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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永远都不会明白

发表时间: 2022-11-29

几天后蓝若兮带着两个女儿进宫,拜见皇后,也是与蓝若兮叙旧。

到了永安宫后,洛倾妍好奇的左顾右盼,永安宫是宫里最豪华的宫殿之一,也是历代皇后居住的宫殿。金碧辉煌的建筑,眼花缭乱的各种摆设,洛倾妍看的眼睛都直了。

“母妃!这里好漂亮。”

蓝若兮担心小女儿说错话,连忙叮嘱,“倾儿乖,待会儿不要多说话,答应母妃。”

“嗯!我一定乖乖听话。”洛倾妍拍着胸脯保证,只是待会儿管不管的住这张嘴,洛倾妍可就不敢保证什么了。

来到大殿内,宁淑懿已经在这儿等着了,坐在皇后凤位上,一脸温柔的看着她们。

“参见皇后娘娘!”

“蓝姐姐不必多礼!你我多年未见,如今好不容易重逢,怎么还生分了呢?”宁淑懿已经屏退了下人,殿内并无旁人。

蓝若兮也稍稍松了口气,当年宁淑懿嫁给楚云霆时,蓝若兮已经离开了上京城。这些年两人也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凌汐月苏静婉的死,也让蓝若兮伤心不已。

蓝若兮当年得知她们三人一起嫁给楚云霆时,皆为三人感到不幸,进了宫成为了后宫的女人,自此一生被困深宫,命运由不得自己选。

“多谢娘娘还记得。”

“蓝姐姐说这话,妹妹我可是不高兴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跟亲姐妹一样。”宁淑懿从凤位上起身,微笑着向她们走来。

宁淑懿主动拉起了蓝若兮的手,说道:“姐姐这些年过的可好?”

“我一切都好。”

蓝若兮比她们都幸运,虽然是远嫁到了北渊,但北渊王待她很好,如今儿女双全,夫妻和睦,真的令人羡慕。

蓝若兮也知道宁淑懿这些年过的很难,安慰道:“过去的事情,就放下吧!这不是你的错!”

宁淑懿没办法放下,只要一想到凌汐月苏静婉因为他而死,宁淑懿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他。“蓝姐姐!不说这些伤心事了。”

宁淑懿知道蓝若兮舍不得女儿,这次与她见面,也是想让她放宽心。“蓝姐姐不用担心韫妍,有我在,上京没人敢欺负她。我会去跟陛下说,认韫妍为义女,有了皇后义女这个身份,韫妍在上京绝不会受人欺负。”

蓝若兮感激不尽,“多谢娘娘!”

“姐姐跟我还客气什么?”

“韫妍!还不赶快谢过皇后娘娘。”

洛韫妍立马跪下,向宁淑懿行跪拜大礼。“臣女谢过皇后娘娘!”

宁淑懿赶紧去扶她起来,“好孩子!赶紧起来。”

宁淑懿仔细端详着洛韫妍,与蓝若兮长的有几分像。这样好的孩子,却被自己的丈夫,一纸婚约,就决定了她的一生。

“有本宫在,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多谢皇后娘娘!”

洛倾妍还没搞清楚状况,问道:“阿姐为什么会受欺负?有父王母妃大哥和我在,谁敢欺负阿姐?”

洛倾妍还不知道,洛韫妍不会跟他们回北渊了,往后余生都要在上京城度过。

宁淑懿看着如此天真可爱的洛倾妍,蹲下身子拉起她的小手,温柔的说道:“没有人会欺负你阿姐,只不过本宫很喜欢你阿姐,所以想认她做义女。”

“倾妍也很喜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认我做义女好不好?”

蓝若兮连忙打断,“倾儿!不许胡说,忘了母妃跟你说的吗?”

“没事!小孩子哪里懂。”

宁淑懿继续跟洛倾妍说道:“这个可不行,我已经认了你阿姐做义女,就不能再认你做义女了。”

“那好吧!反正阿姐的就是我的,我们姐妹不分彼此的。”

宁淑懿太喜欢洛倾妍这个小姑娘了,她总是能让自己想起儿时的伙伴。宁淑懿温柔的抚摸她的脑袋,笑道:“好!真乖!”

“皇后娘娘是太子殿下的母亲吗?”

“是啊!”

“为什么皇后娘娘如此和蔼可亲,太子殿下却一脸严肃,板着一张脸,一点儿都不可爱。”

蓝若兮吓得半死,自己这个女儿,向来是胆大包天,“倾儿胡说什么呢?不能对太子殿下无礼。”

“我又没说错,太子殿下就是板着一张脸。”

宁淑懿倒是觉得她说的很对,自己这个儿子确实太过老成了。“倾妍说得对,等太子回来,我会告诉他的。不过呢?每个人都有他的职责和使命,祁御是太子,所以他有着别人没有的责任,喜怒哀乐也就不能表露出来。”

“开心也要藏起来吗?”

“对啊!”

“那活的好没意思,这样不是很辛苦吗?”

“他是太子,这是他必须承受的。懂了吗?”

洛倾妍似懂非懂的抓着头发,说道:“倾妍不懂,为什么要隐藏自己呢?活的开心点儿不好吗?”

“等倾妍长大了就会懂的。”

“可是长大还要好久的,倾妍也想快快长大。”

“很快的。”宁淑懿倒宁愿她永远都不要长大,一直如今天这般简单快乐。

蓝若兮并没有在这儿久留,毕竟在皇后宫里待的太久,宫里人多眼杂,难免会被说三道四。

蓝若兮离宫不久后,宁淑懿便去了紫宸殿。这是她自那日起,第一次主动来紫宸殿。

太监进去禀报的时候,楚云霆正在批阅奏折,见太监慌慌张张的进来,呵斥道:“朕不是说了,朕处理政事的时候,不许进来打扰。”

“陛下恕罪!可是…”

“可是什么?”

“皇后娘娘来了。”

楚云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回陛下,皇后娘娘在外求见。”

“那还不快让皇后进来,还禀报什么?”

“诺!”

楚云霆兴奋不已,连忙起身,等待着宁淑懿。

宁淑懿是一个人进来的,走到楚云霆面前,正准备行礼,“臣妾…”

楚云霆连忙扶她,拉过她的手,“不用多礼!”

宁淑懿甩开他的手,还是坚持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宁淑懿此举,让楚云霆心里很不舒服,不管他说多少次,宁淑懿还是如此墨守成规。

“这紫宸殿,多少年你都不曾踏足了?为何今日会来找朕?”

宁淑懿自己也记不清是多少年了,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很陌生。“臣妾今日前来,是想求陛下一件事。”

“难得你会主动求朕,何事?朕一定答应你。”

“臣妾想认北渊王嫡长女韫妍为义女,求陛下成全!”

“朕以为你喜欢的是北渊王的幼女?”

“臣妾与北渊王妃是闺中密友,当年她远嫁北渊,一别数年,再次相见。她的女儿要嫁到上京,臣妾想让故友安心。”

楚云霆并不知道她与蓝若兮还是闺中密友,想必蓝若兮在她心中的地位,也如同那二人一般。“你的请求,朕向来都不会拒绝,朕答应你。”

“多谢陛下!臣妾告退!”宁淑懿行完礼,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楚云霆拉了回来,等宁淑懿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他怀里了。

“陛下请放手!”

“淑懿!你究竟要跟朕别扭到什么时候?朕与你是结发夫妻,连孩子都生育了三个。为何你始终要对朕冷着一张脸?”

“那要问问陛下您自己了,为何臣妾与陛下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当年的事情,那真的只是意外。你为何非要执念于此?”

“可是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陛下难道真的没有一丝悔恨之意?”宁淑懿眼神中透露的都是恨,没有了任何爱意。

楚云霆确实悔过,可是即便重来一次,他依旧还会那么做。“淑懿!你是知道的,朕的心里只有你。朕当初那么做,也是为了保证你能成为太子妃。至于你们的父兄,那是父皇的旨意,当时朕别无他法,朕只能这样做。现在我们之间没有了任何阻碍,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从前那么那般?与你举案齐眉,情同意合,是朕这些年唯一所思所想。”

“那陛下就可以欺骗汐月,更利用她们牵制凌家和苏家?让我们的父兄全部战死沙场,陛下为达目的,不惜摧毁他人的一生,更不惜残害忠臣。难道陛下还要让臣妾不计前嫌,继续与陛下举案齐眉?”

“朕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臣妾就是不明白!臣妾永远都不会明白,臣妾最好的姐妹不在了,父兄也皆已战死,现在只有蓝姐姐这一个闺中密友了。所以,臣妾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好她的女儿,更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宁淑懿没能护住凌汐月苏静婉,现在她必须要保护好蓝若兮。

楚云霆对北渊王忌惮已久,宁淑懿也并非不知情。她从不过问朝政,但是对朝政之事也略知一二。如今北渊王声名在外,权倾天下,楚云霆想动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楚云霆一脸深情的望着宁淑懿,这张脸还是那么美,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可是脸上的笑容却已经不在了。

楚云霆不顾宁淑懿的挣扎,还是将她拥在怀里。宁淑懿多次想要挣脱开,奈何她的力气太小。

楚云霆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直到宁淑懿没有了任何力气,没有了任何挣脱之力。“淑懿!朕爱你,从朕第一次见到你起,朕就已经爱上你了。朕相信你心里也是有朕的,以前的事都是朕不好,朕知道错了。我们都忘记以前的事,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可是臣妾永远都不会忘,陛下能忘记汐月静婉,忘记我们的父兄,可臣妾忘不了。这一生,臣妾都不会忘记他们。每每看到祁宸祁州,臣妾更不敢忘。难道陛下看到他们,真的能忘记他们的母亲?”

楚云霆每次见到楚祁宸楚祁州,都不想面对他们,是自己害他们失去了母亲。“朕真的知道错了,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朕?”

“陛下如果能让汐月静婉活过来,让我们的父兄回来,臣妾就原谅陛下。”

“人死不能复生,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

“所以啊!臣妾永远都不会原谅陛下了,陛下也不要再问臣妾原不原谅您了。”

楚云霆死死的抱紧她,生怕松开她,宁淑懿就会离开自己。

“你不要离开朕,朕不能没有你。”

宁淑懿双手无力的垂下,多次想要搂上他的腰,可还是克制住了。他们都不配过的幸福,他们这辈子都不配获得幸福。