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苏相斟酌了一下言辞“就是你这次出事,为父去找了太子,本想让他帮忙在长公主面前求个情,不曾想……
“我和太子并无关系。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早就和太子……发生了那样的事吗?苏相诧异道。
他虽然怀疑,但毕竟没有什么证据,这才前来确认,为的就是让自己心安一些。谁曾想竟然直接把心头的怀疑变成了事实。
“你之前在骗我?
“我要是不那样说,父亲怕是早就容不下我了。
要是之前,凤清酒可能还会和苏相虚与委蛇,但是现在,她忽然就不想那么做了。
她想要权力,就必须要把水搅浑,这样才能浑水摸鱼。
而相府,就是她搅弄风云的源头。
被人摆了一道,尤其这人还是自己的女儿,苏相心底只觉得气血翻涌,恨不得直接把面前这孽畜活剐了!
可到底理智战胜了怒火。
眼前的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坦白,怕是早就在手里捏好了底牌。
“如今你胆敢这么说,莫不是觉得自己已经翅膀硬了?
“倒也不能这么说。凤清酒手指交替敲打着桌面“想必父亲已经知道长公主和我之间的事了。
“大体知道一些,细枝末节的部分还不太清楚。
“这就够了。凤清酒起身,从书桌前绕过来,走到一旁的烛台前,剪了剪里面的灯芯。
那跳跃的烛火没有了多余的累赘,此时燃烧的更旺了。
“我和慕晚榕之间没有完,父亲可千万不要挡着我的路,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来。
“你想要干什么?
“她非死不可!
“你想和长公主斗?苏相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一次的油然而生。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这长公主岂是你能招惹的!这一次小桃的事情就是给你个提醒,你还不明白吗?
“要不是小桃的事情我还不至于非要了她慕晚榕的命!
凤清酒转过头,目光死死的盯着苏相“她慕晚榕仗着皇权为非作歹,先是差点要了秋意的命,然后又当着我的面杀了小桃,是不是下一步她也要把我也一并处理了!
“我知道父亲胆小怕事,所以我不指望您能帮我什么,但是千万不要阻拦我,不然,我不介意把相府一起拖下水!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苏相说完,便要往外走。
只是凤清酒比他快一步,手里的匕首已经在他快走出房门的时候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这个距离,只要他再往前一步,毫无疑问会要了他的命。
“你要弑父?苏相不可置信。
凤清酒冷笑一声,凉薄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残忍“如果父亲不听话,弑父也未尝不可。
“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
“你也是我的好父亲。凤清酒讥笑道。
她太清楚苏相是什么样的人,从头到尾只顾自己,而她不一样,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输,孑然一身的她,在这场谈判里,从一开始就赢了。
果不其然,半晌过后,苏相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做出了妥协。
“我可以答应你不阻碍,但是你得保证,你不能拖累相府拖累我。
“不会。凤清酒寒声道“只要父亲配合,我不但不会拖累相府,还会让相府在天月上京站得更高更稳。
“此话怎讲?
“长公主在上京这么多年,手底下的势力财产绝非小数目,只要父亲愿意,这些我都会双手奉上,我只要她慕晚榕的命!
“你当真有这本事?苏相迟疑道。
凤清酒轻笑一声,把匕首从苏相的脖子上移开“有没有本事的父亲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做?
“这就不劳父亲操心了,我自有安排。
言尽于此,苏相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凤清酒提出来的条件很是诱人,若真能达到,对相府,对他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开端。
苏相离开以后,凤清酒便找人把写好的书信送了出去。
那信是送到北境的。
慕晚榕这次的事情越发让她觉得身边必须有靠的住的人,并且,手里一定要有权利,否则,她的处境会一直被动。
别说是杀回北境复仇,就是在天月活着,那也是一道难题。
若是能联系到那人,她在天月一定会杀出一条血路来。
……
夜风渐渐,九王府悄然寂静。
书房内,江吟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脸上带着一丝鄙夷。
“你也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
“本王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慕景凉拿着玉笔,批阅手上的折子,连头都未曾抬一下。
“铛!匕首扎进了梨花木的桌子上。
江吟双手抱在胸前,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翠环怎么就好端端的从公主府里跑出来了,并且还那么凑巧的就被那女人看见了。
“她心虚,怕被姑母知晓她和驸马的奸情。
“那她的证词里,为什么说亲眼看到苏玥和驸马两人行了苟且之事,并且指控驸马是杀了小世子的凶手!
“兴许是她瞧见了呢。
“慕!景!凉!江吟咬牙切齿道。
“这些消息明明只有你我才知道,你糊弄我也要有个限度吧。
“本王真的没有插手。合上手里的折子,慕景凉放下玉笔,摊了摊手。
“赌约本王赢了,你不要输不起。
“若是光明正大的赢了我,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可你这分明就是投机取巧,作弊的人是你,不是我!
江吟怒气冲冲的把书桌上的匕首拔了下来“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不会找你的麻烦,可并不代表我不会找她的。
“又想对她下手吗?声音忽然就低沉了下来。
江吟控制了一下情绪,缓缓道“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到底该干什么吗?宜城一战你插手我就当做没看见,但是之后,我不会再任由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她,不能留。
“一定要如此吗?慕景凉抬起头,眸子如寒潭一般,冷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