一些姑娘忍不住低声羡慕议论起来。

“季公子不过是一时所惑,武侯府是什么门第,她如何配得上季公子?”

难怪窦芳儿瞧沈澜汐不顺眼,原来是自己中意季南砚。

催燕燕今日也丢了脸,心里对沈澜汐亦是恨得牙痒痒,本以为沈澜汐退了亲再难嫁人,没想到这般能耐让季公子当众对她示好。

赏花宴的主角都走了,这宴不成宴自然也就算了。

国公夫人今日请这么多人,本是想让沈澜汐出些洋相在皇城再难抬头,一是卖万家一个人情,结两家之好,二是打压季南砚,让众人都瞧瞧季南砚什么眼光,什么女子都招惹,让他纨绔之名更加深入人心,让他亲事难说;三嘛,便是柳絮语了,外人不知,早些年,老太君就与柳家老太太提过两家结亲的意愿,没想到素来孤傲的语县主竟点头了,不在乎季南砚花名在外愿意嫁,后来不知为何又没提了,可这事国公夫人一直放在心上,若是季南砚取了柳絮语,那他岂不是又添了助力,她儿子更没指望了,总之,季南砚的婚事,国公夫人一定会想尽办法的搅和。

“汐汐,你怎么能收下这花?”

回去路上,池木莲看着车里那盆花,这就是个烫手山芋啊。

沈澜汐无奈叹了口气,“娘,当时那情形,女儿若不收下,世子多少有些面子挂不住,老太君也说了,不过一盆花,只要国公府不放在心上,旁人怎么看怎么想,虽他们去,这次能顺利退亲,多亏了世子,让他在背后凭白被人非议了一遭。”

“说的是没错,可…总归不妥,汐汐,你是女子,世道对女子总是不公些,就像你说的,世子背后招人非议一遭,可他说亲时,这些都影响不到他,你知道吗,世子在外名声再如何,依然有的是人家想把女儿嫁给他,你却不同……”

池木莲说这些,只是想让女儿知道,女子和男子终究不同,女子行错踏错一步,可能就是一辈子搭进去了。

“娘,这些女儿都知道,其实,世子也并非大家口中所传那般,这世上,有像万弘那般的伪君子,也有一些人…不喜沽名钓誉不求名声,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是金子就不怕火炼,季南砚送我这盆花,不管什么意图,女儿都相信,总不会存什么坏心思,娘,女儿知道,您和爹爹还有哥哥都担心我退亲之后婚事难说,但是女儿真的不在意,你们也可放宽心,真心中意女儿的,自然不会计较女儿退过亲,若是在意的,女儿又何苦为难自己委曲求全?大不了不嫁,一辈子陪着爹娘,再说,退亲一事,女儿并无半点过错,以后大家都会知道的。”

沈澜汐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让池木莲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什么不嫁,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休得胡说,我家汐汐,将来定会遇到真心中意你的郎君,夫妻恩爱幸福美满。”

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最大的期盼。

“好,女儿尽力如娘所愿!对了娘,您会养花吗?好歹是贡品,稀世名花,真养死了,会不会不太好?”

“你何时见你娘侍弄过这些东西,你不会养还收,这下如何是好。”

“试着养养吧,也不知老太君说的那典故是啥,回去查查去。”

沈澜汐只能硬着头皮试着养了,人家季公子还说要来看花的。




“这国公府怎么这么小气,赏花宴既送随手礼,好歹也送盆像样的,这还不如不送!”

沈建业扶妹子和母亲下车的时候看着被抱下马车的那盆嫣莲忍不住道了句。

其实在国公府门口看到时就想说了,一路忍到现在。

“…莫胡说,这是北地贡品,稀世名花,就是…看不大出罢了!”

池木莲讪讪道了句提着裙摆迈入府门,一幅不欲多说的样子。

沈建业憨憨挠了下头,“那是我说错话了,国公府大气。”出手就是贡品!稀世名花?的确是瞧不太出来。

沈澜汐看着自家个个淡声道:“季世子送的。”说完跟着进去了。

季世子?南砚送的?不是国公府?

南砚什么意思?

“夫人,小姐,你们回来了,老夫人她们~”

刚进府门,云娘就一脸难色的跑了过来。

听到老夫人三个字母女二人脸色就沉了下去,早就知道回来有得一场闹。

“侯爷还没回吧?”

云娘摇头:“老夫人她们正闹着要见侯爷!”

“建业,你去找你爹,让他暂时先别回来。”

一个亲娘,一个亲兄弟,免得侯爷夹在中间为难。

“娘,这样行吗?”祖母向来不喜欢娘,大伯父他们也难缠,娘和汐汐能应付吗?

“哥,你听娘的,你放心,不会有事!”

沈澜汐推着沈建业让他快走。

“去吧!”

池木莲冲着儿子笑了笑也跟着催了句,沈建业这才一脸忧心转身离开。

“走吧,看看她们闹腾什么!”池木莲此刻不似从前那般惧着,女儿说得对,长辈通情达理不偏不倚,他们理应孝顺,长辈若是失德不讲理在先,那就不能太惯着。

至于大房三房,说句不好听的,侯府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早就分家了,这侯府是侯爷在战场上用命换来的,他们别想算计什么。

“娘,你一会进去别说话,一切交给女儿,若是她们闹腾的太厉害,你就装晕!”

这一招可是跟祖母学的,她惯用的伎俩。

池木莲毫不犹豫点头,一切交给女儿,不行看情况再说,今日赏花宴让她对女儿有了新的认识。

女儿的变化很大,而且她知道,女儿的变化和万弘或者万家有莫大的关系,不过如今两家已经退亲,女儿如今这样挺好!

“娘从前竟不知我家汐汐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女…”

池木莲感觉还跟做梦似的。

“娘,您都感慨一路了……”

沈澜汐路上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她从小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看了很多书,记性也不错,只是从前不爱出门,家里也没人考问过她的学问……所以没人知道!没有比较,她自己对所为才女也没什么概念。

今日赏花宴对池木莲冲击挺大的,一时还有些难以平复。

“娘,走吧…凤儿,把花搬回我屋里去!”

沈澜汐交代完挽着池木莲朝着大堂而去。

大堂里闹了半天的老夫人和大房的人听得有人回来,顿时进入状态。

“你们别拉着我,老了招人嫌啊,富贵忘了娘,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不孝子!当初让他不要去商户之女,非不听啊,瞧瞧把儿女教成什么样了…”

“那祖母倒是说说,孙女和哥哥成什么样了?”

沈澜汐扶着池木莲走进大堂直接问了一句。

“那个不孝子呢?”老太太看向池木莲母女身后,没见着儿子,样子也收了几分。

“哟,这是参加宴会回来了!二弟妹,不是我这当大嫂的挑理,从我们到这,二弟就一直忙着不见,你也忙着赴宴,就这么把我们扔在这也没见个招待的,我们倒是不打紧,那娘呢?娘一个长辈,大老远过来,满心念着汐汐的婚事,结果……”

大房夫人戴月娥边说边摇头,一脸不满的指责着,老夫人则配合着抹了下眼睛,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大伯母,这可怪不着爹娘,爹忙于公务没时间招待,祖母来信中也没说你们要来,府上自然少了些准备,再说这宴会的事,这也不是临时安排的,帖子也回了,若是不去岂不失礼,祖母您说是与不是?”

老夫人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这样的沈澜汐,老夫人还是有些不适应。

“祖母,这里是皇城,不是端阳,这随便一句话传出去,后果便不堪设想,祖母,不孝子三个字,您随口而出容易,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再向朝廷参爹一本,您可知后果?让爹爹丢官是小,还得连累整个沈家!”

刚想斥责几句的沈明忠张嘴瞪眼望着沈澜汐,随后神色慌张看向老夫人,“娘,这种事儿子倒是听说过一些,听说这皇城里的确是不能乱说话的,不孝是大罪,若是让朝廷言官参上一本,二弟可就麻烦了,说不上还真得连累咱们!”

“哪有…你们说的这般严重,老身是那般不知事的?这也就是在家里说一句,再说,还不是让他们给气的……到现在都见不到人影…他心里还有我这个娘吗?那公务再忙能有多忙…好好的一门亲事就这么黄了,我让他跟我去万家说说,万家老姐姐看在我这张老脸的面上幸许就回心转意了!”

感情还惦记着舔着脸去求万家!在她眼里,她这个孙女就这般轻贱?

沈澜汐想起上一世的种种,心中生起一把无名火。

“祖母,孙女已经和万家退亲了,孙女再说一次,武侯府从今往后和万家没有任何关系,祖母可知,今日在国公府的赏花宴上,万夫人是怎么说的吗?她说孙女本就配不上他儿子,祖母以为,万家当初与咱们订亲真是因为万老夫人和您的交情?”

“难道不是?人家万夫人也没说错啊,是不配啊,要不是万家老姐姐看在我的面上,你能感高攀上这门亲事?你这是高嫁你知不知道,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书香门第重承诺,若不是你不知好歹自己去退亲,万家能退亲?这下好了……你以为你还能找到比这更好的亲事?万家公子多少人惦记,你这不知好歹的哟……”

这桩婚事,是老太太与人吹嘘的资本,一直借着这门亲事拿捏二房,如今退亲了她能痛快才怪。

沈澜汐心中多少有些悲凉,毕竟说这些话的人是她的亲祖母!可她不会像上一辈子那般在意了,因为心凉透了。

“祖母,您的脸面真有那么大?醒醒吧!”

“混账,你这丫头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沈明忠一听不干了,这还了得!指着沈澜汐一声大吼。




沈老夫人如何受到了一个晚辈当众数落自己,这不反了天了!

老夫人也没多想,反手就近给了池木莲一耳光。

池木莲刚好站得离老太太近,老夫人突然动手她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啪!”的一声,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了。

老夫人也慌了一下,她就是没忍住,见这阵仗,干脆虚张声势指着池木莲破口大骂,“你看看,你看看这丫头被你教成什么样子,当众顶撞我这个祖母,你还站在旁边一声不哼,以前这丫头在我跟前的时候那般乖巧听话,你再看看现在,别以为老身不知道,就是你在背后挑唆教坏的,娶妻娶贤,我沈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东西…”

“娘!”

在老夫人倒打一耙的职责声中,沈澜汐终于反应过来。

冲过去一把扶着池木莲,满眼愤怒的等着老夫人。

对上沈澜汐的目光,老夫人心里莫名一慌。

便是这时,池木莲双目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娘!!”

“夫人!”

大堂里一下就乱了。

“娘,您别吓汐汐,娘!来人,快去请郎中。”

明知娘是装晕,可看着池木莲脸上红肿一片,沈澜汐就心疼的不行,她说过,重活一世,她定要好生护着爹娘和哥哥,任何人都不能再伤着他们,就算是祖母也不可以。

“你这死丫头,你这么瞪着我做什么,这就是规矩,我教儿媳,别说一巴掌,就是再打几巴掌旁人也说不着!”

老夫人被此刻的沈澜汐瞪得有些心虚,刚才那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气她心知肚明,越是心虚,嗓门反而越大了。

“那请问祖母,我娘做错了什么?我刚才的话有错吗?你真当我们二房什么都不知道,当初你舔着脸高攀万家,是想让你最疼爱的宝贝孙女沈清伊嫁入万家,可惜,万家却选了我,你无力改变,所以对我事事看不顺眼,把这门亲事当成是给二房天大的恩典,你也不想想,你眼里的高门万家为何看得上沈家,又为何独独挑上我,你以为你这张老脸在万家值得一提?”

打她娘!那就别怪她说话难听做事难看了。

孝顺!那也要看她配不配。

“你!!!”老夫人从未受过这种气,更没被人这么骂过,胸口血气上涌指着沈澜汐气得浑身发抖。

“祖母!”

“娘!”

戴月娥母女立刻上前伺候,“汐汐,你怎么能这样说祖母,祖母便是打了二婶,那也是无心之举,还不是被你…气的!”

沈清伊心里早有不甘,这门婚事本来就是她的,结果让沈澜汐捡了便宜。

“汐汐,你这就是大不孝了,你祖母这一巴掌就没打错,就是被你娘教坏了,我看啊,这侯府就该让老太太来管,上上下下,一点规矩都没有!”

戴月娥这时候还不忘打侯府的主意。

“来人,请得大伯父一家出府,武侯府没规矩怕伺候不周,不敢委屈大伯父一家。”

沈澜汐冷笑看着戴月娥一声令下。

云娘等人早就站在一旁愤愤不平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夫人这都不叫偏心眼了,根本就没拿二房当亲人,便是外人也没这般刻薄了。

“放开我,娘说的没错,真是没规矩丢人啊!竟要将亲人拒之门外!去,你们去把你们侯爷叫回来,今儿我这当大哥的就要好生问问,这个家到底谁当家做主!竟然让一个丫头在这指手画脚。”

沈明忠叉着腰看不清形势,还想指挥侯府的下人。

“大爷,大夫人,几位姑娘,你们的行礼已经让人去拿了,请!”

云娘带着几个家丁走到沈明忠等人面前,只觉得小姐做得对,就该赶出去。

“你这个孽障,你要做什么?你要赶你大伯父他们出府?好啊,如今翅膀硬了,住进了侯府,成了侯府小姐长本事了,可以不敬长辈不要亲情了,你这个孽障啊!”

老夫人说着就开始哭天抢地的嚎了起来。

她也是真没想到沈澜汐这么大胆敢直接赶人。

“祖母言重了,如今我娘病了,还被你打伤,怕是要养一阵子,我初学管家,总有不周到的,怕伺候不好大伯父他们让他们受委屈,还是尽早请得他们出府!”

“你怎么不将我这老婆子一起赶出去,我倒要让全皇城的人看看,看看你这丫头多狠的心。”

沈澜汐冷哼一声,若是以前,她还真被她唬住了,如今可就不好意思了,她既不想嫁入万家,也不怕她拿什么名声威胁她。

“倒是孙女疏忽了,祖母和大伯父他们一起住惯了,在侯府定是不自在,那就不留祖母了,祖母就和大伯父他们一起回端阳吧,大伯父大伯母堂姐他们懂规矩又孝顺,祖母定能长命百岁,云姑姑,让人去把老太太的行礼也一并收拾好。”

云娘愣了下,姑娘真要赶人?她以为做做样子的。

连老太太也要赶?

这要是传出去,那可不是小事!

沈澜汐看向云娘,对上沈澜汐的目光,云娘心里一惊忙低头应下,“是,奴婢这就让人收拾。”

姑娘这眼神…

被丫头们扶着坐在椅子上装晕的池木莲也是听得心惊胆战,想出声阻止却只能忍着,

“沈澜汐!你疯了!你真的连祖母也敢赶,今日只要我们出了侯府的大门,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不光是你,还要连累二叔和堂哥。”

沈清伊还真是个有心眼的,这就想着威胁沈澜汐了。

“伊儿,让她赶,走,这侯府高门,如今是容不得咱们了,不用她赶,咱们走!”

老太太瞬间明白沈清伊的意思,顿时来神了。

“不劳堂姐担心,如今我已退亲,这婚事本就难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破罐子破摔,我名声不好再嫁难,堂姐觉得,你们就能不受影响?你们不是常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咱们虽然是分家了,可旁人可不管这么多,沈家出了我这么个退了亲又不孝的泼辣姑娘,你们…也休想有好亲事!你们只管去闹,我巴不得,如今我不得好,正好拉你们作陪,至于我爹,若是有人参他,朝廷总还是要查查原委,你们可别忘了,当年分家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对二房的,祖母是不是偏心,你们心里也清楚,到时候,一损俱损,大不了大家一起倒霉,反正不孝之罪,朝廷顶多也就收回爹的爵位,同样的,大伯和三叔这辈子也从此断了仕途……”

沈澜汐嘴唇这么一开一合,不急不缓的,却是把大房一家和老夫人说得目瞪口呆。

“祖母,佛争一炷香,人活一口气,您要不要试试我们二房豁不豁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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